純屬命中注定  第六章
作者:古心
    其實,她知道的,這是一種逃跑行逕,非常非常的要不得,可……


    可她也沒辦法啊,她就是已經跑了嘛!


    而且,那種時候不跑也不行吧?


    她怕,真的怕再待下去會悶死。而且,她也怕再那樣看他听他,她的心會更酸更疼,那樣她就算不被無聊會議給悶死,也會被那莫名其妙的心疼給整死啊!


    所以,她跑了,非跑不可。


    她得先離開,然後才能靜下心,然後……她才能慢慢想那到底是怎麼回事,想那心疼從何而來。


    只是,想啊想,她怎麼也想不明白,那股酸、那股疼,就像地下泉水,自己咕嚕嚕的就直冒了上來。


    “哎呀!鐵薰嵐,你是哪根筋不對啊?”


    右手握成丁拳,小小拳頭敲著腦袋,企圖想把自己敲清醒,可怎麼做全都只是徒勞無功,她就是什麼事都想不明白。


    “煩!好煩!”個重重跺腳,鐵薰嵐放棄了。


    不想了!想不出來就別想,干嘛虐待自己腦袋?找人發脾氣去!


    來到鳳家古宅,鐵薰嵐被領進鳳大千金閨房里。


    “怎麼?臉臭成那樣,事又沒辦成了?”房門一被推開,鳳子翎就看明白了,將帶路的手不給遣退,她親自把人給迎進房里。


    “明知故問。”事情要有辦成,她會這麼郁悶嗎?


    “這次不成,下次加油嘍,何必愁眉苦臉?”反正,行刑日又還沒到,她有的是時間。


    “不是你的事,你當然輕松。”一眼橫去,鐵薰嵐很惱。


    “喂喂喂,有品一點,又不是我錯,別亂對我出氣.”多無辜啊她!沒事被拿來當炮灰。


    “就要對你出氣,怎樣?”鐵薰嵐可不講理了。


    她就她這麼一個好朋友,有委屈有氣不找她宣泄,那她還能對著誰發泄?


    在家人面前得裝,在外人面前也裝,在好多地方她都得裝,只有在他細面前不用,她當然得發泄個夠。


    “喂,別太過分哦。”在她的地盤還敢這麼囂張?


    “不爽哦?來啊,咬我啊!”兩手技在腰上,鐵薰嵐端出了茶壺架式。


    咬她?撤了撤唇,鳳子翎輕笑,滿是不屑意味。


    “太小兒科了,我不想咬你,只想——”霍地,鳳子翎往鐵薰嵐那方欺身過去,“打你。”


    “想打我?那得看你有沒有本事!”迅速一個側身,鐵薰嵐閃過了她。


    “不錯嘛,躲得倒快。”好久沒活動筋骨了,所以給人這麼一挑釁,好斗的細胞全復活了。“我沒躲,也不快——是你身手不靈活了。”是故意激人的,因為也想好好打上一場。


    其實啊,這就是她最大的秘密。


    她,鐵薰嵐,非但不柔不弱,實際上還很強悍。而,為什麼她能有這麼好的身手?很簡單,因為國一那年,她結交了鳳子翎這朋友後,就被她鳳大小姐給帶壞嘍!


    好啦,說話要有良心,也是她自己對武學有興趣,所以才會跟著鳳子翎一塊學。當然,也要她有習武的慧根,否則子翎的父親還不肯收呢!


    總之,這就是她最不為人知的秘密。


    “鐵薰嵐!”竟敢這樣說她?她可是鳳家第八代傳人,精通各式武術劍術及拳法,豈能容人這樣輕蔑?“好,咱們就好好比劃比劃,看看我是不是真不靈活了。”


    一個躍身,拳先打出,再出飛腿,風子翎認真了,下手半點不留情,真可謂是殺紅了眼。


    而,鐵薰嵐也不弱,見招便拆招,拆不了便接招,反正是系出同門,鳳子翎只是武齡較長,除此之外,也沒佔多大便宜。


    就這樣,兩人由房里打到了屋外,由屋外追到了院子里,再從院子打到了練功房……一整圈打下來,整個鳳家古宅都跑遍了,兩人才心滿意足的收了手。


    “哈,痛快!”氣還喘著,風子翎笑說。


    “是啊,真痛快。”也喘著氣,鐵薰嵐平靜多了。


    “喂,氣該消了吧?”拉了拉汗濕的前襟,鳳子翎往自個屋里走回。


    “差不多了。”打了這麼一場,汗流浹背的,心情上是舒坦多了,至少沒像之前那麼悶。


    “那就好。”不枉她打得這麼認真。


    回了房里,抓了兩條毛巾,一條丟給鐵薰嵐,一條拿來自己用,然後她才又說︰“其實啊,你有沒有想過?”


