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君的小淘氣 第四章
夜正濃,窗外隱約傳來騷動的細微聲響,若細听還可以察覺那聲音似遠還近。
慕林一向機警,盡避他們一路長途跋涉,向來晚睡又淺眠的他立刻睜開雙眼,旋即對上一張布滿皺紋的臉。
他冷靜地質問︰“妳不睡覺,偷偷模模干什麼?”他瞪著這屋子的主人,也就是那個行事詭誕的老太婆。
“叫醒她!”她完全不在意他的叱問,不疾不徐地命令他。
“妳打算做什麼?”他不喜歡人家命令他。
老太婆立時伸出手,準備喚醒累癱了的葛風蝶,他卻一手架開她的手,“別踫她!”
老太婆笑了,隱約可見滿意的冷笑,“那你叫!”
“做什麼?”他仍不從。
“除非你想錯過一些重要的事。”老太婆慎重其事地說。
就在他猶豫不決時,葛風蝶反而自己醒了過來,“你--們怎麼都醒了?”她一臉不可思議。
老太婆的手中仍是那盞油燈,照得她那張老臉格外的恐怖。
“跟我來。”老太婆催促道。
“去哪里啊?”她望著漆黑的四周,“天亮了嗎?”
“沒有。”慕林與老太婆異口同聲說。
“妳的好奇心到哪兒去了?”老太婆不悅地問道。
好奇心?她怎知道她好奇心強?
“快走!再不走,牠們就飛走了!”老太婆再次催促道,人也轉過身子。
“伊莎貝拉?!”葛風蝶驚訝地低嚷,倏地彈跳起來,不知是跳得太快,還是沒睡醒,整個人往正準備起身的慕林身上栽去。
慕林立刻由後方摟住她曼妙的腰肢,心旌搖動的心情再次撞進胸口。
“現在不是卿卿我我的時間,快一點!”老太婆不忘挖苦道。
她的話弄得葛風蝶滿臉通紅,不知所措,低著頭,趕緊離開慕林的胸膛,隨著老太婆的油燈往前行。
慕林本想反駁,她卻拉住他的衣角,要他噤口。拉扯之中,自然形成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密。
“快走吧!”老太婆的後腦勺彷佛長了雙眼似的,什麼都知道。
這讓她更窘,“我們來了。”
才一推開後門的木門,他們的雙眼便再也離不開滿天飛舞的景象。
一群群的蝴蝶就像約好似的,在他們面前盡情的飛舞,幾乎遮住頭頂上的那片天空。
由于光線不甚光亮,他倆無法正確分辨牠們的色澤與種類。
奇妙的是,一只極有靈性的蝴蝶卻飛近葛風蝶,她欣喜地張大手掌,牠則鼓動翅膀停在上方,不大不小,正好有巴掌這麼大只,而且顏色正是藍綠相間的湛藍色,十分美麗。
欣喜萬分的葛風蝶壓抑自己的聲音,低聲說道︰“牠是伊莎貝拉!伊莎貝拉耶!”
慕林馬上湊近她,“妳確定?”
“嗯。牠們和我在實驗室里培養的蝴蝶,雖然有些許不一樣,但我一眼就可以分辨出牠是伊莎貝拉!牠和我首次踫到老船長時飛來的那些蝴蝶,是一模一樣的。”她說得十分肯定。
“妳說什麼?”老太婆情緒忽然變得十分激動。
慕林的專業與敏感度,讓他敏銳地覺察到,老太婆的情緒波動不是常態。
“我說這只蝴蝶是伊莎貝拉。”她欣喜地看著老太太,“謝謝妳帶我們找到牠,還有牠們。”
先前失去伊莎貝拉的難受心情,在這一刻被撫平,她再度將雙瞳轉向天空,自然愉悅的表情有著對上蒼恩寵的喜悅與感恩。
“真是太美了。老太太,您一定知道伊莎貝拉是全歐洲最美的蝴蝶!您在這里住了很多年了吧?”她又轉過頭看著老太太。
“我不是問妳伊莎貝拉的事,而是妳剛才說了一個人的名字或是綽號的那件事!”老太婆執著油燈的手因激動而打顫。
“您--您還好吧?”她以為老太太呼吸困難引發抽搐。
“快說!他是誰?”老太婆歇斯底里地吼道。
“老太太?!”她被這聲音嚇了一跳,怔在原地,不知該說什麼。
“她說,她遇見『老船長』。”慕林將話接下去。
乒乓!碎裂的聲音自地上發出,油燈碎了,老太太面色如土。
“您--您--怎麼了?”葛風蝶無法了解,老太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。
慕林直接將她拉近自己,那只彩蝶也在這時飛往天空。
她既急又失望地看著牠遠離,但眼前老太太的怪異行徑,讓她很難專心觀察。
“老太太--”只見老太婆的手再度顫抖,忽然間,她有點同情這老太婆。
“妳認識的那個老船長是什麼地方的人?有多大歲數?常說什麼話?他現在住在哪里?”老太婆沖上前來,抓住梆風蝶的手。
慕林卻技巧地扳開她的手,“讓她慢慢說。”
老太婆突然像發瘋似的大吼,“你閉嘴!”
