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發公主  第十章
作者:彤琤
    幽幽醒來,入眼所見的人,差點沒教苗清清直接哭了出來。


    “醒了?”冷凝著一張不見表情的嚴峻面容,苗古麗姿眼神冰冷地看著她。


    “婆……婆婆。”她怯怯的喚了一聲,既驚且慌,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,怎麼……怎麼她會見到她最不想見的人?


    “還認得我是誰?”苗古麗姿凌厲的目光宛如兩把利劍,直直射向孫女。


    苗清清不敢接話,慌亂的看了下四周……


    玻璃帷幕外的景色讓她確定身處高樓,這已經教她的心涼了一半,又看到屋內沒有其他的人,這更教她涼了另一半的心。


    表婆婆……武少磊口中的鬼婆婆,這時候看起來,還真是像,好像鬼一樣的婆婆。


    苗清清打心底害怕得想哭,但又知道苗古麗姿最痛恨沒事啼哭的人,因此她只能強力忍住哭意,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。


    “為什麼?”在她慌亂無措中,苗古麗姿陰惻惻的開口。“為什麼背叛我?說!為什麼連你也要背叛我?”


    在厲聲質問下,苗古麗姿情緒失了控,不但用尖銳的聲調說話,在最後一句時,說到心頭的最痛處,還氣得失去了理智,順手抓起最近的一件擺飾,憤怒地朝一邊的玻璃櫥櫃摔去,發出巨大的聲響。


    那聲響更是讓苗清清嚇壞了,直覺地縮起身子,瑟瑟發抖。


    “我養你二十幾年,足足二十幾年,你就這樣報答我?”苗古麗姿尖聲質問。“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?說!它到底是什麼做的?難道那賤女人的劣根性就那麼著?我養你整整二十幾年,都還沒辦法清除你血液中屬於她的低賤嗎?”


    “不要這樣罵我的媽媽。”雖然害怕,但苗清清忍不住為可憐的母親伸辯。


    听她回嘴,苗古麗姿更是怒極攻心,腦中因此有一瞬的空白,只能捂著心口一直喘氣……憤怒與恨意交雜的一口惡氣。


    “媽媽已經夠可憐了,你不要再這樣罵她。”苗清清猶不知死活地說。


    “可憐?那個偷走我兒子、害死我兒子的賤女人哪里可憐了?”苗古麗姿怒吼出聲。


    “你亂講!”苗清清魯直得不知隱藏情緒想法,月兌口就反駁。“媽媽才沒有偷,爸爸跟媽媽是相愛才會在一起,而且爸爸是因為意外死的,又不是媽媽的錯,為什麼要說她害死了爸爸?”


    “頂嘴?你竟敢頂嘴?就為了那個賤女人?”苗古麗姿惱得沖上前賞了她一巴掌,怒道。“看看你這什麼樣子?才跟那賤女人接觸沒幾天,整個人都學壞了。”


    “我才沒有。”捂著熱辣的頰,苗清清否認學壞之說,更加地不懂。“為什麼?為什麼做錯事的是你自己,你卻偏偏都要怪罪別人呢?”


    “你說什麼?我做錯了什麼事?我會做錯什麼事?”苗古麗姿尖聲怒問。


    “你把爸爸的死怪罪到媽媽頭上,就是錯!把我從媽媽的手中偷走,偷偷的藏起來,也是錯!”苗清清一臉哀傷的看著她。“你知不知道,你做的事對媽媽來說有多殘忍?這麼多年來,她一直惦著我、千方百計的想要找回我,可是你放意把我藏起來,讓她怎麼也找不到我……”


    “她活該!這是她該受的報應!”苗古麗姿露出陰狠的笑容——這就是她要的,要那女人痛苦,就是她所要的,哈哈哈。


    “你怎麼能這麼說?”苗清清覺得難過。“媽媽病了,病得很嚴重,她就快要死了,你知不知道?”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,她哽咽。“如果不是小磊幫忙,她可能到死都沒辦法再見上我一面,她被你害得這麼可憐,你怎麼還能說出這麼殘忍的話?”


