情挑夜郎  第八章
作者:蔡小雀
    冬盡春至,春去夏來,當時光流逝如金,人們應該把握時間及時行樂,或是素心詠嘆傷春悲秋?


    縴縴提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,稍嫌困難地自捷運站的樓梯走下來。


    一大堆可愛的幼稚園蘿卜頭正在她前頭跑來跑去,看模樣好像是要去動物園看無尾熊,他們身上都還不約而同地背著無尾熊的包包。


    現在的家長真的很疼惜孩子,總是盡力滿足孩子的每一項需求。


    而她呢?


    縴縴珍愛又輕嘆地撫著明顯凸起的肚子,感慨著這個寶寶一出世就注定沒有父親疼愛。


    雖然如此,但是她這個做母親的一定會給他百分之百的愛,絕對不因少了父愛而讓他感到缺憾。


    她沒有豐富的物質,可是有把握給孩子最豐富完整的愛,千萬不要像他的父親一樣,在無愛怨慰的環境中成長,變得不識愛為何物,只懂得去傷害別人。


    她打了個冷顫,絕絕對對不讓孩子變成這種人。


    縴縴緩緩地漫步回家,她現在在木柵租屋而賃,從前的同事和房東太太早已沒有聯絡,只有趙姨。體貼的趙姨知道她心中有難言之苦,因此也不探明孩子的父親是誰,只是經常過來照顧她。


    多虧了這位像母親的趙姨,否則她的日子恐怕沒有辦法過得這麼平順淡然。


    她將之前攢的錢都拿來當作生育孩子的費用了,那個擁有一座大廚房的屋子夢想,早已離她越來越比遠了。


    瑞齊的影像在她腦海中也越來越模糊,他的一切都是她極力想要忘記的。


    真是不堪回首。


    肚子里的小寶寶又活潑地踢了她一腳,讓縴縴又疼又窩心。


    “小寶寶,你在提醒媽媽,至少還擁有你對不對?”她輕輕地撫模著肚子,希望寶寶能感受到她的關懷,“是呀,媽媽最愛你了。”


    回家的路雖然還有一段距離,可是只要她和寶寶在一起,就是最幸福的了。


    她打從心底感謝老天,讓自小甭苦一人的她,終于有了屬于自己的親人。


    ☆☆☆


    瑞齊這半年都在不同的女人間飄來蕩去,說好听是游走花叢間,其實是藉溫柔鄉麻醉自己,每天就像行尸走肉一般。


    自從縴縴離開他,一切都好像不對勁了。


    原有的夜夜笙歌已經成為最令人無法忍受的事,他什麼事都不能做,雖然擁抱著不同的美麗女人,他的心還是空虛的不得了。


    因為她們沒有任何一個能跟他談心。


    他的父親依舊是那副威嚴至極的霸道樣,盡避他痛恨,可是他卻無可避免地也成為了這樣的人。


    他害怕他已經越往地獄深處沉淪了,而且唯一能救他的天使已經被他趕跑……


    這一天,他煩躁地駕車經過縴縴工作的餐廳時,他的心又忍不住蠢蠢欲動起來。


    那些見鬼的男性自尊、男兒氣概,通通都滾到天邊去了。


    他跳下車,幾乎是用沖的進入餐廳。


    服務生的笑臉依舊,可是縱然他怎麼四處張望都找不到那個最想念的倩影。


    “小姐,請問辛縴小姐今天休假嗎?”他終于按捺不住地詢問。


    “縴縴?噢,她自從懷孕以後就沒有在我們餐廳工作了。”女服務生著迷地盯著英俊的他,“先生是她的朋友嗎?”


    “懷孕?”他如遭雷擊。


    “是啊,未婚懷孕,如果繼續再留下來也不好,她自己知道就離開了,到現在應該將近半年了吧!”女服務生迫不及待地提供消息。


    她懷了他的孩子,一定是!


    瑞齊又震驚又狂喜又難過,種種懊悔和心痛交雜在他心底,他只能低低重復,“懷孕了?懷孕了?”


