激戀探戈  第七章
作者:董妮
    這是日前他們躲雨的山洞,事隔沒幾天,君亦豐又帶著海笑柔回到原點。


    “我們跟這個山洞還真有緣。”他苦笑,沒听見懷里人兒的回應,這才發現她已經睡著。


    蒼白的睡顏好寧靜、好安詳,好象他們並非落難中,而是在某個旅游勝地中度假。


    “唉!”他嘆,每次見到她的悠哉他都忍不住要嫉妒,為什麼同樣是人,他卻得這麼辛苦,而她就活得如此自在?


    但結局若是兩人一起辛苦、一起嘆息,那生活必定變成一場煉獄,也就沒有今天的苦中帶樂了。


    “原來感情上所謂的互補是這樣來的。”他苦笑,卻更覺得她的傻氣拯救了他過度現實的生活觀。


    “我羨慕你。”他語含妒意。“但我也喜歡你,任何人長大都會變,男人、女人皆相同,可我希望你永遠不變。”就這樣持續地天真下去,成為他一生的救贖吧!


    “小柔!”他的頰輕輕廝磨著她柔女敕的睡臉,感覺到她的溫柔正一點一滴滲進他硬石般的心中,將它融化成水。


    情不山口禁地,他低下頭,豐唇吻上她的。


    她淺淺的喘息噴在他臉上,激起濃烈的,幾乎脹痛他的下月復部。


    “唔……”她沉睡中的神智被他突如其來的親吻喚醒了,發出一聲愛困的嚶嚀。


    他趁著她啟唇,更加賣力地攫取她苦郁的氣息。


    一波高過一波,終于揭開她沉重的眼皮。“嗯……亦豐……”她喃言。


    “小柔。”他像小雞啄米似,一下下、輕觸著她柔軟的唇。


    她伸手揉揉困倦的眼,黛眉輕蹙。“這疋小孩子的吻,我不要。”


    “那你想要什麼樣的吻?”他笑問。


    她突然睡意盡消,明眸大大地回瞠著。“這不是夢吧?”


    他俯下腦袋,給了她一記嘖嘖有聲的啜吻。


    “你真的肯吻我?”除了作夢外,還有什麼能解釋他突如其來的溫柔?


    “我不是正在吻?”他眼角含笑,吸起的唇似鴻羽、若有似無地不停刷過她的唇。


    她黛眉皺得更深。“這不是吻啦!”他根本在騙小孩。


    “那你又不說你想要什麼樣的吻。”


    “法國式深吻。”她語氣急切的像渴了三天、好不容易才盼到下雨的人。


    “我是中國人,不知道法國人怎麼吻。”


    “騙人,那種吻大家都嘛知道,你怎麼可能不曉得?”


    “就是不曉得啊!”


    “你分明是故意搪塞。”


    君亦豐莫可奈何地長喟一聲。“我是真的不懂你在說些什麼,不然你換個方式講好了。”


    “那就……”她想了一下。“我要王子、公主式的吻,像愛情電影那樣,好浪漫、好唯美、直動人心魂的吻。”


    “王子、公主式的吻?”他斜飛的劍眉不知怎地揚著一股濃濃的邪氣。


    但她沒發現,兀自高興地點頭如搗蒜。“對,要濃烈得像永遠分不開、又美如春畫的吻。”


    “了解。”他頷首,十足溫柔地將她輕放下地,然後學那王子,曲起一腿跪在她身前。“美麗的公主,請容許我親吻你。”說著,他執起她的手,嘴唇重重地踫了她的手背一下。“王子、公主式的吻。”


    海笑柔不敢置信地眨眨眼。“呃……接下來呢?”


    “還有什麼接下來?從此以後,王子與公主就一起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了。”君亦豐笑得好賊。


    “哪是這樣?”她抗議。“不對啦!我要的不是這種吻。”


    “那要怎樣的吻?”他裝傻。


    “像電影演的那樣。”這下總該不會搞錯了吧?


    “噢!”他點頭,雙手捧住她的頭,轉了一個暖昧的角度,然後嘴唇輕刷過去,卻差那麼零點零一毫厘,略過她的唇。“好了!”