    “殘忍?我要是夠殘忍,就不該留著你,讓你見上她一面!”只要想到這麼多年的努力竟功虧一簣,讓關淑美那女人見到清清,苗古麗姿心頭就恨。


    “你不講理。”苗清清孩子氣的抹去眼淚,從床上爬了起來。“我不要理你,我要去找媽媽。”


    “站住!”苗古麗姿大喝一聲,罵道。“你以為這一次我還會大意,讓你再跟那女人見面嗎?”


    苗清清停住,不解地看著她。


    “門外布滿了我的人,沒有我的命令,你不可能離開這棟大樓、離開這里,想再去看那個女人,這輩子都別想。”苗古麗姿已打定了主意。


    苗古麗姿的話,讓苗清清的信心遣散一半,但無妨。


    “就算我出不去,可是小磊會來救我,他會來救我。”她堅信著。


    “你別想,這一次,誰都別想帶走你。”苗古麗姿一臉陰幫,嘴里沒說,但心里已做了玉石俱焚的最壞打算。


    苗清清忍住了害怕,遲來的叛逆期讓她火上加油的反抗。“我相信小磊,小磊他會來救我的。”


    彷佛是要呼應她的話,玻璃窗忽地爆出破裂聲,一枝尾端綁著粗繩的利箭急射而入,直直的釘人牆中。


    順著繩索看去,只見強化玻璃被打穿一個小洞,裂痕順著小洞呈輻射狀向外蔓延,活像一張蜘蛛大網,然後,毫無預警的,“砰!”的一聲巨響,某個龐然大物就著繩索,從那龜裂之處撞了進來。


    霎時之間,只見碎裂的玻璃噴射四散,聲勢之壯,真教人只能傻眼以對。


    “小磊!”一看清破窗而入的人,苗清清感動得淚花直轉。


    來了,他真的來了,他來救她了,她的王子……


    “感動吧?是不是很感動?”松開手上的繩子,一身黑色緊身勁裝的武少磊兩手一攤,用他稚氣的帥顏擺出一個迷人的姿勢。


    靶動的感覺瞬時潰決了一小角,苗清清被逗得直想笑。


    武少磊想回她一笑,但眼前瞬息轉變的畫面不容許他笑。


    “喂喂,老太婆,你想干麼?”他警覺地大喊,但已來不及阻止。


    苗古麗姿的心思運轉果非常人所能理解,在她一看見有人闖入後,她的反應極為迅速,除了回避四散的玻璃碎片,同時還退到苗清清身邊,然後第一時間里,地彎身拾起一塊先前讓她摔破的花瓶碎片,趁著兩個小輩眉來眼去之際,一把抓住孫女,用那鋒利的邊緣直抵著孫女的頸子。


    “我不管你是誰,出去!”苗古麗姿厲聲斥喝,極度痛恨兩個年輕人眉來眼去的神態,她非常的痛恨,因為那讓她回想到過去,想到兒子也曾這樣,眼中的人不再只是她這個媽媽,而是另一個女人,他的眼里只容得下那個低賤的女人,那女人搶走了本該只屬於她的兒子!


    “小磊……”淚花依然在那對明眸中翻轉著,只是這一回是因為被利器相抵的疼痛所致。


    “死老太婆,你放開她。”武少磊怒目相向,懊惱自己一時的大意。


    可惡!他該知道的,知道這個死老太婆心地之歹毒,怎麼會讓這種事發生呢?


    “我叫你出去!”苗古麗姿才不管他懊不懊惱,作勢加著手上的力道,冷著臉下令。


    “不要逼我對你動手,我沒打過老人,不想在你身上開例。”稚氣的女圭女圭臉不再一副無害的模樣,武少磊鐵青著一張臉,雙拳青筋畢露,掙扎著該不該對一個老太婆動粗,即使她真的很欠扁。


    “動手?”這字眼倒是提醒了苗古麗姿,從武少磊突如其來闖入的狀況中回過神的地,猛地想起門外布下的著兵,冷哼。“是誰對誰動手還不知道。”


    語畢,就見她對門外大喝一聲。“來人,快來人啊!”