    “先生,您找她有什麼事嗎?”女服務生好奇地道。


    “還有誰跟她有聯絡?我急于要找到她!”他的臉色焦急迫切。


    女服務生有點吃驚,“啊?這樣啊……嗯,內場的趙姨跟她的感情很好,或許她知道吧!”


    “我可以去問她嗎?”他就要起身。


    “先生,很抱歉,可是我們內場是不能夠進去的,如果您想要找趙姨,可以等到我們下午休息時間再來。”


    “還要等那麼久?”他已經快要坐不住了,恨不能馬上就沖進內場。


    他要找到縴縴,他要找到他的孩子!


    天,他有一個寶寶了……他近乎昏眩地想。


    “先生,要點些什麼嗎?”


    “九層塔煎蛋。”他想也不想。


    “啊?”


    他搖了搖頭,微帶憂傷地道︰“不,我的意思是,帶給我MANU。”


    “就在您面前啊!”女服務生眨眨眼,“先生您沒事吧?”


    瑞奇苦笑,有事,他當然有事。他想念的女人懷了他的孩子不知去向何方,這教他如何能“沒事”呢?


    “我沒事。”他展開封面燙金的菜單,也只能這樣回答。


    ☆☆☆


    超姨緩緩地自內場走出,在看見那個聲稱要找她的先生事,她心底猛然一撞。


    這個俊逸瀟灑的年起人……怎麼好像好熟悉?她竟打從心底泉涌而出了憐惜和親切之情。


    她眼神溫暖,慢慢地走到他面前,“是你找我嗎?”


    這位風韻猶存的美麗婦人一走到瑞齊跟前,他的心便不由自主地震動起來。


    熟悉的片段又沖入他腦中,又是那雙溫暖慈愛的眼眸,還有開朗悅耳的笑聲……他猛然甩了甩頭,甩去他無法理解的破碎記憶。


    他一振精神,“你好,我姓柯,是縴縴的朋友,听說你還有跟她聯絡?”


    柯?該不會這麼剛好吧?


    趙姨拚命地告訴自己不可能,這只是一個巧合而已。她臉色復雜地閃爍著。


    “柯先生,我好像沒有听過縴縴提起過有你這麼一個朋友。”事關縴縴,趙姨總是特別謹慎。


    “趙女士知道她住在哪里?”他回避這個問題,單刀直入。


    “我知道,可是我有責任過濾找她的人,我不希望她見到的是她永遠不想再見到的人。”她銳利地盯著他,直覺讓縴縴傷心的原因,鐵定與這個英挺的男人有關。


    瑞齊臉色蒼白,固執地道︰“我一定要找到她。”


    “你倒說一個我該告訴你的理由。”她挑起一邊的眉毛。


    瑞齊臉色一沉,“趙女士,我希望你不要阻撓我和縴縴見面。”


    “不如這樣,我問問她願不願意見你。”她氣定神閑地道。


    她當然不會願意見到他!


    瑞奇心傷地想著,他神情一軟,輕輕地道︰“求求你,我真的渴望再見到她……有些事情,非得要當面講才行,而且我欠她好多的解釋和道歉。”


    他淒然自傷的神情完完全全地擊潰了趙姨的敵意與防備。


    這是一個為情所苦的男子,他臉龐有著飽經折磨的痕跡。


    也許她該給他一個機會,也給縴縴一個機會。


    “好吧!”她喟嘆。


    ☆☆☆


    叮咚。


    縴縴自的小憩中醒來,邊窗的天色已近黃昏。


    夏天的午後總是令人格外慵懶,尤其對她這個孕婦而言。


    叮咚叮咚。


    門鈴急迫的聲音讓縴縴這才記起,自己是被門鈴聲給吵醒的。


    “誰?”她困難地下床,舉步艱難地走到門邊。


    外頭沒有回應,縴縴試探地拉開了一點點門扉——她已經學乖了,凡事要謹慎不天真。


    她對上了一雙深刻痛苦又寫滿熱切的眸子。


    縴縴想也不想地要關上門,可是他已經一個閃身地擠了進來。


    懊死,她早知道他的動作有多快!


