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君的小淘氣 第七章
“不!”慕林睇見心電圖已呈水平狀,立刻推開馬里。
“葛風蝶,我不管妳听得到听不到,我都不準妳離開我!不準!妳給我醒過來!”他大聲疾呼。
神魂彷佛離位的葛風蝶,瞧見他這模樣也感到好心疼,很想開口安慰他,卻一句話也不能說。
她不斷地自問︰她真的“死亡”了嗎?
只見慕林翻攪著他的皮包,將里面的東西一佔腦兒地全倒了出來,胡亂翻找著某樣東西,最後見到一只安放著伊莎貝拉的蛹盒。
他對馬里大聲喝道︰“給我一支空針管!快!”
“你要做什麼?人死了不能復生。”馬甲試圖安撫他。
“放屁!快拿給我。既然她在法律上的界定是死亡的,那我就死馬當活馬醫。”
馬里只好快速將針管交給慕林,他立刻抓出一黑夜型的伊莎貝拉的蛹,一針刺了進去,再緩緩地抽出牠體內的液體,接著又命令馬衛給他一些綜合劑,迅速在針管綜合後,將它注射至她的靜脈里。
馬里不可思議地看著慕林,很想出聲阻止,也想問他到底在做什麼,但還是忍住。
慕林在醫學院就讀時,系里的人都知道他是出了名的“大膽”,總是研究一些其他同學想都想不到的治病方法,常令人咋舌不已。
奇怪的是,他並不是沒有理由的去做某些實驗,只是他沒有像一般醫學院師生一樣先訴諸文字,然後再做實驗,彷佛所有的計畫與療程全在他的腦中。
他的大腦就是一座智庫,除非他願意開放,否則沒有人可以進得去,就連他也不曾真正走進慕林的內心世界。
他對慕林研究蝴蝶對大腦的影響,早從他們偶爾E-mail的互動中得知,只是親眼目睹以“人體”實驗,還是第一回。
慕林安靜地做著注射的動作,雙眼一直在心電圖與葛風蝶的臉上來回梭巡,整間加護病房顯得格外肅穆與寂靜,連呼吸的聲音部被迫降爭最低,深怕一個不小心觸怒這個急于救同心愛女人的慕林。
當然另一個原因是,他們已知這個慕林的來頭,大伙也希望看看他,之否真的能將一個被宣判死亡的人,重斬救活過來。
醫學告訴他們,心電圖停止的五分鐘內,是搶救的關鍵期,錯過了,就算是大羅神仙,也無法令死者起死回生。
時間一秒秒地流逝,慕林沉住氣等待著。
其實擔任醫師多年,他早已習慣每個人都會定上這一遭,只是沒料到,在葛風蝶被心電圖宣判死亡的那一刻,他引以為傲的理智瞬間崩潰了。
是他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堅強?還是她對他而言真的是有別于一般人?
就在答案呼之欲出的剎那,心電圖突然動了,那條代表生命啟動的線重新有了起伏。
“快!”他大叫,“再急救!她又有生命跡象了!”
馬里及其他的工作人員有幾秒的不可置信,全都像雕像杵在原地。
“快!急救!馬里,你在干什麼!”他再次嚷道。
馬里旋即回神,所有的醫護人員也在這時忙碌起來,不久後,葛風蝶也在急救之下恢復了心跳,雖然薄弱,但總算撿回一條小命。
此刻,心電圖上方的曲線圖,已恢復到幾近正常的律動中,大伙都松了一口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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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里與慕林再次回到私人的辦公室,他遞給慕林一杯普羅旺斯的迷迭香花茶,“喝一點,可以放松你的神經。”
他接過它,輕輕地啜了一口,雙方都沒再開口說話。
花茶喝完了之後,慕林站了起來,“我要去看她。”
“她?誰?”馬里故意問道。
“你欠揍!”他惱怒道。
“你已欠我一拳。”他提醒道。
“我--很抱歉。”他拉開門,準備離去。
“慕林,讓她休息一下,倒是我們該聊一聊。”馬里喊住他。
慕林站在門邊好幾秒,最後還是折回馬衛的身邊坐下,“有話快問,我還要去看她。”
“好,那我就長話短說,你為什麼知道用這種方法救她?”馬里快人快語地問。
“這問題復雜,一時很難道盡。”慕林輕描淡寫地回應。其實這也是他的困惑。
“我有時間听。”
“可是我沒時間講。”他冷淡地拒絕道。
“你不是小氣的人。”這是他對慕林的認知。
慕林迅速抬頭睇了他一眼,“你錯了。我一直是,不是嗎?”
