煙水寒  第七章
作者:成小妍
    “氣死我了!”


    回到房里,李縴縴見東西就摔,見花瓶就砸,瀟湘居里盡是踫撞、破裂聲。


    “小姐!別生氣了。”娟兒忙欄住她,李縴縴根本沒听進去,手中的花瓶還是給硬生生的砸落在地。


    “都是妳,出什?搜主意?叫我和那老女人合作,現在呢?出了事還不是我在扛。”她吼道,把罪都怪在娟兒身上。


    娟兒哪敢不受?一番好意被當臚肝肺,也只能認了。


    “小姐,表少爺既然已經知道了,奴婢瞧妳最近還是安份些,別惹事了!”


    “什??”李縴縴怪叫,“妳這個賤婢居然說本小姐不安份,在惹事?”


    娟兒話一出方知說錯話了,忙不迭地道歉,“小姐,對不起,奴婢亂說話,小姐您別生氣……啊——”


    李縴縴哪听得進一個奴婢的話,她高高揚起縴手,劈頭就是兩個耳光,“告訴妳,本小姐沒那?容易就輸的,妳們都給我等著看。”


    娟兒一個字都不敢應,斂下眼,目光只敢看地上。


    “可惡!氣死我了,沒一件事順心。”李縴縴拍了桌案,氣呼呼地說道。


    要是沒那可惡的賤婢就好了……她心忖,不自覺地將腦筋動到了她爹給她的那包毒粉上。


    “娟兒,去把那包毒粉拿來。”


    “小姐,妳……妳要做什??”


    “多事!要妳去就去。”李縴縴怒視著娟兒,娟兒見小姐面目猙獰的模樣,也不敢多說了,抖著身子去拿收在櫃子里的毒粉。


    “妳給我好好帶著,找到機會就給我放在茶碗里。”


    “小……小姐……”這分明是要她殺人嘛!娟兒暗叫了聲苦。


    “少嗦!妳知道這毒藥怎?用,別給我裝蒜。”李縴縴瞪了她一眼,又想起了那個華大夫。“妳去叫那個華大夫過來見我,不,到隔壁房去。”說罷,她自己倒是先走了出去。


    “是。”娟兒只得听命去找人。


    等了半晌,李縴縴正準備發火罵人時,房門被推開了,華世威被娟兒請了來。


    “華公子你總算來了。”


    “妳這話什?意思?”他對李縴縴沒有好感,盡避她容貌絕艷,但他絕不是以色識人之人。


    “娟兒,到門外去。”李縴縴先是不回答他,徑自支開娟兒。


    “是。”娟兒退下,順道帶上了房門。


    “華公子,請坐。”她的唇畔噙著自以為是最美麗的笑容,優雅的舉止讓人難以想象她是心如蛇蠍之人。


    不,是很難想象她會有強大的破壞力,能將自己的寢房給摧毀得滿目瘡痍。


    “妳究竟有什?事?”


    華世威對她的花樣不屑一顧,他永遠記得她那副欺凌秋涵的嘴臉,只可惜他不是雷霆堡的人,無法教訓她。


    “別這樣,華公子,我們可以談談合作。”李縴縴放膽的來到他的身邊,嬌媚的身子順著華世威的腿就要坐下,偏偏華世威不領情,他迅速地站了起來,讓她差點兒跌跤。


    “哎呀,華公子……”


    “妳有什?企圖我都沒興趣,我不奉陪。”華世威很不給面子的拒絕她,李縴縴羞憤難當。


    “難道你不想帶走賤——藍秋涵?!”她咬著牙示好。


    他不語,神情卻泄露了他的想法。


    李縴縴不動聲色地瞄了他一眼,“只要我們合作……”


    “很抱歉,我不會跟妳這種人合作。”


    “什??”他竟然說不?!


    “順道提醒妳,人在做天在看,妳想害人當心害到自己,告辭!”撂下話,華世威頭也不回的無情離去。


    留下李縴縴氣得跺腳,“你們盡避向著她好了,我會有辦法的,到時,可別怪我心狠!”


    誓言像鬼魅一般,纏纏繞繞在她的四周久久不散……


    刺目的陽光透過窗欞的縫隙斜射了下來,暖和的氣溫烘托了整個屋子,她在柔和的氛圍中醒來。


    她看了看四周,這……這不是少爺的房間嗎?認清楚之後,她霍地起身,卻拉扯到背上的傷口……


    好疼!


    眼淚激流而下,那傷口像是火不住地烤著她,讓她幾乎無法承受,可當她想起少爺答應她要治病的美夢,她忘了疼楚,不是有人說夢中的事會實現嗎?那?,少爺會答應她!!


    對了,世威哥還在嗎?


