嫁對郎  第二章
作者:子紋
    “那個恭王爺……”


    “別提他了,提起他還真令人覺得不快。”昭容的嘴一撇,“我差點死在他的馬蹄下,他竟頭也不回的離去。”


    “皇室之人,總難免有些高傲。”


    “高傲個鬼!”昭容扮了個鬼臉。


    她的用字令高湘微微吃驚。看來她那個分開多年的相公還是無法馴服這個野慣的女兒。


    “娘,你要遠行嗎?”從一進門,昭容便注意到擺在桌上的包袱,直到現在才找到空檔問。


    斑湘點了點頭,“我要去邊關一趟。”她的師兄之子要娶妻,她要特地趕去祝福,順便看看有何需要協助的地方。


    “邊關?!”昭容的眼楮一亮,“娘……”


    “我不可能帶你去的,”看到女兒眼中的光彩,她便已知道這丫頭心中打的主意。她這女兒天真得緊,天天夢想著要浪跡天涯,“所以你死心吧!”


    “娘!”昭容露出不甘願的神情,“為什麼不可能帶我去?”


    “最近邊關不太平靜,帶著你一個大姑娘家不方便。”


    “有娘在,會有什麼不方便?”昭容十分的不以為然。“更何況我有功夫,我可以保護自己。”


    “你爹不會同意的。”


    昭容的嘴一撇,“你管那個老迂腐在想些什麼。”


    斑湘看著她嘆了口氣,“好歹他也是你爹,怎麼可以說他是老迂腐。”


    “他本來就是啊!”故意將她娘的話置若罔聞,她咕噥道。“娘,你讓我一塊去嘛!”


    “不行。”


    “娘,如果你不讓我去,我可是會……”


    “這個話題到此為止。”高湘略微嚴厲的看了她一眼,“娘明天就要起程,約莫個把月才會回來,這一段時間,你要乖乖听你爹的話,知道嗎?”


    心不甘情不願的望著她,昭容看出她的認真,最後認份的點了下頭。


    真不知道當年為什麼娘硬要把她送回爹那里,害她現在只能被關在府里,煩都煩死了。


    她真希望能跟著娘,自由自在的多好。


    若能一輩子陪著娘在這里生活,苦是苦了點,但與其被綁得死死的,她情願過苦日子。


    當然,這只是她一廂情願的想法,別說爹不能見容,就連開明如娘,可能也會不以為然吧!


    ※※※


    昭容直到隔天才回府,對于可能會遭受的責罵,心中已有覺悟。


    反正這種事一個月總要上演個好幾次,她早就習慣了,現在她滿腦子想的全是欲前往邊關的娘親,一心一意想跟著她一起去。


    傳言塞外風光明媚,有很多好玩、好吃的,若這次去不成,只怕她這一輩子也沒機會去了。


    雹桓上完早朝回到府里,就派人到她所居住的麗園傳喚她。


    “小姐……”小桃紅擔心不已。


    “別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。”昭容不以為然的看著一臉鐵青的小桃紅,“沒事的。”


    “小姐你是沒事,但我……”


    “別慌,我既然沒事,就不會讓別人責罵你。”她實在不懂,小桃紅跟在她身邊多年,怎麼還是那麼的膽小怕事?


    她一臉不在乎的緩步走向大廳。


    “容兒。”


    “老爹。”昭容學著他的聲音喚道。


    “你這丫頭。”耿桓漲紅了臉。


    這個女兒還是帶有小時候的那股野性,雖然已屆婚齡,但還是這麼不受教。


    她這副模樣讓他怎麼放心讓她出嫁,如此不受約束,到了夫家,可能不出三天就會被休離,一旦被休離,他這張老臉要往哪擺,畢竟她的對象可是來頭不小的皇親國戚。


    “昨天……”


    “我去找娘。”昭容大剌剌的打斷他的話,“因與娘聊得高興,所以忘了回府的時間,還盼爹見諒。”


    雹桓皺起了眉。這丫頭總是這麼以退為進,一席話說得好似有悔過之心,但實際上她根本不把他這個當爹的放在眼里。


    “你娘……她可好?”


