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婚不說愛 第四章
“少女乃女乃,餐桌擺哪里?”一名男佣問道。
“就擺那里,玫瑰花叢旁邊。”駱初雲指揮著。
“少女乃女乃,管家想請問今晚的菜單是不是就這樣?”女佣遞給她一張涂改過幾次的清單。
她快速瀏覽一遍,“好,就這樣。告訴廚房主菜不要太快準備好,否則上菜時涼了就不好了。”
“少女乃女乃,老爺要我轉告你,世玉的秦先生今晚臨時要飛美國,不能來了。”
“什麼?”駱初雲擰眉,迅速點閱掌心里的PDA,叫出宴客名單與座次列表。
今晚的客人有十二對男女,共二十四名,座位都安排好了,如今卻臨時少了一個……
必須立刻找人遞補。她做了決定,便打開手機直撥英奇數位科技。英奇是英華集團上星期才宣布正式入股的新創企業,總經理方奇年輕有為,之前她曾在某次宴會上與他有過一面之緣,印象深刻。
不到五分鐘時間,她已和方奇開心地聊過一回,對方也爽快地答應邀約。
般定。
收線後,她縱目四顧,在腦海里飛快地檢閱一切細節。
白色天篷在庭園里立起來了,兩張長餐桌鋪上了威尼斯餐巾,宴會公關公司提供的成套威基伍餐具擺好了,樂隊演奏的平台搭了起來,廚房也正如火如荼地準備宴客料理,公關公司的經理也跟她報告一切就緒……
還有什麼遺漏的?
對了,還有今天的壽星——正在香港出差的他,搭下午四點的班機起飛,回到家時差不多能趕上宴會。
她打電話給楚懷天的秘,確定他已經按照行程抵達香港的機場,準備飛回台灣。
一切OK。
她仰頭,眯眼凝望遠處一抹緩緩曳過藍天的流雲,心跳,奇異地加速。
☆☆☆
罷踏出機場大廳,公司派來的黑色凱迪拉克便駛入楚懷天視界。
他坐上車,放松僵硬的肌肉躺入椅背,閉目養神。
“直接回家吧?楚先生。”司機問。
“嗯。”他漫應一聲,心底卻滾過一絲猶豫。
連續兩星期馬不停蹄地在亞洲幾個大城市出差,早令他身心俱疲,能回家好好休息,照理說該求之不得才是。
可想起一回家便要面對他那個美麗能干的妻子,太陽穴便隱隱作疼。
那個總是將他照顧得無微不至的妻子,那個坦然說愛他的妻子——老天!他真不知該如何面對她!
“老吳。”他喚司機。
“什麼事?楚先生。”
“嗯——”正要吩咐些什麼,手機鈴聲忽地響起。他按下通話鍵,“喂。”
“懷天嗎?是我。”柔柔媚媚的嗓音透入他耳膜,凍住他的身子。
“……”
“認不出我的聲音了嗎?”得不到他的回應,對方語氣不無哀怨。
“……依依。”他僵硬地喚著前女友的芳名,“怎麼忽然打電話來?”
“生日快樂!”她輕聲笑了,“今天是你的生日吧?”
是嗎?這陣子行程滿檔的他,根本忘了自己的生日。
“我現在人在台灣。可以出來聊一聊嗎?”她大方地提出邀請。
“……OK。”
☆☆☆
“怎麼回事?都八點了還不見懷天人影!”趁著滿庭賓客談笑風生時,楚彬悄悄把兒媳拉到一旁。
“司機說他在凱悅飯店下的車。”駱初雲解釋,“可我打他手機,他卻關機了。”
“關機?”楚彬擰眉,“這小子究竟去凱悅做什麼?干嘛這麼神秘兮兮的?”
駱初雲沒說話。
“這下怎慶辦?生日賽會壽星卻沒到,豈不成了天大的笑話?”
