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聖栽跟斗  第十章
作者:董妮
    揉著眼,宣嬛帶著淚痕從加護病房里走出來,就在剛才,劉筱莉還是沒能撐過去,走了。


    那麼年輕的生命,就像一朵正要開放的花兒,可惜卻等不及吐露芬芳,花苞便枯萎。


    沒有人為劉筱莉哭,她母親已去世,父親也對這女兒死了心;她最心愛的男人,直到她咽下最後一口氣之前,也沒能來看她一眼。


    最後真正為劉筱莉付出關懷的,居然只有宣嬛這個主治醫生。


    “對不起。”看著覆蓋白布的尸體從病房里推出來,宣嬛含淚合起雙手。“我不僅救不了你,也救不了你的孩子。對不起。”她盡力了,但那個孩子太衰弱了,想想看,七個月大的孩子,卻只有五個月的大小……孩子比劉筱莉更早停止心跳。


    當初劉筱莉跳樓被救護車送來醫院時,有奇跡撐著,一場大手術後,母子倆同時從鬼門關前逃了回來。宣嬛曾考慮先為劉筱莉做剖月復產,起碼保住一個。


    但孩子實在太小,只能等,等孩子長得健康一點、更強壯一點……可惜啊,時間還是不夠,閻王爺已經鐵了心捉人,他們母子倆黯然歸去。


    目送劉筱莉的尸體被推進電梯,直到再也看不見。


    宣嬛還是默默站著,想著這女孩入院以來的情形,從初相識、她住院,成天在病房里吵著要男朋友來看她,不然就去自殺,最後……一語成讖。


    到底要說劉筱莉是自找的,還是她用錯心、表錯情,造成這樣的悲劇?


    也許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劉筱莉,這個才十九歲,人生道路卻走得無比顛簸的女孩……


    “一路好走,人如果真的有靈魂,願你下輩子有條幸福的人生路。”她默默地為劉筱莉禱告著,同時深吸口氣,拍拍雙頰,讓自己振作起來,她還有很多病人,不能在這里垮下去。


    舉袖拭干淚痕,她重新掛上冷靜的面具。


    “嗨!”一記巴掌突然從後頭拍上宣嬛的肩,大大嚇了她一跳。


    宣嬛倏地轉身。“劉醫生——”


    居然是劉裕隆,嚇死她了。


    “你怎麼了,臉色這樣難看?是不是害喜不舒服?”


    她哪兒害喜了,這個寶寶乖透了,從沒給她的身體造成任何負擔。她的臉色難看,純粹是被他嚇的。


    “你找我有事嗎?”


    “沒,只是想跟你說聲恭喜。”他揚了揚手中的請帖。“婚宴當天我會準時到的。”以一個情場失敗者而言,他夠有風度了吧!


    “謝謝,希望那天能看到你攜伴參加。”大家相識一場,做不了情人,也可以當朋友,她誠心祝福他有好未來。


    “我盡量啦!”但緣分這種東西,誰知道呢?“不過說實在的,你們決定得這樣倉促,真讓我意外。是江醫生怕你的肚子越來越明顯,所以急著定下來嗎?”


    “怎麼會?少則還不知道我懷孕的事呢!”自他們和好後發生太多事,她還沒找到機會跟他說懷孕的事。


    “我告訴他啦!”


    “你什麼時候告訴他的?我不是跟你說過,我懷孕的事不許跟人說?”


    “那天撞掉你的驗孕報告,後來我遇見江醫生,隨口就聊了幾句。而且,你是說不準對別人提起你懷孕的事,但江醫生是孩子的爸爸,他有權利知道這件事吧?”


    宣嬛的心頓時從千丈山崖一路直墜谷底。原來江少則早就曉得她懷孕了,而如此湊巧,當夜,他就向她求婚。


    真的是巧合嗎?


    他們冷戰那麼久,他的態度沒有一點放軟的意思,偏偏就在得知她懷孕後,他約了她,迅速提出結婚的要求。


    他到底愛不愛她?這個婚究竟是為了兩情相悅而結,還是純粹為了責任而為?


