假扮花瓶秘書  第十章
作者:丹菁
    這個世界未免太小了!


    化羽琉直往公司大樓外跑,灰茫的天際仿佛隨時會下一陣寒雨,只著一件棉衫,她的身子顯得有點單薄,即使正卯足勁地跑著,仍覺得有一陣沁骨的寒意。


    可惡!為什麼會在這當頭遇見岩采姣?


    隨便一個高中同學都無所謂,但怎麼可以是和她情同姐妹的岩采姣?


    她知道她所有的事,如果她把她所知道的一切告訴皇溯衍……不該是這樣的,這件事只需她知道就可以了,不需再讓其他人知道,不需要讓他知道那些事!


    “羽琉!”


    化羽琉听見那聲聲急切的呼喚,別說要她停在原地不動,她甚至拔腿跑得更快,雖沒有目標,但只要向前跑就對了,只要別讓他捉到就好。


    “羽琉!”皇溯衍怒不可遏地吼著。


    可惡,他就不相信她沒听到。她在怕什麼,怕讓他知道一切事實嗎?讓他知道又有什麼關系?為什麼不把她的痛苦告訴他?是因為他不值得倚靠嗎?他沒有強壯得足以保護她嗎?這麼天大的事情,她到底是怎麼一個人承擔下來的?


    他居然還傻得以為她還是個不解世事的千金小姐,在自個兒家里頤指氣使、興風作浪,誰知道……


    “不要叫了,丟臉死了!”她氣喘吁吁地吼著。


    路上的行人這麼多,大家像是看好戲似的停在原地,動也不動地欣賞他們這場足以媲美八點檔大戲的戲碼,難不成他們真覺得很好玩嗎?


    有什麼好玩的,她都快煩死了,能不能離她遠一點?她現在只想一個人躲在自己的房里,想要冷靜一下也不行嗎?


    “你如果要我住口,就給我停下來,”他也不客氣地吼著。


    到底是誰丟臉?如果她不跑,他怎麼會追?


    “如果你不要追我,我就停下來!”


    不要再追她了,她的心髒快停了,好痛苦,放她自由吧!她從沒奢望他能補償她什麼,反正事情都過這麼久了,再聊起這個話題只會讓她想哭罷了。


    她不想哭,不想變得脆弱,事情都過了那麼久,不要再讓她回憶。


    “只要你停下來,我就不會追了!”


    見她速度漸緩,皇溯衍立即加快腳步,十公尺、八公尺、五公尺……甚至追逐到只要一伸出手便可以捉到她的距離。
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不行了,她不行了。前陣子飲酒過度,導致體力有點衰退,不過是跑個幾百公尺而已,她卻覺得胸口像是要炸開似的。


    “終于捉到你了!”


    在她一松懈下來的一瞬間,他立刻把她擒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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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放開我!”


    化羽琉發狠地吼著,下一秒卻被皇溯衍強硬地摟進懷里,仿佛要把她嵌入體內似的放肆。


    “到底發生什麼事了?”他一點也不喘,卻有點戰栗。


    除了當面問她這個問題,他想不出還有第二個人可以為他剛才所知道的事情佐證。他想知道岩采姣所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,她沒有道理騙他,但是事實真的這麼可怕嗎?


    “我不懂你的意思。”


    沉淪在他窒人的柔情下不到三十秒,她隨即快刀斬亂麻,絕對不再給自己猶豫的機會;她倏地推開他,在兩人之間拉開一點距離。


    “我想知道采姣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。”他不由分說地拉著她縴弱的手。


    他真是蠢得可以,在皇極這麼多年,他現在才知道羽琉當年最好的朋友岩采姣就在姑姑的部門工作;早知道他也用不著兜那麼大的圈子,用不著在八年後才知道被刻意掩藏在歲月下的真相。
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她說了什麼。”事到如今,裝傻是惟一的辦法,雖然她不喜歡這種自欺欺人的方法,但是非常時期,別怪她使盡爛招術。


    “她說你在高三那年休學了。”


    想裝傻嗎?沒關系,他可以慢慢地問,一步一步地把她送進陷阱里。


    “那又怎麼樣?”她不動聲色地掩去那過分躁進的心跳,以粉飾太平的笑睨著他,“我高三雖然休學,但是我在一年後一樣用同等學歷考上大學,高中有沒有畢業對我而言一點意義都沒有。”


    不要再追問她了,就算他知道了真相又如何?


