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到新婚  第5章
作者:簡瓔
    晨羽直到凌晨一點才踏進紀宅,屋里只剩玄關壁燈,倒是花園里還留著幾盞照明夜燈給夜歸的人。她有點醉,Daniel是委托人,帶她去氣結婚的前女友,所以她才會打扮得艷光四射,那是Daniel的要求。


    她在婚宴上喝了好幾杯紅酒,因為出門前紀怛希的表現讓她心情大好,加上今天的紅酒很順口,所以她不知不覺就喝多了。


    不知道紀恆希在做什麼?她很想知道。


    出門前瞥見他的那一眼是那麼深奧難懂,他真的懂他自己為什麼吻她嗎?


    天知道呵,他躲了她那麼久,為什麼會突然之間那麼沖動?就因九她穿得美美的去約會?他擾亂她的心,害她今晚多喝了一點酒,微醺,但沒醉。“紀恆希啊紀恆希,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男人?我又為什麼會愛上你呢?我不懂我自己,也不懂你……”


    她甩著珠珠晚宴包上樓,無意識的自問著。


    他的吻還留在她的心尖、留在她的血液里,一整晚,一想起來就會沸騰,就會臉紅心跳,但她可不想當別人的替身,那太可悲,又太殘忍了。


    可她又不能換掉自己的容貌,只能說老天在捉弄她,為什麼要讓她愛上一個心里只有別的女人的男人。


    經過紀恆希的房間時,她瞪視著房門好一會兒。


    門縫已經沒有燈光,這表示他已經睡了。


    大概正在床上懊惱自己干麼要吻她吧?如果他真的在意她,應該在花園里坐立不安的等她才對,不會在房里呼呼大睡。


    幸好她沒有被他的吻沖昏了頭,沒有留下來,她真是聰明啊,笨的人是他,是他紀恆希,為了一個劈腿女,禁錮著自己的心……


    “笨蛋紀恆希!”她踢了門板一腳,怕他會出來查看,連忙用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房里。


    “紀恆希,不要心疼你的房門,誰叫你讓我那麼難過……”她靠在門板上,對著漆黑的房間幽幽地說。


    “我為什麼要心疼我的房門?”


    黑暗中,有個人準確無誤地把她拉進懷里,那神秘的氛圍使她心跳猛烈的幾乎快穿透她的身體。


    “你在這里干麼?這里是我的房間耶。”她感到喉間緊縮,他的懷抱有濃濃的男人味,這是她心動已久的男人,她迷失了。


    “我已經等了妳一晚,妳就不能說句好听的話嗎?”他緊緊的把她擁在懷里,火熱的嘴唇瞬間壓住了她的唇。


    黑暗讓人的真心變得透明,他不必再苦苦掩飾自己對她早已泛濫成災的感情。


    愛上她,愛上一個很像駱以心的女人,對他來說是充滿罪惡感的事,現在他已經走出一步,回不了頭了。他輾轉深吻她,她沉醉的反應讓他知道她的心完全在他的身上。許久,他放開了她的唇,托起她的下巴,看到她眼睫上沾著迷蒙淚水。是他這個朝令夕改的壞蛋把她惹哭了,都是他的錯。


    “你再這樣莫名其妙的吻我,小心我會踹你一腳。”晨羽吸了吸鼻子,晶眸看著他。“你走吧,再也不要對我做任何會讓我誤會的事,不要讓我以為你愛上我了,不然……”


    她要說什麼狠話?她根本無法對他說狠話。


    她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好久,只想好好的沉醉在他懷里,然而他是不會愛她的,她要自己牢牢記住這一點。


    “不然怎麼樣?”他看著她意亂情迷的眼楮逼問,以眼光她細致如綢的肌膚。


    “我會很慘。”她痴痴的望著他,喃喃地說。


    一說完,她就拉近他,笨拙的學他吻她的方式吻他,趁著微醺,勇氣還未消失前,相心要逼出他更多真心。她輾轉深吻他,室內光線幽暗,他們是什麼時候倒在床上的,誰也不知道,只知道自己有點在藉酒壯膽,而紀恆希也沒有推開她,他在重重的呼吸,她可以听見他的心跳聲。


