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眼看到坐在訂位桌位的男人，巫桂有瞬間的呆愣。不會吧！那個男人就是她今天的相親對象？


    他長得爆好看的，不是陰柔俊美的美男子，而是很帥氣、很陽剛，很……Man的型男，他光是靜靜的坐在那兒，就顯得派頭十足，這是相了數十次親的她，第一次覺得相親對象這麼對她的眼。


    只可惜，這樣的人一定看不上她這種小胖妹的。


    游叔叔說他叫什麼來著？


    糟糕，健忘的她，居然忘了相親對象叫什麼名字了！


    好像叫……什麼浩的。


    深吸一口氣，在服務生的帶領之下，巫桂來到那個桌位旁。


    “你好，我是巫桂。”這是她第一次在沒有介紹人的陪同下，單獨和對方見面，這讓她有點緊張。


    原本望著窗外美麗的中庭景致的程羽浩，聞聲回過頭來，眼底旋即閃過一抹訝異。她就是逸浩今天相親的對象？


    不會吧，她才幾歲？上大學了嗎？


    他禮貌的站了起來，服務生為她拉開椅子，等她坐下之後，他才跟著坐下。


    “你好，我是程羽浩，是……”


    “啊！”巫桂突然低叫一聲。


    程羽浩一頓，狐疑的問︰“怎麼了？”


    “對，好像就叫做程羽浩。”她笑著說︰“對不起，我有點健忘，忘了你的名字了。”


    程羽浩挑眉，心里忍不住失笑。竟然連相親對象的名字都會忘記，這女孩未免太迷糊了吧！


    不過，她誤會了，他並不是她今天的相親對象，她的對象是他的好友，叫做陳逸浩。


    大學時代，他和逸浩就是因為姓名讀音相近，搞出了幾次烏龍之後，進而結成莫逆之交，就算後來得知逸浩的性向，也無損兩人的友情，只是沒想到逸浩會和自己的堂弟在一起就是了。


    當逸浩的上司給逸浩這份相親的“榮幸”時，害得堂弟心里不爽，和逸浩冷戰，所以逸浩才向他求援，希望他陪同出席，吸引女方的注意力。


    為了好友和堂弟的幸福，他只好擔任一下“肉骨頭”了，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必須成為“陳逸浩”，誤會還是先解釋清楚比較好。


    “巫小姐……”


    “請叫我巫桂就行了。”巫桂漾出甜甜的笑容。他是截至目前為止，她所遇到條件最好的相親對象，雖然明知道不會成功，不過有機會和帥哥吃個飯也很好啊！


    程羽浩沉默了一下，從他七歲之後，他說話就不曾有人敢打斷過，但看著她甜美的笑容，無辜又天真的表情，以及眼底毫不掩飾的欣賞，最後他決定忽略那股被打斷的不悅。


    “巫小姐。”他還是保持客套的稱呼，“很抱歉，我並不是……”一句話都還沒說完，他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。


    他很無奈的嘆了口氣。要說完一句話怎麼這麼困難？


    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。是逸浩！這個時間打電話來……嘖，他有不好的預感。


    “抱歉，我接通電話。”


    “嗯，沒關系，你接吧！”巫桂點頭，目送他離開的背影，嘴角浮現一抹自嘲的笑。


    他堅持稱呼她為巫小姐，一開口就說“很抱歉”，她果然猜對了，那種男人不會看上她的，而且絲毫不想浪費時間，一開始就打算拒絕她，等會他應該就會說有事要先離開吧。


    程羽浩走到餐廳外的等候區，接起電話。“逸浩？”


    “對，是我。”陳逸浩的聲音有些疲憊，“羽浩，你現在在哪里？”


    “你說呢？”都什麼時間了，還敢問他在哪里，忘了他是從不遲到的人嗎？


    陳逸浩心虛的回答，“在皇樓飯店的緣來西餐廳……”


    “對。你呢？什麼時候到？”


    “對不起，羽浩，我不能過去了。”


    “你在哪里？為什麼不能過來？”


    “我現在……在墾丁。”陳逸浩非常抱歉的說。


    “墾丁？”程羽浩挑眉。


    “我們昨天晚上就下來了，羽杰本來答應我今天中午過後就會趕回台北，可是我……太累睡著了，他沒叫醒我……”


