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運撿到窮神 第四章
皇宮
在金碧輝煌覆了琉璃瓦的屋頂下,一國之尊正焦躁的在寢宮里踱步。
他年輕的臉上充滿著不安和焦急。
一個十六七歲、盛裝打扮的少女也是一臉焦急。
另一名白衣男子長相俊俏,但臉上卻毫無表情,顯得有些冷淡。
“哥哥,現在該怎麼辦?”司馬婷婷煩惱的問。
“一定得找到他。”司馬思空說道,“凝藍,你一定得找到他才行,都已經這麼久了,沒有消息一定是出事了。”
司馬婷婷一听,差點沒哭出來,“要是……要是真的出事了,那該怎麼辦?”
駱凝藍深吸了一口氣,“那麼他就該死了。”
“你怎麼這麼說!”她氣呼呼的說︰“凝綠現在生死未卜,你還咒他該死?!”
“他當然該死!他並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重要,隨便把自己暴露在危險之地,引來殺機,危及皇上,他不該死誰該死?”
司馬思空說道︰“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?凝綠失蹤三旬,北蠻就攻破了咱們兩道關卡,他要是一年不出現,朕就得去上吊了!”
偏偏又不能大張旗鼓的去找,要是讓朝內那些老臣知道,怕是要掀起一陣風波了。
“皇上放心,各地的探子都已經出去,不久應該就會有消息了。”
司馬婷婷怒道︰“不久不久,你老是說不久!大家都知道你本領很大,怎麼你不出去找,就會在這里說大話。”
駱凝藍哼了一聲,不搭理她,倒是司馬思空替他辯駁——
“婷婷,妳別把氣出在凝藍身上,他是不能離開朕身邊的。”
她嘟嘴,“我知道啦,我只是氣不過他說凝綠該死。”
駱家兩兄弟是同卵雙生,也可以說是為了輔佐皇朝而誕生的。
他們的祖父是皇朝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國師,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,甚至還有呼風喚雨的能力。
他的預言相當準確,很多人都把他當作活神仙。
當司馬思空還是太子的時候,他體弱多病,似乎隨時都會駕鶴西歸。
只有一子的先皇于是立了一份昭,若太子不幸早夭,他的皇位就由皇太弟司馬玄繼承。
沒想到司馬思空四歲那年,駱家兄弟誕生了。
其中駱凝藍身具助氣命,司馬思空可以因為他的存在而延年益壽、身強體健。
而駱凝綠則是身具幫主運,他能讓司馬思空萬事順遂、逢凶化吉。
當國師安排好一切之後,因為干涉天機,于是當晚就過世,所以駱家兄弟從小就是在深宮,跟著太子一起長大。
對皇太弟司馬玄來說,國師的安排等于毀了他所有的希望。
他當不成皇帝,卻被封為國師,于是他很努力的想奪回自己當年沒獲得的東西。
柄師在某一方面是比皇上還得到百官與平民的信任,所以司馬思空對這個國師皇叔非常的忌憚,總是小心翼翼的防備。
而現在駱凝綠失蹤,他開始諸事不順,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。
“我是說凝綠的行為該死。”駱凝藍當然也擔心他的同胞弟弟,他恨不得能插翅出去找他。
但為了皇帝的安危,他只能困在皇宮里,哪都去不了。
“可說也奇怪,凝綠是個很有責任戚的人。”司馬思空憂慮的說,“他為什麼會做這種事?”
留出走?說他想去呼吸一下別的地方的空氣?而且還是在去祭神回來的路上月兌隊,實在很不像他的行事作風。
司馬婷婷有些心虛,“我……說不定他自己也不想這樣……”
“怎麼了?公主?”駱凝藍看她一臉的不自然,于是冷冷一瞥,“妳是不是知道什麼沒說?”
她臉一紅,“我怎麼會知道?”
“是嗎?”他一臉懷疑,“可是妳的表情不像不知道。”
“皇妹,妳要是知道什麼就說吧,免得妳皇兄急白了頭發。”
他才二十七歲呢,已經煩得加速衰老了。
她小心的說︰“我只是說……說不定那封留不是他寫的……”
駱凝藍搖頭,“不可能,那是凝綠的筆跡,我不會錯認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說,是他寫的,可是不是他自己要那麼寫……”她更小心的斟酌她的用詞,“哎呀,我不知道了啦!”
