俗女不受教  第七章
作者:馥梅
    這真是不人道!


    錢多多累極的用下巴靠著桌子,沒想到一根小小的繡花針就可以把她整得叫天天不應,叫地地不靈!


    那個死老太婆,不過是逃她一次刺繡課,頂多是一個時辰的時間,沒想到她一回來,柳兆宣竟然要她整個下午都學刺繡。


    好不容易今天的課終于結束了,她就開始後悔夸下海口說要好好的、認真的改造自己了。


    幸好白茜蓉的嘴臉深深的烙印在她腦海中,只要想起白茜蓉,她就能重新振作,找回那種逼自己努力的動力。


    “錢姑娘,我幫妳上藥吧!”看見她那慘不忍睹的十根手指頭,綠袖真是心疼極了。


    “不用了啦,反正明天還是一樣,而且這種小傷,我根本不在意。”錢多多懶懶的揮揮手,可以看見每根指月復都有一點一點的紅點,為數不少。“柳兆宣一定是在懲罰我偷溜出府,對不對?”她口氣不佳。


    “應該是。不過爺已經非常寬宏大量了,只讓妳補上刺繡課而已。”


    “哼!他才沒那麼好心,他知道我最討厭刺繡,所以才故意這樣整我的。”


    “錢姑娘,那白姑娘刺繡的技術非常厲害,據說連皇宮都收藏她的繡品呢。”


    “真的?!”


    “當然是真的,還有,妳瞧見爺的房里那幅繡品了嗎?”


    “妳是說那幅八駿圖嗎?”錢多多瞇起眼。“不要告訴我,那是白茜蓉繡的。”


    “就是白姑娘繡的。”


    “可惡!”錢多多咬牙。


    “綠袖可以體會妳的辛苦,如果妳不想學刺繡的話,綠袖可以幫妳向爺求情……”


    “不用了,我要學!”她就是不想輸給那個白茜蓉。“我一定要繡得比她好!”


    “呵呵,好大的口氣啊。”柳兆宣走進棲鳳閣,正好听到她發下豪語。


    “柳兆宣,你又來干什麼?看我被你整得有多慘嗎?”錢多多差點跳起來,不過她累了,所以只是趴在桌上懶懶的瞪他一眼。


    “姑娘家坐沒坐相,成何體統!”柳兆宣低斥,瞧她疲累的模樣,倒也沒有非要她端正坐好的意思。


    “是是是,相爺,等我休息夠了,我一定坐得像個大家閨秀。”錢多多翻了一個白眼。“你到底來這里做什麼?不會真的是來驗收成果的吧?如果是,希望你會滿意,我累慘了,而且你看,”她將雙手攤在他眼前,“看到沒有,沒有一處完好,這樣可以了嗎?”


    柳兆宣訝異的抓住她的手審視。


    “怎麼會這樣?!”


    錢多多一愣,他……干麼呀!


    “綠袖,怎麼沒幫錢姑娘上藥?”柳兆宣質問。


    “喂喂喂,是我跟綠袖說不用的。”她想將手抽回,可又覺得這樣做太明顯了,反而會引起他的注意。


    “綠袖,還不把藥拿來。”


    “是,綠袖馬上去拿藥。”綠袖急忙奔進內室,天啊!難不成爺真的對錢姑娘……可能嗎?爺向來重外貌,非美人不交往,錢多多或許有一天會變成美人,可是絕對不是現在,爺不可能……


    不可能嗎?之前撞見他們兩人抱在一起說是意外,那方才呢?爺竟然握住錢姑娘的手,一臉心疼地看著那些傷,如果這樣還要否認的話,她也無話可說了。


    “真是的,我說不用就不用,你未免太大驚小敝了吧。”錢多多咕噥。“你到底來棲鳳閣做什麼啊?”


    “我知道妳很不喜歡見到我。”抓著她的手,視線停留在那些密密麻麻的紅點上頭,他突然有種感覺,好象那些針是扎在自己心頭。“所以來告訴妳一個好消息。”他突然放開她的手。


    “什麼意思?”錢多多狐疑地問。


    “明天開始我就不會出現在妳面前了。”


    她一愣,不自覺地月兌口而出,“你要去哪里?”


    柳兆宣揚眉,“怎麼?舍不得我?”


    轟地,熱氣竄上錢多多的臉,幸好她的膚色讓人看不出來她臉頰一片緋紅。


    “笑死人了,我會舍不得你?!我巴不得你別回來,那我就自由了。”


    柳兆宣倒是不以為意,笑了笑,站起身。


    “別以為我不在,就可以偷懶,所有的課程我都安排好了,我回來的時候會驗收成果。”


    “魔鬼。”錢多多咕噥。


    “我把張倫留下來,有什麼事妳都可以吩咐他去做。”


    “哼,說的好听,你是留他下來監視我的吧。”


    “妳要這麼說也是可以。”


    “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。”


    “反正妳好自為之,別讓我失望了。”柳兆宣說完,便轉身準備離去。


    “喂!”錢多多突然叫住他。


    他好笑地轉過身來。


    “妳若不想稱我一聲爺,那麼至少知道我的名字吧!連名帶姓的叫也行,再不然,叫我一聲姓柳的,我也不會怪罪于妳,就是不要喚我『喂』,行嗎?”


