撒旦的天使新娘  第五章
作者:陳美琳
    在丁家別墅,丁元喜夫婦和女兒丁秋柔,以及丁秋柔的未婚夫冷漠圍在餐桌前吃早餐。丁氏夫妻邊把土司送進嘴里邊輕聲說著話;丁秋柔邊喝牛女乃邊翻著報紙;冷漠則已喝完咖啡,正起身將杯子拿到洗碗槽。


    他打開水龍頭沖洗咖啡杯,在放杯子時不經意轉了個頭,發現窗外有兩個人影。再仔細一瞧,杯子從手中滑落洗碗槽,摔成了許多許多碎片。


    突發的聲響令其它三人都回了頭,丁秋柔則是放下報紙擔心地問︰


    “怎麼回事?打破杯子了嗎?”


    冷漠回過頭笑了笑。


    “是啊,不小心手滑了一下。”


    丁秋柔站起來。


    “我來收拾吧!你別踫那些碎片,以免割傷了手。”


    “啊!不,碎片不多,而且都在水槽里,我馬上就能處理好。”他說著,著手撿起碎片扔進垃圾筒,胡亂對三人敷衍幾句便離開餐廳往屋外跑去。


    他無視園丁詫異的眼光直接跑向屋後,一繞過牆角就看見冥王撒旦。眨了眨眼,他居然還在!冷漠楞了楞,有片刻無法開口說話。


    “老天!我還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,原來真的是你。”終于相信了自己的眼楮,冷漠微笑著走向前。“真是稀客,冥王撒旦居然會到人間來,真是教人怎麼都想不到。”


    “你這家伙還真是冷靜,我還以為這麼出現可以嚇得你放聲尖叫呢!”撒旦也笑了,向前一步和冷漠握手,兩人之間已明顯轉化為朋友關系。


    “我不曉得該怎麼尖叫,被嚇著了也只能用不同的方式表現出來。”


    “你還是一樣不討人喜愛,換做是梵軒,就算不尖叫,至少也會張大了嘴一副痴呆模樣,然後再大笑著向我跑來。”。


    撒旦的話並非真在抱怨,冷漠懂,所以仍笑著。


    “很抱歉讓你失望了,但我就是這樣,即使不再是冥界的人也不會改變。”


    “我知道,所以我說你一點也不可愛。”


    “等會可以嚇嚇梵軒,他比我討人喜歡,一定會有令你滿意的反應。”冷漠微笑道,這才第一次注意到蜜兒,因為從剛才她就一直躲在撒旦身後。“啊!這位小泵娘是冥界的人嗎?我好象不曾見過她。”


    “她叫蜜兒,是神界的見習天使。”撒旦對蜜兒笑笑,示意她用不著緊張。


    “神界的人?”這回冷漠更詫異了。〔那麼她又怎麼會跟你一起——”


    撒旦揮揮手打斷冷漠的問題。


    “這故事長得很,要我站在這里說嗎?你現在和丁氏夫婦一塊兒住,我們也不方便打擾,不如你先替我們找個地方住——”


    “就待在這兒吧!”冷漠道。“因為柔柔舍不得離開她爸媽,所以我們在別墅後頭蓋了房子,已經完工了,目前我就住在那里。”


    “你一個人嗎?丁秋柔呢?”


    冷漠笑著低下頭。


    “她得等到下個月嫁給我之後才會住進來。”


    輪到撒旦張大了嘴。


    “你還沒把她娶進門?我還以為——”


    “這些話等進屋去再說吧—.”冷漠也揮揮手打斷他的話。“你一定要這個樣子來嗎?穿著一身黑衣,頭上又長著角,我想把你當朋友帶進屋里都很難啊!想想辦法嘛!”


    “想辦法?是要我用法術嗎?”撒旦蹙眉。


    “那當然。”冷漠立即說。“我已經是個不會法術的平凡人了。”


    “那我該做什??”


