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胡小跟班  第八章
作者:馥梅
    循著信上的訊息,他找著了一封又一封的信,這封信帶他找到下封信,就這樣,冷楀幾乎繞遍了東西兩市,正當他以為自己被耍了時,他循線來到一戶人家門前。


    “這里是……陶鈴的家?!”他訝異的低喃,莫非陶鈴在她家?但……這又和穆允有何關系呢?


    看到大門虛掩,他小心翼翼的推門而入,客廳沒人,他繞到屋後,從一間寢房的窗口望進去,看到坐在床沿,手上拿著一本正在低頭思量的人。不就是陶鈴嗎?


    她安然無恙,毫發無傷……看到她平安無事,他的確是松了口氣,那突然安下來的心讓他隱隱發現自己對她似乎有點不一樣?


    他推開房門,嚇了陶鈴一跳。


    “冷楀?!”她一見到他,她忙將手上的藏到枕頭下。“你嚇了我一跳!”


    冷楀蹙眉望著她的動作,“你藏什麼東西?”他靠近她。


    “沒什麼。”她連忙壓住枕頭,“你出去,這是我家,我可沒有請你進來。而且這是我的寢房,你怎麼可以這麼大剌剌的走進來?”


    “為什麼不可以?我已經走進來了。”


    “男女授受不親,咱們孤男寡女的待在寢房里,讓人知道豈不惹人非議?”


    “孤男寡女待在寢房里又怎樣?難不成我該擔心你對我怎樣嗎?”冷楀嘲諷的笑問。


    “名節會受損的是我,冷楀你出去,有什麼事回將軍府再說。”她現在只想趕快將他趕離。


    “你以為我會對你怎樣?”他靠近她,他為她擔心了整夜不曾闔眼,她卻迫不及待的想趕他離開,這種結果怎不讓他嘔得想吐血!尤其她又不知道藏了什麼不敢讓他知道的東西。


    “冷楀


    你是怎麼了?”看見他詭異的臉色,陶鈴一驚,想退開,卻發現自己坐在床上,退無可退。“你想干麼?”


    “你說呢?你不是以為我會做出什麼有損你名節的事吧?像什麼,這樣嗎?”冷楀緊盯著她,雙手抓握住她的手,將其反扣在她身後,讓她整個胸脯高高的挺起,貼在他的胸前。


    “冷楀,你放開我!”她心髒猛烈的跳動著,不知道他想做什麼。


    “放開你?不。”他輕吟,倏地俯身攫住她紅女敕的唇瓣,肆意地蹂躪著。


    “冷……冷楀……”她拚命閃躲,卻都被他準確無誤的封住雙唇,他的力道讓她無法掙月兌,“唔……放……”


    一會,冷楀終于放開她的唇,她拚命的喘著氣。


    “你到底發什麼瘋啊?!”陶鈴一邊喘氣一邊質問,臉蛋兒不知是氣是羞,染上一層嫣紅。


    “不是這樣嗎?難道是這樣?”他單手鎖住她的手,一手固定住她的後腦,俯下頭吻上她的頸項,用舌頭挑開布扣,露出她胸口滑女敕無瑕的肌膚。


    “冷楀!”她倒抽了口氣,低聲驚呼。


    “是這樣嗎,你說的就是這種事嗎?”他低喃,唇滑下她的胸口,在上頭逗連不去。


    “住手,冷楀!”陶鈴聲音喑?,火般的燙熱從他的唇蔓延至她全身,老天!他到底……怎麼回事……


    神智昏了,她听見自己低低的申吟,那聲音、那聲音……似曾相識……


    冷楀望著她嫣紅的臉蛋,渙散的雙眼,深吸口氣,穩住自己差點失控的意志,伸手從枕下一撈,拿出了她藏匿的冊,然後放開她。


    一看清冊封面的名,他熱情未退的雙眸瞬間冰冷。


    “《商謀論》?!”他冷眼盯著霎時回過神來的陶鈴。


    “你怎麼可以用這種卑鄙的手段……”她怒喊,想要將搶回來,卻被他閃過。“還給我,冷楀!”


    “除非你解釋清楚。”


    “我沒有必要對你解釋任何事。”她倔強的瞪著他,好可惡,他怎麼可以用那種行為作手段?怎麼可以將她的心丟在地上踐踏?而自己竟然是如此的遲鈍,當心受傷了之後,才領悟到,自己的心已交到人家手中,任其宰割了


    “不,你當然有必要。”心中的疑問漸漸有了解答,那男子說循線便能找到穆允以及陶鈴,而《商謀論》在陶鈴手中,難不成她和穆允有關?!“為什麼《商謀論》會在你手中,還有,你和穆允是什麼關系?”