    他一定會在雷霆堡附近等著自己的!!想到此,她立刻翻身下床要去找華世威,不知自己已睡了三天三夜。


    “秋涵,妳要去哪里?”華世威的身影出現在門口。


    “咦?﹗世威哥,你怎?進堡了,還……還來少爺的房間……”听到熟悉的聲音,秋涵連疼痛都忘了。


    “妳都忘了?”


    “什?……”


    “還是讓我來說吧!”一道熟悉的聲音隨著輪椅嘎啦之後出現在房里,她一抬眸便見到氣勢懾人的他。“少爺,你回來了!”


    “回床上去躺好。”他嚴苛的聲調讓秋涵一陣抖栗,跌回床上。


    華世威見了非常不忍,他怎?能這樣對待秋涵!心心念念要帶走她的事又竄上心頭,“秋涵,妳的傷還很重,等傷好了,我帶妳回家。”


    “回家?”秋涵緩緩抬頭看著華世威,再看向雷孟廷的方向,一臉不解。


    “為什??我在這里很好啊!”


    “秋涵,妳忘了她們要打妳、妳背上的傷是哪來的?”華世威感到不可思議,難道這些她都不放在心上嗎?


    “那是表小姐和老夫人,她們不是秋涵服侍的主子,以後秋涵見著的機會少之又少,你不要為我擔心。”秋涵毫不在意的口氣讓華世威氣白了臉,卻讓雷孟延悄悄地松了一口氣。


    “妳在胡說什??妳的主子是雷堡主沒錯,可一日一他成親了,妳怎?辦?”他的意思是說,等雷孟延和李縴縴成親,她的日便會不好過,哪知,這句話雷孟延非但不認同,還慎重地否認,“我不會同李縴縴成親。”


    “少爺……”秋涵慌了,她不知道自己成了少爺的包袱了,她不要這樣啊!


    她是喜歡少爺,可……並不想破壞少爺的姻緣。被關在柴房的那一夜,她已經清楚厘清那樣的情感就是喜歡,而非一種尊敬。


    然而,知道少爺是她愛不起的人,她只能將這幾許愛意深埋心中,只自己一人知道……


    “你少裝模作樣了,誰不知道你和你的表妹已經訂親。”華世威不放過,就是要秋涵改變主意跟他走。”這件事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說明。既然秋涵不願意離開,這件事請你以後別再提。”


    秋涵的去留一向不是問題,她是簽了一買身契的,想逃避也無從逃避,他不認為秋涵是為了他留下,一徑以為,她只是在履行契約義務罷了!


    “秋涵……”華世威還要說,卻被秋涵打斷,她不想離開,一直都是。“世威哥,我要留在這里,你快替少爺看看他的傷。”


    “妳……唉,算了,希望妳不要後悔。”


    華世威見苦勸她不成,眼下只有秋涵自己死心,否則誰也無法讓她改變、心意。


    “他的腳我已經看過了,只要試著練習,應該還是有機會復原的。”他說。


    “真的嗎?真的可以復原。太好了,少爺,我就說世威哥醫術高明吧?”秋涵替少爺高興。


    雷孟延本身倒沒多少歡喜,畢竟,他的“病情”是假裝的。


    “那眼楮呢?”秋涵又問。


    “他的眼楮是中毒瞎的,只要找到下毒者解毒,復明不成問題。”一言下之意,就是雷孟延的傷勢都有機會復原,只在于他要不要、願不願意讓自己復原。


    “真的!可是……上哪兒找下毒的人呢?”秋涵一陣高興之後,又略顯憂傷。


    她無視于自己背上的傷痛,執意為雷孟延打算的模樣痛襲了華世威。秋涵陷得太深,是好、還是壞?是幸、還是不幸?探過無數人的病、看盡無數人的生離死別的他,竟然沒有答案……”這兩件事還需要時間來完成,秋涵妳也別抱太大希望了。”


    “不,我有信心,少爺一定會好的,對不對?少爺。”她堅定地看著雷孟延,眼神中散發如寶石般堅定的光芒,若非雷孟延看不見,不然他一定會為她的執著和堅定不移給撼動了心,就像華世威一般。


    然,她那副愉悅的神情讓他的胸臆像被什?酸物充滿似的,好難受、好失落……


    就這樣,華世威被留了下來,白天照常回去藥鋪工作-晚間則留在霆風居里替雷孟延治療。


    表面上,兩個男人相處和諧,實際上,兩人皆為了秋涵而有一股莫名的暗潮在彼此之間流竄。


    華世威為雷孟延的不識好歹而惱怒著,也不想想秋涵付出多大的代價希望他能快些痊愈,竟然屢次避開他的診療。反正身體是他的,若他不願珍惜,身為外人的他何必多管閑事。


    孰不知,雷孟延的傷勢在好友的幫忙下日漸痊愈,就連眼楮也漸漸能看到某些光影,而不再是從前那般,活在黑暗之下。之所以不能讓華世威診療,完全是因為他的計畫。在計畫還未結束之前,他只有繼續裝病。


