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剎  第三章
作者:黑田萌
    梵剛前腳剛走,古靈精怪的梵靜後腳就跟著進來了。


    “俞姊姊……”她開了門,探著頭。


    翠河一怔,“妳怎麼知道我叫……”好個消息靈通的女孩!


    “跟爹問來的。”梵靜笑笑,“我可以進去嗎?”


    翠河點頭,溫柔地一笑。


    梵靜精靈可愛,真是個教人難以拒絕的女孩;不知怎地,翠河一見她就覺得喜歡。


    “喏,”她將手上一套淡紫色的女衫遞給了翠河,“是大哥要我拿來給妳的,妳試試吧!”


    知道是梵剛要她拿換洗的衣物給她,翠河不禁心中一悸。


    看似冷酷的梵剛為什麼總不期然地有一些貼心的舉動,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?


    她發現自己的心思被他牽扯住了,這是她第一次為了報仇之外的事情煩心……


    “對了,俞姊姊,”好事的梵靜一臉試探地欺近翠河,十分親昵地,


    “听說妳要大哥幫妳殺安陽太守江均?”


    “嗯。”她點頭。


    “這價錢可不低,”她一險賊淄溜地睇著翠河,“俞姊姊一定給了不少銀兩吧?”


    打從下午在寨子里兒到梵剛帶著翠河回來,梵靜就一直想知道她到底付了多少銀兩雇用梵剛替她殺人。


    看她一副窮愁潦倒的模樣,實在不像是能付出天價的人。可她大哥卻說她給了“無價之寶”,那究竟是什麼“無價之寶”呢?


    她大哥那個人是個悶葫蘆,口風又緊實得很,想從他那兒問到些什麼,可真是比登天還難。


    既然從他那兒得不到訊息,那麼她就跟這位美麗的俞姊姊攀攀交情、套套關系,也許能議她問出個什麼也說不定。


    想起自己連一文錢都付不出來,翠河就覺得很窘。她低著頭、納納地說︰“我……其實我並沒有什麼無價之寶。”


    “咦?”梵靜一怔。


    因為同樣都是女孩子,梵靜又待她親切和氣,翠河也覺得沒什麼好對她隱瞞。反正,她將自己押給梵剛這件事,遲早會在寨子里傳開的。


    “其實我是將自己押給了梵剛。”說著,她滿臉羞紅,“如果他幫我報了仇,我就是他的,這輩子作牛作馬任他差遣處置……”想起他可能要將自己送給梵九,她就覺得難過。


    “妳將自己押給了大哥?!”梵靜就像听到了什麼荒謬的大事似的,瞪大了眼。


    想她那冷酷沒趣的大哥,這輩子活到現在也沒听他說中意過哪家的姑娘,怎麼卻會答應俞姊姊的條件呢?


    她大哥對女人根本就沒興趣,莫非——


    炳!莫非她大哥對這位俞姊姊動了感情?有此可能唷!想他說什麼“無價之寶”,指的根本就是俞姊姊嘛!


    “俞姊姊,妳就是那個無價之寶呀!”梵靜狡黠一笑。


    翠河一愣,蹙眉苦笑。“才不是……”她幽幽地續道︰“要真是無價,他也不會想把我送人。”


    “送誰?”梵靜眨眨那雙好奇靈活的水眸,“大哥才舍不得把如花似玉的俞姊姊送人呢!”雖然她現在看起來還有點狼狽落魄,頰發也短得可憐,不過待她一打扮起來,定是位天香國色的美人。


    因為面對的是梵九的女兒,翠河實在不好說些什麼,只好無奈地一笑。


    梵靜親密地牽著她的手,“大哥又還沒成親,要是俞姊姊以身相許,那就太好了!”


    “梵姑娘,我……”


    “哎,”梵靜爽朗一笑,“叫我阿靜吧!我們都快是一家人了。”


    梵靜也知道她這個親攀得快了些,不過發現她大哥的“秘密”讓她竊喜得禁不住想趕緊喊翠河一聲“嫂嫂”。


    翠河又是苦笑。


    一家人?只可惜她要跟的不是梵剛,而是梵九。


    要是梵靜知道她大哥想把她送給梵九,不知心里又會怎麼想?


    “靜妹,妳娘親還在嗎?”


