雙面迷情  第六章
作者:煓梓
    當朱璃看見停放在她面前的深紅色跑車時,錯愕是她臉上唯一的表情。


    “少爺,這是……”她兩眼茫然地看著一臉熱心的時違天,搞不懂他這個舉動有何意義。


    “這是一輛跑車。”時違天揚起迷人的微笑,回看朱璃。


    “我知道這是一輛跑車。”她又不是瞎子。“只是我不懂您為什麼把車子開到這里,還要我向您報到。”害她跑得喘死了。


    沒想到她嬌俏的模樣,不但沒有嬴得時違天正面的回答,反而顧左右而言他地對著她眨眨眼。


    “你又叫我少爺了,女圭女圭。”時違天暗示,言語之間盡是暖昧。“你這樣很不行哦,我以為我們早已經超越主僕的關系。”他提醒她過去幾個星期以來存在他們之間的情家,兩人其實早已暗潮洶涌,只差還沒真正發生關系。


    “呃……我……”接收到這明顯的訊息,朱璃的臉又是紅得跟關公一樣,只想找個洞鑽進去。


    “開玩笑的,你的臉又紅了。”看她的頭快垂到地上去,時違天決定暫且饒過她,拉回正題。


    “我之所以要你報到的原因是想讓你試著開車。”他忽地說道,突來的決定迫使朱璃猛然抬頭,驚愕不已。


    “開車?”他干麼要她開車?


    “你忘了嗎,女圭女圭?”將她不解的反應捉入眼底,時違天笑嘻嘻地點頭。“在湖邊那天我們不是說好要幫你恢復記憶,我想了半天,決定先從開車開始,因為開車是一種本能,跟游泳一樣,一旦學會了,便永遠不會忘記,或許有助于幫你找回記憶。”他說得理所當然,朱璃卻是听得一陣猶豫。


    他說的對,開車是一種本能,很容易就印在腦海中揮之不去,更何況在一大串的訓練中她幾乎什麼都學不好,只有開車最厲害,要怎麼掩飾?


    不行,說什麼她也不能上車。


    “少爺,我……”朱璃絞盡腦汁想拒絕的理由。


    “上車吧,女圭女圭。”時違天自然容不得她拒絕。“你不必害怕,萬一你真的不會開車,我也會在你的身旁指導,不會讓你發生車禍的。”他柔聲地保證,朱璃卻是無福消受。
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還是不要上車好了!”她才不敢試,一試就泄底了。“我一定不會開車的,學了也是白學。”朱璃試著說服時違天她很笨,卻被他硬生生反駁回來。


    “你沒試過怎麼知道你不會?”時違天的反應超快,總是帶笑的眼倏地轉為精明,盯得朱璃又是啞口無言。


    “呃……”她根本答不出話來,只能硬著頭皮承受他銳利的眼光。


    “試試看吧,女圭女圭。”視破她的困窘,時違天退一步逼她。“說不定你的開車技術好得不得了,比我還行呢!”他脯著她揚起嘴角,玩笑似的說詞輕輕松松便將朱璃逼入死角。


    “這……好吧,我開。”再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,朱璃只得勉強上陣。“希望我真的懂得如何開車。”她苦笑地再補上一句,決定拿出最好的演技假裝智障,但求務必過關。


    “不怕,我對你有信心。”時違天丟下這句耐人尋味的話後,順手推開車門,徑自往駕駛座旁邊的位置坐下。


    沒辦法,朱璃只好也跟著上車。


    待他們坐定關上車門,朱璃裝做什麼都不懂,瞠大一雙圓眼手足無措地望著時違天,等待他進一步指示。


    表情不錯,可惜演技差了點。


    微微娣了一眼,時違天可沒漏掉她雙手擺放的位置。就她熟練的動作看來,她一定相當精于駕駛,雖然她極力表現出什麼都不懂的模樣,但她反射性的動作早已泄漏出一切。


    “注意看你腳下的三塊踏板,女圭女圭。”繼續裝吧,他要看她能裝到什麼時候。“左邊那塊是加油板,中間是煞車,最右邊的是離合器。你只需要轉動鑰匙,左腳踩住加油板,右腳踩住離合器,車子就會動了。”