    “把自己變得像個“人”樣啊!這還要問?”


    “你是說我不像個人?”撒旦兩道眉聳得更高。這小子,不當他的下屬就敢這麼跟他說話了。


    “不像個人界的人嘛!你看看你這副樣子。”


    蜜兒拉拉撒旦的袖子。


    “我看先把我們的衣服換了,然後想法子讓人家看不見你的角,這樣看起來就不會太奇怪了。”她說。


    撒旦白了她一眼,彈指開始施起法來。


    ◇◇◇


    冷漠打量了撒旦好”會兒,最後搖了搖頭。


    “拜托認真點行不行?變這身衣服是清朝皇帝穿的,不是更引人注意嗎?”他皺眉嚷。


    “對不起!”蜜兒搶在撒旦前開口說。“都是我的錯,是我打斷了他的角,所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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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秋柔便迫不及待地開口了。


    “你是來帶冷漠回去的嗎?”她的聲音因憂心而略顯顫抖。“你已經答應把他給我,不能再要回去,堂堂的冥界之王怎麼可以言而無信呢?”


    撒旦听了這番話猛翻白眼,冷漠則是在一楞之後,微笑著擁住未婚妻。


    “真是傻丫頭。”冷漠親吻了秋柔的鼻尖。“我不會回冥界的,就算撒旦命令我也沒用,你忘了嗎?我已經不是他的屬下了。”


    “你究竟知不知道什麼叫念舊?虧我還那麼看重你。”撒旦瞪著冷漠抱怨道,然後對丁秋柔說︰“你放心,這種無情無義的家伙別想粘在我身邊,你要的話盡避留著吧!”


    “你不是來帶冷漠走的?”恐懼遠離了丁秋柔,她松了口氣,並開心地笑了。“太好了,那麼你和蜜兒想住多久就住多久,一輩子留下來也沒關系,千萬不要客氣哦!”


    丁秋柔一番話再次贏得未婚夫的微笑與一吻,撒旦皺著眉,撇過頭去,蜜兒則是微歪著頭,一副不甚理解的表情。


    事後,當冷漠與丁秋柔離開去為他們準備客房時,蜜兒拉拉撒旦的衣服問︰


    “你看見了沒?他們動不動就那樣耶!”


    “那樣?”撒旦蹙眉。“那樣是哪樣?”


    蜜兒飛快在他頰上親了下。


    “就是這樣,表現他們的感謝和友好,我覺得挺好的,為什麼你不喜歡呢?”蜜兒的眼里有著不解和遺憾。


    “我說過不喜歡嗎?”


    “你不許我在人界這麼做不是嗎?”


    “沒錯。”撒旦毫不猶豫地說。“你千萬不要嘗試啊!我會很不開心的。”


    “不開心!不開心!你總是為了點小事就不開心。”蜜兒撐著右頰嘆氣。“只因為你不準,我就不能做嗎?那麼人家要怎麼跟海報上的男子表示友好呢?好不容易才能到這里來見他的。”


    撒旦聞言眉一揚,拍桌子站起來怒聲道︰


    “你搞清楚,我可不是專程帶你來看那家伙的,什麼表示友好?省省吧!”


    蜜兒瞄了他一眼。


    “你又對我吼了,好象人界有句成語*狗改不了吃屎*,我想指的就是像你這種人。”


    “你我也不想對你大聲說話,是你老是要惹我生氣。”


    〔我做了什麼惹你生氣?”


    “我討厭你那個夢中情人,你卻老要在我面前提他,這不是惹我生氣是什麼?”


    “討厭他?”蜜兒皺眉。“為什麼?你見都沒見過他。”


    撒旦冷哼了聲。


    “我要討厭誰就討厭誰,還用得著和他見西嗎?真是笑話!”


    “這麼任性的話,真不敢相信會從你嘴里說出來耶!”