    陶鈴一驚,訝異的望著他,他怎麼會突然將她和穆允聯想在一起?


    冷楀盯著她錯愕的表情,難道他真的猜對了?


    心中突然有種被背叛的感覺,一種他從未嘗過的滋味,揪緊著心,酸酸、痛痛的。


    他抬手為她整好衣裳,大掌停留在她的頸間,若他是個沖動的人,也許就這麼收緊掌力,阻絕她的空氣,可他不是……


    “告訴我,你和穆允沒有關系。”他低喃。


    陶鈴一頓,穆允就是商馻禾,她的二表哥,怎麼會沒有關系呢,可……


    從她的表情得知了答案,冷楀垂下手丟下《商謀論》神情淡漠的轉身離去。


    “冷楀!”她驚喊,為什麼他的神情讓她心驚?!


    他停下腳步,微偏過頭。


    “別忘了,你欠我的債還沒還完,早點回將軍府,還有很多事要做。”說完,他邁步離去。


    陶鈴怔楞地目送他離去,他怎麼可以不听她的解釋就走?她只是慢了一點開口,他竟然就這麼走了?


    他擅自對她定了罪,卻不听她申辯!


    冷楀,你好樣的。你以為我會就這樣罷休嗎?走著瞧!


    陶鈴怒氣沖沖的回到冷將軍府,不顧小肆的阻攔,粗魯的踢開房的門。


    冷楀抬起頭來,一見到是她,立刻冷下臉。


    “對不起,公子,我有試著攔她,可是……”小肆苦著臉,忙著解釋。


    “我知道,這麼強悍的女人,的確不是你能阻止的,你先出去。”冷楀冷漠的說。


    “是。”小肆連忙退下,順手將門給關上。


    “沒人教你做下人的規炬嗎?沒有主子傳喚,不得擅入。”冷楀低下頭,繼續作她進來之前的工作。


    陶鈴一瞪眼,他教她遵守下人的規矩?


    “真是抱歉,冷三公子,我陶鈴這輩子就算行乞,也不做人家的下人。”不是她瞧不起做下人的,而是因為她的脾氣是當不成下人的。


    放下筆,他嘲諷的望著她。“那你現在是什麼?”


    “我現在了不得是欠你債的人罷了!”她大跨步走到桌案前,砰的一聲,將《商謀論》放在他面前。


    冷楀眼神閃了閃,冷盯著它。


    “這是干什麼?”他冷聲問。


    “干什麼,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它嗎?我現在送到你面前來啦!怎麼,不笑納嗎?”她表情微諷,雙手環胸,垂眼睨著他。


    “拿走,我冷楀不屑要。”


    陶鈴咬牙,好啊,她都先低頭了,他竟然還敢給她擺譜?!


    她繞過桌子沖到他面前,毫無預警的捧住他的頭。


    “你干什……唔……”他錯愕的瞪著近在咫只的臉龐,她……竟然強吻他?!


    陶鈴決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,賣力的啃著他的唇。


    錯愕的眼神漸漸染上一抹溫柔,冷楀抬高手扶住她的後腦勺,加深這一吻,這女人,未免太……算了,先吻了再說。


    終于,陶鈴氣喘吁吁的掙扎開來,差點沒氣兒。


    “可以請教一下,你這是什麼意思嗎?”他穩下失速的心跳以及勃發的,表情冷淡的問。


    “這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,誰叫你不听我說話。”


    “你還有什麼話要說?”事到如今,她還有什麼好辯解的。


    “話是不多,不過你何不先翻翻這本你一直在找的呢?”陶鈴雙手復又環胸,斜睨著他。


    “我說過,我……”


    “是是是,你說你冷楀不屑嘛!我听到了,又沒人說你看了就必須照著上頭寫的走,還是你不敢看,怕不由自主的就會被它拉著鼻子走?”她故意激他。


    “哼!看就看。”知道她是故意激他,不是他那麼容易被激,而是他本來就很好奇,干脆順著竿子往上爬罷了。


    陶鈴笑了笑,將冊推向他。“讓你看之前,我要你笞應我一個條件。”她壓著冊,認真的望著他。


    “別想獅子大開口。”冷楀聲明。


    “放心,我只是要你答應,等一下你所看到的一切都必須保密,知道嗎?”


