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流賴皮也痴情  第六章
作者:何若
    “我听說前幾天某位仁兄跟咱們總裁跑到樓頂表演愛的告白,是不是真的?”參加完會報,陶仕元腳跟轉到翟英杰辦公室,揚著眉,好奇地求證。


    翟英杰蹺著二郎腿,好整以暇的姿態,愛答不答︰“你說呢?”


    “听說他以死相逼,挺下流的。”


    “喔。”還是那副涼閑的態度。


    “听說——”陶仕元拉長尾音。“那個人就是你!”


    “你听說的還真不少。”


    “那可不,當天有目擊證人,已經傳翻天了。快從實招來吧,兄弟。”


    “是又怎麼樣?”


    “好,你夠下流。”他給他打敗了。“你印證了一句話——烈女怕纏郎。好小子!這樣也能給你賴到,我早就懷疑這世上沒天理了。”


    “你有沒有好听點的?”


    “沒有。”


    翟英杰一听露出笑容。


    對,他是很死皮賴臉,不過重要的是結果,而不是過程。結果是他革命成功了,所以手段卑鄙一點也是可以原諒的。


    “你知道的,我這輩子第一次追女人,想不到……成就感會這麼高。”


    “是感覺很爽吧。”陶仕元講的比較坦白。


    “我現在心情好,你盡量。”


    陶仕元笑了笑,正色道︰“那接下來呢?”


    翟英杰眉梢微揚,還是那模樣。


    “別不說話,光是擺帥弄騷敷衍不了我的。你還要玩嗎?”


    “誰說我在玩了。”


    陶仕元停頓了一下,瞅他。“你真的來真的?”


    “難道還假的來假的。”


    “我說真的。”


    “我也沒講假的。”


    “別耍嘴皮子!”兄弟在前,他也敢跟他不正經,找拳頭嗎?


    “我喜歡她。”翟英杰終于認真地說。


    “哪個女人你不喜歡?”陶仕元听了卻偏偏漏他氣,也是實在太了解他的個性了。


    “這次不一樣,仕元。我想專心,我說真的。”


    他依然懷疑。“不嫌人家個性不可愛了?”


    “很可愛。”


    變得可真快!“那你那些鶯鶯燕燕呢?”


    他想了想,竟然嘆口氣。“是有點可惜……”


    “喂!”


    “但我要是心有二志,就別想她會再多看我一眼了。”以韋梨竹的性情這絕對是事實,不過換個角度若是她敢想別的男人,他也一定不會好受的。


    “那你還要?”不能和其它女人糾纏不清了耶,他忍得住嗎?


    “沒辦法,愛到了。”翟英杰聳聳肩,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,眼里的笑意卻是很甘願。


    陶仕元帶著同情以及質詢的眼光看他。“英杰,你真的遇到克星了對不對?”


    他是天生多情風流種。自他認識翟英杰以來,見他穿梭花叢、在脂粉堆里打滾這麼多年,從來也不曾真正為誰定下過,他彷佛愛所有的女人,然而其實是一個也不愛,這是物極必反的道理。


    尋尋覓覓,只為找到真心所依。而韋梨竹就是了?似乎如此。


    真不幸!以陶仕元的眼光來看他是踩到地雷。這麼早就給套牢了,而且對象還是這麼不好惹的人物,換成自己躲都來不及呢。


    “我們相克。”


    “我看也是,我為你們兩人哀悼。”


    翟英杰橫了好友一眼。


    “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發展。第一,落人口實是免不了的,霍權泰從上回就等著找機會整你了,這下你可給了他借口;第二,大老板是挺欣賞你沒錯,不過這是在你動他女兒主意之前,真想攀韋家的門,只怕你還有得磨。”陶士元說的都是實在話。


    “是我談戀愛還是他們談戀愛?”


    “情況就是這麼復雜。”


    情況是很復雜,不過看不出翟英杰有煩惱的樣子。他反正就是這樣,什麼事都顯得漫不經心卻又都很有把握,事實上他也確實不曾失利過——這是最教人生氣的一點。


    “你沒想過嗎?”陶仕元問。


    “想也是要,不想也是要。”好不容易探到韋梨竹的芳心,怎麼可能為這一些小障礙就放棄。


    “賭啦?”