    “爹若想知道,為何不親自去一趟?”她仿佛看戲似的瞅著他的老臉說。


    “這……”這幾年他不是沒去過,只是容兒她娘的那個性子,實在……他搖搖頭。


    他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,當然想要闖出一番天地,可是高湘一點都不了解,總說他滿腦子的仕途和金錢,所以每次見到他,便拿著木棍趕他走。


    斑湘是個習武之人,被她打個幾次,他肯定得提早見閻羅王去了,而容兒這個丫頭,也都在一旁放冷劍,與她娘一個樣,根本無法體會他的苦心。


    “坐!”耿桓指著一旁的椅子。


    昭容行了個禮才坐了下來。


    “爹找我有事?”她看著他陰晴不定的表情,心里暗自猜測是什麼事。


    “別與我這麼生疏。”將家丁和一旁的女眷給斥退,他淡淡的道,“現在只有你跟爹兩人。”


    聞言,她心中忐忑不已,看來情況滿嚴重。


    以前就算是私底下只有他們父女倆,他也要她坐有坐相、站有站相,今日竟然如此好口氣對她說話,實在令人意外。


    “到底什麼事?”她也不再客氣,直截了當的問,“雖然你是我爹,但你最好不要太過份。”


    他不由得慶幸,因為容兒的娘雖然有時不講理,但畢竟與他一樣了解女兒的個性,所以堅持不讓她習武,就算教她,也只是幾套唬人的招式,而她也天真的以為自己已習得天下高超的武學。


    不過也幸好她那麼天真,不然听完他待會兒要說的話,以她的性子,肯定把整個府邸傍砸了,說不定還會拿把刀,把他這個當爹的頭給砍下來。


    “容兒……”


    “爹到底要說什麼?”昭容已經明顯的感到不耐煩。


    “你下個月要成親了。”耿桓硬著頭皮道。


    她一愣,懷疑自己听錯了,“成親?!”她重復了一次。“你說我要成親?”


    他點點頭,要自己擺出理直氣壯的表情,畢竟自古以來,兒女的婚姻大事總是由父母作主。


    他接著說︰“你已屆婚嫁之齡,你妹妹都嫁了兩年,所以你能嫁就趕快嫁吧!”


    “爹,不是我在說,雖然我的長相並非傾國傾城,但也算中上之姿,況且我又是御史大夫千金,想要娶我的人都排到十條街外了,我何苦在如此有身價的時候成親。”昭容淡淡的道。


    說穿了,就是她不要嫁!


    “容兒!”耿桓要自己千萬不能動怒,以免趕跑了這個寶貝女兒,後果難以收拾,“你以為女人的青春放在家里可以水漲船高嗎?你不能再這麼天真下去,再等個幾年,你年紀大了,就沒人會上門提親,到時可麻煩了。”


    “爹,你老實說,”她聞言皺起了眉,“你該不會是怕日後麻煩,所以才急著把我嫁出去吧?”


    “當然不是!”他連忙開口否認,“你可是爹的心頭肉,我才替你挑一門好親事。”


    “好親事?!”她冷冷的瞄了他一眼,“你怎麼可以在已經幫我決定之後才來告訴我?”


    “你不明白,這是個萬中選一,別人求都求不到的好親事,你未來的夫君可是……”


    “爹,你口口聲聲說要替我挑門好親事,我記得芙容嫁出去時,你也是這麼說的。”不想繼續听下去,昭容打斷他的話,有些諷刺的說。


    “當然!”耿桓一愣,“我也替芙容挑了門好親事。”他的口氣有著堅持。


    “那算什麼好親事。”不以為然的瞄了他一眼,她一針見血的說。


    “你妹夫可是統領大人!”他有些不悅的反駁。


    “什麼鬼統領!”她輕哼了聲,“芙容過門還不到三個月,他就娶了個歌妓,不滿一年又帶回個寡婦,把芙容冷落在一旁,這叫好親事?!我說爹,你也真是大言不慚。”


    “呃……”他一時啞口無言。他承認他替芙容的找的夫君不是頂好,但是這次不一樣,他堅持的說︰“容兒,這次不同,我保證你一定會滿意。”


    “就算你說得嘴都干了,我也不會信的。”她搖著頭,“我不要嫁!”


    “你說這是什麼話,你難不成打算一輩子不嫁?”看到女兒不妥協的模樣,他的火氣上來了,“女人不嫁人生子便枉為女人,這道理你該是懂的,你的幾個妹妹及笄之後,都在為嫁人做準備,就只有你整天吊兒郎當,只會出府玩耍,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出府的你就如同個野丫頭一樣。”


    “爹,”昭容的嘴一撇。“在府外是個野丫頭又如何?如果你當真不中意我,那你可以先把其他幾個妹妹給嫁了,何必把腦筋動到我身上。”


    “你這丫頭怎麼都不懂為父的一番苦心?”


