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律師小丈夫  第三章
作者:問晴
    “放個音樂來听听吧!”桑子葉為了轉移好友的注意力,刻意移開話題。


    “好啊,正好我昨天新買了一片CD,要不要听听看?是凱文.柯恩的來台演奏精選輯喔!我超喜歡他的鋼琴演奏。”宋凌梅一臉興奮崇拜的模樣。


    “好啊!在哪?”桑子葉不忍心掃興。反正有點音樂總是好的,至于是什麼音樂就沒差了,而且她也相信以好友的個性,不可能去听那種吵死人的搖頭樂,或是舞曲之類的。


    “就在DVD播放機旁邊,自己去拿。”雖然來者是客,可是宋凌梅才沒把她當客人看。而且她得趕緊收拾殘局,否則等老媽一回來,準會被罵個臭頭。


    “妳到底放在哪兒,我怎麼找不到?妳過來一下,幫我找找看。”語畢,桑子葉便又埋頭苦找,就在她移動DVD時,不由得怔住了。


    “凌梅……”她心疼的喊道,真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,想不到好友仍將那混蛋的相片保存得如此良好,還將它藏在這麼隱密的地方,難道……她不願再想,只希望自己所猜想的都是錯的。


    “別喊了,就來了。”宋凌梅放下手邊的打掃工作,喘吁吁地跑了過來。


    “妳還沒忘記他對不對?”桑子葉劈頭就問。


    對于好友突如其來的問題,宋凌梅感到一頭霧水。


    “忘記誰?”她不解的問。


    “那個王八蛋柳言軒啊!”桑子葉咬牙切齒的說道,並將手中的相片用力的往桌上一丟。
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宋凌梅霎時呆愣住,因為此刻她說什麼都不對。


    她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忘得了他?年少的海誓山盟隨著他無聲無息的離去,終止了一出可笑的鬧劇。


    八年來真心守候、細心呵護的情感,更在他的毫無音訊中煙消雲散。她恨他的無情,更恨自己的軟弱,在他將她傷得體無完膚的同時,她卻依然無悔的愛著他。


    “那種臭男人,妳還想他做什麼?他不值得妳這麼做。”桑子葉忿忿不平的說道。


    她永遠忘不了兩年前,宋凌梅昏倒在她家門口的那一幕。


    天曉得當她望著好友那張失去血色慘白的臉時,她有多擔心、多著急。


    在經過一番折騰,好不容易等到凌梅醒來時,她卻彷佛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女圭女圭,整整三天不吃、不喝、不笑、不說話,美麗卻沒有生氣,有軀殼卻喪失了靈魂。


    餅一陣子,好不容易她終于有了活過來的感覺,誰知道淚水竟成了她惟一的色彩。


    桑子葉難過、憤怒的搖晃著宋凌梅失了靈魂的軀殼,痛心疾首的要她開口說話、開口笑,可她卻恍似听若未聞,依舊一動也不動的任淚水佔據了她的臉龐。


    桑子葉用盡心思的想要喚回以前的宋凌梅,可最後仍舊是徒勞無功,她無力絕望的跪坐在地上。天!有誰能告訴她,到底她該怎麼做?就在此時,突然一陣喊叫聲,令她又燃起了希望之燈,她連忙慌亂的拭去臉上殘存的淚痕,欣喜的望著床上的淚人兒。


    “凌梅,妳終于肯開口了。”桑子葉緊張的說著。


    “葉子……柳言軒不要我了……他不要我了。”宋凌梅緊緊的抱著好友,淚水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滾滾而下。


    原來柳言軒一聲不響地離開台灣去了美國,至于何故去美國,他的家人卻不願多加透露。


    所以這樣自私的一個人,凌梅為什麼仍對他念念不忘?她不懂,真的不懂。


    “凌梅,忘了他,再去尋求自己的幸福。如果他愛妳,珍惜妳的話,當初就不會將妳的真心當狗屎,如果他仍在意妳,兩年前就不會棄妳而去。”


    “葉子,妳知道嗎?我曾經試著遺忘他,努力的將注意力轉移到別的地方,可是沒有用,我還是會想他、念他。妳知道嗎?我好恨、好恨,為什麼在他那麼無情的傷了我之後,我仍舊那麼的愛他。”說著、說著,宋凌梅的淚水再度決堤而出。