    他可以想像好友為什麼會太累。


    程羽浩了解的說︰“羽杰是故意把你搞得累癱了，就是要讓你來不了，因為就算有我陪同，搞不好女方就是喜歡你這種斯文型的男人，對吧？”


    “你猜得完全正確。”陳逸浩很無奈的一嘆。


    “那小子的個性我太了解了。”他搖頭，忍不住調侃，“怎樣？你被他累垮了吧？”


    “不談這個。”陳逸浩不好意思的轉開話題，“巫小姐已經到了吧？”


    “剛到，她把我誤認為是你了。”


    “你解釋清楚了吧？”


    “正要解釋，你的電話就來了，我等一下會解釋清楚的。你就好好安撫那只野獸，這邊交給我就行了，我會處理的。”


    “對不起，羽浩，我剛剛才听羽杰說，你今天晚上原本要出席應輝金控李董事長的生日晚宴。”


    “那不重要，反正我有交代秘送禮就夠了。”


    美其名是生日宴，實際上是讓剛留學歸國的千金亮相，正式進入社交界，順便物色結婚對象。如果沒有意外，很快的，這位歸國千金就會變成他父母“朋友的女兒”，出現在他家的餐桌上了。


    “問題是伯父、伯母會很不高興吧？他們好像很擔心你跟我們太常接觸，會對你造成負面的影響，羽杰還說伯父、伯母大概很快就會替你安排相親，要你早點結婚。”


    “大概？”程羽浩哼了一聲，“你的消息落後了，變相相親早就開始了，現在我每天回家，就一定會看見至少有兩位以上適婚年齡女性在陪我媽談天說笑，好像一下子，我媽所有"朋友的女兒"都冒出來了，真是受不了！”


    其實他很羨慕羽杰，能找到一個不惜放棄一切也要與之相守的伴侶，他也不是不想結婚，只是一直沒踫到能讓他想要進一步交往的女人罷了。


    想到父母因為有堂弟的前例，再加上他幾乎不近，一直擔心他是不是也是同性戀，最近動作頻頻，真是讓他一個頭兩個大。


    每天晚上回家之後，還要看著一個個紙片人在他眼前飄過來飄過去，姿態做盡，他就覺得頭痛、眼痛、肚子痛，根本不想回家，唉！


    “算了，別談這個了，你好好享受這個周末假期吧，別讓羽杰把你搞得下不了床。”程羽浩再次取笑好友。


    “請你幫我向巫小姐說聲對不起。”


    “我會的。”


    既然男主角不來，那麼這出戲也可以結束了。


    程羽浩收起手機走回桌位，才來到她身後，就看見她正埋頭寫著什麼，他停下腳步看了一眼。從小就練過速讀的他，雖然還不到一目十行的地步，可是有幾個特別顯眼的關鍵字吸引他駐足觀看。


    那是一本自制的記事本，右邊那頁用鉛筆寫著“程（？）雨（？）皓（？）”。


    也對，他並沒有解釋他的姓名是哪個字，也難怪她會在後頭打問號了。


    視線落到左邊那頁，上頭寫著“吳于德”三個字，底下記錄著一些基本資料，後面備注則寫著——


    相親那天吃了蚵仔煎鬧肚子叫救護車送醫的吳先生（蚵仔煎明明很新鮮，我吃了都沒事）


    程羽浩忍不住貝起唇角。這個相親還真有趣，竟然還動用到救護車！


    接著是她和那位吳先生相親時說了什麼話，包括他的家庭成員、興趣、職業……等等，記錄得非常詳細。


    再下來，則是約會的行程。


    第一次約會──時間︰上個周末下午。節目︰看電影。


    吳先生的免費招待券只能他自己使用，我則花八十元，外加他的招待券需付二十元清潔費，看了兩部不知道第幾輪的電影，好無聊。


    程羽浩看了差點笑出聲來。一個男人請女人看電影，卻只有他自己使用免費招待券，還要女人自付電影票外加幫他付二十元的清潔費……他可以想像那樣的約會有多可笑，只是沒想到，這女孩竟然還會和這個男人來第二次約會！


    第二次約會──時間︰周三晚上。節目︰听音樂會。


    吳先生的打呼聲比交響樂團的演奏還響，我真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，不過這有技術上的困難，只好裝作不認識他。


