響叮當 第五章
“真的要這麼做嗎?”冷灕香嚴肅的問。
景澤遙點點頭,“沒辦法了,這是最後的絕招。”
他們的目光同時落在桌上那碗裝著黑色液體,還冒著熱煙的“真心湯”。
冷灕香有些猶豫的說︰“我覺得還是再考慮一下吧,那丫頭雖然胖了些、丑了些,不過年紀也還小,不要對她太殘忍。”
“喂,姓冷的,你很沒禮貌耶。”被捆在椅子上,跟粽子沒兩樣的叮當抗議道︰“怎麼可以在姑娘面前說她又胖又丑!”
“拱拱!”被捆在凳子上的大將軍也叫了幾聲,表示抗議。
景澤遙無奈的說︰“她不肯說呀,所以只好拜托你啦。”
“上次那個朱老二喝了真心湯,瘋到現在還沒回神。”他有意無意的瞄了叮當一眼,“要是這次又失敗,那世上就多了一個瘋丫頭。”
“沒關系,反正我們沒損失,多一個失敗的例子我們才能知道問題出在哪。”
“說得也是。”冷灕香端起了那碗真心湯,一副下定了決心的模樣。
他們一起看向叮當,咧開嘴笑了笑。
“干麼呀,你們兩個,到底想做什麼?”笑得古里古怪,說什麼瘋不瘋的話,讓她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。
“小犯人,把嘴巴張開,乖。”景澤遙像騙小孩似的,“喝完這碗湯,我給你吃芝麻酥糖。”
“瘋子,我不喝你的鬼湯,快拿走!”原來把她綁著就是為了這檔子事,那是湯嗎?八成是毒,不然干麼把她綁起來?
“這不是鬼湯,這叫真心湯。”冷灕香一副她沒見識的輕蔑樣,“喝了這湯之後,人會昏昏沉沉的,不管人家問什麼,都會老實回答。”
“就是有像你這麼嘴硬的犯人,不肯吐露犯案經過,只好請出冷家祖傳的真心湯來逼供了。”
“我才不信呢,如果這湯那麼好用,哪來那麼多抓不完的壞人、破不了的懸案。”
冷灕香一臉哀戚的說︰“那是因為真心湯很難調配,多一分少一點都沒效,我們冷家研究了七代,都還沒掌握到分寸。”
“不過還是有成功的時候啦,也不是完全失敗。”景澤遙道︰“況且失敗,又不會死人,頂多把人搞成瘋子而已,也沒什麼啦。”
“什麼?這還叫沒什麼!”叮當立刻緊閉嘴巴,死都不張開。
“乖,把嘴巴張開,給你糖吃。”他拿起一塊糖在她唇邊亂抹,“香不香、甜不甜?喝了湯就吃糖。”
冷灕香皺眉道︰“她挺倔的,你把她嘴巴掰開,我用灌的。”
“也只好這樣了。”景澤遙把糖放入自己嘴里,伸手攫住她的下巴,另一手要捏她的鼻子。
“等一下!我說。”她才不要冒險變成瘋子。
“她要說了,要听嗎?”冷灕香問道。
景澤遙考慮了一下,搖搖頭,“也不知道她老不老實,說不定會說謊,還是用真心湯保險一點。”
“我會說真話,真的。”她的鼻子被捏住了,因此說話帶著些可笑的鼻音,“司馬和宗政可以證明我說的是真的,真的!”
