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定狂野男  第十章
作者:簡瓔
    婚禮當天,到教堂觀禮的都是袁、鐘兩家的近親好友,鐘自封笑得闔不攏嘴,不時和袁士喬這位準親家交換意見,氣氛一片和樂融融。


    “我真是太高興了!”鐘自封笑咪咪的,十分寬慰。


    “爺爺,您不是很討厭阿郡嗎?怎麼現在又高興成這樣?”研研挑著眉,對她爺爺前後態度的轉變很不以為然。


    爺爺真是夠勢利的,現在知道阿郡是動畫公司的負責人,且又即將接管袁泰集團,就對人家好得不象話,真是亂沒格調的。


    “胡扯,我哪里討厭阿郡了?”鐘自封斥責一聲,矢口否認。


    “您明明就討厭他!”戎戎與希希異口同聲。


    “哎呀,笨丫頭,關于這個妳們就有所不知了。”鐘自封得意地說︰“我早就知道阿郡是袁氏物語的負責人,年輕有為,就算袁士喬不把袁泰集團給他,他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。”


    “是嗎?您早就知道?”研研還是不信。“那您先前還反對得那麼激烈?”


    “我是在考驗他們啊!”鐘自封更加得意了。“妳們想想,程程先前被那個混蛋逃婚,變得自閉,又對感情十分畏懼,寧願守在花店捻花惹草也不願意出去交男朋友,我是故意反對他們,好讓她面對自己的真感情。”


    研研不以為然的哼了聲。“爺爺,我覺得您根本就是馬後炮。”


    每次都這麼說,她跟東堂結婚的時候,他也說早就算準了要東堂當鐘氏集團的接班人,她與東堂的婚事是他處心積慮盤算很久的,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。


    爺爺真那麼神?她才不信。


    下次希希若找個窮光蛋談戀愛,她會告訴希希不必緊張,爺爺必定又算準了那個窮光蛋會發達,反對只是一種磨練加考驗,大家壓根兒不必放在心上。


    “妳這丫頭好大的膽子,居然敢說爺爺是馬後炮?”鐘自封板起臉數落孫女。


    “不是嗎?”研研揚起眉梢。“您不是已經計畫要和袁泰集團合資進軍日本電器市場,與日系一決高下嗎?也就是說,您根本就是因為阿郡現在已經回到袁泰集團才接受他的,講得那麼好听,什麼……”


    “研研,過來。”言東堂閑適的走過來打斷他們祖孫倆的對話,他對妻子略勾指頭,示意她到身邊。


    鐘自封忙不迭地點頭。“對對!快過去,讓東堂好好訓訓妳這個無禮的丫頭,居然對爺爺沒大沒小,真是豈有此理。”


    研研慢條斯理的走到丈夫身邊,嘟著唇,十分不服氣。


    “東堂,你說爺爺是不是患了自戀癥?他怎麼以為每段感情都是拜他所賜,真是荒謬極了……”


    “噓,典禮開始了。”言東堂微微一笑,示意她噤聲,結婚進行曲也在此時響起。


    教堂里嘈雜的交談聲頓時停止,新郎已經就定位,大家興奮的期待著新娘子進場。


    程程緩緩走上紅毯,希希挽著她的裙襬,兩人很有默契的配合著前進,走一步停頓一下,再走一步,再停頓一下。


    “哇,好美!”觀禮的來賓紛紛對新娘的美貌予以贊嘆。


    程程的神經緊繃到最高點,她僵硬的身軀包里在華麗的婚紗之內,整個人的情緒在崩潰邊緣。


    教堂讓她緊張,她恐懼這個地方,偏偏上次她結婚時也在這個教堂。


    老天!為何如此該死的湊巧?


