揚起柳絮情  第八章
作者:子澄
    “還在發呆啊?嗯?”撩開柳珞君頸背的發,谷胤溫熱的大掌輕緩地按壓她頸部的穴道,讓她僵硬的神經逐漸松弛下來。


    “我以為可以晚些時候再讓他面對這件事。”她閉上發酸的眼,慢慢從房里的震撼中爬出來。


    “我們是沒想到他會那麼早熟,現在的孩子接觸的資訊過於發達,不是我們小時候可以比擬的。”電視、籍,甚至網路,孩子的步伐一日千里。


    “可是我擔心他……”


    “你想太多了,我相信他會自我調適,我們該給他適應期的。”手指移到太陽穴,不輕不重地減緩她的壓力。“適應我們之間的新關系。”


    “可以嗎?他還這麼小。”她舒服地喟嘆一聲,放縱自己倒臥在他胸膛,長期的緊繃讓她需要一片厚實的胸膛為她擋風遮雨。


    “年紀小不代表他懂得少,現在知道總比叛逆期才知道來得好,起碼對他的沖擊力會小一點。”其實他也是自我安慰的成分多些。


    “學校怎麼辦?”在家里談過並不代表在學校里會沒事,她總是不斷地煩惱。


    “明天我再找時間去學校跟老師溝通一下,不然我們可以考慮是不是幫他換間學校。”他喜歡這樣跟她談天,感覺自己是真正被需要的。


    “不好吧?他才去上學沒多久,就這樣換學校,我怕他又得重新適應,太辛苦了。”好不容易才熟悉的環境又得更換,以浩浩怕生的個性來說,不是件好事。
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他決定結束談話,一把將她抱離梳妝抬。“該睡嘍!”


    “喂!”柳珞君驚呼了聲,她慌張地攀緊他的脖子。“放我下來,我自己可以走啦!”慢慢的,跟他說話的話尾會加上撒嬌意味濃厚的語助詞,即使她完全毫無所覺。


    “我有名字的。”他輕輕將她放在床上。“什麼事我都可以替你解決,你不要把所有的話都藏在心里,試著讓我分擔,好不好?”為什麼這兩個母子一模沒有二樣?八成都是珞君教壞了浩浩,害他現在一個頭兩個大!


    柳珞君拉起被子蓋住鼻端以下,微紅著臉看他爬上床。“我……也可以分擔你的心事嗎?”


    這個男人一點一滴地讓她感到驚奇,他似乎從不曾在她面前隱藏過什麼,不管是理智的、矛盾的、快樂的、憤怒的,甚至是痛苦、脆弱……每一個屬於他的不同面,他都赤果果地展現在她眼前,讓她的心不由自主地直往他靠攏。


    “我一直都在這麼做啊,你沒發現嗎?”他的面具在她面前一點用都沒有,尤其經過南部那一夜,他就知道自己對她已經無法設防了,既然明知防不勝防,那又何必多此一舉?


    “嗯……也許。”她眨了眨眼,不知怎地,心湖激起一圈圈漣漪,心房阻止不了地越來越熱。“可是我完全不了解你的生活圈。”她的世界太過孤獨,但他不一樣,她相信他一定有很多好朋友。


    比胤側躺進床,單手撐著頰,興味地挑起一邊眉。“不錯嘛,越來越有當人家老婆的自覺了。”


    “什麼啦!?”她不自在地又將被子往上拉一點,這下只剩一雙眼露在被子外頭。


    “生活圈喏!”他扯開壞壞的笑,惡作劇地隔著被捏住她的鼻尖。“打進老公的生活圈是做妻子的重要課題,這招很高明,可以隨時偵測老公在外面有沒有偷腥。”


    “我怏窒息了!”她狼狽地拍掉他作怪的手。“你不要把我想得好像心機很重的樣子,我只是想認識你的朋友。”她的圈子只有他和他的家人,就像他說的,孤單嘛!