    “你根本沒吻到。”她控訴。


    “你不知道嗎?很多電影上的吻都是假的,看起來雖然很美,卻是靠拍攝技巧呈現出來的。”


    她終于明白了,他壓根兒是在耍她。“你沒誠意,你騙人,大壞蛋。”


    “嘖,那不是你的願望嗎?我一一照做了,怎算騙人?”


    “我要的不是那樣。”


    “你又說不清楚。”他無奈地兩手一攤。“算啦,你干脆親身示範吧!”


    “好。”偷香的良機稍縱即逝,她豈能不好好把握?用力拉下他的頭、傾盡全心吻上他的唇,重重地喙吻、吮壓,直到……“你怎麼不張嘴?”


    “要張嘴嗎?”他佯裝清純的手段倒是高超。


    “當然要。”而小紅帽毫不猶豫地走入大野狼的陷阱中。


    他啟開豐唇,立刻就發現一條柔軟的丁香竄伸了過來。然後,它呆呆地待在他嘴里好半晌,一點兒動作也沒有。


    他凝眸望向她陶醉的嬌顏,她似乎認為,只要把舌頭伸進對方嘴里就算法國式深吻了。▲“呵……”成串笑意不期然竄上喉頭,讓他嗆出一陣詭異的笑聲,同時也打斷了她的痴迷。


    海笑柔疑惑地睜開水蒙蒙的秋眸,不知他在笑些什麼。


    君亦豐同樣張大眼與她對望,隨即,在一陣尷尬的沉默後,他挑了下舌頭與她的丁香相踫。


    瞬間,宛如天雷勾動地火,一發不可收拾。


    初嘗的兩人,靈活地運用他們的舌、激烈地糾纏在一起。


    他的舌卷著她的,像在進行某種神聖儀式般,不停地交換著彼此的唾液。


    他們的唇瓣吸了又放、放了又吸,中間發出的濡濕聲暖昧得教人臉紅。


    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,因受傷而失去血色的嬌顏也被染得通紅。“唔……”心髒快迸出胸口了,她試著退離半分,讓自己好過一些。


    但他不允,粗糙的大掌緊壓著她的後腦勺,激烈的舌卷纏住她的丁香,滑過她編貝般的齒列、讓她酥麻得全身顫抖。


    幾許吞咽不及的唾液沿著唇角滴落胸前、勾出閃閃發亮的銀絲,說不出的在兩人的靈魂中點下一把火。


    她的腦袋開始發昏,如此濃烈的吻已超過她的想象一倍、十倍……不,是整整一百萬倍才對。


    她翻起白眼,暈眩的腦子里只剩下漫天煙火閃爍。


    “喂!”他在她昏迷的前一秒發覺她的不對勁,急忙退開身子。“別嚇人啊!”剛剛不是還好端端地跟他親吻得欲罷不能嗎?怎麼眨眼間就昏了?


    她的身子軟得像要化掉、眼皮好重好重,昏迷前只有一個念頭——早知道和他親吻的滋味如此甜美,八百年前,她就把他壓下來卯起來狂吻了。


    但我壓得倒他嗎?另一個念頭堪堪浮起,她已被的餘韻推入深深的睡眠中。


    他要死了!


    杜若望絕望地看著天邊如絮的白雲,翻飛浪涌成千百種花樣,心頭無限感慨。


    “死去後,大概就看不到如斯美景了吧?唉!”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。


    一心只想著要來救海笑柔,沒跟任何人商量,單憑著一股蠻夫之勇沖進深山;他以為自己準備得已夠充分,糧食、清水、睡袋、手電筒……他帶了十幾公斤的裝備上山,誰料到……


    記得帶罐頭,卻忘了開罐器;有手電筒,但沒打火機。現在他曉得了,在深山里,打火機絕對比手電筒好用,因為手電筒里的電池早在第一晚就耗盡電力,徒剩裝飾作用、增加他的負擔。