    就在這個地方,她听見人們竊竊私語,他們對她指指點點、議論紛紛,話說得難听至極。


    因為她的新郎逃走了,棄她于不顧,她這個被人拋棄的可悲女人,堂堂鐘氏集團的千金小姐,下場也不過如此而已。


    回想過往,程程的手心開始盜汗,心里的恐懼也越來越大。


    她以為她可以控制自己,以為自己已經不將那件事放在心上了,沒想到她還是放不開。


    她永遠忘不了那一刻,當新郎說“不願意”且逃掉時,她感到天旋地轉,無力承擔那個可怕的事實。


    終于,她走到紅毯盡頭,屏息站在西裝筆挺的袁伊郡身邊。


    “程程,妳真美!”他深情的贊嘆一聲,她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,他們就要在神的面前起誓,兩人白首偕老。


    “袁伊郡先生,你願意娶鐘程程小姐為妻,與她同甘共苦,不離不棄嗎?”牧師微笑地問。


    “我願意!”他干脆的起誓,沒有半分猶豫。


    牧師轉而和善地看著程程。“鐘程程小姐,妳願意嫁給袁伊郡先生為妻,與他同甘共苦,不離不棄嗎?”


    “我——”程程看著牧師,忽然覺得呼吸困難。


    “鐘程程小姐?”牧師親切的叫她的名字,微笑等待她的宣誓。


    “我不願意!”程程大聲喊出,喊完連自己也嚇了一跳。


    教堂內頓時一片嘩然,她提起白紗轉身就跑,風一般的跑出教堂。


    “程程!”袁伊郡氣急敗壞的追上去,驀然,有個人跳出來擋住他的去路。


    “她都說不願意了﹗你們不要追她,不要再追了!”佑羽拚命阻止眾人追出去,臉上滿是興奮的笑容。


    原本他是帶著心碎的心情來參加婚禮,沒想到程程居然逃婚,這麼一來他又有希望嘍!


    “媽的!你這小子,我揍死你!”他氣瘋了,遷怒到手舞足蹈的佑羽身上,壓著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。


    “老天,這究竟是怎麼回事?”


    研研瞪著眼前的一團混亂,萬萬沒想到一向循規蹈矩的程程會有此月兌軌演出,這該如何收場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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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左“韜光養晦”,右“靜神養氣”,中間則是一塊“浩然正義”的扁額,這是石盤鎮上聲名遠播的凌門武道館。


    深夜來了一位不速之客,她頭發凌亂,渾身狠狽,最離奇的是還穿著白紗禮服,叫人不注意也難。


    “程……程程小姐?”吳媽摀著嘴,萬分驚詫。


    “吳媽妳好。凌夫人,可不可以……讓我在這里住一陣子?”程程可憐兮兮的看著來開門的凌夫人和吳媽,沮喪地問。


    從教堂逃出來之後,她跳上出租車,想來想去無處可去,她本來就沒有什麼朋友,去找親戚更不保險,他們肯定會通知爺爺。


    無計可施之下,她唯一想到的地方只有凌門武道館。


    戎戎和孔承杰結婚之後,她和希希來這里玩過幾趟,凌夫人明理又開通,凡事與圓月、彎刀兩姊弟有商有量,看在她們眼里十分羨慕。


    因此她認為這里是可以暫時棲身的避風港,所以就坐出租車來了,除了一些錢之外,她什麼也沒帶。


    “哦,妳這個傻孩子,快進來。”凌夫人心疼的把她帶進武道館。


    下午戎戎打電話回來,告訴她關于程程逃婚之事,她說她與承杰可能會在台北多留幾天,幫忙尋找程程的下落。


    大家都認為程程是蓄意逃婚,可能已經逃到國外去了,沒想到她居然會跑到這里來。


    “凌夫人,妳可不可以不要通知我爺爺我在這里。”程程咬著下唇,顯得六神無主。


    其實,現在除了不敢見她爺爺,她更不敢見阿郡,她可以想象他會多麼暴跳如雷。


    她就這樣逃婚了,毫無預警的,他一定覺得自己死得不明不白……


    凌夫人安慰的拍拍她的手背。“我不會告訴他們,妳放心住下來好了,要住多久都沒關系。”


