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千XX年男人事件簿  第八章
作者:林如是
    第八章


    說是不再見面,沒幾天就又遇見踫到面了。


    經過街道轉角的咖啡店時,謝海媚想了想走了進去,打算買兩個松餅,晚上就不必費腦筋想吃些什麼了。


    她也不挑,隨便一指,要了兩個藍莓的。


    她專心掏錢包,沒注意到跟在她身後進來的蕭潘。


    “嗨。”掏出錢,抬起頭,蕭潘已經站到她面前。


    她錯愣一下,顯然沒預期。


    他穿一身黑衫黑褲,深灰風衣,她已經不算陌生的體味。乍聞到他氣味,她鼻頭忽然有點酸。


    “嗨。”頭便低了。


    “我剛巧經過,看見妳在這里,進來打聲招呼,希望沒有打擾到妳。”


    是的了,就在相鄰的社區,相隔不算太遙遠,總會有這樣的巧合,總是會遇到的——


    “妳好不好?”


    不,他是存心的。就算是同一條街,只要有心回避,怎麼都踫不著;有心找,再隔十條街總會遇到。遠遠他便見著她,一路跟來的。


    “嗯。謝謝。”謝海媚點頭。


    “失眠的情況有沒有好一點?睡得好嗎?”還是那麼溫柔。


    “嗯。”


    “這是妳要的松餅,一共兩塊兩毛八。”服務生裝好了松餅,出聲提醒。


    “我來。”蕭潘掏出皮夾。


    “不了,我——”謝海媚推辭,已經來不及,他已徑自付了錢。


    他拎了袋子,遞給她。她默默接過。


    這麼快就遇到,她想形銷骨立也不夠時間變憔悴,還是一臉很健康。


    “妳要去哪里?我送妳。”


    “不必了,謝謝。”


    蕭潘知道她會拒絕,沒強求,啞聲說︰“妳臉色不大好,答應我,好好照顧自己。”倒像憔悴的人是他。


    “我很好,沒事。”


    池嘆口氣。


    “別讓我擔心,好嗎?”


    “你會嗎?”教她有些恨了。說得那麼柔情!嘴巴上擔心又有什麼意義!


    “妳知道我會的。”


    “既然擔心,那你就干脆開藥單給我,吃了藥,我可以好吃好睡。”


    “媚!”他知道她在說氣話。她心里是有他的,不然不會說氣話。


    謝海媚轉身快步走出去,不理他的叫喚。


    “媚!”蕭潘追出去。


    “媚!”也不顧是在街上,緊拉住她,將她拉向他。


    她別開臉,不願與他的目光相對。


    “媚……”他看得出她的倔強。


    她哪要什麼藥單!


    不過是他。他是她的心理醫生、她的藥。盡避是毒藥。


    “你不必擔心我,我不會有事。”掙開他,仍舊不看他。


    總是這樣。她希望能好好處理,成熟一點,但總是不知該在恰當的時候處理好事情,總這樣搞砸許多事,不能好好處理。


    但……算了,搞砸就算了。


    生活一回又一回,這一回,就這麼算了。


    結束了,沒有纏綿的以後了。


    就這樣了,一切都結束了,不應該再有負擔了。


    “一杯啤酒。”


    才十一點多,酒吧正熱鬧,高分貝高密度,實在吵死人。


    喝來喝去,她也只能喝這種醉不死人的啤酒,比較不容易發酒瘋。


    來釣人的和被人釣的不少,目光技巧的,或含蓄的,或露骨的,瞟來瞟去。


    她有點後悔沒有描上濃密的黑眼線和睫毛膏,昏暗燈光下,她的一雙黑眼楮顯得不夠大,不夠晶亮和神秘。


    滿場陌生的面孔,光喝酒,有點無聊。


    她早來了一天。晚一天,撞上只開放給女性進場的仕女之夜,看看身材高大的俊男跳月兌衣舞也好,一層一層剝下那衣冠楚楚、滿足饑渴的眼光。


    不知道有沒有男人正在對她笑,或對她眨眼。燈光太昏暗,她看不清楚,大概錯過了不少機會。


    啤酒杯空了。身材高大的男服務生穿梭過去,姿態瀟灑的頂著一個盤子,盤里擺了幾杯酒。每只都那麼一小杯,還不到一口的份量。


    “要來一杯嗎?小姐。”帥氣有型的一張臉,多情的藍眼楮對她含著笑。


    “這麼一小杯。”謝海媚搖頭。“給我一瓶啤酒。”


    “不小了。”藍眼楮笑笑的,慫恿她︰“妳要不要試試?”