    她突然沒有辦法再信任江少則口中的愛了。她甚至懷疑,他對她說的那些呢噥愛語,就像他對病人的勸哄、夸贊般,就只是單純地以婦科醫生為出發點,盡力要消除孕婦的緊張,讓她們心理愉快,以便懷個健康的寶寶。


    如果他根本沒當她是愛人,只當她是一個他負責的患者,她該怎麼辦?


    繼續這場沒有愛的婚姻?還是當作不知道,把頭埋進沙坑里,幻想他其實是愛她的就好?


    不曉得,她心好慌,就連發現自己可能得做未婚媽媽時,她也沒有如此不安過。


    “宣醫生,你怎麼了?”劉裕隆發現她的瞼越來越白,不禁有些緊張起來。


    她怔愣了好半晌,無力地搖搖頭。“我沒事。”


    “你的臉看起來不像沒事。”


    “我說我沒事。”生平頭一回,她失態地在醫院里大叫。


    劉裕隆被嚇得跳了起來。


    “剛才的對話我不希望讓第三者知道,無論那個人是誰!”這次她話說得夠白了吧!說完,走人。


    劉裕隆呆了好半晌,才緩過一口氣。


    “真沒想到一向冷靜的宣醫生也會發這麼大脾氣,不過她到底在火什麼?”他只感覺,自己真是越來越不懂女人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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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中午,江少則又來邀宣嬛一起吃午飯。自從他們和好後,一日三餐就一直共享,從沒分開過。


    但今天,宣嬛卻拒絕了他的邀約。“對不起,我還有事。”


    “是因為劉筱莉嗎?”他知道今早劉筱莉過世了,早料到她心情會不好。“小嬛,人死不能復生,為巳逝的病人哀悼只需一分鐘,因為下一分鐘,你將面對更多其他的患者,你的心要用在那些人的身上。”


    不是劉筱莉,她心慌是因為……她不明白他求婚到底是因為愛她,還是為了責任,迫不得已?


    江少則無法跟人發展長久的關系,因為怕自己沒有能力負責;但他不是一個會推卸責任的人,真的責任臨頭,他還是會咬牙扛起。


    她很了解他,也很欽佩他;沒有多少人可以真的克服童年陰影,重新走出新的人生,他卻做到了,不得不說他的努力和毅力都很驚人,這也是她最喜歡他的一點。


    但現在,對于他這項優點她卻極度驚懼,萬一他真的是為了負責而負責,她該怎麼辦?


    “小嬛……”他還想哄她一起去吃飯。


    “我說我沒事,請你離開,讓我靜一靜好嗎?”他不會了解她有多怕,她生性外冷內熱,就像她掛著嚴肅的面具,卻全心全意對待那些患者一樣,對于他,她也是掏出整顆心去愛。她根本無法想像,假使他不愛她,她該怎麼辦?


    “我離開,你就能獲得平靜嗎?”這種鬼話只有鬼才會相信。“小嬛,我們就要結婚了,將來要相處一輩子,你有什麼為難的事不能告訴我?”她很少情緒失控到遷怒于人的,就連那天,她被周又貴騙,綁架到山上,也沒這樣慌亂過,如今卻……要說她沒事,誰會相信?


    “說到結婚,好……”她咬了咬唇,眼眶立時泛紅。“你告訴我,你為什麼要跟我結婚?”


    “當然是因為我愛你啊!”他對她用情有多深,她不會看不出來吧?


    “單純是愛,沒有其他原因?”淚水已經在她眼眶里打轉。


    “你還要什麼原因?”


    她拼命地想要忍住淚,但終究還是沒能忍住,兩行清淚滑下雙頰。


    “孩子。”她用著抖顫的聲音問︰“告訴我,如果我沒有懷孕,你會跟我求婚嗎?”


    他愣了一下,愛她嗎?那是無庸置疑的,與她冷戰,無法和她相擁而眠的夜晚,他無數次失眠,最後踱步到她公寓的樓下,痴痴地望著那或明亮、或黑暗的窗口,想像著她正在做什麼,有沒有一點思念他……


    他很喜歡她,情是真的,愛也是真的。


    但求婚……要求長達一生的婚姻關系,他會如此輕易地說出口嗎?