“好吧。”他一臉沒用到真心湯感到很可惜的模樣。“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,勉強听听看好了。”
“多謝、多謝。”她挪了挪身子,“可不可以先放開我,這樣我才會說得比較仔細。”
冷灕香一听,又把那碗放下的真心湯端了起來。
“還是不用了。”叮當一看,連忙改口,“其實綁著也挺舒服的,不用麻煩你們了。”
景澤遙在肚子里笑得快斷氣,臉上卻又不能表現出來,真是辛苦死他了。
“事情是這樣的。”叮當開始說︰“那天西門和慕容為了討好司徒在比劍。對了,司徒盈盈是七香之首,封號是艷牡丹,很漂亮的,比西施、王嬙還要傾城傾國,說她是天下第一美人也不為過。”
冷灕香一向自負貌美,一听到居然有人美到這種地步,不禁哼了一聲,心想︰這丫頭的眼光不準,也不用當真。
“挑重要的說,其它有的沒有的不用說啦。”景澤遙道。
“這很重要呀!如果不是因為司徒那麼美,西門和慕容也不會爭著討好她而比劍,西門更不會因為被震斷了劍而硬說自己不是敗給慕容,只是輸在兵器不如人而已;要不是西門的劍斷了,慕容也不會叫他換一把名劍再打過,話題也不會說到那三大名劍去,我也不會因為好奇而跑去名劍山莊呀。”
景澤遙听得頭都痛了,“好好好,就算有關好了。”
她認真的說︰“怎麼會是就算有關?本來就有關呀,事情的起因是司徒盈盈長得美沒錯嘛!”
冷灕香插嘴道︰“七香之首是個女人?頗有趣的,這麼說來她的武功最高嘍?”
神秘的七香雖然以花為名,但據傳都是男人,沒想到首領居然是個女人。
叮當想了一想,“也不算吧,我知道他們的排名是用年紀算的,誰老一些就排前面一些。”
“這麼說艷牡丹司徒最老?哈哈!”他有些幸災樂禍的想。美人最怕遲暮,管她多美只要一老就丑啦。
“哪會呀,司徒大我一歲吧,也沒多老。”叮當反駁道︰“那是大家自願讓她當頭的,誰叫她長得美,是男人都拒絕不了。”
“喂,你們兩個講完了沒!”景澤遙沒好氣的說︰“現在重點不是司徒盈盈,麻煩冷大夫把我的犯人還給我好嗎?”
般什麼鬼呀,她說話很會東拉西扯、大轉圈子已經夠讓他頭疼了,偏偏冷灕香還跟著亂,盡問些不相干的事情。
“你這人很奇怪耶,什麼事情都要從頭開始說才能叫完整呀。”叮當罵道︰“你听過說水滸傳的人不說洪太尉誤走妖魔,直接跳到花和尚大鬧桃花村嗎?”
事情有因才有果嘛,他不听她從頭說明白,怎麼會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呢?
“問題是你現在不是在說,你在招供呀!”他往椅靠上一拍,“快說,你怎麼進入刀冢的?”
“原來那里叫刀冢呀。”難怪到處都是刀,“你問得好奇怪,當然是走進去的,難道還用爬的嗎?”
“門呢,門上應該有鎖才對吧?”他頭痛的問︰“你又怎麼知道密道的入口藏在哪里,名大莊主又怎麼會放你進去?”
“當然是偷溜進去的呀,門鎖又沒什麼,我有鑰匙可以開呀,密道又不是秘密,大家都知道在大莊王床下嘛!”
她越說他越糊涂,只好放棄了。“我看你從頭說好了,從比劍那天開始。”
“比劍那天我說完啦,從我出宮開始好不好?”
景澤遙從來沒有問供問得這麼辛苦過,兩個時辰之後,他不但知道了叮當如何進入刀冢,也知道她出宮之後到過哪些地方,見著了什麼風景名勝,還知道她怎麼跟死衛們大玩捉迷藏。
景澤遙沉思著,于是冷灕香解開了叮當的束縛,讓她自由活動。
“我說完了,嘴巴很干來點茶好不好?”
“喝點仙草吧,還不賴。”冷灕香道︰“剛好涼了,加點糖水就很棒了。”
“什麼?”她瞪大眼楮看他拿起那碗真心湯,用小刀劃了幾劃,然後分別倒在三個碗里,跟著拎過一個大茶壺,將茶褐色的糖水淋了上去。
“你們兩個……”她使盡全力大吼道,“大騙子!”什麼真心湯,明明就是仙草凍嘛!
兩個人端起了碗,一口又一口的吃。
冷灕香一臉無辜的說︰“名字是由人家取的嘛,我們這邊就愛叫真心湯不行嗎?”