    “可以啊,星期天我有一個朋友請吃飯,你跟浩浩一起去吧!”他大方地施予恩惠。


    其實他早就想把她介紹給那票死黨認識,只不過一直沒有適當的機會,太積極會顯得對她過於在乎。他不習慣讓別人挖掘和洞悉他的心事,何況是那些恨不得抓住對方把柄的死黨,下場只有一輩子被笑到死。


    “只有一個?”噢!他好可憐,原來他比自己好沒多少,只有一個知心好友。


    “拜托!收起你泛濫的想像力!”他翻了翻白眼。“一個做東,其他的加起來一大坨,嚇死你都會!”那是什麼眼神?憐憫?呿!


    “喔。”黑瞳溜了圈,她隔著被子偷笑,不很清楚地喃喃低語。


    “什麼?”他听不清楚,索性拉開被子听個真切。“別隔著被,我又不是順風耳。”就算是順風耳也得順著風才听得見吧?她包得那麼緊,他听得到才怪。


    “人家是說,你……會不會在外面——偷腥?”沒有被子的屏障,她可就說得結巴了,而且不知不覺泛著一股酸味。


    “唔,你介意啊?”低吟了聲,喜悅的手榴彈在胸臆間炸開,塊塊碎片快速融入血液,谷胤搞不懂自己在高興什麼,心頭卻結結實實的有股不容忽視的滿足。


    “我相信全世界做老婆的人都會介意!”柳珞君可不是他肚里的蛔蟲,她賞他一記大白眼,理直氣壯地反駁。


    “噢!可惜全世界我只有你一個老婆。”看她紅著臉喳呼,谷胤忍不住逗她。


    “拜托!那是形容詞!形容你懂不懂!?”她氣鼓了一張臉,紅通通的更顯嫵媚。


    “有必要這麼生氣嗎?看你氣得像只河豚,要不要拿鏡子照看看吶?”他不禁啞聲失笑,心情好得不得了。


    “河豚!?”柳珞君又酸又窘,她不敢置信地瞪他。“你說我是河豚?還有,照什麼鏡子?難道你有照妖鏡可以讓我現形嗎?”她慍怒的口不擇言。


    “欸欸欸,這麼激動?”笑容越擴越大,谷胤笑彎了眼眉。“讓我想想,你這般反應該怎麼解讀呢?”


    解毒?我還解藥咧,解毒!柳珞君噘起嘴,撇開臉不看他可惡的笑臉。


    “喲呵,這張小嘴掛三斤豬肉都不會垮咧。”谷胤橫過身體對著她的臉,以健臂鎖住她頭顱兩側。“老婆,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?”俯身與她額頭相抵,他認真地研究她眸底的情意。


    巴掌大的瓜子臉火速焚紅,柳珞君瞠大了眼,頓時愕然盈滿水眸。


    “舌頭被貓咬掉了?我檢查看看。”沒給她時間考慮,帶笑的薄唇吞噬她仍處驚愕的菱唇,趁著她陷入另一波的愕然時,嘗盡她口中的甜蜜。


    結果柳珞君還來不及認真思索他的問題,便又迷迷糊糊地掉進另一個暈眩的迷情漩渦,她下意識承受並笨拙地回應他的熱情,反倒加速點燃彼此間的溫度。


    “你不曾想過嗎?”大手由她月復側伸進棉質睡衣,如預期般沒有踫到的阻礙,因為他知道她沒有穿內衣睡覺的習慣。


    “想過什麼?”他的聲音怎麼變了?低低啞啞的,讓人覺得耳朵好癢;她縮了縮肩膀,注意力掉進他深邃的眸底。


    “愛我啊!”他也在分心當中,輕輕重重地揉撫她柔軟嬌胴,手腳並用地褪去兩人身上不很繁復的睡衣。


    ““愛”嗎?”思緒飄離軀體,可身上酥酥麻麻的虛軟或多或少阻礙她的思考。“不知道,好像……不曾想過。”就算有,這種時候也想不起來。


    “沒關系,我們可以慢慢培養。”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培養,那麼長的時間足以讓小樹苗長成大樹,他們之間“大概”不會有問題。


