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半美眉最可愛  第一章
作者:花琪
    三月,雖然進入了春天,但是一下起雨,還是讓人覺得濕冷難受。方喜柳早上睡晚了,匆匆忙忙地趕出門,一輛計程車正好從巷子口經過,她急忙地招手。


    計程車真的在轉角處停下,她快步地涉水跑過去,正慶幸著招到空車,想也不想動手就要開車門。


    就在這時候,男人的聲音冷冷地響起。“小姐,這輛車是我先招來的。”


    說話的人叫做方正堂,此時他非常不高興,因為方喜柳不但搶了他的車,濺起的水花還弄濕了他的褲管。


    “什麼?”圓潤嬌小的方喜柳愣愣地轉頭,一個高大英俊男人,正寒著一張臉看著她。


    方喜柳縮了手,臉一紅,說道︰“我也有招手啊。”她小小聲地補了一句。“怎麼知道司機不是看到我招手才停車的。”


    她再看了一眼方正堂。方正堂五官立體,古銅膚色,有些混血兒的感覺,但是一身的黑衣服,以及冷冽的神情,讓人覺得很不舒服。


    方喜柳心中嘀咕著——要是她是司機的話,嘿,她才不要載這種看起來陰沉沉的客人哩。


    “妳問司機啊。”方正堂不客氣地說,他的語氣中似乎認定了方喜柳“說謊”。


    事實上,他是在“巷子口”招計程車,而方喜柳是在“巷子里”攔截計程車,所以他們兩個人並沒有看到對方。而司機第一眼看到的的確是方正堂,但方喜柳“似乎”也閃過了他眼角的余光,因為這樣司機回答的時候有點遲疑。


    “大哥。”方喜柳眼巴巴地看著司機。“你有看到我招手,對不對?”


    現在的問題不只是她有沒有坐上車而已,而是她不能忍受方正堂這種冷峻審視的目光。她要證明,她沒有說謊!


    方喜柳雖然已經二十出頭,可是因為個子嬌小,皮膚白女敕,氣質干淨,所以還是一臉高中生的樣子。她張大黑白分明的眼楮,看起來無辜又可憐。


    司機支吾著。“嗯……好像……應該……我都有看到……”


    一听到這話,方喜柳的腰馬上直了起來,不假思索地對方正堂說︰“既然是這樣,這車應該可以讓我坐了吧。”


    她說這話的時候,語氣還挺客氣的,不過方正堂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。“憑什麼?”


    方喜柳愣了一下,也急了,眉頭一皺。“你一個大男人讓一下女人是會怎麼樣啦?”


    方正堂輕蔑地看著方喜柳。“我最看不起的就是妳這種自以為是要男人讓的女人。”


    方喜柳紅著臉,嘟著嘴碎碎地念︰“我也沒怎樣啊,我只是想先坐車而已嘛,沒風度……”忽地她語氣一轉。“那好!我們猜拳,贏的人可以坐車。”


    方正堂愣了一下,沒想到方喜柳會提議猜拳。


    方喜柳不耐煩地催促著。“欸,你是沒有童年不會猜拳,還是沒有膽子不敢猜拳?”話說完之後,她突然有種舒暢的感覺。哼哼,這家伙,最好就拿出個男人的氣魄來猜拳。


    “幼稚。”方正堂低語,不過還是伸出手來。


    雖然只是“剪刀、石頭、布”這種幼稚的游戲,但他還是決定讓眼前這個女人輸慘。


    方喜柳喊著。“一、二……”


    就在兩個人還在抬杠的時候,前方有另一個人招了車,不想卷入兩人紛爭的計程車司機乘機一溜煙地開走了。


    兩個人轉頭,眼睜睜地看著車子離開。


    方喜柳呆張著嘴,過了一會兒,她才轉回頭來,和方正堂對上。


    雖然沒有說話,不過張大的眼楮,癟下來的嘴,清楚地寫著——都是你害的,你高興了吧。


    方正堂皺了眉頭,冷睨了她一眼。


    兩個人同時地背對過對方,不約而同地低聲碎念︰“倒楣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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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方喜柳沒有想到還有更倒楣的。


