閑妻三缺一 第十章
一向充滿了歡樂和甜蜜的山水樓,總會因為龍福兒的大駕光臨而染上不愉快的色彩。
每次她的造訪總會帶來各種風波,這一次當然也不例外。
對著氣勢洶洶,前來興師問罪的龍福兒,冷欣除了不耐還是不耐。
“真可笑。”他冷笑一聲,神情冷酷的說︰“冬天有什?理由要毀去你爹的最後作品?”
無憑無據就帶著撕毀的畫找人麻煩,會不會太輕率了一點?
“我沒有!”白冬天搖著頭,對著龍福兒說道︰“那不是我做的!”
她是在冷香園見過這幅畫一次,那還是龍福兒自己拿出來的,之後她就再也沒見過這幅畫了。
而且皇太後對她那?好,她為什?要毀掉她的畫像呢?
龍福兒冷笑道︰“我的奴才們雖然大膽,可以也絕不敢踫我的東西!這幅畫原本好好的,為什?讓你瞧過之後就毀了?”
她就不相信爹的最後作品毀了,娘親還能和顏悅色的對白冬天好!她不允許所有的人都站在白冬天那里,尤其是她的娘親。
“或許問你會比較清楚。”冷欣道︰“你來告訴我們這幅畫為什?會毀了。”
“冷欣!你的意思是我毀了我爹的作品?故意要讓我娘傷心!”龍福兒忍無可忍的說︰“你欺人太甚!”
“那也是你自找的!你好好的去西州國做你的公主就好,少用這種無聊的借口找冬天麻煩。”
“冷欣,你太過分!你為了維護白冬天,不斷污蔑于我,你以為我是好欺負的嗎?”
“龍小姐。”白冬天解釋道︰“冷欣他都是為了我才會怪你,你不要生他的氣。我真的沒有撕你的畫,真的。”
“少在那里裝天真無邪、扮可憐無辜!”龍福兒怒道︰“我對你這種虛偽的嘴臉已經很厭煩了!你以為我是傻子、是瞎子,看不出來你想做什?嗎?你巴結我娘、討好她都沒用,她是我娘!你以為她會給你什?好處嗎?你以為烏鴉真能變鳳凰嗎?”
冷欣冷笑道︰“既然冬天這?急著要討好你娘,她干?去破壞你爹的遺作來惹她反感?”
“她蠢哪、她笨哪!她以為我是她的好姊妹,會替她掩飾、替她說好話,可我偏不!”龍福兒明知矛盾,但仍是緊咬不放,“我要讓大家知道她是什?樣的人!這位純潔無瑕的白姑娘到我屋里四次,次次都有東西不翼而飛!誰知道是到哪里去了。”
她原本想故意藏幾樣東西起來誣賴她,結果卻意外發現自己是遭賊已久,她也不說破,干脆就全部賴到白冬天頭上,對東珠的心虛視而不見。
“你夠了!”在听到龍福兒毫不羞慚的指責冬天是賊時,冷欣實在忍無可忍,“你給我滾出去。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惹人嫌、有多惹人厭!”
為什?會有這?愚蠢又不識相的女人?她要扯謊陷害冬天,至少也換個高明的手段。
“對,我是很討人厭,我是沒有她漂亮!那又怎?樣,三十年之後她還能是這副模樣嗎?但三十年之後,我依然是個公主!”龍福兒哈哈笑道︰“依然是我贏了,她輸了。”
“既然你自覺是贏家,那就滾回你的窩好好慶祝去。你用不著為了嫉妒冬天,而生出這些是非來,那只會顯得你人格卑劣而已。”
“你說我卑劣!”龍福兒大怒,抓起旁邊擺設的花瓶就扔過去,“我是高貴的公主,你敢說我卑劣!”
冷欣抓著白冬天往旁邊一躲,“是呀,你很高貴,我見識到了。”
龍福兒听出他話中濃濃的譏嘲之意,更是怒火攻心,兩眼都要冒火了。
正鬧得不可開交時,龍翠縷和蘇喜甄已經得到了消息,急急忙忙的趕來了。
“這是在做什?!”蘇喜甄驚道︰“好好的為什?鬧成這樣?”
後天公主一行人就要啟程回西州國了,在冷家的日子不過剩下兩天而已,居然也如此的不平靜。
“娘!”龍福兒淚如雨下,撲到龍翠縷懷里道︰“嗚嗚,冷欣他為了維護白冬天,不斷的顛倒黑白,更加用言詞羞辱于我,女兒實在是忍無可忍!”