“那是同學的誤解。”
“謝謝。”他苦笑。
“可以告訴我嗎?起碼我的醫學領域和你所學的在某部分是相通的。如果你不吝分享,我想這對人類的腦神經,甚至大腦,是有極大的幫助。”馬里道。
“你對蝴蝶了解多少?”他終于松口。
“只能分出牠與蛾的差別。”馬里直言不諱。
“虧你的國家有這麼多珍貴的蝴蝶。”他冷笑道。
“你就饒了我吧。”
“首先我必須說,葛風蝶應該對紅霉素過敏,所以在搶救中,產生休克的現象。我們都知道紅霉素這種抗生素,只有萬分之一的人會有不良的藥物反應,我想這點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。”
“所以,我們的急救方向出了問題?”馬里追問。
“不算是。因為你的醫療流程沒有疏失,若有差池,僅在于她對某種藥物過敏而我們不知道。外加在這之前,她喝了一杯以伊莎貝拉,也就是蝴蝶的蛹所萃取的液體,加上多種該地特有的花茶調制而成的藥方,所以體內產生了極大的變化。
就跟中藥一樣,這些花草藥方與西藥共服時,有幾個重要的禁忌,其中最大、最重要的一點,便是它們中間必須間隔兩小時。
而她在離開阿爾卑斯山的小屋前,她又喝了一杯那種藥茶,到現在時間沒有超過兩小時,所以在急救時才會產生致命的反應。
其實,也許這對一些人來說沒有問題,但她卻出了問題,所以我才推斷她對紅霉素過敏。”
“原來是這麼回事。”馬里直點頭。
“其實,我研究蝴蝶多年,一直拿牠們做實驗,發現一種奇妙的現象,就是蝴蝶在真正變成蝴蝶時,必須經過蛹這個階段。
這階段看似完全靜止,但在蛹的體內卻又無時不在進行大革命。牠一方面要破壞幼蟲時又丑陋又難看的身軀,另一方面又要創造牠美麗的蝴蝶身軀,令人嘆為觀止的是,這種大力破壞性與困難的建設性工作,卻是同步進行。
最妙的是,有些蛹需幾天完成,有些則需幾個小時。例如被喻為歐洲最美麗的蝴蝶--伊莎貝拉,牠便是在短短的三天內經歷四個階段,三天內死亡。”他說出他多年的觀察。
“這麼奇妙!”馬里大為贊嘆。
“更奇妙的還在後頭。”
“是什麼?”
“就是在牠們交配之後,又消失得無影無蹤,通常得等到次年,才會再看到另一批蝴蝶飛來。這就是我要研究牠的原因之一,也是最困難的部分。”
“那和你救她有什麼關聯?”
“因為當時她和蛹一樣看似完全靜止,因此,我想既然她已被宣判死亡,那何不以蛹的蛻變生命,換回她的生息。”
“結果你做到了!”
“這只是起步,也是僥幸,這條路還很長,我不敢居功,只希望她趕快好起來。我--我想我需要她的幫忙。”他意味深長地說。
“需要她的幫忙?還是需要她的陪伴?”馬里問了道艱難的習題。
慕林登時不語。
“我會喝到你們的喜酒吧?”馬里又問。
“你不是不喝酒?”他故意回避問題。
“為了你的幸福,我非喝一杯。”
“你慢慢等吧,我去看她了。”他連忙起身。
“你說過她是你的妻子!”馬里在他身後提醒道。
他背著馬里揮揮手,“我只想快點帶她回紐約,我不喜歡這里突來的雪。”他答非所問地將問題擋了回去。
馬里坐在原地,扯著嘴低聲笑著。
死鴨子嘴硬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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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國巴黎機場。
慕林將已痊愈的葛風蝶帶離醫院,直接趕往機場。雪也退了,藍天白雲美麗極了。就在他們連同他的保鑣一行六人,一起走進機場的貴賓室時,迎面就瞧見好整以暇等著他們的區約。
遠遠地,區約就站了起來,走近他們,“好幾天不見!”
