狀元太子  第二章
作者:花兒
    夜色之中,一個紅色的身影輕悄悄的飛掠在屋脊之間。


    在來到目標屋子的上方時,她身形一停往前撲出,雙足勾住了屋檐,使出個“倒卷珠簾式”往里面張望著。


    屋子里是個寬闊的大廳,許迅火居中而坐,一向冷漠的眼里若有所思,手里拿著一杯茶輕輕的左右晃動,似乎心中有什麼遲疑不決的事。


    “師伯,我師父特地命我前來邀請你入京觀禮,請你坐首席主審之位。”白普恭敬的說。


    原來林迅雷已官拜率領十萬禁軍的統領,這次奉了皇帝之命,負責主持武狀元選拔之事,想到了師兄武功高強又是武林盟主,在武林中威望跟名氣都是一等一的,因此邀請他入京主審。


    朝廷已有十多年未舉辦武狀元比試,如今再開武狀元之試實在有點古怪,況且要歷年的武狀元都列席參加也有點蹊蹺。


    “三師弟也太看得起我了。”他淡淡的說了一句,“你二師伯也名列評判之席嗎?”


    二師弟便是玄武元年的武狀元,如今重開武狀元之試,又訂了歷年武狀元得列席的規矩,為的是什麼呢?


    “是的,只可惜二師伯行蹤飄忽,晚輩無能四處尋訪不到,不知道大師伯是否有消息?”


    許迅火嘿嘿的笑了幾聲,行蹤飄忽嗎?那也不一定。他雖然不了解彭迅風,但他的為人、個性他起碼略知一二,他是個鐵錚錚的漢子,遇事絕對不會躲藏,也不會害怕亮出自己的名號多增仇家,所以絕無可能十五年來不露半點行蹤和消息。


    惟一的可能是,他死了。


    他想得到,一向跟彭迅風交好的林迅雷想不到?


    許迅火拿著茶盞出了一會神,許久才嘆道︰“武狀元嗎?這也未必不可行。”他把茶盞往桌上一放,“白師佷,你大師伯很有私心,坐不來主審這個位子。”


    他倒要看看三師弟在玩什麼花樣。


    白普一愣,急道︰“這……”師父說他這個師兄一向愛出風頭,一定會立刻答應出力,不會拒絕的。


    沒想到他考慮了一下,居然拒絕了,這可怎麼辦?


    “我要希恩去參加比試,當然得避個嫌。”許迅火的微笑依然是冷漠的,“至于觀禮嘛,我是一定會去的。


    “希恩。”他銳利的眼光射向他最出色的傳人,“你不會讓我失望吧?”


    “我盡我所能。”他會盡力為義父贏得武狀元的頭餃,但人外有人,若他盡力了卻依然落敗,他也不會覺得有負期望。


    “很好。”許迅火嘉許的朝許希恩點點頭,又轉頭對白普師兄妹說︰“兩位師佷遠道而來也累了,先去休息吧。”說完,他擺擺手便轉身進了內室。


    白普一听是憂喜參半,大師伯不願當主審,那麼他的任務便是失敗。可是許希恩也要參加比試,那他就多了一個強勁而可敬的對手。


    嚴肅而有些冷漠的許迅火,柳湘對他一直有些懼意,因此一看他離開,才吐了一口長氣,“呼,終于走了,可憋死我、悶死我了。”


    在大師伯面前她可不敢隨便說話,免得挨他的白眼。


    “豈止你悶而已。”許希恩微微一笑,“還不出來嗎?”


    白普和柳湘正覺得奇怪,不知道他和誰說話時,一個紅色的身影從窗口竄了進來。


    原來世羅一直在窗外窺探哪,她的屏息之技還真是了得,他居然沒有察覺到。


    這麼一想,白普又覺得有些慚愧了,希恩小上他兩歲,可是警覺心卻比他高多了,連在自己家中他都習慣讓自己處于警戒狀態。


    難怪師父常說他們三兄弟中,以二師伯的天分最高,但善于傳授教徒的可就非大師伯莫數了。“我也要去。”世羅走到許希恩身邊,伸手就拉住了他的衣袖,“我一定要去。”


    “這不是有戀兄癖的小表嗎?”一看是她,柳湘笑盈盈的說,“你躲著听人家說話,真是沒禮貌。”嚴格來說,她並不討厭世羅,只是有點受不了她那種防備的眼神,和對任何人都不信任的態度。


