獵誘冰心  第十章
作者:安琦
    “門主,寨外狼族人求見!”


    煞血暗門總堂,前一步才走進大堂內,都還沒坐熱的三人,接著又被一聲通報給打擾。


    “狼族?”肥鏢四一聲怪里怪氣,因為剛才走了個斗嘴的對象,他現在的情緒可煩得緊。


    “那群怪婆子速度可真快,跟在咱們後頭來,該不是想敦親睦鄰吧?”


    由于寒琰並未告知他們娘愛與狼族的關系,所以他並不以為意,只當來了幾個煩人的家伙。


    一旁,鬼眼三狐疑道︰


    “老大,你看她們找上門,會不會跟老二有關?”畢竟狼族和暗門雖然同處一座山,但卻是從不往來的。


    除了月前,她們曾派了人送招親請柬給寒琰,而後寒琰赴約之外。


    忖思片刻,聶驍心中有了底數。


    “見了就知道。”他舉步朝外頭走去,身後還跟著模不著頭緒的鬼眼三和肥鏢四。


    而寨門外,一群黑衣狼族人果然來勢洶洶。見著聶驍等人出來,領頭的破天首先問話︰


    “你應該就是暗門的領主,聶驍?”


    身前的數人雖然氣勢凌人,但她仍直呼其名,刻意給人強勢的感受。


    “喂喂!這位怪婆子可曉得現在自己站的是誰的地盤,這麼囂張,一會兒可走不出門外。”反感加上心情不頂好,肥鏢四毫不客氣地頂了回去。


    “老四,不得無禮。”


    “呿!誰先無禮還不曉得。”知道聶驍給她面子,肥鏢四這才姑且退至一旁。


    正視來人,聶驍回道︰


    “在下正是聶驍,敢問諸位長老上暗門有何指教?”


    “咳!沒別的,我們是來要人的。”頭一回讓人扁損,心高氣傲的破天不免有些不自在,但身後有其他族人在,她長老的風範還是得端著的。


    “呵!老大,她們居然找上暗門要人?”這次輪到鬼眼三怪笑出聲,不是他不給人面子,只是她們的問題實在過于奇怪。


    示意其他兩人先靜下,聶驍接著問︰


    “長老跟暗門要人雖有些唐突,但暗門若幫得上忙,一定盡心盡力。”


    “無須聶門主多勞,老身只是要貴寨將巫女送出來。”勉強該算有求于人,破天的口氣于是放軟了些。


    “狼族巫女?聶某可有听錯?”


    “你沒听錯,我們要的就是本族巫女,現下她應該正在你們寨里。”毀地接道。


    兩個時辰前,她們翻遍朝陽鎮也沒能找著娘愛的一個影兒,原本打算先回村子再作商討,但一個線索卻讓她作了上煞血暗門的想法。


    那就是一只環狀玉飾!


    若不是那只天外飛來的環玉打中漢子手中的匕首,娘愛的賤命說不定當下就玩完了。


    然而相對的,那環玉的所有人既然會出手相救,當然也可能將她順勢劫走,而這環玉的所有人……


    “若老身沒看錯,這只環玉應為暗門二領主,寒琰所有。”毀地遞上東西,臉上神情篤定。


    這東西她非常肯定為寒琰所有,她雖然人老,但眼力卻不輸人,東西就系在寒琰的腰際上,招親當天她還見他一撩一撩地把玩的。


    接過玉飾,聶驍卻出乎人意料之外地說︰


    “這玉飾並非我義弟所有,而且光憑一樣東西,長老們又怎能斷定貴族巫女就在我暗門之內。”


    嘩!老大這回可破天荒地夠意思!一邊,肥鏢四和鬼眼三不禁為聶驍的“義舉”暗暗叫好。


    “這怎麼可能?一定是寒琰拐走了娘愛,別無他人!”