龍翠縷拍拍她的背,柔聲安慰著,“福兒別哭呀,發生了什?事?”
白冬天接口道︰“龍小姐說我把她爹的最後作品撕毀了。”
“什?!”龍翠縷急道︰“毀了?!”
東珠連忙上前一步,將盒子里被撕成碎片的殘畫送到龍翠縷眼前,她一看差點沒昏倒。
韓燕唯一存留的遺畫,當年兩人定情的畫作,毀了……
看她臉上又悲又痛的模樣,白冬天忍不住心疼不已,輕輕的說︰“你不要難過……”
蘇喜甄也大吃一驚,當年皇上下令銷毀韓燕的所有畫作,只有這一幅是公主拚死保下來的,其珍貴自然可想而知,如今卻毀了,她的痛心可想而知。
“到底是怎?回事?”
龍福兒哭哭啼啼的把事情都說了,而冷欣當然不能任她隨意栽贓嫁禍,也不斷的反駁,駁到龍福兒再也無法自圓其說,只想用哭來爭取同情。
“福兒,沒有證據不能說是冬天做的呀。”龍翠縷痛心含淚說道。
白冬天完全沒理由要毀畫呀,再說冷香園里來去都是人,怎?會任她進去毀畫偷竊卻沒人發現?
“娘!連你也幫她,我看到了!”龍福兒一跺腳,哭道︰“我親眼看見她撕了爹爹的畫,為什?你們還要相信她!”
“你剛剛不是這?說的!你親眼看見這件事,我們還是第一次听到!”冷欣毫不放松的說。
傻瓜才會相信她漏洞百出的說詞。
“是小姐自己撕的,我看到了。”一個稚女敕、怯怯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了出來。
大家都驚訝的回頭去尋找發話人,原來說話的是小丫頭初梅。
一看見大家都看著她,她有些手足無措,一臉的驚慌。
龍福兒罵道︰“你胡說八道、血口噴人!娘,這死奴才記恨我打她,所以才故意陷害我!”
蘇喜甄連忙道︰“初梅,你不要亂說話呀。”
“不!我真的看到了。”初梅雖然害怕,但還是堅定的說︰“小姐打我,我是很氣。要不是夫人把我調走,我絕對是熬不下去的。可是雖然這樣,我還是不會說謊。我看到小姐把畫撕了!那天夫人叫我送燕窩給小姐,其實我很不願意去。”
她說到這里,轉而對蘇喜甄道︰“夫人,初梅不是偷懶,是心里害怕到不敢去。”
初梅這?一說,大家反倒同情她,居然這?怕龍福兒,可見她的欺凌多甚了。
“我怕小姐看了我會生氣,說不定又要打我一頓,所以我就偷偷的去,想把東西從窗子放進去就走。”初梅剛開始有些緊張,但說了一陣之後膽子大了,就順暢多了,“結果見著了小姐在撕東西,東珠姊姊也在旁邊,我听到她勸小姐說這樣不好,這幅畫很貴重。我怕小姐發現不敢多听,就先走了。”
龍福兒氣急敗壞的沖了過來,抓住初梅的雙髻就是一陣沒頭沒腦的亂打,“你胡說!你胡說!我打死你這個胡說八道的死奴才。”
“夫人救命!”初梅痛的閃躲,到處亂竄。
龍福兒還要追打,龍翠縷伸手抓住了她,“福兒……”她的語氣痛心異常,“你為什?要這樣傷娘的心?娘的心好痛、好痛呀。”
“我沒有!”她哇的一聲,哭著抱住了龍翠縷,“大家都冤枉我、都不相信我!你們寧願相信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,一個懷恨在心的奴才,就是不肯相信
龍翠縷搖了搖頭,眼淚不斷的落下,“是我的錯,是我不在你身邊,沒有把你教好!福兒呀,你可知道那幅畫是你娘的命呀,偏偏是娘的心肝毀了它……福兒呀!”
“是我撕的。”白冬天突然說道︰“你們全都誤會龍小姐了。”
她這句話一說,除了冷欣之外,其它人全都驚訝的看著她,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,就連龍福兒也是一臉錯愕。
冷欣憐惜的看著她,輕聲搖著頭,“你這個傻姑娘。”
她舍不得看到龍翠縷為了龍福兒的不孝而傷心痛心,所以才會天真的以為她的認罪可以讓她不傷心、不哭泣。
“是我做的。”白冬天說道︰“如果我知道龍姨會這?傷心的話,我就不會這?做了。”
蘇喜甄連忙拉著她的手說道︰“冬天,你不要亂認。”
“我沒有,真的是我做的。”她搖搖頭,“龍姨,你不要傷心,不是龍小姐做的,是我。”
龍福兒一听,又哇哇的哭了起來,“我早就說過不是我,她自己都認了,難道你們還要懷疑我嗎?”