    “什麼?我任性?”撒旦咬牙切齒。“質疑我的權威,還說我任性,這麼大膽的人你是第一個。”


    是他自己說會接受她勸諫的,這會兒又說出這種話了。蜜兒又瞄了撒旦一眼,決定不再多說,這個人的高傲與跋扈根本已經是無可救藥了。


    “你那是什麼表情?”撒旦指著蜜兒吼。“我寵你,什麼都由著你,你就以為能為所欲為了?該死,我——”


    “房間整理好了哦!要不要先上去看看?”丁秋柔忽然由樓梯間探出個頭來,非常無辜卻湊巧地打斷了撒旦的訓斥。


    而蜜兒就像在剎那間變聰明了,趁著這個機會站了起來。


    “謝謝你,我這就上去。”蜜兒說著就往樓梯跑,把正在冒火的撒旦完全給拋在身後。


    “◇◇◇


    當天中午和晚上,“沙姓兄妹”都接受了家的招待,在主屋和丁元喜夫妻以及冷漠、丁秋柔一塊兒用餐。丁元喜要廚子準備了美味豐盛的中式菜肴,並頻頻招呼


    撒旦和蜜兒盡量享用。


    面對餐桌上的美食,撒旦一邊耐著性子和丁元喜閑聊,經常也微微撇過頭去看蜜兒,但那丫頭只管吃喝以及和丁秋柔閑扯,雖然臉上經常是帶著甜甜的笑,但那笑容卻不是給他的,打從早上的爭執過後,她根本就不曾正眼看過他。


    耙情這女娃也是有脾氣的,他的氣已經消了,但顯然她的還沒有。撒旦忽然食欲全無,對餐桌上的閑聊也開始感覺厭煩,他不想討論天氣,也不想听著什麼股市、政治猛點頭,他想施法術讓這些人消失,只要能跟蜜兒獨處,他絕不允許她用這種態度對他。


    “這些菜不合你的胃口嗎?沙先生,我看你好象吃得很少。”這個時候丁夫人開口了。


    撒旦這才回過神來,發覺自己正撥弄著白米飯,忙露出歉意的笑容。


    “沒這回事,丁夫人,菜肴很可口,只是我因長途旅行感覺有點疲倦,稍微影響了食欲,請不要介意。”他說。


    “累了嗎?”丁夫人點點頭。“這也難怪,從遙遠的小島出發,轉了幾次飛機才到達台灣,肯定是會疲倦的,那麼吃過東西就早些休息吧!好好睡一覺,明天就能恢復活力了。不過說起來還真令人驚訝,沒想到你們竟然能把我們的語言說得這麼流利,太難得了,你說是不是?”丁夫人笑著問丈夫。


    “謝謝,真是打擾你們了。”撒旦笑著低了低頭。


    “別這麼說,冷漠的朋友就是我們的朋友嘛!”丁元喜笑著說。“有冷漠在,我們夫婦倆難得能放心一塊兒出國去走走,我們不在時請把這里當自己的家,千萬不要客氣!”


    撒旦和蜜兒再次道謝,晚餐于是在偶爾的閑聊中繼續著,撒旦也勉強自己多塞些食物進口中,肚子是填飽了,食不知味的感覺卻很強烈,因為蜜兒依然不肯轉頭看他。


    好不容易終于捱過了晚餐,在吃過水果和另一陣閑聊之後,撒旦和蜜兒跟隨冷漠回到新屋。


    冷漠領著他們到相鄰的兩間客房門日,露出調侃的笑容說道︰


    “既然是經歷了*長時間*的遠途旅程,我看兩位就早點休息,以求早日恢復體力。”


    撒旦聞言狠狠瞪他。


    “有什麼好笑的?我和她是從不知名遙遠小島來的同父異母兄妹,這荒謬故事不是你編的嗎?”