    結果︰GameOver。


    看見這兩個字，程羽浩忍不住面露微笑。總算想開了，呵呵！


    這樣的紀錄太好玩了，讓他對前面厚厚的頁數很有興趣。


    他正打算回座，卻在下一瞬間又停下步伐，因為他看見她在他的名字後頭寫東西，看著看著，一雙好看的眉微微上挑。


    帥氣迷人，身材高大，精壯結實，舉止穩重，優雅有禮，全身散發出富、貴兼具的氣質，雖然游叔叔說是他的屬下，不過……他真的只是普通人嗎？


    她寫的游叔叔應該就是逸浩口中的上司游經理了，能夠對他的身份提出質疑，是這位巫桂小姐感覺敏銳，抑或是他在無意間顯露的氣勢太過張揚？


    好吧，這女孩勾起了他的好奇和興趣，他不急著表明身份了，決定和她周旋一下。


    見她停下筆，他也走回位子坐下。


    “抱歉。”程羽浩彎身落坐。


    “沒關系。”巫桂搖頭，雙手十指交叉放在行事歷上頭，看來沒有要闔起來的意思。


    他真的好紳士喔！外貌好，又有禮，和他一比，她以前那些相親對象真的被比到火星去了。


    “程先生……”


    “我的名字是羽毛的羽，浩然正氣的浩。”程羽浩指了指她記事本上他的名字。


    “啊！”巫桂一愣，旋即微微紅了臉，拿起橡皮擦擦掉，寫上正確的字，然後將記事本闔上。“對不起，我有點健忘，所以才會做一下記錄。”


    “嗯，你想得很周到。”他微笑地說。


    他明顯的變化讓巫桂有些訝異。他的態度好像不太一樣了耶，變得親切多了，而且還對她露出迷人的笑容，害她的心跳加快了。


    “巫小姐看起來年紀不大，為什麼會來相親呢？”程羽浩好奇地問，視線落在她臉上。


    她長得很可愛，與時下流行的瘦還要更瘦的紙片人不同，她顯得圓潤多了，一張白皙粉女敕的臉頰透著淡淡的粉紅光澤，盈潤的唇瓣上揚，對他露出一抹笑，笑容甜美中帶著一絲靦，圓亮的眼楮閃著水光，讓他不由自主的連想到無辜小狽的眼楮。


    “游叔叔沒對你說清楚嗎？”巫桂疑問。


    “游經理什麼都沒說。”程羽浩搖頭。事實的確也是如此，逸浩好像只知道對象叫做巫桂，連餐廳訂位都是游經理自己訂好的。


    巫桂嘆了口氣。她就知道是這樣，看來游叔叔一點也不看好她，所以並沒有多提她的事，搞不好還是用命令逼人家來和她相親的！


    她很抱歉的問︰“是游叔叔逼你來的吧？”


    “那並不重要。”程羽浩只是微微一笑，紳士的不讓女士難堪，“有什麼該說清楚的，巫小姐現在直接告訴我也不遲。”


    “好吧！”巫桂點頭，“我今年二十三歲，想結婚，所以一直在相親。我的作法是如果我覺得對方人還不錯，對方也對我有好感的話，我通常會給彼此兩、三次機會，試試看兩人相處的感覺對不對。


    “幾次約會之後，如果雙方都感覺不錯，我們就以結婚為前提正式交往，當然，如果交往之後漸漸發現彼此不適合，也絕對不能勉強。”


    他點點頭。“很合理。”


    “至于這個……”她指了指記事本，這是她第一次向人解釋這個，“因為我有點健忘，發生了幾次張冠李戴的糗事之後，我就學乖了，才會開始做記錄。”


    “原來如此。”


    “如果游叔叔什麼都沒說，那程先生一定也不知道我開出來的條件。”


    “洗耳恭听。”程羽浩饒富興味的挑眉。


    “我的條件只有一個，就是不嫁豪門。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這是什麼條件？通常女人只要條件稍微好一點，不都想嫁個有錢的老公，享受榮華富貴，當少女乃女乃讓人伺候嗎？怎麼她反而提出不嫁豪門的條件？雖然說她就算想也不一定嫁得進豪門，不過光是提出這種條件，就夠另類了。


