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中玫心  第六章
作者:寄秋
    誰要你帶她來,我同意了嗎?這里等於她未來的家,她來有錯嗎?為何還需要他的同意。


    有點受傷的言楚楚由眼縫下偷覷一臉怒氣的未婚夫,兩年前他們訂婚時他可沒這麼凶,雖然冷了一些但對她還算體貼。


    可是現在他的表情好嚇人,好像要將人分尸似地怒不可遏,幸好他的火氣是沖著另一個人。


    不過她想她也不會好過到哪里去,等他訓完東方大哥下一個一定是她,她有預感自己會被罵得很慘,因為她私自休學回了國。


    記得兩年前剛訂婚不久,爸爸就以時局不穩為由送她到英國讀,不管她怎麼抗議都不成,飛到人生地不熟的異國當二等國民。


    同學間相處還算融洽,只是教會的規炬向來嚴苛,篤信佛教的她哪有辦法對著耶穌十字架說我主我父,實在很奇怪。


    加上她天生外放愛交朋友,常常有形形色色的人種到宿舍找她,因此部份的修女認為她太放蕩,三不五時要她背聖經、念福音的,害她都快忘了自己是誰。


    忍耐了兩年,她想念父親,想念雪姨,想念君然哥,所以和在英國當傳教士的哥哥商量,提早放她回台灣,反正政局再不穩也是自己的國家,何必到國外受氣。


    沒想到她一下飛機還沒回到家就在路上巧遇東方大哥,他買了一車水要送來君然哥家急用,自然她二話不說地跟著上車。


    但是情形似乎不如她所料,太過一相情願的出現反而造成困擾,看來她或許還要先打通電話通知。


    那個滿身是泥的女人又是誰?怎麼她可以進君然哥的房間沖洗,而她卻像罪犯似的站在房接受審判,這一路走來她也濺了下少泥呀!


    大小眼。


    東方拜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,“你口都不渴嗎?我載了一車的水夠你喝到成龍,你還埋怨個什麼勁。”這人哪根神經不對勁。


    帶楚楚來找他是天經地義的事,未婚夫妻快兩年沒見難道不想敘敘舊。


    “你來的時機不對。”唐君然意有所指地看向兩眼亂瞄的女孩。


    “先生,你好歹搞清楚點,是你十萬火急的打了電話要我趕過來,這會兒你說時機不對?”東方拜故意裝作听不懂他的暗示。


    反正他就是無賴到底。


    “我要你先帶楚楚離開,有空我會去找你們。”唐君然態度強硬的下起逐客令。


    “如果沒空是不是老死下相見,改日墳上見。”過河拆橋嘛!


    也不想想他帶了五十名清潔工正在樓下打掃,個個勤快又認真,才一會兒工夫已將客廳清得乾乾淨淨,連家具都一並扔了,他還有什麼不滿意。


    現在廚房和起居室八成也快清完了,沒有利用價值的人該走了是吧!


    交錯朋友一生衰,他是最好的借鏡。


    “東方拜,你存心挑起戰火嗎?”通常禍害能存活一千年。


    他滿臉興味的一笑。“咱們楚楚由小女孩變成大女孩你不能適應呀!看久了還是你老婆。”


    “東方大哥……”言楚楚臉紅的一嗔,她最怕人家拿婚事開玩笑。


    雖然她一直期待能成為君然的妻子,但是女孩子要含蓄些,不能跳出來大喊要嫁給他,她還是很傳統的。


    “楚楚別害臊,東方大哥可沒說錯哦!你變漂亮了。”女大十八變,愈變愈有味道。


    想她出國才剛二十歲生日,現在都二十二了,時間過得真快。


    “真的,我有變漂亮?”她期待贊美地望向心儀的對象。


    小女孩似的天真唐君然根本沒瞧進眼里。“小表頭一個,讓東方拜帶你去游樂園玩。”


    “游樂園?”她不平的噘起嘴,不敢相信他把她看得這麼幼稚。


    在國外有很多男孩子要追求她,她都不肯耶!她一心想著趕快回台灣當君然哥美美的新娘,結果他還是當她沒長大,不屑多看她一眼。


    “還是你想到動物園,你回家過了嗎?小孩子不該在外面逗留太久。”