“你吃不吃呀?不吃給我。”景澤遙碗里的還沒吃完,卻已經開始覬覦別人的了。
“想得美!”叮當立刻端起剩下的一碗,一邊吃一邊瞪他們。
下次她絕對不會上當了,絕對不會。
“她睡了?”冷灕香揚眉問道。
“睡得跟她旁邊那只豬一樣熟。”鬧了一天,她也累了,頭才剛沾枕就睡著了。
“這個公主,頗特別。”冷灕香道︰“你也別太折騰她。”
“你也沒好到哪里去。”他整她整得比他還厲害呢,什麼真心湯和神奇藥草浴。
所謂的藥草浴,不過是他大爺的洗澡水再放上門邊拔的野草。
他一笑,“我生活無聊嘛!這丫頭要不是公主,留在這里陪我倒也有趣。”
“你肯她還不肯呢。”叮當絕對安靜不了一天,這里的生活太悠閑、輕松,她住沒幾天就會覺得悶了。
“不是你不肯就好了。”一向怕麻煩的景澤遙居然能帶著她走,也算是奇跡了。
“我干麼不肯?”他奇道︰“等我上名劍山莊一趟之後,就能把她扔給別人去傷神了。”
冷灕香一笑,“怎麼樣,有什麼頭緒嗎?”
“有,而且還不少,你要是有興趣,這案子讓你接手查。”
“我哪有空,我手上還有一件大案子還沒破。”他認真的說︰“西村的何老伯掉了一頭母牛,我懷疑是東村的光棍李偷的,不過還沒有證據。”
景澤遙嘆了一口氣,“兄弟,就是因為這樣我才叫你接手查的。”
丟了一頭牛算什麼了不起的大事?不過在這種小地方,也真的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了。
“你呀,也別太苛責自己。”景澤遙看著他,突然說道︰“捕頭也是人,也是會犯錯的。”
冷灕香笑道︰“你在說什麼呀,臭小子,現在是在安慰我是不是?”
他拍拍他的肩膀,“是呀,不過我的技巧太拙劣了。”
他覺得灕香一點都不需要自責,那件事並不是他的錯,他也只是一個人而已,而人多少都會被眼前的線索所惑。
只能說他遇到的歹徒太狡猾,讓他犯了錯,走偏了方向。
“知道拙劣就別說啦。”冷灕香勉強一笑,“晚了,去睡吧。你明天還要趕路吧?”
“好吧。”景澤遙知道他並不想提那件事,索性不說了,“你也早點歇著吧。”說完他轉身走出去。
冷灕香突然道︰“澤遙,捕頭的確也是人,但是是不能犯錯的人。”
一旦犯了錯,就無法挽救了,錯誤是會造成無辜的人們枉死的。
“我的道德標準比較低,所以我不能認同你。”他搖搖頭,“你正在犯一個最大的錯誤——躲到這里來,除了自責之外,你什麼都沒得到。”
冷灕香道︰“那就夠多了。”
輕輕帶上門,景澤遙嘆了口氣,抬頭看著滿天的燦爛星斗。
聖人也會出錯,何況他們都只是凡人而已。
知道叮當如何進入刀冢之後,整件事情的疑點更加明顯了。
第一點是尸體腐壞的程度;第二點是尸體上面的劍傷;第三點是祭劍台上的血跡;第四點是名大莊主染上的風寒。
這四點是他當初一直很懷疑的地方,如果叮當說的是真的,那麼名大莊主陳尸的祭劍台,就絕對不是第一現場。
因為台上的血跡讓他起了疑心,而叮當並沒有理由說謊。
他當初猜想得也沒錯,能進入刀冢的人絕對有鑰匙,但絕對是凶手這一點就錯了。
名大莊主房內有地道通到刀冢,內有機關並不是秘密,全莊上下都知道,因此好玩的叮當進入山莊之後,很容易就能得知此事。
而她進入山莊的過程更是簡單極了,她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,覺得名世的機關房有趣,就待在那邊看熱鬧,從來也沒人懷疑過她不是莊里的人。
司馬和宗政雖然沒有現身,但一直都在暗地保護她,為了她說要看看絕世名劍,他們花了好大的工夫從四位莊主身上竊走鑰匙,重新復制之後,在他們沒發覺之前放回他們身上。
劍試大會那天叮當大搖大擺的到名大莊主房里,入口的機關由宗政陌紅輕易擺平,她長驅直入拿走了三柄劍,拍拍就走人。
那個時候祭劍台上別說尸體了,就連血也沒有一滴。
“啊!小卒子!”
