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桔梗的秘密  第八章
作者:花兒
    “你搞什麼鬼?”


    郁擎克制不住的朝她大吼,那些擔心和焦急,在看見她安然無事的時候,轉變為一股憤怒。


    他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,夏春韻是第一個讓他不顧形象,氣得當場跳腳的人。


    “我、我……”她有點害怕,想要解釋,但是郁擎卻不給她機會。


    “你怎麼樣?你不負責任,你很該死,你以為大家都活該倒楣,應該為你浪費一整個下午白等?”


    “我很抱歉,可是我……”


    “不要再抱歉了,我受夠了你的抱歉!”他怒氣騰騰的接近她,吼她,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

    一旁的艾宣尷尬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,站在這邊不對,可是突然走開也不太好。


    天啊,為什麼要讓他看到這一幕呢?


    夏春韻眉頭一皺,輕呼一聲,“痛……”


    郁擎這才注意到,她的雙手和膝蓋部份都纏上了紗布。


    她那委屈的小臉在剎那間讓他松開了手,怒氣少了一半,“怎麼回事?”


    “我、我在到花店的路上出了小車禍。”


    郁擎的眉毛高高的挑起。為什麼她老是在出車禍?她覺得不把他嚇到長白頭發不甘願是吧?


    “為什麼不通知我們?”想到她受的驚嚇,他的怒氣又少了一點。


    可是想她居然獨自承受,而不通知他,讓他又有點生氣了。


    “我、我沒想到。”她眼里含淚,“沛蝶她昏過去了,醫生說她有點腦震蕩,我很著急,所以沒有想到……”


    她只有一些擦傷和割傷,經過擦藥包扎之後就沒什麼問題,可是沛蝶的情況就很讓人擔心了。


    一直到宋媽媽趕過來,沛蝶也醒了,她才得以放心的先趕來這里。


    “這麼長的時問里,你完全沒有想到,有人會因為你一聲不吭就搞失蹤而擔心嗎?”


    “我有想要打電話給艾宣,”她真的覺得很抱歉,“可是警察又要我到警察局做筆錄,去指認那幾個撞我們的壞人。”


    她一個下午又驚又怕,情緒早已經繃到了極點,現在又被他怒氣沖沖的詢問,忍不住心里一陣委屈,就哭了出來。


    “那些壞人就是之前騷擾、恐嚇我的人,他們放火燒了我的房子,卻又怪我害他們老大失業什麼的,所以開車撞我們。”


    因為已經被抓進警察局,那群小混混怕了,趕緊把罪名全都往他們大哥身上推。


    “沛蝶都是被我連累的,嗚嗚……你不要這麼大聲、這麼凶,我不是故意不通知任何人,害大家浪費時間白等……我很害怕嘛,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呀!”


    郁擎看她可憐兮兮的哭了,且一臉擔心受怕的樣子,忍不住自責,“對不起,我太大聲了。”


    他是被她可能去見別人,有別的約會給氣瘋了吧,居然沒想到她是出了意外!


    “不要哭了,”他溫柔的說,遞給她一條手帕,“對不起。”


    她接過來,低頭擦眼淚,“沒、沒關系,是我太愛哭了。”


    艾宣看上司的臉色變好了,聲音也跟平常沒兩樣了,這才放心。


    他這平常冷靜理智的總裁大人,原來一踫到夏春韻的事,也跟尋常的男人沒什麼兩樣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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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夏春韻覺得很高興。


    壞蛋楊經理被指控教唆殺人和縱火,相信會有很多年的牢飯要吃。


    沛蝶也沒有大礙,休養了幾天又活蹦亂跳。


    而她則每天兩邊忙碌,依然細心的照顧白夫人的花園,也認真的處理布置會場的事,每天都讓郁擎載來載去的。


    有時候她會產生一種錯覺,覺得他有點像在監視她,因為他從來不讓她一個人單獨行動。


    就連她每天例行散步到馬里蘭的路程,從她扭傷腳的那天開始,他就加入了。


    然而,就因為他什麼都沒說,就這樣自自然然的出現,好像這是他很理所當然的習慣,她反而不好再說什麼了。


    下午有些陰涼,她趁這個機會拔草,剛好白瑪莉在起居室喝茶,從窗戶瞧見她,立刻將她喊進去。


    “春韻,別忙了,進來喝杯茶吧。”她笑盈盈的喊道。


    夏春韻看兩個給她很大壓力的秘不在,於是欣然答應,“好,我馬上來。”


    她月兌下手套,將東西整理好,才推開落地窗進入起居室。


    白瑪莉連忙招呼她坐,“大吉嶺紅茶,試試看,還有海綿蛋糕,味道也很好。”


    “謝謝夫人。”


    她和藹的說︰“講了好幾次,讓你叫我女乃女乃就好,怎麼還是這麼見外?”


