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男人的魅力指數  第三章
作者:黑田萌
    帝和物產,二00六年忘年會。


    這是琉衣進公司以後第二次的忘年會,而今年她已經不是去年的菜鳥身分——雖然也算不上是什麼老資歷的老鳥。


    “來來來,年輕人就是要會喝……”


    “對,在業務部工作,怎麼可以不會喝酒?”


    看那些生活苦悶的老鳥們又在捉弄新進人員,她就忍不住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,所發生的事情……


    再兩個星期,就是秘缺額錄取考的日子,盡避她已有準備,但還是常常自問著“我行嗎?我可以嗎?”這樣的問題。


    其實父母親都沒對她有過很深的寄望,她上面有哥哥、姊姊,而且都已經結婚,她的父母對她最大的期望,是能在帝和物產這樣的大公司里,找到理想的對象。


    什麼秘,什麼高升這種事,他們壓根兒沒想過。


    但是她念了那麼多年的,做了那麼多的努力,難道就只是為了找一個所謂的理想對象嗎?


    不,她覺得自己能做的應該更多。


    也許……也許只要她努力,便有機會在沒有性別問題的帝和物產里,掙得一席之地……


    “ㄟ,琉衣……”突然,久子挨了過來,“你看。”說著,她手一指。


    琉衣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,心頭一震。


    是他,津川恭兵,那個她總是得遠遠看著的男人,那個身上帶著教人迷惘失神的誘人幽香的男人。


    今年的他不是一個人,他身邊有個嬌貴的美人相伴。


    不知怎地,她心一沉——


    看來太子妃的缺額沒了……她忍不住這麼想著。


    但猛一回神,她又對自己有這種念頭而感到懊惱。就算有缺額又如何?輪得到她嗎?


    “听說那個女的,是神田商事的小女兒,叫神田惠里香。”包打听的久子,消息永遠比別人靈通,“有錢人家的千金就是不一樣,看她多貴氣逼人……”


    漂亮的五宮、精致的妝容、美妙的身段、有品味的穿著……這位神田惠里香小姐站在他身邊,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。


    瞧她把他的手挽得那麼緊,可見兩人感情正熾……


    琉衣覺得自己的心情越來越沉,明明知道自己不該對他存有幻想,但她還是忍不住……唉,都怪新谷先生跟她說了那麼多莫名其妙的話,什麼緣分啊?真是……


    “琉衣?琉衣?”久子推了推正在發呆的她,“你怎麼了?”


    “沒有啊。”她淡淡地回答。


    “里見,你該不是又醉了吧?”一旁的男同事笑問。


    “什麼嘛,才沒有呢。”


    “你們知道嗎?”他跟新進人員講起去年的故事,“里見她去年在忘年會時喝到狂吐,結果半路殺出一個不知道是哪個部門的人把她帶走……”


    “真的?”新進人員里一個名叫滿子的年輕女孩,用她那閃爍的、好奇的目光盯著她,“里見前輩,後來呢?”


    “什麼後來?”她尷尬地說,“別听他胡說了,他醉了。”


    “我才沒醉,這件事大家都可以證明。”


    “對,沒錯。”其他人附和著,“里見,你干嘛不承認?”


    “我不是不承認,只是那件事已經過去了,而且……”


    “ㄟ?”老愛尋人開心的男同事欺近她,一臉認真地問︰“一年過去了,你到底有沒有在公司里踫到那個人?”


    “喂,你們真是……”


    “找到了也不一定能跟他相認啊!”另一名男同事一嘆,“要是人家已經是有家室的,那……”


    “你們真是越說越過分了。”她霍地站起。


    這些人一喝醉了,就口沒遮攔,毫無節制。


    “唉呀,她生氣了,哈哈……”


    “我去洗手間。”她秀眉一擰,懊惱地轉身走開。


    “ㄟ,你們怎麼亂開這種玩笑啊?琉衣她是個容易認真的人,別尋她開心……”


    一離開,琉衣就開始感到後悔。她為什麼那麼生氣?大家喝了灑,說什麼都不是真心或故意,她何必這麼認真?


    說起來,她真是因為大家開她玩笑而牛氣嗎?她真是那麼禁不起玩笑的人嗎?


    在業務部一年,她見過形形色色的人,再不正經、再不禮貌、再討厭的人,她都能應付得很好,為什麼卻因為這樣的玩笑而動怒了?


    她想那都是因為他吧?因為看見他帶著女性出席忘年會,因為看見他們那麼的親密,因為她的心早在一年前就被他牢牢攫住……


    “唉!”她遠離了會場,獨自來到公園的一隅。


    覓了張公園椅,她坐了下來。


    她在想什麼呢?忘年會的事,只是一次意外,他是幫了她,但那又代表什麼?