    在他眼中,她仍是初見面時那個綁著蝴蝶結的小女孩,當年她圓睜睜的大眼十分可愛,現在人雖抽高了身子卻不改稚氣的五官,叫人很難把她看成大人。


    人的第一印象很難抹滅,看了十八年還是那張臉,先人為王的想法早已存入記憶中消不掉。


    “園園園……你就只會當我是小孩子看待,人家都成年了,可以進酒吧、看成人秀,你看我的身材像小孩子嗎?”太過份了,一點都不關心。


    她自為以傲的三圍可是很有料,不少外國女孩看了以後頻頻詢問,不相信她是純東方人,總當她是混血兒。


    唐君然大概地瞧了瞧不感興趣。“台灣的治安不好,別穿得太輕薄。”


    “你只有這句話,要我多穿衣服免得被侵犯?!”好傷人,她穿得很暴露嗎?“楚楚,你君然哥是愛在心里口難開,愈是在意的事愈裝得漠不在乎。”分明怕未來老婆的豆腐被人吃光。


    嘖!發育得真好,她不說他還沒注意,目測的視覺感可是一大享受。


    小女孩長大嘍!


    “是這樣嗎?”她心里暗喜,羞答答地凝視一生的依靠。


    “別听他胡說,一開口沒幾句人話。”唐君然眉頭一凝,他心頭念著另一個女人。


    讓兩人踫面好嗎?她會不會一得知他已有婚約在身就傷心地扭頭離去。


    或是像那天一個人躲起來暗自難過,自己承受哀傷卻不願明白表露心情,淚盈滿眶仍強辯是窗外雨水惡作劇,突惹一場空傷秋。


    才短短幾天她已成為他生活的重心,若是失去她……


    陣陣抽痛襲上心頭,人要追求幸福何其難,她的陽光被他這朵烏雲遮住了,何時能見天晴怕是遙遙無期,烏雲已然消逝,兩兩相忘。


    “君然哥,你就那麼不願意見到我嗎?那當初你干麼和我訂婚?”不太高興的言楚楚使著小性子。


    “是呀!金玉良言听不進耳,現在自食其果了。”在一旁說風涼話的東方拜蹺著腿落井下石。


    為了“那件事”拿婚姻當賭注相當不聰明,他勸了又勸仍三思孤行,招來眼前這大的包袱,這叫現世報,怨不得別人。


    他是不管兩人最後會不會走向紅毯的另一端,局外人最多只能搖搖旗吶喊,看看熱鬧。


    真要听人勸就不會演變到今日的形勢,滿腦子全是復仇的念頭,要是再不停手,恐怕好戲變悲劇,白龍幫可不好惹。


    “少在火上拚命澆油,我要你進行的事沒搞砸吧?”他只希望照計畫走下去。


    神情一肅的東方拜收了笑譆。“我真不知道你要做什麼,賠本做本意。”


    紅利沒瞧見個子先賠上名聲,臭得不能再臭了。


    “把他的生意搶過來搞垮他而已,你不是早就知情了。”有必要多提嗎?唐君然擔心地瞄瞄房門口,不希望今天的對話傳到黑玫兒耳中。


    “搶?”有那麼容易嗎?削價競爭還是不敵。“你曉不曉他公司三大業務員有多厲害,要五毛給一塊,要債的本事叫人望塵莫及。”


    真的,自稱名嘴的他都敗下陣,夾著尾巴像落荒而逃的公雞揚下起雞冠。


    “我不是要你挖角,再多的薪水我都願意付。”挖空他的根基。


    東方拜憤慨地發出嗤聲。“你說得倒簡單,那三個要債的根本不是人。”


    頭一個他好言悅色的開出支票請她跳槽,發揮美男子的功力以為魅力無法擋,誰知對方十分不屑地說她只愛數錢,當場撕了支票不給他面子地走人。


    第二個應該好應付吧!一副怯生生,我見猶憐的模樣,誰知她說熊比他可怕,她不能離開公司會被熊追殺。


    後來才知她口中的熊是指老板黑新,而他也差點被某個佔有欲超強的男人揍到俊帥的鼻梁,只因他低頭幫楚楚可憐的小美女拾一包面紙。


    最後那個是法律系學生,基於前面兩位的鍛羽而歸,這回他改用學長學妹的溫情攻勢,懇請她務必要幫忙,人下親學校親嘛!


