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命石 第二章
餅雲莊
打下山到現在,她也算見過不少人了,不能否認,眼前這個人是她見過最“美麗”的人了!
苞她師父實在有得比呢……這人真的會讓她忍不住想到師父,他和師父的氣息很像。
不過啊,這人是個男子——她猛一怔。他會不會也跟她一樣,是女扮男裝呢?
她走近一些,仰頭仔細盯著一張俊美的臉龐瞧……雖然比她高了一個頭,不過好瘦,皮膚好白,雙靨透著淡淡紅色,那雙眼睫毛真是又長又翹,就除了眉毛粗了些,嘴唇寬厚了些……嗯,一定是為了掩人耳目。
是女子,是女子……“他”一定是個女子,就同她一樣,肯定是了。
她的視線緩緩落到他胸膛……如果不是跟她一樣胸部很平,就是裹得很緊,了不起。
是男子長成如此俊美,那也太荒唐了……肯定是女子錯不了。
只是,雖然“她”跟師父一樣有著冰涼涼的氣息,但是卻有很大的不同,師父就連眼神也都是冰涼涼的,但面前這雙很美麗很迷人的眼楮卻一直在笑……明明是在笑的,卻為什麼會讓她聯想到師父呢?師父從來不笑的。
“王公子,在下臉上有什麼嗎?”是女子他也習慣,如今卻被一個小少年緊緊盯著看,他再不出聲那就要引來誤會了。霍青楊從一疊“帳單”里拉起目光,瞅著那雙冷冷的澄澈的眼楮。
咦,聲音比她低沉呢,是天生還是刻意壓低的呢?如果是裝出來的,那“她”真是比她還了不起。
“你有一張很美麗的臉呢。”她衷心的贊美道。“她”會刻意想當個男子,說不定也跟她一樣有理由的呢,還是不要拆穿好了。嗯,以後就連在心里也要把“她”想成一個男子。
霍青楊不語。迷人的眼光一掃,在王藥身後,那兩張想笑又不敢笑的臉隨即低垂。
“文五、文六,你們先去休息吧。”
“好——”文六正要告退,文五卻站了出來。
“霍老板,你先叫這小表把劈天劍交出來,我……”他忍不住舌忝了一下乾澀的寬闊嘴唇,“我要拿到兵器房去,好好擦拭一番,這才不會對不起咱們莊主。”
“你明明是對阿天有企圖。”她回頭瞅著那雙巴望著阿天發亮的眼楮。雖然她嫌阿天重,好歹在一起久了也有感情,怎能把阿天交給這個“奇怪”的大嗓門。
“你、你胡說!”那張黑黑的臉突然漲紅了,急急的反駁,就要街過來——
她正準備拿阿天擋下來,還未有動作——
“文呈頵——”一個低沉拉長的聲音。
沖過來的腳步馬上停了。她回過頭,望著霍青楊……他還是在笑。這人肯定武功高超,否則大嗓門不會這麼听話。
“霍老板,那我們告辭了。”文六拱手。
文五不情不願地走出廳堂,還不斷回頭“關愛”阿天……不不不,是劈天劍!那個天殺的臭小表,取那什麼鬼名!
“哼,他要不是咱們鏢主的大哥,我才不怕他呢!”這話,是走出了大門才講。
“五哥,霍老板如今是過雲莊的代理人,而且能力非凡,值得我們尊敬呢。”
“去,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商人!……笑狐狸,動不動就扣人薪餉……嗚,這個月的薪俸都快被他扣光了……”
“……五哥,原來你不是忌諱他是鏢主的兄長,而是擔心你的薪俸又被扣啊。”
“你、你管我!……嗚,莊主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……玩兵器是很花錢的……”
文六搖搖頭,緩緩嘆了口氣……
小虹端了茶水進去又出來,外頭已經圍了一群僕人。
“快、快,你听到什麼?”喬大嬸一把拉過她。
“我——”
“那把劍是真的吧?那咱們莊主呢,夫人沒事吧?”杜家嫂子扯了她另一條胳臂。
“呸,夫人當然會很好!小虹,你快給我說,他們現在人在哪兒?”老杜廚子給了兒媳婦一個白眼,自個兒湊近小虹。
“哎,我根本什麼也沒听到。”小虹推開一群人,邊走邊說,“那位王公子一直盯著霍老板看,一句話都沒說,我看霍老板的臉色愈來愈難看,我根本不敢多嘴。”
“霍老板那張臉皮,初次見面的人都不免要看上些時候的……我說,這位王公子該不會以為咱們霍老板女扮男裝吧?”?