    “好吧。”也不管杯子里裝的是什麼了。


    她給了他一張鈔票,也不找零了,伸手去拿酒。


    “等等。”


    帥氣的服務生笑笑的按了按她的手阻止她,將盤子放在桌上,然後從中端了一杯酒起來。


    謝海媚以為是要端給她的,自然伸出手,誰知道他居然拉起她,將酒杯送到他自己的嘴邊,仰頭喝了,而後俯下臉,嘴對著她的嘴,把含在嘴里的酒喂進她嘴巴里。


    謝海媚沒搞清楚狀況,驀然被喂酒,反射的鼓起腮幫,溢出了大半的酒液,從嘴角流下來。靈滑的舌用力的舌忝她的嘴角,然後整個伸進她的嘴里,同時不斷的吸吮舌忝含。


    起碼過了二十秒,總算才放開她,對她又魅惑的笑了一笑。


    她這才知道,這酒是要服務生用嘴巴喂的,賣的是男色,是舌吻。


    那服務生挺帥的,但她覺得有點惡心,真不講衛生。


    也不知道他牙有沒有刷、前一刻吻過誰,那個人早上又有沒有刷牙。


    她搖搖晃晃走出去,也不知道是不是醉了。她也不知道她喝的那杯到底是什麼東西,只知道吃了那服務生一嘴的口水唾沫。


    走出酒吧,差不多十二點了。這麼晚,已經沒有公車。她取出手機,按了兩個數碼,想不起計程車行的電話號碼,放棄的將手機又塞回口袋里,索性走路回去。


    一路走著,老是覺得那個口水味,愈想愈不衛生,就愈覺得那口水味。


    她拐了一大段路,好不容易找到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商店,買了一瓶礦泉水,就在路邊漱起口,把整瓶礦泉水都倒光了,才覺得好過一點。


    她縮縮脖子,拉高了衣領。入夜後不只冷,而且冰。她穿得不夠厚暖,又忘了圍圍巾,寒氣由脖頸鑽進去,一絲一絲的,凍得教她牙齒打顫,起雞皮疙瘩。


    走回到公寓,她三步並作兩步跑向大門,一邊掏出鑰匙。


    “媚!”停在路旁的一輛車子車門打開,蕭潘從車子里出來,叫住她。


    謝海媚愣一下,一失神,手上的鑰匙當的掉在地上。


    她連忙彎身去撿,蕭潘也同時彎去,撿起鑰匙遞給她。


    “喏。”還是那麼柔情脈脈。


    她一把搶過鑰匙,沒能忍住,心一酸,蹲了下去,將臉埋在臂彎里。


    為什麼他會在這里?讓他看到她這個樣子!


    她覺得她一身酒臭,狼狽又落魄。


    “天氣冷,會著涼。”蕭潘月兌下外套披在她身上。


    他一直在車里等她。


    想見她,听听她的聲音。原以為她不想見他,不肯開門或回答他;他不死心,按了又按鈴,可一直沒回應。


    他想過她或許不在家,一等等了快三個小時,幾乎要放棄了。然後又想,她也許是在的,只是不肯見他。要不,那麼晚了,一直沒見她回來。


    直到看到她,一晚的猜疑、懸心與不確定都踏實安了心。


    “妳喝酒了?”蹲在她面前,輕扶著她,仍舊那麼溫柔、關心。


    “你在這里做什麼?”


    “我想妳……想見妳。”她沒拒絕他的溫柔。他輕輕扶她起來。“我以為妳不肯見我。”


    “我說了,請你不要再來找我的。”今天晚上她特別脆弱,害怕他這等溫柔。


    “我知道,對不起。可是,我想妳,媚。”


    “請你不要再來了。”她回拒他的溫柔,一直不肯面對他。


    蕭潘沉默半晌,目光始終在她身上,不肯稍離。


    “我們不能當朋友嗎?我不想失去妳。媚,至少讓我可以看看妳。”


    說得多痴情,無她不可似。可他到底——到底是別人的,怎麼愛她!


    頭在昏,她幾乎被動搖。她咬咬唇,感覺到一絲痛,輕輕搖頭,說︰


    “我不想當你的明友。”


    他又沉默了一會。


    “那麼,當敵人好了。恨我吧。”


    愛人與恨人有同樣強度情感,只是正負面兩極,朋友則是中立的,不帶超越的情感強度。


    但她什麼都不想當,不想與他再有任何瓜葛,就當作不曾有過與他邂逅的那一段。


    “別這樣,媚。我愛妳……”他用著最庸俗的話,說著最庸俗的事。


    但這最庸俗的情感,卻有著最強悍的力量。


    她幾乎被攻陷了,輕輕發顫著,脆弱得隨時會陷落。


    “冷嗎?”被他發現了。


    他不顧她拒絕,將她拉到懷里,讓她靠著他胸膛,緊緊擁住她。


    “不要……”她掙扎著。


    “妳在發抖呢。”他不肯放手。“媚,媚,妳不知道我有多想妳……”