“這麼巧,你也搭這班飛機?”笑容燦爛的葛風蝶毫不掩飾她的友善。
慕林卻是冷著一張臉,直瞪著區約。
區約倒是胸有成竹地應對,“我是專程在這里等你們。”
“那你怎麼知道我們--”她的話未盡,就被截斷。
“天下無難事,只怕有心人。我自有辦法查出你們返航的班次。”區約道。
“有事?”她問。
“只是關心妳,伊莎貝拉。”區約笑道,“妳好嗎?都怪那個怪老太婆不讓我留下。”他又向前走了一步。
慕林立刻將她拉向自己,“她很好。”
區約看著慕林霸氣的宣誓動作,再加上葛風蝶並沒有抽出手時,他明白了一件事--
在山上的那些天,他們倆的感情拉近了許多。
“一起坐吧!”區約試圖挽回。
“不夠坐。”慕林不待對方引路,就牽著葛風蝶往另一區走去。
“慕林,我老妹得罪你,我可沒有!你何必做得那麼絕?”區約終于沉不住氣。
“慕林--”她也覺得他有些不近人情。
他朝區約冷哼了聲,不加理會。
“伊莎貝拉妳和我一起坐,和慕林那塊石頭在一起,只會短壽。”區約越說越激動。
“約,你不該這麼說的,慕林不是你想象的那樣。我的命還是他救的--”
“葛風蝶,不需和他多費唇舌,再說,這種事沒什麼值得說的。”慕林道。
良心說,救她是他自願,而非讓他人對他的印象改觀。
經過這次幾近生離死別的經驗,他發現自己對葛風蝶的感情放得越深,就越容不得他人靠近她,即使只是示好也不成。
這是嫉妒嗎?
是,他知道是。
他珍惜他們相眾的時光,不管日後會如何,他只想把握當下。
梆風蝶沒有反駁他的說法,只好對區約露出抱歉的笑容,便隨慕林坐進角落最里面的位置。
區約突然說了幾句頗具隱喻的話,“有一種蝴蝶叫伊莎貝拉,沒有人可以真正禁錮牠;有個女人她叫伊莎貝拉,沒有人可以牽制她,除非牠或她自願!伊莎貝拉呀伊莎貝拉,張開妳鼓動的翅膀,飛向青天吧!”
那話像是吟誦似的出自區約的口中,話落,他就往吧台坐下,拿起可以隨意取用的酒,調了一杯色彩鮮艷的調酒。
“這杯酒是我調制的,它也叫伊莎貝拉。”舉起藍綠相間的調酒,他朝葛風蝶的方向致意。
慕林走近他,取餅區約曾調配的酒瓶,依樣畫葫蘆,接著冷冷地糾正道︰
“這酒真正的名字叫『藍色夏威夷』,也叫『活在當下』。你詩吟的不錯,可惜對酒的認知只有幼稚園的程度。很抱歉,不論哪種伊莎貝拉,她們都做了她們的自由選擇。”
然後,他湊近區約的耳際低語,“她們站在我這一邊!抱歉,你來遲了。”
“你!”區約瞪大雙眼,一口飲盡口中的酒,然後奔向葛風蝶,“如果這個男子是妳的選擇,小心點,他是個狂人,瘋漢!”
