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真的不是故意的。


    好吧，或許有點惡作劇的意味，但也不全然是玩笑。


    她對自己的外表有自知之明，也明白他是一個條件很好的男人，所以她實在很難相信他會喜歡她，他到底是喜歡她哪里？她全身上下找不出一絲絲女人味──不管在外貌或個性上──實在不明白啊！


    而梁康硯被汪俏君一問，則是完全的愣住了。


    在此之前，他曾經設想過各種可能的情況。


    包括，她可能拒絕他；可能告訴他，她從來不曾將他視為對象，或是希望兩人只是朋友等等情況。


    可是，他從來沒有想到，她的反應竟會是問他，&uot;你確定你不是同性戀？&uot;


    天啊！


    &uot;難道你以為我吻你是因為我是同性戀？&uot;他一臉的不敢置信，&uot;這實在實在是太荒謬了。&uot;


    &uot;荒謬嗎？&uot;她望著他的眼神格外的認真。&uot;任何一個有眼楮的人都不會覺得這個問題荒謬。&uot;


    他沉默了數秒之後，才柔聲道︰&uot;不，我是惟一沒瞎眼的人，只有我看到你的美、你的好，連你自己都沒看清楚的，只有我看到了。&uot;


    她忍不住失笑。


    &uot;好惡心的話。&uot;這是不是就是人家說的甜言蜜語？


    &uot;可是我很認真。&uot;


    &uot;看得出來，&uot;她點頭，玩心又起。&uot;可是，你會喜歡像我這樣像個男人的女人，難道一點也不懷疑自己的性向嗎？我是說，也許這麼多年來，你一直沒有心儀的對象，說不定是找錯了方向&uot;


    康硯英俊的臉開始扭曲。


    &uot;我非常確定我的性向，&uot;如果不是因為她提出這個疑問的時機不對，也許他會覺得這個問題很好笑。但是現在，他只覺得悶，悶啊！&uot;我不喜歡男人，我喜歡的是女人。&uot;


    她的神經真的有粗到這種地步嗎？


    他是在向她告白，告訴她，他喜歡她！而她，居然只關心他是不是同性戀？


    &uot;證據呢？&uot;


    他瞪著她，以一種可笑的表情。&uot;什麼證據？&uot;


    &uot;證明你不是因為移情作用，所以才喜歡我。&uot;她說得煞有其事。&uot;證明你喜歡的是女人，而非男人的證據。&uot;


    他忽然兩肩一垮，頹然朝她倒去。


    &uot;喂、喂！&uot;沒有料到他會突然將全身的重量壓過來，汪俏君直直的往後倒去。失去重心的她，完全無力阻擋被他壓在身下的命運。&uot;不要逃避我的問題。&uot;


    他聞言忽然抬起頭，眼帶神秘的道︰&uot;我有一個方法可以證明。&uot;


    &uot;什麼？&uot;


    &uot;把你的頭轉過來，&uot;他指示她，&uot;對了，就是這樣，過來一點再過來一點好，現在低下頭&uot;


    汪俏君還來不及意會，他的唇已經吻上她的。


    &uot;就是這個&uot;他抵著她的唇低語。&uot;我知道這樣很卑鄙，但是如果我問你，你絕不會答應。&uot;


    她沒有答腔。


    他第二次吻她。


    第一回，她覺得自己被侵犯，腦袋里除了震驚還是震驚這一回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的空白。


    她沒有辦法思考。


    或許是因為他們的姿勢太過親匿噯昧，他靠她靠得太近，近到身上淡淡的古龍水香味鑽進了她的鼻間，夜的魔力蠱惑了她的神智。


    她不知道，也說不出所以然。


    緩緩閉上眼楮，感覺到他的舌鑽進微啟的唇中，她沒有躲避。


    當他們交纏的唇終于分開，她的喉間逸出輕輕的嘆息。


    &uot;原來，這就是接吻的感覺&uot;她語氣輕得彷佛自言自語。&uot;你知道嗎？上回我沒賞你一巴掌，其實是嚇得忘記了。&uot;