    縴縴退了幾步,急急穩住自己的身形,“出去!”


    “縴縴。”他熱切地喚著她,眸子緊緊地盯著她,好像怕她又會一溜煙地消失。


    她臉上的表情冷漠到極點,“我不認識你。”


    “你懷孕了。”他驚嘆地望向她的肚子,喉中陡然有一團熱熱的東西哽住。


    “是,但是不關你的事。”


    “孩子是我的。”這是一句陳述而非詢問。


    她臉色白了,保護性地捂著肚子,“這是我的孩子,沒有人能搶走他。”


    “我並不是要搶走他,我只是……”他在這一瞬間,突然深刻地了解自己的心。


    不管過去他有什麼狗屁原則,什麼亂七八糟自私的念頭,都在見到她時全部滾蛋了。


    他什麼都不管,他只知道自己要她,絕對不讓她和寶寶再離開他!


    爸爸……他要做爸爸了。


    縴縴看著他臉上神色變幻,一會兒氣惱一會兒狂喜,不禁戒慎起來。


    “既然不是要搶走他,你何不轉身出門,然後永遠離我們母子遠遠的。”她強忍著不讓聲音哽咽顫抖。


    “不,我要你們。”他爆出一聲狂喊。


    “你還不明白嗎?你根本要不起我們,你沒有一丁點的權利要我們。”她毫不退讓地瞪著他。


    “我知道過去是我的錯,我……”


    “你沒有錯,你不過是順應時勢潮流,在一堆鱷魚群中做一條無血無淚的鱷魚罷了。”她諷刺。


    他听不懂她的意思,卻心疼她現在變得冷漠的模樣,都是他害的嗎?


    是他把一個甜美純真的女子變成了今日這番模樣,是他這個混蛋加三級,自以為是的像伙!


    他滿臉懊悔,縴縴卻半點也不心軟。


    “你走吧,我想不通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?是不是沒有別的女人在你身邊的時候,你就會想起這個早已經不玩的玩具?或者你寧可自己把我毀掉也不願意放我自由?”


    她字字句句血淚,戳得他啞口無言,痛徹心肺。


    “不是這樣的。”他勉強地開口。


    “柯瑞齊,你回去吧,回去屬于你的世界,不要再紆尊降貴到這兒來,這里不適合你。”她眼眸迷蒙了一下,“你的雲媚小姐呢?”


    “我和她散了。”他懇求地道︰“縴縴,我……”


    “那你對我的興趣還能維持多久?”她反問。


    瑞齊既狼狽又心痛,“我要的只有你,自始至終就只有你……我也想把你忘掉,可是我花了半年的時間,還是無法將你忘掉。”


    他破碎的聲音令她心一痛。他平時是多麼高傲不馴啊,可是為什麼他現在會變得這麼脆弱傷心?


    縴縴心房漸漸地柔軟了,被他刺傷的痛楚似乎也在慢慢消褪,可是當她再度想起他是多麼反覆無常時,她的柔情狠狠地煞車!


    “花半年不夠,再多花個幾年吧!終有一天你還是能夠把我忘掉的,時間會沖淡一切。”她這麼說是要保護自己,因為她再也承受不了擁有他又失去他的痛。


    那種空虛的絕望會像黑洞一樣,將她整個靈魂都吸入攪碎,連渣也不剩。


    “時間只會提醒我益發想念你。”他凝視著她,暗啞地道。


    她試著關閉心靈,不去理會他的話,“隨你,總之那與我無關,再見。”


    她就這樣背對著他,好像一點感情都沒有了,可是瑞齊還是能夠從她微微顫抖的肩膀看出她泄漏的心事。


    她還是在乎他的,並非無動放衷!