    “雖然游叔叔說程先生是他的下屬，可是我還是想確定一下，程先生的家世也是普通人家吧？”


    程羽浩下意識的點頭，“游經理的下屬”確實是家世普通。


    “太好了！”巫桂露出一抹甜笑，“我這邊的條件說清楚了，至于程先生，如果你是礙于上司的情面不得已才來相親，請不用客氣，直接告訴我，我不會介意的，也不會讓你在上司面前難做人。”


    “你不會覺得受傷嗎？”程羽浩好奇的問。


    “當然不會。”雖然會有點小失望，畢竟她對他的感覺很不錯，“以前我也踫過已經有女友，卻因為家里反對被迫來相親，然後拜托我主動拒絕的。


    “還有另外一個是專程從南部上台北來相親，其實是在台北有個遠距離戀愛的女朋友，也是因為家人反對，所以他趁機上來看女朋友，等介紹人一離開，他就到隔壁桌去找他的女友，最後他們手牽手離開，還忘了買單，我還得替他們買單。”她很有長輩緣，很多長輩都希望她當他們的媳婦，可是偏偏他們的兒子都不喜歡像她這種類型的女孩。“所以沒關系的，你就直接告訴我，我不會讓你在游叔叔面前難做人的。”


    這丫頭沒听過人善被人欺嗎？她是太天真還是太愚蠢？


    如果他拒絕了，她真的一點都不會失望或難過嗎？


    程羽浩試探的回道︰“你猜得沒錯，我確實是礙于上司的命令，不得已才答應的。”


    即使早有心理準備，巫桂仍是難掩失落。也對，像他外貌條件這麼優，再加上游叔叔大力贊賞的“勤奮認真負責”工作態度，這樣的男人是績優股，根本沒必要來相親。


    看見她露出失望的樣子，他才滿意的又說︰“不過我改變主意了。”


    “啊？”巫桂眨眨眼。他的意思是……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嗎？


    他對她露出一抹笑，這是他第一次這麼刻意展露自己的魅力。


    “沒錯，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，看到你之後，我很慶幸我被迫答應這次的相親。”


    心思被人看透，她瞬間紅了臉。“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？”


    程羽浩似假還真的說︰“因為我有讀心術。”


    巫桂愣了愣，懷疑的望著他。


    “你現在心里一定在想"騙人"，對吧？”


    她聞言立即傻眼。他……他真的會讀心？不會吧，這樣很恐怖耶！


    他又問︰“你現在在擔心我是不是真的會讀心，覺得這樣很可怕，對吧？”


    巫桂真的被嚇到了，完全說不出話來。


    “怕了吧！”


    她愣愣的點頭。那她剛剛心里想著對他的好感，不就都被他給知道了？這樣很丟臉耶！


    程羽浩傾身向前，專注的望著她圓潤的臉蛋，一會兒，朝她勾勾食指。


    巫桂好奇的湊上前。“什麼？”


    “告訴你一個秘密。”他壓低聲音，“剛剛我是逗你的，我沒有讀心術。”她的表情真的好逗，太好玩了！


    “啊？”巫桂錯愕，看見他笑開了臉，忍不住紅了臉。


    程羽浩好笑的望著她。仔細一看，這丫頭長得真的非常可愛，湊近一看，更發現她的皮膚很好，看起來白細軟女敕，看著看著，讓他忍不住想咬一口，手指也跟著發癢，想捏捏看，看觸感是不是像看起來的感覺一樣。


    視線往下，看著她紅潤的唇瓣，突然，他發現自己很想嘗嘗那紅唇的味道！


    “抱歉，上菜。”服務生輕聲提醒兩人。


    他們連忙向後退開，巫桂紅著臉低下頭。真是的，太丟臉了，竟然看他看到忘神，連服務生來了都不知道。


    程羽浩則深吸口氣，壓下自己莫名的沖動。


    待服務生離開之後，他言歸正傳，“為什麼不嫁豪門？”


    “因為豪門媳婦的飯碗不好端啊，眼前的例子太多了，你看那些美麗的女星、模特兒，有多少人都嫁入豪門，結果幸福的例子真的少得可憐，大多都是以離婚收場。


    “像她們那種條件一流，本錢雄厚的人都得不到幸福了，我自認才疏學淺，外貌普通，思想單純，無論IQ或EQ都不足以應付豪門詭譎的世界，當然要避豪門如蛇蠍才行，而且……”巫桂突然微微低下頭。


