翩翩小龍女  第十章
作者:陳毓華
    烈問寒沒有帶一兵一從,單槍匹馬來到鹽鐵使下榻的揚州縣衙。


    月黑星寂,他步伐輕蹤靈活,避過層層衛兵,來到房重地。


    房里燭火透窗,隱約有個佝僵的人影伏在桌前振筆疾。


    烈問寒略一思索,立刻推窗而入。


    他推窗進入,身形矯若游龍,翻滾間彈指而出,定住鹽鐵使即將月兌口而出的驚喊。全程一氣呵成,宛如行雲流水。


    “得罪了,王大人!”


    王彬生雖名為鹽鐵使,他真正的職位是漕運大臣,山東、河南、江蘇、安徽、江西、浙江、湖北及湖南全是他的轄地,所謂位高權極,權力位勢之強悍,可想象而知。


    他一身微服,兩眼暴睜,顯然十分不悅。


    烈問寒不打算立即解開他的穴道。


    他壓低聲音﹕“在下烈問寒,冒昧前來拜訪,請王大人見諒,點住你的穴道是為了不想驚擾到門外的衛兵,只要大人按下耐心听我把話說完,在下馬上幫大人解穴。”


    他語氣誠懇真摯,沒有半點虛偽矯作,王彬生縱橫宦海數十年,是識人老手,听完烈問寒的開場白又仔細打量了下他,眼底的怒意總算收斂了些。


    烈問寒目光如電,把王彬生臉上最細微的表情也收羅入眼底。


    他低舊和他保持著半公尺的距離,挽了個袖花,中指霎時彈出兩道氣功。


    他解了王彬生的啞穴,相對又封住他的曲池穴,令他不能輕舉妄動。


    烈問寒的舉動令王彬生又撤下一些戒心。


    “你有什麼來意盡避說吧!”


    “多謝大人!”


    “你年紀輕輕竟是一方霸主,行為氣度果然與眾不同。”烈問寒的名號他在京城時便時有耳聞,傳說中盡多是他冷酷無情、落草為寇、名震黑白兩道的事跡。


    王彬生頭次見識到烈問寒不凡的地方。


    單就他單槍匹馬獨闖縣衙來見他的勇氣就不是平常人能做得到的,所以他決定靜下心來听他要說的話。


    對于王彬生的贊不絕口,烈問寒只微微一哂。


    “我這次來,是為了官鹽被劫一事而來的。”


    “哦?”


    王彬生不急著追問或發表自己的意見,他想听听這年輕人怎麼說。


    “我知道王大人還沒把這件案子呈上朝廷。”他的消息聯絡網遍布北中南,只要他有心,全天下沒有什麼能逃過他耳?的消息。


    “烈堡主的消息真靈通。”


    朝廷一向對江湖人物禮遇三分可不是沒道理的。


    “好說、好說!”烈問寒謙虛一讓。“王大人知道鹽梟向來只販私鹽,並不搶劫或做壞事,世局混亂如此,大家販私鹽,原只為了掙口苦飯吃,大人上體天意,下察民意還請多擔待。”


    王彬生總算明白烈問寒的來意了。


    “私鹽買賣,本來是因應百姓需要,鹽梟販私鹽我們官府也總睜只眼、閉只眼,但結伙搶官鹽,又傷衙役上這件事實在難以壓下。”


    “王大人的意思我明白,這些人動刀殺人罪難饒恕,但是他們個個是苦人家出身,家有老弱婦小,要不是鹽稅苛重,沒有人願意過這種擔心害怕的日子的。”
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要本官如何配合?”他也明白烈問寒的話句句成理,但他也有他的苦衷。


    畢竟官鹽是由他手中丟掉的,真要順應民意撒手不管,別說他的鳥紗帽不保,就連項上老頭都有搬家之虞。


    “損失的官鹽我願意全部賠償,至于那些被抓的鹽梟就要請王大人網開一面,大力幫忙了。”


    “這批官鹽為數不少”


    “千金散盡還復來,區區錢財我烈某還不看在眼里!”他一言九鼎,語氣甚是豪邁。


    王彬生目光炯炯地凝視著烈問寒好一會,問了個題外的問題。


    “那些鹽梟中可油你的親人或朋友?”


    烈問寒搖頭。“素昧平生!”