    他則瞅了她一眼,點點頭。


    陶鈴放開手,冷楀拿起那本讓他找了很久的《商謀論》,翻開第一頁──


    商宜謀義之大全,取名為之商、謀、論。


    “商宜謀義?這是什麼東西?”他疑惑地問。


    “看下去就知道了。”陶鈴揚揚下巴,示意他繼續看下一頁。


    冷楀狐疑的翻開下一頁。


    “第一招,無巧不成,巧遇成良緣。”他低聲喃念後,訝異的抬起頭來。“這是……”


    “我娘姓商,閨名單一個字宜,我爹名為義,這本《商謀論》其實就是我娘倒追我爹的計謀大全。”她解釋著,臉上微紅。


    冷楀張著嘴,已經驚訝得不知該說什麼了。


    “現在你知道何謂《商謀論》了。”


    “為什麼會有那麼離譜的傳言出現?”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!


    “傳言本來就不可信啊!去相信傳言的人,我還真懷疑他的腦袋到底裝什麼咧。”她哼了哼,意有所指的說。


    “你娘怎麼會把這種事寫成呢?”


    她掩嘴一笑,“其實,商家一直是武術之家,我娘也有一身好功夫,認真說來,她還是個俠女呢!江湖兒女個性本來就不拘小節、大而化之,遇到心上人,當然就主動出擊啦!寫成,其實只是娘的興趣啦,她想把她和我爹的一切全都記載下來,將來好傳給我。”


    漸漸從驚訝的情緒中恢復過來,他好奇的翻開下一頁。


    “第二招,投其所好……”


    “不許看了!”陶鈴連忙兩手一壓,蓋住了內容。“這是我娘的隱私,要不是情非得以,我是不可能拿出來給你看的,現在既然你已經知道了,就不可以再看下去。”


    冷楀點點頭,將冊闔起來,還給她。


    “放心,我會保密的。”既然《商謀論》不是他以為的那種,那……她與穆允的關系……“那個穆允,和你又有什麼關系?”


    “你怎麼會認為穆允和我有關?”這是她的疑問。


    冷楀將十里亭的事告訴她,“當我看到你手中的《商謀論》時,想到那個人說可以循線找到穆允,一聯想便以為你就是穆允,因為擁有《商謀論》所以才能到處搶我的生意。”


    “原來陌生人的一句話,便能毀掉你對我的信任。”陶鈴已經猜到那個人是誰了。除了陰險的二表哥之外,誰會做這種無聊的事啊!


    “事出突然,你被擄走的事弄得我心神不寧、焦急慌亂,失了判斷力,所以做不得準的。”他立即說。


    她揚眉,心里有快樂的泡泡正住上冒著。“你很為我擔心?”


    “那是當然……”冷楀一頓,看見她高興的表情,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之後,立即道︰“你可別誤會了什麼,今天如果是小肆被擄走,我同樣會擔心。”


    一顆飛揚的心瞬間墜落,陶鈴火大的瞪著他。“笑話,我哪會誤會什麼?是你想太多了才對吧。”


    “沒有誤會是最好不過,就當是我想太多了。”冷楀望著她,決定改變話題。“為什麼那個人要誤導我呢?”


    她覷了他一眼。“因為我知道穆允是誰。”


    他一震,訝異的望著她。


    “我先聲明,我也是今兒個才知道的,所以等會兒我說了之後,別又早早的給我定罪,知道嗎?”


    他微楞的點頭。


    “如果我猜得沒措,七里亭那家伙就是穆允。”


    “什麼?!”那家伙就是穆允?!


    想到自己被他耍得繞遍了東西兩市,他的確有可能是穆允。


    “你怎麼能確定?”


    又覷了他一眼。“因為穆允就是……我的二表哥。”最後幾個字她幾乎是含在嘴里說的。


    “你說什麼,穆允就是什麼?”他皺眉。


    “就是……我的二表哥啦!”她豁出去了,干脆把所有的事情一次講清楚。


    听陶鈴敘述完畢之後,沉默,瞬間降臨。


    良久良久,冷楀終于開口。


    “很好,我想我有了一個終身免支薪餉的跟班了。”


    累死人了!