    在這麼龐大體系的公司里,他是看不見她的。一年了,除了那次在餐廳比鄰而坐外,他們還有過什麼樣的交集呢?


    她既渺小又微不足道,他根本看不見她的存在,除非她到二十一樓去。


    但……去了又怎樣?


    她真討厭自己這種既積極又消極的矛盾性格,“可惡!”她用力的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。


    “哧。”


    突然,她身後傳來一記隱忍不住而爆出的笑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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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听見那突如其來的笑聲,琉衣嚇了一跳。


    一轉頭,她看見一個高大的男子站在旁邊,而那是……帶著神田惠里香來的恭兵。


    “副……副……”她緊張得有點口吃。


    罷才還在腦子里不斷想著的人,這一刻卻站在她面前,而且還對著她微笑?


    她今天喝得不多,應該沒醉才是啊。


    “你在做什麼?”恭兵蹙眉笑問,自若地在她身邊的位置坐下。


    因為他身材高大,坐下時椅子還震了一下,而這也讓琉衣確定這不是幻覺。


    此時,他身上那股熟悉又遙遠的幽香飄了過來,她的心不知為何地狂悸起來。


    又是那陣幽香,那令她迷亂、彷徨又胡思亂想的幽香……


    “副……副總裁先生,你好。”她急著想站起來。


    “坐下。”他睇著她,以和緩卻帶著威嚴的聲音說著。


    “是……是。”她訥訥地坐下,顯得有些忐忑及尷尬。


    這是自在員工餐廳吃飯以來,他們第一次這麼接近。當然,這樣的接近還是不具任何的意義。


    不過,他為什麼會跑到這里來?這兒離會場其實已經行點距離,身為主角人物的他,怎麼可以半途溜掉?再說,他不是帶了女伴嗎?丟下女伴……不太好吧?


    “你剛才在做什麼?”他看著她,有點好奇地問︰“剛才你很用力地打了自己的頭。”


    “噢,那……那是……”她滿臉通紅,“其實沒事……”


    她怎能告訴他,那是因為她想著他?


    “那你跑到這兒來,又是為什麼?”


    “ㄟ?”


    他睇了她一眼,撇唇笑問︰“你該不是怕去年的事件重演,所以干脆逃遠一點?”


    提及去年的事,她的臉更紅了。公園路燈昏黃的的光線下,他看見了她漲紅的臉。他想,那應該不是因為她喝了酒,而是她在害羞。


    “時間過得真快,一年又過去了。”他像是有所感慨。


    她偷瞄到他好看的側臉,心里又是一陣的激動。是真的,他真的就在她身邊,只要她伸出手就能觸踫到他……


    “ㄜ……那件事……我一直想跟副總裁道歉……”她支支吾吾地。


    他挑挑眉,“哪件事?”轉頭,他看著她。


    她不敢直視他的眼楮,總覺得只要一跟他的目光對上,她就會像失去方向感的飛蛾般,更加不知所措。


    “就……就是去年那件事。”


    “為什麼要道歉?”他問。


    “當時我不知道你的身分,對你非常失禮。”她說。


    听完,他爽朗地一笑,“我倒希望你到現在還是不知道我的身分。”


    “ㄟ?”她一怔,疑惑地看著他。


    而此時,他也注視著她,“因為這樣你就不至于這麼拘謹小心。”


    迎上他銳利、熾熱,卻又莫名幽邃沉靜的目光,她心如擂鼓般。
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看著她椅子只坐三分之一,腰桿挺直,全身僵硬的模樣,他皺了皺眉,“你可以放輕松一點,現在不是在公司里。”


    靶覺到他的目光,她更緊張了。


    他的視線仿佛帶著熱力,所及之處都教她發燙、發熱。


    這一年來,她常常希望自己有這樣近距離的機會接近他,然而當他真的在她身邊,她反倒想逃開。


    也許是意識到自己跟他的不同,也深刻體會到渴望這樣的男人,是多麼的愚蠢又荒謬吧。
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要回去了。”她又一次想起身。


    這一次,他拉住了她。


    “陪我坐一會兒吧。”他說。


    她一震,驚疑地望著他。


    陪他坐一會兒?他是說……他希望她留下來?


    “我還不想回去。”他凝視著有點驚羞的她,“陪我聊聊。”


    “ㄜ……”


    “怎麼?你急著回去?”


    “不,沒有。”


    他一笑,“那就坐下吧。”


    她猶豫了一下,終究還是坐了下來。


    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,自若地、舒服地往椅背上一靠。“在美國時,我經常一個人跑到公園里坐,有時一坐就是一整天……”


    “一整天?”他的話題引起了她的興趣。


    像他這種做大事業的人,通常是分秒必爭,時間寶貴,而他居然可以在公園里耗上一整天?