“皇妹!”司馬思空一臉嚴肅,“妳到底想說什麼?妳該知道事情有多嚴重,如果妳知道什麼我們該知道的事,一定要說。”
“可是我……”她忍不住哭了出來,“好嘛!我說,可是你們不要罵我,我不是故意的啦。”
駱凝藍和司馬思空同時大叫,“妳快說!”
“好嘛!那封信是凝綠寫的,可是他是幫我寫的啦。”她嘟著嘴,委屈的擦擦眼淚。“就是這樣啦。”
“可是妳為什麼要叫他幫妳寫那種信?說要到處走走,一陣子就會回來?”
“我只是要找個理由去他房里嘛!我就隨口亂掰,說要嚇唬你,叫他幫我寫一封信……”
駱凝藍點點頭,這倒挺像凝綠會做的事,那個愛惡作劇,唯恐天下不亂的家伙。
“那妳到他房里干麼?”司馬思空又問。
她臉一紅,又哭了,“因為我想拿杯茶給他喝。”
“妳也真奇怪,大家都在趕路,晚上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,妳不在自己房里歇著,特地拿茶去給凝綠喝?”
“我不知道啦、我不知道啦!”她一跺腳,“我不說了!”
“哎呀,皇妹,妳為什麼不早說呢?這下麻煩大了,看來凝綠不是自願離開的。”
司馬婷婷哭道︰“所以我才叫你們趕快找到他呀!”
“凝綠失蹤那一晚,妳在他房里,嗯……”駱凝藍想了想,“妳確定說完了嗎?”
她愣了一下,才紅著臉點點頭,“說完了。”
當然還有些事情沒說,不過她覺得那跟凝綠失蹤無關,只是她自己的一點小事。
而且要是她說出來的話,一定會被罵得昏天暗地,所以她把小嘴閉得緊緊的。
司馬思空把手背在身後走來走去,“不行,一定要找到他。凝藍,你一定得出去。”
“皇上!”駱凝藍皺眉,“可是……”
他舉起手來,阻止他繼續說下去,“我跟你去,就說我舊疾復發,一個月不能上朝。”
“可是軍情大事,不能一個月不管呀。”
“所以婷婷要留在這里,一有急報或是要朕定奪的事,就讓心月復快馬送來。”
“可是這樣很不安全。”司馬婷婷非常憂心,“哥哥,沒有別的辦法嗎?”
“有的話我也不想冒險。”他苦笑一下。
畢竟他的國師皇叔隨時虎視眈眈著呀。
“皇上,我不贊成你出宮,要找到凝綠我倒還有一個辦法。”駱凝藍假意說,忽然看著司馬婷婷。
她被看得渾身發毛,忍不住插嘴,“你有辦法就有辦法,盯著我干麼?”
他一笑,相當的不懷好意。
“這下應該沒問題了吧?嘿嘿……”
阿福將一包獨門毒藥放進茶壺里,輕輕的搖動著。
“這藥無臭無色無味,一喝下去,馬上讓你死于非命,呵呵。”
想到能夠讓駱凝綠翹辮子,完成主人交代的事,他就感到很高興。
可惜這麼棒的毒藥,他就只有這麼一包。
他才剛把茶壺放回小桌子去,就有人鑽進船艙來了。
“你干麼?大熱天的窩在里面,想偷錢呀!”喬老一副懷疑的樣子。
“我在幫我家少爺折被啦。”
“鬼鬼祟祟的。”他一邊說,一邊拿起茶壺,對著嘴就準備要喝。
“欸,等一下!”
這個死老頭,早不進來晚不進來,偏偏這時候來喝水。
他喝掛了倒也無所謂,可是這樣那死丫頭和駱凝綠就會知道有問題了。
“干什麼?”
“用杯子嘛,”他趕緊拿過茶壺,倒了一杯,“來,請喝茶。”
他打算假裝沒拿好,讓杯子掉到地上,那死老頭就喝不到了。
“你這小子真有禮貌,嘿嘿。”
他伸手去拿,阿福立刻松手,杯子往下一掉,眼看就要摔破。
喬老眼捷手快,長臂一撈接個正著,連一滴茶都沒漏出來,“功夫不錯吧!”
他洋洋得意的說著,把阿福氣得牙癢癢。
“爺爺,小喬說你進來偷懶,不可以……”
駱凝綠突然撞進來,有些粗魯的大動作推到了他的背。
喬老正要喝茶,被他一推,手上的茶杯對著阿福飛去,撞在他頭上,茶水流了他滿臉。
“啊!啊!啊,”阿福直直跳了起來,驚恐萬分的鬼叫,頭重重的撞上了船篷,他揮著雙手,狂喊著往後艙奔去。
只听得撲通一聲,他跳入了湖里。
駱凝綠和喬老面面相覷,過了一會才說︰“他干麼?”