    王彬生凝肅的神情忽而一轉,復雜的眼底滲進了幾許敬意。


    “真是英雄出少年!”


    烈問寒不語,靜待下文。


    “你一個一方霸主都能做到這種地步,老朽為何不能!”他捻須,神情整個開朗,彷佛將多年來的積郁和苦悶悉數拋到九霄雲外。


    “多謝大人大量!”烈問寒至此才放下一塊心石來,這冒險的一擲,總算沒有白走一趟。“我告辭了!”


    他大手一拂,輕易地解開王彬生的穴道。


    “老弟!”王彬生在烈問寒臨走前喊住他。


    烈問寒挑眉當作詢問。


    “小心!”他說了句頗富玄機的話。


    烈問寒表情變化不多,他只道了聲謝,隨即縱身掠窗離去。


    他明白王彬生送給他這句話中的豐富含義。


    張家兄妹的事件和血捕柯一葉在他生活周遭中出現,都不是單純的事件,他如果一天擔任群龍堡的堡主,一天不停止暗中和官府作對,劫富濟貧,這樣的事情不但不會停止,還會愈來愈多,就算他殺了那指使的人也是沒有用的。


    前個死了,後面還有更多的貪官污吏等著上台,而他,永遠是站在和他們敵對的立場。


    烈問寒清楚的很,除非他存心退出這場闢與民的戰斗,否則殺戳是永遠不會停止的了。


    最重要的是——他根本不想停止——


    “喂!小龍女妳出來,不然姑女乃女乃我可要殺進群龍堡里去了!”


    鐵門深鎖的群龍堡外來了一個神氣活現的紅衣女郎,她姿態孤傲地坐在馬背上,指名道姓要見小龍女。


    她喊了好幾次,卻始終無人理會她。


    不是守衛眼光如豆瞧不起姑娘家。守衛見她是生面孔,一問之下又沒有拜帖,更遑論她不客氣的語氣了。再怎麼說小龍女在群龍堡可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,她沒架子,小嘴又甜,雖然有時胡鬧頑皮了些卻也不致刁鑽不馴,難怪整座堡里的老老少少全把心偏到她身上去還覺理所當然哩!


    紅衣女郎雖然吃了一鼻子灰的閉門羹倒也不氣餒,索性忤在群龍堡門口,存心耗下去了。


    紅衣女郎被關在門外,但消息可怎麼也封鎖不住,不消一會工夫,可就傳到小龍女的耳里了。


    “有人找我?”她可高興了,從來沒人指名道姓找她呢!“有朋”自遠方來,當然要熱情招待。(她可不知道克盡職守的衛兵已經請她吃過好大一頓閉門羹了)


    由于她穿的是寬口的素綢扎腰褲,沒有張百蓉那一身累贅的裙懦牽絆,很快就來到大門口。


    她硬要守衛把門開了條縫。


    既然分不清是友是敵,反正她佔著地勢之便,先瞧清楚對方再作打算。


    她鬼祟地把身子藏在大門旁,露出半個頭顱和披瀉的長發。


    咦,原來是她。


    那一身火紅的服裝很難叫人過目就忘的。


    她該不會是吃了風唯獨的虧,忿而來找她出氣的吧?


    橫豎那紅衣女郎又不是洪水猛獸,兵來將擋,水來小龍女掩,有什麼好怕的。


    于是乎她大大方方地走了出去。


    紅衣女郎看見有人出現,臉上的陰霾沒有稍霽,反而更難看了。


    一張吹彈可破的俏臉除了臭之外還是臭。


    沒想到傲視江湖、睥睨天下的群龍堡全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。


    她辛苦地站了大半夜,竟派一個矮不隆咚的小孩來敷衍她,這分明是瞧不起她嘛!


    “喂,妳怎麼追人追到這里來了?”


    大白天小龍女還見風唯獨被她追得抱頭鼠竄,現在居然有空來“串門子”了。


    “我要見柳翩翩!”紅衣女郎堅持己見。


    她要不是看眼前這小孩單薄得像風吹便要倒,她根本懶的理她。


    “她就站在妳面前啊!”小龍女一坐在石階上,透過幽微的宮燈看著紅衣女郎不甚清楚的臉。


    “妳?”