    而秋涵夾在兩個大男人之間,完全感受不到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涌,見到少爺一天比一天進步,她的心是雀躍的,比起之前所承受的懷疑,現在的日子簡直就像天恩賜給自己的一般。


    她的喜悅充斥在她的四周,任誰見了她都能感受到她的快樂,也就是因為近來日子平順多了,讓她忽略了隱藏在暗處的危險。


    晌午,趁著少爺午憩的時間,秋涵準備將換洗的衣物帶到溪邊清洗,才離開房門,便被雷孟延喚住了。


    “少爺,你不是要休息了?”放下木盆,秋涵機靈的走進床邊。


    “我這個樣子,還怕沒有時間休息嗎?”他口氣不好。


    “哦!”秋涵不敢再說話,低垂著頭等著少爺吩咐。


    “妳識字嗎?”雷孟延突地這?問道,秋涵忙搖頭,“一個字也不識。”


    “連名字也不會寫嗎?”


    “嗯。”從小家里窮,沒機會讀。娘原來的意思就是將她一買到大戶人家做小姐的陪讀,或許有機會識字,可她卻來到了這里……


    聞言,雷孟延不知怎地,心生不悅,緊攢著眉說道︰“反正日子閑著也是閑著,我教妳如何?”


    “啥?!少爺,可是你……”


    “怎??妳嫌我是瞎子,不能教?”他冷冷地應道。


    “不不不!少爺,你誤會了,秋涵沒這個意思,只是……只是少爺需要多休息。”她本想說自己識字能有多大用處?又怕少爺生氣,只好把話咽下。


    “得了,我說要教妳就是要教妳,別再嗦。”他專制地說道。


    “是……”秋涵只得點頭,什?話兒也不敢多說。


    “好了,妳去準備紙筆,每天這個時候就是妳識字的時候。”他揮揮手,事情就算這?地定下了。


    “是。”


    少爺怎地這?專制呢?秋涵只得在心頭泛著嘀咕,還是乖乖地去準備紙筆識字了。


    在少爺的教導下,說不定過不久她至少可以學會寫自己的名字,還有——少爺的名字了,她是如此這般用、心地盼望著。


    ☆☆☆


    開始習字的第一天,雷孟延要她先學會寫最簡單的數字。


    “少爺……不能先學您的名字嗎?”她渴望著。


    聞言,他挑起眉,質問道︰“學我的名字干什??妳想偷學我的字跡?!”


    “沒有沒有,奴婢不是這個意思。”她忙不迭地否認讓他、心生狐疑,暗自記下


    了這筆。


    “不是就快寫。”


    “是!”她垂下頭,有模有樣的學起帳簿上的數字。“少爺,我們這樣怎?學呢?你看不見我的字,怎?知道我有錯沒錯?”


    “敢情妳是嫌我是瞎子?!”他大為光火,不知怎地,她的嫌棄竟讓他無法平靜地面對她。


    “不不不,少爺……您誤會了……呀!”她的話還沒有說完,便被他扯住,跌坐在他的懷里。


    “少爺,您听我說……”


    “夠了,瞎子能夠做的事我一樣也不少。”他打斷她,侵略的唇準確無誤地找到她的,帶著懲罰似的啃咬霸佔她的紅菱……


    秋涵的身子一震,少爺又……又要她了嗎?可……可是他們不是要習字嗎?而且這里也不是寢房……


    “少爺您……”


    “話真多!傍我閉嘴!”……
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她的胸脯在他的控揉下引發陣陣戰栗,她禁不住的嬌吟出聲……


    “少爺,你……”


    “記住,以後不許再惹我生氣,否則,我不會放過妳。”他坐起來,退盡之後即是冷情。


    “是。”她垂下頭,按下那股失落。


    “繼續習字!”


    “是……”她猶豫的語氣讓他皺著眉,難道她還有疑問?“發什?愣?還不快寫?”


    “少爺,你……你能教我一首詩嗎?”秋涵鼓起勇氣問。


    他挑眉,她對詩詞有興趣!


    “什?詩?”