    他沒有辦法給她確定的答案,他一直是害怕維持長久關系的。


    或許將來的某一天,他可以克服恐懼和她結婚,但速度不會這麼快。


    “你不要說了。”在他遲疑的瞬間,她芳心已碎。“婚禮……取消。”說著,她一路揮灑淚珠跑走。


    不該問的,如果不問,就不會這樣心痛;但她坦率的個性無法用“不知道”來欺騙自己和他,最終,她還是開口了,也得到一個令人悲傷不已的答案。


    “小嬛……”他匆忙追上她。“你听我說,我真的愛你。”


    “我相信,但是我不要你為了負責而負責,你懂嗎?”


    “這有什麼差別?”


    “差別在,因為愛而結婚,我們兩人都會很開心,彼此心里沒有負擔。如果是因為孩子,這場婚姻會變成我們兩人心里的一個疙瘩,或許它還可能毀了我們的一生。”


    “就算沒有孩子,我仍舊愛你,依然想跟你在一起。”


    “但你會在感情完全失控前,抽身而去,繼續你不與人發展長久關系的人生。”
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該死的,為什麼他無法反駁?他是如此愛她,難道卻也是如此懼于負責?


    “夠了,少則,我們不必互相勉強,強扭的瓜不會甜。”同樣,勉強締結的婚姻也不會車福。“我們分手吧……”淚水狂涌,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,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,好好痛哭一場。


    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跑走,心亂如麻。


    他知道婚姻大事勉強不得,但向她求婚,他真有一絲勉強嗎?


    反覆思索,從相識、斗嘴、相戀到冷戰,其中有苦有甜,尤其是見不到她的日子,他整個人心神不寧,早算不清有幾個夜晚,他是在她家樓下站到天明。


    從決定結婚後,他沒有想過什麼負不負責的問題,他只是很開心,開心自己又可以跟她在一起了。


    只是為了想在一起而在一起,能不能構成結婚的理由?


    “小嬛……”他追著她的腳步而去,這一次,他不要說愛她到天長地久,也不談永生永世,只想問她一句,願不願意跟他在一起?願不願意很單純的,兩個人手牽著手,一塊兒走過這漫漫人生路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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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宣嬛才跑到醫院大廳,就被猛沖過來的一個人撞得連退好幾步。


    正當她頭暈目眩、差點跌倒時,一只有力的臂膀拉住她,同時一柄蝴蝶刀架上她的脖子。


    幸虧正值午休時間,大廳也沒什麼人,否則這一鬧,不知又要驚擾多少醫護人員和病患。


    宣嬛詫異地撇頭望去。“周又貴?”他怎麼這樣狼狽,渾身又是泥又是土的,還滿身擦傷?


    “你們不要過來。”周又貴一手拉著宣嬛,同時對著追過來的警察怒咆。“你們再過來,老子割了這女人的脖子!”


    “周又貴,你跑不掉的,不要再做傻事了,立刻放下刀子投降!”一名員警放聲大喊。


    “放屁,老子根本沒殺人,你們就為了一封爛信要抓我,你們這些王八蛋!”周又貴拉著宣嬛又後退幾步。


    “唔!”感覺到利刀劃破了肌膚,宣嬛疼得悶哼一聲。


    “閉嘴。”周又貴對著宣嬛咆哮一聲,手上更加大力道掐住她的脖子。


    “我……喘不過……氣了……”宣嬛臉色發青,隱隱有了窒息的跡象。


    周又貴趕緊放松一點力道,他只是想抓個人質逃命,可沒真的想犯殺人重罪。


    “周又貴,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。”員警再度喊話。


    周又貴氣得大叫。“放屁,放屁!老子根本沒殺人,你們硬要栽贓,還說什麼執迷不悟?”


    “周又貴,你有什麼話好好說,先放開小嬛。”原來是江少則來了,看見宣嬛被人挾持,嚇得三魂飛去七魄。


    “都是你們!”周又貴現在是被氣瘋了。今早他好好在家睡覺,警察突然破門而人,說是接到劉筱莉的信,指控他意圖謀財害命,他多冤啊!劉筱莉跳樓時,他根本就沒踫到她,何來害命之說?但警察硬要拿人,他能不跑嗎?