“可能是茶太燙吧。”駱凝綠說。
“那還好我沒喝。”
才說完,突然听見前面小喬驚叫了一聲,“啊!有鬼!”
她坐在船邊補破網,突然有人濕淋淋的爬上來,那人臉上的五官扭成一團,嘴巴腫得活像掛了兩條香蕉,該是眼楮的地方剩下一條縫。
嚇得她大叫,抓起手邊的東西就打。
他們急忙往前跑,只見小喬手里拿著船槳,正在打一個人。
“素嘔壓福,憋打、鱉打。”那人口齒不清的喊著,嘴里似乎含了兩顆鹵蛋般。
“怎麼了?”駱凝綠驚訝說︰“哎呀,你誰呀?跑到我們船上干麼?”
“稍也……素嘔,嘔素壓福啦。”
喬老听出了一些端倪,“是阿福啦,你怎麼弄成這樣?”
“北魚咬……”他因為舌頭腫起來了,所以說話十分含糊不清,得很努力的說。
“哎呀我的媽,這什麼魚?!這麼恐怖!”喬老往湖面探頭一看,回身拍拍駱凝綠,“看到了吧,看你還敢不敢衣服月兌了就跳進去泡!”
“不敢了、不敢了!”看到阿福那樣子,他也覺得好恐怖,還好魚都不來咬他。
可憐的阿福,他當然不能說是因為毒性發作,把他的臉毒成這樣。
還好他有解藥,否則死定了。
他得想別的方法,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駱凝綠給殺了。
小喬狐疑的看著他。魚咬的?真的還是假的呀?
她總覺得阿福這個人怪怪的,還是小心一點的好。
“太貴了。”
小喬一臉遺憾的放下那支透著陽光閃著瑩瑩綠光的玉釵,對不斷推薦的小販搖搖頭。
“才要妳一兩銀子,怎麼會太貴呢?”小販拿著玉釵叫起屈來,“小喬呀,那是妳我才賣一兩,換了旁人,沒有五兩我不賣的。”
他能擺這個百貨攤,說起來也是要感謝喬老當散財童子,做人當然要飲水思源嘛。
“不要了。”她模著腰間的錢袋,里面裝著賣掉銀魚的錢,就這樣隨隨便便花掉一兩,她覺得太對不起爺爺和大喬。
“那不然妳瞧瞧這個,這也不錯,便宜點五十個銅錢就好。”小販又抓起另一支瓖著劣等珠子的銅釵給她。
“我不要了啦,謝謝你。”她搖頭說著,拉起站在旁邊發呆的駱凝綠就想走。
“小喬,這個好漂亮。”他拿超一條又輕又軟的絲絹,放在鼻下一嗅,“好香呀。”
“咱們買不起,別玩啦!”她又是將他一拉,臉臭臭的說︰“你再不走,我要把你丟掉了。”
說完她真的轉身就走。
“等一下嘛!”他丟下絲絹,連忙追上去,沖著她露出一個古怪的笑。
“干什麼,有什麼好笑的?”
“呵呵呵。”他也不說話,只是憨憨的笑著,然後伸出手來,手上躺著剛剛那支玉釵。
小喬瞪大眼楮,“你什麼時候拿的?!”
“剛剛呀,他沒瞧見我拿了,真笨。”他一臉得意,“給妳。”
“我不要!”她用力把他的手推開,一跺腳,“你怎麼偷起別人的東西來啦?”
“因為妳想要嘛!妳瞧,我不是很聰明嗎?”
他剛剛把絲絹丟回去的時候,手從底下將玉釵模走,那個小販都沒有發現。
“你笨死啦!誰跟你說我要這種破爛東西。”她一拳捶在他胸口上,“爺爺偷東西,我偷東西,這下可好,連你都偷東西!”
“小喬……”看她大發脾氣,他開始手足無措,“我是不是做了壞事?妳別生我的氣,拜托拜托。”
“我怎麼會是生你的氣,我是生我自己的氣。”
她是氣自己連一兩銀子的玉釵都買不起,卻還要露出喜歡的樣子,讓大喬去替她偷來。
是呀,她是個小偷,她從來也沒說過自己是好人,不做壞事,所以她看到大喬的單純,她才會覺得難得,有時還會羨慕他,結果她好像毀了他很可貴的一項特質。
她眼淚一掉,把駱凝綠急得團團轉,連忙拉起袖子來給她擦眼淚,結果玉釵掉到地上,摔成了兩段。
“哎呀,摔破啦!”