    他這麼一說,她倒不好意思了。


    靶覺到她的赧然,柳兆宣有絲意外,精明如他,似乎抓到一點她的性情了,往後兩人對峙時,這點對他大大有利。


    “好,不勉強,妳還有事嗎?”他問。
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要離開多久?”錢多多囁嚅地問,看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,立即道︰“你可不要誤會,我不是舍不得,我只是要知道自己能清靜多久罷了,你不說也沒關系,反正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……”


    “不一定去多久,端看事情解決得如何,不過預計不出十日。”


    錢多多沉默了好一會兒,才咕噥著道︰“什麼嘛,才十日而已。”


    柳兆宣笑了笑,瞧見綠袖拿著傷藥從內室走出來。


    “乖乖的上藥,我會吩咐下去,妳手傷好之前,暫時可以不用學刺繡,還有,我不在的這段期間,別給我闖禍。”做了最後的叮嚀,他便離開了。


    “別給我闖禍。”錢多多學著他的語調,“哼,說的好象我給他闖過多少禍似的。”


    未來的幾天,她應該可以輕松一點了,他不在,真是太好了!


    她一點都不輕松。


    沒有人逼她,不知道怎麼搞的,她自己反而發憤圖強起來了。


    她努力學禮儀、努力學彈琴、努力學識字、努力背詩學成語,甚至努力學柳兆宣說暫時不用學的刺繡。


    她還努力的洗藥浴、努力的增肥、努力的敷臉。


    很辛苦,真的,但是這一切都是她自願的,每當夜晚降臨,她累得像一只老拘似的,幾乎在浴桶里睡著時,就會問自己,她到底是著了什麼魔,何苦來哉這般折磨自己?


    可往往只要想到白茜蓉,她就會又開始起咒發誓,然後隔天更瘋狂的努力。除了不服氣之外,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介意白茜蓉的存在。


    十天過去了,柳兆宣卻沒有回來。


    她聳聳肩,甩掉心里那莫名的失望感,開開心心的歡呼一聲,然後瘋了似的更加努力。


    十五天過去了,柳兆宣依然沒有回來。


    她沉著臉站在雲涯齋外頭,半個時辰後才回到棲鳳閣,卯起勁來花了三天三夜,繡了一幅八駿圖,然後邁著充滿火氣的步伐來到柳兆宣的房,不顧眾人的驚呼反對,拆下了那幅據說是白茜蓉繡的八駿圖,掛上了自己的作品。


    接著她昏睡了兩天,醒來,二十天過去了,柳兆宣還是不見蹤影。


    “騙子是要下割舌地獄的!”她喃喃詛咒,拿著筆和色料,進了柳兆宣的臥寢,在他床鋪上方的床板上,開始畫畫,準備讓他每天張開眼楮第一眼,以及閉上眼楮的最後一眼,都是她的杰作!


    那幅畫面積大約和他床鋪大小相同,花了她五天的時間才完成。當畫完成之後,第二十五天,柳兆宣依舊行蹤杳杳。


    然後,錢多多不見了。


    “看見錢姑娘沒有?”綠袖焦急的詢問其它僕人。


    “沒有。”


    “綠袖,錢多多又做什麼了?”張倫問。


    “宓夫人已經來了,可錢姑娘卻不見了。”


    “什麼?!”張倫一驚,“該死,她為什麼就愛選老妖……哦,宓夫人的刺繡課鬧失蹤啊!”他及時改口,還神經質的抬頭,仔細的察看樹上有沒有那個錢多多的身影。


    “她最近好象有心事似的,我很擔心她。”綠袖擔憂地說。


    張倫沉默了,他當然也發現錢多多的異樣,可她不說,他們又怎會知道她到底是怎麼了。


    “可能是太累吧!她太努力了。”他相信,爺回來的時候,一定會對她刮目相看的。“算了,就告訴宓夫人今天下上課了,讓她休息一天也好。”


    錢多多其實哪兒也沒去,她在雲涯齋的湖心亭,躺在長長的石椅上,從湖畔根本看不到她的人。


    她知道自己不對勁,柳兆宣那張雖然俊美卻惹人厭的臉,在她腦海里出現得太過頻繁,一開始,她當是積怨太深的結果,所以才會在他離去後,不時的想起他。


    可漸漸的,當他預計歸來的日子一天天接近,她發現自己竟然在期待他的歸來,訝異之際,她依然找到好借口,認為是沒人可以斗嘴日子太過無聊,所以才會期待他的歸來。


    然後,當十天過去了,二十天過去了,她終于知道,那些確實都是借口。


    錢多多捂著臉輕嘆,她完蛋了,怎麼會喜歡上他呢?他們一個是天,一個是泥,她連“地”都不是啊!