“……我會告訴他們,懷天趕不上飛機。”
“也只好這樣了。”楚彬重重嘆息,瞥了一眼垂首斂眸的兒媳,忽然有些擔心,“你沒事吧?初雲。”
她揚起頭,棧棧一笑,“我很好啊。”
“難為你這幾天一直忙著籌辦這個生日宴會,想給他一個驚喜,結果他卻——”
“沒事的,爸。”她柔柔地打斷公公的話,“我想懷天大概有什麼事要辦吧。而且我猜他根本不記得今天是自己生日。”
“這糊涂小子!”楚彬低罵。
一手籌備宴會的駱初雲卻很冷靜,她拿手機最後再撥一次電話,確定對方仍處於關機狀態後,便把手機交給經過身旁的佣人。
“爸,看來你今晚只得充當我的男伴了。”她伸出臂膀挽住楚彬,微笑清甜。
甜得讓人看不出她眼底的落寞。
☆☆☆
當楚懷天深夜回到家時,迎接他的是一片狂歡過後的凌亂,幾個佣人止盡責地收拾善後。
“這是怎麼回事?”
“啊,大少爺,你終於回來了,老爺跟大少女乃女乃一直在找你。”
“找我做什麼?”
“找你回來參加生日宴會啊。”女佣有些吃驚,“大少爺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嗎?少女乃女乃特地辦了一場宴會,還請了好多人來呢。”
她辦了場宴會?楚懷天一驚。為什麼不告訴他?
隨手將公事包跟筆記型電腦丟給佣人後,他匆匆上樓,直奔臥房。
臥房內空無人影,只听見浴室里傳來水聲。不一會兒,浴室門扉拉開,包裹著白色浴袍的駱初雲果足踏上地板。正拿毛巾擦拭濕發的她,一見楚懷天,唇角立刻勾起淡痕。
“你回來了啊。”她微笑,若無其事的語氣就像今晚的一切不曾發生過似的,“累了吧?我剛炖了一鍋粥,要不要吃點?”
他瞠目,“佣人說你今晚幫我辦了生日宴會。”
“啊,你听說啦?”她吐吐舌尖,“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,結果壽星沒出現,害我好糗。”
“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?”
“你沒開機。”她平靜地說道,在梳妝台前落坐。
他立刻從懷里掏出手機,果然發現已是關機狀態。“沒電了。”他解釋。
“我猜也是。”她從鏡中笑睨他,“你老是忘了充電。”
他坐在床畔,半天沒說話,凝望她的眼神復雜而深沉。“你不問我晚上去了哪里嗎?”好一會兒,他緩緩開口。
“我知道你去了凱悅。”她偏過螓首,擦拭一頭長發,“司機告訴我的。”
“我跟一個朋友吃飯。”
“為了慶祝你生日?”
“嗯。”
“……你那個朋友不錯嘛。”她挽起頭發,以毛巾包覆住,然後起身走向他,“瞧你一身狼狽。”她笑著替他解開領帶,“該洗澡了,我替你放水去。”
她旋身想離開,他卻展臂一把將她拉入懷里,兩人倒落在床上。
沐浴後的清香與淡淡的汗味,奇妙地交融出某種性感的氛圍。她心跳一亂,澄亮的眸半迷惘地睇他。
他扯開她發上的毛巾,濕潤的發綹散落,他伸手卷繞把玩著。
“頭發還濕著。”她有些尷尬,試圖拉回發綹。
“身體也還濕著。”他啞聲道,灼熱的唇挑開浴袍衣襟,燙上白皙的胸脯。
她一顫,“別……鬧了!”想拍開在她身上不規矩游走的大手。
他卻緊緊箝制住她,“不想要我嗎?”墨瞳閃過邪佞的挑逗。
“不是現在。我才……”嬌軀因他撫上大腿的手而一陣緊繃,“才剛洗完澡,你卻……髒兮兮的。”
“嫌我髒?”他將她整個人翻轉過來,堅硬的身軀壓上她,“那你幫我洗?”笑容淘氣。
“為什麼?”她紅著臉嬌瞠,“你又不是三歲小孩。”
“我是壽星。壽星有權利任性,不是嗎?”他對著她笑,右手趁她不備之際扯落浴袍的腰帶。“說吧,你為我準備了什麼生日禮物?”