    “還有更好的說法嗎?你們兩個看起來根本就不像東方人嘛!再說你皮膚黝黑,又有頭漆黑的長發,蜜兒皮膚白晰,而且頭發是淺金色的,什麼樣的父母會生出這麼對外表迥然不同的兄妹?很難啊!”冷漠道。


    “我沒說你編的不好,只是要你把那討人厭的笑臉給收起來。”


    “這就奇怪了,柔柔一直說我的笑很迷人呢!”冷漠說著又笑了。


    一旁的蜜兒也笑著點頭同意,只有撒旦依然皺著眉。


    “那麼你們休息吧!”冷漠接著說。“明天我再打電話通知梵軒你來了,免得他一听過于興奮,連夜趕過來打擾了你的睡眠。”


    “電話?那是什?鬼東西?”撒旦問。


    “人界的快速聯絡工具,你忘了嗎?我和梵軒已經無法用冥界的方法互通消息了。”冷漠笑著說,看不出他對于失去法術有任何遺憾。


    “那就明天再打電話給他吧!”撒旦同意道。他還不想睡,但的確不想被打擾。


    “那就晚安了,撒旦大人和蜜兒。”冷漠說︰“我睡在樓下,有事就拿起電話按一號鍵,祝你們好夢,別吵架哦!”


    冷漠留下謎樣的一句話就揮揮手下樓去了。蜜兒不解地聳聳肩,轉動門把打算進房,卻讓撒旦給喊住了。


    “等等,我有話跟你說。”


    “吃飯時你不是說累了嗎?”蜜兒停下來看著他。“還是明天再說吧!等你好好休息過以後。好,就這樣了,晚安。”她推開了房門。


    而撒旦一個大步走過來,並將她推開的門用力拉上。


    “夠了沒有?”撒旦咬著牙壓低了聲音問。“你究竟要鬧別扭到什麼時候?”


    蜜兒盯著撒旦看了良久,時而歪頭、時而皺眉,最後問了一句︰


    “什麼是鬧別扭?”


    撒旦目瞪口呆,楞了半晌才閉了閉眼楮,開口回答︰


    “從早上開始你就不肯跟我說話,連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,這樣不就是在鬧別扭嗎?”


    “才不是,我只是有點生氣。”蜜兒澄清道。


    “我覺得兩者沒什麼不同。”撒旦看著她白淨的臉蛋及微微嘟起的嘴,心亂地移開目光。“你生氣是因為我對你大聲說話嗎?是不是又要我向你道歉?”


    “算了。”蜜兒搖頭。“傲慢、跋扈是你的天性,這點我終于了解了。”


    “我已經改了很多,因為你——”撒旦忽然又抓住她,神情非常惱怒。“傲慢、跋扈又怎麼樣?我是冥界之王啊!難道你要我對人卑躬屈膝?”


    “你盡避去傲慢跋扈啊!我已經說過我了解了,你干嘛還對我生氣?”蜜兒為他突如其來的怒氣叫屈。


    “你用那種態度對我還說是了解?”


    蜜兒雖然畏縮了下,但也忍無可忍開始反擊,雖然她的話听起來實在有些力道不足。


    “你動不動就大發脾氣,難道我就沒有權利偶爾生氣一下?”本來應該理直氣壯的,但不知為什麼她看起來就是一副小媳婦的委屈模樣。“你說過我們是朋友,卻又無緣無故批評我的海報王子,還命令我不準做這個、不準做那個,我在神界也有很多朋友,他們都不會這麼對我。”


    蜜兒說著說著,想起在神界的種種,想起和她一塊兒修行玩耍的好友,忍不住扁了扁嘴,然後張開嘴巴哇哇地哭了起來。


    “我好想念羅黛蒂女神,也想念裘麗和貝貝她們,如果你的角斷了能再黏回去該有多好。”她模糊不清說了一大串,其中當然還夾雜著哇哇的哭聲。


    和她相處這陣子以來,撒旦經常受到驚嚇,反應能力也因此而增強了。他只楞了兩秒就搗住蜜兒大開的嘴,然後推開房門將她拉進其中一間客房。


    “該死!你怎麼能說哭就哭?”撒旦關上房門,並壓低聲音說。“你”心了嗎?這里是人界,我們在冷漠家里,萬一他听見你的哭聲上樓來,你要我怎麼跟他說?”