    而方便食用的礦泉水、餅干、巧克力又在短短兩日內告罄,讓他打從第三日起,淪落為難民一名,又餓又累。


    但悲慘卻還不肯放過他,第四天,按捺不住饑餓,他采了路邊看起來很美味的野果充饑,卻只換來激烈的月復痛,讓他狂瀉到幾乎月兌水。


    如今,除了躺在路邊等死外,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。


    “小柔,為你而死,我心甘情願,但在死前不能見你最後一回,我會無法瞑目的,小柔……”思緒千回百轉,最終系的還是只有她一人——海笑柔。


    “小柔、小柔、小柔……”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她的,只知道,他滿心滿眼只有她夢幻般甜美的笑容。


    海笑柔長得不是特別美艷,清秀的容貌充其量只能稱作可愛,但她很純真,十八歲了,還滿腦子白馬王子式的浪漫情懷,不若時下一般女生,早早在十四、五歲就交了一群男朋友,成天把男人當凱子敲、拿當家常便飯。


    海笑柔夢幻得幾近不可救藥,可是在這日益艱難的現代社會里,她的浪漫卻撫慰了多數人因殘酷現實所受的傷。


    杜若望就是欣賞她這一點,同時也發現到如此純真並不適合現實生活,所以才想要愛她、保護她、將她佔為己有。


    可如今……眼前開始模糊,他恐怕再沒機會向她表明愛意了。


    “小柔……嗚,我好想見你……”


    “若望!”突然傳來一聲驚呼。“你躺在這里做什麼?”


    他詫異地瞠圓了虛弱的眸。“我真的要死了嗎?才會出現幻听,竟然听見小柔的聲音。”


    “若望,你還好吧?”隨著聲音的移近,一張粉女敕女敕的俏臉乍然出現在杜若望身旁。


    他不敢置信地抬眼望去。“慘了,連幻覺都出現了,噢!表差大姊,我還沒有見到我最喜歡的人,你可不可以再給我一點時間,我還不想死啊!”


    “你在碎碎念什麼?”海笑柔蹲子,小手輕拍他被太陽烘得通紅月兌皮的頰。“上頭有寶嗎?讓你看得這樣入迷?”


    臉頰上的痛楚讓他迷糊的意識迅速地運轉起來。“小柔?真的是你?”他不是在作夢!


    “你叫我什麼?”她蹙眉。“我年紀比你大耶,起碼要叫我一聲小柔姊。”


    “啊!我終于找到你了,小柔!”他太激動了,壓根兒沒听進她的指正。“我想死你了,小柔。”勉強撐坐起身,他張臂就想朝她抱去。


    “小色娘,給我規矩點。”一根無情的食指嘟地一聲,又將他壓回地上擺平。


    “誰……是你!”杜若望憤怒地瞪圓那沒啥兒氣魄的大眼。“君亦豐,你在這里干什麼?”他永遠記得,就是這個吃軟飯的拿甜言蜜語誘惑海笑柔,她才會一時糊涂,上販夢俱樂部買愛情,卻落到如今落難深山的下場。


    “你太沒禮貌了,杜若望。”海笑柔一記爆栗敲上他額頭。“是亦豐發現你,叫了你好幾聲,你都沒反應,他才去找我一起來看你的。”否則她還舒舒服服地躺在山洞里等他伺候,何苦跋山涉水跑幾哩路來尋他?


    不過現在想想,自她受傷後,真是辛苦君亦豐了;沒出山洞,她都不知道山洞附近的食物早被他兩人享用殆盡,如今,他得每天走幾哩路去幫她找食物,而她有時傷口痛起來,還會跟他鬧別扭、發脾氣,太不應該了,要反省、要反省。


    “你……發現我……”杜若望大驚失色,他方才的呢喃自語不會都被這個小人听到了吧?


    “死不瞑目,嗯?”君亦豐回他一記擰笑。


    “你們在打什麼啞謎?”海笑柔不解地問道。


    “沒有啊!我們哪有打啞謎?”杜若望邊打哈哈地敷衍海笑柔,邊以警告的眼神瞪向君亦豐,打算他要敢泄他的底,就要他吃不完兜著走。


    “是嗎?”海笑柔也沒有凡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興趣,他不說就算了。“對了,你怎麼會躺在這里?看風景嗎?”