    他好奇的問︰“而且什麼？”


    她抬頭，露出一抹有些哀傷的笑。“我有一位朋友，長得非常漂亮，自身條件也都非常好，只因為出身平凡，所以在豪門公婆、小泵眼里，毫無尊嚴和地位可言。一開始先生對她很好，她還能忍耐那種鄙視的態度，可是熱戀期一過，老公有了"外婆"之後，她在婆家的處境更加淒慘，我最後一次見到她，是在她的喪禮上，她是自殺的，結婚還不到兩年……”


    “我很遺憾。”程羽浩低聲道。


    巫桂搖搖頭，勉強笑了笑。“當然啦，說是這麼說，憑我的條件就算想嫁豪門也嫁不進去，這樣正好也省事。”


    “其實每個家庭都不同，就算不是豪門，有的家庭問題也很多，婚姻幸不幸福和是不是豪門沒有關系。”


    “這我懂，不過不能否認，豪門的世界確實比普通家庭麻煩多了，而且有錢的男人愛作怪，這是至理名言。”


    程羽浩反駁，“也不一定，有的豪門媳婦就過得很輕松，家里有成群的佣人供使喚，她什麼都不必做，只要負責打扮得光鮮亮麗，陪丈夫出席宴會，生下一個繼承人之後就責任終了，孩子直接丟給保母，天天瞎拼逛街，做SPA、喝下午茶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，很輕松的。”


    這就是他親愛的母親的狀況，至于現在，她則致力于邀請“朋友的女兒”回家吃飯。


    “可是我不喜歡這樣。”巫桂搖頭，“我喜歡自己動手做。”


    “做什麼？”有人效勞，為何要自己親手做？


    “我喜歡親手布置自己的家，布置一個溫馨、溫暖、可以放松心情的歸處，而不是一個裝潢豪華的樣品屋，讓我的丈夫上班累了一天回到家之後，會發自內心的說"回家真好"。


    “我也喜歡下廚做菜，希望他一進門就能聞到飯菜的香味，兩人一起吃一頓溫馨的晚餐。如果有了孩子之後，我也希望能陪他一起成長、學習，而不是將孩子丟給保母，而且我不只要生一個，希望最少能有兩個，最好是三個或四個小孩。”


    听著她的形容，他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她編織的家，那應該會很幸福吧！


    平凡，卻幸福。


    “一個普通的上班族，月入四萬二，業績好一點的話，加上獎金最多也不超過六萬，除非有很好的理財觀念和能力，否則想要養四個小孩是非常困難的。”他記得逸浩的薪水是這樣。


    巫桂微笑。“確實是。”這是事實，沒有必要爭辯。


    “貧賤夫妻百事哀你听過沒？”出身豪門可是很多人自傲的條件，可卻被她說得像什麼鬼門關似的，他絕對要打消她不嫁豪門的念頭！“尤其現在經濟這麼不景氣，飯碗隨時可能不保，到時候會更淒慘。”


    “經濟不景氣是全面性的，豪門也有可能破產，爬得越高摔得越慘，更可怕。”


    “錯了，現在的社會型態，是富者更富，貧者更貧。”


    巫桂望著他，忍不住笑了。“我相親那麼多次，還是第一次有人和我爭論該不該嫁豪門這個問題呢。”


    “這不是爭論，是討論。”他才不承認這是爭論。


    “好吧，是討論，不過我們真的沒必要"討論"這個問題，我的生活圈子和豪門搭不上邊，會來和我相親的對象也不可能是豪門世家，所以討論這個其實有點多余啦！”巫桂甜甜的笑著。


    “確實是多余的。”程羽浩說，不過他的意思和她不一樣，“所以你可以把這個條件取消了！”


    “認真說來，這不應該說是條件，而是我的想法和堅持，雖然多余，不過不會改變。”巫桂聳聳肩，開始享受美食。


    程羽浩瞪著她，可惜她顧著大啖美食，對他的懊惱完全不知不覺。


    沒想到這丫頭還是個小頑固！


    看來如果自己想和她有進一步的發展，就暫時不能告訴她，他家就是她口中的豪門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