    夏春韻臉一紅,“我忘了。今天要念哪本呢?”


    她已經習慣在白夫人喝過下午茶之後進來念給她听,她常常都會听到打瞌睡,一副很滿足的樣子。


    “今天不用念,”她笑著搖頭,“我想跟你聊聊天。來,吃蛋糕,別客氣呀。”


    “好,謝謝夫人……”


    “又來了!唉,從來沒有人叫我女乃女乃,連你也不肯叫我一聲嗎?”


    她甜甜的一笑,想起郁擎對白夫人的稱呼是尊敬卻生疏的“祖母”,於是喊了一聲,“女乃女乃。”


    “乖。”白瑪莉笑著拍拍她的手,“跟女乃女乃說,你最近是不是跟郁擎走得很近?”


    她這次連耳朵都紅了,“沒有的事!我只是剛好負責公司晚會的會場布置,所以少爺都順路載我罷了。”


    “是嗎?”白瑪莉笑咪咪的說︰“郁擎最近都很早回來,吃過飯就跟你去散步,也是沒有的事嗎?”


    兩個秘成天來告狀,她倒是很高興知道郁擎和春韻越來越親近。


    雖說當初不是請她們來當眼線的,不過這樣也很好,她已經開始考慮要辭退兩個秘了。


    必於這一點,夏春韻就完全無法反駁,而且也找不出理由,因為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,為什麼他要陪她走那一段路。


    “可能是少爺剛好也喜歡散步吧。”


    “呵呵,我了解我的孫子,他從來不會把時間用在休閑上,他喜歡散步?這我不相信。”


    “那我真的不知道了。”她低垂下頭,莫名的開始心跳加速。


    她可以把他無言的溫柔,當作是喜歡她的表現嗎?


    他是喜歡她的嗎?不、不,她怎麼能這麼想呀?實在太厚臉皮了!他怎麼可能會喜歡她呢?


    況且,他早就有女朋友啦!


    白瑪莉看她整張臉都紅了,於是試探的問︰“春韻,你覺得我的孫子怎麼樣?”


    她輕聲回答,“很,很好。”


    “這樣呀!那你喜不喜歡他?”


    夏春韻嚇了一跳,手里的蛋糕叉子差點弄掉,她手忙腳亂的把碟子和叉子都放好,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。


    看她的反應,白瑪莉也了然於心,笑了一笑,“你不要緊張,我們只是隨便聊聊,你不要覺得有壓力。”


    “是。”沒有壓力才怪呢!


    她很怕那放在內心深處的秘密,會被夫人看出端倪來。


    “喜歡郁擎會很辛苦的。”白瑪莉輕聲說著,嘆了一口氣,站起來往桃心木桌走去。


    然後她拿出一支小鑰匙,打開一個抽屜,拿了一個東西出來,又重新入座。


    夏春韻一看,那是張照片,用精致的木框裱著,白夫人的臉上露出慈愛的表情,將照片遞給她。


    她看著白瑪莉,沒有接手,只是有點驚訝。


    “來,沒關系,我特地拿出來給你看的。”


    夏春韻這才拿過來看,照片里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孩,留著整齊的劉海,笑的時候露出兩顆虎牙,模樣很是俏皮可愛。


    她不大明白,白夫人為什麼要拿這照片給她看。


    “這是我的孫女靜靜,”白瑪莉眼里泛淚光,“她死的時候才二十歲,實在是太年輕了。”


    “我很遺憾。”她溫柔的說著,握著她那蒼老的手。


    她可以了解失去所愛的親人的那種痛苦,心中不禁也感到難過。


    “是呀,我從小把她帶大,實在很舍不得,”白瑪莉哀戚的訴說著,“她那兩個荒唐的父母親,對待她就像對待她的哥哥一樣,從來沒有關心,更別說照顧了。”


    扮哥?那麼是郁擎嘍?


    白瑪莉繼續說︰“婚姻這事講的還是感情,不是門當戶對,否則只有苦了小孩而已。


    “還好郁擎很早熟,非常的懂事,但他有時候又冷靜得讓我很擔心。”


    夏春韻也有這種感覺,她剛認識他時,就覺得他遙遠得不像一個在她面前呼吸、存在的人似的。


    因為他好像沒有情緒似的,但是現在,她突然覺得他變了,跟她當初知道的他已經無法重疊了。


    “郁擎非常關心靜靜,我覺得他很努力在替他失職的父母彌補,可是靜靜……”她苦笑了下,“在十五歲那年被診斷出有躁郁癥。


    “她會傷害自己,也會傷害別人,她的暴力行為讓我覺得非常傷心,可是又知道她根本無法控制自己,也就更加心疼她。”