一聲從林子里傳來的尖叫打斷了景澤遙的沉思。
“救命哪!”
叮當的聲音又慌又急,似乎是遇到了什麼危及性命的大事。
他連忙奔了過去,“搞什麼?每次方便都會出事!”
叮當坐在地上,雙手撐著地,眼楮直直瞪著她面前一塊長滿青苔的大石。
“又怎麼了,雞貓子鬼叫的!”
“有蛇呀!”她輕輕的說著,連動都不敢動,生怕驚動了蛇惹來蛇咬,那她就倒霉了。
“蛇?”他定眼一看,果然有一條綠蛇盤據在石頭上,跟她對眼相看。“哈!晚膳有著落啦。”
他伸手一抓,捏著了蛇七寸,將它整個身子提了起來。
“快扔掉,當心給蛇咬了!”叮當連忙站起來,離得遠遠的。
“放心吧,它比較擔心被我給吃了。”咬了也不打緊,這種蛇沒毒,真不明白她干麼那麼緊張。
“你打算吃它呀?真是惡心。”這家伙怎麼什麼都吃呀!“你的胃到底是什麼做的?好象永遠都填不滿!”
包可惡的是不會胖,而她不過多吃了幾口飯就被嫌太重了,真是豈有此理。
景澤遙看了她一眼,認真的說︰“你知道做人最幸福的事是什麼嗎?”
“我怎麼會知道?”她橫了他一眼,扭頭就走。
“當然是可以吃東西這一點最幸福啦。”他看著那條蛇,喜孜孜的想著,如果能再抓到一只野雞,那就能做一道龍鳳湯,用想的都流口水了。
“救命哪,小卒子……快來呀!”叮當在遠處突然又大聲呼喊著。
“別鬼叫了!就來了。”老是叫他救命,下次他要收錢啦。
景澤遙往前奔了幾步,呼喝聲和叮當的求救聲夾在刀劍相擊之聲里,格外的明顯。
只見四名蒙面青衣人手拿燕翎刀,將她圍住並攻擊,而她倉皇竄逃躲避,頭發散亂神色驚慌,臉都白了。
景澤遙足尖一踢,一顆小石子登時飛起,疾射向一名蒙面人的靈台穴,然而那人耳聰,听到暗器破空飛來之聲,立即回身一砍,叮的一聲,石子射在刀身上,往旁邊彈了開去。
景澤遙腳一蹬身子如箭般射了出去,手邊沒稱手的兵器,干脆把那尾一尺來長的蛇當鞭子用,一招風雨瀟瀟將對方全身上下都籠罩住,只見蒙面人一招十面埋伏砍殺出來,將蛇尾切去了一小截。
“喂,這是我的晚膳耶,你搞什麼呀!”他身形微晃,搶上前去左手兩指拉過刀尖,一拉一放之間運氣一震,將大刀震成三截,然後一招亂石穿空,以斷刀為暗器,對準另一名蒙面人射去。
那名蒙面人揮刀將其打落,但剎那間卻覺得頸上一緊,已經被蛇身纏住。景澤遙用力一拉,他登時無法呼吸,掄過刀便想往蛇身砍去。
景澤遙使出一招女媧補天,托住他的手肘往上一帶,迅速絕倫的封住他腕上的神門穴,他只覺得手腕一麻,刀便掉了下去。
“多謝賜刀!”景澤遙在刀即將落地之前用腳一挑,刀柄反跳上來他便伸手握住,跟著轉過刀背,重重往蒙面人頭上一敲,“睡吧你!”