    可是正義感十足的她當面罵得他狗血淋頭,一句話也不讓他反駁,說得他慚隗萬分。


    “誰曉得他們討債公司幾時冒出個男人,好心地請我喝杯咖啡,結果我瀉了一整天肚子,這張超級俊臉今天還有些蒼白呢!”只差沒虛月兌。


    真是一堆狠角色呀!看似不起眼卻臥龍藏虎,個個都是討債高手。


    反觀他掛名的討債公司根本和人家沒得比,長相凶惡,一身橫肉的魁梧雇員只能口頭上威脅,真要動粗還得先琢磨琢磨是否會惹上官司。


    律師嘛!總要想得遠,為自己人辯護是沒錢可拿。


    “沒用。”唐君然冷冷的丟下一句。


    這很侮辱人哦!“我沒欠你吧?為你跑腿背黑鍋,還得接受你輕視的目光。”


    “你可以不必介入,要抽身還來得及。”他總會找到人干骯髒事。


    像白龍幫的死對頭黑龍幫,他就把跟了自己三年的情婦送給了黑龍,枕畔細語的插動不難看出成果,鍾愛艷的手段的確令人贊賞。


    利用一個自稱愛他到足以為他而死的女人,他的心里並無半分感動或愧疚,這是她自願的沒人強迫,他早說過別愛上他,他是無心之人。


    但她不放棄的死心塌地,以幫助他完成復仇大計而委身黑幫大哥,這點日後達成目的是會有所補償,不過只局限於金錢方面。


    “沒辦法,誰叫我是你的安全桿,身先士卒。”他是好友僅存的良知。


    一頭霧水的言楚楚眼見兩人神情凝重,不甘遭冷落。“你們兩個到底談什麼?干麼神神秘秘地叫人听不懂。”


    “秘密。”東方拜朝她眨眨眼,食指放在兩唇中央輕輕一點。


    “討厭啦!有什麼秘密我不能听,人家也要知道……”故意勾起人家的好奇心嘛。


    “楚楚——”


    “君然哥,人家真的不小了,有什麼事我也能替你分憂解勞,你別老當我是小孩子。”她不喜歡被排擠在他的生活之外。


    打小她就崇拜他,認為他是無所不能的神,能嫁給他是她一生中最大的希望,但是不要他的冷漠。


    “傻話少說,你還是專心的回英國念,大人的事用不著你插手。”她只會使事情變得更復雜。


    說到念,她臉上閃過下自在。“呃!那個我……休學了。”


    “休學?”唐君然像是听到一則天方夜譚地挑起眉。


    “英國的環境不適合我,氣候太過潮濕老是有霧,冬天太冷,夏天太悶,食物不合胃口……”她振振有詞地說了十多個必須休學的理由。


    “說正題。”唐君然聲音一冷,嚴厲表情令人不寒而栗。
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想家嘛!”還有想你。她吶吶的道。


    “然後呢?”他相信不只於此。


    訕訕然的言楚楚面上一陣潮紅。“我……我下小心把修女的衣服剪了兩個心型的洞。”在胸前。


    “嗯?”不小心?“接著又不是存心的燒了馬廄。”她真的並非故意,油燈燒到她的手她才吃痛的一甩。


    誰知甩上乾草堆,一發不可收拾,她完全嚇傻當場忘了救火,等到她回過神來已燒了大半,她只來得及逃出火場。


    “馬廄?”鬼叫一聲的東方拜吹了個響哨。


    真是要得。


    “東方大哥,你別大驚小敝嘛!要是我說害實驗室發生氣爆……啊!我什麼都沒說,你當沒听到。”她干麼漏了口風自爆驚人內幕。


    “哈……你是天才呀!連實驗室都能被你破壞,台灣有你不是很可憐。”天災外加她這個人禍。
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言楚楚難堪地低下頭,不時偷偷地揚起眸光瞄向面無表情的男人。


    “言叔知道你休學的事嗎?”以她輝煌的事跡,學校容得下她才怪。


    唐君然不以為然的一瞟,向來他不稱小泵姑的丈夫為姑丈,因為他認為那人配不上他純真的小泵姑,頂多只能算是合法的同居人。


    “我還沒告訴他,哥說他會替我轉達。”她把責任推給另一人去背。


    “你把錫康也扯進來?”言家的人大概數他最正直,不求聞達讓他有機可乘,接收言家的事業。


    “他是我哥嘛!幫妹妹的忙是理所當然。”他們兄妹倆的感情可好了。


    只是她不懂哥哥為何要去當傳教士,本來好好的在台灣念卻突然出國,沒兩年就跟著人家傳教去,叫人匪夷所思。


    听說他原本有個交往一年半的女朋友,感情好得可以調蜜,誰知有一天從父親房走出來就變得怪怪的,隔天便一人飛往英國,不曾再踏上台灣的上地。


    像這回她邀他一起回來,他推說還不到時候,似乎顧忌著什麼。


    有時候她會覺得家里的人有著一個共同的秘密,但是沒人肯告訴她,要她傻呼呼的過日子不問世事,十足的干金小姐生活。


    “君然兄,這下你麻煩了。”東方拜幸災樂禍著,多了搗蛋鬼楚楚,他的復仇計畫恐怕不好執行。


    “你很樂?”唐君然神情微深,那雙讀不出的眼眸透著冰冷。


    他有不好的感覺打算腳底抹油。“哎呀!我想起還有事沒辦,我們改天再聊。”