    “苦心?!才怪。”


    雹桓听到她的話一愣,“听听,這是個御史大夫千金該說的話嗎?我真會被你氣死。”


    她抿緊唇沒有答腔。


    “女人總要有個男人來保護,爹年事已高,也該是把你交給別人照顧的時候。”他不悅的道。


    “爹胡說。”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,“你從來沒保護過我,所以我也不需要找別的男人保護我。”


    這話真使他這個當爹的面子掛不住,養了十幾年的女兒到頭來,竟然被她說他根本沒有保護過她,他是不是該做些什麼來表達自己心中的不滿?


    “像娘就不需要男人,你瞧,她不是不要你嗎?”
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他早該知道,高湘總有一天會教壞他這個寶貝女兒。“她不算數!”他火大的反駁。


    “難不成娘不是女人嗎?”似乎對他氣急敗壞的神色視而不見,昭容皺起眉看著他,“如果爹怕麻煩的話,我明天就搬去跟娘一起住,讓你眼不見為淨好了。”


    “你說這是什麼話!”耿桓一拍桌,反應激烈的站起身,“我辛苦的幫你挑了門好親事,你竟然這麼回報我?”


    “我已經說了,如果這門親事真有那麼好,你可以找別的妹妹去嫁,反正她們比我更需要男人。”


    “容兒,你給我閉嘴。”


    “如果你不想听,我自然不說。”她隨即站起身想離開。


    “你給我站住,你可知你未來的夫君家世顯赫?又可知這門親事是誰許的?”


    “不知,也沒興趣知道。”


    鐵青著一張臉,他擋住她的去路,“若你拒絕了,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?”


    “什麼?”


    “皇上會怪罪下來,抗旨的下場就是咱們全家都要被殺頭!”


    “皇上?!”她重復了一次,“這關皇上什麼事?難不成是他賜婚,還是他要我進宮?”


    “你這個性子還想進宮?”不是他對自己的女兒沒信心,而是有時容兒的性子可真會令死人從墳墓里跳出來,“這一次可是皇上聖明,今日早朝在明鏡殿上下旨賜婚。”


    昭容立刻露出了然的神色,“搞了半天,原來不是你替我挑的親事,而是皇上作的主。”


    她的口氣使耿桓感到不舒服,他立刻替自己辯駁,“我本來就在替你物色好夫家,只不過皇上他……”


    “不用再說了,我還在想你怎麼會反常的對我那麼好,若你今天真要煩惱女兒們的親事,也該煩惱三娘的兩個女兒,四娘的女兒,還有五娘的……”


    听她帶著看好戲的口氣,一一的數落著自己其他幾房妾所生的女兒,他立刻啞口無言,老臉漲紅。


    “算了,我不說了。”昭容不在乎的道,“反正不管是誰指的婚,都不關我的事。”
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
    “你別再跟我說皇上要將我許配給誰,”她打斷他的話,“要嫁他自己去嫁。”
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耿桓聞言,一時覺得天旋地轉,“你怎麼這麼說話,真是大不敬。”


    他的額頭冷汗直冒,好像有人拿了把刀要把他的頭給砍下來似的。


    “若這真是大不敬,你又不敢抗旨的話,那你嫁好了!”她在一旁取笑的說。“要不然隨便找個妹妹嫁也成。”
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給我閉嘴。”他吼道,看著她的表情,似乎心情愉悅的看著他煩惱,“你竟然拿這種事開玩笑。”


    “我不是開玩笑,”她的嘴角依然有掩不住的笑意,“我可是正經的。”
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指著她,他久久說不出話來,最後他深吸一口氣道︰“我要你現在給我乖乖的回房,無論如何你一定得嫁,我不會讓你毀了我們耿家。”


    “爹,”昭容皺眉看著他,“你不要欺人太甚。”


    欺人太甚?!雹桓瞪大雙眼看著她,這個不肖女,竟敢這麼說他!