    像陷入回憶似的,白瑪莉眼光放遠,而夏春韻則是安靜聆听——


    “她覺得自己是正常人,不願意服用鋰鹽,所以她的情況越來越壞。郁擎決定把她強制送醫,要治療她,我還記得當醫護人員將她綁上救護車時,郁擎都要哭了。”


    她深深嘆了一口氣,“當她發病時力氣大得嚇人,所以她掙月兌了,開了車子飛奔下山,沒有人追到她。


    “等到我們有她的消息時,是接到她出了車禍,和一輛小客車對撞,當場就死了。


    “從那之後,郁擎就變了,我知道他很自責,他認為是他害死了靜靜。”白瑪莉擦擦眼淚,“但這不是他的錯,他只是想要幫她呀。


    “你沒有看過靜靜是怎麼傷害自己的,那會讓一個正常人崩潰的。”她哽咽的說︰“就算郁擎不強制把她送醫,她總有一天也會自殺成功。


    “可是他就怪自己、恨自己為她做了錯誤的決定,你知道我看在眼里有多麼難過嗎?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孫女,不能連孫子也失去,我希望他可以重新快樂,真的好希望呀!”


    夏春韻非常難過,不知不覺中她的眼淚早已流下來。


    她突然了解到,每個人都有傷心的過往,差別只在於有沒有說出來而已。


    而郁擎,或許就是因為太安靜了,所以才會這麼痛苦。


    “春韻,我不知道你了不了解我跟你說這些事的用意,”她握緊她的手,流著淚說︰“我相信你可以救他。


    “你願意幫我嗎?”白瑪莉充滿希望的看著她,“我覺得他喜歡你。”


    夏春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。她有那個力量嗎?她可以嗎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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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郁擎認為,只讓那個姓楊的人渣關上十幾二十年,實在是太便宜他了。


    任何人只要有想傷害夏春韻的念頭,就應該下地獄去,更何況還付諸行動了!


    早在艾宣告訴他,關於楊經理如何取得大樓住戶的同意,又壓低收購價中飽私囊之後,他就已經決定要他付出代價了。


    他用最快的速度補償住戶的損失,並且動用許多關系,將躲得不見蹤影的楊經理揪出來。


    郁擎有點後悔那時太快將他開除了,至少應該先給他吃點苦頭再將他踢開。


    經過他在道上的朋友暗中幫助,終於逮到了楊經理,也將他送進警局。


    接下來他在獄中的日子會很難過,因為有許多人得到通知,準備要“好好”的“招待”他。


    忙碌了一天,他剛回到房里時,還沒注意到房里有人,直到他盥洗完畢,準備上床睡覺時,才發現一具女性軀體藏在床單下。


    他第一個想法是,如果夏春韻如此大膽,那麼也不能怪他屈服於誘惑。


    但是很快的,他便趕走那個不堪的想法,因為夏春韻是全世界所有的女人中,唯一不可能做這種事的人。


    他拉住被單,用力一把掀開,只見躺在里面的是一絲不掛的劉秀文。


    她撐起身體,讓那雄偉的雙峰完全展現在他面前。


    郁擎深吸一口氣,壓抑下怒火,畢竟午夜時分並不適合大吼。


    “你的房間似乎不在這里。”


    她嬌媚的一笑,“我想你需要個伴。”


    “誰叫你來的?”他在腦中考慮祖母設計的可能性,但隨即排除。


    他那高貴端莊的祖母,絕對不會出這種餿主意。


    “沒有人,是我自己要來的。”她對他拋媚眼,“我很喜歡你,所以我來告訴你。”


    郁擎冷笑,“光溜溜的?”


    “證明我有多喜歡你,你不喜歡我嗎?”她半坐在床上,變化交疊著的雙腿,隱約露出那神秘的深谷。


    “不。”他簡單的給了她回答,“出去。”


    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,“什麼?”


    叫她這個完美女波神出去,是在開玩笑嗎?


    “你真壞,這樣嚇我,我還以為你真的要叫我出去呢!”


    “滾出去。”他將手放在床單上,用力一拉,她尖叫著從另一邊滾下去。


    “你弄髒我的床了。”這下可好,他今晚得去睡客房了。


    劉秀文摔得七葷八素,站起來的時候臉上多了一份驚恐和眼淚,“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?!”


    “我不想再重復第三次,出去。”郁擎冷冰冰的說︰“你應該知道,惹惱了我對你沒有好處。”


    她氣急敗壞的猛然想到,一定是林慶慶那個賤人故意害她,否則她怎麼不自己爬上他的床?


    只怪自己一時笨,居然被她的甜言蜜語哄得團團轉!