“別這樣!”她的眉心蹙了起來。
瞬間,區約的衣領被人拎了起來。
“啊!”他大聲叫嚷著。
原來是慕林的保鑣為了保護主人及葛風蝶,將區約拎離地面。
“快放下他!放下啊!”她急道。
但保鑣只听慕林一個人的話,葛風蝶只好求他,“別這樣,我不希望他說對了。”
慕林吸了口氣,“區約,你听好,我只說一遍,別再讓我听到你說我是狂人或是瘋漢這類的字眼,盡避我就是,但我不要再听到你說,否則,後果不是你負擔得起的!”話落,在他的示意下,保鑣才將他放下。
區約連忙離開貴賓室,偌大的房間,頓時異常安靜。
慕林心里明白,“瘋狂”這兩個字對他的傷害有多深!
母親自戕而亡,父親也因自責及童年創傷抑郁以終,這兩個字對他根本就是禁忌!
那個不知死活的家伙,竟然冒犯他!怒氣未熄的他,幾乎想砸了這里所有的東西,握緊的拳頭正在顫抖,他知道自己真的快壓抑不住。
這時一雙柔女敕的手,撫在他的手背上方,什麼話也沒說,只是來回地安撫著他。
奇怪的是,他胸中百萬噸的炸藥,竟然意外地被撫平。
他睇著她,抿了抿嘴,一句道謝的話也說不出來。
她卻說話了︰“你知道嗎?我的祖先在她被邪惡的愚民燒死的前一刻,滿腔怒火地詛咒所有將她綁至燃火台的愚民,他們的後代將不得善終。
火越燒越大時,她的怨更深,可是就在那時,有一個男人乘著馬,高聲喊道︰『伊莎貝拉,放下妳的咒怨,這嬰兒正是妳的愛子,我會代妳撫養他長大!』
我的祖先望著馬匹上的嬰孩,笑了,滿足地笑了,並大聲喊道︰『我的子孫中將有人會繼承我的能力,一代接一代,沒有人可以再歧視他或她。』然後她便浴火升天。
從此,這個傳說就一直流傳在我們的家族,但我的父親卻告訴我們,不論這個傳說真實性有幾分,他希望我們學會寬恕。
案親說︰『惡由心生,病也由怒生,得饒人處且饒人。』區約的話的確傷人,但是你可以選擇不生氣,也可以選擇漠視,或是充耳不聞,就是不要傷害自己。”
他笑了,擰著她的手心,玩心頓起,“我又沒有耳聾,怎麼會听不見別人的中傷。”
“可是,你可以選擇不為所動呀!”她急忙說。
“不成。”
“那只有痛苦。”
“不盡然,”
“不盡然?”
“嗯。”
“那你通常是怎麼處理不滿的情緒?尤其你的工作比別科醫生來得復雜。”她認真的看著他,手也打算離開他的掌心。
他卻反手抓住她,“就是和一個女人MakingLove。”
“老天!你--你怎麼可以在盛怒時做--那件事?”她委實難以想象,更急于抽回自己的手。
“當然不是每次,那得看對象。”他笑得很詭異。
“拜托,別說。”她忽然覺得自己成了祭壇上的活祭品。
“哈--”他繼續大笑,越笑越狂放。
“別這樣笑,很失禮的。”她提醒他。
“妳剛才不是勸我,不要想不開的嗎?我現在只是听從妳的建議而已。”
“可是,我沒讓你這麼不斯文的笑呀!”
“笑不露齒怎麼會過癮?又如何紆壓?再說,妳又不願成為我的『伴』,我只好以笑替代。還是妳改變心意?這樣我們就延後一天回國,在浪漫的城市寫下咱們石破天驚的經歷。”他越說越離譜。
“你比區約還會做詩。”她推了他一下,趁勢抽回手。
“別提他!”他的心一下子又沾上冰霜。
“Sorry。”她撇了撇唇,不再說話。
他倒是馬上重拾逗弄的心情,“怎麼?勸人容易,輪到自己卻很難吧?妳也可以不受我的情緒影響呀,怎麼我一變臉,妳就成了小媳婦?”
“你才小媳婦呢!我是大女人,一個自信且美麗,外加擁有專業能力的女人。”她立即挺胸,自豪的糾正他。
他卻故意朝她的雙峰瞥去,一臉曖昧。
她馬上縮回胸部,瞪了他一眼,“不準偷看!”
