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號撒旦情咒  第二章
作者:拓拔月亮
    “少爺,該出發了。”


    “我知道,你先下去等我。”


    打發走威廉,拓拔野凝視著正在吃早餐的曲映紅,陶醉的表情,彷若正在欣賞一幅美圖。


    “你看什麼?”放下刀叉,曲映紅臉頰微微泛紅。


    “你繼續吃。我只是被你美麗的臉龐勾去了大半心魂,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看你。”


    睨他一眼,不理睬他,她繼續舞動刀叉,拿食物裝填她的胃。


    她不知道自己在飯店住了四天、五天,還是更久,每天她都窩在這間總統套房,不敢出門一步,生怕那些壞人會找來,把她抓回去。


    之前餓到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,讓她心生警訊,暗自決定,一定要讓自己隨時保持體力,好能在危急之際,順利月兌逃。


    是以,有食物可以吃,她不會拒絕。


    “有沒有想要告訴我,你的名字?”他問了不下百回,幾乎想到就問,想說她大小姐心情一好,說不定就會大發慈悲告訴他。


    為了她的名字,每晚他都失眠,躺在床上,他就忍不住猜測她的芳名——志玲、裘莉、雅子……


    和這麼漂亮的女人朝夕相處多日,他竟然不知道她的名字,說真的,他小小的心靈感到有些受傷。


    對於女人,他拓拔野向來是手到擒來,從沒有像今日這麼失敗過。


    他想,這回的台灣行,養父應該安排心理醫生杰瑞特和他同行,而不是讓只會不斷催促他該遠離美女的威廉,來當他的私人保母。


    對於他這幾日來千篇一律的問話,她置若罔聞,連抬頭瞪他一眼都懶。


    不過,幾秒鐘後她抬起頭,不是要回答他的問題,反問︰“你真的確定那晚我表哥的車上只有我一個人?”


    前幾天她問他,他肯定的說沒有,听到那答案,她很失望,也很擔心。若是真如他所言,那就代表表哥只救出她一人,那也代表她另外兩個姊妹還在壞人手中——


    “我確定只有你一個。”那家伙開車跑走的時候,他瞪好大眼看,確定車內只有駕駛座上有一顆頭。“不過,如果是躺在後座,那就是我沒發現。還有人和你一樣要被賣掉?”


    這女人,口風很緊,什麼都不說,他大概只知道她險些被賣掉,至於原因,不太清楚。


    幽幽看他一眼,她噤聲不語。


    其實不用問,她也知道表哥應該只救出她一個人,因為她們姊妹要被分送往不同的地方,表哥能救出她已經很不容易,自然顧不到其他兩人。


    他還想和她多說一些話,可是在樓下等不及的保母,又打電話上來催促。


    “好,我知道,我馬上下去。”


    幣上電話,拓拔野無奈的聳肩。“我有重要的事要出門,你一個人沒問題吧?”


    靶受到他黑眸中自然流露的關心,她給了個回應,朝他點點頭。


    “那我走了,不要怕,我很快就會回來。”咧了個大笑容,他朝她眨眨眼。


    低下頭,她的臉頰染上莫名的徘紅,直到他離開,她才又抬起頭。


    坐在床上,望著方才他站的地方,她發愣著。


    對她而言,他無疑是一個陌生人,可,相對的,對他來說,她何嘗不也是素昧平生的女子——


    她對他仍心存戒心,但他一開始就對她心相對,不但幫她請醫生,還收留她住在這間總統套房,更把大床讓給她睡,他自己則去睡秘房……


    她能感受到他對她的好,真的,只是,險些被賣掉的她,心防築的比天高,在還沒確定他真的“無害”之前,她還是會提防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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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近中午時分,一輛接著一輛的加長型豪華禮車,魚貫進入一棟豪華的大別墅。


    一頭灰白發,身材略為發福的中年男子齊全,以天地盟長者之姿,佇立在主廳門口,歡迎著失散二十多年,在今日得以團聚的拓拔家另外兩位少爺。


    “我大哥就住這兒?挺氣派的嘛!”坐在車後的拓拔野,喃喃自語。


    “這里是天地盟以前的一名老將齊全的別墅,這別墅是你父親送給他的,現在他把別墅讓出來給你大哥。”當初把拓拔野送給美國夫婦領養的保鑣,坐在前座,回過頭道。


    “不錯嘛!不知道我老爸有沒有送他第二棟別墅?”