“冬天。”龍翠縷看著她那樣純真又憐惜的眼神,心中是一陣陣的感動。
她體會到白冬天那樣柔軟的心意,再看看張牙舞爪的龍福兒,實在是難過到了極點,只好搖搖頭,“我不追究這件事……就當作、就當作……”她沒有繼續往下說。
但所有人都看的出來她難過到了極點。
“娘,你怎?能不追究!”龍福兒不肯放棄的說︰“那是爹留下唯一的畫作呀!”
“福兒,別說了,娘累了。”
看她那種大受打擊的模樣,白冬天忍不住心里難過,輕輕的咬住了嘴唇,悄悄的落淚了。
冷欣悄悄的伸手握住她的手,將他所有的柔情和溫暖從她掌心傳到她心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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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為什?不把窗關好!讓那個死奴才看到了我干了什?!”龍福兒一邊罵著,手里的木棍卻也沒停,“你這死奴才,我不計較你偷我的首飾中飽私囊,那是因為你還有點用處!結果呢!你傻瓜似的站著,連屁都不放一個,我隱忍你做什??”
東珠原本聰明又會說話,如果是她來出主意,又在旁邊推波助瀾的話,事情也許會順利一點。
結果她不知道是著了什?魔,這陣子完全失去了以前那種能干,反而像個游魂,常常做錯事。
“氣死我了!都是一群死奴才!通通都去死!”雖然白冬天認錯,但龍福兒也知道沒人相信她會做這種事。
為什??因為她長的漂亮、心地又好,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來!
“可惡、可惡,長的漂亮就可以萬事順遂、呼風喚雨嗎?我是公主、我是公主!為什?大家卻把我當笑話!”
她一股氣無處發泄,全借著打罵東珠來消氣。
東珠被她打得苦不堪言,想到了小時候哥哥的打罵,那隱忍多年的秘密終于守不住,狂喊著,“你不是公主!你根本不是公主!”
她受夠了,哥哥像個無底洞似的,只會勒索她。
如果她在啟程去西州國之前,沒有給他十萬兩金子的話,他就要拖累全家,說出當年偷天換日的真相。
他相信龍福兒肯拿出這些錢來換取鮑主的身分,東珠是兩面煎熬,再也難以忍受。
她的哥哥把她當搖錢樹,嫂嫂恨她,她一心想保護的小姐壓根不把她當人。
而那個白冬天卻是那樣的可親。早上她偷偷來找她,問她殘畫在哪里,她不大好意思的說想試試看能不能修復。
東珠也不知道為什?,居然將裝畫的木盒給了她,過了一會她又來,帶了去淤傷的藥膏來幫她揉臉上被毆的傷痕。
東珠感激的哭了,她居然還以為是自己揉重了呢。
龍福兒一陣愕然,高高舉起的木棍遲疑了一下,但還是落在東珠背上,“你這死奴才!你胡說八道什?!”
“我是死奴才、我是死奴才!”東珠像只受傷的野獸,嚎叫著,“我是個該死的奴才!我做了該死的事!我把不是公主的烏鴉扶成鳳凰,而她始終不把我當人!”
她站起身來,跌跌撞撞的沖出去,一路喊著,“她不是小鮑主、她不是小鮑主!公主呀,奴婢對不起你,奴婢騙了你呀!”
龍福兒又驚又氣,扔下棍子氣急敗壞的追了出去,“還不來人把她揪回來!快把她拖回來!”
這東珠是突然失心瘋了嗎?到底在胡說些什?!
一群丫頭追著東珠跑,但沒人出盡全力攔她,她們是巴不得龍福兒有什?見不得人的秘密,最好都讓東珠一古腦說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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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珠一頭沖進了龍翠縷暫居的屋子,她的呼喊聲早就已經驚動里面的人。
龍翠縷和蘇喜甄、白冬天正因為即將到來的別離依依不舍的說著話,也因為龍福兒的行為而傷心著。
東珠狼狽的樣子把三個人都嚇了一跳。
“公主,公主!”她撲到龍翠縷腳邊跪下,拉著她的裙角道︰“奴婢對不起你!她不是小鮑主,她不是呀!”