    蜜兒被搗住的除了嘴巴,還有鼻子,呼吸困難的她用雙手使勁板開了撒旦的手。


    “我自己會跟他說,我會告訴冷漠你欺負我。”她已經不再哇哇大哭,但每隔三秒鐘就會吸吸鼻子,並啜泣一聲。


    拿眼淚效武器的女人撒旦見多了,她們落淚自有其目的,哭得涕淚縱橫卻仍有本事顯得嬌柔動人,而他從未讓她們得逞。


    但是這個不同,她唏哩嘩啦一陣痛哭,縴巧的五官全擠在一塊兒不說,臉上的鼻涕是眼淚的兩倍多,而且這會兒幾乎已經全沾上了他的右手。是的,她哭得既不美,更稱不上藝術,卻讓他覺得自己像個殘酷的混蛋,這不是很荒謬嗎?


    見蜜兒胡亂抹著臉上的淚,撒旦在房中找到面紙,抽了幾張遞給她。


    “別哭了,有什麼事好好說嘛!”


    蜜兒接過面只按眼淚、鼻涕,然後就縮在牆角不看他、也不說話!撒旦看了只能嘆息。他究竟該拿她怎麼辦?


    “你這麼想回神界去嗎?提早回去也許就不能成為天使了。”他說,並且看著蜜兒,而她還是縮在那兒動也不動。“回答我,蜜兒,你不說話我怎麼知道你心里究竟在想些什麼?”撒旦問,小心翼翼地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與音量。


    “我還不會回去。”很輕很輕的聲音回答了他。“你的角恢復原狀前我會在你身旁,那是我的責任。”


    “那麼就別這個樣子,我可以再道歉,為了今天早上對你吼叫。”撒旦從未如此討好別人,這樣的話他自己听了都不免皺眉。


    然而蜜兒並未做出太大的回應,只是吸吸鼻子站起來。


    “用不著跟我道歉了,我是來『贖罪』的,你想怎麼吼我就盡避吼吧!”她說得活像自己是只卑賤的蟲子。


    “不會的,我已經說過會努力改——”看著她的表情,撒旦放棄了。她根本還在鬧別扭,而且是他認識她以來最嚴重的一次,就算是道歉一百回恐怕也無法使她再對他展露笑容。


    撒旦閉了閉眼楮,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得這麼低聲下氣地求她,愛要脾氣、愛鬧別扭都隨她去,他又何必在意?何必?現在就拉開門走出去,讓她一輩子都鼓起雙頰嘟著嘴吧!就像只該死的金魚。


    他真的想這麼做,他發誓他真的想,只要再給他幾秒鐘準備,他一定可以拉開門離開她——


    “你還不走嗎?”蜜兒拉開床上的棉被,轉頭看他。“放心,我已經不生氣了,裘麗說睡覺前最好把當天的不愉快全都忘掉,而我現在就想睡覺。”蜜兒爬上床,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過頭。“對了,如果你不急著走,能不能替我變套睡衣出來?我想穿舒服的長睡衣睡覺。”


    **


    撒旦摔上門離開客房,在門外又忍不住踹了牆壁兩腳,在咒罵了幾句之後他往樓下走,沒走幾步就踫上了急步上樓來的冷漠——


    “出了什?事?我听到很大的聲音——”


    “到樓下去。”撒旦搭著冷漠的肩。“我想喝幾杯,好好地喝幾杯,你這里不會沒有酒吧?”


    “我未來的岳父藏了幾瓶洋酒在我這里,是從我未來岳母的*銷毀行動*中搶救出來的。”冷漠看了看撒旦。“怎麼了?忽然間說要喝酒。”


    “心情不好,不喝酒能做什麼?”撒旦冷冷地說。


    冷漠聞言,了解地點點頭。


    “原來是這麼回事。”


    〔什麼這麼回事?”撒旦眉一揚。


    “果然還是吵架了啊!”