    “拼了。”他噙著笑,從容答道。


    陶仕元明白他根本沒把這些問題當問題,他要是再為這家伙付出他高貴友誼的多余擔心,那他就是智障了。


    “好吧,已經發展到這地步我也無話可說了,你好自為之,顯然你暫時是要月兌離燦爛豐富的風流日子了。”


    “他呀,是獵人反被獵,昏頭了。”孫亞邦捧著一疊DM進來,擱到桌上,用力搖搖頭。本以為三人之中翟英杰是最不容易定下來的,想不到他這麼輕易便失守,沒用。


    花心讓女人怨,專情被男人嫌,做人真難!


    “你們兩個少唆了,怎麼知道我沒比你們快活。”翟英杰長腳一放,不甚耐煩。


    “快活!當然比我們快活,你真的可以少奮斗三十年了。”


    “這份附加利益倒是真的。”陶仕元頷首,只要他到最後關頭也能搞定。


    “我會需要靠這個?”他也有男人的尊嚴好嗎。


    “不需要,不過既然擺在面前不要白不要。”


    “懶得跟你們扯淡,快下班了,兩位主管該回去收拾了吧?”


    “干嘛,急著打卡上三十六樓會佳人啊?”


    翟英杰嘴角一勾,笑而不語。


    陶仕元跟著笑了。“很顯然是如此。”


    不管了,隨他去發展吧。反正自己哪邊也不靠,韋、霍兩派內斗得再凶,他也不會被卷進去犧牲掉。


    孫亞邦把手臂搭上陶仕元的,也決定放棄翟英杰了。“我看他的夜生活再也不會美麗了。咱們兩個該繼續享樂才是,上回我說的那個俱樂部真的滿有意思的,下班一塊兒去走走吧。”要他為了愛情給綁死,下輩子再說。


    陶仕元把他的手拿開,興趣缺缺。


    “你是怎麼回事?老往那家俱樂部跑,多沒意思。現在翟大帥哥收山,我晚上的約會可是多得趕不完呢!”


    **


    仔細想想,她也太沒出息了。


    明明告訴自己不吃他那一套的,無奈他一搬出殺手緘,她就認栽。這下子可難對母親交代了。


    一雙不懷好意的手掌伸過來,自背後環住她腰肢。


    韋梨竹的手肘自動往後一撞,立刻傳出一聲悶哼。“是我!”
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

    那當然,因為這里正是他的地盤。他們窩在翟英杰舒適美觀的公寓里,隨性地坐在柔軟的羊毛毯上,她把上身和臉頰埋進沙發,十分放松,卸防之後的佣懶美姿他看了哪能不踫。


    “那妳還抵抗?”


    “自發性反應。”


    什麼話!他不高興地把她抓進自己懷里狠狠吻了個過癮,貼著她嘴唇說︰“妳是還沒習慣,習慣就會成自然了。”


    她紅著臉任他繼續吻啄吮咬,半晌,才又推著,這次的力道很輕,輕到像撒嬌。他仍不放開,更得寸進尺一些,含勾著小巧的耳垂、齒舌,粉頸……存心將她融化。她當然招架不住啦,被火烈的熱情揉攤在寬暖的胸膛中。


    “喜歡嗎?”他問,對她的反應很滿意。


    韋梨竹一听,清醒了些,攢眉從他懷中抽身,回到現實。


    “我母親不會喜歡你的。”


    “不稀罕,我對歐巴桑也沒興趣。”


    她瞪他一眼,他這才收起滑舌油嘴。


    “我又哪里不好了?”自從招惹上她,他的自信心一天比一天薄弱。


    “你……不太符合她的標準。”


    知母莫若女,韋梨竹知道母親絕對不會欣賞翟英杰,而且原因太多了。第一,他出身平凡——其實這還不算太糟;第二,他是韋閑雲手下的人——這也還好;第三,他紀錄不佳有待改良,這……就不太妙了,哪個丈母娘會喜歡花心女婿?第四,也是最重要的一點,他不是天野貴司,既非三木玲子欽定人選,她怎麼可能會喜歡!


