傾君戀月  第八章
作者:拓拔月亮
    “姑爺,您放手,您不要捉著小姐,您再這麼捉著她,她的手會斷的!”


    晴兒瞧見主子疼得眉頭攢緊,急著想把寧仇的手撥開,但她沒幫到忙,反倒被寧仇給摔在地上。


    等苗鳳花開了門,一整列的牌位,把她們主僕嚇得傻眼。


    寧仇先把印戀月拖入,苗鳳花也把傻住了的晴兒給拉進,繼而將門關上,以防她們畏罪潛逃……


    “這……這些是……”印戀月看著一整列的牌位,不禁倒抽了一口氣。


    牌位上頭,全寫著“先夫”,難道……全是她婆婆的丈夫?


    “沒人要妳看這些!”苗鳳花惡狠狠的瞪著她,再她拉到兒子的牌位前。“妳給我好好看看這個。”


    “白懷蒲?”印戀月一邊揉著被寧仇捉疼的手,一邊念著這個挺耳熟的名字。“這……這名字,好象在哪兒听過!”


    晴兒听到印戀月說的那個名字,她也湊上前來看。


    “白懷蒲?!這不就是那個窮生嗎?”


    “哪個生?!”印戀月一時間還想不起來。


    “就是那個──說他是萍兒的青梅竹馬的生嘛!”


    經晴兒一提,印戀月這才想起。“喔,對,難怪我覺得這名字好象在哪听過!”


    “夠了!都這個時候了,妳還想裝傻?”寧仇大聲的斥喝。
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裝傻?我沒有啊。”印戀月一臉茫然,不知他在氣什麼。


    “仇兒,你查清楚了嗎?”苗鳳花一臉的怒意。


    寧仇雙目盯著印戀月,痛心的點點頭。“萍兒都和我說了!”


    “這……這白懷蒲是你們的什麼人?”晴兒壯著膽子插話問道。


    “他是我苗鳳花的兒子!”苗鳳花以宣戰口吻威嚇的道。


    “妳兒子……可是他姓白……”印戀月的視線一觸及上方的一整列牌位,心中隨即了然怎麼回事了!


    如果這白懷蒲是苗鳳花的兒子,那他可能就是寧仇同母異父的弟弟,而白懷蒲和萍兒是青梅竹馬,寧仇自然也就認識萍兒,所以他去找萍兒應該也只是談白懷蒲的事。


    思及此,印戀月不禁露出了笑容。


    瞧她還打翻醋醰子,瞎想一些有的、沒的,甚至懷疑自己的夫君──


    她真是太不應該了!


    寧仇的為人,她是最清楚不過了,怎會胡涂的冤枉他呢?


    “寧仇,我……”


    印戀月面露笑容,想和他解釋她今晚沒做飯的原因,但話還沒出口,膝後便遭苗鳳花手中的木棍給打了一下,她疼的屈膝跪在地上!


    “啊──”


    “小姐……老夫人,您為什麼要打我家小姐?”晴兒護在主子前面,唯恐苗鳳花又發火!


    “我打她,這算是客氣了!”苗鳳花氣得全身發抖。“她害死了我的兒子,我不該打她嗎?”
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沒有!”


    印戀月無辜的向寧仇投射求救的眼光,但卻遭寧仇冰冷的眼神給凍僵!


    “妳沒有?!”寧仇恨恨的將她的手踩在腳底下。“萍兒全說了,說是妳逼她嫁給陸公子,就只因為妳想要最新的布料,就只因為妳想要滿足妳的虛榮心,所以妳就逼萍兒嫁給陸公子?妳知不知道,就因為妳的任性、妳的自私,才會害死了懷蒲──他是我的弟弟,我唯一的弟弟!”


    “我的手,好痛!”印戀月淚眼婆娑,不斷搖頭。“我沒有逼萍兒嫁給陸公子,那是萍兒自己去勾引陸公子的,不是我逼她……”


    “就是啊,姑爺,你不可以听萍兒胡說,才不是我家小姐逼她嫁的!”晴兒也幫著解釋。


    “那是萍兒不知檢點,自己去勾搭陸公子的。”


    “妳給我滾一邊去!”苗鳳花惡狠狠的把晴兒給拉開。“妳是她的丫鬟,肯定和她狼狽為奸,這事,妳也得算一份!”