    房里仍是一片昏暗,但她看得到他。


    她凝視著他,他的唇壓下來了,古銅色的健碩軀體壓住了她,一雙有力的臂膀擁緊她,彷佛怕她溜走。


    晨羽呼吸一凝。她才不會走呢,只要他不要後悔就好……


    這一陣子,晨羽都是輕飄飄的,身上、臉上、眼底、眉間,甚至衣服上、鞋子上,舉手投足都處處帶著甜蜜痕跡。


    她本來就愛笑,現在更愛笑了。


    喜悅、滿足,眼底流動著光華,唇邊綻放著歡愉,這些戀愛的副產品全出現在她身上,渾身上下滿溢著看得見的幸福。


    紀恆希也差不多,他的變化甚至比晨羽更多。


    禁錮了四年的和感情,一出匣就豐沛得驚人,他常不自覺的看著晨羽,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,而且他天天回家吃晚餐。紀老夫人看在眼里,對這變化真是滿意極了。她已經認定晨羽是她的孫媳婦,但她故意霸佔晨羽睡眠以外的所有時間,讓孫子恨得牙癢癢又對她莫可奈何,誰叫他不趕快向她承認他們兩個在戀愛呢?


    所以了,晨羽只好經常在凌晨過後潛進他的房間,天快亮時躡手躡腳的溜回自己房里,就怕被早起的華嬸撞見。


    每一夜的纏綿都是甜蜜,每一夜的耳鬢廝磨也都是譴蜷,只要待在他的床上,待在他的臂彎里,她就心滿意足了,唯一希望是天亮不要來。


    “要我買一個戒指給妳嗎?妳的十指什麼都沒戴。”激情過後,他伏在她身上,好一會兒才平息急促的呼吸,輕柔的著她的唇說。


    “好啊!”晨羽笑彎了眼,拉著他的手磨贈。“我知道你很有錢,買一個鑽戒給我,要很大很大的那種,賣掉可以買一楝豪宅的那種。”


    “妳不怕手指會骨折?”他輕輕將她額上汗濕的秀發拂開,伸手輕摟住她的縴腰。


    天使面孔,魔鬼身材,她是每個男人的夢想,而他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,他該拿她如何是好?她什麼都沒有向他要求,這更令他擔心有一天會失去她,然而他的婚姻承諾已經給了另一個女人,又怎麼可以給她?


    “鑽戒耶,骨折也甘心啊。”用夸張的語氣,她把自己說成多愛慕虛榮的女人一樣。


    在這張床上,他對她說過許多溫柔蜜語,也對她做過許多令人臉紅心跳的事,唯一沒說出口的是承諾,是婚姻的承諾。


    他從來沒有向她求婚,也從來不許下婚期,彷佛除了這個,他什麼都可以給她,只要她甘于現狀,他們就可以到永遠。


    “既然妳都不怕骨折了,當然要買給妳。”他親吻了一下她的唇。“明天就去買,我派司機過來接妳,買完一起吃晚餐。”


    她笑。“女乃女乃也一起去。”


    他立即揚起了眉毛。“女乃女乃若是看見妳戴戒指,肯定會起哄。”


    她傾身伏在他身上輕壓著他,傾听他心跳的律動。“放心——紀總裁,我會告訴女乃女乃,我是不婚主義,我對結婚一點興趣都沒有。”


    他閉了閉眼,感到一陣內疚。“抱歉……晨羽,我對妳很抱歉。”


    “這是什麼時代了,你還對我說抱歉?”她故意瞪大了眼楮看著他。“我夜夜享受你精壯男體的服務耶,那我要對你說一聲謝謝嘍?”