    “凌梅,饒了自己吧!不要再拚命的往死胡同里鑽,說不定他早在美國娶妻生子了。妳的人生還很長,不可以就這樣抱著和他的回憶過一生,對于那種負心漢,是不值得的。錯過了妳將是他一輩子的遺憾,妳該試著走出陰影才對。”是啊!桑子葉真的不懂。


    她從沒有談過什麼刻骨銘心的戀愛,因此她不了解好友為何可以為了一個負心的男人流這麼多淚,還傻傻的付出所有感情收不回。


    “我會試試看。”宋凌梅沉默了一會兒又道︰“不過八年的感情要一下子就忘掉,談何容易。妳願意幫我嗎?”


    “那當然!不過我要怎麼幫?”桑子葉馬上擺出為好友兩肋插刀在所不惜,天塌下來有她頂的壯志豪情。


    “簡單,妳明天陪我出去玩一天。”宋凌梅露出小女生的嬌甜笑容。


    “好是好,可我明天要上班咧!”這下可讓桑子葉苦惱了。朋友重要,還是全勤獎金重要呢?


    “妳秀逗啦!明天是禮拜天,妳想拿全勤也用不著連禮拜天都去上班,妳干麼那麼拚命啊?”宋凌梅太了解好友的小心思。頓了一會,感動的看著自己最好的朋友,“葉子,妳知道嗎?認識妳真好。”


    “彼此、彼此啦!”兩個小女子就這麼爛漫的笑開了。


    司徒正義呆然的佇立在偌大的客廳中,實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見的事實。他──司徒正義,可是堂堂頂天立地的大丈夫,聞名律師界的阿修羅,怎麼可以忍受這樣離譜的事情。


    他在大學未畢業前就已高分考上律師執照,一畢業就被有名的律師事務所網羅,短短不到兩年的時間,他的名號打響了律師界與司法界,問案的正義凜然,為了打擊罪犯以維護正義的一方,他常沒日沒夜搜集告訴者的不利資料,就是為了要在法庭上來個迎頭痛擊。


    而打官司的索價司徒正義亦會以客戶的經濟考量來收取,面對高官權勢者他從不吝于獅子大開口,但是如果前來拜托的是一些社會上的弱勢者,他僅只酌收少許費用,以免已是弱勢族群的人因為長期的官司而更加頹圮。


    另一方面則是他迷死人不償命的俊美臉龐,只要是跟他交手過的女律師或是有過接觸的女法官,甚至是女性的檢察官,無不為他迷人的風采傾倒。


    結過婚的又如何,她們仍可享有暗自迷戀的對象吧!就像在新聞上看到一些歐巴桑瘋狂的迷戀勇俊扮是一樣的道理。


    只是,保母這個名詞,跟他岸然的形象怎麼會搭在一起?


    而且鐘點費又要怎麼算呢?人家請他當個法律顧問,鐘點可是開得跟天一樣高,沒有個六位數他還不肯接。況且,用六位數的價碼應該可以找到好幾個水平極高的保母了,用不著浪費在他這個沒有任何經驗的律師身上。


    他俊俏的五官瞬間有著變形的趨勢,一雙眼瞪得大大的看著眼前的男人,“王叔,你不要跟我開玩笑了。”這應該是他有史以來接過最棘手的委托吧!


    “你覺得我像開玩笑嗎?”坐在沙發中的王偉,有著硬朗結實的身材,是司徒正義父親的結拜兄弟。


    他雖已年近六旬,身體卻硬朗得很,一點兒也沒有老態龍鐘的跡象,在他年輕時代,更是警界的一朵奇葩,為警界立下不少的汗馬功勞。他的這一生算是沒有什麼缺憾,因為他的理想已達到了,而今惟一讓他放心不下的就是那孩子。


    雖然他現在的身子骨還硬朗,可誰又能保證,他不會在下一刻倒下。


    所以,他一定要在有生之年看見那孩子有一個幸福的歸宿,才能完全的放心。


    而司徒正義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,而且他相信,他一定會成為他的女婿。


    他堅定的眼神望著司徒正義,露出一抹別具深意的笑容。


    “王叔,你剛才說什麼,我沒听清楚,可不可以請你再說一次?”司徒正義的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,他實在不敢相信剛才所听見的事情。


    “我是說,我要你幫我照顧我的女兒。”王偉重復道。


    “我?!”司徒正義用手指了指自己,雙眼瞪得比銅鈴還大。總不會還要他幫她換尿布,肚子餓了要幫她泡牛女乃……他哪有這麼多閑工夫啊!


