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征公子哥  第八章
作者:江曉嵐
    “哈啾!”一踏進倪照的房子,倪轍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噴嚏。


    “好冷!”奇怪了!大熱天的,怎麼照的屋子冷成這樣?倪雋渾身起了雞皮疙瘩。


    “照是用哪一種品牌的冷氣?”倪鏡走進客廳,站在冷氣口底下研究。


    “他根本沒開冷氣嘛!”倪轍驚跳。


    倪雋不解,“那怎麼冷成這樣?”


    “照的冷氣跟我家是同一個牌子啊!”倪鏡摩挲著下顎道。


    “兩位親愛的哥哥,你們會不會覺得呼吸有點困難?”倪轍解開領帶,大口大口呼著氣。


    “嗯,我也覺得照的房子好像籠罩在一片低氣壓下,連空氣都變得稀薄。”倪雋深有同感的點點頭。


    “不只空氣變得稀薄,連氣氛也變得詭異,你們覺不覺得這房子好像有——鬼?”倪鏡如臨深淵、如履薄冰似的戒慎恐懼。


    “你們在干什麼?”突然,一個陰沉的男人聲音在他們三個身後響起。


    “哇!”三個男人被嚇得低叫一聲。


    “你們三個干麼鬼鬼祟祟的潛進來?”倪照森冷的臉孔毫無表情。


    “你想嚇死人啊!”倪鏡撥撥頭發,瞪他一眼。


    倪雋整整衣衫,平撫心悸。“原來你還活著。”


    “我們還以為你慘遭什麼不測,打電話來你家沒人接,你的歐吉桑秘又說你最近沒排行程出國,但怎麼都聯絡不到你,只好親自找上門來啦!”倪轍一開口話就是一大串。


    倪照兩手插在褲子口袋里,冷冷的看著他們。


    “照,干麼一臉如喪考妣的模樣?”倪鏡瞧出他的不對勁。


    “大哥,你用錯成語了吧!”讀理工的人就是不懂得用字遣詞,還有臉嚷著要他的秋雨出版社。“要是真到了如喪考妣那一天,照不會是現在這種死人臉,他會笑得闔不攏嘴。”


    “反正我的意思就是他的臉很臭!”媽的,他也知道自己沒什麼文學素養,還用得著他提醒,也不想想自己是最小的。


    “照,發生什麼事了?”倪雋沒心情打屁,他直覺他的二哥好像遇到麻煩。


    “沒有,一切如常。”倪照冷冷的說。


    是嗎?他心底有個聲音在反駁,真的一切如常嗎?果真如此的話,他為什麼覺得自己像跌進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獄?惶惑、恐懼、嫉恨、失落等等情緒,同時一起加諸在他身上。


    如果一切如常,他應該心如止水,沒有波紋蕩漾,但是事實證明不是這樣的,他的心湖澎湃,體內的情感破冰而出,但是備受煎熬,他就像被卷入漩渦,只能痛苦的浮沉。


    倪鏡三人明白看出他深邃的黑色瞳眸里,有一個扭曲的靈魂在顫抖、在痛哭、在求救。


    “照,”倪鏡心里一震,他日夜害怕的事終于發生。“你跟他們一樣,你被舒隻征服,就等于被倪瀲灩征服,你違背了我們的約定。”


    他僵直著背脊道︰“我沒有!”


    “那個女人呢?”倪雋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,他四處梭巡。


    “她走了。”倪轍說,是芸芸偷偷告訴他的。


    “走了?!”倪雋很訝異的質問︰“照,是你讓她走的?”


    “她自己一聲不吭偷偷溜走的。”倪轍再道。


    “算她識相,早滾早好,不然我看到她會扭斷她的脖子!”倪鏡的臉如罩上一層嚴霜,難看的臉色和倪照有得拼。


    “我也想要扭斷她的脖子!”倪照陰鷙的說。


    “照,你說真的假的?我以為你喜歡舒隻。”倪轍困惑的皺著眉說。


    “喜歡?”他冷哼道。“我恨不得宰了她!”