    時違天教她怎麼發動車子,朱璃則是笨手笨腳地照做。這會兒她拚命轉動鑰匙,猛踩油門,可車子就是不動。


    “我忘記告訴你最重要的一點了,女圭女圭。”見她裝得那麼用力,時違天惡劣地道歉。


    “你必須推動右手邊的排檔,將它推離空檔的位置車子才會動起來,否則你就算是加油到死,車子也不會動。”


    他狀似無辜地敲敲腦袋,朱璃卻是嘔得半死,要不是礙于她現在的身份,她早讓車子飛起來狂飄了。


    她暗地里咬牙切齒,表面上還得裝作一只小綿羊拚命點頭。好不容易,車子終于順利發動,在時違天高明的指導下和她神速的進步中,一步步將車子駛離時宅,開往市區的方向。


    朱璃就在時違天看似無意,其實敏銳的目光中,戰戰兢兢地駛往市區,沿路上她謹慎小心地駕駛,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初學者沒兩樣。


    “看來你會開車。”車子行駛一段時間之後,時違天放松身體往座位後面靠去,兩眼斜視著右前方的後照鏡,嘴角勾起一個神秘的笑容。


    “是……是呀,我自己也沒想到。”朱璃干笑一聲,額頭冒出豆大的冷汗,心中大喊阿彌陀佛。


    時違天笑笑,不認為她足夠機警到發覺後方一直跟監的黑色轎車,和坐在駕駛座上的人。


    逮到你了,蘇懷基!


    “呃……我開車的方式有什麼不對嗎,不然你為什麼笑?”瞥見他得意的笑容,朱璃不明就里好擔心,額頭上的汗珠越結越大。


    “不,你開得很好,繼續開。”他當然要笑了,所有事都如他計劃之中順利進行,他為什麼不笑?


    正如他所預料的,蘇懷基果然按捺不住對朱璃的思念,擺月兌溯族的糾纏,追逐朱璃的蹤跡。為了見著朱璃,蘇懷基在時宅四周徘徊多日,每多待一天,他的嫉妒之火就多燒一天。時違天深深明白這個道理,因而按兵不動,一直等到今天他才決定該是讓朱璃這只小鳥出籠,讓蘇懷基的嫉妒之火燃燒到最高點,進而一網打盡的時候。


    游戲即將進入高潮,只要他安排的另一個刺激適時出現,就可以收網了。


    “進入市區了,女圭女圭。”時違天笑著提醒朱璃,也默默笑看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蘇懷基。蘇懷基自己可能沒有發現他的嫉妒表現得有明顯,那實在不是一個好的情報人員該有的表現。
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朱璃點點頭,搞不懂他為什麼一直微笑。


    他微笑的原因其實很簡單,而且沒多久後朱璃也發現了,就在她剛把車子彎入市中心的時候,噩夢重演,那輛撞她的深藍色汽車竟又出現!


    朱璃霎時呆了半晌,不敢相信她的運氣會這麼背。


    她很想忽略眼前的景象,事實卻又由不得她。迎面而來的汽車宛若一只身披藍色毛皮的怪物,狂吼地向她襲來,逼得她沒有時間喊救命,只能以熟練的技巧避過這場災難。


    首先,她飛快地轉過方向盤,以險峻的角度和它擦身而過。接著,又撞擊對方的車尾,讓對方打旋。最後,再撞擊藍色車的車軸,使它沒有掉頭回撞她的機會。


    這一切既快速又有效率的處理方式,都落入時違天的眼里,教他記憶深刻。這是行家的手法,只有受過訓的人才能處理得如此干淨利落且不拖泥帶水。


    滿有兩把刷子。


    時違天不悅地看著朱璃的側臉,不怎麼喜歡這種感覺,他佩服她的冷靜,但卻不喜歡計劃出錯。在他的計劃里,她應該渾身發抖、哭著躲進他的懷里才對,而不是像個賽車好手,躲過他派來的殺手追擊。


    幸好,朱璃並沒他想象中這麼冷靜。事實上她怕死了,受訓歸受訓,實際上她一點實戰經驗也沒有,今天還是第一次。


    她越想越害怕,本來還算冷靜的雙手再也握不住方向盤,只得煞車一踩、兩手一放,將車子停至路旁之後開始發抖。


    她好怕,族人真的想殺她!她什麼事都沒做,卻得遭受這種待遇,只因為她沒法給他們想要的東西。


    記住,千萬別讓溯族的人拿到這面鏡子,雖然他們才是我的子孫,但我不徇私,我只將重任交給肯認真的人。


    發顫的當頭,朱璃猛然想起盤古羽化之前的遺言。難怪盤古寧可將時間的鑰匙交給時族也不願意信任自己的子孫,因為她知道溯族人的野心有多大,心又有多狠。


    太可怕了,她的族人!她從沒想到有朝一日,自己竟成了族人誅殺的對象……她能躲到哪里去,誰又是她終身的依靠?