    她好不容易趕到公司,被堵在電梯前的時候,竟然又看到方正堂。


    方正堂也看到她了。兩個人的臉色同樣不好看。


    電梯門開了,趕著上班的人蜂擁而上。


    這次方喜柳說什麼也不想搶輸方正堂。


    方正堂似乎也是同樣的想法,兩個人同步地擠進電梯里。混亂中,方喜柳的腳狠狠地踩到方正堂的腳。


    方正堂一痛,悶哼著。“妳!”他以為方喜柳是故意的。
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方喜柳還來不及道歉,電梯內就響起超重的嗶嗶響聲。


    方喜柳和方正堂再度面對面,現在等著誰走了。


    嗶!嗶!尖銳的聲音催促著,不容兩個人僵持。


    “你還是不讓?”方喜柳難以置信地看著方正堂。


    方正堂看了看身材圓潤的方喜柳,報仇地說了句。“應該不是我讓電梯超重的。”


    “你!”一股熱氣沖上方喜柳的腦門,她脹紅了臉。


    其實她沒有很胖,可是因為個子嬌小,加上圓圓的臉,給人豐潤肉肉的感覺。個性明朗的她,平常都可以拿自己的身材開玩笑,但是這不表示方正堂這麼惡毒的一句話,她可以接受。


    怒!大怒啊!這個男人給她記住!方喜柳想著。


    電梯的響聲持續不斷,方喜柳被迫退出來。


    誰知道她退出來之後,聲音仍然持續著。


    本來要走的方喜柳樂得停下腳步,對著方正堂說道︰“哎呀,看來不是我一個人讓電梯超重的。”


    電梯內有人忍不住低笑。


    方正堂只好被迫在難堪的氣氛中也離開電梯。


    兩個人對看著,方喜柳手環在胸前,輕松地哼著歌,一派愉快地等著下一輪的電梯。


    方正堂看了看方喜柳幸災樂禍的表情,視線一收,轉過身。


    不想下一輪電梯還得和方喜柳一起坐,他決定爬樓梯上去。


    他一轉頭,方喜柳趁勢在他背後扮個鬼臉。


    呿!下次上班她會帶一把鹽來,丟在這男人走過的地方,去去霉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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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方喜柳搭了電梯,上到十三樓。出了電梯口,她的心情還是不錯。雖然遲到了,仍然還能唱著歌。


    不過當方正堂從樓梯口轉出來的時候,方喜柳歌聲一停,臉警戒地拉長。


    她沒想到他竟然跟她同一樓層!而且她今天以前都沒見過他……


    兩個人看了看對方,心里都有不妙的感覺冒出來。果然,兩個人走向了同一間律師事務所。


    方喜柳是這間律師事務所的助理,她知道今天有個新的律師要來,該不會……兩個人同步踏進事務所,方喜柳的心情往下掉。


    “學弟,你來了,太好了,以後我就多了一名大將了。”事務所負責人呂雯麗上揚的音調,熱情地招呼著方正堂。


    三十三歲的呂雯麗,俐落大方,美麗干練。


    她看出方喜柳的表情有些不對,笑了笑。“這麼巧,你們兩個一起進來。”


    “還有更巧的呢!”方喜柳勉強笑出來,嘴里嘟囔著。


    呂雯麗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,不過仍刻意以一種輕松的口吻說道︰“是啊,你們兩個還都姓方呢!這是我學弟,他叫方正堂。”


    方喜柳橫瞄了方正堂一眼,小小聲地說道︰“果然每種姓氏都有敗類。”


    方正堂耳朵尖,清晰地听到她的話。


    苞方喜柳同姓,他也覺得很倒楣。


    早上搶計程車的誤會,加上電梯中方喜柳踩的那一腳,讓他覺得方喜柳是很驕縱、小心眼又幼稚的女孩子。


    不巧,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女孩子。


    方正堂嘴角一揚,說道︰“我以為妳應該姓圓呢!”