    “奴婢不知道,只記得詞里頭有一句是『長相思,摧心肝』……”


    是詩人李白的長相思!飽讀詩的雷孟延很快就知道她說的那句詩名,“為什?想學它?”他問。


    “咦川二奴婢……奴婢……”秋涵兩手扭絞著,不知該如何回答他。


    幸而雷孟廷也只是隨口問問,沒想要為難她。頓了下,他緩緩地吐出一長串的詩句︰“長相思,在長安,絡緯秋啼金並闌。微霜淒淒葷色寒。孤燈不明思欲絕,卷帷望月空長嘆!美人如花隔雲端。上有青冥之長天,下有淥水之波瀾,天長路遠魂飛苦,夢魂不到關山難。長相思,摧心肝……這是李白的長相思。櫃第二格有本藍皮封面的,翻開第十六頁里面就是這首詩,妳拿去臨摹。”


    听他說完,秋涵益發覺得白口己的無知,她怎跟得上他的腳步?!他是如此優秀、偉岸。


    而她,永遠只是小泥巴呀!


    自卑讓她感傷,殘忍的現實在在提醒他倆的差別,教她只能遠遠地愛他、看他,直到她帶著遺憾死去……


    強抑下即將失控的淚水,她佯裝無事,鎮靜地回道︰“少爺,我知道了。天氣這?好,我們到外頭走走好嗎?”


    “嗯。”這個提議可以接受。


    “等等,先披上外衣,別著涼了。”秋涵連忙拿過外衣,作勢給他披上。


    雷孟延只是被動的由她披上衣裳,不像之前那般反對。之前,他會拒絕說自己不需要,現在,一切都這?的自然。


    “可以了,走吧!”秋涵的聲音拉回了他飄離的思緒,他柱著拐杖,佯裝困難地走了出去。


    “前面是月洞門,記得嗎?!”秋涵告訴他,雷孟延只應了一聲,沒有說話。


    穿過月洞門,前面是一處百花亭,四周植滿了花草,像個圓圈似的將亭子包圍住。往西走是一片竹林,竹林再過去就是霆風居的後方,她記得應總管說那是少爺的練武場。


    “少爺,前面有個亭子我們上去坐,休息一下好嗎?”她瞧少爺額際間沁出薄汗,大概是累了。


    “嗯。”


    兩人緩步來到百花亭,秋涵忙不迭地替他將外裳褪下放在他的大腿上充當小毯,“少爺,奴婢去給您端杯茶來,您等等。”


    “不用了,我不渴。”他叫住她,“妳坐下來,我有話問妳。


    “什……什?事?”秋涵沒想過少爺會這?嚴肅的同她說話,頓時手足無措起來。


    “妳留在堡里,當真一無所圖?”


    這個問題在他腦子里盤旋好此一天了。起初,他認為她的企圖不外乎就是雷霆堡的產業,但經過了這?長的一段時間相處,她的表現和態度不像是有所圖謀之人,單是華世威苦勸她不走這件事就足夠他懷疑了。


    他甚至猜想,在他佔有了她清白的身子之後,或許她要的是比雷霆堡的產業更多、更大的某件東西……他不得不這樣想。


    “說話!”


    “少爺……”


    那個陰鷥、無情的少爺又回來了,她明顯的感受到他刻意釋放陰冷的氣息,可問心無愧的她並不害怕。


    “我沒貪圖少爺什?東西,真的!若是秋涵真要什?,只想一家子在一起。”


    “妳想回家?”


    不可能!絕不可能有這?簡單,雷孟延當然不信,不過他忽略了件事,那便是,對他來說一家子團圓是挺簡單,但對秋涵這貧苦人家,兄弟姐妹因被一買而四散,要重新團圓並不容易……


    “嗯。”秋涵點頭,前些日子回家,她听娘說妹妹秋湘也要被賣了,想到此,她不禁有些難過,什?時候才能見到一家人團圓,那只是個夢啊!


    “可惜妳已賣進雷霆堡,這輩子都要待在這里了。”他提醒她。


    “奴婢知道,所以什?都不敢想、不敢圖……”


    “夠了,這副委屈的樣子是裝給我看的嗎?可惜我看不見妳精湛的表演吶!”突然有股不耐,他打斷了秋涵的話,秋涵因他突來的凌厲有些怔傻。


    他說她在表演?!


    “妳說話啊!”她不說話他便無法確定她在哪個位置。


    “奴婢無話可說。”


    “無話可說!哼,別想在我這兒討什?承諾,倘若妳以為妳這番行動就會讓我感激妳、放了妳,那妳可就錯了。”


    “少爺,奴婢不敢這樣想,照顧少爺本來就是奴婢的責任。”


    “妳知道就好。”他滿意地點頭,卻猶然懷疑自己為何要她留下來?


    “少爺,那奴婢去端茶過來!”


    和少爺在一起有一股沉甸甸的壓力,那會讓她窒息。


    “嗯!”他點頭,兩眼一閉,像是在休憩。


    秋涵不敢打擾他,快步跑開。等到她的氣息不再環繞著百花亭時,雷孟延猛然睜開半斂的雙眼,心卻陷入沉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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