    “你還好嗎,女圭女圭?”正當她迷惘之際,時違天飽滿的聲音和溫柔的大手,將她強力地擁入一片寬廣的胸膛之中,掃除她眼底的困惑。


    “你的臉色好蒼白,是不是嚇壞了?”時違天不放心地問,臉色幾乎跟她一樣蒼白。


    “不……”朱璃搖搖頭,不知道如何面對心中這些復雜的感覺。就在這瞬間,她以為自己找到了依靠,躲進全世界最安全的港灣。


    “怎麼了,女圭女圭?別嚇我。”輕撫她的秀發,時違天更顯溫柔,讓她更走不開。
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朱璃還是搖頭,好想留在他溫暖的懷抱一輩子。她明白族人為什麼想殺她,她待在他身邊太久了,久到達她自己都不想離開。


    時違天當然了解她的心態,因為這正是他帶她出來的原因。


    “別擔心,你處理得很好。”揚起嘴角,時違天樂見于獵物入袋。“事情發生的太快,連我都來不及反應,你的反應已經夠快了。”


    他真好,老是安慰她,可她發抖的原因不是為了這個,除了害怕之外,她最怕的還是自己的心,她該如面對懷基哥以及她的族人?


    “這輛車就是上次那輛對不對?”撩起她美麗的秀發,時違天以最溫柔的方式吸引她抬頭,面對他更多柔情。


    “我會想辦法找出是哪個家伙想殺你,這段時間你不要出門,听見了沒有?”他細細的叮嚀,炙人的關心幾乎把她的心燒出一個洞。


    她怎麼能?她怎麼能欺騙這麼一個全心全意守護她,且毫無保留對她好的人?


    “怎麼又掉淚了呢,女圭女圭?你真愛哭。”見她真的像玻璃女圭女圭般毫無反應,時違天干脆取笑她,朱璃這才發現自己竟又哭了。


    “看來這一生我是和淚水月兌離不了關系嘍。”他捏捏她的鼻子逗她,寵溺的態度終于使她完全崩潰。


    不要對我這麼好,我不值得!


    朱璃在心里怒吼,小嘴卻吐不出任何話,只有毫不受理智操控的手臂才能表現出她的沖動。


    “女圭女圭……”時違天十分驚訝地接過忽然沖進他懷里的小人兒,對于她緊緊攀附的手臂除了表示歡迎之外還有深深的滿足。


    “別怕,女圭女圭,我在這里。”他咬住她的耳朵輕聲安慰她。


    “我會一直在你身邊,乖。”時違天像頭心滿意足的獅子,盡情舌忝弄到手的獵物,戲弄不知所措的朱璃。


    朱璃的心情很復雜,他的確一直在她身邊守護她,像個包容一切的父親一樣寵溺,但他終究不是她父親,如果他真的是她父親的話,她也不會對他產生了。


    輕輕開啟微紅的朱唇,朱璃緊緊捉住時違天襯衫的領口,任由他灼人的吻痕印入她頸側的肌膚。她閉上眼楮,不想看他深不見底的眼眸,怕自己會墜入無邊無際的黑洞之中。


    “女圭女圭,你以為閉上眼楮就看不見我了嗎?”時違天低笑,相當了解她的思緒。


    “我在你的心中,就在這里。”他點醒她,足以覆蓋她半個胸部的大手緊緊壓在她的胸口上,也震住她的心。


    朱璃倏然張開眼楮,他說得對,她已經逃不了了,無論她有沒有睜眼,她靈魂深處的眼眸早已追蹤他的身影緊緊相隨,她又何須逃避呢?