    他又再度拿她的身材開玩笑。


    方喜柳恨死了,丟了一記殺人的眼神。“不想和我同姓的話,可以改姓貝啊,您年紀虛長我幾歲,我一定會尊稱您一聲貝哥哥。”


    誰都知道,貝哥哥和貝戈戈諧音,意思是“賤”。


    方正堂倒是沒想到方喜柳這麼牙尖嘴利。


    也許是因為他出色的外表,使得大多數的女人很自然在他面前都會溫柔而有氣質,不會像她這樣一來一回,毫不客氣。


    就是向來說話比較毒的女孩,通常也會因為他高大冷漠的神情,而自然地收斂。簡單說,就是沒有女人有膽這樣和他說話。


    他以不被激怒的語氣說道︰“不用叫我貝哥哥,這樣叫,怕妳反胃,妳叫我方律師就好了。”


    方喜柳不假思索地說︰“不用替我擔心,反胃和怎麼叫你是沒有關系的。”她是一看到他就反胃。


    哼哼,這方正堂一看就是“欠電”!


    呂雯麗詫異地看著方喜柳和方正堂抬杠。


    本來,她的事務所只有她和方喜柳兩個人,所以方喜柳名義上雖然是助理,但是兩個人相處得就像是姊妹一樣。


    方喜柳說話雖然直率,不過她總是開開心心,一臉的笑,和誰都不會不開心的,她可是很少見到方喜柳這樣生氣的。


    至于方正堂則是她大學時候的學弟,今年二十九歲。


    方正堂大學的時候就很優秀,應屆考上律師,不過他先去當兵,然後再攻讀研究所。研究所畢業後,很快就在人人羨慕的大型事務所任職。


    大型事務所中,方正堂覺得有很多限制,所以才會工作了快兩年之後,轉到她這里來幫忙。


    方正堂一直是很沈穩的,呂雯麗也很難想象,他竟然會跟個小女孩拌嘴。


    為了弭平煙硝味,呂雯麗笑嘻嘻地說︰“看來你們兩個人熟得還真快。”
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方喜柳眉頭一揚。“我們兩個人有緣得很。”從還沒進門,梁子就結上了。


    說到這兒,可能是因為吵一吵熱了起來,方喜柳和方正堂竟然不約而同地把外套月兌了下來。


    外套一月兌,兩個人頓時愣住。


    好死不死,兩個人都穿著黑色且中間綴著一寬一窄兩條白線的毛衣。


    Shit!兩個人死盯著對方,忍著沒把話罵出來。


    “呵!呵!”果然很有緣。呂雯麗爆出了笑聲。


    “真的很倒楣!”兩個人悶悶地低聲說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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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呂雯麗的事務所雖然很小,不過倒也是挺忙碌的,一忙起來,方喜柳和方正堂也就沒有再抬杠了。


    下午呂雯麗要陪同當事人出庭,所以要離開事務所。


    離開前,她看了看眼前“和平”的景象,特地說道︰“放你們兩個人單獨相處,應該沒事吧?”


    “怎麼會有事呢?”方喜柳聳了聳肩。“妳不用擔心,人沒事是不會去咬狗的。但是……”她的話鋒一轉,眼楮瞄向方正堂。“狗會不會來咬人,我就不確定了。”


    方正堂抬起頭來,輕描淡寫地說道:“學姊妳放心,我對『廢棄物清理法』很熟,沒事不會清理廢棄物。”他以挑釁的眼神回應了方喜柳。


    呂雯麗無奈地笑了笑。“我的事務所什麼時候多了狗和廢棄物,我都不知道。”


    方喜柳丟了個一樣無奈的笑容。“我也是今天才知道。”


    她的語氣讓方正堂差點笑了出來,方正堂的眼眸閃過笑意,為此,他多看了方喜柳一眼。


    一開始是因為討厭方喜柳,所以他說話就和方喜柳杠了起來。可是,現在發現听方喜柳說話似乎比听很多女孩子說話有意思。


    呂雯麗捕捉到方正堂一閃而過的笑意,嘴角悄悄地上揚。


    方正堂是個聰明、嚴肅、有原則,看起來甚至有些難以親近的人;方喜柳則是反應靈巧、性格隨和、待人熱情的人。她欣賞方正堂,喜歡方喜柳,這兩個人啊……


    呂雯麗看了看他們兩個人的“情侶裝”,眼眸中的笑意更濃了。不過她故意苦著一張臉說道︰“好啦,反正你們兩個不要拿刀互砍,不要害我們事務所上社會版,這樣就好了。”


    方喜柳比了個OK。“妳放心,我這麼年輕貌美,對人生有太多的眷戀,不會去做傻事的。”