“沒有禮物啦。”她睨他,“你害我在晚上的宴會出糗,沒要你賠罪就不錯了。”
他聞言,眸光一沉。
她心一跳,“怎麼?生氣啦?”
他沒說話,低頭熱情地以舌尖挑弄她嫣粉的胴體。
“你的胡碴刺得我好癢。”她笑著躲開他,“是毛衣啦。”
“毛衣?”他自瑩潤的乳峰揚起臉龐。
“要送你的禮物。”她柔聲道,“一件黑色毛衣。”
“怎會想到送毛衣給我?”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擊中他,“該不會是你親手織的吧?”
“嗯哼。”
他愕然,僵著身子瞪視她許久,“你開玩笑!”
“織得有點丑,請別見笑。”
“你——”他難以置信地望向眼前正朝他甜甜淺笑的容顏,“你什麼時候會織毛衣了?”
“你別笑我。我也是這陣子才學的,以前從沒織過毛衣送人,想試試看而已。我知道現在季節不對,才剛入秋而已,不過好玩嘛。”
好玩?花費時間、心血一針一針勾織毛衣,只為了好玩?他不相信!不相信一個女人只為了好玩便為一個男人織毛衣……
他緊緊握拳,翻身坐起,忽地失去了“性”致。
她跟著起身,奇怪地望向他凜肅的側面,“怎麼了?懷天,你不高興嗎?”
他不語。
“別、別這樣,我又不會強迫你穿出門,要是你真覺得丑的話,大不了揉成一團當成繡球丟掉嘛。”她慌亂地開著笨拙的玩笑。
“我不會丟掉它!”他惱怒地駁斥。
“可是——”
“我不會丟掉任何你送我的東西。”他轉頭望她,炯黑的眼眸燃著奇特的火焰,“告訴我,初雲,要怎麼做才能表達我的謝意?”
又要道謝了?
她無奈地嘆息,“那就等我生日時,回送一件更棒的禮物吧。”
他沒說話,許久,忽地伸手捧起她的臉,“你真是一個很不一樣的女人。”厚軟的唇攫住她,“簡直十項全能。”
他在贊美她嗎?可為什麼她覺得那澀然的語氣藏著一絲譏誚?
“懷天……”
“別說話,吻我。”他拿唇堵住她的。
他的吻,不再像之前那般帶著悠閑挑逗的意味,而是熱切的、急促的,甚至有些焦躁。
他迫切地啃咬著她細膩的頸,迫切地在她窈窕的胴體留下屬於他的印記。
她嚶嚀一聲,星眸迷蒙,在他的催促下替他解開鈕扣,褪落襯衫……溫柔的動作倏地一停。
她瞪大眼,一時之間無法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。
直到每一回眨眼,那抹艷麗的紅都清晰地映入眼底,她才確認自己看到的是一瓣唇印。
嫵媚的、嫣紅的唇印,像一把狠絕的刀刀,劃過她柔軟的心——
“怎麼不月兌了?”他的唇一路蜿蜒而下,“還是堅持我先洗澡?”
她不語。
“初雲?”察覺到她的異樣,他揚起頭。
“啊。”她收束心神,強迫自己微笑著繼續卸下他的襯衫,拋落在地。然後,玉手緩慢地勾向他的腰。
他緊繃著等待。
“懷天。”
“嗯?”俊眸氤氳迷霧。
“你肯給我嗎?”她靈巧地解開他的皮帶。
“當然。”他邪氣地逼向她,“我現在不就在給你嗎?”
“孩子。”她低低吐出。
“什麼?”他沒听懂。
“我想要一個孩子。”她仰頭望他,以一雙美腿蹭下包裹住他的長褲。
他僵在原地。
“你肯給我嗎?”她嬌媚地笑睇他,嗓音卻不由自主地發顫。
他驀地撐起身子,“該死!版訴我你沒有停止吃避孕藥!”
低沉的怒吼逼得她喉頭一縮,“我不想吃了。我們結婚快兩年,也該有個孩子了。”
“我不管什麼該不該!”憤怒在他眼中燎燒,“你懂不懂有了孩子意味著什麼?一個吵翻天的小家伙整天繞著你轉,吵得你坐立不安,難以清靜!”
