親愛的,錢拿來! 第六章
意菱彷佛踩在雲端似的開著自己的BM上班,雖然還是如同以往的口袋空空,但是她現在卻住豪宅、開名車,這在心態上可是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。
雖然口口聲聲說柏凱是個爛男人,但她卻不排斥他的陪伴,她是個矛盾的女人,不用別人告訴她,她也心知肚明,她還是愛他愛得要死,也是這個原因,她才嘴巴說要他走,但心里卻希望他能留下來,反正她就是出那張嘴而已。
“賈意菱,你到底訪問到了沒?”總編難得殺出總編辦公室,火大的站在她的辦公桌旁吼道。
意菱的臉色一變,周遭的同仁全都停下手邊的工作,瞪大雙眼看著他們。
“我……”她吞吞吐吐的看了總編一眼。
“干麼不說話?”總編咄咄逼人的問。
“我說總編啊!”小恩從她的位置走到總編的身旁,柔情萬千的拍拍總編的肩膀,“別生氣啊!氣壞自己可不好。”
“我……”總編看向小恩的眼神變得溫柔,“小恩,你也知道,她……”指著意菱,總編不知道該怎麼說。
意菱看著眼前兩個人,背過頭去扮了個鬼臉。
“其實她采訪不到菲得的副總裁也是我們意料中的事,你何必生氣呢?”小恩笑說道。
“誰說我采訪不到?”不服氣的雙手來腰,意菱硬是吞不下這口氣的說。
“別再死鴨子嘴硬了。”小恩諷刺的看著她,“自己有幾斤幾兩重應該明白,我都吃了閉門羹,更何況是你。”
“請你搞清楚,你是你,我是我,你是沒能力,可不代表我沒能耐!”
“好啊!”小恩也跟她杠上了,“你若更有能耐,就去采訪他啊!”
“采訪就采訪,你當我怕了啊!”意菱用力的將手中的稿子甩在桌上。
“去啊!”小思冷哼一聲,“還杵著干麼?”
意菱進退兩難的僵在原地。
“就憑你,”小恩搖搖頭,“我看你連菲得的副總裁叫啥名字都搞不清楚,別說采訪了。”
“誰說我不知道!”意菱氣得只差沒跳腳。
“你知道就說啊。”小思問,“他叫什麼名字?”
“我……”她當場愣住,她哪里知道菲得副總裁叫什麼名字?這都怪亦彤當初不跟她說清楚,害她現在出丑!
“就說你不知道,只會說大話的家伙。”小恩的手一揮,帶著恥笑聲離去。
“氣死我了!”意菱用力的坐下來,把桌上的稿紙揉成一團,她發誓,不采訪到菲得的副總裁,她賈意菱的名字就倒過來寫。
憋了一肚子的氣,意菱拿柏凱給她的鑰匙開門。
屋內一片漆黑,看樣子柏凱還沒回來,她將燈打開,皮包甩在沙發上。
她在路上打電話給雨桑,叫她來她家,她需要有人來讓她發發牢騷。
駱婷要顧店,亦彤飛倫敦,所以她只找雨桑。
她听到門鈴聲便起身去開門。
“你別告訴我,你真的住在這里?”雨桑愣愣的跟著意菱進門。
“事實上,我就是住在這里。”意菱道,“而且,我連行李都搬過來了。”
“我的天啊!”雨桑贊嘆的看著周遭的環境。“真是令人難以置信。”
“別在我面前露出這種表情,你家境富裕,別告訴我你被這層公寓嚇住了。”
“別再提以前的事了。”雨桑听到她的話,眼神一黯,嘆了口氣。
“對不起!”意菱察覺自己失言,連忙道歉。
“沒關系。”雨桑好脾氣的一笑。
“小謹呢?”她問。
“你忘了啊?我昨天叫亦彤的同事帶他去加州,要不是經濟問題,我會跟他一起去的。”
“當然,”意菱的手一攤,“反正你每次都是經濟問題。你會不會覺得你給他太多壓力了?”