    唉……


    “陳剛,你查得如何?”別莊中,柳兆宣正詢問剛進門的陳剛,希望能得到一點好消息。


    陳剛搖頭。“回爺的話,沒有任何蛛絲馬跡,楊大俠也毫無消息。”


    柳兆宣蹙眉,該死,事情比他以為的還要棘手!


    來這兒已經一個月了,不僅查不到月兒的蹤跡,半個月前,已經快急瘋了的楊康均,竟然也失去了蹤影。


    楊康均也失蹤之後,他命人連夜快馬加鞭送了一封信回京給皇上,向皇上調派人手協助查詢,結果人手是充裕了,可到現在依然查不到任何消息。


    康均武功高強,他不相信他會遭到不測,可如果他沒有遭到下測,那又如何解釋這半個月來的音訊全無?康均知道自己會擔心,不可能故意不給他消息的。


    也許……對方來陰的呢?所謂暗箭難防……


    “爺!”吳總管匆匆從外頭跑了進來,手里拿了一封信。“有消息了,有消息了,爺!楊大俠捎信來了。”


    “快給我!”柳兆宣立即起身,幾乎是用搶的將信給搶了過去。


    他急急忙忙的將信拆開,霎時愣住了。


    一切平安,勿念。


    就這麼短短的幾個字,他前後翻了翻,確定沒有什麼機關之後,默然了。


    字跡有點潦草,可能是匆促間寫下的,不過確定是康均的字跡沒錯。


    略一思索,他便已經大略理出事情的來龍去脈了。


    一切平安,表示康均和月兒在一起,兩人都沒事,至于為何這麼久沒有消息,以他對月兒的了解,最有可能的就是月兒為了某個原因,威脅康均不可以給他任何消息,不過康均知道他會擔心,因此才會找機會,匆促間寫下這潦草的短信送出來。


    看來失蹤又是月兒在玩把戲,只是不知道這回月兒又想玩什麼了。


    深深的嘆了口氣,他實在搞不懂這個妹妹到底在想什麼,明知道她這麼做會搞得人仰馬翻,給他人帶來麻煩,可她還是做了!她要的到底是什麼?追求的,又是什麼?


    他真的不懂,姑娘家不是應該像白茜蓉或者其它他所認識的姑娘那樣嗎?為什麼他家的姑娘就特別不一樣呢?一個月兒是這樣,現下,一個錢多多又是另一個樣子。


    “爺,信上怎麼說?小姐是不是平安無事?還是需要調動大軍……”吳總管看見他臉色沉重,焦急地問。


    調動大軍?呵,要造反嗎?


    “不用了,吳總管,月兒和康均都平安無事,只是月兒可能想在外面多玩幾天,所以暫時還不回來。”


    “太好了。”吳總管松了口氣。


    “陳剛,你去告訴余統領,他們可以回京了。”


    “是,爺。”陳剛領命,匆匆下去傳達。


    離開了一個月,不知道那錢多多怎樣了?


    很奇怪,他在這里除了擔心月兒和康均之外,竟然還常常想到她,她忽而喜、忽而嗔,大部分的時候都是粗魯無狀、率直無偽,有時候卻會突然表現得端莊有禮,有點別扭卻感覺很可愛。


    可愛?!


    柳兆宣失笑,搖了搖頭,他真的很奇怪。


    不過他應該回京了。


    暌違京城月余,柳兆宣是回來了,可卻帶了個意外的訪客。


    門房之一瞧見了,立即朝里頭的僕人打暗號,那僕人見狀,朝大門口一探,立即丟下工作,往里頭奔去,找到了路總管,兩人交頭接耳一番,就見路總管臉色變了數變,要那人回工作崗位之後,招來另一名僕人李樵,又是一番交頭接耳,李樵腳程極快的往雲涯齋跑去。


    “張倫、張倫!”他沖向雲涯齋,遠遠的瞧見剛好踏出門的張倫,立即朝他大喊。


    張倫訝異的抬起頭來,“李樵?跑那麼急做什麼?失火啦?”他開玩笑的說。


    “失火是沒有,不過這事兒的確十萬火急。”


    “喔?什麼事?”


    “爺回府了,剛剛抵達大門。”


    “嗄?真的?”張倫高興極了,邁開步伐就往大門方向跑。


    “等等啊,張倫,我話還沒說完呢!”李樵急忙扯住他。


    “有什麼事都等一會兒再說,我要趕緊去迎接爺啊。”


    “這事不能等,張倫,回來的不只爺一個啊!”