    她輕輕松松就化解了凝滯的氣氛,這正是他所需要的。


    他拉著她的手在唇邊一吻,真心的低喃著,“謝謝妳,晨羽,謝謝妳的體諒,真的謝謝妳……”


    她整個人壓上了他,拉開他的雙手,朝他胸膛一陣亂親。“我也謝謝你,謝謝你的奉獻,謝謝你的持久和勇猛,讓我夜夜春宵……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

    “妳這個可愛的小魔女,磨人精,我該拿妳怎麼辦才好?”他輕撫著她的下巴,目光柔情似水地說︰“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再愛上另一個女人……”


    “什麼都不要說了,我知道。”她對他微微一笑,不想為難他,她懂他的痛苦和矛盾。“听著,紀先生,你只要真心真意的愛我就行了,不要想那麼多,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呢?不一定一場風災降臨,我們都淹沒在黃土里,現在想那麼多沒意義吧?”


    他深深的看著她,欲言又止。


    為了不讓他打退堂鼓,她開始進行攻勢。


    “晨羽……”他听她的,及時行樂,愛在當下,他盡全力的寵她、愛她,這麼一來,相信他與她都不會有遺憾了……


    紀恆希去美國出差了。


    第一天晨羽就後悔自己沒听他的建議跟他一起去,因為才一天而已,她就已經好想他。第二天,為了不要太想他,讓他變得太重要,她努力找事情做,想趁紀恆希那位嚴格的訓導主任不在台灣,帶女乃女乃去溫泉飯店度個小假。偏偏呢,女乃女乃得了小靶冒,吃了藥就開始整天昏睡,根本不能出門,她也只好打消念頭。


    她打給阿仲,希望有她可以摻一咖的Case,偏偏他們幾個這陣子忙于寫報告,根本沒接Case。


    她努力回想沒有紀恆希之前,自己是怎麼過的?


    奇怪了,那時候她從來沒有感到無聊過,每天都忙得很起勁,只要一有空就會忙著設計派得上用場的小道具,用她的巧思裁縫夸張的道具服,不然就會去逛街,看看有沒有什麼可愛的驚喜小物可以拿來改造利用。


    對!何不就去逛逛街呢?


    變個街,至少時間不會那麼難挨,他要六天才回來,她可以完成幾個小道具給他看。


    這個想法讓她不再感覺時間過很慢,她本來想告訴華嬸一聲的,可找到華嬸時,看到她在女乃女乃房里的貴妃椅睡著,所以就算了。反正她只打算逛一會兒就回來,搞不好她回來時,女乃女乃和華嬸都還沒醒哩,她還可以外帶一個摩卡派和一個海鮮披薩回來,女乃女乃會喜歡吃的。


    于是她出門了,快中午時出門的,回家時手上多了好幾個袋子,時間也超過晚上十二點,由于超出她預計的時間,所以她只買些自己的東西,但也算是過了充實的一天。


    一進門,她就看到華嬸從沙發里跳起來。


    “老天爺!陸小姐!妳總算回來了,妳到底去哪里了?少爺打了至少一百通電話回來找妳,我真的好怕他會發火。”


    “他有找我?”晨羽一陣高興,連忙要翻包包找手機。“他怎麼不打我手機呢?我一直在等他的電話。”


    他出門前交代過,因為時差,加上他要常開會,還要見重要客戶,她最好不要打給他,他會找適當時間打給她。


    所以,他一出門,她就二十四小時手機不離身,就怕錯過他的來電。


    “別找了,他當然有打妳手機,只不過妳的手機丟在客廳沙發里,沒帶出去。”華嬸有氣無力的說。她被少爺疲勞轟炸得好累,他每隔十分鐘就打回來一次,害她連洗手間都不敢去,這兩個年輕人談戀愛,為什麼她要跟著累啊?


    “瞧我——真是迷糊。”晨羽敲敲自己的頭,笑了。


    “妳還笑得出來?”華嬸愁眉苦臉的看著她。“妳最好快打給少爺,他交代妳回來馬上打給他。”


    “好,華嬸,晚安!”晨羽輕快的上樓了,她把買的東西攤了一地,撥了紀值希的手機。


    他馬上就接了。


    她為他這舉動而笑了,他是等多久了啊?這麼急?