    “娘愛?”除了聶驍早有意料之外,其余兩人皆訝然。


    “瞧!若不是娘愛就在你們寨里頭,你們又何須這麼訝異,擺明了作賊心虛,走!”破天一個手勢,欲叫身後的數人進寨內找人。


    “且慢!”聶驍體態偉岸,一個移身就將數人攔了下來。


    破天和毀地怒道︰


    “聶驍你這是什麼意思?難道你想跟狼族作對?”


    “暗門自然不願和狼族敵意相向,只是聶某敬諸位為江湖前輩,但前輩卻不將聶某的誠意看在眼里。”今天他算是保寒琰保定了!


    “就是!咱自生了眼珠子就沒見過這麼無禮取鬧的老人家,光憑一個張嘴……”


    肥鏢四又佯作訝異地張大血盆大口。“就說咱們作賊心虛,難道打個呵欠都不成?”


    “你們!”兩嫗頓時被氣得臉色翻白。


    所謂“三折肱,成良醫”,沒想到平常被那死小子戲弄慣了,今天倒也能將他的把戲學的毫不含糊!肥鏢四只差沒捧月復大笑。


    “聶某並不是存心得罪諸位,如果諸位真那麼希望進暗門一瞧,那麼聶某也不再多作阻攔。”


    “哈?老大你居然要讓她們進暗門?”


    “有何不可?狼族巫女的確不在里頭,沒有的事,讓她們進去確定確定又何妨。”這時就算她們將寨子翻了過來,也不可能找的到她們所想要找的。


    而找不到她們所想要找的,即使一時半刻不會死心,最後終究還是會無趣而返的。


    “說的也是,那麼……不如讓咱和老三替你們帶路吧!寨子很大,咱怕你們老人家記性不好,迷了路就糟糕了。”


    “哼!”不領情,破天和毀地率先進寨而去。


    如果他那浪蕩不羈的兄弟,知道他們為他這麼盡心盡力,應該會感激得痛哭流涕吧?


    隨後,聶驍泰然自若地跟了進去。


    繡芙蓉2003年8月23日整理制作


    “哈啾──”怪哉?


    明明是花開春暖的季節,怎會一路上連打數個大噴嚏,莫非是有人在他背後說長道短?


    才剛將拖板車換成棚車準備往更北地前進的寒琰,一手御著馬繩,一手搔著噴嚏連連的鼻子嘟嚷著。


    他轉身掀開了後頭的布簾,往棚里探了探。


    “果然支撐不住了。”他輕笑。


    棚里,娘愛縮著身子睡在一角,緊蹙的眉心說明了她已筋疲力竭。


    被人下藥綁了一整天,甚至餓了一整天,不累,那才奇怪!寒琰緩緩停下車行速度,打算先讓娘愛填填肚皮。


    進了棚子,寒琰原本想叫醒她,卻一時讓她滿布心事的睡臉給迷去心神。


    他不是不曉得,離開熟悉的人事物,又與自己最要好的同伴分別,對封閉的她而言,該有多困難?


    可是,她卻答應和他一同北上!


    “好,我……跟你一起走。”當她這麼回應他的時候,他幾乎是驚訝的,可是當他知道她是認真的時候,便也由驚訝變成了感動。


    泵且不談她為何願意跟他走,是為了他也好,還是為了她自己也好?


    總之冥冥中,他只覺得他與她的生命已因此而更靠近一些,她既然有勇氣踏出一步,他便有責任引導她繼續往前。


    眼前,她是他歡樂的泉源;而他,更只能是她幸福的依靠。


    這一切不因為別的,只因為……他愛她!


    “娘愛啊娘愛!你可知道你是多麼惹人憐……”長指在她蜜色的女敕頰上兜完了一圈,禁不起誘惑,他的嘴跟著被她緊抿的紅唇吸引了過去。


    “……魅羅。”


    靶覺到鼻前一陣暖意,娘愛昏昏然囈語,接著張開了眼楮。想當然,她也將寒琰頂備偷香的舉動悉數入目。


    “你想做什麼?”驟時,她眼若銅鈴。


    “哎!你怎麼醒了?我……正準備吻你。”他的嘴仍對著她的紅潤,只是有些奇怪,他臉上怎會突然熱和和的,該不會是因為被逮著而心虛了吧!