    “真的?”倪轍聞言,又在他身上看到一線希望。


    “照,你在逞強。”倪雋走近他,剖析的眼神銳利得像把刀。


    “雋,”倪鏡大步走近他們。“你自己墮落也就算了,別拉著照跟你一樣沒出息。”


    “什麼叫沒出息?”倪雋眼神凌厲的質疑道。“愛女人就叫沒出息?”


    “大哥,”倪轍的聲音也變得冷冽。“真正沒出息的是心動了卻不敢愛,一顆心早已不安于室的蠢蠢欲動,偏偏自虐的強制壓抑,這才叫沒出息。”


    “你們兩個造反了!”倪鏡一張俊容充滿風雨欲來的怨憤。“我老早就想找你們兩個干架,自己沒用,受女人蠱惑,讓倪瀲灩玩弄于股掌之間,現在還要拖照下水,老大我已經忍耐很久,現在可是忍無可忍!”


    眼看倪鏡就快要卷起衣袖揍人,倪照再也無法像冰柱般立在一旁,他忙伸長手臂架住兄長。


    “放開我!這兩個家伙中毒太深,我看看可不可以打醒他們!”倪鏡大吼出聲。


    “鏡,冷靜一點!”倪照在他身後緊緊扣住他的腰,在他耳旁大喊。


    “要爛自己爛就好了,竟然還不放過你,等揍完這兩個不長進的渾球,我再去扁倪瀲灩那婆娘,然後舒隻就該死了!”倪鏡浴火的容顏猙獰,但是墨黑的瞳眸卻未有怒火燒灼。


    奇怪了!老大扁人就扁人,拳頭怎不趕快揮過來,而且他眼楮瞟呀瞟的,瞟個什麼勁?倪雋和倪轍早已卷起衣袖準備迎戰,但是倪鏡異樣閃爍的眼神卻教他們疑惑。


    “鏡,這是我個人的問題,不要遷怒到雋跟轍身上!”倪照站在倪鏡身後,根本看不到他好像抽筋的眼皮。


    除了倪照,他們兄弟三人眉來眼去了好一會兒,終于,倪雋跟倪轍了解老大的暗示。


    倪雋一把揪住倪鏡的衣領,惡狠狠地說︰“你看不慣我們,我們才瞧不起你,而且是打從心底鄙視!愛女人有什麼不對?你根本沒愛過憑什麼說話?一個不懂愛的人少在我們面前說教!”


    “雋,別跟著發瘋!”倪照大喝阻止。


    “好啊!我也不怕兄弟反目成仇,要干架就盡避放馬過來,我樂意舉出拳頭奉陪!”倪轍揮舞雙拳道。


    “大哥又怎樣?我才不把你這種缺乏愛情滋潤的變態大哥放在眼里!找不到心愛的女人就不準弟弟談戀愛,你這算什麼大哥!我好不容易才遇上芸芸,雋也是千辛萬苦才追到蘇爾芬,現在照破天荒對一個女人動了感情,你做人家大哥非但不幫忙,還拼命破壞弟弟的姻緣,你是個狗屁老大!”


    “轍,住嘴!”倪照發出震天大吼。


    但是倪轍的一字一句卻狠狠打在他心上,他是破天荒對一個女人動了感情,好不容易才遇到舒隻,他能放她走嗎?


    “你不需要愛情,不代表照也不需要!你可憐沒女人愛,不代表沒有女人真心愛照!你根本不懂愛情的甜美,也沒領悟過被女人全心深愛的感受。


    “你的生命只有你自己一個人在孤軍奮斗,但我們的生命里卻多了一個人相依相守,她們是我們心靈永遠的知己,我們絕不孤單寂寞。”倪雋抓著倪鏡的衣領劇烈搖晃。


    倪鏡被搖得頭昏腦脹,他媽的,雋這小子乘機報復!“放你狗屁不通的愛情理論!”