    不行、不行!這事一定要拒絕,到時一不小心讓小娃兒餓死了,他拿什麼跟王伯交代,而且他哪有照顧小娃兒的經驗,怎麼會找上他呢?


    “沒錯,就是你。”王偉朝他笑了笑。


    “為什麼是我?”司徒正義帥氣的劍眉聳得老高,一張臉嚴重扭曲中。


    “因為我相信你。”王偉的語氣極肯定。


    相信可以當飯吃嗎?真是愛開玩笑,他這每天把二十四小時當成四十八小時用的人,豈有閑工夫去理會一個小娃兒。


    “等一下,我想起來了!王叔,你根本沒結婚,哪來的女兒?”司徒正義忽地像是發現一道曙光,興奮終于有借口推托這件不可能的任務。


    “她是我的干女兒,可在我的心目中,她早就勝過了一切,對我而言,她可是比親生女兒還要親。”


    “干女兒?”哇哩咧!是該自認倒楣嗎?


    “沒錯,你願意听一段故事嗎?”王偉露出父愛的慈祥,和他在工作上拚了命的狠勁實在難以想象是同一個人。


    司徒正義被那種自然散發的光芒所撼動,心中有著淡淡的失落與感動。是因為從小缺乏父愛的原因嗎?


    “在好幾年前,我為了破獲一個巨大的販毒集團,花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,精心策劃出一個無懈可擊的計劃,然而萬事俱備,只欠東風,我們死守在他們的交易地點足足有一個禮拜之久,可是卻遲遲不見他們的出現。”王偉娓娓道來,語氣很平淡,就像在講一則事不關己的故事。


    “原本我懷疑會不會是消息走漏,以致他們有所防備,進而更改日期或地點,可是就在這時他們出現了。我們輕而易舉的將他們一網打盡,誰知道,就在我們一不留神時,卻讓他們的老大給跑了。他跑向他的跑車,並發動引擎,就在這時候……”他頓了一下,陷入了回憶中。


    “就在這時,一個渾身是傷的女孩由車內跑了出來……不,應該說她逃了出來似乎更貼切,因為她的手腳都有著麻繩捆綁的傷痕。她看起來蒼白脆弱得令人心憐,就在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時,那個老大將車飛快的朝我開來,由于事出突然,加上他的車速太快,我根本來不及反應,就在千鈞一發時,那女孩將我推開,而她卻因我而受了傷。”提及往事的王偉倍感辛酸。


    “然後呢?”司徒正義沉迷于故事之中。


    “然後我將她送去了醫院,可她卻喪失了記憶,而那主謀者也不知在何時已逃之夭夭。”


    “所以你將她收為自己的干女兒。”


    “是的,我必須補償她,即使是拚了我這條老命。更何況……”天下父母心,即使在工作上多麼地盛氣凌人,但是在講到自己的兒女時,蒼老在不知不覺中爬了上來。


    王偉欲言又止讓司徒正義不禁挑高了眉,他可以想象後面還有一長串有趣的故事,而他洗耳恭听。


    王偉停頓了半晌後,才又繼續說道︰“她在出車禍時喪失了記憶,也讓我更丟不下她,一個女孩子孤零零地……”布滿細紋的眼角彷佛閃著微微的淚光。


    “那她的身世呢?我相信追查一個人的身世對一位重案組的組長而言並不難吧,況且以你們的設備跟人力更不用說了。”司徒正義質疑著。


    王偉並沒有回答他的疑問,只是徑自說著,“根據她身上所配掛的一只玉佩,上頭刻的應該是她的名字,因此我以此為名叫她。當然我也追查到她以前所處的家鄉,只是她的身世悲涼,讓我起了私心,希望可以照顧她,並且讓她擺月兌那段不堪的回憶。”


    “王叔,我還是不明白,既然如此,那你為何要我照顧她,而不自己照顧她?”他沒有解釋那位女娃兒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事,司徒正義听得出他語帶保留,但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,所以他也不想勉強,未加多問。


    “正義,王叔會拜托你照顧她,當然不是只有照顧她這麼簡單,你還必須要保護她。”一股捍衛兒女的魄力毫不意外的表現在臉上。


    “保護?”