    “侯門一入深似海,富貴人家多龜毛。反正就是看不起我們小老百姓,就算靠自己努力奮斗也是少鍍了層金,血統不夠高貴,是吧?”翟英杰沉著聲,語氣自然不會快樂。他記得她母親那門是貴族後裔,顯然是很難搞定。


    “你的血統不是重點,你的人格才比較有問題。”


    “我的人格有問題?我從小到大操行成績從沒拿過甲等以下,我的人格再正常不過了!”


    “操行成績管得到你的理性,管不到你的獸性吧?”她故意損他。


    “獸性……妳人身攻擊!”


    “花心大蘿卜!”


    就知道不該惹她,大小姐這麼快就拿舊事翻他的帳了。她也是平常女人,會忌會妒會吃醋,翟英杰嘆了口氣,一張俊臉很是無辜。


    “真冤枉,自從被妳勾了魂,我就再也沒有想過別的女人了。”明志之余不忘諂媚一句。


    韋梨竹不搭話,靜下來,看不出受不受用。


    他說的是實話,但是前科在身怎麼听都很沒有說服力。“妳母親的看法對妳很重要嗎?”


    “當然。”


    “那我會讓她喜歡我的。”


    她看他一眼。“很難。”他的底細老早給調查清楚了,成見已深,不是容易可以改變的。


    “那可不一定,女人見了我都會喜歡的。”


    她又瞪他,翟英杰連忙趁鍋貼賞來之前正經補充︰


    “我要重新做人!”


    這次換她嘆氣。“其實,問題也不全在你……”


    “難道在妳?怎麼,妳有指月復為婚的對象嗎?”他開玩笑地說,早就從她經驗不足的青女敕認定這是不可能的事,但是看到韋梨竹的表情……他突然沒把握了。“妳已經給人定了!?”


    他生平有兩種女人從來不踫,一是大家閨秀,二是為人妻者。踫到韋梨竹已經犯了第一項忌諱,如果她不巧又是第二種,那他會殺人的——殺了那個男人。


    “你在乎嗎?”她問。


    他當然在乎了!“如果我告訴妳我有老婆了,妳介不介意?”


    “我會殺了你!”


    “而我想砍那個男人。他是誰?”


    “誰也不是,只是我母親一廂情願,我和貴司對彼此都沒有意思。”然而她很明白只要母親施壓,天野貴司還是會屈服的。


    斌司?他挑眉,記住這個名字了。


    “真的?”


    “該有這種懷疑眼光的人是我。”這一點她絕對堅持。


    他笑。“太好了,那妳還是我的。讓妳母親去一廂情願好了,她有一天會死心的。”


    “你就這麼有把握?”


    “我該擔心嗎?”


    韋梨竹的神情可沒有他的輕松。“那是因為你還不了解三木家的作風。”


    “『作風』?難道看我不順眼,一刀封喉扔進東京灣喂魚啊,你們是貴族還是黑道?”他拿電影情節消遺她。


    “翟英杰,你沒吃過排頭是不是?”她雙手按在他膝上,十分不悅。他太狂妄了!


    “吃過,只吃過妳的。”他拉過她的手環上自己的腰,也把她的嬌軀攏進自己懷抱,俯首對著韋梨竹仰上的小臉。“奇怪了,我最近總听見身旁的人嚇阻威脅,我們真這麼不適合嗎?難道妳希望我因為害怕然後舉白旗撤退?我不要,我從來不受威脅的。我就不信一個老女人……呃,我是說,我真的不認為妳母親能把我怎麼樣,頂多我進不了三木的家門吧,那無妨,妳能進我翟家的門就好了。”


    “誰、誰要進你家的門了!?”


    哎呀,她就是這一點不可愛,有夠驕傲的。


    翟英杰抬起一側眉峰,死相地調侃︰“別不好意思了,我又不會笑妳。當女兒煩惱母親不中意自己的意中人時,只代表一種意義,就是她想跨進對方的家門。不要緊,妳若是急了,我也願意配合。”說完還沖她一笑,頂頂她鼻尖,很捉弄地。


    韋梨竹的薄臉當下氣翻了,這個沒品惡男,誰要嫁他了!從方才到現在,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,他卻沒跟她正經過,她怎麼會被這種人給賴上了?而且還擺月兌不掉,在心底烙上一層又一層的感情,真是不值得!