    乾笑兩聲,拓拔野在威廉開了車門後,下車。


    門口處,除了為首的齊全外,幾名老將一大早就來等候,打算等三兄弟相認後,把當年自個兒的威風驍勇,向小輩們炫耀一番,以便日後三兄弟收回大業,能靠當年勇,謀得重要職位。


    無奈,他的大哥拓拔壽一聲令下,把一干人等,全拒絕在房外。


    在進房之前,拓拔野已大略知道大哥和弟弟的“身家背景”。


    大哥名叫拓拔壽,當年父親還沒死前,早暗中叫保鑣帶著他到日本,保鑣寇叔很盡責,一路帶著大哥到現在“不離不棄”,還天天叮嚀大哥身負收回天地盟的重大使命——欸,難怪他大哥老板著一張臉,嚴肅得活像一座石雕像。


    至於他的弟弟名叫拓拔烈,父親死後,護衛他性命的保鑣,後來娶了一名韓國妻子,為了防範被仇家追殺,保鑣便帶著拓拔烈到韓國定居,這幾年,拓拔烈也常私下回台灣打听兄弟的消息。


    偌大的房內,三個身高皆超過一百八十五公分的男人,相互睥睨,房內沉寂許久,終於,穿著白西裝,發蓄過肩的拓拔野,揚起一抹譏諷笑容。


    “我還以為,我拓拔野是全球最帥的男人,想不到,這世界上真的還有兩張和我雷同的臉孔。說真的,一開始我還不太相信我的養父母告訴我,關於我的身世,我以為這是編造出來的故事。你們大概不知道,我的養母是個童作家。”


    打量著另外兩位兄弟,氣質俊美陰柔的拓拔野,嘆氣道︰“到目前為止,我甚為滿意我這張英俊帥臉。這樣吧,我出一筆錢,讓你們兩位去整個型,其實,我並不是一個自私的男人,重點是,我無法忍受同樣的一張俊臉,配上一顆刺蝟頭,或者是……”


    看了拓拔壽一眼,拓拔野又嘆了一聲。“配上一張嚴肅沒有笑容的臉孔。”


    拓拔野想用幽默的話語,當作拉近兄弟情感的開場白,但另外兩位似乎不太領情。


    “夠了,我們今天相聚,不是來討論長相的。”拓拔壽以長兄之姿發言。“能夠再找回你們,我很高興。”


    雖然重聚的重點不是放在討論長相上頭,但光看三張一模一樣的臉孔,足以證明三人的血親關系,無庸置疑。


    “我也是。”拓拔野雙手環胸,嘴角揚起一抹笑容。“雖然我還是很在意你們分享我英俊的臉。”


    氣氛還是不太熱絡,有些僵。


    拓拔野的幽默風趣,頭一回遭到失敗的挫折。他寧願和兩個女人組成三胞胎,至少女人比較能懂何謂幽默。


    坐落靠近窗邊的歐式新古典野牛皮單人沙發,頂著一顆刺蝦頭的拓拔烈,不耐煩地道︰“我相信你們也跟我一樣,早就感應到我們三兄弟會重眾。”


    拓拔烈的話語甫落,拓拔壽和拓拔野對看一眼,各自點頭。


    拓拔野看了另外兩兄弟一眼,雖然這是他們兄弟有記憶以來第一次見面,但不知是不是窩在同一個娘胎相處過十個月的緣故,他感覺三人仿佛認識一輩子那麼久了,久到好像昨天、前天、大前天、上個月、上上個月……都混在一起,甚至還一起泡妞過。


    重點就是,沒有久別重逢,骨肉團圓的痛哭流涕場面,連稍微感動,小小的起個雞皮疙瘩都沒有。


    許是三胞胎感應過度,知道今日必定重逢,所以昨天以前,他一點都不擔心今日見面是否會順利一事,反倒比較擔心那個睡在總統套房主臥室床上的冷感美人。


    想到她,拓拔野忍不住揚高了唇。她啊,真是美呢!不過,防他像防賊一樣,不願跟他多說幾句話,真是不可愛呀她。


    在拓拔野心魂偷偷地神游之際,房內,另外兩個兄弟起了另一個話題。


    “我想找……”拓拔烈頓了下,道︰“我們的母親。”