    &uot;是嗎？&uot;他輕笑。&uot;這回，你可記得了。&uot;


    &uot;是喔。&uot;她睜開眼楮看他，&uot;你準備好了嗎？&uot;


    看見她認真的表情，梁康硯的笑慢慢逸去。


    這麼說，真的是他自己一廂情願了？


    &uot;對不起。&uot;他低聲道，閉起眼楮。&uot;你打吧！&uot;


    汪俏君盯著他沉重的表情，忽然微笑了起來。


    &uot;你是該打，不過，在那之前&uot;一只手拉下他，&uot;再吻我一次吧&uot;


    ※※※


    又是夜深人靜。


    昏暗的室內，躺著兩個人。


    很熟悉的畫面，是不？汪俏君也覺得，只是今天的情況卻是完全不同之前。


    &uot;你確定嗎？&uot;她遲疑的問出這句話，換來的是低沉的笑聲。


    &uot;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才對。&uot;梁康硯轉過身，撐起身子看她。&uot;通常，這種事吃虧的是女孩子，我不希望你後悔。&uot;


    她聳聳肩。


    &uot;我不這麼覺得。&uot;


    他又笑了。


    &uot;不覺得吃虧，還是不覺得你會後悔？&uot;


    &uot;如果是兩廂情願，其實沒什麼吃虧不吃虧的問題。&uot;她咬了咬唇，&uot;我才怕你會後悔呢！&uot;


    他挑眉，眼中有著興味。


    &uot;為什麼？&uot;


    &uot;唔&uot;她不自覺捉緊睡衣。&uot;我自首，其實我不只長得像男人，連身材也很像。&uot;


    他聞言輕笑出聲。


    &uot;你覺得有必要先對我報告這種事嗎？&uot;


    &uot;免得你待會因失望或是嚇得落荒而逃啊！&uot;坦白說，她還真的作過類似的夢。夢中，她在男人的面前輕解羅衫，結果那個男人嚇得大叫︰我不是同性戀。&uot;我可不希望待會夢境成真&uot;


    他爆出大笑，笑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。


    &uot;你真的很有趣。&uot;


    &uot;不，那一點也不有趣。&uot;她的態度很認真。&uot;那是惡夢啊！&uot;


    &uot;這種事，就交給我來擔心吧！&uot;他抹去眼淚，低頭輕吻她的唇。&uot;你呢，只要閉上眼楮就好。&uot;


    ※※※


    早晨的陽光灑落一室。


    汪俏君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，只覺得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痛。就算是跑馬拉松，做一天的運動都沒有這麼累的感覺。


    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，她的思緒依然是一片空白，直到她望進一雙帶笑的眼，大張的嘴當場停格。


    &uot;早安，&uot;平平睡了一夜，這男人早晨的樣子實在是令人意外的整齊。&uot;你終于醒了。&uot;


    她眨眨眼，閉上嘴巴，花了幾秒鐘才想到為什麼她的床上會有一個男人──而且，還是果男。


    昨夜的記憶涌上，她的臉色慢慢由白轉紅。


    張開嘴，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，她支支吾吾了老半天，好不容易擠了句，&uot;你也早喔&uot;想了一會兒，又續問︰&uot;真早，你到底是什麼時候起床的？&uot;


    他聳聳肩，&uot;我沒去算，大概一個小時前吧。&uot;


    一個小時前？不會吧？


    她小心翼翼的問︰&uot;這一個小時你都在做什麼？&uot;該不會都一直盯著她看吧？那她睡覺的丑態不就被看光光了？


    他但笑不語，但表情已經給了回答。


    &uot;天啊&uot;她發出哀號聲，捉起棉被蓋住頭。&uot;你不睡覺看我干麼？&uot;頓了一會兒，小小聲的問︰&uot;那你有沒有看到什麼不該看的畫面？&uot;


    &uot;例如？&uot;