    “雋,你不要再說了!”倪照死命架著奮力掙扎的倪鏡。


    愛情有多甜、多美?他不知道,但是內心深處卻渴望被女人全心深愛,瞧雋形容得多美好,“心靈永遠的知己”,一個相依相守到老死的心靈知己,倪照渴望有個知己。


    懊他倪轍參一腳了。“世界上有多少個舒隻,錯過她,照能再遇到嗎?你非但不鼓勵他勇往直前的去爭取,還拼了命的將他往後拉,你以為照這種孤僻性格能接受幾個女人,活了三十多年,舒隻是第一個掛在他心頭的女人,錯過這次機會,也許他還要再等個三十年,才能接納第二個女人。


    “你孤單老死,我們不會同情你,因為你自作自受,但照要是到六十歲時還是孤單一人,就是你這個該死的心理變態混蛋害的!”


    轍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,敢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是心理變態混蛋!這筆帳他記住了,改天再好好跟他算。


    “照,你放開我,我要打爛他的嘴巴,讓他不能再亂放炮!”倪鏡扭曲肢體,做做樣子。


    “鏡,你別跟他計較!”倪照用盡力氣制住他。


    轍說的話非常動听,才不是亂放炮,倪照是字字句句听在心里。轍說得沒錯,錯過舒隻,他要再等多久才能再遇上另一個令他心動的女人?


    “照,你甘願孤老一生?你甘心放舒隻走?”看到他糾結在眉宇間的猶豫,倪雋乘機語氣嚴厲的逼問他。


    “照,說你不稀罕,孤老一生就孤老一生,總比被女人那種低等生物纏一輩子好。”倪鏡大叫。“舒隻是什麼東西,你大聲跟他們說,你才不把她放在眼里!”


    誰說他不把她放在眼里,舒隻的倩影佔滿他的心頭!沒遇上舒隻之前,他不在乎孤老一生,但是,在遇上她之後,他不要孤老一生,他稀罕愛情,倪照默默沉吟。


    “照,你真的無所謂嗎?即使舒隻投入另一個男人懷里,你也無所謂嗎?”倪轍給他來個致命一擊。“別忘了許博創,她的未婚夫,光是想到她將屬于別的男人,就令你快要發狂,無法忍受吧?”


    “照,大丈夫忍人所不能忍,有什麼無法忍受的?”倪鏡抓住他的痛處。“她要嫁就讓她嫁,讓她去殘害別的男人,讓娶她的那個笨男人去受罪,告訴他們,你會很慶幸自己逃過一劫,舒隻屬于誰都與你無關!”


    扁是憶起舒隻鎖骨間的那個吻痕,他就快發瘋,他不能忍受她躺在別的男人懷里申吟,她只能臣服在他身下,她只可以在他的床上融化,她是屬于他倪照的!


    “說啊!照,說你要她、說你愛她!”倪雋急聲催促。


    倪鏡緊接著說︰“說你不要、說你不愛!”


    “才怪!說你要瘋了、說你愛瘋了!”倪轍也搭配得天衣無縫,咄咄進逼。


    “夠了、夠了、夠了!”倪照放開倪鏡,抱著頭大叫,最後跌坐在樓梯上。


    “照?”三人異口同聲的望著他。


    一會兒後,倪照喘著氣,緩緩的抬起頭。


    他們三個人蹲在他身前,屏氣凝神的瞅著他。


    “謝了!”倪照忽然咧嘴一笑。


    “什麼?”三人不解地對望。


    “你們三個演的兄弟鬩牆戲,逼得我不得不正視自己真正的心意。”他的臉上陰霾不再,淨是笑意。


    “那麼你現在到底決定怎麼做?”倪鏡苦笑,雖達到目的卻不感到特別高興。


    “恐怕要對不起大哥了!”他伸手拍了拍倪鏡的肩。


    “早知道你不是倪瀲灩的對手。”果然,惡夢成真,結局是老大他孤軍奮斗,對抗老娘那股惡勢力。


    “干得好,加油!”倪雋總算卸下心上的大石頭。


    倪轍開懷笑道︰“我們支持你。”


    “舒隻還是決定嫁給許博創嗎?”倪照向倪轍問道。


    “好像是。”他點點頭。“芸芸是她的伴娘。”