“如果妳再這麼無理取鬧,就不會得到妳想知道的一切。”慕林毫無畏色地說。
“笑話,你以為自己是誰?”老太婆完全失去理智地反擊。
“我也見過老船長。”他乎心靜氣地回應。
“你--也見過他?”老太婆的語氣瞬間緩和,“快告訴我,他的一切。”
“可以,但妳得告訴我們,這群蝴蝶是伊莎貝拉嗎?”慕林趁勢追問。
“好個奸詐的小子!”老太婆滿臉不悅。
“這不就是妳半夜叫醒我們的原因嗎?”他才不在乎她說什麼。
老太婆深深吸一口氣,坦承道︰“是,牠們幾乎都是。”
“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數量?”葛風蝶實在無法想象。
老太婆停頓了一會兒,“妳相信神話嗎?”
“有關伊莎貝拉的?”她反問。
“對。”
“我相信。”她毫不猶豫地回答。
“牠們是因為妳來的。”老太婆意味深長地說。
“為了我?”她再次覺得不可思議。
“嗯。”老太婆肯定道。
“怎麼--會這樣?”她的舌頭因驚訝而打結。
“妳不是知道伊莎貝拉的神話嗎?!”
“但那和我有什麼直接關聯?”她還是不明白。
“妳叫伊莎貝拉不是嗎?”
“這種說法太……”她不好意思說這話太牽強。
“這是我多年前和一個--男人共同許的願,只是沒料到真的實現了。”老太婆的視線飄向了遠方。
“我不懂。”她睇著目光轉向遠方的老太太。
“珍惜時間吧,這些伊莎貝拉即將遠離。”老太婆忽然冷靜地看著他們倆,彷佛這一刻“老船長”的事,不再是最重要的。
“那我得看看是否有機會可以收集牠們的蛹,以便進一步的觀察。”她連忙說。
“自由自在飛舞在松林間的伊莎貝拉,和實驗室里的伊莎貝拉,是完全不同的。”老太婆十分有把握地說。
“您的意思是?”她雖然知道有些不同,但還不知是“完全”不同。“您究竟是什麼人?”她隱約覺得老太太不是一般人。
“專心看吧!牠們大都是午夜型的伊莎貝拉,天亮時,妳想看也看不到。”老太婆又說。她得找個時間和這個伊莎貝拉,好好問問“老船長”的事。
頓時,誰也沒有開口說話,慕林仍然將葛風蝶護在自己的身邊,而她也自然地倚靠在他的胸膛,沉浸在這舞動的子夜里。
他們都因伊莎貝拉的舞動而驚嘆不已,但他們的心也因彼此接近而鼓動飛舞。
情愫漸漸滋長,就在這滿山遍野的松林間……
她默默許願,願伊莎貝拉可以將她的心願帶上天堂!
想到她的“心願”,她的臉再度火紅,心跳也再次加速。
因為,那個心願和慕林有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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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連二天,慕林與葛風蝶日夜顛倒的觀察著伊莎貝拉的變化,他們幸運地找到了蝴蝶的卵。
萬分雀躍的葛風蝶就像一個急于與父母分享喜悅的小孩,對著身邊的慕林說道︰
“你知道嗎?其實蝴蝶可以說是一種『完全變態類』的昆蟲,牠的生長過程需要經卵、幼蟲、蛹、成蟲四個階段。
最奇妙的是,幼蟲在成長的過程中會經過好幾次的月兌皮,並逐漸成蛹的形狀,整個化蛹的過程大概要花上一天的時間。
蛹看起來好像是靜止不動,其實在牠的體內,無時不在進行大變革!