    &uot;例如流口水、張大嘴打呼這一類的。&uot;


    梁康硯輕笑。


    &uot;那倒沒有。&uot;


    她終于松了一口氣。


    &uot;那就好&uot;


    &uot;不過，倒是看到了一個滿有趣的畫面。&uot;


    汪俏君馬上從被子里探出頭，瞪大了眼楮看他。


    &uot;什麼？&uot;除了那兩種，還有什麼？&uot;不會是什麼丟臉的動作吧？&uot;


    &uot;你覺得呢？&uot;他輕吻了一下她的唇。&uot;一個女人在睡夢中帶著幸福的微笑，算不算丟臉？我可以把這視為你對昨夜的感想嗎？&uot;


    &uot;&uot;她背轉身子，拉過被子蓋住自己。


    她不要見人了，好丟臉啊──


    &uot;忘了你看到的畫面。&uot;她隔著被子含糊的發出命令，&uot;催眠你自己忘掉，听見了沒有？&uot;


    &uot;恐怕我做不到。&uot;被子下，光滑的肌膚貼上她的背。&uot;今天一整天，或是往後的每一天，我都會不停的想起&uot;


    &uot;我不要听！&uot;汪俏君捂住耳朵。


    久久，背後才傳來聲音。


    &uot;你後悔了嗎？&uot;語氣中有著些許懊惱。


    她慢慢轉身，從被子里露出一雙眼楮看他。


    &uot;你先告訴我，你後不後悔？失不失望？&uot;


    梁康硯定定注視著她，一瞬也不瞬，看得非常非常專注。就在汪俏君以為他想賴皮時，他忽然道︰&uot;今天是我這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，睜開眼楮，心愛的人就在枕邊，我為什麼要後悔，要失望？&uot;


    她一時無言，因為滿滿的感動。


    以前看電視劇，看愛情文藝片，看人家狗血一盆一盆灑，甜言蜜言不要錢的拚命放送，心里只覺得太過黏膩，簡直還有點惡心，沒想到自己也會因為這種話而感動得死去活來的。


    啊，果然戀愛中的人是再多惡心也毒不死的。


    她沒有發覺自己的嘴角上揚，但梁康硯發現了。


    &uot;你好詐，&uot;他將她抱得更緊。&uot;一直逼我說，自己卻連一個答案也不肯給。你還沒告訴我，你究竟喜不喜歡我？&uot;


    她將臉埋在他的胸前，喃喃道︰&uot;我們都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，不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多此一問嗎？&uot;


    &uot;一點也不，我想听你親口說出來。&uot;


    &uot;好吧！&uot;她抬起頭，與他四目相接，非常認真而緩慢的說出那四個字，&uot;我喜歡你，我一點也不後悔。&uot;


    &uot;那，&uot;他吻上她的唇，雙手在她身上游移。&uot;可不可以再重溫一次過程呢&uot;


    這個問題，汪俏君還來不及回答，刺耳的門鈴聲已經穿透房門，傳了進來。


    兩人彼此對看一眼，心里頭第一個浮現的問題便是，會是誰呢？


    &uot;你知道嗎？&uot;


    汪俏君皺眉，她猜不出來。


    &uot;知道我新家住址的人不多，就算知道，也不會在早上六點多來敲門。&uot;


    &uot;誰呀&uot;外頭，樂樂帶著睡意的童稚聲音問著。&uot;媽咪，我去開門了。&uot;


    兩人再次對望。


    &uot;你說&uot;她小小聲的問，&uot;我們是不是應該快點把衣服穿上比較好？&uot;


    事實證明，那是個明智的決定。


    只是，決定得有點晚了。


    來按門鈴的人不是別人，正是曹芬。


    一整個晚上，她等不到梁康硯回家，打電話問了相親的小姐，對方說他們在動物園就分開了，而他應該是和汪小姐在一塊兒。可是她左等右等，就是沒等到這兩個年輕人。


    一大早，她終于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好奇，跑來按汪家門鈴。


    &uot;婆婆，&uot;樂樂一邊打著哈欠，一邊叫人，&uot;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？&uot;