    沒有人可以改變事實的發生,不是嗎?既然如此,他又何必不自量力地硬是要剝開她脆弱的傷口?她還沒有堅強到可以無視傷口的存在。


    “你為什麼要休學?為什麼要在一年後再以同等學歷報考大學?這一年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”皇溯衍沉著嗓音,隱晦的魅眸陰冷地睞著她。


    不管真相到底是什麼,他總有知道真相的權利,是不?


    “關你什麼事!”她不耐地睨著他,臉上不復職業的笑臉,“八年前不告而別的人有什麼權利過問這一切?既然八年前你可以走得那麼瀟灑,那麼八年後的你一樣可以瀟灑,你根本不需要對我感到愧疚甚至是自責,我不需要那些模不到、看不到的情緒!”


    為何要逼著她說出這麼傷人的話?


    說好了不恨他,也以為自己不再恨他了,但是只要一想起當年自己所承受的苦,一想起他對東方妤的柔情蜜意,她發覺不說一些傷人的話,很難平撫自己不平衡的心理;盡避傷了自己,也想要傷害他!


    “那你要我怎麼做?”他低啞著聲音問道。雖然她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,但光看她的態度,他也已經猜出七八分,更證實了岩采姣所說的無誤。


    “我不需要你怎麼做,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,再回首也不會回到那一刻,現在的你和我不過是路上擦身而過的陌生人,永遠不可能再回到從前。”她說得義無反顧,仿佛沒有半點可能可以再聚首。


    事情理該如此,不是嗎?他已經有他的家庭,而她也有自己的生活,證明了沒有他,她一樣活得下去,一樣載浮載沉在絢爛紅塵中;有他無他,之于她已經沒有意義了,她也不強求,不認為現在的自己過得有什麼不好。


    平靜、簡單就是她現在所要的。


    “所以你恨我?你一定是恨我的,對不對?因為八年前我的不告而別,還是因為我的不告而別對你造成了難以彌補的悔恨?”皇溯衍壓根兒不管兩人對吼的地點是在大馬路上,而且是距離皇極商業大樓不到一公里的地方,現在的他只想知道真相,而且這是他的權利!


    此時天氣的不穩定就像化羽琉的心情,面對他的質問,她幾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,快要受不住傾巢而出的悲傷。


    “我不恨你,也沒有什麼好恨的。”這是她的肺腑之言。


    有什麼好恨的?恨他又如何,不恨他又如何?恨他也回不到從前,不恨他她也不見得會難受,何不讓一切隨風而逝?


    絢爛的彩霞後不是沉靜的夜嗎?她的愛情轟轟烈烈,絢爛終有一日亦會歸于平淡,只是她沒想到她的愛情會殞落得那麼快。


    “你怎麼可能不恨?這是你的違心之詞吧!”他沉著聲道,表情陰驚而晦澀。


    這不像她,這不該是她的表現,她是恁地野烈而熱情,隨性而恣意,理應是個敢愛敢恨、愛得深亦恨得深的人,沒道理她會不恨他。


    在他眼里,她現在像是被拉緊的弦,不斷地刻意硬繃到極限,仿佛是在欺騙自己,在強迫自己別正視這個傷口。


    她太平靜了,平靜得一點都不像自己,仿佛暴風雨前的寧靜,一直落不下的疾雨,好似某種刻意壓抑的假象,又像是在轉移這一分理應存在的恨意。


    再這樣下去,她會崩潰的!


    “我不恨。”化羽琉像是在說服自己,像是在對自己下暗示一般。


    難道她連不想恨也不可以嗎?是她自己咎由自取,她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。要恨誰呢?恨自己吧!


    “說,說你恨我!”皇溯衍突地揪住她,發狠地搖動她的肩,硬是逼她把自責的恨意挪移到自己身上,硬是逼著她別再傷害自己。
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要恨誰?


    “因為我的不告而別,寶寶才會不見;是因為我的不告而別,才會剝奪了你初為人母的權利;是因為我的不告而別,才會把你逼進地獄里!你說,如果你不恨我,你還要恨誰?”皇溯衍突地把她緊緊擁入懷里,無視于路上行人的注視,徑自望著天際漫漫撤下冰冷的雨,和他懷中溫熱的淚形成強烈的對比。