    “聰明的女圭女圭。”時違天得意地微笑,從她睜眼的那一刻起,他便明白她已經完全屬于他。


    她是屬于他了,而且一點逃走的也沒有。轉動著一雙玻璃般的大眼,朱璃無聲且脆弱地傳達這訊息,揚起時違天更加得意的嘴角。


    猛然欺上她的紅唇,時違天將他的得意隱藏在熾烈的吮吻之中,他熱情而緩慢地吻她,一會兒深入、一會兒輕佻,時而狂烈時而淡然的挑逗方式幾乎將人逼瘋。


    朱璃忍不住喘息,急遽而熱烈。她的身體在他刻意的情挑之下,似乎涌出一股暖流,緩緩流過她的心,直達她的全身。


    她忍不住顫抖,再次閉上眼抓住他的襯衫,承受這陌生的感覺。可是這回她發現閉眼並沒有用,時違天的大手竟和她一樣拉緊她的襯衫,只不過方向不同。


    “少——”


    “違天。”


    “為什麼不能?”時違天玩笑似地截斷她的話,大手老實不客氣地將她胸衣的環扣解開。


    “這里是大馬路!”朱璃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悠閑的臉,覺得他簡直無法無天。


    “有什麼差別嗎?”時違天聳肩,壞壞地斜視她。他就是故意選擇大馬路,這樣才能引來瘋狗的氣味,逼急蘇懷基。


    朱璃根本不知道他的計謀,只覺得他瘋了。不過他瘋得很可愛,而且無法無天得很令人心動。
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要下車了。”為了避免當場丟臉,朱璃吶吶地放話,未料卻引來更邪肆的凝睇。


    “你不會想下車的,女圭女圭。”因為他不會放。“如果你敢打開車門,我保證你會後悔。”時違天柔聲威脅,引來朱璃難得的骨氣。


    “我就偏要下車。”不理會他的警告,朱璃當場決定和他杠到底。她憤憤地搶回襯衫的下擺,相當有勇氣地朝他做了個鬼臉,也不管胸衣有沒有穿好,就要打開車門下車。


    倒霉的是,她的手才剛踫到車子的門把,即被身後一個強勁的力道硬生生地拉回車內按倒在座位上,時違天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。
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朱璃氣得快發瘋,時違天的臉上卻掛著無賴的笑容,單手壓住她的雙腕,不讓她有任何說不的機會。


    “我警告過你不準下車的。”他勾起一邊的嘴角重復他的警告,空著的手懲罰性地伸入她來不及扎好的襯衫,掃開礙事的胸衣,握住她渾圓的豐盈把玩。


    朱璃又氣又臉紅的回瞪著時違天,恨不得咬他一口。


    “想咬我嗎,女圭女圭?”看穿她的意念,時違天索性將食指送至她口中逗她。


    朱璃果真狠狠地咬下去。


    “小壞蛋,你真的咬我。”手指被咬得發紅的時違天不但不生氣,反而笑嘻嘻地捏捏她的下唇,朱璃這才明白他是在跟她開玩笑。


    討厭的男人,居然拿這種事開玩笑。


    “你痛死算了,活該。”她嬌嗔,擔心不已地看著他發紅的手指,心疼的眼神表露無遺。


    時違天笑笑,放開她的手讓她自由,斷定她再也走不開。


    就如他所預想的,朱璃再也走不開。她的手是自由了,可是她的心卻不。兩手主動攀上他的肩膀,朱璃明白她已經完全陷進去,陷入他時而寬松時而縮緊的情網中。


    至此,游戲變質。沒有戲譫的眼神,沒有輕佻的對白,朱璃完完全全的將自己交付出去,直到時違天意識到這是人來人往的大馬路,搖上暗無天地的深色玻璃為止……正當車內一片春色,激情方興未艾的同時,馬路對側的黑色車中也升起一把憤怒之火,等待機會伺機延燒。???又得上街買菜了!


    看著手中的清單,朱璃忍不住有一股想哭的沖動,怎麼這個法國廚子老愛買些奇怪的菜,擺明了和她過不去。


    她吐吐舌頭,拿起車鑰匙和錢包便要出門。她一面走向車庫,一面想起那天的情景,不禁一陣臉紅。


    那天她可以說是完全把自己交給時違天了,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麼進行到一半就停下來,捏捏她的臉頰說來日方長,還自行幫她穿好衣服送她回家……家?