    曹芬一踏進汪家，首先便是確定玄關的鞋櫃里有沒有兒子的鞋子。


    &uot;樂樂，婆婆問你，昨天叔叔有沒有和你們在一起？&uot;


    &uot;有啊！&uot;她點頭。&uot;叔叔還抱我回來喔。&uot;


    &uot;那&uot;曹芬的眼楮發出興奮的光芒。&uot;叔是不是睡在你家？&uot;


    &uot;不知道耶，我睡著了。&uot;樂樂疑惑的看著她。&uot;怎麼了，婆婆？你在看什麼？&uot;


    &uot;樂樂啊！&uot;曹芬蹲子，小小聲的問︰&uot;你偷偷告訴婆婆，媽咪的房間在哪兒？或者你帶婆婆去好不好？&uot;


    &uot;嗯！&uot;


    一大一小還來不及做個突擊檢查，就見汪俏君和梁康硯已經穿戴整齊，若無其事的走了出來。


    &uot;媽？&uot;兩人見到曹芬都是一驚。&uot;你怎麼來了？&uot;


    &uot;你一整個晚上都沒有回來，我這個做媽的擔心啊！&uot;她的目光在兩人的臉上來來去去，賊笑了起來。&uot;不過真是奇怪，我本來是想來問問俏君，看她知不知道你上哪兒去了？是不是又和喬新彥他們出去，結果沒想到你們會在一起，而且看起來好像還是從同一個房間走出來的？&uot;


    汪俏君不自覺的往後退一小步，想要將自己的身體藏在梁康硯的身後。


    &uot;俏君喇！&uot;曹芬笑咪咪的看著她。&uot;你告訴阿姨，這是怎麼回事？&uot;


    無處可躲，她一臉為難。


    &uot;呃呃&uot;她實在是說不出口呀！


    &uot;咦？怎麼臉紅了？&uot;她明知故問，一臉很無知的樣子。&uot;有什麼阿姨不知道的事，還是你不方便的嗎？&uot;


    梁康硯輕輕牽起汪俏君的手，堅定的道︰&uot;媽，我和俏君彼此喜歡，我們已經在交往了。&uot;


    &uot;喂！&uot;汪俏君暗暗拐了他一記。&uot;其實，我可以解釋&uot;她實在很怕阿姨承受不了這個打擊。


    &uot;不，不用解釋。&uot;曹芬連忙道︰&uot;什麼都不用跟我解釋。&uot;


    &uot;我一定要解釋，其實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。&uot;


    &uot;真的不用，我不需要你們解釋什麼。&uot;


    &uot;可是&uot;


    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，一邊急著解釋，一邊拚命拒絕，樂樂張著一雙大眼采來回回的看著，搞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。


    &uot;好了！&uot;梁康硯抬起手，制止這場混亂。&uot;讓我來解釋吧！&uot;


    曹芬一臉無辜的看著他。


    &uot;阿康，你要說什麼話可要考慮清楚。&uot;


    &uot;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。&uot;他握緊汪俏君的手，&uot;我喜歡她，其實一開始就喜歡她了。之所以沒有告訴你，是因為我還不確定，不僅僅是不確定我自己的感覺，也不確定俏君對我的感覺，所以才始終沒有跟你提起，讓你一頭熱的替我安排相親。但是，現在我們都知道彼此的心意了，我喜歡她，只要她，不管你答不答應，接不接受，我都會和她在一起，希望你祝福我們。&uot;


    他這番話說得清晰堅定，擲地有聲，把汪俏君感動得一塌糊涂。而曹芬的反應卻嚇了他們一跳。


    &uot;誰說我反對啦？&uot;曹芬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們。&uot;有俏君這麼好的女孩子給我當媳婦，又有樂樂這麼可愛的現成孫女，我又不是腦筋不清楚了，做啥反對？&uot;