    “你要……吻我?”瞪住他黑亮亮的飛鳳眼,她問。所謂的吻,該不會像他在河邊對她做的那件事吧?


    “怎麼樣?我們再試試!”他半玩笑地問她,嘴巴隨著話尾就貼了上去。


    “唔!”還沒來得及拒絕,娘愛的聲音就被封了回去。她一陣掙扎,最後仍是屈服于他為她帶來的震撼之中。


    好半晌,他不太情願地離開她。


    “看來,你不喜歡我吻你?”


    “不……不喜歡……”沒有猶豫,她回道。


    聞言,寒琰皺了眉頭,但在娘愛接著說下去之後,他挫敗的表情也逐漸換成了大喜。


    她別扭地接著說︰


    “……我不喜歡,因為這樣我會渾身不舒服。臉上、身上都很熱,心頭還跳得……很難受。”


    其實她還漏說了一樣,那就是在他的嘴貼住她的嘴時,她根本就像快厥過去了。如果再來一次,她保證自己一定會立刻軟腿。


    從小到大,任她再怎麼讓姥姥們使喚來使喚去,都不至于累到腿軟;可是,現在──怎麼光是他的一個親吻,就足以讓她感覺像病了似的。


    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她的表情瞬間轉了好幾轉。


    瞧進娘愛的反應,寒琰滿意地笑了。


    “你所說的不舒服,指的就是臉紅心跳?”


    “……”


    沒料到自己會將心里的感覺全盤托出,娘愛又讓話給噎住了。


    “不說話就當是了,你的反應是正常的,原因是因為你愛我,往後只要再多試個幾次,這些癥狀自然就會減輕了。”像個大夫,他對她害躁如數家珍。


    將手中的干糧遞給她,他又朝她做出一臉壞壞的笑。
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到外頭透透氣。”躲開了曖昧的氛圍,娘愛朝棚外移去,可在見著外頭一片陌生景色後,她又給想起了銀狼山,那片她生長了十余年的土地。


    “想家了?”出了棚車,他與她並肩而坐。


    搖搖頭,她試著將乍起不安和落寞藏在眼後。


    動手撩了撩她的長發,不待她有所抗拒,他摟住了她。


    “表達情緒並不是件丟人的事,心頭想的就說出來,有我替你分擔。而且從今以後,你都要這麼想。”


    忘了掙月兌他的擁抱,她異色的雙眸頓時涌上粼粼波光。


    然而正當她還想著,他為何又要說這些讓她感動的話時,他伸出手指著遠方道︰


    “瞧見那片被夕陽照成金色的雲霞沒?”


    她困惑地抬頭看。


    “那片雲霞的正下方,就是我們的目的地,以後我們將在那里安身立命。我打我的獵,每天你將飯菜上桌,等我回家。”


    娘愛的表情更感動了,他不得不佩服自己甜言蜜語的功力。


    “除此之外,當然還有別的。”他意有所指,身邊有了他心愛的女子,自然少不了想要擁有兩人的子嗣。


    他晃蕩了一輩子,倒還沒嘗過當人家爹的滋味,好奇!真好奇!


    “還有……什麼?”沒讓眼里的濕意溜出來,她咽了回去。


    “我們的女圭女圭。”他笑得開懷,恨不得立刻能變出個小娃兒來玩玩。


    “娃──”差點被回流的眼淚給嗆到,娘愛不自覺張大了嘴巴,從頭到尾她只煩著如何在一個陌生地方安定下來,如何讓當地的人見著她不會怕,關于他說的……這個?


    “如何?”