    真是差一點點就要忘了,幫手,她可是花了大把錢請了幫手,為的就是要防止像眼前一樣的意外發生。


    “都死到哪兒去了?還不快點進來!”苗古麗姿揚聲高喊,對於這些用錢請來的打手如此後知後覺感到不耐。


    在她的呼喊下,沉著的木門被緩緩推開,魚貫走入十來名男子,身上一式黑色西裝打扮,看起來很有江湖兄弟的架式。


    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苗清清的錯覺,這幾個黑社會打扮的“兄弟”,一個個看起來似乎不怎麼有精神,特別是在武少磊眯起眼的審視下,那一個個的表情……看起來真是有點奇怪,有的甚至還低下頭去,給人一種老鼠見了貓的感覺。


    “怎麼回事?人都闖進來了,你們竟然還後知後覺的沒反應,還不快點把他抓出去?”苗古麗姿趾高氣揚地呼喝著。


    武少磊等著,好整以暇地等著。


    他倒想看看,這些人怎麼抓他出去?


    打手們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看那模樣,對武少磊似乎十分忌憚。


    “還愣著做什麼?”對於著金請來的打手竟不受控制,苗古麗姿十分火大。“動手啊!”


    “是啊,愣著做什麼?”突然一道蒼老威武的聲音加入,就看十來名黑西裝猛男分成兩列排排站,恭迎出聲的白發老人。


    苗清清根本搞不清狀況,只能傻傻的看著一個白發老公公走進來,用那張橫眉豎眼,看起來有點恐怖的凶臉斥道︰“還不動手?”


    听到他這一聲指令,十幾個人再次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臉上的矛盾是那麼的明顯,但在老人家的怒目瞪視下,也只得不情不願的拉開架式,一副要開打的模樣。


    “喂喂,現在是怎樣?玩真的?”武少磊對著老人哇哇大叫,活像要不到糖吃還要被打的小孩。


    “我們赤昭盟說一不二,既然收了錢,自然要把苗女士的事辦得妥妥當當。”白念修瞪著他,那又氣又惱的樣子,頗有幾分大義滅親的氣勢。


    “我知道你一定是收了人家的錢,但我又不是沒有配合,讓你的人把我的人帶走,這已經夠給你面子,也算是讓你的人完成任務了,沒必要把事情搞大吧?”武少磊跟他打商量。


    不料,這一番話只讓白念修更火大。“你早知道了?知道我們接下案子?知道我們要帶走苗小姐?”


    凶神惡煞的表情轉掃向辦事不力的手下,武少磊在這時挺身而出仗義執言。“別怪他們了,他們已經盡力了。”


    “就是……”十來名大漢因為心有不甘,直嘀咕著。


    “還有話說?”白念修又是一個怒瞪,斥道。“還愣著做什麼?趕緊把人給我抓住!”


    “慢!慢!慢!”武少磊再次大叫。“死老鬼,沒必要玩得這麼真吧?”


    “保護苗小姐是我們這次的任務,你說我是不是當真呢?”白念修反問他。


    那老謀深算的樣子,看得出是在要什麼詭計……武少磊肯定,非常的肯定。


    “哎喲,什麼苗小姐不苗小姐的,別這麼見外……啊!是我的錯、是我的錯,我還沒幫你們介紹一下。”武少磊的反應一流,裝著認錯的模樣,清了清喉嚨,趕忙換上另一副正經的表情,指著被架住的苗清清開口說道︰“這位是苗清清小姐,你直接叫她清清就好了。”


    “你跟她什麼關系?”多年的江湖歷練,白念修自然是看出了點什麼。


    “關系?這該怎麼說呢?”武少磊佯裝苦惱,然後露出笑眯眯的無害笑容。“這麼說吧,如果你想要外孫媳婦生出個小曾外孫給你抱的話,那就得看她了。”


    “當真?你打算定下來了?”白念修就算狂喜,也掩飾得極好。


    “這種事我沒必要誑你。”旁若無人的朝苗清清拋去一記媚眼,武少磊以人格保證。


    苗古麗姿旁听大半天,初時就懷疑這兩人似乎相識,听到這兒,更是肯定了他們確實有關系——外公與外孫的關系。


    “原來你們串通好了來誑我?”架著孫女,她退了一步,手中的玻璃更加用力地朝孫女的頸子壓去,大喝︰“出去,你們都出去!”