“我是正大光明的看。”他皮皮地說,先前那個有如閻王的慕林已不復見。
“去看別的女人!別盡往我這里看。”她佯怒道。
“這里只有一個女人,一個會安慰人、會生氣、會生病,還會威脅我的女人。”他指著自己的雙眼處。
她突然不語,羞紅的臉不知該偏向何方。
他卻將她的紅頰扳向他,“我很想問妳一個問題,可以誠實的回答我嗎?”
“什、什麼問題?”她被他瞧得語無倫次。
“妳想和我在一起嗎?”話落,他便後悔自己這麼問。
通常都是女人倒貼他的,他根本無須費心去求一個女人。
他真是瘋了!這女人令他瘋狂。
“和你在一起?做什麼?”她已迷失在他的邀請中。
“一起工作。”他旋即轉個彎,趁勢轉移先前的“失言”。
她彷佛听見自己的心,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聲音,有些輕疼,也有些失望,“哦!是一起--工作啊。”
“嗯。”他睜大雙眼,彷若這麼做,才能證明自己沒有誤導對方的意思。
“我不能。”她拒絕。
其實她這麼說,他也松了一口氣,“我可以知道為什麼嗎?”但他仍忍不住追問。
“因為我有自己的研究。再說,你我工作的領域有一大段的差距,我不認為自己可以成為你的工作伙伴。”她回歸正常的應對。
“妳分析得有點道理。”他點了點頭,“那麼回到紐約我們可以偶爾一起吃個飯嗎?”
“這是邀請?”她學聰明了。
“妳說是就是。”他笑了。
“什麼樣的邀約?”她進一步問明白,免得又是一身傷。
“妳希望是什麼形式的?”他反問。
“就是--”她覷見他眼中狡黠的波光,忽然靈光一動,“你餓了,我也餓,正好要用餐,就這麼湊在一塊兒。”
“哈!女人,妳的IQ又長進了些。”他拐個彎夸她。
“拜托,我的IQ不是又長進了,而是一直都很高。”她才不上當。
“有趣。不過,我認為燭光晚餐比較適合我們。”他補充道。
“我們又不是情侶。”她反駁道。
“但我們曾經生死與共。”他認真道。
突然,貴賓室傳來廣播員的聲音,“飛往紐約的九九九班機準備起飛,請頭等艙的旅客準備登機。”
梆風蝶立刻站了起來,“是生死與共的伙伴,所以現在我們要一起飛上青天,然後在那里共進比商務艙、經濟艙稍為好一點的飛機餐。”她促狹地笑了笑,拉起自己的手提行李。
“狡猾的女人。”他搶過她的行李,也隨她一起步出貴賓室。
她則回了一句,“狡猾的男人。”
“半斤八兩,要不要再考慮一下,和我在一起?”他又問。
“一起工作就省了吧。”她答得爽快。
“那一起呢?”他湊近她的耳邊誘惑她。
“我的尺寸不合你的喜好,不行。”她故意低頭看了胸部一眼。
“我可以關上燈,假裝沒看見。”他笑得很曖昧,還有那麼點得意。
“不,這樣太委屈你了。”她反其道回應他。
“不會。有的吃,怎麼會委屈?”他更大膽地舌忝了她的耳垂一下。
“啊!”登時她全身一顫,低聲驚呼。
“哈--和妳共赴雲雨,應該很有趣。”
“Stop,這個話題到此結束。”她推開他。
他又笑了,而且很大聲。
鈴……這時,她的手機響了起來。
一見這號碼,她立刻按下通話鍵,“什麼事,花仙?”她叫著二妹的名字。
“姊,老船長去世了!”葛花仙沉重地說道。
“什麼?”她的手機一下子摔在地上,臉色慘白。
他立刻為她拾起手機,“喂?”
“你是誰?我姊呢?”葛花仙問道。
“我是慕林,到底發生什麼事?”他問。
“精神料的慕林醫師嗎?”葛花仙又問。
“是的。”
“告訴你也無妨,請你讓我姊趕快回紐約,因為老船長去世了。”
慕林輕輕地合上手機,心情不比葛風蝶好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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