    “我真的沒有……”印戀月哀怨的雙眸,布滿淚水。“我沒有──我承認我是愛漂亮、愛面子,任何事都輸不起,我是想要別人都沒有的新衣裳、想要我的好姊妹羨慕我──可我真的沒有逼萍兒嫁給陸公子當小妾。沒有,真的沒有!”


    “妳都承認了,妳還有話說!”苗鳳花手中的木棍狠狠的朝她背後揮下。


    印戀月趴倒在地。“我沒有、真的沒有……為什麼不相信我!”


    寧仇心中的情緒矛盾的交雜著。


    他是恨她的,可是看見她嬌弱的身子挨了他娘一棒,而癱趴在地上時,他的心好痛……好痛……


    他多想替她擋下那一棒,但是弟弟的冤死讓他對她好恨──他怎能原諒她呢?


    他從懷中掏出那張懷蒲寫的血,憤恨的丟到她面前──


    “這是在我弟弟身上找到的,妳自己看清楚,妳……”


    寧仇想質問她,是不是她逼懷蒲服毒自盡的?


    原先,他是懷疑是她下毒害死他弟弟,然後寫了張血,讓他們以為懷蒲是自盡的……


    但後來想想不可能,如果是她下毒的,又怎會在血上控訴自己的罪行,說自己任性?


    以他的推論,懷蒲可能是被逼著服毒自盡,當她發現懷蒲真的死了,就馬上運送他的尸體回鄉──一定是走的匆忙,沒發現懷蒲藏了血在衣服里……


    也因為如此,懷蒲的死在衙門的記事簿里找不到記錄。


    他想問她,但見他娘早虎視眈眈的等著,他別過臉去,忍下了這個疑問。


    都這個時候了,他竟還擔心她受不了挨打──


    他大可不必理會她的死活,只因為是她欠了懷蒲的血債,血債當然要用她的血來償還!


    但他,終究還是忍住沒問!


    “這……不是這樣的!”印戀月拿著血,雙手顫抖。“我沒有不讓萍兒見他,那是萍兒自己不見的!”


    “沒錯!是萍兒嫌他窮,才不見他的!”晴兒又來作證。“而且萍兒還把他所有的錢全騙來做新衣裳,她是想穿漂亮一點,好討陸公子的歡心──”


    “妳以為所有的女人,都像這丫頭一樣的空閑,成日只知穿漂亮衣服到處招搖嗎?”苗鳳說完,又狠狠揮了一下。


    這一下教晴兒的身子給擋住,但晴兒承受不住,無力的壓在印戀月身上,壓疼了方才被打的傷,她不敢喊疼,她知道晴兒也承受了和她一樣的傷。


    “如果你們不信,明……明天把萍兒找來,我要和她當面對質!”


    印戀月知道他們母子的理智都被怨恨給蒙蔽了,現在就算她說破了嘴,他們也不會相信她的!


    “正好!就怕妳不敢!”苗鳳花不甘就此罷休,連續揮了幾下棍子,打得她們主僕兩人差點昏死過去!


    寧仇知道他娘心中有恨,他又何嘗不恨?但印戀月那哀戚的哭聲,緊緊的糾結著他的心……


    他再也忍不住,手臂一伸,擋了一棒,才那麼一下,他結實的手臂上馬上紅了起來,他才知道他娘下手有多重。


    “娘,別打了!等明天萍兒來對質後,我們……再來處理這件事!”


    “哼!順便把她爹娘給請來!要真是她逼著萍兒嫁人害死了懷蒲,我一定會當著她爹娘的面再狠狠打她幾棒,看她爹娘敢不敢吭聲!”


    “娘,別氣了!我扶您去休息!”


    苗鳳花在兒子的攙扶下跨過了門檻,臨走之前,又回過頭忿忿的道︰


    “妳給我待在這兒,好好的向我兒子懺悔,他若死的不瞑目,等會兒就會來找妳算帳!”


    寧仇看著趴在地上動也不動的印戀月,眼底神色復雜,斂下了心中那矛盾的情愫,他回頭,扶著娘親走向大廳。


    “小姐,妳可以坐起來嗎?”