    好像除了許希恩之外,她可以什麼都不要,什麼人都不管。


    世羅就是這麼的霸道、任性、直率,讓她又是羨慕、又是嫉妒。


    “我才沒有躲起來,這里是我家,我愛在哪就在哪。”世羅做了一個鬼臉,“你才是沒有禮貌的人,沒人請你來你就自己跑來了,一點都不害臊。”


    其實她有些小小的難過,爹爹接見他們卻叫她留在房里,不用到廳里迎客,這讓她那種被排斥的感覺更加明顯了。


    爹爹把她當外人看待,她應該早就習慣了,為什麼她還要覺得難過呢?


    “我是來幫師父辦事的。”柳湘嘲笑的說︰“可不像某些人,明明沒那個能耐,卻又喜歡攪局、幫倒忙。”


    “你什麼意思。”世羅氣呼呼的叉著腰,“你的意思是我辦不了事嘍。”


    “要不是我師兄和希恩機靈,你早就被那個棘手婬魔給擄到塞北去了,還能在這里罵人嗎?”


    追捕凶殘成性又陰險狡詐的棘手澤魔是多麼驚險的大事,連她都知道自己的能耐而沒去插手,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表卻偷偷的跟去了。


    苞去是無所謂,可是讓自己落入婬魔之手,害得白普與希恩投鼠忌器,差點吃了大虧,可就無法饒恕了。


    “吵死了。”許希恩頭痛的說,“你們一見面就吵,不嫌嘴巴累嗎?”


    “是柳湘先罵我的。”世羅不服氣的出聲,“都是她不好。”


    柳湘立刻糾正道︰“叫師姐,你一點禮貌都沒有,還好這里沒外人,否則人家要笑師伯不會教女兒了呢。”


    世羅緊抿著嘴,恨恨的瞪著她,雖然她一聲不吭,可是卻緊緊的抓著許希恩的衣袖,用力到指關節都泛白了。


    “那也不關你的事。”一向給人感覺客氣的許希恩突然板起臉孔,冷冷的說了這一句。


    義父從來不教世羅人情世故,對她的態度冷淡到連見面都只是點個頭而已,世羅敏感而又倔強,她敏感的察覺到了義父不愛她、不重視她,把她當外人,卻又倔強的不願意去承認。


    柳湘一句玩笑話,對世羅來說,卻是最殘忍的現實,她有爹卻又像是沒有爹。


    他發過誓要保護世羅的,絕不讓任何人傷害她,就算是無心的他也不允許。


    許希恩陡變的態度讓柳湘愣了一下,那種感覺就像是面對獵鷹的母雞在捍衛小雞似的!柳湘覺得有些難堪,她不知道自己是說錯了什麼,那不過是一句玩笑話而已。


    吧麼世羅要一副很受傷的樣子?而希恩又何必給她難看?難道他們姓許的就這麼開不起玩笑嗎?


    “師妹。”白普也嚴肅的說,“你越來越沒規矩了,怎麼能對世羅說這麼重的話。”


    柳湘簡直不敢相信,連一向讓她、不曾責備她的師兄都這麼說她,那不過是一句玩笑話而已呀!


    她看見世羅對她投來勝利的眼光,那種洋洋得意的樣子讓她更加憤怒了。


    可惡……雖然她老是跟她吵嘴,可那也只是好玩罷了!她還以為她們能做好朋友呢,看樣子是不可能的了。


    她實在是討厭這個有戀兄癖的小表。


    許希恩坐在屋頂上,仰頭看著銀河橫空,幾點疏星伴著月兒相互輝映,雖然已是初春,大地開始復蘇,但夜幕籠罩下的一切,依然有些蕭索的味道。


    “看星星嗎?這麼有趣的事也不叫我。”


    世羅清脆的聲音一落,人已躍上屋頂,笑嘻嘻往他身邊一坐。


    “叫不叫都沒差,反正你遲早會來的。”他了解她,知道她一感到孤單惶恐時,就會來到他的身邊。


    今天柳湘無意中傷了她,想必她回房難過了一陣子,這才又出來找他。


    世羅一向樂觀,不會因為一件事情傷心太久,她不是那種會鑽牛角尖的女孩。


    苞他不同,她向來不善于掩飾自己的情緒與感情,卻又能巧妙的壓抑它。


    許希恩抬頭看著天上的繁星,每當看到遼闊的銀河和無法計數的星辰,他總會感到自己的渺小而覺得孤單。


    而這個時候,世羅一直都在他身邊。


    她曾經說過,他們就像形與影,總是相隨的。影子不能沒有形體而單獨存在,形體也絕對不可能沒有影子。


    形與影是缺一不可存在的。


    可是義父的話徹底的禁錮了他的感情,他不能對她有所回應。


    順著他的目光看去,她也發出贊嘆,“真漂亮,真想有一顆,只可惜摘不到。”