“老杜啊,你這話千萬別給霍老板听見,否則我們可保不了你哦。”喬大嬸趕緊說。
老杜忍不住往後頭瞧,“人這會兒在廳堂,你就別嚇我了。”
“誰嚇你來著,我看你是自己嚇自己,誰不曉得霍老板這會兒人在廳堂啊。”
“……這霍老板人太精明了,老覺得說了什麼話都會被他听到……”
“那倒是呢。自從霍老板來接管以後,咱們這過雲莊好像一下子不得聞了。”
“以前莊主經常不在,這莊院好像咱們自己的,現在啊……哎,希望莊主早點把夫人帶回來。”
一群人回頭看一眼廳堂,都忍不住搖頭嘆息……但願這位王藥公子,帶來的是好消息。雖說霍老板待大夥也不錯啦……
“王公子,看夠了嗎?”
藥兒眨了眨眼。她是還看不夠啦,不過他都已經把臉轉過去了,就是不讓她看了。
“真奇怪,為什麼我會想一直看你呢?”她把阿天咚地一聲放落地。
“……那真是在下的榮幸。”他回眸瞥一眼,眼光低低地落在那把劈天劍上,扶著椅把緩緩落坐,“請坐。”
“好。”她看了看,挑了他對面的椅子坐下來。咱地又一聲,阿天擱到桌上。
霍青楊不著痕跡地微微攢眉。那把劍……有這麼輕嗎?
他的目光移到手里的一疊紙張,“听文六說,王公子——”
“藥兒。”
“嗯?”
“我師父都喊我藥兒。”
他,該不會也要他跟著他師父喊他“藥兒”吧?
“王公子——”
“藥兒。”她雙眼直視著他。
“王——”
“藥兒。”
“……藥兒,這把劈天劍,你從何人手中取得?此人現在何處?可否請你詳細告知?”
嗯,他的聲音真的好低沉,真像個男子的聲音呢。“你是要問雲天驛對不對?我已經跟斯文人說過了。”
“斯文人?”
“咳、咳,就是文六。不過我不介意跟你重復說一次。”她清了清喉嚨,努力的把聲音壓低,可是奇怪,就是沒辦法像他一樣自然呢,還是他了不起,“我在一個山洞內遇到他們……”夫妻?對了,“喂,我問你,什麼是夫妻?”
霍青楊眼望著她,“王——”
“藥兒。”
“……藥兒,山洞在何處?”
她攢眉直瞅著他,“雲天驛說,只要我找到你,你就會回答我任何問題,他騙我。”嗯……她雖然不太高興,不過並不緩悔走這一趟呢。真奇怪……為什麼她會一直想看著他呢?
霍青楊微微緊握了手,緩緩一笑。“在下答應,待你把他們的去處說明以後,在下知無不言。”
“……好吧。”沒有人能和她談條件,但是奇怪呢,她覺得她可以接受他的任何說法……一定是因為他的氣息像師父,她在師父面前,都只有“是,師父”而已。“你要找的雲天驛,他在無命谷往西邊翻過兩座山的那一座山的半山腰,山洞外頭有兩棵大樹,其中一棵樹外頭綁著紅色布條。”對斯文人,她就懶得說明這麼多呢。
如同文六所言,這少年果真……怪異。
“在下孤陋寡聞,不知無命谷在何方。”
“無命谷就在無命谷,怎麼你們都不知道呢?真麻煩。”她端著一張冷冷的臉色望著他,只有那雙眼楮透露著她正看他看得津津有味。
看情形,很難從這少年嘴里問出雲天驛的去向了……就算現在查出那山洞所在……
“姑且不問去處,在下想知道,你見到兩人時,可都安好?”
“我知道,你想知道他們是不是還活著對不對?”
“……正是。”
“有我的解藥,那兩人是死不了的。”
“你救了如柳姑娘?”他傾身向前,喜形於色。
“不是不是,我才不救人呢,我是拿解藥和雲天驛交換我要的東西。”急急忙忙的否認了。她是不能救人的。
“你能保證,兩人都平安無事?”
“那當然能了,我師父說了,除了死得爛了的人,天下沒有我想救而救不了的人——不過我不是救他,我是拿解藥換回我師父需要的東西。”她握了握左手的手腕。她已經把馭石小心包裹起來,系在這兒呢。
確定雲天驛夫妻果真無恙,霍青楊放下心中大石,松了一口氣……開始攢眉。既然已經無事,雲天驛卻在外滯留不歸,其心可議……
她望著那雙眉聚攏,不知不覺眉頭也跟著深鎖。手里癢癢的,很想把他眉間的紋路抹平呢……真奇怪,看她師父在皺眉時,她都不曾有這麼勤勞的念頭。
“喂,你在想什麼?”
霍青楊望著那把劍。“藥兒,是雲天驛委托你拿著劈天劍尋來?”