    一時興起,他又恢復了一貫戲狎的本性,瞧她愈是無措,他就愈想逗她。
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累了,天也快暗下了,你……你快些趕路!”丟下結巴的一串話,娘愛鑽回了車棚內。


    乍時,風中只聞一陣陣輕飄的笑聲。


    五年後。


    藍天白雲下,一片無垠無涯的草原上架著幾戶棚包,棚包前除了一堆剛引燃的干馬糞柴火,還有四、五個火嬉戲的稚童。


    “哎!好無趣!”突地,一名約莫五歲的小男童嚷道。“每天玩這些,都膩了。”


    他年紀雖小,卻古靈精怪地操著一口大人的口吻。在火堆旁蹲了下來,他拾起一旁的干草梗往頭上一鍋正沸騰的食物搔了搔。


    “膩了?但是這里就只這些可玩,玩多了,可不行。”一名年約七歲的男孩怯生生回答,他腰際系著一柄稱得上豪氣的小匕,與他保守的個性略微不符。


    “不行?你一定是怕被大人們罰對不對?”男童嗤了一聲,他看看一旁蹲著玩泥的自家三歲妹子,腦筋里怪點子飛快迸起。


    “諼兒。”他喚她。


    “哥哥。”捉起一把泥,女娃兒細細聲回應,等應完了,她又低下頭繼續玩自己的。


    “諼兒,哥哥叫你,你听是沒听到?”見狀,男童皺起清朗的眉,他想他總有一天一定會被他這反應遲緩的妹子氣扁的。


    听哥哥似乎生氣了,小諼兒終于停下手邊的動作,認真地睇住男童。


    “這才是我的乖諼兒。”當下男童賊賊笑了。“諼兒,哥哥問你,每天哥哥有沒有對你疼疼,給諼兒吃吃。”他學他小妹稚氣的口吻。


    諼兒眨巴著兩圓黑眼珠,甜甜笑了。


    “諼兒笑了,那麼就是哥哥有疼你,所以哥哥叫你做什麼,你都得說好。”男童自個兒呱啦呱啦地說完一堆女童听不懂的話,然後抓起了她的小手臂就往馬群的方向拉。


    “不可以,炎艾你又要做什麼了?你這樣拉她,她會受傷的。”見男童一手推著他妹子,一手捉起一把正冒著煙的干草梗,那名配刀的男孩不禁慌了。


    “她才不會受傷,只是讓她拿把干草踫踫馬的尾巴而已,根本不會有事?”


    其實是他好奇心作祟,想看看馬被火燒著尾巴會怎樣,所以才叫他嚇著都不會叫的妹子代勞而已。


    心虛地看看棚包的方向,確定他娘還在包里忙著之後,他加快腳下的速度。


    到了一匹亮栗色的公馬身旁,他對著女孩說︰


    “諼兒,哥哥既然這麼疼你,那麼如果有人……欺負哥哥,你是不是該幫哥哥打回去?”


    女孩眼中滿是疑惑,他哥哥說的話,十句里頭八句她听不懂。


    傻呆瓜!炎艾一臉挫敗。“哥哥是說,有人……哥哥……打打,哥哥痛痛,那麼諼兒是不是要幫哥哥打回去?”他意思性地指著別的方向。


    “呃──”女孩發出一個單音,明顯不太明白,不過仍是朝她兄長指的方向望去。


    “不……不是我,我沒打炎艾!”踫巧站在那方位的男孩忙著撇清。


    “諼兒,打我的不是那怕他爹娘的家伙,是它們,是這群蠢馬!”早知他妹子這麼呆,他也就不用說了一大堆了。


    說罷,炎艾立即拉起諼兒的手,將一把冒煙的草塞進她的掌中,跟著往哪匹公馬的尾巴遞去。


    “嘶!”哪知馬兒敏感,一聞到逼近的煙燻味,馬上激動地站立起來。


    “哇──”這下從沒被嚇哭過的諼兒也給驚得尖聲大叫。


    “炎艾,快點過來,馬兒發瘋了,會將你們兩個踩死的!”一邊,幾個孩童嚇得嚎啕不止。


    “怎麼會這樣?”原本只是想燒燒馬尾巴,哪里知道這群笨馬居然會亂了起來!