    “會成功嗎?”她開始有了期待,隨著他越來越深入的扇風點火,她的氣息顯得急促而輕喘。


    “也許……”這種事誰也說不準,端看兩人的努力。


    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,他們忙著探索彼此的身體,試著讓兩人發熱的軀體更為接近,直到結合的瞬間,柳珞君淺淺地喟嘆出聲。


    “喜歡嗎?”一直沒問過她這個問題,但他想知道她的答案。


    記憶所及,從不曾問過身下女伴有任何感覺。他與那些女人交往的時間通常都不久,一旦失去新鮮感,很容易就打發走人,因為他總是討厭對方越來越多的要求和自以為是。


    但她不同,她是他的妻,要一輩子共同生活的女人,他們會一起歡樂、一起難過,形成微妙的生命共同體,雖然他還不是很確定這種感覺可以持續多久。


    “不要問這種問題……”他有力的沖撞令她的身體在床鋪上下震動,她撇開臉揪緊床單,嬌胴硬是被他的輕狂逼出炫目粉色。


    “那是不喜歡嘍?真令人傷心吶。”他惡意地停滯在她體內,雙掌游移在她的胸脯、小骯、大腿內側,既不離開也不讓她滿足,執意令她欲火難耐。


    柳珞君緊咬著唇,強忍著身體的悸顫。每跟他歡愛一次,她的身體便敏感一分,她不知道人的身體可以承受多少快感,可也不願就此輕易地沈淪於他的挑動,兩人像在比耐力似的看誰撐得久,恍若先投降就成了輸的那一方。


    “不說嗎?珞君?”他笑,額際卻隱隱泛出汗珠。“你知道我有很多方法可以讓你屈服。”猛地退出她的緊窒,他攫住她的皓腕,將之高舉過頭。


    柳珞君依舊咬緊唇,靈動的大眼含欲瞪他,瞪得他益發得意。


    “我們今天玩點別的怎麼樣?”不待她有所回應,他不知打哪來變出兩條絲巾,將她兩只手腕分別固定在大床的兩側床柱。


    “你做什麼?”她驚疑不定地扭動著,這種“開放式”的姿態令她不安到極點。


    “別急,看你什麼時候願意回答我的問題,我就什麼時候放開你。”性感的唇漾起上揚的弧度,他邪惡的手指爬上她的腳踝,若羽毛般刷過她的小腿肚。


    “不!”柳珞君尖叫出聲,她的心髒急遽跳動,無法接受一波強過一波的“震撼教育”。“別鬧了!快放開我!”她抬起腿踢他,反倒被他輕松箝制。


    “嘿!你的腿還是一樣不听話。”她的抗拒反而撩起他更猖狂的快意,灼熱的唇貼上她的腳踝,舌尖沿著飽滿的小腿熨上一條濕潤的路徑,且有逐漸往上攀爬的趨勢。


    “啊!”柳珞君尖嚷的聲音幾乎啞掉,她拚命地蹬踢,可惜踢不開他的企圖。


    “你瘋了是不!?我不要這樣!”掙不開手腕上的絲巾,她現在面對的是全然的無助。


    “好啊!那你就回答我的問題。”微眯的黑瞳焚燒般地鎖住她脆弱的,他努力控制胸腔快速起伏的吐息,擺明了跟她玩到底。“不然,我們就繼續玩下去。”漫不經心地與她的眼神在空中交會,他挑釁地在唇邊泛起一抹不懷好意。


    “不!我不要!”她急得快哭了,她肯定自己看出他眸底的輕佻。“谷胤!我不玩!不玩!”


