築馬之愛  第九章
作者:金萱
    為了減少與他朝夕相處的時間,衣築暄毅然決定即使是抱病也要去上班,所以她起了個大早下樓去搭計程車。真是討人厭,如果受傷的是左腳踝,至少她還能開車,偏偏受傷的是右腳踝,真是倒霉!


    來到公司,同事們一個個對她報以同情的關心,問她為什麼不請假幾天在家休息,等腳傷稍好些再來上班?她全以微笑來搪塞。


    因為滿懷心事,衣築暄人雖坐在辦公桌前,心卻完全不在公事上,多半時間都處在發呆的狀態中。所以她沒注意到今天公司似乎特別的忙,尤其是主管階層的人更是忙得像顆陀螺似的,原因是美國的總裁上前來視察。


    “衣小姐。”


    突如其來的叫喚驚得衣築暄立刻從太虛境內彈回現實中,她有些茫然的抬頭,就見業務經理急匆匆地從門口筆直的朝她走來,全辦公室的人都同情的盯著她。


    誰都知道業務經理垂涎衣築暄已久,在被她毫不留情面的斷然拒絕後,便總愛找機會為難她。這下衣築暄在上班時間發呆,可想而知結果會有多慘了。


    自知理虧,衣築暄認命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。


    “陳經——”


    招呼聲都尚未打完,怎知自從被她拒絕後,就從未給過她好臉色的陳經理竟急忙的揮手要她坐下。她沒看錯吧?


    “快坐下,快坐下,別站起來。”


    衣築暄眨了眨眼,不解他怎會突然改變態度。


    “快點坐下,別站著呀。”陳經理又催了一次。


    衣築暄與其他同事對看了一眼,在眾人與自己好奇心的驅使下,緩緩地坐了下來。


    “听說你的腳受傷了?”他問。


    衣築暄立刻瞄了眾同事一眼,只見大伙同時對她搖頭,表示沒人告訴他,她將目光再度移回陳經理臉上。


    “那你怎麼不好好待在家里面休息,還跑到公司里來上班呢?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個無理的上司,明知道員工受了傷還強制要人來上班。”


    衣築暄眼角瞟見一個同事做出抹脖子的動作,露出一副把我給殺了的表情。她強忍著笑意,等著他廢話一串後的真正目的。


    “你快點收拾一下桌上的東西,回家去。”


    聞言,眾人嘩然,不再有任何玩笑的心情。


    “陳經理,我除了發一下呆之外,並沒有做出任何為害公司利益的重大錯失,你憑什麼炒我魷魚?”衣築暄不服的起身道。


    “是人都會發呆,經理,你這樣做恐怕會引起公憤喔。”有人道。


    “如果只是發一下呆就會有被解雇的危險,這樣的公司誰敢待呀?”


    “對呀,我看我們還是先寫履歷以防萬一好了。”


    “你說的有理。”四周頓時響起一連串此起彼落的嘲弄聲。


    “你們在吵什麼!”陳經理頓時生氣的轉身吼道,“我什麼時候說要炒衣築暄魷魚了,你們不要無中生有陷害我好嗎?”


    陷害?眾人頓時愕然的面面相覷,有這麼嚴重嗎?


    陳經理呼了口氣,緩和了脾氣後才轉身,以無害的表情面對一臉莫名其妙的衣築暄。


    他叫她回家不是要炒她魷魚嗎?難道她誤會了?可是沒事最愛挑她毛病、找她麻煩的陳經理,怎麼可能會體恤她的腳傷而叫她回家休息呢?天要下紅雨了。


    “我沒有要炒你魷魚的意思,你千萬不要誤會,衣小姐。”陳經理有些緊張的盯著她說道,“我只是認為你既然身體不舒服就要在家休息,公司里的事自然有別人會做,你不必擔心太多。”


    聞言,衣築暄忍不住用右手輕捏了左手背一下。


    噢,會痛耶!那就表示她不是在做夢嘍?可是為什麼?