龍翠縷狐疑道︰“東珠呀,你是怎?了?”
龍福兒也喘吁吁的追了進來,一听到東珠這?說,破口罵道︰“娘!這死奴才做錯了事,我多打了她幾下,她就滿嘴胡說八道!”
“我沒有胡說!我沒有!”東珠受不了的喊,“你是我哥哥的親生女兒!你老在罵的瘋婆子是生你的親娘!她是受不了和你分開,天天想念你才變得瘋瘋癲癲的!”她轉而對龍翠縷說道︰“公主!奴婢對不起你!她不是你的女兒,她不是呀!”
龍翠縷渾身發抖,顫聲道︰“你、你說什?……”
“二十年前,奴婢奉命帶著小鮑主到將軍府,在半路就將小鮑主與奴婢哥哥的新生女嬰掉了包。”
于是她將二十年前的一切說得清清楚楚,當然也沒漏了這許多年來的折磨和擔心受怕,還有那永遠都填不滿的無底洞。
龍福兒張大了嘴,愣在當場,而龍翠縷則是大受打擊,跌坐在椅子上,“那、那我的女兒……”說到這里,兩行碎心的眼淚也滾滾而下。
“奴婢那狠心的大哥……”東珠哭道︰“二十年前就將小鮑主扔進永定河淹死了。”
“不會的、絕對不會的!”龍翠縷臉如死灰,伸出發抖的手朝著龍福兒說道︰“福兒你過來,讓娘看看你。”
龍福兒呆若木雞的瞪著東珠,突然爆出一聲哭喊,撲到龍翠縷身邊,“她騙人!她說謊!我是你的女兒,我是你的女兒!”
“我也希望你是我的女兒呀!”她當然希望自己的女兒沒有淹死在永定河里,她平安的長大了,就站在她眼前。
雖然她真的有些不好的地方,可是她沒有死!不,她絕對不可能二十年前就死了。
龍翠縷輕輕模著龍福兒的秀發,她趴在她腿上不斷的啜泣著。
“娘、娘,你是我的親娘呀。”
她是公主,她不是瘋婆子生的,她的娘是翠縷公主、是西州國的皇太後!
她思念了她二十年,這次是要來帶她回去享福的,她要讓她成為真真正正的公主。
“福兒,我的福兒。”龍翠縷顫抖著從衣袖拿出了一只金釵,哭道︰“當年娘知道從此要跟你分開,心里實在舍不得,只怕再也無法相見。娘狠心的用這只金釵在你肩上烙下了痕跡,為的就是日後要相認。”只是她根本沒想到居然會有用得上的一天。
她如此深信不疑福兒是她的女兒,她哪里想得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呢?
“我有!我有!”龍福兒急切的月兌下了衣服,露出她的肩膀,果然有個粉紅色的突起,是個五辦梅花的形狀。
她是真正的金枝玉葉,不管東珠怎?說,事實是無法改變的。
東珠呵呵的笑了,眼眶中不斷有淚水滾下來,“公主,當年你為真正的福兒烙印時,奴婢也在一旁呀!”
她當然可以找個類似金釵,假造一個烙印傍自己的佷女呀!
“你說謊!”龍福兒怒道︰“我娘給我的烙印就這?一個,我是我娘的親生女兒!”
看到龍福兒左肩的痕跡,白冬天輕輕皺起了眉,對蘇喜甄說道︰“真奇怪,我也有一個呢。”
蘇喜甄大驚,“什??”她一邊伸手拉扯白冬天的外衣,一邊急切的說︰“我看看!”
她終于知道一直困擾她的事是什?了。
那就是冷欣曾跟她說過冬天身世不明,她是在冬天時被養父從永定河撿起來的!
看到白冬天肩上有相同的印記,龍翠縷還以為自己眼花了,“這、這是怎?一回事?”
“冬天!你說你爹在永定河的石橋下把你撿起來的?”蘇喜甄顫抖著問,用急切的眼光看了龍翠縷一眼。
“嗯。”
“是什?時候的事,哪一天!”
“我不知道,我爹他記不住了,那天下了好大一場雪,我差點就凍死啦,所以他記得是冬天,就喊我冬天了。”
“公主!”蘇喜甄喊道︰“這件事一定要弄清楚!有件事我放在心里好久了,今天不說不行。冬天她實在很像你呀!”