    “也行。”他幽幽嘆了口氣。“不玩輸一半,你想輸前半段還是後半段?”舌尖已不留情地來到她的腿部內側,一手按壓著她蹬踢的另一腿。


    “都不要!求求——啊!”她的要求並沒機會說完,下月復一陣緊縮,他的舌尖已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,在她體內撩起另一波更為驚人的巨濤駭浪。


    “拜托……拜托你不要……我說,我說——”體內泛起無法控制的痙攣、抽搐,她無助輕泣地語不成句。


    “乖,快說給我听。”他滿意地擠身在她雙腿之間,猖狂的不加隱藏地彰顥在那張迷人的俊臉。“記住,我不接受否定的答案。”他惡質地抵住她的花園幽徑,讓她感受自己賁張的硬挺和絕對的優勢。


    “喜歡、喜歡啦!”她不敢再遲疑,怕再次承擔那令人耽溺的激情。


    “你說的哦。”他笑了,俯身勾搔她的耳際。“那我現在可以進去了?”


    “嘎?”連這種事都還要問她!?柳珞君羞窘地又紅了臉。“可、可以不要嗎?”她問得極為謹慎。


    他挑起眉,懲罰地舌忝吮她堅挺的。“你忘了,我說過不接受否定的答案。”


    要命!她要是真的不要,那他可就慘了,絕對會死得很難看!


    柳珞君眼巴巴地看著他略嫌扭曲的俊顏,很沒用地以更委屈的聲音說︰“好啦!”


    比胤喜上眉梢,溫柔地滑進她濕潤的幽谷,領著她再次攀上的高峰——


    本來該是旖旎激情的夜,就在一個極其委屈、一個威脅交迫之下,緩緩地、浪漫地持續進行下去——


    ******


    一小塊一小塊花花綠綠的三角形彩布,多到幾乎將柳珞君不甚強壯的身體吞沒;她選出搭配起來較亮麗的花布,為一個年僅十六的青春少女縫制拼布床罩。


    斑鳳英將她的縫紉機放置在她原本住的客房,並準許那個房間給她當工作室,所以等該上班的上班、該上學的去上學後,她便一個人窩進工作室里開始動工。


    堡作停擺許久的她,手上那份由藝品店開出來的清單中,洋洋灑灑地佔了六條床罩、八條被單,更別提成套的枕頭、抱枕,以她的速度來計算,一條床罩大約要花上三到四個工作天,被單也一樣,也就是說,她至少要花上一、兩個月,才有可能把手上的工作全部完成。


    冬天已經到了,她還想在休息的空檔織些毛衣、手套給浩浩,另外為谷德誠織條圍巾、高鳳英織件背心,至於胤……就高領套頭毛衣好了。


    她先將兩塊不同花色的三角布車在一起,於是每兩塊兩塊地一一變成大三角,再將同花色的大三角拼湊成一塊四方形,最後以素色布加上外圍,如此便構成拼布作品的基本單位。


    數十塊的基本單位依客人要求的尺寸再行拼湊,經過最後的加工處理便可形成床單或床罩,全憑訂單來決定。


    她一坐上戰斗位置後便不再離開過,當然,除了上廁所的時間。


    以往她工作的時候,浩浩會安靜的在一旁看、看電視或玩玩具,等他該吃飯的時間到了,他會適時提醒工作得昏天暗地的她吃飯。現在浩浩去上學,另外的家人也都各忙各的,她一個人反倒忘了吃飯這件事。


    時間一分一秒流逝,她甚至連抬頭看看天色都不曾,直到工作室的房門被打開,一雙溫暖的手環住她的肩後,她才張著酸澀的眼由布花中抬頭。


    “在忙什麼?這麼認真,連我回來都不知道?”谷胤蹙著眉看著一堆堆零散的碎布和一塊塊拼湊起來的布花,輕柔地問道。


    “工作啊!”她漾起有絲虛弱的笑,仰起頭、閉著眼楮靠在他肩上。“浩浩呢?”