    話語一出,房內的氣氛再度僵凝,沉寂之中,夾帶著一絲傷感。


    “我想她已經死了。”埋藏在心底的傷痛冷不防地被揪出,拓拔壽黯然垂眼。


    “誰告訴你她死了!?是誰說的?”拓拔烈站起身來,怒吼著。


    拓拔壽淡然地睨他一眼。“母子連心,你不會沒有感應到和我一樣的感應。”


    自小只有寇叔陪在他身邊,他比兩個弟弟更需要母愛,更希望母親還活著,但好幾回他總感應到母親已不在人世。


    多年來,他不提、不問,除了寇叔,他完全不清楚母親的身分,甚至連母親的真實姓名也不知,不提,是因為他想保留一絲希望。


    拓拔烈無語地轉身,大哥說的,他懂,畢竟他們是三胞眙,大哥感應到的事情,他也曾感應過,但在沒有找到人之前,他絕不會輕言放棄。


    拓拔野暗自嘆了一聲。他早以為生母已死,才會把他送給養母,養父母待他如己出,所以這方面他並沒有太多傷感。


    “我可憐的弟弟,你是不是被韓國的養母給虐待,所以渴望親生母親的愛?”拓拔野走上前,拍拍他的肩膀,安慰道︰“不過你能長得這麼健壯,也算是老爸有保佑。”


    三兄弟中,拓拔烈的身材最魁梧高壯。


    “弟弟!?”拓拔烈回頭,覷了比自己“瘦弱”許多的拓拔野一眼,嗤聲笑著︰“誰說我是你弟弟?”


    拓拔野眯了他一眼,挑眉一笑。“當初我們的母親生產時,可能因為你體格梢嫌大了些,一直擠不出來,那時候,我跟你說了一聲『借過』,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?”


    拓拔烈瞪了他一眼,不怎麼願意承認自己是三胞胎中最小的。


    拓拔野拍拍弟弟硬邦邦的結實手臂,譏笑著︰“看來,這二十多年來,你吃了不少韓國烤肉。”


    拓拔野自認風趣的話語,再度受到弟弟拓拔烈惡眼的打壓。


    “我想你們應該清楚今天我們團聚的主要目的。”拓拔壽一語道出重點。“我要把父親當年所創的天地盟拿回。”


    “我同意。”拓拔烈出聲附和。屬於他們拓拔家的事業,落人外人手中,無論如何都要收回。


    兩兄弟想法一致,默契十足地對看一眼,倒是三兄弟中,比較“善解人意”的拓拔野,對收復江山一事,不以為然。


    “拓拔老頭當年那麼殘忍地對待我們的母親,你們還要幫他收復江山?”拓拔野嗤聲笑道︰“雖然父親和母親對我們而言只是個名詞,對他們二老,我一點印象也沒有,但是,我很同情母親當年的遭遇。”


    心被刺痛了下,拓拔壽握緊拳頭。


    “我想你們一定和我一樣,想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。”拓拔壽嘆了一聲。“可惜的是,連寇叔都不知道她的真正身分。”


    “除了父親之外,我想沒人會知道。”拓拔烈剛毅的眼神,閃過一絲傷感。


    “可惜老頭死了。”拓拔野聳聳肩。“天啊,我頭一回對他死了這件事,感到一絲可惜。”


    “我想,還有一個人肯定知道。”


    拓拔壽的話語一出,兩兄弟不約而同看向他,三人互望半晌,異口同聲道︰


    “齊老。”


    “齊老?”


    “齊老!”


    據說齊全是和他父親一起打拚創立天地盟的“頭號英雄”。


    點頭,拓拔壽語重心長。“我甚至懷疑,當年殺害父親的人,也是齊全。不過,我還沒找到證據。”


    “你問過他母親的下落嗎?”拓拔烈焦急的問。


    搖頭,拓拔壽顯得沉穩些。“沒有,如果他願意說,早在先前我們還沒回台灣時,他就會以這件事為餌,引誘我們現身。”


    “听起來,大哥你話里的意思,包含著齊老想殺我們三兄弟?”拓拔野挑眉問。


    “不,他不會殺我們,至少目前還不會。”兩手環胸,拓拔壽把整件事的利害關系,分析給兩個弟弟听。“齊老指望我們三兄弟把天地盟收回,所以,在收回天地盟之前,他不但不會殺害我們,甚至會保護我們。我想收回天地盟,一來,因為它原本就是屬於我們拓拔家的;二來,我相信這段期間內,應該可以查到和母親相關的訊息。”