    “我這麼辛辛苦苦的安排,都是為了你的未來著想,以後你就會多了個夫君疼愛你。”


    “若我未來的夫君跟你一樣,那我豈不是跟娘一樣悲哀?”她打斷他的話。


    “你這丫頭……”聞言,他的老臉霎時漲得通紅,像是要斷氣一般。


    她拒絕這門親事也就算了,現在竟然還拐了個彎來諷刺他。


    “總之,成親這事得由我決定,如果爹再苦苦相逼,到時可別怪我做出什麼事來。”


    “你能做出什麼事?”他以十分了解她似的口氣說︰“還不是去找你娘。”


    “那很難講,”她的眼神驀然一冷,“誰都知道狗急可是會跳牆的。”


    “你是什麼意思?”他的心中一驚。


    “你再逼我,我就到青樓賣笑。”昭容瞪大雙眼看著他。


    雹桓震驚的坐回椅子上,“你在說笑!”


    她的手一揮,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,“到時我們再看看我是不是在說笑。”忽然,她的眼神一變,充滿了威脅,“想想,我打著御史大夫千金的名號,或許可以使我成為青樓的紅牌,門庭若市,到時賺到了大把銀子,我再拿回來孝敬爹爹你。”
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他聞言一張老臉垮了下來,他不敢肯定自己的寶貝女兒是否做得出這種事。


    “總之,爹爹年紀大了,兒女的婚姻大事就毋需費心。女兒告退。”朝他一福後,她即轉身離去。


    “容兒,我話還未……”他的呼喚一點也沒使她回頭望他一眼。


    他的老臉一皺。這該怎麼是好?其實要不是因為皇上指婚,他也沒打算把這麼一個不受教的丫頭給嫁出去。


    現在可好,縱使“家丑外揚”,他也得被迫把容兒給嫁出去,至于她的夫家會變得如何,他也無法管了。


    日後,若昭容被休他也認了,誰叫他生出這麼一個刁蠻的女兒呢?看來他要有養這個女兒一輩子的心理準備。


    到青樓為妓……他嘆了口氣,這話或許也只有容兒說得出來吧!看來他要派人盯著她,以免她做什麼傻事。


    ※※※


    “小姐。”小桃紅趕忙跟上昭容的步伐,天才微亮,可是她卻匆匆出府,“你要去哪?”


    “我要去找我娘。”昭容帶著銀子和幾件衣裳離開耿府。以她對爹的了解,若她現在不走,可能就走不了。


    “小姐……”


    “你回去吧!”昭容頭也不回的說,“從今以後,我不再是你的小姐,也不需要你的照顧。”


    “小姐……”她的話如同青天霹靂似的讓小桃紅杵在原地,隨即又趕上她,“小姐,你不要小桃紅了?”


    “我警告你,你最好不要哭!”听到她的聲音帶著哭意,昭容停下腳步警告道,“我不是不要你,而是我已經打定主意不再回耿府,既然如此,你當然不能再跟著我,我決定從今天起,要跟著我娘在城外生活。”


    “小姐,那種日子你過不慣的。”小桃紅真的不懂,明明小姐看起來那麼聰明,怎麼還是會做些很愚昧的事?


    昭容不以為然的說︰“開玩笑,我能屈能伸,怎麼會過不慣?”


    “少了人家伺候,凡事得要自己來,小姐你是千金之軀,一定……”


    “你不要再說了,反正我一定行。”昭容保證似的開口,“你回去就跟我老爹說我去找我娘了。”


    語畢,她揮揮手,把小桃紅丟在身後,往城外走去。


    “喔,對了,順便告訴他,有膽就叫他上我娘那兒找我。還有,若他真把我逼急了,讓我連我娘那兒都持不下去,我鐵定到青樓為妓,听到了嗎?”


    小桃紅看著她,愣愣的點點頭。她知道小姐一旦打定了主意,誰都別想改變她。


    昭容心情大悅的想,以爹那種膽小怕事的個性,要他上娘那里去找她,只怕要好一陣子後,等到他找上門時,她說不定已經跟著娘去浪跡天涯了。


    一個姑娘家獨自走在少有人煙的城郊本是件危險的事,不過此時昭容的心根本不在此,她滿腦子想的都是那樁莫名其妙的婚事。


    雖然是皇上作的主,但富貴人家多得是紈褲子弟,她對這樣的對象實在沒興趣,所以她逃了。


    說她逃婚就逃婚,縱使會毀了自己的清譽,她也甘之如飴。


    昭容擦了擦略微汗濕的額頭,來到她娘的竹屋,發現她已經離開。當下她便決定獨自一人上路,希望能趕上她娘的步伐,跟她一同前往邊關。


    在一片寬廣的草地上,突然傳來響亮的馬蹄聲。


    記得娘曾跟她說過,在興安城外法黎山下的草原上偶爾會出現野馬,野馬除去野性後,便是難得一見的好馬,只要能抓到,好好訓練,假以時日,肯定成為良駒。


    不過因為野馬難以馴服又少見,所以至今很少有人有幸得見,甚至擁有。


    她想也不想的順著馬蹄聲而去,想找找她娘親所說的難得一見的良駒。


    不過有人搶先她一步,入目所見的排場挺大的!