    “想過什麼?”拿著毛巾擦臉擦身,鐵薰嵐懶懶回問著。


    “把真實面給那男人看啊!”鳳子翎頓住動作,很認真看著她,“既然你這麼不想嫁他,不如就讓他看個清楚明白。”


    “你是說……”鐵薰嵐停下了動作,定定回望著好友。


    “或許,看過這樣的你後,他搞不好就嚇壞了,哪里還會想再娶你?”


    男人啦,大多都想要溫柔小女人,沒人會想要強悍的凶女人吧?


    “有可能嗎?”


    “試試啊,沒試怎知可不可能?”
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

    “可是什麼?”


    “咦,可我現在對他也沒多好,見到他也老是凶巴巴的,他還不是一樣甩都不甩我。”所以嘍,現了真面目,真的會有用嗎?


    而且,嚇壞?很難吧,他那種冷到不行的死性子,有可能會這樣被她給嚇著?她看是很難。


    他啊,就算看見她這樣,大概還是沒反應吧?畢竟那樣冷到非一般人的性子,如何能做出很一般人的反應?不可能的。


    “這……管他,反正我能想到的點子都給了,你看要怎麼做就怎麼做吧!”


    誠如她所說,這是她個人的事,她除了能提供意見外,什麼忙都幫不上了。


    “知道了,我會再想想的。”也只能再想想了。


    回家路上,應衡失神了,文件躺在膝上,他卻無心細看,原因……是她。


    從來沒想過,心思會教人牽動,他一直是個冷性子,對什麼都不大在意,也不曾把什麼放在心里。


    懊做的事,他做;該盡的責任,他盡;該放的心思,他也放。但,不該做的事、不該盡的責任、不該放的心思,他從做的事、不該盡的責任、不該放的心思,他從來就不曾也不會更不肯多費心。


    而,女人這一項,自然也包含在所有“不該”之中,更是那些“不該”里最教他不在意的,可今天……忍不住地,他笑了,為自己月兌軌的心。


    “少爺,您沒事吧?”從後視鏡里瞥見應衡的笑,李子淵真覺得詫異極了。


    “我?""听見那問話,應衡覺得可笑,“我能有什麼事?”明明好好的在車上,哪里會有什麼事?


    “您……呃……您在笑耶。”


    打認識主子起,就沒見他笑過,可今天竟然一再破例?這要不是鐵小姐太神奇,就真的是主子有問題了。


    只是,到底是哪一個呢?是鐵小姐神奇,還是主子有問題?


    “怎麼?我不能笑嗎?”抬眼,斜看進後視鏡里,應衡已斂下了笑意。


    “不、不是不能,只是……”很古怪嘛!


    “只是?”


    “沒有啦,沒什麼。”算了,還是少說少錯,不說就不會出錯。


    “嗯哼。”不想說?無所謂,他不追問,不過——


    “子淵。”


    “是。”


    “你想到了嗎?”


    “啊?”天外飛來一筆,李子淵被問傻了,“想什麼?您交代了什麼事要我想?”


    “關于我該怎麼對她這事,你想出答案或方法了沒?”才昨天的事,不會就忘了吧?應衡自後視鏡里斜睨他,等他回覆。


    “呃?”原來是這事?李子淵懂了,但卻為難了,“這……”


    “這什麼?”


    “我……呃……我忘了。”對著後視鏡,李子淵笑的尷尬。


    真奇了,他都忙到忘了的事,主子竟然會去記得?嗯,看來,是兩個都中了,不只鐵小姐神奇,主子也是有問題。


    所以,主子才會問起關于鐵小姐的這件事。


    “忘了?”瞧他昨天還說的理直氣壯,沒想到一個轉眼就忘了?好吧,那——“算了。”


    “哦。”


    咦,真可惜!怎麼會忘了想呢?早知道就好好認真想想!