    “我已經沒有特別假了。”她說。


    “可以請病假。”


    “我想領全勤。”


    陳經理一呆。“全勤只有一千元而已。”


    “可是對我來說不無小補。”為了看出他的企圖,她故意這麼說。


    “那……那一千元我給你好了。”


    “什麼?”衣築暄瞠目結舌的瞪著他,“陳經理,我可不可以請問一下,為什麼我覺得你好像非要將我趕出這間辦公室的樣子?”她好奇的問,沒想到他卻大驚失色的猛對她搖頭。


    “我沒有要將你趕出這間辦公室的意思,你別誤會。衣小姐,我發誓我從來就沒有那種想法,即使以前有對不起你的地方,也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,原諒我,拜托你。”他激動地差點沒跪下來求她。


    瞪著他,衣築暄完全被嚇傻了眼。


    發生了什麼事?她無聲的向四周的同事詢問道,眾人皆對她搖搖頭。


    “陳經理,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,我有辦法幫忙你嗎?”沉默了一會兒,她小心翼翼的盯著他問。


    “有,只要你馬上回家休息,就算幫我大忙了。”陳經理忙不迭的猛點頭道。


    “我回家休息就能幫你忙?”天底下竟會有這種事?


    “對,所以請你、拜托你快點收拾東西下樓去好嗎?”


    衣築暄眨了眨眼楮。


    陳經理見她沒反對卻遲遲未動手收拾東西,一時忍不住自己動起手來,幫她收拾桌面上的文件雜物。


    最後將她掛在椅背上的皮包拿起來掛在她肩上後,他立刻迫不及待的說︰“來,我送你下去。”


    真是莫名其妙,但是既不用上班又有錢賺的事誰會嫌?衣築暄聳了聳肩,請來隔壁桌的同事小琪幫忙扶她下樓,她才不會讓那個陳經理踫她一下哩!


    當然,不必上班不表示她就一定得回家面對馬政逵,她打算找間咖啡廳坐上一天,直到坐爽了再回家。


    怎知計程車還沒攔到,眼前卻冒出了個程咬金。


    “嗨,小築,好巧。”


    馬政逵?!不可能會是他的,怎麼會是他?


    “要回家嗎?正好我車停在路邊,我送你。”


    尚未由震驚中醒來,他已主動從被他迷呆了的小琪手中,接過攙扶她的重責大任,帶著她走向他停在路邊的車子。在他替她拉開車門的那一瞬間,她霍然驚醒的向後退了一步。


    “等一下,誰說我要回家的。”她瞪著他說,怎知回答的人卻是跟在一旁的陳經理。


    “你剛剛不是已經答應我你要回家休息的嗎,衣小姐?”他緊張的盯著她說。


    衣築暄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,將視線再度拉回到馬政逵身上。“你怎麼會在這里?”


    “如果我說只是湊巧,你信不信?”


    衣築暄給了他一個鬼才相信的表情,旋即又撇了撇唇。“算了,反正那不關我的事。”她轉身想走,但一步都還沒有機會跨出去,他卻又橫亙在她前方。


    “上車,我送你回家。”他說。


    “我又沒說我要回家。”她瞪著他。


    沉默的瞪了她半晌後,他妥協道︰“好吧,那你要去哪里,我送你。”


    “我為什麼非要讓你送?”


    兩人頓時大眼瞪小眼,互不讓步。


    “衣小姐,拜托你,就讓老板送你吧。”不知過了多久,陳經理終于忍受不住寒風的吹拂,哀聲說道。


    “老板?”衣築暄頓時抓住這兩個令人意想不到的字眼。


    陳經理驚嚇的立刻搗住嘴巴,但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。他渾身顫抖的瞄向面無表情的總裁,又迅速地低下頭。他完了!老板先前千交代萬交代就是不準他向衣築暄泄露他的身份,沒想到他一時口快……完了,他完了!


    “老板?美國總裁?”衣築暄緩緩地問,她只知道總裁的英文名字,根本沒想到會是他。


    “半個老板。”他更正道,“而且我只是從美國回來的總裁,並不是美國總裁,別把我當成洋人來叫。”


    衣築暄瞪著他,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要說什麼。是恭喜他事業做得這麼成功呢,還是說,老板您好,我要辭職?


    想不到自己會在過去拋棄自己的前任男朋友的公司內上班,為他賣命?真是個大笑話!