    這越跑,周又貴是越生氣,明明他跟劉筱莉只是玩玩一夜……好吧!他們是玩了好幾夜,但也只是玩玩而已,她不小心懷了孕,卻硬要栽到他頭上。


    一開始是兩個多管閑事的醫生成天纏著他,要他負責。他負什麼責啊?他自己都顧不好自己了,還負個鬼責任!


    好不容易,他弄得兩個醫生不再找他麻煩,以為可以安穩幾天,結果警察又找上門,而且栽了一個更大的冤屈到他頭上,說他什麼……謀殺劉筱莉!


    見鬼了,他只是個小藥頭,一輩子也沒什麼大志向,就想賣點吃不死人的藥丸子,賺些小錢,快快活活過一生。


    天曉得認識劉筱莉後,他的日子就沒有一天過得舒坦。


    早知道,當初就不受那小妞誘拐跟她上床了,沒事惹來一身腥,他冤死了。


    “還有劉筱莉那個臭女人,她在哪里?老子倒要好好問問她,我什麼時候推她下樓了?明明是她自己跳的,卻來冤枉我?”現在周又貴最想的就是剝了劉筱莉的皮。


    “你要找劉筱莉?你來晚了,她上午八時零七分時過世了。”江少則說。


    “啊!”周又貴瞬間呆了,劉筱莉死了,那是誰寫信指控他殺人,莫非見到鬼?


    江少則見他發呆,還不把握機會,飛起一腳,踹在周又貴的側月復上。


    周又貴吃痛,捉住宣嬛的手不覺松開了。


    江少則乘機將宣嬛往身後一拉,牢牢地將她護在自己後面。


    周又貴大吃一驚,蝴蝶刀順勢一劃,割破江少則的白袍,在他手臂上留下一條大大的口子。


    “少則。”宣嬛驚呼,想也沒想,立時拉著江少則連連後退。


    周又貴瘋狂地想追上,但那些追過來的警察也不是吃素的,馬上對空鳴了一槍。


    “周又貴,放下刀子,否則我們開槍了!”


    一听到槍聲,周又貴全身一抖,蝴蝶刀鏗地一聲落了地。


    四名警察一擁而上,將周又貴撲倒,一副手銬銬住了他的雙手。


    見到周又貴就擒,江少則和宣嬛都松了口氣。


    江少則忍不住好奇問其中一名員警。“周又貴涉嫌殺人,對象是劉筱莉嗎?”


    “是啊!先前我們就懷疑劉筱莉墜樓可能是周又貴干的,但始終找不到證據,直到早上十點,局里突然收到一封信,是劉筱莉跳樓前親筆寫的,交給她的好朋友,說她去找周又貴談判,可能遭遇不測,要她的朋友在發現她死亡後,將信交到警察局,我們這才來捉周又貴去問話。”警察先生解釋完畢,帶著周又貴一起走了。


    江少則看著周又貴頹喪、佝僂的背影,心里隱隱猜到一些事。


    按他對周又貴的了解,他應該沒有謀殺別人的膽子,這一切恐怕都是劉筱莉的計劃,她一心希望周又貴負責任,答應娶她;但如果周又貴忘情負義,那不如一起死吧!


    多深的心機,多可怕的愛情!只是這樣的猜測也沒有機會可以得到證實了,畢竟,劉筱莉已死,沒人可以真正破解這樁懸案了。


    但就算事情真是劉筱莉設計的,也是周又貴自己玩火自焚,怨不得人。


    江少則轉身,大掌更加用力握緊那藏在他身後,尚微微發抖著的人兒。


    “都結束了,小嬛,沒事了。”


    “可是你的手……”那麼多的血,紅艷艷一片;她是醫生,理該不怕血,但那滿眼的鮮紅卻讓她心痛如絞。


    “傷口雖然長,但不深,連縫都不必,消毒一下就可以了。”那柄刀子並不利,而因此保住了他一條手臂。“倒是你的脖子,讓我看一下。”他比較擔心她,懷著身孕,又受到這麼大的驚嚇,不知撐不撐得住?