    “小磊……”又驚又怕的苗清清讓頸上的疼給逼出了眼淚。


    眼見那嬌女敕的肌膚被劃破,開始沁出些微的血絲,武少磊心中怒火極盛。“死老太婆,還不快放開她?”


    “你出去我自然會放開她,還不快滾?信不信我直接要了她的命?”苗古麗姿一臉凶狠,她是認真的。


    “沒听見苗女士的話嗎?還不把那臭小子給我抓出去?”白念修毫不遲疑地下令,緊接著一臉正色的向苗古麗姿說道︰“苗女士,希望您不要誤緩笏,我們接的是您的案子,自然會將您的事處理得妥妥當當,絕不可能節外生枝,即使鬧事的人是我外孫也一樣。”


    “眼見為憑。”苗古麗姿高傲的哼了一聲,她的多疑讓她誰也不信。


    “听到沒,還不動手?”白念修手上那根裝飾用的拐杖朝地面著擊了下,顯示他的怒氣。


    “但……少主他……”


    十來名的大漢又是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種怪異的場面。


    “少主?少個屁!”白念修知他們的顧忌,大罵。“這渾小子一日不接下我赤昭盟掌門令,一天就不是我赤昭盟的人,叫什麼少主?還不給我拿下他!”


    “ㄏ!”武少磊一臉的不以為然。“原來這就是你的目的,想用這場面逼我接下你的赤焰盟,死老頭,你的算盤打得真精。”


    “隨你怎麼說,”白念修冷笑。“總之今天你別想再逃避,要不要接下掌門令,小女娃是死是活就看你一句話。”


    “你這是趁火打劫!”武少磊抗議。


    白念修不接腔,只是冷著臉,要他自己看著辦。


    場面因此一度陷入怪異的膠著。


    苗古麗姿需要白念修的赤焰盟驅離武少磊,但赤焰盟跟武少磊的特殊關系,讓她連著金請來幫忙的赤焰盟也不信任。


    不過要對付武少磊,她又需要赤焰盟的力量不可,畢竟,非到必要,她也不想走到玉石俱焚的地步,犧牲掉苗家唯一的血脈。可這會兒赤焰盟跟武少磊的關系困擾著她,她該怎麼運用她的優勢,來逼退這兩方人馬呢?


    赤昭盟的白念修這邊也有困擾,畢竟他們收了錢,理應要幫苗古麗姿,但實際上白念修只是想利用這個困境,好逼死硬派的外孫低頭,接下他赤焰盟的繼承人之位,卻沒想到,現在意外卡著一個苗清清……


    苗清清,他事先當然知道她是重要的關系人,不然不會想到用她牽制外孫的計劃,只是他沒料到,身為關鍵人物的人質苗清清會那麼的關鍵,她不止是外孫的“任務”與“責任”,讓人意外的,甚至於連他白念修盼望已久的外孫媳婦跟小曾外孫都得靠她。


    演變成白念修得花雙倍的精神分外顧著她,可不能在利用她威脅外孫的同時,還真害她有什麼萬一,那他的小曾外孫不就沒得抱了?


    苗古麗姿跟白念修都有所顧忌、有所難處,卡在他們之間的武少磊更慘了。


    對武少磊而言,這下當真是前有狼、後有虎,既要擔心苗古麗姿突然發瘋傷了清清,又要煩憂攪局的外公跟他主管的黑社會組織……當然,他可不想隨便就低頭,莫名當上那個黑社會組織的頭子,要知道,這幾年他為了避開這責任費了多少心力,自然不想在這當頭功虧一簣。


    可是,要是他不點頭先送走攪局的外公,他要怎麼專心對付苗古麗姿那個老瘋婆啊?