“不會啊!”雨桑還是笑了笑,“小謹喜歡讀,我從沒有逼他學什麼,他想學什麼,我就讓他學。”
意菱對天一翻白眼,真是一個盡心盡力的母親,看著雨桑,反觀自己,她可以想見自己以後一定是個很不負責任的媽媽。
“你老公呢?”雨桑好奇的轉頭看著四周,“怎麼沒有看到他?”
听到她的話,意菱的眉頭一皺,“是我前夫!亦彤是不是跟你胡說八道了些什麼?”
雨桑輕搖搖頭,“沒說什麼,只說你跟你丈夫重逢了,叫我和婷不要來打擾你們。”
“拜托!”意菱的嘴一撇,“那個男人充其量只不過是我的前夫,目前住在一起是逼不得已的,不過只有一陣子而已。”
“是嗎?”關于這點,雨桑持保留態度。
“對了!今天我找你來,是要你帶小謹一起搬過來。”
雨桑聞言一愣,懷疑自己听錯了。
“干麼露出這種表情?”意菱對她一笑,“你忘了嗎?我曾經說過,只要我過得好,你跟小謹也會跟著我一起過好日子。”
雨桑听到她的話,眼楮立刻一紅,“意菱……”
“你干麼又哭了?”看到雨桑的眼淚像水龍頭似的打開,意菱對天一翻白眼,有時她還真受不了她的多愁善感。
這麼一個小女人,竟然還能在面臨離婚、被趕出家門之後,獨力撫養孩子至今,實在令人覺得不可思議。
“真是謝謝你。”雨桑哽咽的說,“要是沒有你們,我跟小謹肯定活不下去。謝謝、謝謝。”
“謝什麼謝啊!”意菱拍著她的肩膀,看到她的模樣,忍不住也紅了眼眶,“女人嘛!又不是一定要靠男人才活得下去,我們照顧你們是應該的。”
柏凱進門時就看到兩個抱在一起的女人。
“怎麼回事?”他走近她們,輕聲的問。
“不關你的事。”意菱瞪了他一眼,雨桑今日會那麼落寞,都要怪該死的男人。
看到她凶狠的目光,柏凱覺得無奈,看來她似乎又把不是他的過錯怪到他的身上。不過他早就知道她不講理,所以他閉上嘴巴,沒有多說什麼。
“對不起。”雨桑退了一步,低下頭,擦著自己的淚眼,對于自己的失態,她感到很抱歉。
“你怎麼回來了?”意菱看著他問。
“這里是我家,我下了班,當然要回來啊。”柏凱柔聲的說。
“說這種話還臉不紅氣不喘,你臉皮還真不是普通的厚,我老實告訴你好了,雨桑明天要搬進來,”她指指一旁沉默的雨桑說,“過一陣子,還有一個小謹,她的兒子,我的干兒子,為了不給孩子做不好的示範,你今天一定得搬出去。”
“可以解釋一下嗎?什麼叫做不好的示範?”
“就是我跟個男人住在一起啊!”
柏凱好脾氣的對她一笑,“你別忘了,我們是夫妻。我相信小孩子可以理解這點。”
“他不能理解。”沒有第二句話,意菱反駁,“而且,你不要再口口聲聲說我們是夫妻,我們以前是夫妻,但現在不是。”
“相信我,我們現在還是夫妻。”關于這個問題,柏凱已經可以心平氣和的回答她。
“柏凱-希爾!”她沖著他大吼。
“怎麼樣?”柏凱皮皮的看著她。
瞪著他,而他絲毫都沒有畏縮,她詛咒一聲,“到時候小謹若瞧不起我,我就找你算帳。”
“你說得未免太過嚴重了點吧!”柏凱無奈的看著她,原來跟他住在一起是個恥辱。
“從今天起,你給我滾去客房睡。”
“我不要。”他一句話便拒絕了他。
“你竟然敢說不要!”意菱瞪著他。
“為什麼不敢?”他反問,“我們是夫妻不是嗎?”