    汪俏君不敢置信的看著她。


    &uot;可是可是你不是&uot;


    &uot;不是一直要我們去相親？&uot;梁康硯接下她未完的話。&uot;完全沒有想到我們之間有交往的可能？&uot;


    曹芬噗哧一聲笑了出來。


    &uot;我的演技不錯吧？&uot;她不好意思的遮著嘴笑，&uot;哎喲，要演得像還真不容易，好幾次我都差一點笑出來說。&uot;


    梁康硯和汪俏君完全傻眼。


    &uot;媽你該不是故意的吧？&uot;雖然是自己的親生母親，他還真的完全看不出來母親是在做戲。&uot;原來，你早就知道了？&uot;


    曹芬得意的笑開來。


    &uot;嘿，我這個媽可不是做假的，你那點心思瞞得過我嗎？&uot;


    梁康硯和汪俏君對看一眼，同時笑了出來。


    原來，他們都被這個老寶貝給騙了。


    &uot;當然了，還有一個小小寶臣絕對不能忘記。&uot;曹芬抱起樂樂，&uot;多虧了樂樂當我的情報員。&uot;


    一頭霧水的樂樂，不解的看著三個大人。


    &uot;什麼事？&uot;她嘟著嘴，&uot;我都听不懂你們在說什麼。&uot;


    曹芬開心的親吻她的臉頰。


    &uot;我們在說你有爹地了！叔叔就是你的新爹地，高不高興啊？&uot;


    小小的臉蛋瞬間發了光。


    &uot;真的嗎？&uot;她的眼神在三人之間來回，尋求保證。&uot;媽咪，真的嗎？叔叔要做我的新爹地了？&uot;


    &uot;是真的。&uot;梁康硯將她抱了過來。&uot;你喜不喜歡叔叔做你的新爹地？&uot;


    &uot;喜歡！&uot;樂樂開心極了。&uot;我最喜歡爹地了！&uot;


    汪俏君站在一旁，看著眼前和樂融融的景象，非常不識相的開口，&uot;怎麼都沒人來問我？其實，一切都還不一定啊&uot;


    &uot;嗯？&uot;


    兩大一小同時回頭看她。


    &uot;畢竟，我們只是交往。&uot;她小小聲的提醒，&uot;還沒要結婚吶！&uot;


    &uot;要結婚也是可以啊！&uot;曹芬開心的道，&uot;我馬上就打電話給阿康他爸，叫他準備提親的事。&uot;


    &uot;阿姨，我不是那個意思&uot;


    &uot;那，是什麼意思？&uot;梁康硯低頭看她，挑眉問︰&uot;難道，你還想有其他選擇？&uot;


    &uot;不是啦！&uot;一群人全盯著她看，這叫她怎麼說？&uot;不是我，是你&uot;


    原來，是沒安全感？


    &uot;你放心，&uot;無視長輩和小孩的存在，他輕吻了她的唇一下。&uot;我已經認定你了，而我認定的，就不會更改。&uot;


    曹芬笑得眼楮都快眯成一直線了。


    &uot;樂樂，走、走！苞婆婆去刷牙洗臉，不要打擾媽咪爹地親熱，說不定，過沒多久你就會有個妹妹或弟弟了。&uot;


    &uot;媽&uot;


    &uot;哎喲，害什麼臊？&uot;她輕推兒子的肩。&uot;你媽我也談過戀愛，也年輕過的。去吧，去吧，樂樂有我照顧就行了。&uot;


    &uot;婆婆，我要妹妹好不好？&uot;浴室內，樂樂含糊的聲音傳來。


    &uot;我喜歡妹妹。&uot;


    &uot;妹妹也好，弟弟也好，婆婆只要能抱孫就很高興嘍！&uot;


    &uot;那我可不可以抱？&uot;


    &uot;當然可以喔！&uot;


    &uot;如果妹妹像媽咪，會不會很慘？&uot;


    &uot;&uot;


    浴室內，了無聲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