    “咦?”梵靜愣了愣說︰“我娘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不在了。”


    “噢,那麼說……妳爹是孤家寡人?”難怪梵剛想把她送給梵九,真是“孝順”兒子。


    “是呀!”梵靜訥訥地,“俞姊姊怎麼這麼問?”怪了、她為什麼一直問她爹的事?


    “沒什麼,”她撤唇一笑,“隨口問問。”


    思像力豐富的梵靜一下子就把念頭動到她爹身上。驀地,她一震——


    “俞姊姊、妳該不是……”她一臉驚恐地望著翠河。


    翠河一愣,“是什麼?”


    “妳喜歡我阿爹?”梵靜實在不願意這麼想,不過翠河一直探听她爹的事,讓她起了疑。


    翠河一听,急忙否認著︰“不是、妳……妳怎麼這麼想?”真是冤枉!


    “不然妳干嘛一直打听我阿爹的事啊?”梵靜睇著她,還是有點懷疑。


    看梵靜一臉狐疑,好像她是什麼要搶走她爹的狐狸精似的,翠河就忍不住緊張起來。


    “靜妹,我不是那個意思……”


    梵靜睇著她,沒有講話,可是臉上卻擺出一個“那妳是什麼意思”的表情。


    看她對自己誤解甚深,翠河也不得不說了。“其實是因為梵剛他……”


    “大哥怎了?”梵靜挑挑眉。


    翠河頭皮發麻,窘得她好想挖個洞將自己埋起來。“梵剛他……他想把我獻給妳爹。”啊,她終于說出口了!


    “啊?”梵靜張大著嘴,傻了。


    “是真的。”翠河有口難言,“今天他帶我去見妳爹,妳爹還說什麼,這姑娘我中意,所以……”


    梵靜皺起眉頭,“怎麼可能?我阿爹這輩子只愛我娘一個、他不會對其他女人有興趣了!”


    開什麼玩笑!她阿爹做了半輩子的鰥夫,怎麼可能到現在才晚節不保?


    “但我是親耳听見的。”翠河尷尬地說。


    “不行!”梵靜霍地站起,一臉嚴肅,“我找爹問去!”


    “嗯,靜妹……”翠河想拉住她,可是她卻跑得比風還快。


    梵靜一打開門,迎面就撞上了正在門外的梵剛。


    “唉唷!”她驚叫聲。


    “妳這冒失鬼!”梵剛皺起眉頭睇著她,“我叫妳拿衣服來,妳怎麼反倒在這兒黏住了?”


    梵靜瞪著他,一臉不悅,“大哥,我問你……”沒問到她爹,問他也是可行的。


    “什麼?”見她一臉慍惱,他也覺訝異。


    “你為什麼要把俞姊姊送給爹?你想幫爹續弦?!”她質問他。


    梵剛一怔,莫名其妙地,“妳從哪里听來的?”


    “是俞姊姊說的!”梵靜手兒一指就指向站在桌旁,百口莫辯的翠河。


    他眉丘一隆,“沒有的事,妳別瞎猜了。”


    她眼楮一瞪,“可是俞……”梵靜還想再說,梵剛卻打斷了她。


    “行了,妳出去,我有話跟她說。”說著,他犀利的目光射向無辜的翠河。


    梵靜一頓,不甘心地,“你還沒告訴人家……”


    “我說了沒有就沒有。”他板起大哥威嚴的臉孔瞪著她,“先出去。”


    梵靜雖然平時在她三位義兄面前耍賴使詐慣了,但梵剛不像梵辛那麼爽朗,也不像梵毅那般隨性,他嚴謹、他內斂、他喜怒不形于色,感覺是威嚴多了。


    見他真的板起臉孔,她低下頭,“出去就出去!”她嘀嘀咕咕地踱了出


    ###


    翠河惶恐地站在桌子旁,動都不敢動一下。


    梵剛冷冷地、氣惱地瞪著她,心里不知道在忖度著什麼。


    迎上他懊惱的、慍怒的、責怪的目光,她不由自主地垂下了頭。


    他生什麼氣?怪她把“實情”說出來?反正遲早要給人知道的事、他瞞有什麼用?


    是他要將她送給梵九、要說生氣也設是她!


    想著,她猛地抬頭想跟他抗議兩句!


    “妳這該死的女人!”她剛抬頭,梵剛就正好一個箭步欺近,毫無預警地攫起她的手腕。


    他一扭她的手,她便疼得皺起了眉額,“啊……”忍著幾乎要飆出來的淚、她不甘地瞪著他。


    “妳是存心挑撥?!”他喝問。
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她讓他給扭住,疼得快說不出話來。“我……挑撥什麼?”


