獵艷薔薇  第二章
作者:季葒
    白蝶幫——紐約三大幫派之一。


    白悠然——白蝶幫的第二代幫主。


    白蝶幫幫名的由來,取自于第一代幫主——白蝶的名字。他是一位華裔老人,他的背景神秘,也從未曾主動向任何人提起過,所以至今無人知曉。


    不過,只要是中國城里的中國人,大家全都知道,白蝶這位神秘白胡老翁,擁有一身了不得的中國功夫。


    白蝶幫原本只是中國城內一個地區性的小幫派,沒沒無名,組織里成員極少,但在白蝶刻意擴充勢力的情況下,幫派組成十年來,也闖蕩出不小的名號。


    心狠手辣的白蝶,是一個傳奇性的人物。所以當第一代幫主白蝶驟然去世時,所有的人一致認為,白蝶幫將會在紐約的中國城里銷聲匿跡,成為絕響。


    但是,結果卻大為出人意料。


    在白蝶去世的當晚,一位美籍的年輕男子接下了白蝶幫。


    這名男子就是白悠然。他在接下幫主之位短短三年之內,把幫派的勢力成功拓展至全紐約,令白蝶幫名列為紐約三大幫派之一。


    如今,白蝶幫的勢力為全紐約三大幫派之首,而其幫主,更是黑白兩道間的重要人物。


    他是神秘的,和第一代幫主白蝶一樣,沒有人知道他真正的身分背景……


    “你覺得這份愛的告白如何?你會接受她的愛慕嗎?”


    兩名身材相當的男子,並肩而立。一名留著落腮胡的男子感興趣地轉頭問著另外一人。


    那男子身形高大偉岸,一頭略長的金發披著肩。他有著一雙仿佛能洞悉人心的碧藍色的瞳眸,直挺的鼻和線條冷毅的薄唇。


    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“白蝶”——白悠然。他的視線落定在遠方的某個點,薄唇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意。


    “有何不可?”


    在听見至交好友——也是白蝶幫副幫主——亞瑟?費杰的問話時,白悠然臉上的笑意驀地加深。


    “不怕惹禍上身嗎?”亞瑟?費杰認為不妥。


    惹禍?


    不!他可不這麼認為。


    “我身上被栽贓的禍事有多少,還差這一件嗎?”白悠然口氣愉悅地回道,完全不把亞瑟?費杰的警告放在心上。


    他回想著三年前唐寧和他交手的那一夜,她那張絕色無瑕的臉蛋,依然清晰地留存在他腦海里;還有她那張櫻唇甜美的滋味,更是令他至今難以忘懷呵!


    “看你那副垂涎的表情,好像一只饑餓的獅子,巴不得將她生吞活剝。”


    亞瑟?費杰轉眸望著白悠然,一見他那副心蕩神馳的曖昧神情,不由得挪揄他。


    “你還真了解我,不愧是我的好友。”白悠然挑眉笑笑,不諱言地承認他心中的渴望。


    “我還以為你會說我是你肚子里的臭蛔蟲哩。”亞瑟?費杰輕哼一聲。


    “我是想這麼說啊,不過為了不讓我這張俊美無儔的臉受到半點損傷,我只好改口。”


    在幫派里,他們兩人的身分雖有差異,但卻不足以影響他倆深厚的友誼,這份友誼是平等互待的,就如他們在私下獨處時不分身分的坦然。


    “算你聰明。”亞瑟?費杰給白悠然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。


    “我的智商是比你高。”


    “智商高不見得床上工夫好。”男人間的話題扯到最後總逃不過這一項。


    “在床上,通常我只享受女人的服侍……”比床上功夫,可輸不得也。白悠然挑眉,態度倨傲地回應。


    “等你遇到個沒有經驗的處女,看你如何享受她的服侍。”亞瑟?費杰反唇相譏。


    兩個男人就這麼抬起杠來……


    從伊斯手上接過調查報告,白悠然看似閑適地坐在沙發內,目光漫不經心地一行行瞄過。


    “偽裝身分——超級名模,辛蒂雅。容貌絕美,融合古典柔美與現代狂野的特殊氣質。她成熟嫵媚的風情,令男人為之神魂顛倒,眼波流轉間的嬌媚,更是一種致命的吸引力。”


    哀著下顎,白悠然勾唇輕笑,笑意曖昧……。此刻,他的腦海里浮現的是那夜他吻上她唇瓣時的畫面,心頭蕩漾著他探進她那張櫻唇內、吮吸香甜芳津時的迷眩……


    沒錯!她確實有讓男人神魂顛倒、心蕩神馳的本事。


    “真實身分——唐寧,天鶴幫幫主唐鎮之之女,外號"奪命薔薇",身手不凡,擅用銀刀,以銀刀為攻擊武器,向來刀不虛發,一把銀刀即可將人斃命。”