    “我當然知道不只爺一個,還有陳剛啊。”


    “我不是這個意思,而是有個不速之客跟爺一起進府了。”


    “誰?”


    李?瞪著他,好一會兒才湊向他耳邊說︰“白茜蓉。”


    “什麼?!那個女人……爺怎麼會和那個女人一起回來?!”張倫驚呼,腦子轉了幾轉,“不行,我得去通知錢多多,要她備戰!謝謝你來通知我。”


    他立即轉了個方向,跑向隔壁的棲鳳閣。


    “錢多多!錢多多!”張倫才跨進拱門,就朝閣里大喊。


    “張倫,別大呼小叫的,錢姑娘正在畫畫呢!”


    “畫,還畫,不是早叫她別練畫了嗎?再怎麼畫還不是都畫那些東西,畫得愈傳神愈逼真,愈沒人敢看,畫得好有什麼用?”張倫翻了一個白眼。


    “怎麼?我畫那些東西礙著你了?自己沒膽,還怪人家東西恐怖,你羞是不羞啊!”清朗的聲音傳來,一道娉婷身影立于門口,靈動的雙眼瞅著張倫,似笑非笑。


    奇怪了,這聲音分明就是錢多多的聲音,可是為什麼會出自這個美麗的女人口中呢?


    “天啊!”張倫撫額長嘆。“妳如果是個啞巴的話,該有多好。”


    “喂,張倫,你說那是什麼鬼話?為什麼我非得是個啞巴才行?!”美人兒雙手扠腰,怒瞪著張倫。


    這口氣、這舉止,分明也是錢多多的模樣,可……為什麼還是出自這美人兒呢?


    “錢多多,妳不說話的話,可以說是個一等一的大美人,可一開口就全破功了。我拜托妳,等一會兒盡量當啞巴,好嗎?要不然我和綠袖以及所有勞苦功高的大功臣們,這一個月來非人的折磨就全都白受了。”


    美人兒的確就是錢多多,由此就可以知道他們是多麼的辛苦了。


    這一個月下來,他們將錢多多養胖了至少有十斤重,讓她看起來不再像根竹竿似的,雖然和時下的姑娘們一比,她還是顯得清瘦了些許--可見她之前瘦得有多恐怖了。


    還有她暗黑干燥的皮膚,全都賴爺之前從宮里求來的秘方,密集加強保養之下,短短一個多月雖然不夠讓她的皮膚變得白皙剔透,但是淡麥色的肌膚顯得光滑柔亮,沒了過去暗沉的灰黑,看起來非常健康好看。


    她的行為舉止也有很大的改變,但是,通常有外人在場的時候,她才會刻意的約束自己,可畢竟只有短短的一個多月,能有這樣的改變已經難能可貴了。


    絕對沒有人會知道她就是錢多多,前提是,她不開口。


    “張倫,其實錢姑娘她已經……”綠袖想要解釋只要錢多多願意,她已經可以非常淑女,非常端莊賢淑了,可錢多多刻意打斷了她。


    “為什麼等會兒我要當啞巴?”


    “因為爺回府了,而且……”


    “什麼?!你說柳兆宣回來了!”錢多多驚喊,他終于也知道要回來啊!不出十天的行程,竟然搞了一個月又一天外加三個時辰,“笑話,為什麼他回來我就要當啞巴。”她還想好好的找他算帳呢!大騙子。


    “因為爺還帶了一位客人,我相信,妳絕對不會想要在那位客人面前表現出妳『率真』的性情。”


    錢多多哪會听不出他的嘲諷,不過此刻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,她微瞇著眼審視著張倫,照理說,他一听到柳兆宣回來,應該是跑第一個去迎接他敬愛的爺,沒道理還專程跑到她這兒警告她柳兆宣帶了客人回來,又說她不會想要在那個客人面前……啊,難道……


    “張倫,那位客人不會剛好是姓白吧?”錢多多懷疑的問,隨即自己也覺得好笑地搖頭。“不、不可能,柳兆宣怎麼會和姓白的在一起,就算是在街上巧遇,也應該當做陌路擦身而過就算了才對。”


    “錢多多……”張倫臉色凝重的望著她。“確實是姓白的,而且,還是妳最想一別苗頭的白茜蓉。”
[快捷键:←]上一章  本书目录  下一章[快捷键:→]

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,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拒绝任何涉及政治、黄色、破坏和谐社会的内容。书友如发现相关内容,欢迎举报,我们将严肃处理。

作品俗女不受教内容本身仅代表作者馥梅本人的观点,与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,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立场无关。
阅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确有与法律抵触之处,可向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,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举报。 如因而由此导致任何法律问题或后果,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,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均不负任何责任。

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,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做最专业的言情小说网,喜欢看言情小说的你,请记住我们的网址http://www.cbzyq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