    “是的,她雖有足夠的能力可以照顧自己,但卻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。”


    “為什麼我要保護她?”


    “你還記得故事里的老大嗎?他就是祁倫常。”


    “祁倫常?!祁龍毅的兒子,祁倫常?”司徒正義震驚不已。


    “沒錯,而我的干女兒就是從他的車上逃出來的,所以我認為他們之間一定有恩怨存在。”王偉頓了一下然後說道︰“你最近是不是接下祁倫常的案子?王叔不干涉你接誰的案子,畢竟大家出來都是混口飯吃。只是祁倫常的案子非常棘手,雖然他所做的壞事讓大家恨得牙癢癢的,但始終沒有辦法罪證確鑿將他逮捕歸案,每次不是讓他找了些人頭頂罪入獄,不然就是有律師用高額的保金將他保出。”王偉咬牙切齒的模樣可想見他對祁倫常有多感冒。


    “是啊!王叔你別擔心,其實到目前為止我已搜集了他不少犯罪的資料,只待時機成熟,他就可以吃一輩子的牢飯了。”講到這兒,司徒正義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得意的微笑。


    “你目前是他的律師,所以如果我的干女兒能暫住在你那兒,就算祁倫常找到她,我相信他也不敢動她。畢竟不看僧面,也得看佛面,況且現在他可是有求于你,再不然憑你的身手,要保護她也是綽綽有余,可我這把老骨頭……”王偉頓了下,一副無奈的模樣。


    沒辦法,為了桑子葉的幸福,他不得不出此下策,而且他的確是害怕祁倫常又會再度的傷害她。


    “正義,難不成你要我這把老骨頭跪下來求你,你才肯答應是不?”王偉作勢要下跪。


    司徒正義見狀連忙扶他起來,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。事到如今他還有選擇的余地嗎?


    “好吧!我答應你,可是只要一等祁倫常落網定罪後,她就必須搬回去。”雖是征求王偉的同意,但口氣中卻充滿了不可反駁的氣勢。這是他所能做的最大讓步。反正不用他把屎把尿,還可以勉強接受。


    “沒問題。”王偉爽快的應允,一掃先前滿臉愁苦的模樣。


    “那她什麼時候搬過來?”


    “明晚。”王偉迅速地答道。


    “明晚?!”未免也太快了吧!也罷,反正橫的是一刀,豎的也是一刀,還不如早死早超生。


    “干爹,我回來了。你瞧,我給你買了你最喜歡的北京烤鴨。”桑子葉一邊打開大門,一邊吆喝著。


    “干爹,你看。”她孩子氣的將手中裝著北京烤鴨的袋子提高,並晃呀晃的,水靈靈的雙眸眨呀眨的,模樣可愛極了。


    王偉一瞧見她回來了,朝她慈祥的笑了笑,並起身緩緩踱步至她面前,一手接過她手里的北京烤鴨,一手慈愛的攬住她的肩膀,和她一同走到飯桌前。


    “我來處理吧!妳先到客廳去休息一下。”他拍了拍她的肩膀。


    “那晚餐就麻煩您嘍!”她打開冰箱,拿了罐飲料直接往嘴里灌,猛一回頭,嚇了一跳。乖乖!客廳里頭什麼時候多了個人影,她怎麼都沒發覺?


    “干爹,你有客人來啊!”她看向干爹,而他走至客廳朝她招手,示意要她過去。


    桑子葉嘴里不停地猛灌飲料,這讓她的小腦袋開始轉呀轉的。


    吧爹很少會帶客人回來的,頂多是警局的同儕,而那些叔叔伯伯們更是熟到不行,壓根兒不需要特地介紹吧。到底來人是誰呢?


    她望著坐在客廳中的客人。他有個結實的臂膀,將麻紗質料的襯衫襯得相當挺拔。那背影好像似曾相識,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?


    天!她什麼時候竟變得如此婆婆媽媽?只不過是要見她干爹的一個朋友罷了,一切都和往常一樣,打個招呼就可走人,她何必想那麼多呢?