    朱璃因這突然掃過腦中的字眼而猛然停下腳步,不敢相信自己竟把時宅當做她家。


    她的家應該是她和懷基哥共同居住的小房子,而不是時家這座大得不象話的大宅院,可是她卻荒謬地把它當做自己的家,只因為她愛的人就住在這里。


    她竟沒用到愛上她的敵人。


    想到這一點,朱璃就心生羞愧,連忙低下頭來提起腳步快步走過前廳,好像她這麼做就能把心中的罪惡感抹去一樣。


    她很快地走到車庫,找到那輛深紅色的跑車跳進去,插入鑰匙發動引擎熱車。自從那日以後,時違天便將這輛車的鑰匙交給她供她使用,但她通常盡量選擇不出門,免得又踫上族人派來的殺手。


    只不過和壞脾氣的廚子一比,族里的殺手立刻又顯得可愛多了。至少他們的企圖她懂,不像法國人嘮叨了半天,她還是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,只能不斷地道歉。


    聳聳肩,推動排擋,朱璃強迫自己暫時忘掉法國廚子可憎的臉,將深紅色的跑車倒離車庫,往市區的方向駛去。車子在她的高超技術下平穩地奔馳于彎彎曲曲的山路,她轉動方向盤,正打算向左轉的時候,一輛黑色轎車忽地插進她的車道,害她差點翻車。


    斑速下,朱璃急踩離合器,雙手拚命轉動方向盤讓辦法車子穩定下來,所幸她的努力還算成功,代價是一頭撞進路旁的矮樹叢,不過幸好沒有生命危險。


    朱璃膽戰心驚地瞪著方向盤,一顆心還定不下來。直到十秒鐘後,她才想起應該下車和對方理論。


    她憤憤地甩上車門,不待對方駕駛走近,劈頭就罵。


    “你到底會不會開車?!”朱璃快氣死了,淨遇到這些不會開車的瘋子。“你知不知道這是南下的車道,你要北上,應該——”


    “應該怎麼樣,小璃?”蘇懷基慢慢走近,一點也不意外看到朱璃錯愕的表情和張大的嘴。“你不會是想告訴大哥,才幾個月不見,你就忘了大哥的臉了吧!”他又柔柔地補充一句,陰鷙的表情就如同過去的每一天。


    頓時朱璃呆住了,她從沒想到她的哥哥竟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她面前,而且他的表情好像不太愉快?


    “懷……懷基哥。”過了半晌,她終于反應過來。“好高興又見到你。”錯愕過後她開始熱絡的打招呼,對方卻不領情。


    “我一點也看不出來你很高興,事實上,你一副撞見鬼的樣子。”一想起先前瞧見她和時違天的親熱鏡頭,蘇懷基就怒火中燒,口氣自然也不會太好。多年來他一直把她當聖潔的女神供著,沒想她居然會自甘墮落,自我奉獻給姓時的臭男人。


    “懷基哥……”完全不了解他想法的朱璃,被蘇懷基尖銳的說詞弄慌了,她大哥從沒用過這種口氣和她說話。


    “我不想和你說太多廢話,你查出『天之鏡』的下落了沒有?”蘇懷基決定先理清重點再說。


    “這……”朱璃更不會說話了,她早忘了這件事。


    “還沒,而且你早忘了。”蘇懷基冷颼颼地幫她把心里的想法化成言語說出來,讓朱璃更加覺得臉紅。


    她是忘了這件事,可是她忘記是有理由的。


    “我們一定得找出天之鏡嗎?”這就是她的理由。“讓時間就這樣一年一年過不也很好嗎,為什麼一定要回到太古之初?”越是多待在時族一天,朱璃就越迷惘,越覺得族人的決定是錯誤的。


    “你明知道我們為什麼急于找到天之鏡,我們的神力被封在里頭。”蘇懷基瞇起眼楮,開始覺得大不對勁。


    “我知道,你告訴過我。”朱璃吶吶地低下頭,不太敢看她大哥的臉。


    “既然知道為何還要問?”看朱璃的表情,蘇懷基已猜到一二。


    “懷基哥,你確定我們這樣做是對的嗎?”她想這事已經很久了。“據我所知,當初是因為族人發兵叛變,盤古大神不得已才剝奪溯族的神力,將這些神力封入天之鏡內。


    她老臨死前還囑咐過時族不能讓溯族拿到這面鏡子,而且她並沒有滅掉整個溯族,還讓族人一直登高位享權利,你不覺得這樣就夠了嗎?”