    嘆了口無聲的氣,李子淵扼腕在心頭。


    “回去,你再好好想吧。”


    “什麼?想什麼?”李子淵才在懊悔不已,卻听見驚人之語。


    沒回答他,應衡只是冷看他一眼,彷似在斥責他說了廢話。


    然而,僅是那一個眼神就夠了,李子淵已經徹底的明白。


    原來那句“算了不是真的“算了”,而是今天沒有想到就算了,可還是要他再繼續想,那就表示……


    天啦,其是太可思議了!主子竟然會這麼在意鐵小姐?


    炳哈哈,太好了,真是太好了!


    興奮又開懷,李子淵忙大聲應︰“是,我知道了,我會努力想,一定很認真想。”


    為了主子的幸福,為了大家的幸福,他絞盡腦汁也甘願!


    翻來覆去的,她怎麼也睡不著,最後只能傻坐窗沿,痴望天上那抹下弦月。


    為什麼心緒這麼煩亂?為什麼滿腦子都是混亂?他在她心里、腦海里游走盤旋,讓人怎麼樣都揮不去。


    是,沒錯,她是該想著他,想著要怎麼對付他,但卻不該想著他的人啊!


    他怎麼樣厲害、怎麼樣辛苦、怎麼樣忙碌、怎麼樣了不起,這些統統都跟她沒有關系,可她為什麼卻要這樣記著?又為什麼要這樣……心疼著?
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想不通,弄不明白,她覺得好煩,開始敲著腦袋,希望能將他驅逐。


    只是,敲了又敲,就是敲不走,他仍然存在著……這真的太莫名其妙,可卻是這麼的真實,真實的讓她否認不得。


    “討厭!鐵薰嵐啊鐵薰嵐,你到底是怎麼了啊?”偏過頭,撞上窗欞,她閉上了眼,眉心糾擰成結,對自己感到無力,因為她真的太失常。


    不行,這樣不行的,她得好好想想,想想自己該怎麼辦……暫時、暫時就別去找他了吧,等她能理清這一切時再說。


    她說,他一天不答應她,她就一天不放過他。


    這是一句承諾,承諾著她會再來,而他竟真的在等待,多可笑。


    他從來沒有過這種心情,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它,卻也不想費心找尋答案,反正什麼答案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這感覺再真實不過。


    他,就是在等待,不管什麼理由,不管什麼答案,都掩不去這事實,所以,不必多想了。


    只是,她卻食言了。


    一整天,從早到晚,子淵來又走,說的全是正事,就是沒提及到她,然後,現在,他已在回家路上,卻還是沒見她找來。所以,他很清楚,她不會來了。


    至少,今天是不會了。


    側過首,無心公務,怔望車窗外,街景一幕幕退,霓虹招牌在閃爍,卻什麼也沒看入眼,只是兀自發著愣。


    有些不明白,她怎能這樣影響自己?究竟她有著什麼魔力,竟能教他如此在意?


    是,她的確特別,確實與眾不同,她待他從不像他人對他,她讓他覺得有趣也新鮮,但……僅是這樣嗎?僅僅只是這樣,就能讓他這般在意?


    或者,是不是可能還有著什麼“其他”?


    “副總裁?”看主子神情飄忽,李子淵實在好奇,忍不住便喚了人。


    “嗯。”收回飄遠的心思,應衡沉聲回應。


    “您在想什麼?”想的都出神了。


    從來,再難纏的對手.再難搞定的生意,主子也從沒這樣過,所以現在見他這樣,他難免會想要關心一下。


    “沒什麼。”


    “是嗎?”才怪,看起來根本就是很有什麼。


    是很想這樣直接凸回去啦.可惜他李子淵沒那個膽量,所以只好換個委婉的方式說︰“可我看您都想得出神了,真的是沒什麼嗎?”


    “嗯。”就算他真的“有什麼”,也不會告訴他人.所以,應衡決定結束這話題,另行開了一個新的話題,就是——“想到了嗎?”