    三方人馬你看看我、我看看你,沒有人先開口,只一個勁兒暗自衡量著,各自心懷鬼胎。


    推著關淑美趕來的武信正,一進門看見的,正是這種怪異的僵持場面。


    “清清……”關淑美坐在輪椅上,看見被挾持的女兒,一顆心揪得死緊。


    一看見武信正,武少磊跟白念修同時松了一口氣,不約而同的開口


    “女婿(老爸),你看你兒子(丈人)啦!”


    一老一小因為這同時發聲,不滿地瞪向對方。


    “你還有臉告狀?”默契良好,一老一小同時朝對方發出嗤聲。


    “做什麼?你們現在是做什麼?”看著丈人跟兒子,兩個早八百年前就成年的成年人,竟使著無知小娃的孩子氣,武信正的臉險些要扭曲起來。


    苗古麗姿沒空管幾個大男人的紛爭,她瞪大了眼,直直地瞪視著坐在輪椅上的人。


    起初,她沒認出那人,只是看著那細瘦病弱的身子與病容,懷疑怎會突然來了個坐輪椅的女病人,直到孫女出聲……


    “媽媽,你怎麼來了?你病得這麼著,怎麼能出來呢?”苗清清看見坐在輪椅上的母親,忍不住擔憂。


    必淑美?!


    苗清清的呼喚讓苗古麗姿認出了輪椅上的人,震驚感讓她一度失去思考能力,只能瞪著那形同枯槁,彷佛風一吹就會被吹走的病容發怔。


    必淑美,這個人……竟然是讓她痛恨近三十年的女人,關淑美?


    “媽,放了清清,求求您放過清清吧!”關淑美不知是心痛到了極點還是怎樣,竟反常的沒有哭泣,只是滿臉病容地請求著。


    沒料到,她的請求倒是喚回了苗古麗姿的心神,也喚醒那一直深埋在心中的恨。


    “少叫得那麼親熱!”苗古麗姿大聲斥喝。“誰是你媽?誰準你這樣叫我?”


    “或許您不認我這個媳婦,但您是榮生的媽媽,是他最敬愛與著視的媽媽,我身為他的妻子,雖然他現在人已不在了,可這改變不了什麼,您一樣是他的媽媽,也就是我的媽媽。”關淑美懇切地說道。


    苗古麗姿因為這一番話而顯得恍神,不是受到感動,只是她想起了兒子,她最摯愛的兒子。


    榮生……榮生啊……


    “媽,我知道您恨我,一直就恨我,但,您恨的人是我,不是清清,清清是無辜的,看在榮生的分上,求求您放過她吧!”看著女兒頸上的血跡,關淑美心痛得不能自已,只能想辦法哀求眼前的老婦人高抬貴手放人。


    一度恍惚的目光忽地變得又凶狠又凌厲,苗古麗姿恨道︰“放過她,好讓她像榮生一樣背叛我,逃回你身邊去嗎?”


    “媽,您怎能這麼說呢?”關淑美一臉哀傷的看著地。“您拆散我們母女二十五年,這樣的折磨,對我、對清清來說,還不夠嗎?”


    “夠?什麼才叫夠?”苗古麗姿一臉陰鸞。“如果你能讓榮生復活,把我的兒子還給我,我就把你的女兒還給你。”


    隱忍多時的眼淚掉了下來,關淑美幽幽說道︰“您明知道榮生死了,他已經死了,要我怎麼還?要是可以……我也希望他還在,可是命運作弄,他離開了,永遠的離開我們了,您現在要我還,那我又該向誰討去?要誰還我丈夫呢?”


    提起兒子,苗古麗姿的精神又變得恍惚了,恍惚中听著關淑美的話,只覺心中的恨意一直一直累積,淹沒所有的理智。


    “是你!是你害死了我兒子!”苗古麗姿突地大叫。


    因為恨,失去理智的她一點都沒察覺,她握執玻璃的那只手因為用力,手心已讓那銳利的邊緣劃傷,開始流出血來,一心想報復的她,早忘了架著的人不單是關淑美的女兒,也是她愛子的獨生女,是她苗家唯一的血脈。就看她高舉起直流血的手,抓著那塊能奪人命的玻璃直直刺下——


    “你害死我的兒子,我要拿你的女兒來抵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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