他蹲下去撿起來,愁眉苦臉的說著。
她伸手拿過來,輕輕的說︰“沒有付錢,就拿走人家的東西是不對的。”
“我有錢。”他連忙把懷里的銅錢掏出來,那是小喬賣了魚之後給他零花的。
“我去給他錢,我馬上就去。”說完他拔腿就要跑。
小喬連忙拉住他,“不要了,你一去,人家就知道你做賊,做了壞事。”
“那、那怎麼辦?”他哭喪著臉,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,“我做了壞事……小喬,我做了壞事。”
“嗯,我知道。”她拍拍他的背,“不要緊的,等一下我們再走回去,偷偷把銀子丟回攤子上。”
他充滿希望的問︰“這樣就不算做壞事了嗎?妳就不會生氣、不會哭了嗎?”
“對。”
她掉頭回去,而駱凝綠則是很緊張的跟在她旁邊,拉著她的衣角,一副怕被人發現的樣子。
“小喬、小喬。”他低聲說,“對不起喔,我害妳哭了。”
“不是你害的啦。”為了不讓他繼續懊惱,她只好露出一個笑容,“我要不是一副很想要的模樣,你也不會拿,我知道你想討我開心。”
他用力點頭,“對,小喬,妳真聰明,我就是不會說得像妳說的那麼好。”
小喬輕輕的嘆了一口氣,玩著自己的長辮子,“下個月我就滿十六了,可以把頭發挽成一個髻,所以我才想要一根釵子。”
她隨即一笑,故做輕快的說︰“不過我現在有了。”
駱凝綠看著她將斷成兩半的玉釵收進錢袋里,心里一陣說不出來的難過。
要是他聰明一點,身上有很多很多錢,就不會惹她生氣還哭得傷心,還可以買很多很多支玉釵。
小喬假裝回去百貨攤上挑胭脂,大聲的說︰“我還是要那支釵子,趙大哥銀子給你!”
她也不等對方說話,丟了銀子拉著駱凝綠就跑。
“小喬,這不是回家的路。”駱凝綠擔心的說。
很怕因為他做了壞事,所以小喬要把他丟掉。
“我知道,但回家之前,先去幫爺爺打些酒。”
爺爺已很久很久沒喝酒了,他一定忍得很辛苦又不敢吵著要喝。
昨天她看他一臉難過的把醬油當酒喝了,就決定打一些酒回去給他解饞。
“可是妳說不給爺爺喝酒的。”
“對呀,所以你別說這酒是我買的,這樣他才不會知道我心軟了,以後就敢吵著要喝。”
“我一定不說。可是要怎麼樣讓爺爺喝到酒,又不知道是妳買的呀?”
她眨眨眼楮,“我有辦法呀。”
銀色的月光下,整個湖面都睡了,非常靜謐。
駱凝綠站在船頭,低著頭,手指頭動得飛快,一片片被削下的木屑在腳邊,他專心一致的做著手上的東西。
阿福帶著一臉陰險的笑,躡手躡腳的接近他。
他手上拿著一圈粗大的麻繩圈,準備出其不意的套到駱凝綠身上,然後一腳將他踢下湖去。
不會泅水的他一定會淹死,就算那對該死的祖孫醒來,也來不及救了。
他忍不住嘿嘿的奸笑起來,一步又一步的逼近駱凝綠。
他雙手抓著麻繩圈,猛然往駱凝綠頭上套下去。
駱凝綠突然蹲,因為剛剛削木頭時使力太大,結果他的刀刃突然月兌離了刀柄,掉到船板上,所以他蹲撿。
他這麼一蹲,阿福往前套了一個空,直接撞在他的背上,然後重心不穩的往旁翻了一個跟斗,撲通一聲跌進湖里。
听到落水聲,駱凝綠奇怪的探頭看看,黑壓壓的湖面一片寧靜,只有幾圈漣漪。
“什麼東西撞過來又掉進水里呀?”
小喬從睡夢中驚醒,披了一件單衣沖出來,“怎麼了、怎麼了?”