    “好,沖著可以查到母親身分這一點,我答應幫助你們拿回老頭的江山。”拓拔野正經的點頭。


    三兄弟達成共識,三人圍坐在桌旁討論起收復天地盟的計畫,期間還閑聊一些這二十多年來各自的生活,這一聊,渾然不覺,幾個鐘頭已猋逝——


    用過晚餐後,三兄弟在別墅大廳,听取幾名老將們,提出的收復天地盟的計畫,之後,拓拔野和拓拔烈各自回到飯店,一干閑雜人等也紛紛離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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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烏賊墨囊噴出的墨汁染黑了天幕,甫從別墅回來的拓拔野,搭乘電梯直上總統套房,急著想見房內的女子,不知她中餐、晚餐吃過了沒?


    “少爺,你確定要留下來?”威廉再次問他。


    “沒錯。對了,等會兒,你打一通電話給沈同,叫他幫我買一棟別墅,一直住這里,日後要處理一些事,會很不方便。”


    “是。”


    “還有,地盟的事,我們要盡快查清楚他們現在的內部運作……”拓拔野斜睨威廉一眼,這家伙做事雖然一板一眼,可有些事還真的得靠他,比如偷雞模狗,潛入敵方,“借”一些資料回來觀摩一下。


    昔日他老爸拓拔英豪所創的天地盟,因為他老爸到九泉去做SPA一直沒回來過,天地盟在一片搶奪下,分散成天盟、地盟、海盟,這回三兄弟的收復河山計畫,他分配到收復地盟的任務,初步了解,地盟是以經營賭場為大宗。


    “給我三天的時間。”威廉一臉正色。


    拓拔野皺眉苦笑︰“威廉,放輕松,其實並不用那麼趕。我怕收復得太快,會給我另外兩個兄弟難看。”


    說著,拓拔野已經進入總統套房,回頭又笑著和威廉道︰“其實也不用大費周章,以我們倆的『賭功』,去和他們大戰三天三夜,最後肯定他們會乖乖把地盤交出來。”


    威廉當然知道他是在說笑,但他沒心情听他說笑,一進入總統套房,他必須先檢查室內一遍,確定室內沒有任何的可疑入侵者。


    平常,當威廉繃緊神經檢視屋內之際,拓拔野通常會為自己倒杯酒,因為看威廉執行工作,會搞得他神經緊張,但此刻……


    他沒有去倒酒,反倒亦步亦趨跟在威廉身後,神情比威廉還嚴肅。


    當巡視完所有房間,確定沒有人人侵,威廉才松了一口氣,但拓拔野卻反常地露出焦急的神情,兩道濃眉緊蹙起——


    “她人呢?走了?”


    “誰?”


    威廉納悶的問,突然才想起房內是該有個女人。放松的心情,立刻又警戒起,他快速地檢查自己和少主人的行李——


    “少爺,東西都在。”檢查完畢,威廉報告著。


    似乎沒听見威廉的話,拓拔野大步走向浴室,進入不到一分鐘又出來。


    “我想她大概是出去走走。”他揚唇一笑,旋即又皺起眉頭。“不過,我擔心她一個人出門,萬一又遇到想把她賣掉的那些人……我出去找她。”


    “少爺……”


    “你不用跟來,留下來把該聯絡的事聯絡好,還有,如果她回來,立刻打電話通知我。”
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

    “你就非得逼我把你打昏了,你才高興?”銳眼眯起,這光頭有時候還真煩人。


    他還記得之前在美國,他想和一位金發美女去果泳,不識相的威廉堅持要跟去,氣到他狠狠地把他揍倒在地上喘,他才打消白目的念頭。


    “好,我留下。”看出少主子又要發火,威廉沒再堅持。


    拎了跑車的鑰匙,拓拔野飛快出門,急著想找人。


    目送少主子離開後,威廉想起少主方才進去浴室又出來,馬上確定她沒離開……


    究竟少主在浴室里發現什麼?


    好奇地走進浴室一看,掉掛在里頭的內衣褲沒有收走——原來少主是看到這個,認定她沒有離開。


    退出浴室,威廉無奈地嘆了一聲。少主似乎迷上那個女的,在協助少主收復地盟之余,他也應該要查一查那女子的來歷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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