    “坐下。”不容人抗拒的權威聲音落地。


    悻悻然地黏回椅子,東方拜有滿月復不甘。“小聲一點嘛!我脆弱的玻璃心很容易受到驚嚇。”


    “我要你放出消息,凡是到『你的』討債公司委托要債的債權人,都可以先得到一半債金,而且不必抽成。”他不信扳不倒“那個人”。


    他不屑說“那個人”的名字。
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在開什麼玩笑,這根本是散財童子。”掩面呼慘的東方拜心疼飛走的鈔票。


    “我要他一蹶不起,走投無路,流落街頭行乞。”但這亦難消他心頭之恨。


    東方拜不贊同地雙眉打結,“做人何必趕盡殺絕,人家年紀都一大把了。”


    “對他用不著同情心,那是他咎由自取。”深沉的恨意凝聚在唐君然眼底。


    “是嗎?”


    一道微帶沉澀的女音由門口傳來,端著香濃咖啡和現烤松餅的黑玫兒走了進來。


    艷光四射,風情萬種,令人栘不開視線的嬌媚容顏噙著性感笑意,雍容高雅的氣質襯托出高眺身段,很難不用美女形容之。


    肩上七彩的鸚鵡增添其一絲放縱的野性美,垂落的發絲女人味十足,融合了古典和現代的美麗,醇得不飲也醉,甘於墮落。


    她是在微笑,但是眼眸深處卻藏著一道陰影,讓她看起來充滿神秘感和引人探索的魔力。


    空氣中忽然染上一層昧,言楚楚和東方拜整個看傻了眼,怔仲地不敢相信剛才的泥人兒會是眼前的女人,簡直判若兩人。


    她到底是誰呢?問號同時浮上兩人的心頭,疑雲重重的不得其解,為何她會出現在唐君然的家中,而且還帶了衣服來替換?懷疑,便是問題的開端。


    “呃!你肩上的鸚鵡是我的。”叛徒,有了美腿姊姊就不要工人。


    “它很頑皮,差點成了餐桌上的美食。”撕下一塊松餅向上拋,長喙立刻啄食。


    聰明,但不知死活。


    訕笑下已的東方拜有些慚愧沒教好寵物。“它太愛玩了,你可別介意。”


    “還好,它很會耍把戲。”寵物個性像主人,黑玫兒一句話消遣了飼主。


    “嘿……幽默呀!小姐貴姓?”可惡的風騷鳥,見異思遷害他丟臉。


    “黑。”她冷靜而優雅地放下盤中物。


    “喔!黑小姐……什麼,你姓黑?”他立即錯愕萬分的看向一言不發的好友。


    不會是那個黑新的女兒吧!


    淡然一笑,黑玫兒不覺得意外。“看來你很驚訝,我姓黑很奇怪嗎?”


    “不……不是,是深感榮幸有美女服務。”東方拜收起可笑的表情接過咖啡。


    黑新的女兒居然美得這麼知性、清雅,是男人都不可能抗拒得了她,君然心里是怎麼想的,當真把她弄回家里擺著,不怕自己會心動?或許他已經把心賠了進去,但是仍執迷不悟要完成計畫。


    真不曉得到時候誰才是負傷的人,要下定論還嫌太早,靜觀其變是惟一選擇,反正都淪為幫凶了,不陪著走完全程有些過意不去。


    若能雙贏該有多好,只是,還有一個問題難處理,楚楚將置於何種地位,總不能由他接收吧!