    這一點發現對瑞齊來說無疑是一劑強心針,他心底又燃起了一簇希望的火焰。


    “我很想你,”他的聲音低沉而悅耳,輕輕柔柔如大提琴的旋律,“黑爵士也很想你。”


    微微沒有任何反應,依舊板著臉。


    “站著一定很累,你先坐下好嗎?”他的聲音溫柔似水。


    縴縴身體一僵,她心中警鈴大作。


    為什麼他還不走?又為什麼要對她這麼溫柔?


    他輕輕地靠近她,手指靈巧體貼地扶上她僵硬的頸項,開始輕柔地按摩。


    縴縴腦後寒毛直豎,她咬牙切齒道︰“你到底在做什麼?”


    “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,看你的身體都疲累成這樣,”他真摯地低語,“我好心疼……”


    縴縴努力抗拒著他手下揉捏出的美好感覺,也努力抵御著他憐愛深情的話語。


    這一切不過是這個公子耍出來的把戲,她是不會笨到上當的。


    可是她的身體真的很累,腰更因為負擔重的關系,又酸又痛。


    他的溫柔就像是一帖藥,奇異地紆解了她多日來的委屈和不甘。


    縴縴忍不住在沙發上坐下。噢,她好容易累,卻依舊擺月兌不了他溫柔的按摩。


    因為太舒服,也因為她實在沒有力氣了,縴縴的唇邊逸出一絲低嘆,困累地閉上了眼楮。


    她就這麼睡著了。


    迸人所謂︰不貳餅;現在的人說︰會上同樣兩次當的叫做傻瓜!


    縴縴懊惱死了,她根本是個徹頭徹尾的大笨瓜,竟然會大意到在敵人面前睡著,然後再讓他有機可乘。


    等她長長的一覺睡醒時,她又赫然回到了陽明山上的柯宅,依舊躺在柯瑞齊那張柔軟的大床上。


    她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重重的申吟,“該死!”


    他就坐在她床邊守著她,清楚地听見她的低咒,忍俊不住地噗哧一笑。


    “會罵粗話的孕婦是良好的胎教嗎?”他眼神笑柔了。


    她苦惱地看著他,“你究竟搞什麼東西?”


    “把我的睡美人抱回家。”他笑意盈盈。


    “你又綁架我第二次!”她氣呼呼地指出。


    瑞齊眉開眼笑,“正所謂有一就有二,無三不成禮。”


    看著他英挺的臉龐嘻皮笑臉的模樣,縴縴滿月復的憤恨不知道都跑哪兒去了。


    餅分,他就是吃定了她!


    她絕對不能再同情這個混蛋了,每次同情他都只是讓自己遍體鱗傷。


    “馬上把我送回去,要不然……”她努力板起臉,維持殺氣騰騰。


    “要不然?”他笑意不減。


    沒法子,他一見到她就有止不住的開懷與微笑。


    噢,他想念死了這種感覺。


    “要不然,要不然……”她轉著眼珠子苦思著,“要不然我就絕食抗議。”


    她這一招真的嚇著了他,瑞齊臉色黯淡了下來,笑容也不見了。


    縴縴沒來由地心下惴惴不安起來,甚至有點難過他的失落。


    “縴縴,你何苦這樣傷害自己?”他執起了她的手,低低地道︰“難道就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嗎?讓我證明……”


    “證明什麼?”她挑戰地看著他。


    他艱澀地道︰“證明……我還懂得怎麼愛人,懂得怎麼做一個父親……天哪,我這輩子都在極力不要變成像我父親那樣的人,可是我卻發現我越來越像他……”


    他的哺喃低語字字破碎傷痛,縴縴發覺自己根本無法狠下心腸恨他。


    他的脆弱與傷痕一直是她最大的致命敵,也是她最不忍拒絕他的原因。


    他仿佛處在一個迷霧蔽天的困境里頭,回憶和苦澀交錯在他眼底;他傾力要掙月兌出父親給的夢魘,卻發現自己無從著力。


    “我以後會不會變成像他一樣的父親?”他露出驚駭之色,自厭地道︰“我是不是沒有資格去愛我的孩子?甚至于……我會不會根本不懂得怎麼愛他?”