    “要是那麼簡單給你摘到了,那你鐵定就不珍惜了。”許希恩笑道,“或許就是因為得不到,所以才會想要吧。”


    “這真是奇怪的道理,我永遠也不會明白的。”她托著腮,長長的嘆了一口氣,“什麼時候我才能像你一樣,懂得這麼多道理呢?”


    他模模她的頭,好笑的說︰“或許等到你十八歲的時候吧。”長大了、懂事了,她才知道兒時的單純和無知有多可貴。


    他從來沒有那種東西過,他是個早熟的孩子,後來更為了守護世羅,強迫自己成長,他用令人無法看信的速度月兌離稚女敕,心智和思想遠遠的超過了軀體的成長。


    天真和熱情,一直是世羅所擁有的最大財富。


    他不希望她急著長大,而失去了他認為最重要的東西。


    “等到我十八歲的時候……”她雙頰微泛紅暈,眼里閃著歡喜卻又羞怯的光芒,“我就可以是希恩的妻子了。”


    “等到你十八歲的時候,你還是我的妹妹。”他習慣了世羅對他的熱情,並把其當作一個敏感的妹妹對哥哥的偏執依賴。


    只有這樣,他才可以用從容而平常的態度面對她,而不至于動搖。


    “可你知道我不是你的妹妹。”她雖然失望,但還不至于難過。“你明明知道我想當的不是你的妹妹,而是你的妻子。”


    她並不是第一次被希恩拒絕了。


    他似乎已經忘了他們的承諾,他答應過永遠保護她永遠不離開她的。他一定是不記得了,所以他才會一直強調她是妹妹。


    “世羅,你還小,還分不清楚男女之情和手足之義,等到有一天你遇到了命中的男人,你會知道你只是把我當哥哥。”


    “不是的。你不要用我的年紀小來哄我,我自己的感情我分得清楚。”她生氣的說︰“我喜歡你,不是因為你是哥哥。”


    “你真是麻煩。”他困擾的移開目光,“隨便你吧,反正你一向任性,我說什麼你也听不進去。等你長大了,你就知道自己的固執有多可笑了。”


    “我承認我固執,可是一點都不可笑。”她一臉認真,“你喜歡當別人的哥哥盡避當去,我一點都不希罕你當我的哥哥。”


    “不希罕就別老是纏著我。”


    “我纏著你是因為我喜歡你。”她有些落寞的低下聲,“外面壞女人那麼多,個個比我強,一不留神怕我就多個嫂嫂了。”


    “你總有一天會多個嫂嫂的。”他不願意傷害世羅,可是也沒有能力阻止她愛他。


    于是,他總是害她難過。


    “我不會有個嫂嫂的。”她抓著他的胳膊,“或許我們會這麼僵持下去,你接受不了我,卻也拒絕不了我,我們會拔河一輩子。希恩,你要這樣嗎!”她晶瑩的明眸一瞬也不瞬的看著他,“你愛我,我知道的。”


    不管他是為了什麼理由而不肯承認,他看她的眼神是騙不了她的,那不是哥哥看妹妹的樣子。“世羅。”許希恩定定的看著她,堅定的說︰“你是妹妹,你是我妹妹,永遠都是我的妹妹。”


    世羅粲然一笑,眼里盡是憐憫、同情,“可憐的希恩,你這些話是在說服我,還是說服你自己?”


    希恩是個膽小表,既然愛了為何不敢承認呢?