    “啊?”怎麼突然就跳來這?一時有些連接不上,李子淵腦子有短暫空白。


    “昨天,你不說了會認真想、努力想?”往後倚著舒適牛皮座椅,應衡輕描淡寫的說著。


    “啊——哦,有,我有想。”還想了很久。


    “那?”應衡等著下文。


    “約會.約會是培養感情的好方法,我覺得您該約鐵小姐出來.”這樣感情應該會加溫更快。


    “然後?”


    “走走看看聊聊啊!”剛開始只能走普遍級,不能直接上演麻辣版。


    “上哪走?看什麼?聊什麼?”沒約過會,他什麼都不知道。


    “這?”尷尬了——他也沒約過會說。


    “這樣好了,再給我時間,我去找人安排。”


    “安排?”想了下,然後點頭,“也好。”


    找個人把行程安排好,這樣倒是直接也省事。況且,他的確也習慣制式化流程,因為那一直是他的生活方式。


    所以,就讓子淵去安排吧,他會配合那“約會”的。


    “啊——煩死人啦!”從床上躍坐起,鐵薰嵐抓枕頭蒙臉,然後盡情的放聲狂叫?


    可,叫完了,沒力了,卻還是煩。


    “討厭啦!”她到底是怎麼了嘛?關在家兩天了,她又沒再去找他,為什麼還是想著他?


    而且,糟的是,想的不是要對付他的法子,就只是他那個人啦——然後,最嚴重的是,合眼閉眼全都是他!


    天啦,她不行了,真的快崩潰了。


    他彷似無形鬼魅,流竄在心間腦里,教她驅不走趕不開,只能任他時時刻刻糾纏,教人真的幾欲崩潰瘋狂。


    從來,她不曾為誰這樣,獨獨對他……哎喲,怎麼辦啦?她現在到底該怎麼辦?


    抱著枕頭,上身往前傾,直到貼到床面,鐵薰嵐發出無聲哀號,祈求老天爺賞賜她智慧,讓她能化去這惱人的煩事。


    “薰嵐。”


    忽而,門外傳來母親呼喚,鐵薰嵐其實不想回應,可又清楚母親的鍥而不舍,只好勉強自己起身去迎接聖駕。


    “媽。”開了門,她有氣無力,懶懶倚著門檻。


    “怎麼這副模樣?”皺起眉頭,蒲秀君不滿女兒的妝扮,因為實在太過頹喪萎靡。


    “剛起床。”隨便編了理由,她不想再听“念經”,于是轉開母親注意力,“找我什麼事?”


    “哦,對。”還是正事比較重要,女兒儀容等會兒再糾正,“方才,應衡的特助打了電話來,說是明天要過來接你。”


    “啊?”傻愣住,鐵薰嵐很錯愕。


    “早上八點,記得妝扮好,人家會準時過來。”蒲秀君是個很小心很嚴謹的人,總會把事情交代得仔細也做得仔細。


    “……”傻得更徹底,鐵薰嵐瞠目又結舌,再發不出半點聲音。


    “好了,正事說完了,現在該說你了……”不管女兒要听不听,蒲秀君開始糾正她的儀容不整。


    而,鐵薰嵐有听嗎?當然,因為母親念經從來不是只有“念”,而是要對方做出對等回應才肯罷休。


    所以,她很可憐,被那炸彈炸得粉身碎骨後,竟還要飽受母親的可怕摧殘。


    嗚,她到底招誰惹誰啊?怎麼會這麼的可憐?嗚嗚……


    恨!她真恨!


    想想之前,她想見他一面,根本是難如登天,可他呢?要見她輕而易舉,要帶走她更是簡單,因為爸媽將她雙手奉上。


    所以,現在,她——就在他車上,就坐在他旁邊!


    可惡,真是太可惡了!


    一大清早,她本想溜的,可爸媽卻好精明,早早就守在客廳,讓她根本逃不掉。


    可,最氣的是,他仍然那張臉!


    沒表情、沒起伏、沒情緒,他始終是那樣一張冷臉,始終是那樣不在乎無所謂,而她呢?從頭至尾,就她一個人在生氣,和他根本是完全的對比!


    說說,這能不氣嗎她?感覺她就像個白痴似的,一個人在那上演著獨角戲,而他卻是看好戲的觀眾。


    啊!嘔啊,真是愈想愈嘔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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