    “不是啦!”他沒這麼無聊好嗎?特地跑到這種鳥不生蛋、烏龜不上岸的爛地方看風景。“我是來救你的,結果不小心遇難,又吃到有毒的野果,才會癱在地上起不來。”


    “你背包里這麼多罐頭不吃,吃野果做什麼?”不知何時,海笑柔已經打開他的背包尋寶完畢了。
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杜若望脹紅著臉說不出話來,因為答案實在太丟臉。


    “先別說這麼多了,既然他吃錯東西,就先帶他回山洞,洞里應該還有我們上回從小木屋里順手牽出來的藥品,拿來給他吃看看,或許有效。”幸虧君亦豐不像海笑柔那麼沒神經,否則杜若望非當場挖個地洞鑽進去躲它個三年五載不可。


    “好吧!”既然君亦豐這麼說了,海笑柔也不再執著地要答案,她垂眸望向杜若望。“走吧,若望,我們回山洞。”


    杜若望看著她伸過來的手,心中一陣叫苦,他要還有力氣走,會躺在這里等死嗎?“小柔,我……哇!”


    突然,君亦豐招呼也不打一聲打橫就抱起他來。


    “你干什麼?”杜若望大叫,一個男人給另一個男人抱在懷里很丟臉耶!


    “你走得動嗎?”君亦豐嘲諷道。


    杜若望氣白了臉。“不關你的事。”


    “那你下來自己走吧!”君亦豐作勢丟下他。


    嚇得杜若望伸長了雙臂抱緊他,更惹來海笑柔一陣輕笑。


    “若望,自己不行就坦率點接受別人的幫助,像我,完全听亦豐的話,他叫我往東,我絕對不敢往西;他叫我坐下,我絕對不敢半蹲。”


    “是听話?還是依賴?”君亦豐回她一抹嘲諷的笑。


    海笑柔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。“因為你太厲害了嘛!”只要有他在,再艱難的日子都像在天堂。


    看他們之間契合的樣子,杜若望真是嫉妒死了,但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,從君亦豐有力的臂膀、寬廣的胸膛,和即便身處艱難亦神采奕奕的眸看來,不難想象,海笑柔為何會完全依賴他。


    這就是男孩與男人間的差別嗎?他好氣自己晚生了幾年,如果他跟君亦豐同年,一定也能擁有如他一般的能力與自信,給予海笑柔最大的安全感。


    “為什麼都沒有了?”君亦豐錯愕地望著幾乎淨空的藥箱,才幾天,止痛劑、消炎藥、胃乳片、腸胃散竟全吃光了?


    “什麼沒有了?不是還有很多?”海笑柔走過來,拾起兩只藥瓶。“你看,還有半罐多呢!”


    “他是肚子痛,能喝優碘、雙氧水來治療嗎?”他吼。


    癱在另一頭像堆爛泥似的杜若望,不自覺縮了下肩膀。“不會吧?要我喝優碘和雙氧水,會死人的。”


    “止痛劑、胃乳片、腸胃散……那些成藥呢?”君亦豐很確定自己沒動過急救箱,那禍首就只剩一個了。


    “那個……我晚上傷口痛得睡不著,所以……”她無措地搓著雙手。


    “想止痛頂多也吃些止痛劑而已,胃乳片和腸胃散呢?”


    “呃……”她兩眼亂瞟,故意顧左右而言他。“多了一個若望,你今天大概得找三人份的食物了。”


    君亦豐才不會被她騙倒,陰沈的面容充滿怒氣。“海、笑、柔——”


    “因為白天都只有我一個人待在山洞里,很無聊嘛!”她抱著腦袋不敢看他。


    “所以你就把藥全吃光了?”他咬牙。


    “它們……甜甜的嘛!”


    “笨蛋,那是藥耶,你居然把它們當糖果吃!”暴龍開始噴火。


    “那些藥就算多吃一點對身體也沒有壞處啊!有什麼關系?”從沒听說有人吃胃乳片吃到出問題的啊!


    “白痴,只要是藥就不能隨便亂吃;像胃乳片,雖然吃起來甜甜的,但吃多了也會有便秘的副作用的。”


    “難怪我最近老是不順。”


    “你還敢說?”他快氣爆血管了。


    “哇!”她把腦袋藏得更深。“對不起嘛,人家又不是故意的,下回不敢了。”


    “還有下回?”