    “誰跟誰吵架了?”


    “不就是你跟那個小泵娘嗎?”兩個人來到了客廳,冷漠拿出酒及杯子。“多讓讓她也無妨嘛!你一個大男人,又是堂堂冥界之王,何必跟一個小女孩一般見識?”


    “誰跟她一般見識了?你不知道她有多氣人,她——”撒旦咬牙切齒,又聳眉又握拳,最後把冷漠替他倒的酒一大日灌進肚子里。“該死!天殺的該死!女人真是個大麻煩,你說是不是?冷漠。”


    “這個麻煩可是你自己找的,如果不是你把她從神界帶回冥界,現在也就不會這麼氣虎虎的了不是嗎?”冷漠看著他空了的酒杯,微微皺起了眉。“喂!美酒應該仔細品嘗,你這種唱法還真是踏蹋了它。”


    撒旦沒理會他的抱怨,又替自己倒了杯酒,一飲而盡,然後他靜了下來,似乎在思索什麼,最後抬起頭看看冷漠,示意他在旁邊坐下。


    “丁秋柔不麻煩嗎?”撒旦問了個好笑的問題。“她是不是對你百依百順?你說什麼她都听,而且也不會跟你發脾氣、鬧別扭?”


    “柔柔嗎?”冷漠一怔,隨即哈哈大笑。“你在開什麼玩笑?她怎麼可能——”


    撒旦拍桌子。


    “我就知道沒有人像那個丫頭,她幾乎要爬到我頭上來了。”


    “我是說柔柔怎麼可能對我百依百順,每回有爭執,先低頭的還不都是我?”冷漠把話說完。


    撒旦張大了嘴瞪著冷漠,好半晌之後才指著他的鼻尖嚷︰


    “你這個家伙究竟有沒有一點原則?虧你在冥界還是以冷酷傲慢出名,這會兒居然動不動就向女人低頭,你這不是丟我的臉嗎?”


    冷漠絲毫不介意地笑了笑。


    “沒辦法,她一難過我就受不了,再掉幾滴眼淚就像要我的命,不投降又能如何?”


    撒旦再次傻了眼。


    “你——你真的是冷漠嗎?總覺得像是誰來冒充的。”


    冷漠又笑了。


    “你有資格數落我嗎?”他說。“那丫頭膽敢惹毛了你,怎麼你不好好教訓她一番,卻自個兒在這兒喝悶酒、生悶氣?你真的是冥王撒旦嗎?實在教人懷疑!”冷漠不客氣地還以顏色。


    撒旦白了他一眼,又替自己倒了杯酒,盯著那金色的液體看了許久,然後挫敗地嘆了口氣。


    “真不曉得該拿她怎麼辦!我都答應道歉了,她一張小嘴還是一樣嘟得老高。”


    “戀愛中的女人最愛鬧鬧小脾氣,你多順著她點不就得了?男人只要委屈自己就能讓女人開心,我是過來人了,听我的準沒錯。”冷漠拿起杯子輕啜了口酒,濃烈的酒香令他滿足地閉上了眼楮。


    “我為什麼得委屈自己逗她開心?她愛上的又不是我。”


    “啊?”撒旦一番話讓冷漠剛閉上的眼楮倏地又睜開了。“你說什麼?不是你?那——”


    “幸虧不是我。”撒旦煩躁地道,又舉起杯子將酒喝了個精光。“你說的那個叫電話的東西在哪里?”他忽然問。


    冷漠愣了愣才意會過來,指了指撒旦旁邊的茶幾。


    “桌上黑色的東西就是了。”


    “我改變主意了,你立刻用這東西把梵軒找來,我們三個就痛快喝到天亮吧。”撒旦說著,把整個電話機遞到冷漠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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