    很好,總算是把她給逼哭了,只要她適時地發泄,積在心里的自責至少會減少一點,至少不會把自己逼到崩潰。


    “我沒想到寶寶會就這樣不見,我一直要找你,但是我找不到,因為你不見了……”她像個孩子般嚎啕大哭,縴弱的手不斷地捶打著他結實的胸膛。“因為你,都是因為你不見了,因為我找不到你,所以寶寶才會不見的,他甚至還未成形,他甚至還沒看到這個世界。賠我,把我的寶寶還給我!嗚……至少要讓我見他一面,讓我知道他曾經真正存在我體內……”


    像是要發泄自己所有的恨,她不斷地吼著,放聲大哭,不斷地把她擔了八年的苦痛和折磨全都推到他身上去。


    她以為正視自己的錯誤是種成熟的表現,她不斷地告訴自己,是因為自己犯下錯,所以她必須一輩子背負著沉重的罪,直到她合眼為止。倔強的她以為不再恨他便表示不再愛他,可人的心情要怎麼駕馭得了?


    是愛,是恨,是數不清的埋怨,惱怒他為什麼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沒有守在她身邊,哀側他怎麼舍得棄她不顧,怎忍心另闢自己的一片天,卻把她給忘了?


    她沒有忘了他,只要痛還在的一天她就忘不了,她思念得心力交瘁,不斷地尋找自己活下去的憑藉,不斷地尋找需要她付出愛心的孩子,讓她嘗嘗充當母親的滋味,彌補她失去了一個尚未見到面的孩子。


    “是我的錯,全都是我的錯……”皇溯衍低啞地喃著,任她把不敢發作的情緒一古腦兒地傾瀉在他身上。“給我一次機會,給我彌補你的機會,我不會再消失了,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。”


    誰想得到八年前的她會遇到這種事?!


    如果早知道她懷孕了,說什麼他也不會棄她于不顧,說什麼他也要守在她身邊,壓根兒不理睬皇氏企業的未來會如何,不管皇極集團是否會被有心人士吞並。如果連最愛的人都保護不了,擁有了全世界也不過是過眼繁華罷了。


    “我不要,我不需要你的彌補,我不需要你自責,你已經有了你的家庭,我死也不要成為第三者!”


    化羽琉眼前一黑,身子倏地一軟,在幾乎落到地面時,被他撈個正著。


    “羽琉?”他倏地將她打橫抱起,立刻往回跑。


    看來真相必須比他原先估計的再早一點揭曉了,否則他會永遠失去她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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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幾天後


    “你要我來這里做什麼?”契約都已經終止了,他要她來這里做什麼?


    化羽琉不安地坐在皇極集團的會議室,抬眼睨著一臉森冷的皇溯衍,一顆心沒來由地激顫不已,呼吸仿佛快要停止。


    她真的沒想到自己會那麼失態。


    好丟臉,現在回想起來,她便羞得無臉見人。


    她真的沒想到自己會像個瘋婆子一樣在大馬路上哭號,更沒想到把積壓了八年的苦一次宣泄後,自己會感到如此輕松。他說過會彌補她的,他說過要盡其一切地彌補她,但那又何必?如果因為要彌補她而傷害了東方妤,她寧可不要。


    反正在她身上的傷害早已造成了,而她也已經慢慢釋懷,何必為了她而傷害另一個女人?她無意傷害任何人。


    “我想要讓你知道事情的真相。”皇溯衍突地握住她擱在長方形會議桌下的小手,那般堅定而義無反顧。


    “真相?”是指他委托的案子嗎?“對了,我沒有完成任務,所以這一百萬我當然沒道理收,但是我想跟你提醒一件事,皇馨怡真的涉嫌重大,我希望你不要因為她是你的親人而掉以輕心。”這番話有點殘忍,但是世事總是難料,有誰會知道最親近的人到底會不會背叛自己?


    “放心吧,我會讓你知道所有的真相上他淺勾著笑,另一只大手輕撫過她平坦的小骯,眸底的光痕莫測高深。


    “你別這樣……”化羽琉囁嚅著,不習慣這麼親密的接觸。


    “我會盡一切的力量讓我們兩個回到以前的時光。”皇溯衍抬起的魅眸不再似方才那般覆著一股陰冷的氣息,反倒多了一點點溫暖和一點點笑意。
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


    “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”


    “砰”的一聲,大門頓開,倏地打斷化羽琉不解的問話。進入會議室的人是東方鼎還有他的一雙子女,後頭還跟著皇馨怡和東方妤。


    “公文上不是寫得很清楚嗎?難道你不識字?”皇溯衍笑得勾魂,笑意卻不達寒鷙而妖詭的眸。


    “你有什麼證據說我侵佔公款?”“砰”的一聲,東方鼎狠狠地打在會議桌上。


    “姑姑,你把這幾年的年度預算表,還有他和東方憲、東方嫻名下的賬戶一並拿給他,希望能讓他心服口服。”皇溯衍不帶感情地開口,溫熱的掌心卻一直包裹著化羽琉冰冷的小手。


    東方鼎睇著手上證據確鑿的罪證,心中戰栗不已,過了半晌才突道︰“有人陷害我,這不是我做的!”他轉而對東方妤說︰“妤兒,你要相信叔叔,這不是我做的!”