“你!”
雨桑的笑聲使意菱的話聲隱去,她看著雨桑。
“對不起!”雨桑連忙憋住笑,“我只是……”她無力的聳聳肩,然後又笑開來。
“不要笑了。”意菱沒好氣的說。“剛剛在哭,現在又在笑,你小心精神分裂。”
“對不起!”雨桑強忍著笑意又道了一次歉。
意菱瞄了她一眼,“好了吧!你要笑就笑,已經六點多了,你要不要留下來跟我一起吃飯?”
“好。”雨桑點點頭。
“我……”
“你不用想了,”意菱火大的看著柏凱,氣他讓她在朋友面前漏氣,“我不會煮你的份的!”
“沒關系。”柏凱好脾氣的笑道,“我自己叫吃的,我只要看著你就好。”
“我的天啊!到底誰能來解救我離這個惡心的男人遠遠的?”她帶著不悅的咕噥和雨桑的大笑聲消失在客廳里。???
“你有點眼熟。”趁著意菱進廚房煮飯時,柏凱對雨桑說。
“眼熟?!”雨桑一愣,仔細的打量一下柏凱,然後笑了開來,“對啊!听你這麼一說,我也覺得你有點眼熟。”
“柏凱-希爾。”柏凱自我介紹。
“我知道你叫柏凱-希爾。”她點點頭,“亦彤有告訴我。”
“我是菲得集團副總裁,她也告訴你了嗎?”
她一愣,“沒有……柏凱-希爾?!菲得?!”
突然她腦中的靈光一閃,幾乎在同時,柏凱也記起她。
“你是威爾的同學?”雨桑因為記起他而興奮的一個擊掌,看來她的記性沒有想象中的差。
“沒錯!你是威爾的太太。”柏凱說道,“威爾-史考特,我的大學同學。”
“對啊!若我沒記錯,你有來參加我們舉辦的派對。”雨桑忙不迭的點頭,“好巧啊!沒想到你是意菱的前夫……丈夫!”她看到柏凱的臉色有變,遂連忙改口。
“是很巧。”柏凱側著頭看她,“我好久沒看到你了,你怎麼會在這里?回台灣玩嗎?威爾跟你一起來嗎?”
听到他的問題,雨桑一下子回到現實,臉色大變。
“怎麼回事?”他見她神色有異,不由得問道。
雨桑緊張的吞了口口水,“我……其實……恍她吞吞吐吐的看著他,“其實只有我一個人在台灣。”
“是嗎?”柏凱側著頭看她,“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加拿大?”
“我……”她搖了下頭,“我不回去。”
“這是什麼意思?”
她嘆了口氣,老實的說︰“老實告訴你也無所謂,我跟威爾已經緣盡了。”
“緣盡了?!”他不解的看著她。
“就像你跟意菱一樣。簡單點說,就是離婚了。”
“離婚?!”柏凱一愣,“不管意菱跟你說了些什麼,我跟她沒有離婚,這一點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,至于你跟威爾,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?”
“很久了。”她有些坐立不安的說。
“多久?”他的口氣有些咄咄逼人。
她眨眨水汪汪的大眼楮。
柏凱一看情況不對,立刻愣在當場,“我並不是故意要勾起你的傷心事。”
若她在他面前大哭,他可以想象意菱會拿把菜刀沖出來殺他,這可不是他所樂見的。
“反正對于一個失敗者而言,什麼都是傷心事。”她將滑落臉頰的淚珠擦掉,“我跟威爾已經離婚五年了。”
“五年?!”柏凱看著她的目光有著懷疑。
菲得與史考特家族一向維持著良好的生意往來,若是威爾離婚,這件事他不可能會不知道。
威爾與雨桑結婚時,他正好在澳洲,沒空前往參加他們的喜宴,但當時他與威爾通過電話,他可以肯定他狂戀著他的妻子。
“這幾年我跟威爾踫面無數次,”柏凱試探性的開口,“沒听他提過離婚這件事。”
“或許是你跟他的交情還不到吧!”雨桑將臉上的淚水擦干,猛然的站起身,“跟意菱說一聲,我有事先走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不給柏凱有說話的機會,雨桑頭也不回的離開。
他不解的看著已經緊閉的大門,或許他該打個電話給威爾,或許威爾可以告訴他現在是怎麼一回事?