    年輕貌美方正堂看了方喜柳一眼,真不知道她是哪來的自信心。


    他收了視線,簡單地應了一聲。“嗯。”


    “我走了。”呂雯麗拿了包包,走了出去。


    她走了之後,方喜柳和方正堂互看了對方一眼。


    鈴!鈴!電話聲在這時候響了起來。


    不知道為什麼,兩個人竟然沒有人先接起來,只是又看了看對方,奇怪的安靜中,電話聲響得更尖銳了。


    一、二、三,方喜柳快了一步接起來。“『安心事務所』,您好。”


    “#%&……”電話那頭傳來一長串哩啪啦的外文。


    方喜柳一听,馬上傻了眼。“嗯……嗯……嗯……”本來口齒伶俐的她,一下子變得結結巴巴。


    方正堂好奇地看著方喜柳。


    她的臉脹紅成一片,腦筋空白,唇瓣囁嚅,好不容易才擠出幾個不大有信心的單字。“Excuse……me……hat……please……”


    方喜柳的舌頭都快打結了。夭壽喔!怎麼會有外國人打電話進來啦?她從小就敗在“英文”那一科,不要叫她講英文啦!


    可能是外國人吧,方喜柳覺得他講起來的“英文”特別難听懂。她的心跳加快,手心緊張地沁著汗水。


    方正堂看方喜柳講英文講到牙齒都快發抖了,索性把手一攤,放在她面前,示意她可以把電話轉給他。


    一看到他的手,方喜柳馬上涌起無限的感激,啪地把話筒交給方正堂,連客套話都不想跟電話那頭的人說上一句。不能怪她沒禮貌,她根本不會用英文說客套話啊。


    只見方正堂接過電話後,態度鎮定從容,流利地和對方應答,沒兩分鐘就把電話給掛了。


    方喜柳呆看著方正堂,她和他的程度實在差太多了,而且外國人的英文她听不懂就算了,就連方正堂的英文也是好到她听不大懂。


    她的眼楮很大,所有的表情都很戲劇化,方正堂忍著沒笑出來,簡單地交代了三個字。“打錯了。”


    “打錯了!”方喜柳嘴巴張大,ㄎ……ㄠ……髒話梗在她的喉頭。


    方正堂這次沒忍住,笑了出來。


    “笑什麼啦?”方喜柳狠狠地瞪著他。


    有一瞬間,她發現方正堂笑起來的時候,像個大孩子似的,那樣的笑容竟然很吸引人。


    方喜柳的心跳又咚咚地加快。


    方正堂沒有馬上回答她的問題。


    其實他不是恥笑方喜柳,只是因為方喜柳剛剛的表情很可愛,所以才會讓他笑出來。不過這個原因比恥笑方喜柳更難出口,一時間,他也不知道怎麼說才好。


    方正堂沒有回話,再度激起方喜柳的不滿。“英文好,了不起啊。”


    英文方正堂禮貌地憋著笑。“那是德文。”


    德文?德文!很好!


    難怪她覺得怎麼都沒有一句听得懂的,原來那是……該死的德文!


    方喜柳嘴角抽搐著,挫折得不想再說任何一句話,嗚嗚嗚……啊啊啊……


    方正堂的眼角余光瞄著方喜柳。


    平常,他不大會多看一個女孩子的,但是方喜柳那張藏不住心事的臉,不知不覺地吸引了他的目光,甚至于在不知不覺中,讓他的眼角逸出了笑意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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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晚上,方喜柳拖著一身的疲乏回到家里,才進門,就被拉響炮的聲音嚇到。


    “生日快樂!”她的好朋友郝溫柔和甄娣依,特地到她家為她慶生。


    看到兩個好朋友的笑臉,方喜柳尖叫著。“妳們怎麼會來”


    她們三個是大學時代的好朋友,不過大學畢業之後,三個人都很忙碌。郝溫柔在大公司上班,常常加班;甄娣依在念研究所,晚上都在做實驗。


    因為這樣,方喜柳今年已經打算自己過生日,沒想到她們還是來給她驚喜。


    綁著馬尾,戴著眼鏡的甄娣依無奈地說道︰“妳應該要問的是——我們怎麼進來的吧?”