    “希望從明天開始,柏翠山莊再也見不到你的影子。”


    這句話說的很明白,她被下令驅逐了,再怎麼不甘願,她也無法跟強勢的郁擎抗衡。


    於是她更加把對林慶慶的恨記上了,她咬牙切齒,“姓林的賤人,我絕不放過你!”


    她抓起床上的透明睡衣,遮在胸前,在郁擎的冷眼之下落荒而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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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車廂里的氣氛很安靜。


    安靜到夏春韻連翻開放著各式卡片的資料夾,發出的細微聲音都很突兀。


    她忍不住偷偷看一眼專心駕車的郁擎,心里的感覺五味雜陳。


    昨晚,不知道為什麼,他那段哀傷的過去讓她無法入睡,於是她乾脆起來,在花園里散步。


    她似乎听到二樓有尖叫聲,於是趕過去察看,卻剛好看見劉秀文半果著,從他房里哭哭啼啼的跑出來。


    她有點茫然的走回房間,把頭抵在冰涼的門板上,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。


    郁擎居然跟劉秀文有勾搭,而看她哭成那個樣子,活像是剛剛被欺負過的樣子。


    她努力說服自己,郁擎的所作所為跟她毫無關系。


    回到房里,她躺回床上,用被單將自己完全埋住,在听過白夫人說的故事之後,她還真的開始以為,或許他們之間真有情愫,而如今證明這一切都是她的想像。


    她忍不住哭了起來,直到她哭累睡著時,天都已經亮了,她的眼楮也腫得不像話了。


    “那是什麼?”


    郁擎開口打破沉靜,但是夏春韻卻恍若未聞,依然出神的盯著各式卡片,心里想的都是昨晚所見到的那一幕。


    他又加大音量問了一遍,她才匆匆回神。


    “喔喔,這是卡片,我想挑一張出來做邀請卡。”


    “有這麼急,一定要在車上看嗎?”他轉頭看她,“你或許沒發現,不過我告訴你,你的眼楮紅得很嚇人。”


    她趕緊低下頭,隨便找個理由,“我最近沒睡好。”


    “沒有人逼你趕工,用不著這麼拚命。”


    “可是時間快要來不及了,邀請卡卻還沒做好,這是我的失職。”她輕聲說︰“我不知道要挑哪張比較好,畢竟這代表著炬陽,如果我搞砸了……”


    郁擎一听,將方向盤一轉,直接把車停進路邊的停車格。


    “給我,我來挑。”


    她瞪大眼楮,有點嚇一跳,但還是將資料夾給他。


    郁擎非常快速的翻閱,然後指著其中一張,“就是這一張,不用再選了,下午直接送印,其他的交給艾宣就好,我早點叫人載你回去休息。”


    夏春韻湊過頭一看,有點驚喜的說︰“這是你第二次選……”


    話沒說完,她趕緊遮住自己的嘴巴,有點後悔話太多了。


    “什麼事?為什麼不說完?”


    她搖頭,“沒事。”


    “是嗎?你不是要說這是我第二次挑中這張卡片嗎?”


    夏春韻愕然的抬頭,“你怎麼知道?”


    “因為我沒有老年痴呆,我記得我挑過這張卡片,就附在送你的那束紫桔梗上。”


    她非常驚訝,“我以為你不記得了。”


    因為他從來沒說呀,她老是覺得他不會記得這種小事。


    “很難忘記。”他重新發動車子,平穩的上路。


    夏春韻輕輕說︰“原來你跟我爸一樣。”


    “怎麼樣?”


    “都喜歡極光,真的很美麗吧?”


    他安靜了一會,突然開口,“我父親是個天文迷,我很小的時候,他帶我追過日蝕、月蝕、彗星和流星雨,唯獨不曾見識過極光。”


    從來沒有听過他提起家人,夏春韻忍不住好奇,“為什麼?”


    “因為他死了,”他沒什麼表情的說︰“死在一間低俗酒吧里,因為他搭訕錯人。”


    他的語氣充滿譏諷和嘲笑,但是夏春韻明白,那是多麼深的傷心。


    她可以想像得到,小小年紀的他有多氣父親的離開。


    “我也沒看過極光,”她輕輕的道︰“這照片是我爸爸拍的,他去世的前一年,有出版社邀他出攝影集,所以他跑到費爾班克斯去,花了八個多月特地去拍極光。”


    “可惜他的作品還沒收齊,一回台灣就過世了,出版社也沒了下文。”她想起父親,唇邊帶著懷念的笑容,“每次看到他拍的照片,我都很想到費爾班克斯去,親眼看看那讓他深深著迷的極光有多美。”


    郁擎靜靜的听她說,一如往常。


    “我想你總有一天會去的。”他看著她美麗的側,說了句。


    她微微一笑,“那是我的夢想。”


    去看看父親最後按下快門的地方,去看那個父親一回來就說還要再去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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