    “你先掂掂自己的斤兩再說。”禁不起嘲弄,她也故意刻薄。


    “斤兩?我掂過了,很足的,配妳大小姐絕對不委屈。”


    翟英杰才不受激呢,俊俏的臉皮堅強得可以擋子彈,特別是韋梨竹的,早習慣了。


    她背過身,馬上又被他圈住,貼著耳朵呵著癢。“哪,我可先聲明,我只對妳個人有興趣,為了妳我可以接受任何考驗。”動作很挑逗,語氣卻很誠摯。


    她一听微怔,耳根不禁發熱。他果然很有風騷的本錢,光那張嘴巴吐出來的甜言蜜語,便可捧得不少女人芳心怦然。很可恥的,她竟然也不能免疫。


    “瞧,我完全被妳迷住啦。”


    “騙人!”她臉上受用的表情卻背叛了不馴的回答。


    翟英杰淺笑,扳過她身子捧住小臉,先用他高超的技巧吻得她喘不過氣,再趁她意亂情迷之際催眠般地宣誓︰“真的,我好喜歡妳。”


    韋梨竹在熱烈的吻中醺然,被他挑弄得不由自主地響應。嘗到她初次釋放的熱情,他受到莫大鼓勵,狂野的沖動幾乎迸放,點燃自己也焚化了她。


    “我……可以嗎?”他低嗄地問。


    “什麼……”她神思迷亂身體發軟,直到感覺胸脯被一雙大掌覆上,這才一驚,扳開翟英杰的手︰“不行!”


    “為什麼!?”沒料到她會拒絕得這麼干脆,他一時有些怨惱,口氣很嘔。真是,早知道就不問,直接用偷渡的,裝什麼君子!


    “我們才剛開始……還未到那種程度。”韋梨竹低垂眼睫,抓著領口護在胸前,脹紅了臉色回答。


    “請問妳的標準是多久?”他委屈地問。像看得到糖卻吃不到的小男生,很不甘心。


    這話惹得韋梨竹不太高興,回了一句︰“你們男人就只會想這個!”


    “我要是不想才不正常呢。”他理直氣壯。“坦白說,我從看到妳的第一眼就在『想』了。”
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


    “誰讓妳是個大美人,我一眼就被妳迷住了!”踫不到她胸部,他只好抱住縴腰,把她鎖在懷里過干癮。


    “我跟你認識的那些女人不同。”她說。


    確實。她們都是熱情大方而且主動投懷送抱,沒人守得像她這麼牢。“我知道。”


    “那你,你……”她要他放慢一點配合她的速度,這不過分吧。


    “所以我更要解放妳!”想不到翟英杰居然接出這句話。在接收到她看邪魔歪道的眼光後才改口︰“開玩笑的,我從來不強迫女人。”


    “你只負責誘惑她們!”她沒好氣道,帶著酸味。


    這他倒是承認,揚眉勾笑。“天生麗質嘛,女人要愛我我也沒辦法。”長得俊俏難道也是罪過?


    “自戀。”她就是看不得他對自己太有信心。


    “是事實,妳還不是被我誘惑了?”他提出左證。


    “我現在後悔了行不行?”


    “不行!”他摟得更緊,她往前一傾,兩人貼在一起。


    “像你這樣……習慣浪蕩的欲求,我很難配合。”


    翟英杰嘆了口氣,低頭。“妳別把我說得好象急色鬼一樣好嗎?”