牠們一方面要破壞幼蟲時期又丑又難看的身體,另一方面又要創造美麗的身軀,這種破壞性與建設性的同步工作,真的很不可思議。”
她一口氣說完俊,才發現慕林一瞬也不瞬地盯著自己瞧,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“我忘了,你懂蝴蝶的。”
他輕輕扯動著唇角,一反常態地感性說道︰“妳比伊莎貝拉的變化更神奇。”
“你--”她實在听不出他這話的深意,但可以確定的是,這一次他沒有過去的邪野與霸氣,反而多一分認真。
“我認為蝴蝶最美的兩個階段,一個是牠們努力掙月兌蛹,展翅高飛。”他的雙眼仍然盯著她瞧,飽含的波光,令一度沉醉在蝴蝶蛻變的葛風蝶心跳如鼓。
“那--另一個階段呢?”她企圖打散這曖昧的氛圍。
登時,他笑了,還帶了那麼點邪氣。
“笑什麼?”她彷佛知道他要說什麼,卻又不甚清楚。
“妳是研究蝴蝶的,妳說呢?”他笑問,指月復不自覺地攀上她的臉頰。
她不語,心跳的感覺如驟雨快速地敲在心房,臉頰紅燙不已,灼熱的愛苗也因他的觸踫,一路狂燒到每一處末梢神經,連喉頭部不自覺地滾動了下。
他湊近她的耳畔低語︰“是交配期。”他順勢在她的香腮偷了個吻,“伊莎貝拉一年只有七天交配周期,之後便消失無蹤。妳說,這不是很奇妙嗎?”
“是……是很奇妙。”她答得期期艾艾,朱唇顫抖得很厲害。
他促狹地又笑了,“妳也老大不小了,怎麼老是臉紅?”
“討厭!誰說我臉紅?”她推了他一把。
“妳的臉告訴我的。”
“那是體熱。”她勉強掰了個理由。
“那就更有意思了。”
“什麼有意思?”她又落入陷阱。
“人除了發燒會產生體熱而引起臉紅,之後就只剩下兩種因素。”他引她入洞。
這回她可不上當,“Stop!”
“妳是學生物的,不可以拒絕認識生命的變化與周期。”他蠱惑她。
“OK,算你辯才無礙,隨便你,你到底想說什麼?”
“這才對!除了先前的體熱外,就屬害羞或是渴望時會產生體熱。那麼妳是屬于哪一種?”他再次逼近,令她無法遁逃。
“都不是!”她的臉更紅了。
“哈--”他放聲大笑,“我還忘了一點,就是當一個人欲蓋彌彰時也會產生體熱。”
“你真的很過分!”她撇著唇,嬌瞋地瞪了他一眼。
“反正無聊,隨便聊聊無妨。”他笑說。
“你時間多咧。”
“夜里的時間最多。”
“那就好好利用啊!”
“我正在利用。”他說得理直氣壯。
“利用?”她瞥了他一眼,這是哪門子的利用。
“我可不是常常施舍我的時間,到這里看星星、瞧蝴蝶的。”他故意氣她。
“沒人請你來!”她佯怒地又瞪了他一眼。
“是妳請我來的。”他執意栽贓。
“什麼?!”這是什麼鬼話。
“妳故意打電話給我,然後說要來法國的阿爾卑斯山,又因知道我急需以伊莎貝拉做實驗,當然只好放下照顧病患外加發大財的機會,隨妳前來。”
“天啊!你真是我見過最自大的男人!”她的雙瞳直眺夜空,做出無可奈何的表情。
“小姐,妳見過最多的該是蝴蝶,而不是男人。所以,『我是妳見過最自大的男人』這種說法,太流于表面,這不是一個研究者該有的態度。”他又糾正她。
“你--你--我根本不想研究你!”這回她真的小小動怒,但心隅的一角卻在剝落。
“哈!我比蝴蝶更深奧、更有趣,研究我會讓妳很有收獲的。”
“我人小、志願薄,沒辦法研究你,只希望早早取得伊莎貝拉的蛹返回紐約,讓你這個大牌醫生為老船長看病。”她說。
“老船長……”他的臉一下子嚴肅起來,“妳在哪里遇見他的?”