    這些資料,其實不用調查,他已知道得一清二楚。這些資料完全正確,只除了那句“刀無虛發”,他極度不認同。


    “處女?你如何論定她是?”接續著往下看,他那雙漫不經心的藍色瞳眸在看到這一行調查報告時,瞬間轉為興味盎然。


    他抬起眸,問伊斯,薄唇扯動一抹玩味的淺笑。


    伊斯聳聳肩,回道︰“大膽假設罷了,還等著你去小心求證。”


    白悠然大笑,笑聲悠揚在整個房間。


    “我恐怕沒辦法很"小心"地去求證。”言下之意,他可是只餓虎,只怕會弄傷了她。


    “太過猴急只會壞事。”伊斯給他一個好建議。


    “你說得極對,我應該慢慢來。”他接受這個提議。


    很難想像,唐寧會是個未經人事的處女?!


    “是該慢慢來,而且最好分幾個階段進行。”伊斯又說。


    “這是你的經驗之談嗎?”白悠然瞟了伊斯一眼。


    “這是我的座右銘,只對處女適用。”伊斯說。


    “那如果她不是處女呢?”


    “就回復你狂浪的本性,大口地吃了她呀!”


    “我也這麼認為,這樣才有快感。”


    白悠然的眼楮眯成一條細線,碧藍色的眼瞳色澤在瞬間起了變化,這是驟升的前兆——


    不管她是不是處女,他都要定她了!


    從三年前那一夜起,他對她的渴望就從來沒有消失過。


    翻過頁,是一張唐寧的照片,照片中的她,美麗得令人屏息,絕色容顏一如往昔,沒有多大改變。


    白悠然眯細雙眼,盯著照片看了良久,那眼神,就像只饑餓的猛獅尋得獵物般,迫不及待地準備撲上前去獵食——


    “馬上啟程前往紐約。”他吩咐伊斯。


    在最快的時間之內,他要見她!


    把資料丟往一旁,從口袋中拿出一根細煙,他點上,緩慢地吐著白色煙霧。在一旁的伊斯拿起電話,撥號通知屬下們準備︰“五分鐘後,啟程回紐約。”


    唐寧利落地把長及腰際的烏黑發絲往上一盤,褪去一身衣物,走進浴間淋浴,讓熱騰的水洗去一身的疲憊。


    被水蒸氣蒙上一層薄霧的鏡子,隱約地反映出她凹凸有致的身影,看不見的朦朧眼楮卻隱藏著堅決的恨意。


    她的恨,因父親的慘死而來。


    而父親的慘死,讓她又有了殺人的沖動。


    她要報仇,絕對不輕饒白蝶!


    昨晚,她已利用媒體對白蝶放出話,這是她復仇計劃的第一步。她要引出白蝶。


    然而,在引出白蝶後,她要用自己的身體當復仇籌碼,勾引白蝶臣服于她,為她沉淪……


    然後,就在他沉淪于這段激情漩渦之時,她會殺了他。


    她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!


    鈴——


    電話刺耳的鈴響聲,劃破了她眸底晦澀的悲憤和堅絕的殺意。


    “哈羅!我是辛蒂雅。”


    “姊,晚安。”


    是妹妹,唐緋兒。


    “這麼晚打電話來,有事嗎?”唐寧問。


    “我看到報導了,很替你擔心。”唐緋兒口氣擔憂地說。


    “別為我擔心,別忘了我是個身經百戰的殺手,多少血腥場面沒見過。”唐寧憶起那些不堪回首的過程。


    從小開始,她和妹妹唐緋兒就由一名專人教導武術。而在父親嚴厲的督促下,她兩人還各自擁有使刀和使槍的絕佳本事。


    她慣于使刀,妹妹唐緋兒則是個神槍手,她有百發百中的本事。


    兩姊妹在功夫上絕對了得,照唐鎮之的期望,兩姊妹這樣不凡的身手,絕對會是他得力的左右手,是天鶴幫將來的接棒人選。


    但沒想到唐鎮之卻料錯了,他把唐寧和唐緋兒訓練成制敵的殺手,卻忽略掉她倆對幫派的排斥,對血腥爭戰的厭惡。


    終于,唐寧選擇了月兌離幫派,月兌離那充滿血腥殺戮的折磨。


    案親終究是屈服了,在唐寧執意月兌離幫派時,他覺悟了一切,不再強求她接掌天鶴幫,改把希望放在唐緋兒身上。


    只是,世事難料,唐鎮之絕對沒想到,他的安排卻引來了野心者的殺機。


    “讓我代替你去,好嗎?”姊妹情深,唐緋兒不願再見到唯一的親人身陷險境。“我寧願用自己的性命去和白蝶拼命,也不要面對可能失去你的不安和惶恐。”


    失去至親的痛苦讓她難以承受。


    “你休想,不準你有這種念頭,我不會讓你去涉險的。”唐寧斥喝道。


    唐緋兒握著話筒,無語了。


    蚌性較柔弱的她,心里好怕好慌。


    她好怕再失去這個唯一的親人!