    晴兒咬緊牙根努力的翻身坐起,隨後幫忙扶起主子坐好。


    印戀月痛得落淚,身子每移動一下,全身就像被撕裂一般的疼痛。


    “老夫人下手也太重了吧!”晴兒用手背抹去自己的淚,看到主子哭濕了眼,連忙掏出手絹幫主子拭淚。“這一家人,眼中還有沒有王法?怎麼可以隨便動用私刑?不僅冤枉我們,還把我們打得一身是傷──啊,好痛……真是教人生氣!”


    晴兒愈是氣憤,愈是扯得身上的傷更痛!


    “都是萍兒胡說八道!明明是她愛慕虛榮,竟還說是被小姐逼著嫁人的?”


    “明天……我……我一要……要她把話給我說清楚!”印戀月低喘著氣,她連呼吸都覺得痛。“我是清白的。”


    “小姐──”晴兒拍撫著主子。“可偏偏姑爺就只相信萍兒的話,卻不信妳!”


    “一……一定是萍兒使了詭計,所以寧仇才會相信她,他只是一時被蒙蔽罷了!”印戀月私心袒護著自己的夫君。“他……他會相信我的!”


    她相信,他方才的冷情,只是因為他對她有誤解,等明天她和萍兒對質之後,真相大白,他就不會對她那麼無情了!


    “小姐……”


    “什麼事?”


    “沒……沒有。”


    晴兒仰首,看了白懷蒲的牌位一眼,又看看上方一整排的牌位,口中喃喃低念︰“老夫人她……嫁了好幾次?可一個個都死了──她是不是斷掌?人家說,斷掌會克夫,也會克子,那……白懷蒲是不是被她克死的?還有……難怪姑爺會和老夫人分開住……”


    印戀月看了晴兒一眼。“別管這些事了!”


    “對了,為什麼白懷蒲的血上,會寫著那些?又不是小姐逼萍兒嫁人的呀!”
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……也許是萍兒和他說了什麼。”


    “這萍兒真是可惡!”


    印戀月的眼神定定的望著門外,她還沒看到寧仇經過──


    只要他要回左宅,一定會經過前院的……


    雖然明天對質後,就能化解他對她的誤解,但她等不及,她要再和他說一次,不管他會不會相信她,她都要告訴他,她沒有害死他的弟弟。


    一抹黑影探過,她顧不得大喊會扯痛身上的傷,她就是想要他過來──


    “仇──”


    立在黑暗中的寧仇,停下了腳步。


    “仇──你過來,好嗎?”印戀月身子拖行至門檻處,趴在門口,急切的喚他。


    寧仇徐徐的回過頭,看到她趴著,一手高抬召喚他,那虛弱的模樣,他看了好心疼──


    但她做了令他不可原諒的事……


    矛盾糾結之際,他的腳步已緩緩移動,移向她的面前。


    “仇,你要相信我,我沒有逼萍兒嫁給陸公子,沒有啊!”


    “我只問妳,妳有沒有逼我弟弟服毒自盡?”他的眼中露出寒光,冷聲質問她。


    “我說了,這沒有,一定是萍兒……”


    “萍兒根本不知道他死了!”他蹲,憤恨的質問︰“妳究竟有沒有逼懷蒲服毒自盡?”


    “姑爺,你別再逼小姐了!”晴兒反駁他的問話︰“小姐她才沒有逼萍兒嫁人,當初萍兒拿走了白懷蒲的錢,小姐她還叫我拿錢去破廟給他當盤纏,可是我去的時候,早就沒看見他了。”


    寧仇冷冷的睨了晴兒一眼,壓根不信她的話。


    “妳現在人在懷蒲的牌位前,妳還不承認!懷蒲他生性膽小、懦弱,他不可能自盡……況且他知道我娘……”


    寧仇停頓了一下,仰首看著一整列的牌位。


    方才,他在屋里安撫他娘時,愈想愈覺得不對勁。


    懷蒲自小就膽小、懦弱,他一向最依賴娘也非常的孝順。


    他知道娘背負著斷掌的罪名,到處受人指指點點。有一回,鄰人說娘克子,向來膽怯的懷蒲竟不畏的挺身,向鄰人證明他活得好好的,堵住了鄰人的嘴!


    懷蒲終日苦讀,也是希望能考取寶名,好讓娘能以教養出他們兩個文武狀元的兒子而引以為傲,同時也證明娘不但不會克子,反而還能教導出二個有出息的好兒子!