“沒關系,我有心理準備。”她試著解釋,“爸爸也說,有了孩子對我們兩個比較好。”
“哪里好了?”劍眉擰緊,“老爸究竟跟你胡說八道了些什麼?”
她深深望他,“懷天,你就這麼不想要小孩嗎?”
“是的!我不想要!”他咆哮,兩束眸光似火,“而且別告訴我你想要,小孩會拖累你的人生,初雲,你想清楚一點!”
“怎麼會呢?對一個女人來說,能為人母,人生才會完整啊。”
“你別鬧了!你是不是嫌待在家里太無聊了?上回欣雅她們不是說要辦個什麼兒童基金會嗎?你可以一起參與啊。”
“我也這麼打算,但這並不影響我懷孕——”
“相信我,會的。”他陰沉地打斷她,“懷孕會讓你的生活一團亂,生下孩子更代表無窮無盡的災難!”
“可是我想要孩子。”她依然堅持。
他倒抽一口氣,“你的腦袋是漿糊做的嗎?要我說幾次你才會懂?孩子會毀了你!”
“是毀了我還是毀了你?”她也生氣了,提高聲調,“你這麼怕有孩子嗎?”
“對,我怕。”他嚴酷地道,下頷肌肉抽動,“我不要小孩,不要他們來礙事!我警告你,除非我同意,絕對不要停止服避孕藥,否則我再也不會跟你上床!”
她容色刷白,“你……你為什麼要把話說得這麼絕?”
“我是為你好——”
“你才不是為我好!,”沒讓他說完,她嗓音陡然高亢,“你只是自私地不想背負責任!你怕擔起這個責任,對吧?有了孩子代表你被這樁婚姻綁得更死,代表你更難月兌逃,所以你怕,對吧?”
“你是什麼意思?”他翻身壓制她。
“你明白我的意思!”她使盡力氣推開他,倉皇下床,拾起掉落在地的浴袍。
“駱初雲,有話說清楚,不要拐彎抹角!”
“那就去撿起你的襯衫,看看上面有什麼!”
襯衫?他一愕,可只一轉念,立刻猜到妻子看到了什麼。
他蹙眉,展臂拉她,“初雲——”
“不要踫我!”她激動地甩開他,用力系緊浴袍衣帶,“如果你不想要孩子,就不要踫我。”
他身子一繃,“你他媽的這是什麼意思?”惱怒的嘶吼幾乎掀了房內天花板,“你把我當成種馬嗎?不給你精子育種,就不許踫你高貴無瑕的身子?”
愈說愈難听了。這場爭論再繼續下去,只會傷害他們多年來的關系。她不想從此後兩人形同陌路……
駱初雲深吸一口氣,決定主動停戰。“到此為止,我不想再吵了。”
“初雲——”他還想說些什麼。
“生日快樂。”她倉皇截斷他,倉皇逃離房間。
生日快樂?!他瞪視那抹匆忙逃逸的白色背影,憤恨地以手捶床。
他媽的生日快樂!他一點也不快樂。這是他自出生以來最蹩腳的一次生日了!
楚懷天翻身下床,粗魯地踢開絆腳的衣物,怒氣沖沖地走向浴室。可在經過一方矮櫃時,一袋系著精美玫瑰花結的物品驀地吸引他注意。
他半猶豫地凝住步履,側過身,拾起袋子察看。
在認清附在包裝袋上的小卡確實指明要給他時,神色變得更加陰沉。
丙然是她送他的禮物。
他打開卡片,端正秀麗的筆跡映入眼底——
生日快樂!
願你健康平安,心想事成。
愛你的初雲PS︰要是不合身不準笑我哦!
拆開玫瑰花結,他取出羊毛織成的輕軟毛衣——一針針,細細密密地彼此勾織。
他瞪著毛衣,彷佛能看到她在織這件毛衣時,臉上那帶著七分柔柔笑意,卻又難掩三分羞澀的表情。
愛你的初雲——五個以藍色原子筆刻畫的字宛如火焰,灼燒著他不安的心。
為什麼她要這麼說?為什麼……她要這麼做?
這樣一來,他欠她的情,要到何時才能還清?