    他大掌抬起她的下巴,細察脖子上那抹嫣紅,幸好傷口不大也不深。


    “去急診室吧!我給你搽點藥。”他拉著她往急診室方向走。


    這時,被大廳意外驚動的人們紛紛好奇地圍攏過來觀看。


    江少則看著人潮越聚越多,他現在有一堆話想跟宣嬛說,可沒耐心應付這麼多人,干脆改道拉她進電梯,直上婦產科。


    反正他的辦公室里也有急救箱,應付這點小傷綽綽有余。


    宣嬛隨著江少則來到了他的辦公室,他把大門鎖得嚴嚴實實,緊接著翻出急救箱,對她招招手。


    “我先幫你上藥。”


    “還是我先幫你弄吧!你的傷口比我大多了。”那長達十來公分的口子,看得她頭好暈。


    “就因為我的傷口大,處理起來麻煩,所以還是先弄你的,花不了幾分鐘的。”他堅持以她為重。


    她拗不過他,只好隨他。


    他先用棉花棒蘸了碘酒替她消毒,再以生理食鹽水洗淨,最後敷上藥膏,貼上OK繃,了事。果然很快。


    至于他的傷口,那就比較麻煩了,首先要剪開衣袖,才能處理。


    宣嬛看著那血淋淋的口子,眼淚又開始往下掉。“你不該沖過來的,就不會受傷了。”


    “要我眼睜睜看著自己老婆被挾持,我可做不到。”他咬牙切齒,碘酒消毒傷口的時候還真痛。


    听他叫老婆叫得那麼理所當然,她心里百感交集,咬著唇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

    好半晌,直到將他的傷口處理完畢,她吶吶地開口。“我……婚姻不能勉強,你……”


    “听我說。”他難得霸道地搶過話頭,“你問我是不是因為孩子才跟你求婚,我答不出來,但你要說這個婚我求得勉強,絕沒這回事。我愛你,我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。”


    “那也不一定要結婚。”話雖如此,但她感覺從心里涌上一層苦澀。“你並不喜歡婚姻,不是嗎?”


    “我是對那張結婚證沒興趣,但如果有了那張紙,我便可以光明正大地擁有你,獨佔你,誰也不能跟我搶,我想,我會喜歡那張證。”他張臂抱緊她。“小嬛,我不知道漫長的婚姻是好是壞,但我起碼曉得一點,跟你冷戰的那段時間,我每天都度日如年。你恐怕不曉得,好幾個夜晚,我在你的公寓樓下站到天亮,就只為了看你一眼。”


    她張大了嘴,她完全不知道有這回事。


    “你真傻,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?”


    他模模鼻子,這麼丟臉的事,誰好意思到處說?不過現在為了求得佳人點頭允婚,也顧不得面子了。


    “我已經想像不出沒有你要怎麼過日子,吃飯沒味道、覺也睡不好、心里空蕩蕩,每天除了想你,就是想你,我是真的很愛你。”


    “少則……”不是因為負責,只是單純想跟她在一起,所以要求結婚。這是他要表達的想法嗎?這個人,平時口才這麼好,哄得一堆大姑娘、小媳婦為他神魂顛倒;但真正面臨愛情的時候,怎麼這樣笨拙?其實還有什麼比“因為想在一起”更好的求婚理由?


    “還是不行嗎?”到底要怎麼說她才能明白他的心?他真是要搔斷三千煩惱絲了。


    “我有搖頭嗎?”她含淚地瞪他一眼。


    “啊?”他張大嘴。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
    “好啦!”這傻瓜,她早愛死他了,不嫁他,又要嫁誰呢?


    “耶!”他歡呼一聲,抱起她轉著圈圈。


    “別別別,你手上有傷,太用力會讓傷口又裂了啊!”


    “死不了人啦!”


    “你這呆子。”偏她卻愛慘了這呆子。


    她緊緊地摟住他,心好暖、好幸福啊!


    全完


    編注︰


    有關許未和秦楮的愛情故事,請見花蝶980《花瓶大翻身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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