    “算是一種壓力的釋放吧。”他說,“我的工作經常要接觸許多的人,所以休息時,我希望待在一個看不到人的地方。”


    “看不到人的地方?”她疑惑,“你住的地方,難道看得見很多人嗎?”


    “那倒沒有,不過有時會看到一個。”


    “咦?”她一怔,露出了“你說的是人還是鬼”的疑惑表情。


    他瞥了她一眼,笑說︰“是人,我的同居女友。”


    听見同居女友幾個字,她心里其實是有著小小震撼的。不過,他是個成年人,而且是一個深具魅力的成年人,就算有幾個女朋友也不足為奇。


    “你有同居男友嗎?”他突然問道。


    雖只是隨口問起,但一說完,恭兵其實就後悔了。


    他在問什麼東西?怎麼可以問一個女孩,尤其是他公司職員這樣私人的問題呢?


    這樣的問題像是在暗示什麼,也像是在試探什麼,十分失禮且不智。


    但即使是覺得後悔,他卻還是莫名的期待她的答案。真奇怪,他只不過喝了幾杯酒,應該不至于迷糊了吧?
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住家里。”她很認真的回答了他的問題,但滿臉羞紅。


    “噢。”住家里?這表示她沒有同居男友,但同時也表示她是單身嗎?


    敝怪,他又在想這種莫名其妙的事。


    此時,矮樹叢後鑽出了一只小貓,喵的一聲蹭到他腳邊。見狀,他反射動作地伸手去模它。


    琉衣一怔,訝異地問︰“副總裁對動物好像很有一套?”


    “人本來就是動物的一種啊。”他撇唇一笑,眼神溫柔地睇著腳邊的小貓,“我從小就喜歡貓狗,也常在路上撿流浪或受傷的貓狗回家。”


    “ㄟ?”她驚訝地望著他,“真的?”


    他點頭,“到後來,數量實在太多了,家父還索性買了塊地,蓋了間收容所。”


    這件事讓琉衣感到相當的吃驚,她覺得在商場上打滾的人,大多冷冰冰的,但他似乎比她所以為的還要有愛心、還要溫柔。


    也是,從他對陌生又吐得一塌糊涂的她,伸出援手這件事看來,就可以知道他是個好人。


    “你喜歡小動物嗎?”他睇著她問。


    她點點頭,“不過我家住在不能養大型寵物的大樓里,所以只能養一些寵物鼠或兔子之類的。”


    “這樣啊。”他淡淡一笑,“現在還養嗎?”


    “不了。”她有點感傷,“寵物鼠跟兔子的壽命比較短,一旦它們死了,我總要難過很久。現在我只會到寵物店去,隔著玻璃看看。”


    “這樣就夠了?”


    “嗯,這樣就夠了……”


    看著她略帶哀傷的側臉,听著她柔柔的、真誠的聲音,恭兵有種輕松的、舒服的感覺。


    說來真是奇怪,他喜歡獨自一個人,卻在剛才要求她留下來陪他,這是怎麼一回事呢?


    就這樣,兩人都沉默了好一會兒,而小貓也不知何時已從他腳邊溜走。


    琉衣猛回神,想起了一件事。“啊!”她轉頭,驚疑地看著他。


    “怎麼了?”他回望著她。


    一迎上他的眼楮,她又退縮了。“ㄜ……沒事……”


    “你想說什麼?”他確定她有話要說,但她似乎有點猶疑。


    “沒什麼,真的。”


    “我不喜歡心里有疑問。”他微微叫起濃眉。


    她咬咬唇。不喜歡心里有疑問?他的意思是……她非說不可,不然他會生氣嗎?


    “你剛才想到了什麼?”他問。


    “我只是……”她怯怯地,不敢直視著他,“只是突然想到,你說你……你有撿流浪貓狗的習慣……”


    他微怔,挑了挑眉頭,沉吟一下,他似乎知道她剛才想到什麼了。


    唇角一揚,他呵呵地笑了。


    “你以為我把你拎回飯店,是把你當流浪貓狗?”


    因為他說中了她心里的想法,她既羞赧又心虛。低下頭,她有些不知所措。


    “不是那樣的。”他說。


    她微怔。不是那樣?那麼有什麼特別的理由或意義嗎?


    這是擱在她心上長達一年的疑問,她一直想知道,但並沒有那樣的機會。今天,她會得到答案嗎?


    忖著,她不自覺地看著他。


    睇著她一臉“我要答案”的表情,他先是一怔,然後撇唇一笑。


    “當時我已經坐不住,早就想溜了。”他開玩笑地說︰“解救你剛好成了我蹺頭的機會。”


    是這樣嗎?他當時對陌生的她伸出援手,只是因為這樣嗎?他自己都有點懷疑。


    但如果不是這個原因,那麼……又是什麼?