    “對不起,陳經理,我從今天開始向公司辭職,辭職我會寄給你。”她突然轉身說,接著即跨大步準備離去。


    一只手臂快速地摟住她的腰,將她整個人往後拉靠在一個寬闊的胸膛上,他略帶怒氣的嗓音在她頭頂上響起。


    “為什麼要辭職?”


    “因為我高興。”她沖口道。


    “你真是讓人生氣。”他說完後,完全不讓她有掙扎的機會即將她塞入車內,然後迅速地將車開走。


    臨走前,衣築暄注意到陳經理始終不改姿勢的沉浸在他自艾自憐中,而小琪卻已迫不及待的往大樓內跑去。可想而知,她一定會將剛剛所發生的事一字不漏的說給其他同事听。


    不過,幸好,她已經辭職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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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車子開上路後,天空突然下起滂沱大雨,街上的行人一一走避,不一會兒,只見凡是可以躲雨的門廊、騎樓皆躲滿了人。


    看到此情景,衣築暄忍不住慶幸,還好他強迫她上車,不然右腳踝受傷的她一定會很慘。


    她偷偷地瞄了他一眼,只見他亦正凝視著自己。


    “在慶幸自己幸好上了車是不是?”他嘴角微揚,看起來心情似乎不錯,與剛剛上車時板著臉的他判若兩人。


    “是什麼讓你的心情變好的?”她忍不住沖口道,一說完後便忍不住想咬斷自己的舌頭。她忘了自己正在生氣,打算與他冷戰到底。


    “你。”


    “什麼意思?”


    “我喜歡你藏不住心事的表情,喜怒哀樂都可以一目了然。”


    “你喜歡我可不喜歡,”衣築暄頓時皺起眉頭,嘟嚷道,“它為我帶來了不少麻煩事。”


    “可以想象。”他忍不住的微笑。


    “落井下石很有趣?”她生氣的朝他瞪眼道。


    馬政逵微笑搖頭。“你想去哪兒?”他問。


    “呃?”


    “你先前不是說你沒要回家嗎?”


    那是因為不想和他獨處,所以才不回家,可是現在她還有什麼好說的?


    “你沒事要忙嗎,大老板?我可不敢佔用你寶貴的時間,要去哪里我自己會去,只要你在路邊把我放下就行了。”衣築暄撇了撇唇,皮笑肉不笑的說。“看樣子你是沒有特定要去的地方。”他瞥了她一眼,肯定道。


    真是令人生氣!為什麼他總是可以輕而易舉就看穿她?


    “誰說沒有?我要到咖啡店去。”她氣道。


    “哪一家?在哪里?”他似笑非笑的瞄了她一眼問道。


    衣築暄一時答不出口,而他則立刻咧嘴而笑,似乎對于她的無言以對感到很滿意。真是氣人!他就料準了她回答不出來嗎?


    憤怒的目光中突然出現了一抹得意,衣築暄揚手指著右前方,“那里!那里就是我要去的咖啡店。”


    “這邊沒有停車位,不行。”他搖頭道。


    “什麼?”衣築暄簡直不敢相信,他竟然連煞車也沒踩一下,就從那間咖啡店面前開過去,“喂,是我要去咖啡店,你只要將我從路邊放下就好,關停車位什麼事?”她生氣的朝他吼道。


    “我也想去喝杯咖啡。”


    衣築暄快被氣炸了。


    “你到底想怎樣?”不管三七二十一,她決定跟他攤牌了。“既然你有未婚妻,為什麼不搬去跟她一起住,反正你們遲早要結婚不是嗎?干麼硬是要跑來煩我,你未婚妻難道一點都不介意你跟別的女人同居嗎?還有,以你現在的身價,要住什麼樣的房子沒有,為什麼特地租下蘭鈴那間小房間,別告訴我你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,我根本就不信那套。你到底是想怎樣?”她一口氣說完。


    “我有未婚妻的事讓你介意嗎?”馬政逵沉默了半晌只問了這句話。


    衣築暄先是微僵了一下,然後故做灑月兌的聳肩道︰“我為什麼要介意?”


    “如果不介意,你昨天又為何會一個人在電梯里哭?”