    他瞪住她,“是誰說要把妳獻給我義父的?”寨子里誰不知道他義父對


    他死去的義母情深義重、難以忘懷,而她居然告訴梵靜說他要將她獻給他義父?


    翠河不甘心地瞪了他一記,“不是你的主意嗎?”


    “我的主意?”他一頓,疑怒地盯著她,“我什麼時候這樣說了?”


    “你帶我去見你義父時,別……別以為我不知道!”他想賴?當她是笨蛋嗎?


    “妳知道什麼?”他盛怒地瞋視著她。


    這個莫名其妙的女人!她是哪只眼楮、哪只耳朵看見或听見,他要將她獻給他義父?


    翠河強忍著淚,埋怨地道︰“你跟你義父窸窸窣窣地討論,你……你根本打算要將我送給他……”


    睇著她那因埋怨而落下的淚水,他忽然冷靜了下來。


    “是,我是跟你談妥了條件,我是你的,任你擺弄處置,可是……我……我不是東西,你怎能任意將我送來送去的?”她壓低了臉,不讓他看見自己的淚。


    沉默了一會兒,她整整情緒,又道︰“好,就算你要將我送給別人,那也得等你幫我報了仇,在那之前,我……我還是屬于我的……”


    “我沒說過要將妳送給任何人。”待她說了大半天,他突然冒出這麼一句。


    他的口氣相當平靜,一點都不像方才那麼惱怒生氣。


    “啊?”翠河怔愣了一下,兩頰垂淚地抬起臉來望著他。


    他松開她的手,淡淡地,“我想妳誤會了。”


    “可是我明明听見你義父說……說……”這會兒,她突然忘記自己的手被他檸得有多痛了。


    “說什麼?”他睇著她。


    敝了,他不記得他義父曾說了什麼足以讓她誤會的話啊!


    “他說……說這姑娘,他……他中意……”她尷尬地垂下眼臉。


    梵剛一怔,旋即覺得哭笑不得。


    他義父的意思是說“這姑娘如果當他的媳婦,他是中意的”,听在她耳朵里,居然是這種解釋?


    這真是天大的誤會!


    不過他也不好跟她解釋他義父所說的真正含義,他不會解釋,也不想解釋。


    見他半天不回答,她連忙抬起頭來盯著他,“你義父這麼說過,不是嗎?”她不會听錯,不會。


    “我義父是這麼說過,不過他不是那種意思。”他說。


    “那……”難道真是她誤解了?可是……假如梵九不是那種意思,又是什麼意思呢?


    他知道她想問,不過因為他不想回答,于是飛快地打斷了她,“我義父對我義母情深義重,至今還是念念不忘,他不會有緩弦的念頭。”


    這些話,剛才梵靜也說過。似乎……梵九真的是個真情真性的男人。


    “倒是妳,如果妳妄想當我的義母,那是白費工夫了。”梵剛趁機揶揄她。


    “我才不想當你的義母!”她急忙否認著。


    “是嗎?”他撇撇嘴唇,似笑非笑地睇著她。


    迎著他迷人的淡淡眸子,翠河竟忍不住一陣心悸。“我……我只是……”


    “妳為什麼會認為我想把妳送給別人?”他望住她問。


    她不安地躲開了他熾熱的視線,訥訥地說︰“你……你不是說你不缺女人﹒所以我……”


    “就因為這樣,妳就弄得我們寨子雞犬不寧?”他不知是認真還是玩笑地問。


    “我不是有心的。”她囁嚅著。


    雖說這樁買賣,她才是“出資”的人,不過因為並沒有“銀貨兩訖”,總讓她覺得在他跟前矮了一截。


    覷著她那手足無措、六神無主的模樣,他就忍不住地想捉弄她一番。


    “妳知不知道阿靜會因為這件事,把整個寨子鬧翻了?”說著,他將臉欺近了她,細細睇著她臉上不安的神情。


    她本能地縮縮脖子,並往後退。“是你曖曖昧昧的,我……我才會……”


    在他眼中跳動著一種她覺得陌生的火光,她不知道那是什麼,可是那異采卻教她心跳急促、呼息紊亂。


    “是不是我表明了『缺』女人,妳就不會再疑神疑鬼?”嫌他曖昧,好,那他就直截了當一點!