    “她最好別那麼堅持,除非她想拖著許博創的尸體進教堂!”倪照志在必得的露出一抹微笑。


    倪瀲灩哭喪著一張臉,紅唇噘得半天高。所有在餐廳里用餐的人,就屬她的臉最臭。


    “對不起,倪阿姨……”舒隻在她面前根本抬不起頭來。“我還是半途而廢了。”


    “為什麼?”她語帶哭音的問。


    “我要結婚了。”舒隻的手在桌底下拉拉身旁好友的裙擺,向她求救。


    “是真的,倪阿姨,小隻下下個禮拜就要結婚,日子選好、酒席訂好、結婚場地也挑好了。”孫芸芸在一旁幫腔。


    “還有將近兩個禮拜的時間,急什麼嘛!”倪瀲灩不依的嚷嚷。小隻現在還不能辭職,因為照那小子還沒愛上她,也許這最後兩個禮拜就是他們關系轉變的關鍵!


    “倪阿姨,結婚有很多大小瑣事等著我去忙呢!”舒隻心中的自責強烈,垂下眼楮,不敢正視她。


    “小隻,既然結婚這麼麻煩,不如不要結。”倪瀲灩做著白日夢說。


    倪瀲灩偶爾有些想法會異于常人,這點孫芸芸很了解。“倪阿姨,因為麻煩就不結婚,那……我以後要不要嫁給轍?”


    “當然要!”倪瀲灩睜大眼叫道。“我早就把你當成我的兒媳婦,巴不得你明天就跟轍結婚。”小隻也是她相中的媳婦,她在心里補充。


    “那就對了!”孫芸芸粲然一笑。“結婚是不怕麻煩的。”


    “不過,倪阿姨你放心,依我這一個多月的觀察,倪照絕對是百分之兩百的異性戀,他不是同性戀。”舒隻想借此來安慰她,雙頰卻不自覺地酡紅,腦海里浮起倪照親吻她的畫面。


    “那又怎麼樣,我又沒他愛女人的證據,怎麼揭開他的假面具?”倪瀲灩像顆泄了氣的皮球,癱在椅子上。


    這她就無能為力了。舒隻是打死也不會說出自己被倪照吻過。


    “不如……”倪瀲灩的美眸綻放光芒。


    “倪阿姨,你又想出什麼鬼點子捉弄人?”孫芸芸看到她眼里閃爍的邪惡火花,心里暗叫不妙。


    “不是捉弄人,是逼照現出原形!”倪瀲灩不服的反駁。


    舒隻不解的問︰“現出原形?”


    “小隻,只要你假裝誘惑照,用針孔攝影機逮到照親近女人的畫面,這樣證據確鑿,他就百口莫辯,任我宰割……哦!不,是任我處理!”她掩著嘴,呵呵的奸笑不停。


    “偷拍?”孫芸芸听了快暈倒。


    “不行!”舒隻也被她的Idea驚得花容失色。


    “這主意很好,為什麼不行?”有誰會為了討媳婦這樣陷害自己的兒子,她都肯如此大義滅親,怎麼這兩個丫頭不配合。


    “倪阿姨,這任務太艱難,你還是另找他人吧!”說是這樣說,可是她的胸口好悶。“萬一這事被我未婚夫知道,他會很不高興。”


    舒隻覺得自己好矛盾,自己不敢愛倪照,卻又不希望別的女人親近他,她還真自私。


    “沒關系,我們不會告訴你未婚夫。”倪瀲灩保證,但她心里可不這麼打算,一旦詭計得逞,她是不會親口告訴她未婚夫,她會寄偷拍的錄影帶給他,叫他趁早死了心,別妄想跟她的寶貝兒子搶老婆。


    “不要。”舒隻發覺在她求助的眼神下搖頭很困難,但是這主意實在太荒謬,還是得狠下心來拒絕她。


    “小隻!”倪瀲灩捧著胸口哀叫。


    孫芸芸來回看著她們兩人,心里已經不曉得自己到底該同情誰。


    “對不起,倪阿姨,我真的沒辦法。”舒隻低頭瞄了手表一眼,背起皮包起身。“倪阿姨,我要趕著去拍婚紗照,我先走一步,抱歉!”