    朱璃就是搞不懂溯族人為什麼一定要回到太古之初,讓時間再重來一次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。只不過她不懂的好處可多著呢,有了盤古賜予的神力,他們愛干什麼都行。


    “是誰告訴你這些事的?”听完她一大串的答辯,蘇懷基平靜的接問,心中已有答案。


    “我親眼看到的。”朱璃誠實地回答。“我曾親眼目睹盤古大神羽化前的情形,這些話都是我親耳听祉說的。”猶記得當時她還萬分感慨。


    “別理這些話,那是時違天搞的鬼。”沒想到時違天不但能自由進出九重天,還能反映太古之初。“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象,是時違天搞出來的把戲。”
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是嗎,那些是把戲嗎?如果是把戲的話,她的感覺為什麼這麼真實?


    “你不相信懷基哥的話?”瞧見她猶豫,蘇懷基再度瞇起眼楮,又一次見識到時違天的能力。看來他不只調戲她的身體,還打亂她的認知,讓她腦中既有的觀念徹底轉變,是個極端危險的人物。
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從不懷疑他說的任何話的朱璃,這回踟躊了,考慮該不該將她差點遇害的事托出。


    “懷基哥,你知道族人想殺我嗎?”猶豫了半天,朱璃還是決定讓她哥哥知道這件事。“族里連著兩次派殺手企圖狙擊我,幸好我很幸運都有躲開。”而且兩次都是靠她自己。


    “哦,你給了族人任何殺你的理由嗎?”聞言蘇懷基只是冷睇,沒任何意外的表情。


    族人的確有意除掉她,因為她待在時連天的身邊太久,而時違天又太迷人,族人懷疑她會叛變對溯族不利。要不是他的強力干預,她早就沒命了。


    “我沒有!”朱璃喊冤,覺得這種說法很不公平。“從頭到尾我都沒有泄漏出任何有關于族人的一句話,到現在時違天還不知道我是溯族派去臥底的間諜。”她信誓旦旦地辯白,誠實的表情展露無遺。


    雖然蘇懷基不認為事情的真相有她說的那麼單純,不過她對溯族的忠心是無庸置疑的。


    “最好如此,不然你就麻煩大了。”他輕嘆一口氣,警告她。“你不必疑神疑鬼,族人沒有派出任何殺手追殺你,這點我可以保證。”就是為了確保她的安全,他才會潛伏在時宅的四周暗地保護她,並等待適當的時機將她帶走。


    “真的嗎?”可朱璃還是不放心地問。


    “什麼時候開始你學會懷疑懷基哥說的話了?”蘇懷基十分不悅,看來不加強對她的腦波控制不行了。


    “沒這回事。”朱璃飛快地反駁。“我一直很相信懷基哥。”只是她也相信自己的直覺。


    蘇懷基默默盯著她,當下決定馬上把她帶走。什麼使命,什麼“天之鏡”都去死吧!


    他只想保有朱璃,每天看她精致的臉,賴在他的身邊親熱地喊他聲“大哥”,這即是他生命的全部,其余的他什麼都不要。


    “算了,小璃。”他當機立斷。“這件任務取消,天之鏡的下落你不必管了,我會要族人另想辦法。”


    “不行!”蘇懷基突如其來的決定,立刻引來朱璃最激烈的反對。在他難以置信的眼神之下,朱璃才吞吞吐吐地解釋。


    “呃……我是說……”她猛吞口水。“我……我好不容易才有這麼一次立功的機會,白白放棄太可惜了。”


    她話說得義薄雲天,蘇懷基卻是相當了解她的想法。她只是不想離開時違天,拿“天之鏡”當借口而已。


    “好吧,再給你一次機會。”雖然不悅,蘇懷基還是決定尊重她的想法,一次了斷她的念頭。


    “過了今天晚上,你還是找不到天之鏡,就給我乖乖回到實驗室,從此不準再想什麼有關于立功的事,知道了嗎?”諒她沒那個膽拒絕,更沒有瞎貓踫上死耗子的運氣。


    她找了上百天都找不到的東西,絕不可能一夕之間就變出來。
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朱璃的想法也和他差不多,但她還是決定試試看。


    畢竟,這是她待在時族的最後一個夜晚,除了把握和時違天相處的每一分鐘,她還有另一項更重要的使命——找到“天之鏡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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