    抱著小諼兒,炎艾雖躲著像雨般紛紛落下的馬蹄,但速度終究不夠快,眼看一只粗壯的馬腿就要朝他們踹下。


    才從三里遠的小市集添購衣物食品回來的寒琰,剛接近棚包,就見著這令他驚心動魄的場面。


    一群受到驚嚇的馬,正朝著他一雙寶貝兒女身上踩。


    幸好他身手矯健,下了馬立刻飛身截走馬蹄下的人,否則慢一步看到的,就只可能是兩塊肉餅。


    “爹──”離開了馬群,小諼兒仍抓著寒琰不放。


    反觀炎艾,因為心虛,一落了地就逃離了他父親的懷抱。


    這下寒琰有了底數。


    “炎艾,是不是又是你惹的禍?”他肅起曬成麥色的俊臉。
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不敢否認,更不敢承認,炎艾就一直倔在原地,怎也不敢動,直到救星到來。


    “怎麼了?”聞聲,娘愛從棚包內慌張跑了出來,她的烏發束成發辮,露出晶瑩的粉頰。


    見著愛妻,寒琰這回想笑卻已笑不出來。


    “問問你的寶貝兒子做了什麼好事,要不是我早一步回來,他這家伙和諼兒早成了蹄下魂了。”


    “炎艾不是故意的,炎艾只是好奇。”躲在娘愛身後,他一臉無辜。“而且……諼兒不也沒事嗎?”


    就知道那孩子和他一樣會玩把戲,寒琰干脆低頭問整個事件唯一的受害者︰“諼兒,是不是哥哥不好,嚇著你?”


    “我沒有!”炎艾怕他妹子出賣他,于是著急地喊叫。


    “嗯?”寒琰凶他一眼,這小子才不過五歲,就這麼鬼怪,遠比他小時候更勝一籌。


    “嗚……娘,爹他……”


    “爹,玩玩!諼兒還要玩玩!”怎知剛剛還抓著寒琰不放的小諼兒,一放手就笑得跟個彌勒似的,她也朝娘愛身上黏。


    寒琰擰起眉,這下他倒成了那個被出賣的人了!


    “我就說,是諼兒想玩,我才陪她玩的!”


    “胡說八道!”站起身,寒琰準備將罪魁禍首揪來教訓教訓,孰料人小表大的炎艾竟先發制人。


    “爹,您別過來。”他將娘愛當成擋箭牌。“……你不是我們同一國的,所以你不能過來!”


    這小子又來這招!寒琰苦笑。早知道當初他就不該為了博取娘愛的歡心,而幫他的兩個寶貝兒女取這麼些名字。


    炎艾果真使出他的必殺絕技。


    “爹你不是咱們這國的,因為娘叫娘愛,我叫炎艾,諼兒叫諼兒,我們都有個愛字,只有爹沒有,所以爹不能過來!”他偷笑,因為這招每回都奏效,讓他能順利霸著他的娘和妹子。


    “這小子,才這麼點大就學會跟你爹搶姑娘。”寒琰不以為意。


    可娘愛卻意外冷下臉。“炎艾,如果你下回再貪玩,傷了自己或傷了妹妹,娘可不再理你,快去面壁思過。”


    “可是炎艾……”


    “快去。”不再寵溺他,剛柔並濟的娘愛牽著諼兒走回了棚包,而寒琰監督著炎艾走向“刑場”後,便也隨後跟了進去。


    他正準備告訴她,幾件從市集听來的消息。


    其一,是狼族中斷五年後,又準備在近日進行招親,其二,是煞血暗門解散的消息。


    他在想,或許再過個一陣子,他們不需回銀狼山,就也能夠見著許久不見的兄弟了。


    而屆時,他或許還能跟他們分享分享,這幾年他和娘愛在這塊與世無爭之地,共組家庭的甜蜜過程……


    -全完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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