    心一酸,她淚便流下來。


    就算是騙她的,她也無所謂了,心淪陷,沒有了原則。


    “媚……”他吻著她的淚水。


    一聲一聲的“媚”,一聲一聲叫喚得那般繾綣纏綿。


    好像在演偶像愛情連續劇!都幾歲人了,沒想到在異國夜天下,她會有這樣愛的纏綿。愛得一點心酸,一點悲甜,一點無奈何。


    “妳的臉跟手都冰了。”他拿過鑰匙,開了門,摟著她走進公寓。


    進了電梯,他就吻她了。溫熱的唇舌,溫柔的親吻過她每一寸冰涼的臉龐。


    低溫到了零下,這是一個太冷的夜晚。他摟著她,黑里窄窄的床,赤果的肌膚相觸,過給她他身體的每一分溫暖。


    夜就那麼睡了。


    天光亮,他在她床上醒來。窄小的單人床,相擁的身體幾乎是相貼的。光著身的她,有著另一種嬌媚,他忍不住親了親她,在她翹臀腿股間撫模游移。


    謝海媚醒著,不敢睜開眼,睫毛眨動了動。他笑著親她的睫毛,手沒停,一邊舌忝著她的耳朵,一直舌忝了下去……


    她不大喜歡吃面包,廚櫃里也沒有,蕭潘熱了牛女乃,煎蛋,還切好水果,為她準備好早餐。


    “妳冰箱都空了,晚點我帶點東西過來。妳想吃些什麼?”喂她吃煎蛋。


    “我又不是小孩子。”謝海媚埋怨,但還是張口乖乖吃了煎蛋。“我下了課就去買菜,你不必麻煩了。”


    “東西那麼重,妳哪提得動。我們一起去,吃過晚飯,我再送妳回來。”


    認識他之前,她不都這麼過,還不是好好的。


    “那是以前。我不能讓妳一個人提那麼重的東西,听我的話,等我來接妳。”


    “是、是。”她連應兩聲,投降舉白旗。


    他擰擰她的臉頰,隔著桌子啄一下她的嘴唇。


    然後,他送她去上課,自己再開車回市中心。


    連著幾天,蕭潘便這樣接送謝海媚。然後就那樣了。


    纏綿的,只要時間配合得巧,他便送她去上課;一兩個晚上如果她下課得晚,他時間許可,就過來接她下課,然後一起吃晚飯,一起那繾綣的夜晚。


    他喜歡吻她,親吻時,總喜歡把舌頭伸進去她唇齒里,探進深深的,一邊將手擱在她臀上,使勁的搓揉,那讓他興奮。


    輕柔時,他喜歡揉觸她的頭發,把臉埋在她絲發里,吸聞她的氣味;而她也喜歡將臉埋進他胸膛,吸聞他的氣味。


    充滿了動物性。謝海媚心里不禁暗笑。


    兩個人,吸聞著彼此的氣味,憑著彼此的氣味繾綣在一塊。


    “下課後打個電話給我,我來接妳。”臨下車時,他拉住她,貪婪的親吻她。“晚上一起吃飯,順便去買張新床。”


    “買床?為什麼?”


    “妳的床太硬了,也不夠大,不夠我們倆睡。”


    “可是,我覺得剛好,我不喜歡太軟的床。”


    “那麼,買大一點,我喜歡能舒服的抱著妳。”


    “可我房間那麼小,根本放不下太大的床。”


    “要不,妳搬來跟我——”


    “不要。”沒等蕭潘說完,謝海媚便搖頭。


    “那就跟我去買床。”他捏捏她鼻子,威脅的呵她癢。“兩個選一個。”


    “好嘛好嘛!”她咯咯笑著,嬌聲投降。


    蕭潘這才捏捏她腮幫,放她下車。她看他車子開走,才心滿意足的轉身。


    “謝海媚!”走不到兩步,就踫到唐娜。


    她有點心虛,不知道唐娜是否看到她從蕭潘的車子上下來,一時不敢對上唐娜的目光。


    “妳還在生氣?”唐娜拍她一下。


    “沒有。”還好,唐娜沒看見。找個借口,連忙說︰“我上課時間快到了,晚點見。”對唐娜擺個手,便匆匆走開。


    雖然不是很刻意,可看就像在逃避什麼似。


    午休時,她一進餐廳,便被唐娜拽住。


    “妳干麼躲我?”


    “我哪有。”


    “我看妳是還在生氣,要不然,我打電話給妳,妳都不接,早上遇到時也是匆匆就走。”


    “我跟妳說了我有課。妳什麼時候打電話給我的?”