    “沒下回了、沒下回了。”她高舉雙手求饒。


    “哼!”君亦豐怒哼一聲,再瞄一眼癱在一旁虛月兌得快要死掉的杜若望。沒有藥,他又瀉到幾近月兌水,該怎麼辦?


    他沉默著,搜尋腦中有用的野外求生知識,有關食物方面他學得很多,但草藥……說實話,他沒有百分之百的信心,可事到如今,不試也不行了。


    “好好照顧他,盡量給他補充水分。”交代完畢,他轉身往外走。


    “你要去哪里?”


    “采草藥。”說著,他擺擺手,走了。


    杜若望听見“草藥”二字,原就瀉到虛月兌的雙頰更加由白轉青。“小柔……”


    “叫學姊。”海笑柔打斷他的話。


    杜若望不悅地嘟起嘴。“有什麼關系?不過是個稱呼。”


    “既然只是個單純的稱呼,就請你遵守禮貌,叫我學姊。”她只是遲鈍,不是低能好嗎?打在山林里與他重逢,見到他愛慕的眸彩、還毫不保留地喊她“小柔”,■她就知道過去他老愛膩在她身邊是為什麼了。


    杜若望喜歡她!雖然原因不明,但她很確定他對她的感情就像她對君亦豐一樣,是男女之愛。


    可惜她並不喜歡杜若望,因此絕不給他任何可乘之機,以免他越陷越深。


    “好嘛,學姊就學姊。”他心不甘情不願的。“姓君的說要去采草藥,不會毒死人吧?”他已有過一次慘痛的經驗,絕不想再經歷一次。


    “放心吧!亦豐很厲害的,他什麼都會,鑽木取火、打獵、捕魚、摘山菜、采野果,我們落難十多天,幸虧有他,否則我早死了。”她對君亦豐擁有百分百的信心。


    這讓杜若望更嫉妒了。“他照顧你是因為你是他的客戶,可我不同啊!他討厭我,誰知道他會不會乘機害我?”他一直記恨著君亦豐在販夢俱樂部對他的嘲諷。


    “他要想害你,假裝沒看見你,放你在山林里自生自滅不是更簡單,何必把你救回來後,再來害你?”
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杜若望就是無法信任君亦豐。


    “你有被害妄想癥。”海笑柔伸出一指戳了戳他的額。“反正等你跟亦豐相處過後,你就會知道,他其實是個非常棒、非常好的人,你一定也會喜歡上他的。”


    他才不要喜歡一個吃軟飯的咧!杜若望撇嘴,看見海笑柔起身往外走。“學姊,你要去哪里?”


    “拿水喂你啊!亦豐交代我要好好照顧你,不能讓你月兌水。”


    “你就這麼听他的話?”杜若望不悅地瞪眼。“萬一他是騙你的呢?”


    “日久見人心,以後你就知道了。”海笑柔聳聳肩,不理他。“我只希望你在徹底了解亦豐的好之後,別愛上他,變成我的情敵。”


    “什麼情敵?學姊,你別忘了,你早已經與我大哥訂婚了,若不是出了這場意外,再兩個禮拜,你就是我大嫂了。”


    “訂婚又不是結婚,況且我現在開始懷疑那椿婚姻其實別有內情,也許是件陰謀也不一定!”說著,她回頭給了杜若望一記意有所指的詭笑。“你覺得呢?若望。”


    杜若望整個人呆了。她怎麼可能發現?天哪,怎麼辦?他慌得不知所措。


    適時——


    “亦豐!”海笑柔興奮地跑向門口的人影。


    君亦豐回來了,手中還提了一大把看起來好生詭異的藥草。


    “你采到草藥啦?”她笑問。


    君亦豐頷首。“這是番石榴樹葉,它的汁液可以治月復瀉。”


    番石榴樹葉?什麼玩意兒?不會真要他吃吧?杜若望胸口一窒。不要啊!他還不想死,不要吃那些詭異的東西,嗚……


    早知道他就不沖動地上山尋人了,誰來救他,大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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