    “不要啦!”倪瀲灩拉住她的手,左右搖晃。


    “倪阿姨,看開點。”孫芸芸以為時已晚的眼神看著她。


    “看不開啦!”她搖著頭大叫。


    “對不起!”舒隻牙一咬、心一橫,硬是抽出手,低著頭快速沖出餐廳。


    “人家不要這樣啦!”倪瀲灩像個耍賴的小孩鬧著,引起餐廳里眾人的側目。“芸芸,你幫幫婆婆,我要小隻做我的二媳婦啦!”


    “倪阿姨……”孫芸芸為難的皺著秀眉,這她要怎麼幫啊?


    最近,博創對她太小心、太客氣,兩人之間仿佛有一段無形的距離,不再如以往親昵。


    像現在兩人在攝影棚內拍婚紗照,只能僵著笑臉面對鏡頭,生硬的擁抱彼此。


    “OK!休息一下,新娘子可以去換另外一件禮服。”攝影師比劃著手勢,高聲宣布。


    “累了嗎?”許博創溫柔的眼神顯得小心翼翼。


    “不累。”舒隻也客氣的搖著頭,臉上的笑容有幾分生疏。


    孫芸芸端著兩杯茶迎上前,“喝口茶吧!”


    “謝謝!”許博創接過一杯,遞給身旁的舒隻。


    她微笑接過,視線在他臉上停佇不到一秒,立刻低下頭啜飲杯中的紅茶。


    “舒小姐,請到更衣室換禮服。”婚紗店的女接待員微笑有禮的說。


    在博創的注視下,她只覺得渾身不舒服。“好,我馬上去。”舒隻拉起裙擺,踩著急促的腳步離去。


    “好累。”許博創盯著她逃也似的背影道。


    “腳酸嗎?那邊有椅子。”孫芸芸的手向右指了指。


    他黯淡著神色明指道︰“有床也沒用。”


    “學長……”孫芸芸把一切看在眼里,他們都在努力,試著回到從前。


    “芸芸,這幾天雖然小隻總是在我身邊,但我覺得她離我好遠好遠。”許博創像顆泄氣的皮球癱坐在椅子上。


    孫芸芸默默的坐在他身邊。


    “面對她,我覺得好累,想必她也是這樣吧!”他痛苦的低號。“我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問自己,我要這樣辛苦的婚姻嗎?我要離我這樣遙遠的小隻嗎?”


    孫芸芸靜靜的听著他訴說心事,不發一語。


    “兩個人在一起反而覺得孤單,一個人或許還比較快樂。”他抱著頭將心里的感受低嘶而出。


    “學長?!”她訝異的望著他。


    “我心里雖然明白這樣只會令我更寂寞,但是我不甘心,我愛了她五年多,她原本該一直屬于我的,我不甘心……不甘心……”許博創低訴的聲音里包含無限苦楚。


    孫芸芸眼里蓄滿淚水。“對不起,學長,如果當初我不要出那個餿主意,也許……”滿懷愧疚的她,泣不成聲。


    她埋在掌中的臉淌滿濕意,沒再說話。


    舒隻在一間約莫五坪大的更衣室等候接待員,她無精打彩的坐在長椅上。


    好累!她長長嘆了一口氣,原本強顏歡笑這麼辛苦,她真的是打從心底佩服熒光幕前訓練有素的演員,能說哭就哭、說笑就笑,收放自如,這點她舒隻可辦不到。


    “喀!”有人推門而入,舒隻沒有回頭,徑自呆呆地望著玻璃帷幕外的藍天。


    舒隻听到腳步聲停在她身後,對方毫無動靜,讓她感到頭皮一陣發麻,拉回恍惚的心神,她起身往後轉。


    “啊!”在看到來者何人時,她不禁尖叫一聲,一步步向後退。


    倪照雙手環胸,冷冷的看著她。


    “你、你……”該死!她這時候結什麼巴!