    她在心里扮了個鬼臉,緩和一下情緒,邁開步伐往廳里走去。


    當王偉向兩人互相介紹時,來者禮貌的起身示意,一抹優雅高貴的清香充塞她的鼻腔間。


    在她驀地想起這香味屬于何人獨有時,眼前所見也正好印證了她的想法。就在那一剎那,她的身體恍若被定格,嘴巴也因過度驚訝而忘了闔起來。


    是他!是那個奪走她初吻的王八蛋。桑子葉不可置信的揉揉自己的雙眼。


    “是你!”


    “是妳!”


    兩人異口同聲道,臉上皆有著驚訝。


    司徒正義著實感到驚訝,不過一下子,他就恢復平淡的表情,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。


    可是天知道,此刻的他心里有多麼的激動……


    他一直有個預感,她和他一定會有再相逢的一天,只是他萬萬沒想到這一天,竟來得如此快,令他有點措手不及。


    而且,最令他不能置信的是,她竟是王叔的干女兒,那麼說來她就是王叔托他代為保護的人嘍!


    一想到這里,他心里不由得感到興奮,原先的不悅和無奈,早在看見她之後就消失了。


    呵呵!想必以後有她陪伴的日子一定不會無聊。思及此,他竟開始期待起和她一起同居的日子。


    “怎麼,原來你們認識?”王偉不解的看著兩人。


    看到干女兒酡紅的雙頰,他相信他們之間一定有著他所不知道的事情發生。


    “沒、沒有,誰……誰和他認識啦!他是何方神聖,我根本沒瞧過,又哪來的認識可言?”桑子葉著急的想否認,可是舌頭卻不爭氣的打結。


    “是嗎?”王偉斜挑著眉,興味盎然的問。她眼楮一會兒瞟上、一會兒瞄下的,一副心虛樣,肯定有問題。


    “當、當……當然啦!”她打死不承認跟這認識,不然干爹一定覺得她變壞了,隨隨便便在大街上就跟男人接吻。為了她的清白,她就是不承認。


    “葉子,干爹記得妳一向伶牙俐齒的,怎麼今天說話結結巴巴的?”王偉一副不解的模樣,但口氣可是十成十的戲謔。


    “哪……哪有,可能是天氣太熱了吧!你瞧我現在說話不就流利多了。”她心虛地干笑著。她一定要冷靜,不然準會被看穿。


    “是嗎?可是氣象報告說今天最高溫不過十九度,大不了室內高它個兩、三度,而且我還不知道有人會因為天氣太熱而結巴,妳真是太令人驚訝了!”司徒正義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這丫頭究竟想搞啥把戲,故意出聲調侃。
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不講話沒人當你啞巴。”不幫她就算了,還想扯她後腿,真是氣死人了,這究竟有何居心?


    “葉子,不可以這麼沒禮貌,人家好歹是客人。”王偉面色一凜地出聲。


    “干爹……”桑子葉一臉委屈,紅艷艷的小嘴嘟得半天高。


    “沒關系的,王叔。”司徒正義佯裝好意地打著圓場。


    話一出口,便瞥見她對著他扮鬼臉,未出聲的嘴形在告訴他,“不用你假好心,哼!”語畢,小小腦袋狠狠地往旁邊一撇。


    是不用他把屎把尿的照顧,但個性卻還像個孩子。瞧瞧方才的行為,真像小孩子搶不到糖吃在生氣,嘖嘖嘖!未來的日子可有得瞧嘍。


    “對了!葉子,干爹有事要對妳說。”王偉不是沒看見小倆口間的波濤洶涌,只是他的計劃不能被破壞,因此趕緊導入正題,以免讓他們兩個再這樣斗下去,只怕計劃還未說出就胎死月復中了。


    “什麼事?”嬌俏甜美的小臉對著王偉甜甜的應著。


    天啊!難怪有人說女人翻臉比翻快,這下子他可見識到了。原本一副母夜叉的面皮,一轉眼卻可若無其事露出甜到可以膩死人的笑容,他真是大開眼界。


    “葉子,如果干爹有事要妳幫忙,妳會不會幫?”王偉充滿慈愛的輕撫著她的小腦袋。


    “當然會啊!而且還赴湯蹈火在所不辭。”水靈的瞳眸是那樣的清澈,就像是一潭潔淨未受污染的泉水。天真單純的心思全表現在臉上,可是堅毅的神情表示她所說的並不是隨口應應的。