    這會兒,她終于把高仰的頭往下調整了下,但顯然發現這樣的角度非常難講話,而小龍女也一點沒要遷就她的樣子,她想了想,跳下馬背。


    四目交會,小龍女看清了對方的臉,而紅衣女郎滿臉俱是驚詫。


    從小,包圍在她身邊的人幾乎每個都贊不絕口地夸她長得俊,她自己也頗有自知之明,不料初涉江湖就遇到堅強對手。


    小龍女那出塵的美麗,讓她驚艷!


    “妳就是風唯獨口中的未婚妻小龍女?”


    “我是小龍女沒錯,至于是風唯獨的未婚妻這一樣我可從來沒承認過。”她懶洋洋地答。


    “我不管你們之間是什麼關系,我要妳把風唯獨交出來!”似乎一提到“風唯獨”她的臉色只有變得更差。


    “他偷了妳的銀子?”她“大膽”猜測,“小心”求證。


    “不是!”


    “偷了妳的馬?”


    “比這更嚴重!”


    如果小龍女沒看錯,紅衣女郎眼中充滿的是欲置人于死地的殺氣。


    喔哦!人家說惹熊惹虎不可惹到“恰查某”,很顯然的,風唯獨惹到了最不該惹的東西。


    “那個混蛋”她氣紅了眼楮。“騙走了我的我的繡花鞋!”


    好歹她還是個未出閣的閨女,一只貼身繡鞋落到陌生男人的手上成何體統!


    為了保護她的“名譽”就算是走遍天涯海角,她也要把那個大騙子揪出來。


    小龍女搔搔頭。


    原來全不是她想象的那回事


    可是——一只繡鞋有什麼好追究的?


    可是——他風唯獨又莫名其妙拿人家的鞋子作啥?


    這其中的道理太艱辛,很難想?!


    “不就一只鞋子,要不我叫他買一雙賠妳?”


    “誰稀罕他買,我只要他賠我原來的繡花鞋!”


    “這很難耶,他到哪兒去,我根本不知道,除非是——”


    “除非什麼?”她是不達目的誓不甘休了。


    “除非他回家去了。”


    紅衣女郎聞言,既沒翻眼也沒不耐煩,她迭聲催促﹕“告訴我他家的


    好個“追”性堅強的女孩子,但是,她真的找得到風唯獨嗎?


    哎呀,不管了,她基于愛護女性同胞的立場,坦白以告,不是存心出賣他的。小龍女說出了一個


    笑瞇瞇地看著她絕塵而去,小龍女這才發現瑟縮躲在大門內的張百蓉。


    真是的,明明同是女孩子,怎麼個性會差那麼多呢?


    風唯獨啊風唯獨,這下干你真的要“獨善其身”自己保重了!小龍女瞧了昏沉沉的天幕一眼,暗忖著。


    和小龍女在門口分了手,張百蓉的心口猶怦怦亂撞著。


    在她的觀念里,女孩子還未出閣,就算只和男人踫踫手指頭或四眼交會都已經算是“限制級”的了。


    模著自己還燒紅的臉蛋,她不敢置信地又想起方才那一幕。


    那樣一個雄趙氣昂的男子漢一到小龍女的面前就化成了繞指柔,烈問寒那無比溺愛和寵惜的表情涓滴不漏地落入她的眼中。


    什麼時候,她也能幸運地踫上一個對她好的男人?


    這念頭還沒個著落處,她便看見自己的房門口站了個人。


    “張姑娘!”樓雨痕挺不自在地打了招呼。


    要說他這輩子自動啟口跟個姑娘家打招呼真是少得可憐,不是他長得沒人緣,相反的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,他從來沒踫上能讓他心動的女人。


    張百蓉禮貌地還了禮。


    “這是帳冊,我大致整理好了,請妳再過目一次。”他將用油布包著的帳冊遞給張百蓉。


    她打了手語道謝。


    樓雨痕雖不懂其意,但反應總算不是太差的猜出她的意思來,一時少表情的臉竟多了層局促和困窘。


    張百蓉又連續比出一串手語來。


    但是樓雨痕愣了愣,下一瞬間他居然悶著頭,一句話也不說地離開。


    張百蓉大惑不解。


    她說錯話了嗎?


    見樓雨痕拂袖而去,她的心不知為什麼好象破了個洞似的。她得罪了他嗎?撫上那包裝得十分平整的油布,她驀然覺得一手濕。


    餅了一會她才恍然大悟﹕是夜露。


    他——等了她很久嗎?