敲昏了一個之後,只听見身後風聲微動,有人偷襲!
他回身一招白露橫江護住全身,只見那廂兩個蒙面人從樹上躍下,撒下一團黑呼呼像漁網的東西,將叮當從頭到尾罩住。
“不妙。”她成了一尾大魚啦!
“沒空跟你玩,躺下!”景澤遙大喝一聲,刀刃一劈而下,頗有劈山裂石的氣勢,蒙面人連忙舉刀架招,便露了破綻。
“上當啦,吃我兩蛇!”他右手一抖,啪啪兩聲力透蛇身,點住了他腿上的環跳穴。
叮當心里大急,越是想要趕緊月兌困就越是掙扎,但越掙扎那漁網卻縛得越緊,片刻之間她就給纏得難以動彈。
眼看蒙面人的大刀砍到頭上來了,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,她從來沒這麼接近死亡過,只能閉上眼大喊,“小卒子,救命哪!”
苞著她感覺到頭上濕淋淋的,似乎有人往她頭上倒水,還帶著一股濃厚的血腥味,睜開眼楮一看,剛好一段蛇身從她眼前掉了下去,惹得她大叫一聲。
刀已臨頭,還好這只蛇救了她一命,景澤遙用它纏上了刀刀,阻了阻勢子,隨即一掌將蒙面人打飛了出去。
“唉喲,我的晚膳哪!”變成了好幾截,真是可惜!那些蛇血也挺浪費的,不知道可以清心明目的蛇膽在哪一截……
“都什麼時候了還想吃的!”叮當氣得罵道︰“小心後面!”
剩下一名蒙面人手一揚,袖箭朝他們飛來,景澤遙也不回頭,將叮當一抱,縱身躍上了樹枝。
只听見呀呀兩聲慘叫,地上受了傷的蒙面人全叫袖箭射死了。
“真狠哪!”毫不留情的就把動彈不得的同伴滅了口。
“他跑啦!”叮當急道︰“快點去追呀!”居然有這種惡人想殺她,實在太過分了,一定要抓回來凌遲才行。
“沒辦法。”景澤遙搖了搖頭。
“為什麼?”捕頭下就是應該去抓壞人的嗎?
“第一,抱著你我跑不快,絕對追不上,只是浪費力氣而已。”把她一個人丟著,又不安全,那干脆別追了省點體力。
“啊?”她張口結舌的瞪著他,都這時候了他還在嫌她重?
“第二,我肚子很餓,沒力氣跑。”剛剛讓他流口水的龍鳳湯是做不成啦。
“你、你……”她氣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。
她長這麼大一直都被人家呵護著,雖然出來闖蕩江湖也都是有趣的成分大于驚險,今天遇上了這麼恐怖的遭遇,小命差點沒了,他居然沒安慰她還念念不忘他的晚膳?
太過分了!她又是生氣又是害怕,眼眶一紅就哭了,“嚇死我了,嚇死我了!嗚嗚……我差點就沒命了,嗚嗚!”
看著哭哭啼啼的她,他實在好不習慣她這麼可憐兮兮的樣子。
“你讓我親幾下好不好?”景澤遙一臉認真的問︰“應該說是舌忝幾下,好不好?”
“什麼?”她忘記了哭泣,瞪大眼楮,“你說什麼?”
她是不是听錯了?他說要親、要舌忝她幾下?
“蛇血很補的,別浪費啦。”精華全都在她臉上、頭上,給他舌忝個幾下哀悼一下那條蛇應該沒關系吧?!
叮當呆了一下,隨即放聲大哭,“你去死啦,我最討厭你了、最討厭你啦!”
怎麼會有這種人啦!
“真小氣,不肯就算了,干麼罵人哪!”他兩肩一聳,很無奈的說。
不過發他的脾氣總比害怕剛剛的遭遇來得好吧。
唉,他真是個舉世無雙的大好人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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