“問這個做什麼?”她也收回先前揚動的心,正視他。
“直覺告訴我,老船長和屋里的老太婆有很特別的關系。”他說。
“你什麼時候開始用直覺判斷事情了?不太專業喔。”她不忘糗他一下。
“有時候直覺比科學更精準,當你懷疑某件事時,那是一種粗淺的直覺,可是經過旁敲側擊,外加有力的證據介入後,就成了科學的一部分。最後通常可以得到結論,而且結論大多偏向首次直覺的方向。”他分析道。
“你這樣說,又有點不科學。”她提出反面的看法。
“有一部分是。不過,我們先不爭論直覺與科學的問題,而先將問題拉回來。妳在哪里遇見老船長的?當時,他是否已失去部分的記憶?”
“精準一點地說,我在紐約市中央公園一處蝴蝶聚集的地方遇見他。他給我的感覺並不像真正失去記憶或是瘋了的老人,而是--”她在想該怎麼形容他老人家。
“而是選擇性失憶的模樣?”他代她說出答案。
“對,就是那個樣子。”
“這就是典型的憂郁癥,到最後,他們會躲進自己的世界里。有的人可以走出來,有些人卻永遠無法再活過來。”他有些感慨地說。
她突然不語,只能輕喟。
“這也是我為什麼需要伊莎貝拉的原因。因為行尸走肉的生活並不好過。”他有感而發。
“也許他們並不想清醒。”她從另一個角度回應他的說法。
“也許。但是他們所摯愛的人,卻希望他們再度活過來。”他望著天空漸漸散去的蝴蝶。
“你--”她隱約覺得他話中有話。
“不要用同情的眼光看我!”他立刻築起一道牆。
“你不需要同情,你幾乎什麼都有了。”她連忙說,試圖趕走彼此之間突然興起的不愉快。
他扯了扯嘴角,不得不承認,葛風蝶在某方面足極為敏感的。
他順著她的話,轉開了話題,“妳不覺得奇怪,為什麼這兩天老太婆不再問我們有關老船長的事?”
“我也覺得有點怪。”只是一心觀察伊莎貝拉的她,無暇細思。
“天快亮了,妳要不要先進屋里休息?”他建議道。實在是瞧見她黑眼圈十分明顯,莫名升起一股不曾有過的心疼。
“我想在這里看著牠們散去後再進屋。”她回應道。
“倔強的女人。”
“錯,是有原則的女人。”
“不對,是不懂得照顧自己的女人。”他們又開始抬杠。
“拜托,我不但會照顧自己,還得照顧我那二個美麗如芙蓉的妹妹呢!你不知道就不要妄下評斷。”她可不讓步。
“口說無憑,下山之前,妳若沒成為病西施,才能勉強算妳過關。”他仍然不看好她的健康狀況。
“病西施?想不到你的中文程度真好!”她笑了。
“妳也不簡單,也懂病西施的典故。”他也回捧她一句。
“拜托,我可是讀中國古籍長大的。”她自豪地說。
“那大小仲馬可讀過?”他又考問她。
“大小仲馬我是不熟,但『艾蜜莉的異想世界』我倒是看了十遍。”她笑說。
“原來,女人還是膚淺的。”他笑著批評。
“收回這句話!女人哪里膚淺?送你這個不懂女人的大男人一段詩句,好讓你無地自容。”她開始反擊。
“洗耳恭听。”他樂于接受挑戰。
“因為我在水中游,所以,你看不見我眼中的淚水。”這回她故意以日語說道。
“我听不懂。”他蹙著眉心瞧著她,沒料到這個小妞還有點語言天分。
“我就說你不懂女人!”她好生得意。
“妳的邏輯有問題。我是听不懂日文,但不表示當它被翻譯成中文、法文、拉丁文或是希伯來文時,我不懂它的意義。”
“算你扳回一小城,不過,我不想翻譯成你懂的語文給你听,好讓你真正的不懂女人。”這次換她調侃他。
他出其不意地將她壓倒在地。
她嚇了一跳,“你想干嘛?”