    他猛地將她撈進懷中,低頭狠狠地攫住了她驚悸的唇瓣。


    “唔!”翠河陡地一震,心驚又羞怯。


    原本他只是抱著想捉弄她、懲罰她的念頭,可是當他吻上了她,他驚覺到自己又失策了。


    她的唇瓣濕潤而柔軟,像雲朵般讓他舍不得放開;他深深地攫住她的唇,在她甜美的檀口中汲取他需要的芳香。


    在她顫抖的唇片上,他感覺到她的驚悸不安,他發現她是害怕的……


    那也難怪,一個還是處子之身的女人,突然讓個男人這麼“侵犯”,不怕才奇怪。


    想她為了報仇雪恨流落天涯,至今還是一個人孤身來去、沒個依靠、他就對她心生憐惜。


    他是從來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,女人對他來說可有可無,需要時金錢買賣,什麼都不必費心或付出。


    可是對她……他卻有千萬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及悸動。


    他的唇重重擠壓著她柔軟如花瓣般的唇瓣,像是貪戀花蜜的蜂蝶般吸吮著。
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翠河緊閉著雙唇,只覺得自已幾乎要窒息。


    她想推開他,斥喝他不準這般待她,但是……她胸口發燙,腦門發麻,整個人都陷在一種不知名的驚悸里。


    在她張嘴倒抽一口氣的同時,梵剛的舌潛進了她口中,狂肆地纏住了她的舌。


    舌尖交會帶給她一種難以言喻的悸動,一方面她覺得氣惱,一方面又暈眩在那不知名的快慰里


    “呃……”她無助而困惑地抓住他的肩,迷惘地凝望著近在眉梢的他。


    星眸迷離、吐息如蘭,她那與生俱來的魅惑氣息,讓一向冷靜自持的他幾乎失去招架能力。


    他緊緊地纏住她掙扎的身軀,每當她一動,她那包裹在粗衣下的女性渾圓,就悄悄地摩掌著他的胸膛。


    那是多微妙的一種快感啊!


    他不是沒接觸過女人,當他下山,也曾心血來潮地上畫舫尋一時快活。但那是金錢買賣,過了就煙消雲散、從不讓他覺得心思浮動,心神不寧。


    然而,當對象是她時,他心里卻彷似狂風夜的海上,浪高潮涌……


    “梵……梵剛……”她想阻止他,無奈她的聲音卻軟弱得彷似在邀請他。


    他將她壓在床上,迅速地覆上她的唇,又一次地索求著她。


    “唔!”翠河揮舞著雙手,推開他壓下來的胸膛,“不……”


    他單手就抓住了她的兩只手腕,將不馴的兩臂高舉過她的頭,繼續強勢地探索著她。


    在幾番拉扯下,她衣衫凌亂,前襟微敞,景象好不醉人。


    一向矜持且潔身自愛的翠河一邊不甘受辱,一邊又因為他的強勢索求而心緒波動,他的擁抱是那麼地有力而真實、他的唇狂肆而火熱……她覺得自己全身就像火燒似的難受。


    她不該放任他如此待她,如今他尚未幫她達成心願,她怎能讓他予取予求?要是他佔盡便宜後卻一走了之,不聞不問,那她的血海深仇不是……


    “不……不……”想著,她使盡全力地想掙月兌他。


    她的抵抗及掙扎讓他本能的男性征服欲更為覺醒,股氣從月復間往上沖,瞬間就淹沒了他的腦門。


    “我不缺女人,可沒說不睡女人……”他沉聲說罷,猛地扯開她已經敝開的衣襟。


    翠河驚呼一聲,接下來的抗議卻全被他的唇給封堵住。


    他大手一探地進入她的素衣里,那柔軟豐盈的觸感讓他腰下不覺亢奮……


    頭一低,他吻住她那凝脂玉露般的香頸。


    翠河驚羞地一震,一股熾熱從她的腳底直往上奔竄。


    “梵……梵剛,不要……”他的狂肆霸道教她驚恐得幾乎發不出聲音。


    她的抗拒是那麼地微弱不濟,直讓他覺得那都是撩撥他的言語。“我們已經談妥,不是嗎?”他壓低聲音,目光如炬地注視著她。


    “我……不行……”她囁嚅地。


    “怎麼不行?”他沉下眼,審視著她,“莫非妳根本就不是處子,只是想誆我?”