    听見他的回答,她不自覺流露出悵然的、失望的表情。


    她干笑兩聲,自我解嘲道︰“那應該是我解救了你,而不是你解救了我。”


    瞥見她臉上那一閃即逝的落寞,他心頭一震。


    “啊!”她看了看表,“我失蹤很久,該回去了。”


    她站了起來,一臉平靜地看著他,“副總裁也失蹤很久了,你的女朋友應該正急著找你吧?”


    他眉梢微微一挑,“女朋友?”


    “就是神田小姐啊。”她覺得自己笑得有幾分勉強,“丟下她,不太好吧?”
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他說。


    “咦?”她一怔,疑惑地望著他。


    他直視著她,“她不是我的女朋友。”


    雖然這不關她的事,但她忍不住好奇。


    “她只是客戶的女兒,不是女朋友。”他說,“目前的我,還不想月兌離自由的行列。”


    既然不是女朋友,為什麼帶著她,親親熱熱的出席公司的忘年會?


    她心里這麼想著,但並沒有開口提問。


    “她說想來,我就帶她來了。”他像是知道她眼底所有的疑慮般,“神田南事跟我們有大筆資金及商務上的往來,維持良好的關系及互動是必須的。”


    她當然可以理解他的說法,但難道他感覺不到神田惠里香對他有著某種期待及渴望?


    “神田小姐應該不只是為了維持良好的關系及互動,而跟副總裁來的吧?”她直言。


    但話一說出,她就後悔得快要死掉。她的口氣像是在質詢他,也像是在吃味。


    糟糕!她不該這麼說話的,她……她只是個小職員啊!


    他沉默了幾秒鐘,若有所思的說︰“我想也是……”


    什麼叫“我想也是”?明明知道對方期待的不只這樣,卻還讓對方有那種錯覺及想象,簡直是……


    睇見她臉上生氣的、激動的表情,他微微一頓。
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他興味一笑,“你似乎很不以為然。”


    “我只是覺得,這樣有點像是在欺騙感情。”


    “總不能別人對我有所期待,我就給予回應。”他說︰“我並不是點火的人。”


    “但你是火苗。”她月兌口而出,“你應該了解自己對女性來說,具有什麼樣的吸引力。”


    完了,她好像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。


    聞言,他挑眉一笑,“這听起來像是對我的恭維,但……是嗎?”


    迎上他窺探的深沉目光,她心頭狂悸。


    他深邃的眸子有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光芒,而那光芒讓她內心的感情及想法無所遁形。


    她別過臉,避開了他的目光。


    她不覺得他有哪里說錯了,事實上,他說得一點都沒錯。


    他並非主動出擊者,也不需要對別人的期待有所回應,別人對他有所期待,是別人的自由,他選擇不回應但也不閃躲,同樣是他合理擁有的自由。


    反倒是她的反應實在荒謬得可以。她激動什麼?氣什麼?她以什麼資格、什麼立場,對他的作法及觀點表達不滿、不贊同?


    商場如戰場,大將在戰場上講求的不只是兵力,還有謀略,必要時,美女計,甚至是美男計都是戰略之一。


    他並沒有傷害到任何人,也沒有給任何人承諾,只要合法合理,就算不合情也是可以被原諒的。


    “在業務部一年,難道你沒有學習到,或是察覺到這一點?”他凝視著她,雖然她別過頭不正視他,“為了讓工作順利一點,有時善用異性之間的吸引力是必須的,莫非你不曾因為你的女性身分或是年輕姣美的容貌,佔到某些優勢?”


    她一怔。


    異性之間的吸引力?沒錯,有時跟客戶接洽或是談公事,對方確實會因為她的女性身分及外表,而較為和善且寬容。


    偶爾遇到男性同事談不攏的事情,由女性出面,也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。但,那個是因為她有那份別人所不及的能力嗎?


    “難道我靠的不是能力,而是外貌跟……”她激動的說著。


    “你誤會我的意思了。”他打斷了她,但語氣不疾不徐,不卑不亢,“我的意思是,男女關系也是人際關系的一環,只要善用得當,就能有事半功倍之效。”


    “真希望秘室的秘們,不是這樣成事的。”她語帶嘲諷。


    “秘可不是花瓶。”他對她近乎挑釁的言語不以為意,“秘的上作從零開始,累積每一天的努力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。懂得善用自己的長處及優勢,以機智及智慧解決已發生的錯誤或突發意外,讓老板無後顧之憂,這都是一個秘的決勝關鍵。”


    “所以副總裁跟神田小姐維持昧的關系,就是善用自己的長處及優勢?”她眉心一擰。


    他微怔,神情平靜,但眼底閃過一抹她無法解讀的銳芒。


    她一震。


    糟了,她在耍什麼嘴皮子?真是……看來她好像惹毛了他。


    “真是抱歉,我實在太狂妄,太自以為是。”她彎身一欠,“我先離開了。”說罷,她轉身就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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