    她的心突然懸空,美目眺向早無人影的回廊,心湖泛起了陣陣漣漪


    樓雨痕板著臉走開,他熟稔地跨著步子,不一會兒來到小龍女的房間。


    他很用力地敲門。


    因為敲得太專心,門開後他一時收不住勢,一個大爆栗狠狠敲上來人的鼻梁。


    “雨痕!你怎麼回事!”


    出師大不利,出來應門的是他們家的老大烈問寒。


    “對不起,我但是,你怎麼會在翩翩姑娘的房里?”


    烈問寒揉著發疼的鼻梁。


    “不可以嗎?”


    樓雨痕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。


    他們大當家對小龍女的好是眾人所知的,嚴格說起來好象自己才是那個不識相的第三者。


    “問寒,你不要欺負老實人,樓大哥被你嚇壞了!”小龍女探出個可愛的頭來替樓雨痕打抱不平。


    “我嚇壞他?”烈問寒用一種怪異到極點的眼神表示他的不滿。


    “是啊,你那把胡子半夜拿出來是很嚇人的!”小龍女慢慢走出烈問寒的身後,身上是一套斜開邊襟,上下二件式的雲紗繡紫荷花褲裝。


    烈問寒的表情除了無奈還是無奈。


    烈大當家這種兵敗如山倒的表情別說樓雨痕沒見過,他相信就是和他親如兄弟的納蘭任俠也沒有機會見過幾次。


    他不由得發笑。


    “你別得了便宜又賣乖!”烈問寒射他一把冰箭。


    丙真樓雨痕的笑容被冰箭給凍成了冰塊。


    “我有事要請翩翩幫忙。”


    “哦?”發言代理人仍是烈問寒。“什麼事?”


    樓雨痕不由得懷疑,墜入愛河是不是很容易就改變一個人的行為?


    他印象中的烈大當家是絕無二話的,這樣“饒舌”的烈問寒教人挺不習慣的。


    樓雨痕想得發起呆來,可壓根忘記自己的改變比烈問寒還激烈。


    “翩翩,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?”


    他擔心將來有“把柄”落入烈問寒的手中,那他豈不永難超生了。


    “就站在這里說,如果你真的有要事!”


    烈問寒從沒見過這麼不干脆的樓雨痕,心中不由得大疑。


    好吧!說就說,有什麼大不了的,充其量被笑一陣也認了。


    “翩翩,我要學手語。”


    他語出驚人。


    方才他因為不懂張百蓉的“話意”而大生悶氣,他氣自己“鴨子听雷”的一副蠢像。


    小龍女冰雪聰明,一听完就明白了樓雨痕的目的。


    “好啊,沒問題!”


    樓雨痕難得展現開朗笑容的臉突然像被初陽照射似的,燦爛而真摯,笑容漂亮的教小龍女當場花了眼。


    烈問寒眼睜睜看著樓雨痕走掉,不,正確的說法應該是“跳”著走掉的,這樣活潑過了頭的樓雨痕讓烈問寒有些訝異。


    訝異歸訝異,他還是把一顆心放回小龍女身上。


    “翩翩,我不知道妳會手語。”


    “我會的東西可多著呢!”她不是自夸,從小到大她就是好奇心重,看見新鮮有趣的東西一定要設法把它學到手,可是雖然學得多,自然就變雜,變雜,理所當然就不精啦!


    這也算其中一點小小的“缺點”和“遺憾”。


    小龍女的聰明智能有時頗教烈問寒心驚。


    在他心中不是沒有隱憂的。


    像小龍女這麼聰明又頑皮的小孩是世上少見的,聰明過頭的小孩一向不長壽,她那單薄如紙的身子委實教他不煩惱也難。


    “對了。”小龍女親熱地扳住他的胳臂。“問寒,那顆避水金珠還在你身上嗎?”