    “但是公司的資金確實是被掏光了,而且你們三個人賬戶里的金額又那麼湊巧地和損失金額一樣多,你要我怎麼相信你?”東方妤說得好無奈,慵懶地走到皇溯衍身旁,興味盎然地睇著一雙交纏在辦公桌下的手。


    “如果這真是我做的,我也不可能做得這麼明顯,這分明是有人蓄意嫁禍,而能夠自由控制這些金額流向的人,就屬會計部經理嫌疑最大!”東方鼎毫不認罪地指名道姓,只想為自己月兌罪。


    他不否認自己有挪用公款,但是再笨的人也不可能這麼貪心地掏空公司資產,更何況這是自己的家族企業,不用說他也知道是他們皇氏一家子搞的鬼。


    “先不說這些問題,重點是公司最近正在擴展,前陣子已經大量釋出融資,周轉有點困難,又遇上你這件事,公司更需要大量增資,否則情況將十分危急。”東方妤照著原本背好的劇本念,還頓了頓增添一點戲劇性,“你們所有的賬戶都已經被凍結了,錢是動不了的,如果身為股東之一的你無法拿出同等增資金額,照董事會規定,你必須釋出你手頭上所有的股份,當然也包括堂哥和堂姐手上持有的股份。”


    會議室在東方妤的話說完後,突地變得十分安靜,過了半晌,東方鼎才恍然大悟地明白了一切。


    “我懂了。”東方鼎倏地大笑,“原來是姓皇的小子要報復我當年並吞了皇氏企業,所以用一樣的手段對付我,甚至連掏空資產一事,亦是你為了凍結我的資金才設下的陷阱。”


    “你說得沒錯,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,還治其人之身罷了,這一切都是跟你學的。”皇溯衍冷著聲道,對身旁錯愕不已的化羽琉投以溫柔的笑。


    “但是沒有用的,這種蹩腳的手段一點用處都沒有,我挪用公款又如何?畢竟我真正動用的只是一小部分,其他則是你們動的手腳,這種事情只要查一查便知道,你認為董事會會相信我還是相信你?”他笑得十分張狂,“沒有用的,你凍結我的資金不過是一小段時間,我可以趕在增資以前把資金調出來,你唬不到我的,毛頭小子!”


    “那如果我用自己所持有的股份來逼你呢?甚至提高增資金額?”皇溯衍仍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。


    “你能有多少股份?盡避你把挪出去的公款動用在釋出的股份上,你所持有的股份仍是壓不倒我,畢竟妤兒所持有的股份不過是跟我一般多罷了,而我還有兩個兒女的股份作為後盾。”他說得很清楚,也把皇溯衍的一舉一動看得透徹,“而且最重要的一點,你根本無權動用妤兒的股份!因為你和她之間的婚姻根本就不成立!”


    話落,化羽琉隨即抬眼盯著身旁的皇溯衍,感覺他更加握緊了自個兒的手。


    “是的,我跟妤兒的婚姻確實不成立,但是……我是不是忘了告訴你,爸爸已經把他手頭上的股份全權交由我處理了?”


    皇溯衍的話一出口,讓東方鼎錯愕不已,他的一雙兒女則一頭霧水地盯著他倆看。


    “爸爸?”東方鼎難以置信地重復這兩個字。


    “雖然我沒有回到東方家認祖歸宗,但是經過DNA比對,已經證實我是東方隆盛的?子,盡避我的母親並沒有真正嫁給爸爸,但是血緣關系是切不斷的,你說是不是,大哥?”他笑睇著一臉蒼白的東方鼎,“不要怪我做得太過分,這是爸爸要我做的,目的是要你退出皇極集團。”


    東方鼎整個人一垮,跌坐在地上。


    皇溯衍粲笑地拉著錯愕不已的化羽琉起身,隨即對東方妤道︰“親愛的妤兒,剩下的事情交給你處理,好嗎?”


    “我能說不嗎,小叔?”東方妤對著化羽琉笑得不懷好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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