    她猛地搖頭,“不是,不是……”


    他撇唇一笑,“既然不是,妳怕什麼?”話罷,他扣著她的手腕,低頭佔據了她的唇。


    他的手在她衣襟里隔著薄薄的一層胸兜揉弄著她驚懼的蓓蕾,那小小的突出在他掌下綻放,激得他更是欲火難褪……


    “呃……”她的抗議此時听來都像是催情的嚶嚀。


    他單腳切入她矜持的兩腿之間,硬是分化了她的堅持。


    掙扎抵抗中,翠河感覺到他腰下的威脅,她耳根一熱,一股狂暴的烈焰從頭到腳地席卷了她。


    她驚覺到再繼續下去,事情就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。


    “不!梵剛,我……我求你……”她試著哀求他。


    他結實的大腿摩娑著她的兩腿內側,帶給她一種不知名的奇妙感覺。


    此刻,她徘徊在拒絕他及接受他的掙扎之中……


    就在她彷徨猶豫之際、俞家二十余口的血海深仇又襲上她的胸口。不行、她不能忘了與江均之間的深仇大恨!


    雖說梵剛自信滿滿地認為他一定能幫她手刃仇人,但事情既然未成定局,她就不該輕易地失去她唯一的籌碼。


    不,不行,絕對不行!


    “放開我!梵剛!”她突然使出全力地推開了他壓下來的胸口,“事成之前,不許你踫我!”


    他一震,懊惱地望著氣息紊亂、雙頰腓紅的她。


    “如果你成不了事,我還得留著我的清白身子去雇別人,這是我僅有的籌碼了!”她說。


    听完她的話,梵剛眉頭糾結,懊惱更深。


    他知道她不是非他不可,只要誰能幫她報仇就能得到她的人,她根本不在乎跟誰!


    這一點早在他剛剛出去時,就應該知道。可是……他現在卻又重重地被挫了一遭。


    為什麼?他為什麼去了又回來?他應該離她遠遠地才對……


    是因為他的心一直懸在她身上,就連那平時最听使喚的兩條腿,也開始不正常了?


    他眼底有著一種受挫的憤慨,“行,等事成之後,我就睡了妳!”說著,他放了她並抽身退開。


    翠河緊捏著敞開的衣襟,倔強地不讓眼淚淌落。“等你成事再說。”她故作冷漠地說。


    “哼……”他撇唇冷笑,帶著種毀滅的駭人味兒,“等我得到妳,就把妳送給別人!”話罷,他面無表情地旋身而去。


    翠河望著他離去的背影,驚懼惶恐的眼淚也應聲而落。


    她不是氣他剛才那般侵犯了她的身子,而是恨他說了最後的那句話!


    他是真的想把她送給別人,是真的。


    誠如他所說,他不缺女人,所以在他睡了她之後,他是真的可以毫無依戀地將她當東西似的送來送去。


    不,她不會讓他那麼做!假若成事,她會依約將自己給他,若他真欲將她送給其它男人,她就一刀了斷自己!


    反正她早該在兩年前就死了,要不是為了報仇,以她的性格是絕不會苟活至今的。


    ###


    梵剛滿月復惱恨的踱出房間,陣風似的就往梵辛的房里跑。


    打開門,他忿忿然地往床上一躺,試圖讓怒氣消褪,也試著把滿滿的強烈拋諸腦後。


    把她送給別人?不,他才不會那麼做。雖然他不願直接承認,但事實上,他比誰都更想將她留在身邊。


    當她出現在他面前,他心頓為之一震;當她在他面前流淚,他發自內心地想保護她、愛惜她。


    要不是她對他的能力有所質疑;要不是她說在手刃江均前,不準他動她一根寒毛,他恐怕早已將她擒上床去。


    正所謂“一手交錢、一手交貨”,在他還沒把江均的頭交到她手上前,她是有權利捍衛自己的。


    只是……真是什麼人都行嗎?難道在她眼中,他沒有一絲一毫的特別?


    他多想如她所願只把她當成酬勞,他多想自己只是幫她殺人的兵器,可是……他沒有辦法。


    他的心已經被她牽引得動彈不得,他沒有辦法用一種“單純”的方式去對待她。


    在他眼里的她,是跟其它女人不相同的。她是如此地挑動著他平靜的心弦、她是那麼地美好,以至于教他失去了該有的自制。


    想他這一路上要跟她同進同出,他己不覺發起愁來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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