    “在。”


    他動手從頸際掏出一條紅絲線來,而那顆金珠正被巧妙地包裹在里面。


    那是他們的“訂情物”,他隨身攜帶了十年。


    “借我一下。”


    “那本來就是妳的東西,妳愛用多久就用多久。”烈問寒也不疑有它。


    小龍女把金珠收了起來,眼底透露了一絲困倦。


    “妳睡吧,夜深了。”烈問寒最不愛見她熬夜,看她有那麼一絲睡意,連忙哄她上床。


    她的床是烈大當家叫人從龍門水寨專程送來的那張龍鳳瓷床,雖然路途遙遠,工程浩大,他還是遷就小龍女不肯睡木床的怪習慣,替她運來這張她唯一睡得安穩的床。


    “問寒,你什麼時候要帶我上京城去玩?”


    想來想去,讓她牽掛的還是玩事。


    烈問寒溫柔地把她額際的短發往後撥。


    “上京城玩往後有的是時間,我倒是想問妳,妳到人間可也有大半年的時間了,會不會想家?”


    “你要陪我一起回去嗎?”如果能讓她的父母見見烈問寒,他們一定會喜歡他


    “我要娶妳,女婿早晚總要到女方家里去下聘、提親吧?”


    “你是說”她又從被窩中爬起來,兩眼發亮,別說一絲含羞帶怯好了,根本是興奮過度。


    “是,我要明媒正娶把妳娶回來。”烈問寒真不知拿她如何是好,見她那麼快樂的表情,心中的柔情頓時源源不絕生起。


    他愛的就是她這種真性情,她不懂害躁又有什麼關系,只要她快樂就好!


    “可是,”她居然開始煩惱了。“做人家妻子都要做些什麼事?會不會很困難?”


    “我如果說不容易,難得倒妳嗎?”


    “如果太難的話那就算了,你知道我很懶的!”她居然毫不考慮地打退堂鼓。


    烈問寒真拿她沒轍。


    他就開了那麼一下玩笑,她卻當了真。


    “我們成婚後不會有什麼改變的,妳仍然可以做妳想做的事,我不會要求妳非得改變什麼的。”


    這樣的條件夠豐厚了的。


    小龍女不笑反倒擰起彎彎的黑眉。


    “既然都沒什麼改變,我們又何必成婚,那不是很麻煩的事嗎?像我們現在這樣不也挺好的!”


    烈問寒傻了眼。


    娶妻如娶小龍女者,到底是算他的大不幸或大幸運!?這他不知道,他清楚的是,不管如何,他今生是認定了小龍女,世上無人可替代。


    為了堵住小龍女一大堆亂七八糟的“理論”,雖然烈問寒覺得這麼做有失公平,但,去他的,這是唯一能讓她安靜下來的利器。


    他把火熱的唇印上她的。


    她的紅唇讓他永不覺厭倦,兩舌一開始追逐纏綿,烈問寒就開始後悔自己用這種方法封住小龍女的嘴,因為她輕而易舉地點起他全身的火。


    如果他再不撤退,陣亡的人鐵定是他!


    瘋狂的在即將淹沒理智的危急之際,烈問寒終于分開了彼此擁抱的身軀。


    他紅著眼,沙啞著聲音道﹕“晚安!”


    小龍女的意志還處在一片金光迸璨的虛無茫然中,她完全沒有注意烈問寒匆促離去。


    她舉起手輕撫著自己微腫的唇,俊臉不禁酩紅成一片。


    “慢著!我還有一件事忘了做!”


    雖然遲了點,但是理智總算是回到她腦子里了。


    現在的她哪有時間睡覺,她還有件很重要的事該做呢!


    嘻嘻!今夜只要她做了這件事,明天包準轟動整座群龍堡!


    穿上鞋子,她探頭探腦地查看烈問寒是否還在附近。


    沒有!


    她大大方方走出房間,一路往張百蓉的房間挺進。


    炳哈!


    明天明天,她鐵定要讓所有的人全嚇得屁滾尿流不可,至于誰會被嚇得最慘,嗯嗯嗯她也不知道!
[快捷键:←]上一章  本书目录  下一章[快捷键:→]

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,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拒绝任何涉及政治、黄色、破坏和谐社会的内容。书友如发现相关内容,欢迎举报,我们将严肃处理。

作品翩翩小龍女内容本身仅代表作者陳毓華本人的观点,与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,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立场无关。
阅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确有与法律抵触之处,可向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,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举报。 如因而由此导致任何法律问题或后果,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,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均不负任何责任。

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,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做最专业的言情小说网,喜欢看言情小说的你,请记住我们的网址http://www.cbzyq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