他咬牙,顫著雙手將黑色毛衣套上身,毛料刮刺著他赤果的肌膚,當他發現毛衣該死地合身時,一股怒火倏地在胸問翻揚。
“Shit!”激烈的詛咒迸出唇。
他早該料到,他完美無瑕的妻子不可能做錯任何一件事!
從不可能。
☆☆☆
仔細想想,兩人的關系就是從兩年前那一晚開始,逐漸降到常溫以下的。雖不至於到達冰點,但相處的模式趨向相敬如賓是事實。
那枚印在襯衫衣領的口紅印,是駱初雲唯一發現的一次,於是她決定將之當成懷天偶然的出軌。
她強迫自己忘了它,告訴自己,男人難免風流,何況如他這般英俊有成,也許是那女人主動示好。
可到了後來她才知道,那晚留下唇印的不是別人,正是他的舊情人!朱依茗。
也就是依依。
在紐約學了幾年珠寶設計,朱依茗已在業界闖下不小名氣,那次她是代表公司回台灣洽談合作的。
短暫的停留期間,兩人趁機見了面。
或許就在那回會面,埋下了舊情復燃的契機。所以,才會發生今天這件事。
將雜志攤在桌上,駱初雲有好一陣子只是呆呆看著那一幅跨頁寫真。
世家公子與美麗女強人的浪漫韻事——難怪這些八卦媒體會趨之若騖,繪聲繪影了。
相片上,俊男美女隔著點著燭光的餐桌,他微笑地解開她不小心纏上袖扣的發絲。
她認得那枚袖扣,那是她去年送他的生日禮物——逛了一下午精品店,好不容易決定的禮物。
而他,在她送他的袖扣上纏上了別的女人發絲——
“怎麼?今天懷天還是不回來吃晚飯?”一個蒼老卻明快的嗓音喚回她的思緒。
她急忙合上雜志,不著痕跡地收到桌面下,然後揚起頭,對剛進家門的公公微笑,“嗯,他說要開會。”
“唉,難為他了。”楚彬月兌下西裝外套交給佣人,“最近公司是很忙。”
是嗎?唇畔的笑意一斂。最近公司真的很忙嗎?她不知道,自從懷天兩年前警告她不要再過問公司的事情後,她便不太了解英華的狀況了。
她只知道,上禮拜五他也告訴她,他要加班開會,結果卻是與朱依茗共進浪漫晚餐。
“……我們先開飯吧,爸爸,你餓了吧?”
“也好。”兩人在餐廳桌前坐定後,楚彬眯眼注視她數秒,他注意到兒媳的眼下浮著淡淡的黑圈,不禁有些心疼,“沒睡好嗎?最近你好像也很忙吧?我听說你又兼了一個婦女會的執行長。”
“其實也沒什麼,辦辦慈善社交活動而已。”
“你們啊,一個忙公司的事情,一個忙慈善活動,搞得兩個人連假日都幾乎踫不上面。”楚彬抱怨。
“沒那麼夸張,爸爸,我們每天晚上都見面的。”
“是啊,每天睡在一起,卻到現在一個孫子也沒蹦出來。”楚彬夸張地嘆氣,“大概是累得筋疲力盡了吧?”
“爸!”駱初雲嬌瞠。
“我說初雲哪,”楚彬認真地看她,“你也該認真考慮生個小表給我這個爺爺玩了吧?”
“爸,你已經有孫子了啊,翔飛不也很可愛?”
“我現在想要個孫女。這樣吧,不如你生個女孩?”
她只是微微一笑。
“笑了?那我就當你答應了哦?”
她答應有用嗎?光憑她一個人是生不出孩子的!她在心底無奈嘆息,表面卻仍是淺笑盈盈。
“吃飯吧,爸,今天有你最愛喝的魚頭湯哦。”一面說,一面為公公布菜。
“好,那我多喝兩碗。”楚彬笑道。
一頓飯吃下來,公媳倆有說有笑,氣氛融洽。
可隨著時間流逝,駱初雲溫熱的心口,卻是逐漸凝冰。
四年的婚姻,如今,是該做了斷的時候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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