    “哦,謝謝妳!”程程松一口氣的同時,肚皮也不爭氣的咕嚕了一聲。


    “程程小姐,妳餓了!”吳媽驚奇的看著她,責怪地說︰“妳實在太不懂得照顧自己了!戎戎說妳已經有身孕,有身孕的人怎麼可以不好好吃飯呢?這樣不行,快來,我下碗面給妳吃。”


    程程吃了吳媽特地為她下的面,暖和的胃讓她舒服多了。


    “這是戎戎的衣服,程程小姐,妳洗完澡就早點休息,不要累壞身體了。”吳媽把一疊戎戎的便服放在床沿,順手替她關了門。


    她梳洗過後,換上便服感覺輕松多了,看著吊在衣架上的白紗禮服,心中忐忑不安。


    躺在床上,窗外是寂靜的樹影和明亮的月光。


    山上的空氣微涼,根本不需要冷氣,她蓋著薄被,輾轉難眠,思潮百轉。


    阿郡一定氣炸了吧?


    她並不是不愛他,她只是……只是沒有走進結婚禮堂的勇氣,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逃婚。


    或許那是一種潛意識的本能反應,過去的經驗讓她太恐懼了,她真的不會解釋,也許她該忍一忍的,只要對牧師說我願意就行了,為什麼她就是說不出口呢……


    汪汪﹗汪汪汪﹗


    一陣狗叫聲在門板外響起,熟悉的聲音讓程程驚喜的跳下床開門查看。


    “五妹!”


    一只扎著粉紅色蝴蝶結的小小博美狗撲到她腳邊,親熱的纏著她磨蹭。


    她將五妹抱在懷里,忽然淚如泉涌。


    “五妹,妳了解姊在想什麼嗎?”她吸了吸鼻子,輕輕摩搓著五妹毛茸茸的身體,覺得委屈又沮喪。


    怎麼會這樣?才離家一天,她已經開始想家了……還有阿郡。


    但跑都跑出來了,現在騎虎難下,她該怎麼辦才好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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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二天,程程因為不習慣而起了個大早,明顯的疲憊寫在她眼里,吳媽熱忱的招呼她吃早餐,還特意為她準備了營養豐富的燕麥粥和炖高麗菜卷。


    “戎戎要暫時留在台北陪鐘老先生,她說袁家已經取消了酒席和蜜月行程。”


    凌夫人若無其事的說︰“等一下吃完飯後,我陪妳到鎮上買些日常用品和衣物,這樣妳比較方便。”


    “謝謝凌夫人。”程程舀著燕麥粥,卻有食不下咽的感覺。


    他們已經取消酒席了啊……


    袁伯父一定氣壞了吧?他請了那麼多政商名流,準媳婦卻擺這樣的烏龍,她真的沒臉再面對他們了。


    一個星期過去了,程程在凌門武道館過著平靜的生活,但因為太平靜了,她心中總覺得毛毛的,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,無端令人煩躁。


    “戎戎說阿郡已經回到袁泰集團接管袁家事業,袁先生老懷寬慰,正式將集團交給兒子管理。”


    這天程程與凌夫人在戎戎好友葛瑞凡開的歐風小陛里喝下午茶,凌夫人輕描淡寫的提起。


    “他回袁泰集團了啊……”


    程程更不安了。


    他就這樣不找她嗎?不追究她的下落嗎?


    莫名的黯然沖擊著她,她下意識輕撫著肚皮,這里孕育著他的孩子,他怎麼可以就這麼對他們母子不聞不問呢?


    “程程,明天下午妳陪我到台中市區買幾樣保養品。”凌夫人興匆匆的說。“我們還可以去看場電影,听說有部喜劇片叫好叫座,妳是孕婦,應該多笑笑才對……”


    她心不在焉的听著凌夫人說話,滿腦子想的都是袁伊郡的身影。


    他回到袁泰集團了,習慣嗎?他的工作室怎麼辦?還是照常運作嗎?如果是這樣,他一個人會不會分身乏術?