她的目光跟著回到那把劍。“阿天哦……是啊,雲天驛說要交給你。”她伸手模模阿天。現在要交出來,還真有點舍不得呢,已經習慣了阿天的重量了。她掏出一把鑰匙,“這也是要交給你的,他說……”她特意清了清喉嚨,壓低聲音,學雲天驛的口氣——
“莊主之位就交給你了,我們夫妻去做聞雲野鶴了,若是哪天倦鳥有歸巢,就是再見之期。”
她眨了眨眼,望著霍青楊的表情驟變,臉色相當難看。“怎麼,我學得不好嗎?”真奇怪,為什麼“她”的聲音能夠壓得那麼低,她就不行呢。
他瞥一眼,淡淡說道︰“不,你學得像……像極了。可知他們兩人去了哪里?”這會兒,就算問出無命谷,找出山洞的位置來,那對狡猾的“閑雲野鶴”早已不知去向了。
“沒說,我也不知。”原來他是想知道雲天驛的下落啊……她站起來,走上前把鑰匙遞給他,“我的事情辦完了,現在該你回答我的話了。”
“等一等。”霍青楊起身,連同鑰匙握住藥兒那只手,“在下不能收下這把鑰匙。”
藥兒愣住,被他握住的那只手莫名的傳來一股奇異的溫熱直往心底鑽……她訝異地張望著他。
霍青楊瞅著眼前少年瞪大著澄澈的眼瞳。這又是為了何故?……只是那張冷漠的臉也未免遇於面無表情。年紀輕輕,神色如此深沉,若非有交談,听那語氣稚女敕,言詞生澀,還真會被他這張臉給騙了。
“你……真是高手。”藥兒認真的說道,臉上依然毫無表情,卻是打從心底佩服得緊。他肯定是有深厚內力,才能讓她感受到奇異溫熱震心。嗯,肯定是如此了。
斑手?霍青楊低頭望著兩人交握的手……著實難以明白此少年的心思。不過,這不打緊,眼前有更要緊的事情。
“這把鑰匙代表莊主身分,在下非雲家之人,豈能接下過雲莊莊主之位。”他拱手退後兩步。
……手上還有他的余溫呢。藥兒望著自己的手,手里還握著那把鑰匙……“哎,不是發怔的時候。”她對自己說了。一雙黑瞳又對上他,“你不收怎麼可以,我已經答應雲天驛了,就得交到你手上,而且,你還得回答我的話呢。”
“你與雲天驛的承諾,定然與在下無關……”話一出口,眼角隨即瞥到那張冷俊臉上的不悅。扯起嘴角道︰“在下既已答應,定當回答你的疑問,只是,能否與你打個商量呢?”
望著俊美臉上的笑容,她怔了怔……真有點發暈呢。這人笑起來真的……莫非練的是笑功?
“好,你說。”不想、不想了。
“在下無意於莊主之位,眼前暫無合適之人,所以,請你暫時保管這把鑰匙,直到在下找到雲天驛為止。”若不是自覺虧欠如柳姑娘,他大可揮袂而去,任這遇雲莊自生自滅。
“暫時幫你保管是可以,但我得回無命谷去,難道你叫我把鑰匙也帶回去?”
“你有急事嗎?”
“急事?……沒。”是沒有,師父也沒給她一個期限……嗯,那就是“不急”。
“那就請暫住餅雲莊,在下定派人盡快找到雲天驛,如若三月之內還無消息,在下自當另做打算。”
“三個月啊……不知道師父是不是等著用馭石呢……可師父不急,那就是不等著用,應該是沒關系……好吧,我就留下來。”想著、想著,一瞥到那張俊美的臉龐,她腦袋一片空白,頭就點了。
“馭石?……那是什麼?”記得,他听過……
藥兒望著他,他似乎很想知道呢……藥兒眨了眨眼,忍不住問道︰“你想看嗎?”
“如若可以的話。”傳說中的馭石……莫非……已在這少年手上?據說馭石有神奇力量,能醫治百病……
“……你要看的話是沒問題。”內心莫名的鼓動,是為了什麼?迫不及待想掏出來給他看,又是為了什麼?換做是別人,她連提都不會提,更別說“可以”了。
藥兒解下系在手腕上的藍色方巾,在手上攤開來。
“……這就是馭石?”一顆紅石在瞬間發出光芒。他不曾看過馭石,但听文家老大那個石頭痴提過,傳聞中馭石發紅光,小如米粒,擁有者能駕馭其石,百病不侵,能令傷者好於瞬間,能增其功力——想不到竟在這名小少年手上!
瞧他眼里發著光芒,好奇地盯著馭石。藥兒點點頭,“是啊,這就是馭石。”
若不是師父交代要帶回去的東西,她真有一股街動想送給他了。還好、還好,及時忍下了。
他……這是哪一門功夫啊?