    他開始有了狂亂之色,縴縴再也忍不住地抱住了他,“不,不要說,不要再說了。你不會像你父親的,你還能感受得到痛苦,還能夠去思考,還能懷有夢想。你至少有心要寶寶,我能確定你懂得怎麼愛這個寶寶。”


    她唯一不敢推定的是……他真的會愛她嗎?


    他緊緊將臉埋在她馨香柔軟的頸項間,汲取著那熟悉又美好的氣息。


    “縴縴,我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,”他沒有抬頭,聲音模糊壓抑地道︰“這表示你願意留下來,給我機會了嗎?”


    “是。”她輕嘆一聲。


    瑞齊將她摟得更緊了。她讓他瞥見了天堂的一角,或許他終有一天可以遠離污穢與憤恨丑陋的記憶。


    她心底重重一嘆,除此之外,她也沒有別的路走了。


    她不能這麼輕易就忘懷他給過的傷痛,也無法輕易的開啟心房再度接納他,可是她願意給他這個機會。


    就算……是看在未出世寶寶的份上吧!


    那一夜,瑞齊堅持地緊擁她入眠,一點都不願意讓她稍稍離開自己。


    ☆☆☆


    鳥聲在窗戶旁吱吱喳喳,提醒著懶睡的人兒快起床。


    瑞齊勉強睜眼,本能地往身旁一模,卻模不著那具熟悉柔軟的身子,他的心頓時掉入谷底,“縴縴!”


    難道她又偷偷走掉了嗎?


    心慌和憂慮讓他連上衣都來不及穿,光著上身就沖下樓。


    “縴縴呢?縴縴呢?你們有沒有看到縴縴?”他抓住正在打掃的僕人搖著。


    “辛小姐在廚房。”那個僕人險些被他搖散了。


    瑞齊蒼白的臉色才緩緩地恢愎了一絲血色,他迅速地沖入餐室跑進廚房。


    挺著大肚子正在料理早餐的她,在曙光中顯得格外動人。


    他突然覺得她好美……這樣光著腳丫子赤足站在地板上,手里還不斷攪拌著一鍋煙氣騰騰的美食,比世上任何一個女人精心打扮過的姿態還美。


    “怎麼是你煮呢?”他柔聲地道,靠她更近。


    她嫣然一笑,“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?”


    “吳嫂呢?”他親密地自她身後最抱住她,輕吻了吻她光滑的頸項。


    “是我叫吳嫂不用煮的,我想我們只有兩個人,想吃什麼自己做就行了,再說我好想吃稀飯。”她輕輕掙開了他,被他抱得臉紅心跳。


    他不以為意,依舊笑意滿滿地模著她的肚皮,“我倆的小寶寶好嗎?乖不乖?”


    “頑皮的不得了,他每天不踢上我的肚皮幾次是不會罷休。”話才說完,寶寶又一記強健的踢腿。


    他的大手正好蓋在寶寶踢的地方,這明顯至極的一踢讓瑞齊驚喜地叫了起來。


    “他真的動了,真的動了。”他睜大眼楮,像發現了新大陸似地又叫又笑。


    他的寶寶好有力氣啊!


    她被他臉上夢幻的表情逗笑了,“他每天都會踢好幾腳的。”


    他又是喜悅又是擔憂,“這樣你不痛嗎?”


    “有時他踢得太用力的時候。”


    瑞齊英俊的濃眉皺了起來,湊近她的肚子威脅地道︰“小寶寶,你不可以再欺負媽媽嘍,要不然爸爸會打你的小,知道嗎?”


    他的表情正經八百,縴縴忍不住又笑了。


    兵上的稀飯都已經一滾再滾,快要熬成漿糊了,他們依舊沉浸在屬于自己的幸福中,渾然忘卻一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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