    必于他的一切,她真的好想好想知道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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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二個星期過去了,程程在凌家的生活已經上了軌道,孔承杰去了日本,戎戎一直待在台北沒有回來,除了有五妹與她做伴,生活其實單調而無聊。


    她好想阿郡,他現在在做什麼?


    批公文嗎?還是開會?為什麼他都不來找她?他知不知道她已經後悔了,真的後悔了……


    “哎呀,程程小姐,妳怎麼又在這里種花呢?”吳媽氣急敗壞的沖過來把她扶起來,忍不住數落她。“我不是說過,這些交給園丁去忙就可以了,妳有身孕,不要蹲太久,會傷身啊﹗”


    她嘆了口氣。“可是吳媽……我無聊。”


    “無聊啊,那簡單,我熬了一大鍋龍蝦湯,妳去把它喝完,然後再好好睡個午覺,等睡醒了,我的人參雞就炖好了,妳再多吃一點,好好補一補。”


    程程瞪大眼楮。


    再這麼吃下去怎麼得了?等阿郡找到她的時候,她已經成了一個小胖子,恐怕阿郡就認不出她了。


    晚上,飯桌前只有三個女人,凌道南到鎮上下棋,通常過九點才會回家。


    “程程,戎戎說阿郡很快就要到美國視察業務,到時候可能會在那里住一陣子。”凌夫人笑了起來。“她還說阿郡錄取了一位新秘,很洋派作風,在辦公室里見人就親吻臉頰以示禮貌,而她雖然作風開放,但很能干,她會跟阿郡到美國去,協助他在海外拓展業務。”


    程程的筷子險些從手中滑落。


    他要到美國?還……還帶著美艷的女秘……


    難道他真的忘了她和孩子嗎?


    雖然她逃婚是她不對在先,可是他也不能帶著什麼女秘到美國去啊,孤男寡女的,萬一擦槍走火怎麼辦?他要對人家女孩子負責嗎?


    越想越氣,他太過份了,枉費她——枉費她這麼想念他,他居然這麼快就另結新歡……


    “程程,妳怎麼了,臉色很難看。”凌夫人端詳著她緊蹙秀眉的清麗俏臉,心中不禁莞爾。


    年輕人對感情不可能那麼提得起放得下的,失去方知道珍惜,流逝了自然會伸手挽回,這是自然定律,也是千古不變的道理。


    “沒事,我沒事。”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,假裝若無其事,繼續吃她的飯,其實心中在滴血。


    一直到深夜,她仍然無法平復激動的心緒。


    她在木造走廊上徘徊,不想在房間里悶著,外面至少有星月可以陪她,不至于那麼孤單……


    驀然間,她失神的滑了一跤。


    “啊——”程程大叫,痛得不能自己。


    懊死!她傷到孩子了!她一定傷到孩子了!


    “天哪!”吳媽第一個沖出來,一看到這個畫面便立刻失聲尖叫起來。


    接著,凌門的大小師兄弟們全火速的跑了出來。


    “程程姊怎麼了?”


    “她好象很痛!”


    “她站不起來了,我們扶她……”


    程程暈倒前只記得有很多人頭在她面前打轉,醒來時就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了。


    “醒了!終于醒了!”吳媽松了口氣。“真是謝天謝地!謝謝菩薩保佑啊!明天得去跟佛祖上炷香。”


    “孩子……我的孩子……”她雙眸一張,便掙扎著要起來,她跟阿郡的孩子千萬不能有事,不然她怎麼對得起阿郡!


    “程程,我們有件事情要告訴妳,妳要做好心理準備。”凌夫人看著她,神態嚴肅慎重中又有幾分為難。


    程程看著凌夫人和吳媽,一陣恐懼向她襲來,她們要說什麼?為什麼這麼吞吞吐吐,該不會……


    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

    吉祥花坊。


    夏日結束,時節漸轉入秋,HBO台又在播“落跑新娘”了,小惠盯著電視屏幕百看不厭,手里一邊替客人扎著香水百合。


    “歡迎光臨!”