    “我只是在提醒你,我永遠都是你的哥哥,不管你希不希罕、承不承認。”


    “是呀,你永遠都是我的哥哥,可是我不會放棄要當你的妻子的。”世羅信心滿滿的宣布,“我纏到你投降為止。”


    “隨便你,反正你要做什麼,也沒人阻止得了。”許希恩表現出一副無所謂,但其實是另一種安心。


    世羅是不會放棄的,那表示他永遠都不用擔心失去她。


    他是全天下最自私的男人了,他希望世羅永遠都不要對他失去信心,就算他不能愛她,他也無法看她愛別人。


    “好啦,晚了呢,我要去睡了。”她笑咪咪的湊過去,距離近到夜風吹起她的發絲,一根根輕掠在他臉上,讓他嗅到了一陣淡淡的發香。


    “對了,還有一件事。”


    “什麼事?”他感覺得到她柔軟的胸脯輕輕的踫觸著他的臂膀,有些冰涼的唇似乎因為距離太近,而稍稍摩擦了他的耳殼。


    她迅速的歪過頭去,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,“這件事。”


    許希恩還來不及反應,世羅已經笑嘻嘻的倒掠出去,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

    她清脆的笑聲似乎還在空中徘徊,而她柔軟的唇也似乎還停留在他唇上。


    世羅……吻了他。


    “真不明白大師伯為何不跟我們一起出發。”柳湘一直等到出了英雄莊的牌樓以後,才發出她的疑問。


    “是呀。”這同樣也是白普的問題。“師父要是知道師伯沒跟我們回來,一定會很失望的。”


    師父說他們師兄弟二十多年沒見了,實在很想念,希望借著這次的盛會,大家能夠團聚一堂,熱鬧一下。


    “世羅沒有跟來,我才覺得奇怪了。”柳湘說完這句話後有點後悔,連忙偷看許希恩的臉色,看他毫無異狀她才安心了些。


    她可不想又說錯了什麼話,踩著了誰的痛處,讓自己再一次的難堪。


    那天她不過說了一句師伯沒教好女兒的話,居然因而引起眾怒,實在是始料未及。


    後來師兄才跟她說了一些古怪的地方,根據他的觀察,大師伯對世羅並不好,甚至對她的態度比對他們這些師佷冷淡多了。


    白普一向細心,不像她大咧咧的,這麼明顯可見的事她都沒注意到。


    後來想想也對,各種大小場合總見不到世羅的人,就連吃飯也沒見她跟大伙一起,師伯更絕口不提自己的女兒,仿佛把她當不存在似的。


    想必世羅和希恩很介意這件事,所以那天她無意中提起的時候,才會惹得他們兩個臉色大變。可是希恩也真是的,為什麼不跟她明說呢?要不是白普把他的推測告訴她,她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呢。


    一想到世羅或許有點小可憐,她就覺得自己壞心了。或許她不應該叫她是戀兄癖,她爹不理她,希恩卻那麼的保護她,難怪她要依賴他嘍。


    “沒什麼好奇怪的。”白普接口道,“大師伯心疼女兒,不忍她跟我們騎馬上京,一路顛簸勞累,或許稍後便和世羅一起乘車來京,那也說不一定。”


    雖然他這麼說,但他自己也知道絕無此種可能。


    那日大師伯說得明明白白,不許世羅踏出英雄莊一步,他直接用警告兩個字威嚇女兒,在眾人的面前讓世羅下不了台。


    想到世羅那雖然受傷卻又強作堅強的眼神,他有些心疼。她不過是個小女孩而已,為何大師伯對她如此嚴苛?


    而在那個時候,他注意到希恩是站在世羅前面的,仿佛是一棵生來為她遮風擋雨的大樹。


    雖然希恩什麼話都沒說,但庇護的意味卻是那麼樣的濃厚。


    “師兄說的對,一定是這樣的。”天下哪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親?大師伯說不定只是不會表達而已,其實他很在乎世羅也不一定。


    反正這是人家的家務事,她好奇這麼多干麼呢?


    許希恩靜靜的听著他們說話,放任馬兒緩緩而行。世羅會來的,雖然義父不許她出莊,但她一定會想辦法溜出來的。


    他到哪,她就到哪,這已經是不需要明說的默契了。


    他回想著前一晚,義父把他叫到房里,只是嚴肅的看著他,久久不發一語。


    “希恩,”許迅火先嘆了一口氣,“你是個好孩子,可是還不夠好。”