    “媽熬了紅豆湯,忙著喝呢!”每天他都會順道去接他,然後才回家。“要不要喝一點?我去拿?”她看起來有點蒼白,嘴唇乾燥,像滴水未沾。


    “再等一下,我把這幾塊再拼起來二最起碼完成三分之一,算是告個段落。


    “這到底是干麼用的?這麼多布。”他拿起她完成的部分,隱約猜個大概。


    “別人訂的床罩,以前我就是做這個賺錢的。”她又開始動了起來。


    “午飯有沒有吃?”他皺著眉,問著早就知道的答案。


    “我忘了。”她的注意力已轉到工作上,不大認真的回答。


    “不要做了,先去吃飯。”他二話不說地關掉工作燈,把她由座位上拉起來。


    “就快好了嘛!再半個小時?”柳珞君掙開他的手,把關掉的工作燈打開。


    “不行,今天的工作到此為止。”他可沒那麼好商量,“啪”地一聲,又把工作燈給關上,再次將她拉離座位。


    “別這樣!我再多少做一點,不然會來不及趕出來給店家。”她是有點累、有點餓,那又怎麼樣?她又沒說不吃飯、不休息,他緊張什麼?


    “去吃飯!”他板起臉,跟她僵持在縫紉機之前。


    “我等一下就去嘛!”這回她掙不開他的手,他抓得好用力,她的手微微泛疼。“放開我!”為了這麼點小事爭執實在很可笑,他為何不乾脆放開她,好讓他們可以更早離開工作室?


    “我說去吃飯就去吃飯!”他的聲音變大了,臉色也越來越難看。“谷家不會因為你不做這個就沒飯吃!”


    “你在說什麼啊?”她莫名其妙地瞪他。“我知道做這個賺沒多少錢,但這是責任問題,我答應給人家成品,就該在約定的時間內完成!”見他不講理,她的火氣也上來了。


    “那就不要接了!”他一把揮開她辛苦做了一天的拼布。“現在出去吃飯!”他不容置喙地命令道。


    “你別鬧了,行不行?”她攢起眉,再次挑釁他的權威。“我不知道你是怎麼了,可是請你不要把工作情緒帶回來,好不好?”


    “我把工作情緒帶回來?”谷胤這下可真是大大的不爽了,零星火屑蔓延成災。“你搞清楚,在家里工作的人不是我,不吃飯的人也不是我,你才不要把工作情緒帶回家里來!”意思是叫她把所有的工作給結束掉,從此不要再接這些東西做。


    “這是我的興趣、我的工作,你可不可以給我一點私人空間?”她好不容易才又找到生活的重心,他非得如此霸道不成嗎?


    “我佔了你什麼空間?”一旦起了口角,任何話語都成了足以攻擊對方的利刃。“我給你的私人空間還不夠多嗎?你愛做什麼就做什麼,可我沒讓你得賺錢回來養家!”


    “我沒有這個意思!”他為什麼這麼“番”?有理都說不清了啦!


    “那你是什麼意思?”他從沒限制她任何事情,但他不要她把身體搞壞。
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打發時間可不可以?”等這些東西都交出去之後?


    “可以,但現在是吃飯時間,沒有任何事比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飯重要!”


    “我沒有不吃飯!”她看到房門被推了開來,浩浩和高鳳英關心地探頭進來,就因如此,她更覺懊惱。“再給我幾分鐘,我就可以結束工作跟你去吃飯,好不好?”


    “不好!”他才不介意觀眾參觀,他介意的只是她。“現在、馬上給我離開這里,不然我就把這些東西都丟掉,而且不準再補!”


    “你不講理!”她氣得跺腳。


    “你走不走?”他眯起眼,耐性全失。
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她咬了咬唇,倔強地甩開他的手。“知道了!”她挺直背脊往外走,丟下他一個人和那些半成品作伴。


    斑鳳英和浩浩不敢出聲地看她走出工作室,又擔心地回過頭來,看了看臉色超級難看的谷胤,祖孫倆大氣都沒敢喘,手牽手迅速離開戰區,免得不幸被流彈波及。


    比胤瞪著她傲然離去的背影,又惱又怒地吐了口氣。


    要讓她停下工作的方式有千百種,因為關心,他沖動地選擇了最糟的那一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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