    “對喔。”方喜柳恍然大悟地問道︰“妳們怎麼進來的?”


    短發俏麗的郝溫柔,拿出方喜柳房子的鑰匙。“在妳外面的鞋櫃找找就有了。”說著,她把鑰匙放進自己的口袋,一臉嚴肅地說︰“妳喔,一個人住外面竟然敢把鑰匙隨便亂放,這樣實在太危險了!我把鑰匙拿走,以後妳不準這麼做。”


    以前她們三個人同一間宿舍,所以很了解方喜柳的習性。


    郝溫柔雖然叫做“溫柔”,可是一點都不溫柔。她是很俐落、很有氣勢的女孩子,一嚴肅起來,方喜柳只能拉著笑容討好。“我知道錯了啦。可是我今天已經很可憐了啦,不要再凶我了。”


    她一邊說,一邊退回桌子那邊,等不及地掀開蛋糕盒。


    “是怎麼了?”郝溫柔好奇地問。


    方喜柳把事情一股腦兒地說出來,一邊用指頭沾了好幾次蛋糕上的女乃油舌忝著。“倒楣死了,竟然遇到這樣的同事。”


    郝溫柔拿起切蛋糕的刀子說道︰“左手還是右手,妳說吧?”


    方喜柳笑了出來。她知道郝溫柔的意思,郝溫柔是說要幫她砍人,看方喜柳要砍下方正堂的左手還是右手。


    “看來妳遇到了紅火蟻。”這是甄娣依的評語。


    這個評語,也只有她們幾個朋友能一下就懂。甄娣依的意思是說,她遇到了麻煩。


    甄娣依是生物所的高材生,對螞蟻比對方正堂的興趣濃厚。方喜柳就是跟她在一起才知道,光是有命名的螞蟻就有八千多種。


    “對。”方喜柳嘟著嘴說道︰“那是只討人厭的紅火蟻。”


    甄娣依理性地判斷。“不過妳老板把他找來,應該是有些原因吧。”


    “不知道,我只知道,他能力很強,以前是在大事務所工作,後來轉到我們這里來。”方喜柳點上蛋糕上的蠟燭。


    “為什麼離職呢?”郝溫柔好奇地問。
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方喜柳關了燈。“可能人緣太差,被排擠出來。”提到方正堂,她的語氣都還充滿著討厭。“哎呀,我不知道啦,為什麼我得找出他的優點來啦?”


    甄娣依客觀地說︰“人和人要相處,總是得從看人的優點著手吧。”


    “有道理。”郝溫柔附和著,意味深長地看著甄娣依。“不過妳的人際交往只限于理論吧。”


    甄娣依臉上出現了復雜的表情。因為個性和興趣的關系,她的世界中螞蟻多過于人,好朋友只有她們兩個。


    尤其是高中的時候她就和郝溫柔認識,兩個人的交情更深。郝溫柔曾經把哥哥——郝瀚介紹給她。


    郝瀚的條件很好,對她也很好,可是甄娣依始終厘不清對郝瀚的感覺。反正現在一提到他,她就是心跳加快和不知所措就是了。


    甄娣依誠實地說︰“妳哥是我的死穴,所有的理論在他面前通通失效。”


    方喜柳心有戚戚焉地加了一句。“那個方正堂也是我人生的意外,我幾乎沒有討厭的人耶。”


    郝溫柔嘆了一口氣。“其實,我最近也出現了一個上輩子虧欠的人。”


    方喜柳和甄娣依好奇地問︰“什麼樣的人?”她們很少听到郝溫柔這樣無奈的語氣。


    郝溫柔甩甩手。“不用說他了,他不值得浪費大家的時間。”


    “好吧。”方喜柳做了結論。“那我生日的第一個願望,就用來消災祈福吧。希望我們不要被方正堂遮住了光明的未來。”


    “說得好。”郝溫柔和甄娣依笑了出來。


    四周全暗,溫暖的燭火映著她們臉上青春的笑容。她們笑著,嬉鬧著,完全不知道這個願望還是照常浪費了。


    方正堂總讓女人的日子過得不平順,可是不平順中,卻讓生命多了很多深刻的痕跡。日子哭了,笑了,然後開始每一天都會把它記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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