    陶鈴癱在床上動彈不得,這次冷楀肯定氣得不輕,所以才把她操成這樣,讓她每天回房之後,累得連根手指頭都不想動。


    “很累?”冷楀走進她房里,坐在床沿,真這麼累嗎,他為什麼就不會覺得?
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她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

    蹙眉望著她累極了的模樣,心微微一揪。“我已經吩咐下人們準備熱水,你泡一泡會舒服一點。”


    訝異的抬起眼,迎上他略顯擔憂的眼神,陶鈴突然覺得心頭暖暖的。


    “我現在不想動。”她懶懶的低語,閉上眼楮只想睡覺。


    “陶鈴,別睡,你還是不是姑娘家啊?全身汗臭味也能不在乎的呼呼大睡。”


    “我很累……”她喃喃低語。


    “再累也要沐浴完再睡啊!起來。”


    “等熱水好了再叫我……”她咕噥著,沉沉睡去。


    “搞什麼,我成了伺候你的丫頭了嗎?”冷楀喃喃抱怨,嘴角卻不自覺的露出一抹寵溺笑容。


    “公子,熱水已經備妥了。”兩名丫鬟恭敬的站在一旁,其中一名道︰“要奴婢們留下來伺候陶姑娘嗎?”


    冷楀一頓,良久才決定。


    “不用了,你們下去。”


    待兩人退下後,冷楀看了看屏風後已注滿熱水的浴桶,再看看沉睡的陶鈴,突然覺得,應該讓丫鬟們留下來伺候的。


    “喂,熱水好了,你該起來了!”他搖她。


    而陶鈴根本毫無反應。


    “喂,陶鈴,你再不起來,我就非禮你喔。”


    還是一片安靜無聲。


    “別以為我不敢,陶鈴起來!”


    “呼嚕……呼嚕……”


    “打起呼了?!”冷楀不敢置信。“好,這是你自找的,我就來幫你洗。”


    他一把將她抱起走到屏風後,直接將她丟到浴桶里,嘩啦一聲,水聲四濺。


    “啊!”陶鈴驚呼一聲,清醒過來。“咳咳!發生……咳……什麼事……咳咳!”


    “該沐浴了,陶大小姐!需要『小的』伺候你沐浴嗎?”冷楀雙手環胸,站在浴桶旁垂著眼看著她。


    “你──是你把我丟到浴桶里的?”她氣呼呼的站了起來,一身濕答答的衣裳呈透明狀緊貼住她玲瓏有致的身段,而她,毫無自覺。


    他眼神一沉,像是此時才突然醒悟,這是一種怎樣的處境。


    轉過身去,他走出屏風,這種時間、這種情形,他是不該留在這里的,難怪方才那兩名丫鬟臨走前會用那種奇怪的眼光看他。


    “冷楀,你給我站住,別想這樣就一走了之!”陶鈴追了過來,一把扯住他的手臂,不料腳下濕滑,她一個不慎向前撲跌進他懷里。


    冷楀抱住她,一向強硬的理智像是突然失去功用般,伸手勾起她的下巴,俯頭吻住她的紅唇。


    “唔?”她訝異得睜大眼,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掙扎,呆楞的任由他吻著。他這是……在干什麼啊?


    唇上傳來的熱氣,漸漸傳遍她全身,陶鈴覺得自己仿佛置身爐火中,緩緩的閉上眼楮,她已經無暇去想這到底怎麼回事,只能任由他火燙的手在她身上游移,引發她一波波無以遏制的。


    “冷楀……”她低吟,全身癱軟在他懷里。


    她的聲音讓冷楀暫失的理智瞬間回籠,他在干什麼?為什麼一面對她,他的自制力就越來越薄弱?難不成自己真的對她……


    “該死!”一聲低咒沖破了陶鈴被下的魔咒,緊接著,她發現自己被狠狠的推開。


    “啊!”連退了好幾步,神智不清的她,腳步一個不穩撞上了屏風,腳一拐,跌坐在地上,一陣劇痛從腳上蔓延開來。


    疼痛加上莫名的委屈感,讓陶鈴紅了眼眶,哇的一聲哭了起來。


    “陶鈴?!”冷楀一驚,立即沖上前去。


    “走開啦!”她揮開他伸來的手,“不要踫我!”