    “即使要拋下妳的自尊?”王偉試探性的問。


    在剛才親眼目睹他們倆之間的唇槍舌戰,他明白要是直接對她說出要她搬去和司徒正義一起住的事,那她絕對會誓死不從。


    所以為了她的幸福,他只好耍點小手段。


    “如果拋下我的自尊能幫干爹解決困難的話,那我會答應,因為你是我在這世上惟一的親人,要是失去了你,我就什麼都沒有了。”她的眼神頓時黯了下來。


    “傻孩子,干爹怎麼會舍得丟下妳不管呢?這麼多年了,難道妳一點都不明白妳對干爹的重要性?在我的心目中,早就把妳當成是自個兒的親生女兒了。”王偉愛憐的拍拍她的手,接著又道︰“況且妳永遠都不會只有一個人,因為我不放心,也不忍心。”


    “干爹。”桑子葉感動的喚道。“對了!吧爹,你到底要我幫什麼忙?”


    “其實也沒什麼,只不過是要妳今晚搬過去和司徒正義一起住罷了。”


    “司徒正義是誰,為什麼我要今天就搬去和他住?而且只有今晚嗎?”她不解的望著干爹。


    “葉子,先不要問干爹理由,總有一天妳會明白我的用意。”他語重心長的說。


    她朝他點點頭,“好,那我就暫時不問你理由,可是好歹要告訴我司徒正義是誰,還有如果我搬去和他住,那你怎麼辦?”她不免擔心一個老人家如何自理日常生活,尤其年紀愈大的人愈怕寂寞。


    “傻孩子,妳就別擔心我了,我都活了這麼一大把歲數,難道還不會照顧自己嗎?”他豈會不知道丫頭體貼的心性,只是寂寞了點,她的幸福比較重要。
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


    “別在那可是了,如果妳真的這麼不放心,那我馬上把陳嫂叫回來,這樣妳總可以安心了吧!”王偉打斷了她的話。他也很舍不得她離開,怕她再這樣拖拉下去,他自己也會因不舍破壞全盤計劃。


    陳嫂是王家請的鐘點女佣,平日只是來打掃房子及上街買菜,至少不讓冰箱唱空城記,前幾天她因為家里有事,所以請了幾天假回南部去了。


    “我非去不可嗎?”桑子葉嘟噥著小嘴,怯怯地問著。


    “當然,除非妳忍心不幫干爹的忙。”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。


    “干爹,你別這樣,我答應就是了。那你現在總該告訴我司徒正義是誰了吧?”她無可奈何的問道。


    王偉伸出手,一語不發地指著客廳中的第三人。


    “他、他……他是司徒正義?!”桑子葉雙眼睜得又圓又大。


    在一旁看好戲的司徒正義實在是忍不住想要捉弄她,“沒錯,就是我。妳的眼楮用不著瞪得這麼大吧!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。”


    他一副看好戲的表情,令她氣得半死。而且為什麼他就是司徒正義,司徒正義就是他?為什麼不是別人?


    “干爹,我和他素昧平生,你怎麼能放心的讓我和他同住在一個屋檐下?要是他把我賣了怎麼辦?”她不死心的說道,企圖“力挽狂瀾”。


    “妳放心,他不會將妳賣掉。”王偉好笑的回答。


    “干爹,知人知面不知心,你可別讓他的外表給蒙騙了。”她就被他給蒙騙過一次。干爹肯定不知道他為人狡詐,她必須達到告知的義務。


    “葉子,妳和正義是否有過節?否則為什麼如此反應過度?而且妳又為什麼不喜歡他呢?”王偉又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,不解的問。


    “哪有,我哪會跟他有過節?”她心虛道。見干爹似乎還要發問,連忙說︰“好啦、好啦!我搬過去跟他住就是了,可是有一點我不懂,為什麼干爹你會這麼信任他?”她再度提出疑問。


    “傻丫頭,我可以算是看著正義長大的,所以相當了解他的個性,把妳交給他,我再放心不過了。”王偉話中有話,只是單純的她並沒有發現,“而且,他是個律師,妳跟他在一起會比較有保障,至少比較不會讓人欺負。”且他相信他會帶給她一輩子的幸福。


    “律師?!”桑子葉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相信。


    難不成現在的律師是這樣無惡不作的嗎?當街拐騙她這個純情少女的初吻,此仇不報非女子,等著瞧吧,司徒正義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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