    “別擔心,我保證我會安然無恙的。”唐寧安撫著妹妹的不安。


    “你絕對不能離開我,知道嗎?”唐緋兒幾乎要哭了。


    “我保證!”唐寧抑下內心的悲淒,對唐徘兒立下誓言。“我會殺了白蝶,然後安然無恙地回來。”


    “等你回來,我們回台灣去,永遠離開紐約好嗎?”


    這可能是奢望,她根本沒有把握,殺了白蝶之後,她能安全地逃離白蝶幫的追殺嗎?


    但眼前,她必須安撫妹妹,她必須比妹妹堅強。


    “好!我們離開紐約,永遠的。”她應允,情緒卻淒然而紊亂。


    暗夜。


    才從紊亂的思緒中平復,好不容易才正要入眠,偏偏就有個不識相的闖入者,堂而皇之地闖進她的私人禁地。


    隨著入侵者腳步的欺近,一道警戒聲自唐寧的腦海中閃過。


    她利落地翻身下了床,一襲黑色睡衣和飄逸的長發像和黑夜融合為一體般,讓人無法很明確地看出她所在的位置。


    她的身手敏捷,行動力相當敏銳……只除了在三年前那一夜,她失手敗于那名白袍男子的手中。


    這敏銳的行動力和敏捷的身手,讓她在黑暗中,也依舊能如白天一樣活動自如。


    這是她的房子,她可是萬分地熟悉房間的每個角落,她幾乎可以閉目行走,都不會踫到障礙物。


    不過……這入侵者似乎也不是泛泛之輩,從他敏捷的行動中,她可以這麼篤定地判斷。


    在黑暗中,唐寧審視著入侵者的外形……,這男人身形高大,一襲方便夜間行動的黑衣下,仍可看出他結實而明顯的身形。


    走近了,唐寧嘴角揚起,趁入侵者經過身畔時,她以驚人的速度和犀利動作扭身出手;然而入侵者的身手比她更快一倍,他輕易地就閃避過她的攻擊。


    他輕易地躲過攻擊令唐寧不服,她趁他閃避的當頭,回身給他一個漂亮又利落的回旋踢,她毫不留情地使勁踢向入侵者的小骯。


    她以為這次可以制住他,卻未料,入侵者竟然很準確地攫住她的腳踝。


    “喝!”


    唐寧沉喝一聲,對于自己這麼輕易就被對方反制,她感到驚駭而不置信。


    她揚起眸,在黑暗中,黑眸桀然而倨傲。


    他的身手在她之上;唐寧尚不輕易服輸,但不得不承認此項事實。


    “嘖嘖!女人不該有如此粗魯的動作!”低沉醇厚帶著磁性的嗓音震蕩在空氣中,低回不已。


    這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,讓唐寧的心跳狠狠地漏了一拍。


    她的視線對上入侵者,他的臉戴著一只銀白色面具,只露出一雙炯亮而邪佞的眸。


    碧藍色的瞳眸!


    這男人會是三年前和她交手過的那名白袍男子嗎?