    “你回房間去。”該死,他不想傷害她,可是……他不得不做。


    唐君然告訴自己時機末到,他仍可享受她的陪伴,游戲還在進行中不能罷手。


    “原來我面目可憎,見不得人呀!”自嘲的黑玫兒將一杯咖啡遞給他。


    “咖啡包?”在他的認知,她是不善廚藝的嬌嬌女。


    “喝了再下評論,我不予置評。”偶爾也要拿出真本事嚇他一回。


    唐君然啜了一口,隨即目光一沉的斂斂眉。“你騙了我。”


    “我從來沒說過我不會泡咖啡吧!我的手藝一向很好。”她笑笑地塞了一塊松餅到他嘴里。


    “你做的?”他是抱持著懷疑態度。


    “呵……你都吃進肚子里才來問有沒有下毒,未免太遲了吧?”她故意取笑他的多心。


    “有毒?!”趕忙吐出咖啡的東方拜直灌著自己帶來的啤酒。


    大驚小敝。唐君然瞟他一眼,“她是在嘲笑我疑心她的手藝,食物不會有毒。”


    為了證明他所言非虛,唐君然啜飲咖啡後,俯身咬了一口她手中的松餅。


    “嚇了我一大眺,你們不要隨便拿人命開玩笑,我還沒娶老婆呢!”她是黑新的女兒吶!他怎能不防著點。


    誰曉得她存著什麼心,知人知面不知心,要是她為了保護父親安危,倒打敵人一耙也不是不可能,沒人會忍得下看親人受苦。


    最好的辦法是除掉主謀,順便把枝枝葉葉一並剪去。


    黑玫兒秋波一送的說︰“我委屈點如何,咱們湊合湊合也是一對。”


    “玫兒,不要勾引他。”心口泛酸的唐君然很不是滋味,眼神冷得嚇人。


    “男未婚、女未嫁,我仍有選擇的機會,游戲總有結束的一天。”她承認自私,以愛壓迫他放手。


    唐君然倏地抓握住黑玫兒的腰,“在游戲沒結束之前,你仍是我的。”


    一直未開口的言楚楚處於震驚狀態,不知所措的盯著那雙原本屬於她的男性手掌擱在另一個女人身上,而且當著她的面毫不避諱。


    這無疑是一記又麻又辣的巴掌打在臉上,她才是他的未婚妻呀!為何她卻得不到他的注意?“君然哥,你不為我們介紹一下。”奇怪,她的眼楮怎麼澀澀的,想哭。


    “沒必要,你該回去了。”他看向東方拜,示意要他帶她離開。


    又是我,有沒有搞錯?“楚楚,東方哥哥陪你去逛街如何?女孩子不是最愛買東西了。”


    為什麼吃力不討好的事老落在他頭上,好事卻沒他一份。


    “我不去,我想認識這位姊姊。”執拗不走的言楚楚甩開他的輕扯。


    並非我不幫你,小女生的個性本來就不好掌握。東方拜眼神無力的一睨。


    “回家去,言叔會擔心你。”唐君然不悅的語氣顯然不許她有個人意見。


    她任性的搖搖頭。“我不要,反正不差這一時半刻,你不能趕我回家。”


    “我、不、能——”眯起的黑瞳射出冰寒的箭光。
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
    “好了啦!君然,你何必嚇壞楚楚,她遲早也會知道黑小姐是誰。”瞧她都說不出話來了。


    “你別多事,我自有盤算。”心中的天秤有所偏袒,他還沒作好準備傷害玫兒。


    東方拜才不理會他陰沉的臉色,這人沒得救了。“楚楚呀!這位是黑玫兒小姐,人家可是一位心理醫生哦!”


    唉!拜某人所賜,他的名字出現過在精神科的掛號單上,雖然他本人未到場。


    “東方拜——”眼神凌厲的唐君然不準他說下去。


    “我呢,是東方拜,黑小姐大概不陌生,至於她呢,是你身邊男子的未婚妻,名叫言楚楚。”好吧!上斷頭台一刀乾淨。


    “未婚妻?!”是他未來的妻子……


    黑玫兒手腳陡地冰冷,胸口像是挨了一記重拳,痛得她喘不過氣來,這是死之前的感受嗎?不該驚訝,不能驚訝,她早就作好心理準備了是吧!游戲是她開始的,再痛也要玩完全程,那是她所作的選擇怨不得人。


    “幸會了,言小姐,你一定會成為唐先生的好內助。”笑容是她最好的保護色。


    “呃!謝謝!”不知為何,言楚楚覺得好悲傷。


    她來錯了嗎?明明沒錯為何有罪惡感?“你一點都不在乎嗎?”唐君然知道自己最沒資格問這一句話,可是一顆心卻揪得好緊。


    黑玫兒以偽裝的妍笑拍拍他的臉。“游戲呀!誰會當真,我可不想認輸哦!”


    輸了,還是一顆心,她有什麼好失去,早就給了他,不是嗎?


    倔強,是她僅有的自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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