獨立門院,亭台樓閣,一片竹林可供乘涼,滿屋名貴的字畫香、古石玉器供她陶冶性情,這是貴客的待遇……
這過雲莊大得討厭!
藥兒眉頭一扯,拋下陳總管走出“竹軒”,“阿楊呢?”
霍青楊、霍青楊,叫起來多生疏啊,她自己作了決定,以後就叫他阿楊了。
“阿……”陳總管急忙跟在身後,一臉錯愕,滿是狐疑,想了想該是喚霍青楊吧?步伐匆匆跟上了,不太確定地遲疑回道︰“呃……霍老板有事情出門去了。”
“他出門下?”藥兒停下腳步。“剛剛還在前廳說話,怎麼一會兒人就不見了,我還有事要找他呢。”夫妻到底是什麼,他都還沒告訴她呢。
“王公子不妨先回竹軒休息,等霍老板回來,老僕馬上過來通知。”
藥兒瞥他一眼,“我不喜歡竹軒,不住那兒。”
陳總管一怔。這竹軒除非莊主知交,還不是能隨便開放給一般客人居住,他特地打開竹軒的門,可想不到王公子居然看不上眼……“這……那麼,我帶王公子到柳院看看吧。”
“柳院?”
“是,那是敝莊留給客人用最寬闊的宅院了。”眼下過雲莊內的人都已經知道,莊主夫人安然無恙,是這王公子給救下,眼前也是受莊主之托,前來過雲莊報平安的。有劈天劍為證。既是過雲莊的大恩人,那住柳院也是理所當然。
一听到“寬闊”,藥兒眉頭扯得更緊。“你不知道住得越大,打掃起來更不方便嗎?我只要有得住就夠了,用不著給我一戶獨立院落。”要寬闊,她不會回無命谷住嗎。
“不、不,清掃工作自有下人去做,怎敢勞王公子貴手。”老總管趕忙說。
“那可不行,師父說了,自己住的地方要自己打掃,我雖是借住在此,也不能壞了我師父的規矩。”藥兒望著老總管為難的神色,索性自己出主意,“你告訴我,阿楊他住在哪里?”
阿楊……還真是听不習慣哩。陳總管緊抿著忍不住抽動的嘴角,清了清喉嚨,“霍老板住在流月軒。”
“他那里有空房吧?”
“啊……是。”
“好,我就住在那里了。”
“這……”這個,可不是他能作主的了。陳總管面有難色,“王公子想住流月軒,除非霍老板許可,實在……老僕也無能為力。”面對過雲莊的大恩人,他也不好意思直接開口告訴他——那是不可能。
“好,那我等他回來。”
……這少年真像一團謎。霍青楊瞅著一張冰冷無情的臉龐,偏黃的皮膚使他嬌小的身子看起來更顯乾瘦,料不到他卻能拿起劈天劍毫不費力,猜他年紀頂多十五、六歲,手上卻已經握有人人想爭奪的天下至寶︰所謂財不露白,何況馭石,本該小心翼翼藏起的珍寶,他卻只是系在手腕,甚至毫不介意拿給他看……
“一間空房足夠了。”
“……既是如此,你就隨我去挑一間吧。”
他輕描淡寫一句話,卻令陳管家瞠大了眼。霍老板住進來,就把流月軒列為過雲莊里的禁地了,別說下人們,就連他都要有傳喚才能進去。
陳總管愣在那里,看著霍青楊帶藥兒離開大廳,往流月軒走去……“唉,難為霍老板,他果真與莊主是異姓兄弟。”到底,這王公子是過雲莊的大恩人哪!
流月軒,雖也是獨立院落,規模卻比竹軒小多了,里頭的擺設也樸實簡單……
“這里還有三間空房,你可任選。”他帶藥兒穿遇廳堂,後面就是幾間空房了。
“你住哪一間?”
霍青楊瞥他一眼,指向最角落的一間。
藥兒點點頭,很乾脆的說︰“那我要隔壁那一間。”
……怪異的少年。“好。你有任何需要,跟陳總管說就可以了。”
霍青楊轉身,走回廳堂。
藥兒跟出來,“你要去哪里?”
“我還得派人去找雲天驛的下落。”
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霍青楊停住腳步,轉過身來,“你若無聊,可在城里逛逛,我找文六帶你出去。”
藥兒扯起眉頭,“不要斯文人,我要你。”
本要一口回絕,卻突然一轉念,“……好吧,你若不嫌無聊,就跟著我吧。”
“嗯。”沒有笑容,沒有表情,就連語調也冷淡。
……有何不可呢?多一個貼身保鏢,他出門也更為安心了。霍青楊轉身,揚起嘴角,深邃的眼神帶著冷冷的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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