別說她這?覺得,就連龍翠縷自己也有注意到,可她又怎?能想得到龍福兒不是自己的女兒呢?
“冬天,你過來。”她期盼的看著她,“讓我瞧瞧你肩上的痕跡。”
“好。”她柔順的走過去,內心有千百個希望自己真的是她的女兒。
不是白冬天,不是的!白冬天怎?可以也有個跟她相同的印記?她怎?可以有?不行的!龍福兒狂亂的想著,冷欣變成她的,現在連娘親也要變成她的了!不,她不準!
白冬天是公主呀,原來她才是真正的公主嗎?難怪了,公主就應該是那樣的嘛!
龍福兒那?卑劣也想當公主,真是不要臉,她母親是瘋子,父親是賭徒,真是什?人生什?孩子呀!
她滿腦子都是大家知道這件事之後的嘴臉,所有的人都在嘲笑她,都用輕視的眼光看她!
不!她不要這樣,她是公主,她要跟著太後娘親和皇帝弟弟去享受榮華富貴的。
“她不是!”龍福兒尖聲大叫,一把搶過龍翠縷手中的金釵,惡狠狠的朝白冬天撲去,手中的金釵猛力的朝她身上刺下,“我才是公主!”
白冬天驚叫一聲,一條血痕在她眉邊劃開,看龍福兒突然失控,其它婢女驚慌的上前阻攔,搶下了她手上的金釵。
她還在大吼著,“不要相信她!她什?都要搶我的,她嫉妒我!她陷害我!娘,我才是你女兒呀!”
炳哈哈,她才是出身尊貴的公主,每個人都羨慕她、嫉妒她,每個人都想要變成她,哈哈哈哈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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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終于完成了。”白冬天高興的說︰“你真的沒騙我。”
看著洛神幸福甜蜜的和年輕人相依偎,一起漫步在雲端,畫卷也已到了最末。冷欣的大型洛神賦圖,耗時半年也終于完成了。
要不是為了修復被龍福兒撕毀的畫而耽誤了進度的話,這幅大型畫作早該完成了。
“我怎?會騙你呢?”他親昵的摟著她,輕嘆了一口,“多虧你天天幫我磨墨,所以才能畫得這?快。”
半年居然就這樣匆匆過去了,冬天才是真正的福兒,大家似乎都已經把那個當了二十年福兒的人給遺忘了。
後來想想他覺得她挺可憐的,若她不曾被換進冷家來,若她不是在各種溺愛和縱容中長大,她會變成那樣嗎?
她當了二十年的龍福兒,最後發現自己什?都不是,甚至連名字都沒有,也難怪她要瘋狂了。
而東珠,雖然成就了她、毀了她,卻也依然寸步不離的守著她。
守著她那因為打擊而縮入自己世界的小姐,在她自己的世界里,她是個真真正正的公主了。
“這樣子我也有功勞嘍?”白冬天笑道︰“我幫你這?大一個忙,那你要賞我什??”
她的笑容依舊動人,雖然多了眉旁的那道疤,但她絲毫不以為意,從來也沒有試圖遮掩過。
“賞你一個如意郎君。”
半年前,冬天選擇留在他身邊,而不是到西州國當她的公主。
雖然知道她的心意堅定,但當初她在作選擇時,他還真的擔心了一下。
“你早就是我的了,不是嗎?”白冬天一笑,也回身摟住了他的腰,“唉,欣,我是如此的幸福呀。”
他溫柔的模模她的頭發,“我也是。”
“可是很多人因為我們而不幸福了。”她想到福兒,想到了金炫儐,他們都因為他們而不能快樂了。
“你是我這輩子最愛,卻永遠得不到的女人。”
她永遠都會記得金炫儐對她說這句話的神情,她絕對忘不了的。
他說皇帝沒有得不到的東西,可是畢竟還是錯了。
而福兒……她總是覺得對不起她,她們的身分換了,命運也許也跟著換了。
原本得到幸福的人,或許是福兒才對。
知道她的小腦袋又開始胡思亂想,于是冷欣說道︰“我們的確是傷害了一些人。”
靶情就是這樣,就算是勝利者也會帶著傷痛。
“所以要加倍的幸福,否則他們就白痛苦了。”
他清楚的知道金炫儐並不是退讓,而是愛得太過。就算冬天不是他的親姊姊,就算他沒有冒死反抗他的威迫,他也會放手的。
冷欣懂得的,金炫儐不會忍心讓冬天抑郁一輩子的。
因為成全才是真正的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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