他緩緩的走進廚房。
“你進來干麼?”正在切青椒的手一停,意菱疑惑的看著他,“雨桑呢?”
“她說她有事先走了。”柏凱回答。
“有事先走了?是不是你又跟她說了什麼?”她的目光似乎想要殺了他。
“天大的冤枉。”柏凱無辜的看著她,“我可什麼都沒說,我只不過是覺得她很眼熟。”
“你有沒有搞錯?”意菱氣得差點跳腳,“我警告你,你別把你的魔掌伸向我的好朋友。”
“小菱……”柏凱哭笑不得的看著她,她似乎真把他想成一個十惡不赦的大色魔。
瞪他一眼,意菱轉頭不再看他,用力的切著菜。
“我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。”柏凱連忙站在她的身旁表達自己的忠心,“我的心思只會在你的身上。”
“你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相信你。”意菱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,“通常這種油嘴滑舌的男人最要不得。”
他在心中嘆了口氣,似乎做也不對,不做也不對。
“你的朋友是我朋友的太太。”他解釋。
意菱切菜的手一停,拿著菜刀面對他,“你說什麼?”
“雨桑,”他小心翼翼的將在他面前揮動的菜刀給撥開,“她是我大學同學威爾的太太。”
“這世上果然是物以類聚。”她突然露出厭惡的神情,“有了老婆還在外頭亂搞。”
“這……”他不解的看著她,“可以解釋一下嗎?”
“自己做了什麼好事還不知道,還要解釋?”她冷哼一聲上真是該死的男人!”
“小菱……”他搖搖頭,“你不該這麼說威爾,老實說,在我印象中,他是個正直的好男人。”
“大言不慚。”
“小菱……”
“雨桑的死鬼老公,你說叫什麼名字?”
“威爾-史考特。”
“對,就是他。他有外遇,雨桑懷著孩子從加拿大被趕回來,你說他惡不惡劣?”
“這……!”
“不用想也知道很惡劣!”她打斷他的話,“你還說這種男人正直,果然是同一類的男人,替彼此找借口。”
“我不是這種男人。”他無奈的說道。
“不是才怪。”她將菜刀一丟,轉頭走出廚房。
“你要去哪里?”他連忙追出來。
“去安慰雨桑。”她不悅的說,“你知不知道她有多脆弱?一點點小事就可以讓她哭天搶地的,真是該死的男人。天啊!滿街都是該死的男人!”
這麼說不就是一竿子打翻一船的男人?柏凱心想。
“小菱……”他腳步堅定的跟在她身後,“你別走那麼急,你要去找雨桑,我送你去。”
“你怎麼送我去?”她突然停下腳,轉身面對他,“你別忘了,你的車已經屬于我了。”
“沒錯。”他點頭,“但我還有另一輛車。”
“另一輛車?”她懷疑的盯著他。
“沒錯,”他帶著乞求的意味說,“可以讓我送你嗎?”
“你把車送我,我就勉強讓你送。”她看著他的目光有著挑釁。
他在心中嘆口氣,她似乎還是搞不清楚他的來頭,“你要就給你吧!”
“真的?”
“我什麼時候騙過你?”
“你的車該不會很爛吧?”
“九九年出廠的保時捷!”
她聞言,眼楮一亮,“好吧!我讓你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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