    “是白蝶派你來的嗎?”若真是那名男子,那他必定跟白蝶月兌不了關系,她在心中思忖道。


    “你如何判斷我是白蝶派來的?”白悠然問道。


    “直覺。”她故作神秘地回道。


    她仰著蟯首尋找著那熟悉的眸瞳,她望進他那一潭如海水般湛藍的瞳眸中,這暖洋的色澤令她感到迷炫而眷戀。


    很莫名而清晰的悸動,和三年前那一夜一模一樣……


    是他沒有錯,她可以百分之百地確定。


    男子朗笑一聲,悠揚的笑聲充斥室內。


    她還記得他,從她的神情就知道。嗯,這是個不錯的開始——


    “你那麼確定白蝶會搭理你如此大膽的示愛?”在沒有一絲光線的黑夜中,他凝睬著她,銀色面具在黑暗中閃著詭異的光束。他這個模樣猶如欲竊盜人類靈魂的惡魔。


    “男人不就是喜歡大膽的女人嗎?”她冷哼一聲地反譏。


    “其他男人的喜好我不知道,不過我倒是滿認同你的看法。”挪揄的低喃聲在她耳邊回蕩。


    他前進了一大步,頎長而結實的雙腿,和她緊貼。


    這曖昧的姿勢,讓他男性的很契合地和她雙腿間女性神秘的地帶相抵著。


    對于這份令她燥熱的曖昧,唐寧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。


    “你的認同與我無關。”為何他總是能輕易挑起她體內的;唐寧在心中駭然地想著。


    “無關嗎?”似鬼魅的邪笑聲,低切地震蕩于空氣中。


    白悠然刻意纏住她的視線,捕捉她粲然黑眸中的情緒騷動。


    “全然無關!”唐寧極力壓抑內心的怦動。


    “是嗎?”他可不這麼認為。


    接著,他俯身和她緊貼下臉,俊臉埋進她的後頸,吸取她發絲和身體融合的獨特馨香。


    對這男人越來越逾矩的行為,唐寧覺得心髒仿佛有一秒鐘停止跳動。他那堅硬的抵著她,那陽剛的氣息,搔弄著她敏感的頸。


    爾後,男人的手更是肆無忌憚地又順著她的腳踝上移,撫著她勻稱的小腿。這觸模讓唐寧心頭掠過一陣震顫,幾乎想申吟。


    色鬼!


    再被他挑逗下去,她鐵定會沉淪其中。


    “請你放尊重點!”唐寧咬牙切齒地警告他。


    白悠然仰頭大笑,笑聲狂肆。


    “怎麼,害怕了?”他挑眉,凝睇著她眸內無措的恐慌。“你不喜歡我這樣撫模你嗎?”他的掌往上游移,停留在她的大腿上。


    “我不是不喜歡,是很厭惡!”唐寧扭動身體,欲掙開白悠然的鉗制。


    但這個舉動,卻讓他倆身體敏感的觸點更密合、更曖昧。


    “別動,要不然我可是會控制不住的哦!”白悠然藍眸一眨,眼神熾亮。


    “你這個大無賴!”被他那眼神一瞟,唐寧頓時臉色燥紅。


    她紅著臉,用力地扯回自已被他鉗住的右腿,原以為他會再使力鉗住她,未料到他卻順手放開。


    白悠然這無預警地一放手,讓唐寧霍地失去平衡。
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唐寧的身體直往後傾去。


    然而在她即將摔落地面之前,他又探出長臂,接住她失去平衡的身體。


    “還好,我這個大無賴救了你。”他俯身,帶笑的藍眸緊瞅著她。手臂一攏,將她鎖在自己寬闊的懷中。


    她再度被包覆在他濃烈的陽剛氣息之中,動彈不得。


    “你可以放手了!”唐寧斥喝,深怕他又亂來。


    “好,我放手!”他很干脆地放開手。


    砰!身體還沒完全平衡的唐寧,很狼狽地跌坐到地上。


    “可惡!”她氣得大吼,臉色脹紅。


    白悠然雙手一攤,聳聳肩,一副看戲的模樣,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的窘態。


    “是你叫我放手的,我當然照做啊!”他勾起唇,很邪佞地淺笑著。
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
    沒有理直氣壯回罵的理由,讓她氣得牙癢癢的。


    “我是來替本幫幫主傳話給你。”他忽然冷冷地道。


    “他要見我?”唐寧很訝異白蝶竟如此迫不及待要見她。


    白悠然點點頭。


    “明晚九點,白蝶飯店五十六樓總統套房,本幫幫主要見你。記得把你最美的一面呈現出來。還有,不要這麼凶悍,據我了解,本幫幫主比較喜愛柔順的女人。”


    白悠然沒有表明自己“白蝶”的身分,讓她以為他只是白蝶幫里的一份子而已。


    他伸出手,欲將她從地板上拉起。


    听他這麼說,好像她是個潑婦。唐寧很不高興地瞪他一眼。


    “要你多事!”她忽視他的手,自己從地上爬起。


    “這只是個建議,照不照做都隨你。”他不勉強,反正她各種風情都很吸引他。


    “話傳到了,你可以走了吧!”唐寧下起逐客令。


    “我拿到報酬後就馬上走。”


    報酬?


    在唐寧還沒消化完他所說的話,白悠然已經傾身到她面前。


    然後在她張口驚呼之前,他吻住了她,吞噬了她的驚呼。


    “唔——”唐寧無法發出聲音。


    白悠然乘機竄進她的口里,糾纏她的舌。


    一陣狂猛的吻後,他用手又點了點她的唇瓣,然後才放開了她。


    “我走了,後會有期!”


    他很快地離去,留下她兀自怔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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