駱凝綠回過頭,“沒事呀。”
她拍拍胸口,一副安心的樣子,“嚇我一跳,我還以為你掉下去了。”
他愣愣的看著她,潔白的臉龐在月光下映出柔和的光芒,柔順的黑發披在腦後,輕輕的隨著微風起舞。
“干什麼?”她伸手在他面前搖了搖,“怎麼不說話?”
他呆呆的說︰“妳真好看。”
她臉一紅,啐了一聲,“胡說八道,還不去睡覺,明早還要干活呢。”
這個傻蛋,沒事來注意她好不好看干麼?
害她一顆心卜通亂跳,莫名其妙極了!
“救命……咕嚕……救命咕嚕嚕嚕……”一陣水聲和呼救聲從湖上傳來。
小喬連忙點起燈,往湖上一照,是一個人載浮載沉的猛搖手喊救命。
“爺爺、爺爺!有人掉下去啦!”
喬老心不甘情不願的爬起來,“怎麼這麼麻煩,連個覺都睡不好。”
傍晚才在一網漁獲中發現一壺酒,好不容易躲過精明的小喬,在棉被里喝個痛快,正想抱著酒壺睡個好覺,就被吵醒了。
他拿起長長的竹篙,在小喬提燈的幫助下,伸到湖上去給那人抓住。
阿福被繩子給纏住了雙腳,百忙之中解不開,差點淹死,只好大聲呼救。
好不容易才把他拉上來,他倒在船板上大口喘氣,心里大叫倒霉。
“這可真奇了!”喬老哈哈大笑,“你捆得跟粽子一樣去跳湖,是想死呀?”
既然想死干麼叫救命哪?
“不是啦,我是起來小解,不小心摔下去的。”他一邊解釋,一邊把繩子扯開,“也不知道這繩子是哪來的,差點纏得我月兌不了身。”
“我知道!”駱凝綠自告奮勇的舉手解答,“是爺爺拖小舟用的。你們看,上面有紅漆,是我幫忙漆的。”
“爺爺拖小舟的繩?那不是應該綁在後面嗎?怎麼會掉到湖里去?”小喬一臉懷疑的看著阿福。
“是呀,真奇怪,哈哈。”他笑得很勉強,心里一陣咬牙切齒。
吧脆明刀明槍的把他干掉,連這一對祖孫都殺了……
可是如果沒成功,讓駱凝綠給逃跑,那就慘了,還是小心一點吧。
哼!就不相信要不了他的命。
“好了,都去睡覺吧!”喬老打著哈欠,“阿福,你別再找麻煩了,老是掉到湖里去擾人清夢,煩死了!再吵就把你趕下船去。”
阿福氣急敗壞的去換衣服,鑽進後艙睡覺,三個男人都睡在後艙,而小喬則睡在中艙。
駱凝綠和喬老都已經睡了,他真想拿棉被將駱凝綠給活活悶死。
可是他一定會掙扎,到時候驚動了旁人,任務就宣告失敗。
突然,他看到機會。
一把匕首居然就放在桌上,那是剛剛駱凝綠用來削木頭的,因為刀刃和刀柄稍微用力就會分開,所以他請喬老教他修補,喬老說天亮再說就隨手放在桌上。
阿福立刻拿住匕首,露出冷笑,輕輕的蹲在駱凝綠身邊,只要一刀插進心窩,他就死定啦。
他高興的想狂笑了。
他高高的舉起匕首,正想用力刺下時,喬老突然大聲說了一句——
“好酒!再來一壇!”
阿福嚇了一大跳,連忙直接躺倒,翻過身去假裝熟睡,過了一會,他發現喬老沒動靜才松了一口氣,“死老頭,話那麼多,連睡覺都要多嘴!”
他輕輕的坐起來,完全沒注意到刀刃插在被褥上,跟著他離開的只有一個刀柄。
阿福又是一個獰笑,舉起刀,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駱凝綠心窩刺入。
奇怪的觸感。
明明插到底了,為什麼不覺得像刺入肉里的感覺?
他舉起匕首,用力的再刺第二刀,因為他用力很猛,撞痛了熟睡中的駱凝綠,他下意識的把手一揮,“我要睡覺啦!”
阿福只覺得一股大力襲來,正中胸口,隨即直接往後跌,這時候他才發現刀柄上居然沒有刀刃,難怪兩刀刺不死駱凝綠。
“刀子、刀子……啊!、!我的!”
尖銳的疼痛從他傳來,痛得他哇哇大叫,喬老又是怒火沖天的醒來。
雖然是深夜,喬家的漁船卻是熱鬧滾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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