    風鈴聲響起,一名身著西裝的挺拔男子走進花坊,他摘掉墨鏡,左顧右盼,似乎在尋人。


    “天哪!程——程姊,找妳的!”小惠連忙跑去通報,一臉興奮。


    程程懶洋洋的從櫃台後面走出來,自從回來台北之後,她就一直提不起勁,也不敢去找阿郡,只好象只縮頭烏龜似的一直躲在花坊里不見人。


    “誰找我?”


    她無精打采的走出去,卻在見到來人之後心跳瘋狂加速,只能傻傻的看著那個人,連動也不敢動。


    “妳好嗎?”袁伊郡往前一步,挺拔的身軀在她面前停住,他揚起唇角,問話的姿態與語氣都瀟灑非凡。


    程程傻傻的看著他,被動的點頭。“好——很好。”


    三個禮拜沒見,時間像過了三年。


    他看著她,從她眼中看到她對他的濃烈思念,卻故意等閑視之,輕描淡寫的問︰“我想買一束花向人求婚,什麼花比較適合?”


    她心中一痛,勉強答道︰“玫瑰吧。”


    他跟美艷女秘有結果了嗎?這麼快,才不過三個禮拜而已。


    瞧,沒有誰少了誰就活不下去的道理,即使他的世界沒有她,依然照常運轉,而且還運轉得很順利。


    他輕松的看著她。“那就替我扎一束玫瑰。”


    她忍住酸楚扎了一束玫瑰花遞給他,月兌手的那一剎那,頓時覺得有股椎心刺骨的痛楚蔓延開來。


    驀然間,他反手扣住了她欲松開的手腕,將花束放回她手中。


    她愕然的看著他。


    袁伊郡黑眸湛湛,閃亮的眼瞳停駐在她愕然的臉上。“送給妳!”


    “我?”她呆了呆,意外的捧住花。


    “不然還有誰?”他揚了揚眉梢。“要不是凌夫人一直要我按兵不動,我早就跑到凌門把妳架回來了,豈能任由妳逍遙這麼久,害我一個人在台北痛苦得要命!”


    “這花……這花你不是要送給那個美艷女秘的嗎?”她的聲音楚楚可憐的飄出來。


    “什麼女秘?”他一頭霧水的看著她臉上感動的表情。


    程程恍然大悟。


    原來根本沒有美艷女秘這號人物,那些都是凌夫人編造出來激發她醋勁的。


    她潤了潤唇,低頭看著花悶聲不響,好半晌才問︰“阿郡,你為什麼還要送花給我?”


    難道他一點也不怪她神經兮兮的逃婚?


    “廢話!妳是我孩子的媽,就算妳跑了一次,我還是要把妳追回來。”他挑挑眉。“我想過了,如果妳那麼怕結婚,我們可以不要婚禮,我們到賭城去結婚,登記注冊就算數,或者也可以到希臘小島去結婚,不需要牧師,也不需要說我願意。如果這樣還不行,我就只好委屈點,做個未婚爸爸了。”


    程程吸了吸鼻子,感動的看著他。“阿郡……”


    她錯了,她真的錯了,她有心理障礙可以跟他好好溝通,沒必要事到臨頭才逃婚。


    雖然他平時玩世不恭,可是對她還是很體貼的,現在她知道了,她不會再重蹈覆轍。


    “對了,妳什麼時候要產檢?我陪妳去。”他溫柔的將她摟進懷里,親密的環著她的肩頭。


    許久沒吻她,今晚回他們愛的小巢,他要好好吻個夠,也要趁她現在肚子還沒大起來,好好親熱親熱。


    她看著他,覺得有點難以啟齒,這件事情實在太烏龍了。


    “阿郡,其實我並沒有懷孕,那天我覺得惡心只不過是你車開太快,我暈車而已。”


    聞言,他皺起眉頭,一臉不信。“拜托,我都已經讓步,不逼妳舉行婚禮了,妳就不用再騙我,亂找理由拖延婚事。”


    程程翻了個白眼。


    老天!這下她該怎麼解釋才好?真是跳到什麼河都洗不清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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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******************全完*****************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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