    “妳去哪里了?還知道要回家?知道現在多晚了嗎?”他的語氣並不好,一連串的問題也顯現出他的在乎。


    “你在生氣?”晨羽甜笑著。“我出去逛街。”


    他悶悶的問︰“逛這麼久?”她可知道他打了多少電話回去找她?況且台灣時間已經過十二點了,她去哪里逛街?


    “在路上踫巧遇到一個大學同學和她老公,我們一起吃晚餐,她又約我去另一個同學開的小酒吧續攤,踫到幾個去捧場的同學,大家聊開了,又一起上山賞夜景,那是我們學生時代常去混的地方……”


    話筒彼端沉默了一下。


    許久之後,他才悶悶的說︰“看來我對妳了解太少了,我不認識妳半個朋友,今天我才知道,當妳走出我家,沒帶手機,我完全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妳,也完全不知道妳可能會去哪里。”


    “我同樣不知道你的啊,除了那個赫連麒。”晨羽輕聲地說,真是有點小委屈。


    她何嘗不想認識他的朋友,何嘗不想跟他一起出去見朋友,但是他並不想公開他們的關系啊。他的未婚妻還躺在贍養院里,他就另結新歡,外人會怎麼看他?薄情郎?


    “或許我們根本不該開始。”他悶聲說。


    晨羽閉了閉眼,感覺心髒一陣一陣尖銳的收縮。


    這個男人常會在天秤的兩端自相矛盾,覺得自己對不起她這個新歡,也對不起駱以心那個舊愛,他完全不知道駱以心是怎麼欺騙他的愛,一直生活在內疚里,這個大傻瓜,這個笨男人。


    但她愛這個冰山大傻男。


    “你的意思是,要跟我分手嗎?即使我從來不要求名份,你還是要跟我分手?即使我從不要求你要愛我多過駱以心,你還是要跟我分手?”


    重重的問完,她感傷的吸了吸鼻子,毅然決然地說︰“好,我們分手,如果我們分手會讓你的心獲得平靜,我會離開你家,走得遠遠的,等你從美國回來的時候,你就不會看到我了……”


    “不要走!”紀恆希急了。“妳哪里都不準去,待在家里等我回去,妳不知道我有多想妳,妳永遠不會知道……會說那些話是因為我覺得對不起妳,我無法給妳承諾,卻又要妳一直待在我身邊,我擔心妳會厭倦這段感情,擔心妳會離開我,去找一個可以給妳婚姻的男人,有哪個女人可以忍受自己的男人要照顧另一個女人一輩子?”


    “所以你根本不相信我是不婚主義嘍?”她不要他又陷入自責的泥沼中,故意用輕松的語氣沖淡凝重的氣氛。


    “我知道妳不是。”他低嘆。“每個女人都渴望穿上夢幻婚紗,跟心愛的男人一起走進教堂。”


    “不說那些了,答應我一件事。”她用感性的語氣說。


    他的心弦一緊。“妳說,我什麼都答應妳。”


    她笑了。“就是啊——一定要買禮物給我哦!我要香水啦!很貴很貴的名牌香水!”


    他也笑了,笑容里帶著一絲疼惜。“知道了,我不會忘的。”


    他知道她從不用香水,為了讓他好過一點才有這個要求。


    她越是輕松,他就越內疚,但他可以發誓,他絕對不是因為她像駱以心才愛上她。她就是她,是獨一無二的她,獨一無二的陸晨羽,他被陸晨羽給吸引,愛上的也是陸晨羽。


    他希望她也知道這一點,知道他的心,知道他打從心里愛著她……


    這天早上,晨羽瞪圓了眼楮看著窗外院落里的一抹楓葉。


    咦?秋末什麼時候來了?她怎麼都沒感覺?整天還是穿著短袖T恤跟七分褲晃來晃去的。


    這麼說,她該回套房去把秋裝搬來嘍?這麼說,她在紀家已經待了超過三個月了?