    他嘆了口氣。


    “對不起,我只是──”無法解釋自己心里的掙扎,方才那一刻,他竟然覺得,如果就這樣要了她然後娶她進門,似乎也不會太為難。然後,他被自己這樣的念頭給嚇到了。


    “你不用跟我解釋邢麼多。”她打斷他。“我知道自己的身分,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因為這樣就硬要賴上你!不過,我也不能再繼續待在將軍府,我明天就離開。”


    他一驚。“你不可以離開。”


    “如果你是指我欠你的債,請你開出一個價碼來,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還你。”


    冷楀沉默了好久。


    “你先起來,讓我看看你的腳,其它的事,明天再說。”他將她扶起。


    “好痛!”陶鈴哀叫一聲,差點又癱軟回地上。


    他見狀,一把將她抱起,送她回到床上。


    “你的腳肯定是扭傷了。”他蹲在她身前,為她月兌去鞋襪。


    “你想做什麼?”他怎麼可以這麼大方的月兌去她的鞋襪?他到底把她當成什麼了!


    “別亂動,你不想要傷勢變得更嚴重吧。”冷楀抬起她的腳放在膝上,開始為她推拿。


    “啊,很痛耶!”陶鈴忍不住尖叫。


    “忍忍就過去了。”他繼續推拿,手下毫不留情。


    “你輕一點、輕一點!我會痛啊!”她哀叫著。


    “別叫了,再叫你明天就別想下床了。”


    “可是真的好痛啊!你走開啦,我不要了啦。”陶鈴哭得淅瀝嘩啦,眼淚鼻涕全沾在他身上了。“我明天一定要離開,我要離開……”


    冷楀默默無語的為她推拿著,直至她哭累,軟軟的靠著他睡著了。


    放下她的腳,輕輕讓她躺回床上,為她月兌去濕透的衣裳,再拿出一件干淨的為她換上,替她蓋上被子後,將門關上才悄悄地步出她的寢房。


    站在門外,仰頭望著夜空中的明月,一听到她要離開,將與他再無瓜葛,他竟然慌了。


    這次的投資徹底慘敗,不僅虧損連連,最後連自己也給賠上去了,真是得不償失,可……心中卻無一絲遺憾。


    冷楀知道自己完了,徹底完蛋了。


    不過,他也不會讓她離開,這種賠本的生意,他冷楀可不會就這樣認賠,至少……得撈點本回來,是吧!


    回房匆匆寫了封信,之後他來到院子放了一枚蜂炮,沒多久,白縴縴出現了。


    “冷楀,你要知道,我給你的蜂炮只有兩枚,主要是用在緊事上的。”


    “事情的確緊急。”他道,將信交給她。“先前委托的兩件事取消,因為我已經早你們一步得到消息,而陶鈴也回來了,不過我不會把酬勞收回,兩次事件的酬勞,改為勞煩你幫我送這封信。”


    白縴縴點頭,沒有異議,反正她本來就沒有完成這項委托。


    “好,送到哪里?給何人?”


    “送給陶義,至于何處,不知。”


    她揚眉,“不知何處?難怪你會這麼大方。”


    “我相信你一定知道他在哪里,是吧!”


    她聳肩,不正面回答。“這陶義,就是陶鈴的爹吧,你這信,該不會是要……”


    “你只要負責在天亮之前把信送到他手中,並將得到的回復送回來給我就成了,其它的你沒有必要知道。”


    “好吧!記得把酬勞給我準備好。”


    “少不了妳的。”


    白縴縴正打算離開,耳朵卻听見細微的聲響,眼楮一飄,不著痕跡的看見窗外偷窺的人,她巧笑倩兮的起身步向冷楀,瞬間出手點住他的穴道。


    “抱歉,因為我討厭陶鈴,所以……”她對著用力瞪她的冷楀道,緩緩的低下頭,與他面對面,頭微微一偏,她知道從窗口那個角度來看,肯定會以為他們是在接吻。


    丙然,她听見一聲細微的抽氣聲,然後是一陣練武者或是耳力奇佳的人才能听見的腳步聲,而且那腳步聲听起來,好象還跛著腳不良于行呢。


    滿意的一笑,她抬起頭來,解開冷楀的穴道。


    “你到底在槁什麼,為什麼點我穴道?”他冷瞪著她,她說因為她討厭陶鈴,這是什麼意思?關陶鈴什麼事?


    “沒什麼,妤玩嘛!”她詭異的一笑,“我走了,後會有期。”說完轉身從窗口飛身而出。


    “等等,白縴縴……”冷楀追到窗前,可是已經不見她的蹤影。“她到底在搞什麼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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