    懷蒲不可能不孝、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娘背負克夫的罪名之外,又加了一項克子的罪名!


    “懷蒲他不會丟下我娘不管的!”寧仇堅定的說道。


    印戀月搖搖頭。“我不知道、我真的不知道……”


    “如果真是妳做的,我絕不會原諒妳!”他鋒銳冷情的眼神瞅睨著她。


    “不,我沒有……”


    “我真後悔當初為什麼會心軟──以妳的罪行,就算被馬兒撞死,也死不足惜!”


    “馬兒?!”印戀月兩眼呆望著寧仇。


    “我剛到這兒的時候,恨不得馬上殺了妳……”他憤恨的從齒縫間迸出話。


    印戀月听了,心口一震,頹喪的癱靠在門邊。


    “那天晚上,我看見妳偷偷模模的溜出府,我騎著馬從另一頭原本是想撞死妳,要妳償命的──”


    印戀月不敢相信的瞪圓了眼楮──


    他說的,不就是她要趕去廣福客棧參加棋賽的那一晚。


    她是在那一晚,在他強勁有力的臂彎中──愛……愛上他的。


    可他卻……卻是想撞死她!


    不,她不相信,她不願相信!


    “仇,你騙我的、你是騙我的,對不對?”她挪身上前,緊捉住他的衣袖。“告訴我,那不是真的!你不可能是要撞死我、不可能……”


    “我就是!”他要讓她知道他心中的恨,讓她知道她任性的結果,不但害死了一條人命,也讓他和他娘承受著極大的傷痛!


    “不、不……你騙我,你……你對我那麼好。”


    “那都是假象!”他無情的戳破她僅存的希望。“等明天對質後,我會休了妳。”


    “不……不……”印戀月整個人都傻了,她失神的喃喃自語。


    “沒讓妳慘死在馬蹄下,已經是對妳寬容了!”


    寧仇站起身,絕情的旋身離去。


    “不……不……”


    “小姐、小姐──”晴兒輕輕搖晃著她。“姑爺他太可惡了,他怎麼可以這樣!”


    “他要撞死我……晴兒,他騎馬是要來撞死我的。”印戀月顫抖著唇,哽咽的道︰“晴兒,他是騙我的對不對?晴兒,妳告訴我呀!”


    晴兒哭得涕淚縱橫。她哪里不知道,她家小姐是何時愛上姑爺的!


    方才姑爺的那一番話,一定把小姐傷得很深、很深!


    “他……他是要撞死我的。”印戀月又哭又笑,淚水不斷地流下臉龐。“他騎馬是想撞死我……他要撞死我──”


    教她如何接受這個事實!


    當初,她燃動著愛意的眼眸,對上的,竟是一雙想要置她于死地的無情黑眸。


    “小姐、小姐……”晴兒抱住主子,心疼主子的痴傻最後竟換來絕情的對待。


    “晴兒,我不要……我不要再待在這里──我們離開,好不好?”印戀月無助的向晴兒求助。


    “可是,明天對質的事……”


    “不用了,就算證明我是清白、無辜的,那又能如何?一切……都無意義了──”


    心都碎了、死了,證明那些,也是枉然!


    “可是,就這麼放過萍兒嗎?她……”


    “我不想管她,任由她去吧!”


    “小姐──”


    “我想離開、離開這兒……”


    “那……我去叫巴弓去請轎夫。”


    “不,晴兒,我不想我爹娘看到我一身是傷,我不想害……害他被責罰。”


    晴兒當然知道主子口中的“他”,指的是誰!


    “小姐,他都對妳那麼無情了,妳為什麼還要顧慮著他?”


    印戀月眼神幽幽的望向遠處,紅腫的雙眼痴痴地怔望。“就當是──念在我們夫妻最後的情分上……”


    “那……小姐,我們要去哪兒?”


    “去哪兒都行──等身上的傷好了,我們再回家。”


    “嗯!”


    ☆☆☆


    棒天一早,寧仇醒來後,發現印戀月和晴兒都已不在,以為她們是回娘家去求救,遂不以為意。


    苗鳳花要兒子先把萍兒叫來,再去請縣太爺和夫人,還有那個害死她兒子的“好媳婦”。


    在寧仇前去請人之際,萍兒天花亂墜、呼天搶地地和苗鳳花胡謅了一番,使得原本就怒氣高昂的苗鳳花更為火大!