    一群人遠遠的圍了一個圈,圈圈的正中央有個男子霸氣的騎在一匹棕馬上,大掌用力的握著一條繩索,繩索的另一端準確的套在一匹灰白野馬的頸子上。


    有好幾次他險些掉下馬,她不由自主的替他捏了把冷汗,但圍在他周圍的人卻在一旁叫囂、鼓噪,並沒有出手幫忙。


    突然,那個圈圈裂了個缺口,只見一人一馬沖了出來。


    不會那麼倒楣吧!昭容尖叫了一聲,連忙閃開,早知道好奇心不要那麼重,若她死在亂蹄下,也怨不得人。


    “該死的!”李君霖因為看到突然出現在面前的人影,一時分心便硬生生的從馬背上摔了下來,好不容易捉住的野馬也因此月兌逃──


    他痛得齜牙咧嘴,詛咒連連。


    見狀,原本在一旁觀看的人群瞬間飛也似的迎了上來。


    “三哥!”李君淮第一個到達,他迅速下馬,單膝蹲在他的身旁。


    一張俊美的臉因為看到李君霖墜馬而變得慘白。


    玩樂是一回事,若讓三哥有個萬一,母後肯定會將宮中弄得一團亂,他和麼弟也會被大皇兄給臭罵一頓。


    李君霖抬起頭,以銳厲的目光看著站在一旁呆若木雞的女人,“你從哪里來?”


    昭容從方才的混亂中回神,無辜的聳聳肩,“興安城。”看他的眼神似乎想殺了她。她暗忖。


    李君霖皺起了眉,“你為什麼在這里?”


    “你管我為什麼在這里。”昭容晃了晃腦袋,“看你的樣子似乎是沒什麼事吧!”


    “該死的!不準跟我顧左右而言他,我問你,你為什麼到這里來?”


    “我因為听到馬蹄聲,一時好奇才過來的。”她終于願意回答他的問題。


    “好奇?!你知不知道你差點死掉!”他憤怒的瞪著她。


    “知道!”她點點頭,不以為然的看了他一眼,只見他倒在地上,臉上冒著冷汗,聲音倒還挺大的,猜想他應該沒有大礙才是,“不過現在看來差點死掉的人是你。”


    雖然時機不對,但在一旁的李君淮還是忍不住笑出聲。這個平空冒出來的丫頭講話實在直接又有趣。


    李君霖看了他一眼,他立刻將嘴巴給閉上,但眼底還是掩不住笑意。看來他三哥雖受了點傷,不過應該沒什麼大礙才是,畢竟他還有精力生氣。


    “該死的,扶我起來。”李君霖憤怒的嚷道。他猜想他的腿斷了,要休養好一陣子才會痊愈。


    這個不知從哪里跑來的野丫頭,竟使他不慎墜馬,這對他而言,不啻是一大恥辱,尤其他的兄弟與下屬都眼睜睜的在一旁看著。


    他幾乎可以說是在馬背上長大,他的騎術是幾個兄弟中最精湛的,這次居然失足墜馬,心里的難受比身體上的傷還要來得痛苦。


    李君淮與隨後趕到的麼弟李君佾連忙將他扶起,他們的動作使得他臉上的冷汗更是直冒個不停。


    “你受傷了!”昭容在一旁說,“你應該先躺著,或許找個大夫瞧瞧。”


    “我不需要一個女人來告訴我該怎麼做。”李君霖連看都不看她一眼,不悅的道。


    他的口氣就好像爹在數落他的姨太太似的,這個男人肯定是那種把女人歸為大笨蛋的人,她心中油然升起不快,對他的關心頓時消失殆盡。


    “無所謂,反正腿是你的,你想變殘廢,我也沒意見。”昭容露出一副隨你便的表情。
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鮮少有人能使他動怒,但這個不知從哪跑來的野丫頭,竟然有那份能耐。


    不以為然的瞄了李君霖氣憤的臉龐一眼,昭容聳了聳肩。這會野馬跑了,抓野馬的人受傷了,看來是沒戲可看了,所以她也該趕路了,思及此,她轉身便打算離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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