“吻妳!吻到妳翻譯出來。”他的臉已湊近她的臉頰。
“NO!你使小人步數,不算!”她強力抵抗。
“這就是妳不了解男人的地方。男人可以不用了解女人,但卻可以令女人臣服。到那時,瞭不了解已不是第一要件。”他的唇越來越靠近。
“你--起來啦!”她半哀號地命令他。
他搖了搖頭,“我發現此刻妳先前的日文內容,已不是最吸引我的事。”
她的心跳越跳越急,四肢也軟弱無力,沙啞的聲音根本打動不了虎視眈眈的慕林,但仍不忘說服他。
“我並不想吸引你,只要你下來!”微弱的語調,就像只被雄獅踩在腳下的小兔子,楚楚可憐,但卻令對方橫生逗弄之意。
“妳知道現在最吸引我的是--”他的唇忽然俯下,停在她的耳畔低語︰“就是吻妳……”他真的付諸行動,在她的耳垂敏感之處,輕輕吻著咬著……弄得她全身輕顫。
“別這--樣,我感覺--好……別--這麼--做。”她的雙手想推開他,卻發現半點力氣也沒有。
“這就是體熱,我說的那一種體熱。我很滿意是我點燃了妳的體熱。”他的唇改向她的粉頸。
“嗯--”她感到這世界天旋地轉了起來,無法分辨自己身在何方。
“妳真是個敏感的小東西”。
她直喘氣,卻不忘抗議︰“我不是小東西,我是女人,活生生的女人。”
“好!好個女人。正式的甜點要上來了。”
她還不明白這話的意思,他豐沛的唇已準確無誤的對上她的女敕唇。
“嗯--”她的手想掙開他,卻被他完全壓制住。
他的舌有如靈蛇,貪婪、有計畫地一步步吮含著他的獵物,獲取她的芬芳與潤澤;而她則是氣弱地任他索取,同時又本能地感覺到那之火,正一吋吋地燒向她的四肢百骸。
他俐落地分開她身著長褲的雙腿,跨入其中,她明顯地感到自己的隱私即將被侵犯,努力夾緊雙腿。
他可不如她所願,牢牢地卡住,任她如何地抗拒,也趕不走他決心攻城掠地的意志。
她扭動著身軀,幾近抗拒的哼氣聲從鼻端透出,他卻以手安撫她,“別怕,交配是生物界最美的境界。”
她好不容易偷得一口氣,“但人類不同,它必須經過雙方同意,而非一方強取豪奪!”雙頰的漲紅寫滿了她的抗議與羞怒。
“妳說得好,但卻是妳先勾引我的。”
“笑話!我從不勾引男人!”
“誰教妳說我不懂女人,誰又教妳故意以日文賣弄男女之間的差別。我的湊近只是讓妳明白,我不但懂女人,也懂男人。說明白一點,我是精神科醫師,我懂得人類正常與不正常的表現與需求。”
“但你不懂我!”
“我懂。”他十分自信地說。
“懂就該下來,而不是自以為是地強擷我的吻,強壓我的身子!”她的雙瞳已噴出少見的火焰。
他怔了下,沒有繼續,似乎在思考她的話。
大雨忽然由天而降,而且越下越大……將他倆都淋得濕透了,可是他不但沒有起身,仍一瞬也不瞬地盯著身下的她。
她再也忍不住地大嚷︰“你這瘋子,就算大雨不能讓你清醒,但總可以起身讓我進去避雨吧?!”
他思考著她的抗議與咆哮,最後終于讓步。起身的同時,一把拉起她,俐落且快速,但卻不讓她離開他的身邊,只是仰望天空,轉移話題。
“伊莎貝拉飛走了!妳知道牠們到哪里去了嗎?”
“躲雨去了!”她大聲回敬他,又罵了句︰“你真是個瘋子!”
“哈!”他抓起她的手,就往前跑,“快,我們也去躲雨。”
“後知後覺--”本想罵他“豬”,最後還是閉上嘴巴。
“哈--這雨下得好!下得好!”他狂笑道。
“當然好。”不然她不就被他吃了?
只是她不明白,他口中“下得好”的真正意思,是指“將他從的洪流與征服的意念中拉了回來”。
老太婆也不知何時站在門邊,睇著這兩個歡喜冤家。
看到她,慕林命令她,“我們需要一大盆的熱水。”
梆風蝶不可思議地反望著他。
“難道我真的得帶個病西施回紐約?”他朝她露出調侃的笑容。
“慕林!”她抗議大叫。
“我喜歡妳叫我的名字的調調!”他笑得更狂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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