    萍兒哀哀怨怨的說著自己“悲慘”的遭遇,想博得苗鳳花的同情,她心里打著如意算盤──


    如果她能住這兒,就更有機會接近寧仇。何況她在陸家大宅,有福壽伯那老頭守著,她一點自由也沒有;在這里就不同,她可以找各種借口去寧仇的房里,她就不信有哪個男人能抗拒得了她的誘惑。


    這一些美好的計畫,都要等趕走了印戀月後再說!


    看到苗鳳花那憤恨的表情,萍兒心中暗喜自己的計畫已成功一半了!


    萍兒說的口渴了,端起茶杯啜茶之際,寧仇正好趕回──


    “寧大哥回來了!”萍兒歡喜的想奔出屋外挽他的手臂,但一想到自己還得裝可憐,連忙斂下歡喜的神情,改為哀憐的問︰“寧大哥,怎麼……只有你一個人?”


    “是啊,人呢?你沒去叫嗎?”苗鳳花怒氣騰騰的說。“仇兒,這一回,我可不管縣太爺為官清不清廉,現在要審的是他女兒的事,無論如何,他都要還我一個公道!”


    “娘。”寧仇一臉沮喪。


    “你不去,我去!”


    “娘,您不用去,我已經去過了!”


    “那人呢?他們不肯來嗎?”


    “戀月她根本沒回去!”寧仇一旋身落坐在長板凳上,神色黯淡。


    “沒回去?!那她去哪兒了?”


    “不知道!縣太爺已派人去找了!”寧仇低聲道。


    方才他去請縣太爺,要他們到家里來一趟,縣太爺和夫人皆說沒見著戀月回去,還著急的問他,發生了什麼事?


    他見夫人都急哭了,心想,他們應該沒騙他,但戀月沒回去,她能去哪兒?


    他還是沒告訴他們,究竟發生了什麼事。


    縣太爺見他不說,也沒再逼問,只是先調派人手去尋找戀月。


    “那現在怎麼辦呢?這事要怎麼解決?”苗鳳花手中拿的木棒都比她人還高,她還等著棒打壞心媳婦呢?


    “娘,這事要解決也得等找到戀月再說呀!”寧仇此刻心中大亂。


    他原先是以為戀月回家去了,但知道她沒回娘家,他的心中突然震了一下──


    她身上有傷,她沒回娘家,那她去了哪兒?


    他不禁為她擔心……


    “伯母,她一定是心虛跑走了,沒回娘家,是怕她爹娘難做人吧!”


    萍兒雖然納悶印戀月為何會跑走,但也懊惱她一走,她的三寸不爛之舌,就沒機會發揮……


    但回頭想想,這倒也好,她一走便可以再為她加項罪名,而她萍兒正好可以頂替她的位子,好好的服侍她的寧大哥!


    “哼,她以為她一走,這事就可以算了嗎?”苗鳳花一副絕不罷休的堅定神情。


    萍兒在一旁看了也不免嚇著。看來,這事早解決早好,免得拖到最後,真相露出,那她就吃不完兜著走了!


    再看一眼苗鳳花手中的木棒,她不禁抽了一口氣。


    “寧大哥,你還沒吃早飯吧?我……寧大哥你要去哪兒?”


    萍兒殷勤的想討好寧仇,但寧仇似乎對她的話置若罔聞,一徑地站起走出廳外。


    他不能坐在這兒,他要去找戀月,他要把她找回來──


    “仇兒──”


    “寧大哥──”


    身後的呼喊,他全然不听。現下,他唯一想做的,就是把戀月找回來!
[快捷键:←]上一章  本书目录  下一章[快捷键:→]

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,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拒绝任何涉及政治、黄色、破坏和谐社会的内容。书友如发现相关内容,欢迎举报,我们将严肃处理。

作品傾君戀月内容本身仅代表作者拓拔月亮本人的观点,与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,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立场无关。
阅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确有与法律抵触之处,可向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,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举报。 如因而由此导致任何法律问题或后果,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,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均不负任何责任。

古代言情小说_琼瑶小说,亦舒席绢于晴典心古灵小说全集_翅膀猪言情做最专业的言情小说网,喜欢看言情小说的你,请记住我们的网址http://www.cbzyq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