    他冷著臉向她逼近,眼神如冰。


    她的一顆心仿佛快跳出喉嚨口,緊張的猛往後退,一不小心鞋跟踩到厚重的裙擺,讓她向後栽去。


    倪照居高臨下的俯視躺在地毯上的女人,眼神依舊教人看了心寒,且不曾伸手試圖拉她一把。


    好痛!舒隻皺著一張俏臉,撫著後腦勺。


    “起來。”他的聲音跟他的眼神一樣凍人。


    “去……去死啦!”她忍不住破口大罵。“痛死我了!”他就不會扶她一把嗎?


    他坐在她原先坐的長椅上,交疊雙腿,冷冷迎視她,活像法官在審判犯人。


    舒隻坐起身,揉揉淤青的手臂。這男人一點都不關心她,她還為了他跟未婚夫鬧僵,算她蠢!


    “你居然敢不告而別。”在他對她動了心以後,他在心里補充。


    “難不成要像梁山伯和祝英台唱十八相送啊!”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。“你來干麼?”


    “找你算帳。”他說得理所當然。


    “算你的大頭鬼!”她又得罪他什麼了?


    “你跟我的帳我再慢慢跟你算,總之,你休想嫁給許博創!”這筆帳他會用一輩子的時間好好跟她算。


    “你憑什麼?自大狂!”舒隻搖搖晃晃的自地上站起來,沖到他面前,指著他的鼻子大罵,“我、就、是、要、嫁、給、許、博、創;輪不到你這只豬玀插手!”


    “你會後悔。”他不痛不癢,冷冷回了一句。


    “我才不會後悔!”她後悔的是為什麼當初要接近他,為什麼把心遺落在他身上!


    “我會殺了許博創!”對她,他是下不了手,但是對情敵,他可是恨不得用盡手段讓許博創消失在這個世界上。
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她忍不住想要對他揮拳了。


    “除了嫁給我,否則你這輩子只能當寡婦。”她敢不依他,他發誓,他會殺光所有企圖娶她的男人。


    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舒隻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。


    倪照手一攬,圈住她的細腰,把臉埋進她柔軟的胸脯。


    “倪照?!”他突如其來的舉動,大大地震撼了她。


    “我才是你的新郎。”嗅著她身上盈盈的粉香,他低柔著嗓音道。


    舒隻顫巍巍的發抖,她真的被他嚇到了。


    他自椅上站了起來,吻著她潔白的額。“不準嫁給許博創。”


    “你沒有資格說不準。”她低著頭,不敢看他,顫抖的身子微弱地掙扎著。


    “很快就有了。”他俯下頭,密密的吻住她的唇。


    舒隻不知所措地任由他吻著,胸腔內的心髒慌亂地跳動,老天!倪照在吻她!她是不是在做夢?


    倪照的唇向下滑落,來到她的鎖骨之間,烙印下愛情的印記,永遠把別的男人留下的痕跡掩埋。


    此刻,拿著禮服的女接待員推門而入。


    “啊!”兩名女接待員嚇了一跳,手里粉紅色的禮服落了地。


    舒隻大夢初醒,羞紅著臉要推開他。“放開我,倪照!”


    “不要!”他又欺上她的唇,饑渴的親吻她,一點也不在乎一旁驚紅了臉的女人。


    舒隻被吻得迷亂,雙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推著他的胸膛,他的唇教她忘記一切,忘記自己身在何處,內心的情感被他的舌一絲絲地勾了出來。


    一名女接待員靦腆的沖出更衣室,終于引起室外的人一片騷動。


    他的唇依舊不放過她,吻得更是纏綿,更是熱烈,他就是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,舒隻是他倪照一個人的!


    孫芸芸與許博創也被引來開啟的門外,室內纏吻的主角一目了然。


    “學長?!”孫芸芸憂心忡忡的看著他。


    許博創痛苦的閉上眼,倒退幾步,扯去頸上的蝴蝶領結,轉身走出婚紗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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