    “好幾天了.妳前兩個禮拜二晚上去哪里了?我找妳妳不在。”


    那天晚上啊……


    “我去酒吧了。”


    “酒吧?”唐娜吊個白眼。“干什麼?”


    “釣男人。”


    “結果呢?”


    “花了十塊錢,服務生用嘴巴服侍喝一杯酒,還給了一個舌吻。”


    “真的?”唐娜瞪大眼楮。“妳怎麼不找我?”


    “我還以為妳會說我墮落。”


    “我說妳錢多!靶覺怎麼樣?”


    “有點不衛生。”


    “小姐,拜托,妳就殺風景的只想到這個?!”


    “不然還能想到什麼?嘴巴全是口水的味道。”


    “那有沒有其他艷遇?”


    在酒吧那種地方?省省吧。


    “我還沒到饑不擇食的地步。”


    唐娜睨睨她,點了點頭,說︰


    “也對,會去酒吧釣人的,都是剩下的貨色,好男人不是結了婚就是同性戀。”


    惹得謝海媚笑出來。


    “看妳眉梢眼尾全是春風,”唐娜瞇眼打量她,頓了一下,表情嚴肅,說︰“妳該不會還跟那個蕭潘攪和在一起吧?”


    謝海媚笑臉凝住,默默不說話,不承認也不否認。


    “到底有沒有?”唐娜像對待自己的事情一樣,有點管太多。


    “我想吃披薩,妳呢?帶了便當沒有?”走開去買披薩。


    “海媚!”唐娜跟過去。


    “我知道妳的好意,唐娜,不過,妳還是擔心妳自己的功課比較要緊,我自己的事我自己知道該怎麼處理。”


    “我就知道妳嫌我多管閑事。”唐娜悻悻的。


    謝海媚笑一下,拍她一下。“我可沒這麼說。”


    “算了,我不管妳了,省得惹人厭。不過,妳最好還是聰明點,最好他會離婚,不離婚的話跟他瞎混干什麼!”


    絕對實際主義的唐娜,謝海媚心里微微笑了。她要哪天自作自受,落了個尸骨不全,唐娜一定會幫她“撿骨”。


    冷不防有人在她肩上拍了一下。


    “嗨,蕃薯味!”她正咬口披薩,差點咬到舌頭。


    轉頭一看,只看到一口涼森森的白牙。


    “是你。”那個陳易文。“你怎麼會在這里?”


    “我來找朋友。”


    “喔。”


    “我一進來就看到妳,嘴巴張得大大的吃披薩,沒有一點形象,又沒氣質,也不怕丟臉。”


    唐娜噗哧笑出來,連口水也噴出來。


    “誰會跟你一樣無聊到注意別人的吃相!”謝海媚白他一眼,轉頭說︰“我朋友,唐娜。”介紹唐娜跟陳易文認識。


    “妳好。”陳易文跟唐娜打個招呼。


    “我怎麼沒見過你?”謝海媚認識的就那幾個,也沒听她提過陳易文,唐娜覺得奇怪。


    “我跟蕃薯味在上次聚會中認識的。”陳易文笑。


    “記不記得那次國際跟本地學生聚會?妳忙著跟本地學生練英語,所以沒踫到陳易文。”謝海媚偷空又咬口披薩。


    “喔。”唐娜喔一聲,一臉恍然大悟。


    “我說謝海媚,妳嘴巴張這麼大,真的很沒氣質,起碼也用個刀子叉子什麼的,保持一下形象。”


    “如果你覺得丟臉,可以站遠一點。”


    唐娜自己帶便當,還算文文雅雅的用著湯匙,謝海媚吃的是披薩,用手抓方便得多。而且學生餐廳,沒有人太注重什麼餐廳禮儀,方便就好。


    “易文!”有個男生對陳易文招手。


    “我馬上過去。”陳易文擺手回個招呼。說︰“我朋友來了。對了,聚會的事妳沒忘吧?”提醒謝海媚耶誕聚會的事。


    “再說吧。”謝海媚還是不置可否。他居然還記得這碼子事,到時不知彗星會不會撞地球。


    “唐娜,耶誕夜我朋友家有個聚會,妳要不要也一起來,人多比較熱鬧。”


    “有吃有喝的我就去。”唐娜不改她的實際主義。


    陳易文咧嘴一笑,又露出涼森森的白牙。


    “就這麼說定!”其實他自己作主自己決定。“我再打電話跟妳們聯絡。”


    謝海媚嘴巴張得大大的,咬了一大口披薩,吃得兩頰鼓起來。


    約定這種事……


    如果明天彗星撞了地球,那該怎麼辦?


    即時作樂尋歡啊,誰管有沒有形象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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