    不會吧?時間怎麼過這麼快啊,她都沒感覺,而且她已經好久沒回老家去看看爸媽和爺爺女乃女乃了,他們一定很想她……


    “在看什麼?”身後揚起了紀恆希的聲音。晨羽回過頭去,看見穿西裝打領帶的他,一副菁英領袖的模樣,誰會知道這男人昨夜咬著她的不放,說是要讓她知道他的牙齒不是蓋的,好幼稚喲——


    “哈——”昨夜春色無邊的畫面不期然的跳到眼前,她忍不住撲哧一笑。


    “妳笑什麼?”紀恆希嚴肅的看著她。


    晨羽曖昧到家的眨了眨眼。“昨天晚上啊,你……”


    “昨天晚上他怎麼樣?”紀老夫人耳尖的湊過來,很想听。


    “住口!傍我住口!”紀恆希的俊顏漲成了豬肝色,立即伸手搗住晨羽的嘴,就怕她真的口無遮斕,把他們的床第之事說出去。


    紀老夫人挑了挑花白的眉毛。“丫頭,我知道他不讓妳說,我都知道,等他去上班,妳再告訴我。”


    “好的,女乃女乃。”晨羽听話極了,她看到某人威脅的眼光了,這讓她更樂。


    看來紀總裁很怕讓人知道他私底下也有如此“率真”的一面哦。


    “你們兩個在做什麼?怎麼還不過來吃早餐啊,我這個老人家快餓死了。”紀老夫人在喊人了。


    “馬上來,女乃女乃!”晨羽一溜煙從大怒神身邊閃過,閃到餐廳去了,還是待在女乃女乃身邊比較安全,呵呵。


    女乃女乃對她保護到家,根本沒把她當看護,而是擺明了把她當準孫媳婦,因此她越來越像紀家的女主人,連華嬸要做什麼都會不由自主的問過她才去做。


    “你們兩個到底什麼時候才要結婚?”餐桌上的菜色是清粥小菜,還有紀恆希必喝的黑咖啡,紀老夫人輪流看著他們,問那一千零一個問題。“難道要等我死了才要結婚嗎?”


    這句不祥威脅也是必說經典。


    “女乃女乃,這個醬瓜很好吃,妳多吃點。”晨羽連忙替老人家夾菜,希望分散注意力。


    這個問題她明明私下跟女乃女乃談過,希望女乃女乃再給紀恆希一點時間,而女乃女乃也答應了,怎麼現在又拿出來講啊?


    她真怕紀恆希被逼急會對她說——我們分手吧!這不是不可能的,他對駱以心有責任,那份未婚夫的責任沉沉的壓著他,他是不可能會為她而改變的。“我說,你們這樣每天晚上妳過去他那邊睡,早上妳再溜回妳那邊裝睡不累嗎?”女乃女乃斜眼看著他們兩個。“干脆住一個房間不是很好?我跟華嬸都會睜只眼閉只眼的,你們盡避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。”


    “女乃女乃!”晨羽拚命使眼色。


    老實說,她不是很想住在紀恆希的房間,他的房里擺了幾張他跟駱以心的親密合照,不然就是駱以心迷死人不償命的美美獨照,又不能叫他拿掉。


    說到照片,他和駱以心的照片那麼多,和她卻一張合照都沒有,她應該找機會跟他拍張照片才對。


    “天氣轉涼了,明天我們出去走走,到北橫看楓葉。”擱下咖啡杯,紀恆希突然神來一筆地說。


    “好啊好啊!”她立刻舉雙手雙腳贊成,這總比一直被女乃女乃逼婚強多了。


    紀老太太看著他們,放下了碗筷,下巴微微一抬。“我說,你們到底什麼時候結婚,難道要等我死了才要結婚?”晨羽哭笑不得的看著老人家。真是輸給女乃女乃了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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