    “你本來就是。”


    “我哪有!”她的成見有夠深的。“我對妳有沖動完全是天性,異性相吸靈肉合一再自然也不過了,有哪個男人面對喜歡的女人會不想踫的,除非他『無能為力』。”他說得露骨,因為誠實。“其實女人還不是如此,只是妳們含蓄一點,可是我就不信妳沒想過。”
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
    他手一擺,抹抹臉。“算了,我跟妳說這些做什麼,妳是大家閨秀,思想觀念不一樣的,別擔心,我會規矩。”名媛淑女大多家教嚴格,腦袋里給束了條貞操帶,所以他過去才會敬而遠之,而韋梨竹更是系出正統名門,現在翟英杰只能告訴自己忍著點。


    他退開些,免得老是看她抱她,沖動真會制不住。


    韋梨竹不作聲;其實她拒絕的理由才不是這樣。


    她看他一眼,紅雲撲臉。


    “其實,也不是不行。”


    他一頓,又靠近她。“哦?”


    “我雖然沒有你過去交往的女人……開放,但也不是保守封閉的傳統女性,只要情之所至,也沒什麼不能做的。”


    她這會兒又爽快了?“騙人,妳明明還是一朵純情小百合。”活到二十四歲還女敕得連男人的嘴唇都沒踫過,在翟英杰的標準已經保守得可以去當修女了。


    “那是因為沒有心動的對象。”她說。


    “那我讓妳心動了?妳現在『情之所至』了?”他問,漂亮的眼中漾著盡是飛揚的得意。


    她又紅了臉,故意繞圈。“你說呢?”


    “妳最好否認,否則我會當作妳在鼓勵我。”而這一次他煞不了車。


    韋梨竹的表情變得很怪,像在仔細考慮,又有些別扭、退縮,猶豫著什麼。她望向翟英杰期待的臉孔,終于支支吾吾地開口︰


    “會不會……很痛?”


    他微楞,一時不懂她問什麼,等到聯想出來時更是不可思議到極點,因為這實在不是一個成年女人該問的問題,尤其這個女人還是智力過人的韋梨竹。


    “妳沒上過健康教育嗎!”翟英杰反問她。


    “理論並不代表實際。”韋梨竹紅著臉答。


    “天啊!妳果然沒經驗。”原來她怕的是這個。他忍不住笑出來,為她期待又怯縮的矛盾模樣。


    “你笑什麼!”


    “沒什麼,只是我沒踫過沒經驗的女生,這樣讓妳吃虧,我有些過意不去。”


    她靜了一會兒。“我怕痛,到底會不會?”


    “好象會。”問他就外行了,他又不是女人。


    韋梨竹馬上一副抵死不從的聖女樣。


    翟英杰絕倒。“如果妳想當修女,現在還來得及。”


    他戲謔的笑語讓她好委屈。“你唬我的吧?”


    “妳說呢?”他學她繞圈,逗弄地揚眉。“三秒鐘讓妳考慮,我沒什麼耐性。”


    她咬著下唇和他相看,真的開始衡量。


    “一、二、三!怎麼樣?”


    “不要了。”


    “什麼!?”他傻眼,她在尋他開心嗎?“喂——”


    “我沒興致了。”


    翟英杰可活該了,沒想到她私下瞻子這麼小,這樣就給嚇著了;“妳真想當修女呀?”


    “不想,可是我更怕痛。”她說真的,頓了頓,怨懟地瞪他︰“就算當修女也好過被你『欺負』。”


    “哪有,男人都這樣愛女人的,我這叫疼妳。”


    “我就是怕疼!”換她躲開,而且保持非常遙遠的安全距離。


    她不是故意要撩起他的沖動再狠狠澆熄,她的痛覺神經一向就比較敏感,加上這當頭他還有心情揶揄……算了,真做了也不美妙,韋梨竹不要了。


    不行!現在打退堂鼓對他太殘忍了,翟英杰纏上來抱住她。


    “妳當真啦?別這樣嘛,理論上是如此,實際又不一定。這種『感覺』是因人而異的,有人不論何種奇怪姿勢都得心應手,也有人做了一百次還是不舒服,從頭哎到尾。當然,叫聲也不一定代表痛苦,通常還有另一種意義……”


    “我肯定是會痛苦的那一種。你別想得逞了,翟英杰。”她推他,想把牛皮糖甩掉實在是有點困難。


    “說這種話就低估我的技術了——這也是關鍵之一,相信我,我會小心處理,讓妳感覺得到我的存在但感覺不到我的威脅。”


    她愈听臉色愈紅,紅到耳根子去了。然而一想到他的技術是怎麼磨練出來的,醋意又將熱意冷卻。


    “留著下一次吧。”


    她真懂得如何考驗男人的意志力!