    “是的,義父。”他猜測著義父這麼說的用意,然後聯想到世羅昨晚的吻。


    “世羅這孩子委實太大膽了。”屋頂上的親吻和告白,這孩子的熱情如同她的娘親。


    他跟世羅在一起時,是最放松最不需要警戒的時候,所以他忽略了周圍的動靜,因而沒注意到義父的窺視。


    就像義父常說的,如果他是敵人的話,他早就中人暗算。


    他說世羅會讓他松懈,會葬送他的雄心壯志,昨晚他的疏忽更加證實了義父是對的。


    許希恩感到懊惱,他的大意讓義父的那道緊箍咒念得更加緊了。


    “世羅也大了,我該開始替她找個婆家。”許迅火看著他,似乎在分析他臉上細微的表情,“我看白普似乎不錯。”


    “義父,”許希恩咬咬牙,覺得自己不該過問,可是又按捺不住,“你為何這麼恨世羅?她並沒有做錯什麼。”


    義父明明知道的,他明明知道世羅對他的感情,也知道她一向渴望他的父愛,只要是他要求的,她都會為了取悅他而做,包括嫁給白普。


    “她可能會毀了你。”許迅火平靜的說,“你是我的心血,我不容許任何人把你毀了,包括我的女兒。”他不願意為了任何人冒這個險。


    “世羅不會毀了我。”他知道義父要他無敵于天下,而他總說無情無義、無牽無掛的人,才是真正的強者。


    他願意達成義父的心願,成為一個強者,可是他希望可以不要犧牲自己的感情。


    “世羅會毀了你,任何一個你愛上的人,都會讓你有弱點,會受其牽絆!而強者是不能有弱點的。”他曾經有過一個弱點,而那讓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,消磨了他的雄心壯志,讓他黯然的在英雄莊里獨飲悔恨。


    他若是無情無義無所牽絆,他就會是個強者,他會沒有任何弱點,不會因為救不了她而成為一個失敗者。


    “如果當一個強者,就要扼殺自己的感情,那我寧願當一個平凡人。”


    “你看吧,你還敢說世羅對你不會有影響嗎?”許迅火一笑,“如果我干脆的把你的身世線索給你,你是不是就打算違背我的話了?”


    他知道希恩強烈的渴望能揭開自己的身世之謎,所以他巧妙的利用了他尋親的關鍵來壓抑他的感情。


    親情和愛情之間孰重孰輕,他要他作個決定。顯然在今天以前,親情的力量一直大過于愛情的。


    這不能說是一種控制,只能說是一種防範手段,他不能讓自己一生的心血,毀于一個愚蠢女人的熱情。


    “義父,我听你的話不是為了線索。”他認真而誠懇的說,“而是因為我敬重你,我相信你。”


    “你雖然敬重我、相信我,可是對我的作法,你還是不能認可。”他苦笑了一下。


    他壓抑他的感情,或許只會讓他更加想要掙月兌,如果讓他吃點虧、受點傷,他就會知道他想愛人是多麼可笑了。


    他老實的說︰“是的。世羅跟我能不能成為一個強者,如果有關聯的話,”他頓了一頓,又道︰“也是我為了她,而願意成為一個強者。”


    他要保護她,就一定要比任何人強,不論是他的心智或是武藝。


    許迅火哼了一聲,“傻孩子,為了誰而做的事,是最沒價值的。我問你,那日我要你贏得武狀元頭餃,為何你只說盡力而為?”


    “我會盡力,但並無把握。”


    “如果你想娶世羅,最好不只是盡力而已。”許迅火淡淡的說,“明白嗎?”


    沒一會他又拍拍桌上的一個匣子,“若你拿到武狀元,接掌英雄莊,我就把世羅嫁給你。”


    這突如其來的轉變,讓許希恩一時之間無法相信,而愣愣的說不出話來。


    “在這之前,世羅還是妹妹。”他又拍拍匣子,“里面是你到英雄莊時穿的衣物,還有一封血,運氣好或許能幫你找到親人,而只要你拿了武狀元的頭餃,這個匣子就是你的。”


    許希恩不曉得該如何表達他心里的感激,“義父,我會盡力的。”


    “別高興得太早,你還沒有拿到武狀元。”


    他就讓一步,讓他親自去嘗嘗那滋味。如果他和世羅白頭到老甜蜜一世,那他會說他運氣很好。


    如果有變數,就一定是命運捉弄了。


    “我會拿到的。”許希恩信誓旦旦的說,“我會的。”


    但是他並不知道,老天或許故意不讓他得到能解答身世之謎的線索,他一離開許迅火的房里,一名蒙著面的黑衣人迅速的進入他義父房里,兩人展開一場惡斗之後,那個木匣子居然被人給奪走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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