    “我等不到下一次了,求求妳!”


    **


    結果韋梨竹還是沒開葷。


    整得翟英杰心猿意馬欲火中燒神魂顛倒,仍然拿她沒辦法。


    真是欠她的!


    雖然如此,兩人之間的關系卻也漸趨明朗,在凌雲幾乎已是公開的新聞。另外也有一種傳言則是美女總裁魅力無邊,同時把姜俊邑和翟英杰兩人迷得團團轉;消息更靈通八卦一點的,連天野貴司也挖出來,成了遠隔重洋的愛慕者。但是不論競爭者多寡優劣,勝負已經揭曉,由翟英杰勝出。這可傷了不少單身女同事的心!包傷的是公司里“老杯杯”們的腦筋。


    霍權泰是愈看翟英杰愈刺眼,首先他站在韋梨竹那邊就礙了他的道,宿怨已結,再來兩個年輕人摩擦出的熱情火花更證實他的推測,翟英杰是別有用心的。


    小白臉就是小白臉,想拿女人當跳板,他以為攀龍附鳳這麼容易嗎?跟他斗,門都沒有!對于翟英杰那副俊俏的皮相,霍權泰是十分不齒,相較之下,自己的手段實在有格調得太多。


    自此之後翟英杰的災難就來了,再也吃不開。只要和“老杯杯”們撞在一起,不論公事私事都免不了來一番針鋒相對冷嘲熱諷,擺明了想讓他待不下去。


    可他又豈是這麼好修理的!


    翟英杰當然清楚霍權泰用什麼眼光看他,這就跟蘇東坡看佛陀是大便道理一樣,自個兒心術不正見誰都是歪梁,他才不在意,反正應付他們對他來說也不是太困難的事。


    瞧,這會兒又對上了。


    星期天總部與各地分公司主管舉辦年度聯誼,白天的活動安排在一處高爾夫球場,也是凌雲的投資之一。


    “翟協理怎麼一個人,沒跟在總裁身邊?”翟英杰換上球服戴著遮陽帽,悠哉悠哉地經過霍權泰旁邊時,被他的聲音拉住。


    “我正要過去。”


    霍權泰揚起嘲弄的笑。“是呀,這陣子你可真勤勞呢,亦步亦趨地像個跟班,我都看習慣了,一時分開才覺得奇徑,想當駙馬爺不容易呀,辛苦了。”


    哪對情侶不愛膩在一起?這老鬼一天不諷刺他幾句就不舒服。


    “沒想到霍總這麼關心我,時時注意我的舉動,我實在受寵若驚。”翟英杰回他一記虛偽有理的笑容,完全不傷表面和氣。


    “我擔心你白做工,陪小姐玩夠了,人家玉手一揮找其它的公子哥兒去,到時候啥也沒撈著,那就冤枉了。不過這也怨不得,走後門本來就是低下的手段,吃鱉也是活該,年輕人還是腳踏實地的好哪。”


    又是癩蛤蟆又是鱉的,真沒口德。


    “霍總,你擔心太多了。”


    “我只是提醒你,美色是女人的武器,不是男人的。”


    他在影射他用胯下得勢!?


    如果可以,他還真想用胯下就讓韋梨竹崇服哩,不過事情哪有可能如此美滿。


    “霍總教訓的是。不過我又不是您,怎麼會不安分呢?”翟英杰涼涼地笑道,听得霍權泰怒火中燒。“那碗鱉,您千萬留著自己補身子呀!”


    要說全公司上下現在有誰敢這麼當面給霍權泰難看,絕對只有翟英杰了!


    他也不想,但誰教他老愛找他麻煩。
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


    “今天天氣真好,不是嗎?”他揚個手,神色輕松地離去,留下吹胡子瞪眼的霍權泰。


    “怎麼了?你又跟霍總不愉快了?”韋梨竹遠遠就看見那一張惱怒的老臉。


    “沒事!”翟英杰笑著揮桿,毫不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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