    “我哭腳痛不行嗎?”她硬聲說。


    “你的表情騙不了人。”


    衣築暄表情瞬間僵硬的將臉轉開。


    “小築,回到我身邊好嗎?”他突然開口。


    “從你當年背叛我的那一刻起,你就沒有資格再說這句話了。”淚水瞬間滑下衣築暄的臉頰,她用力的將它抹去,看著車窗外冷峻的說。


    “我沒背叛你。”


    “你竟敢說這句話!”她瞬間轉頭瞪他,凶悍的表情卻被不住滑下臉頰的淚水柔化了。


    “我沒有背叛你。”他又再說了一遍。


    “那麼是我背叛你了?說分手的是我,說愛上別人的是我,連逛夜總會摟抱著小姐出場開房間的人也是我。”


    “我很抱歉當年演了那些戲來傷害你,但是……”


    “演戲?”她嗤笑出聲,“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好騙嗎?在我親眼目睹了一切之後,你竟然還想騙我是演戲,你當我是什麼?傻瓜嗎?我承認自己不是很聰明,但是沒有那麼笨!”


    “如果你肯听我解釋,我會將一切都告訴你。”


    “不必了,把你的解釋留給你未婚妻,去向她解釋為什麼你竟然和前任女友同居吧!”


    馬政逵沉默了一下。“我一直就嘗試著跟她解釋,但是她卻不給我機會,小築,你可以幫我轉達我的解釋給她听嗎?”


    放在膝上的雙手在瞬間緊握,不該再有感覺的心突然傳來一陣劇痛,讓她咬緊了牙關。這算什麼?他竟然要她去當他們倆的和事老,這算什麼?!


    “抱歉,本人無才無德,對于你的要求愛莫能助。”她冷冰冰的說。


    “你還愛著我吧?”


    “哼,是什麼跡象讓你有此錯覺?”衣築暄渾身一僵,立刻冷嘲熱諷的出聲道。


    “如果不是,為什麼你不幫我?”


    “我已經說得很清楚,我無才無德……”


    “只是轉句話而已,用不著才德。”馬政逵截斷她道,然後用著若有所思又令人無法捉模的表情望著她,“當然,如果你還愛著我,叫你幫我做這件事無非就是在你傷口撒鹽,你不肯答應,我可以了解。”


    “不,我答應!”人爭一口氣,佛爭一炷香,衣築暄發誓就算她依然愛著他,但她死也不讓他知道。


    馬政逵的嘴角頓時微微地揚起,好像在壓抑笑容。“好,那我先說聲謝了,感謝你不計前嫌,還願意幫我。”


    廢話少說,衣築暄多想這麼朝他尖叫,但她只是轉頭望向車窗外有些不耐地開口,“說吧,你要我替你轉達什麼話?”


    “第一,幫我告訴她我愛她,這輩子從見到她的那一刻起,我就已經知道我要牽她的手走一輩子。”


    衣築暄猛然閉上眼楮,強忍著那又急又快、排山倒海向她席卷而來的傷痛與苦楚。“第二呢?”她逼迫自己開口,啞著嗓子問。


    “第二,幫我告訴她我很抱歉,這世界上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她,然而我卻傷害她最深。所以,我希望她能原諒我,至少答應讓我用一生來彌補曾經對她有過的傷害。”


    時至此,衣築暄再也無法遏制內心強烈的痛楚,她用力的握緊車門的把手,再也無力開口,生怕發生在她心中吶喊的悲泣聲。


    既然他都已經說她的表情騙不了人,那麼他就應該知道她還深愛著他,為什麼他還要這麼狠心的傷害她?為什麼?!


    “第三……”


    還有第三?他真是沒人性。衣築暄緊閉著雙眼,等待他繼續的傷害。


    “小築,你在哭嗎?”


    一只手突然輕觸她臉頰,像是在輕撫又像是在替她拭去臉上不自覺流下的淚水。


    “張開眼楮看著我。”他說。


    “我想閉著眼楮不行嗎?”她沉默了一下,霍然伸手隔開他的觸踫,但卻一下子便被他攫住。


    “張開眼楮看著我。”他再次溫柔的命令道。


    “第三呢?你的話還沒說完。”衣築暄不理他,徑自的發問。


    “等你張開眼楮我再說。”


    她輕哼了一聲。“隨你,反正有求于人的也不是我。”


    馬政逵沉默了一下,忽然傾身在她耳邊低聲說︰“你一直閉著眼楮,不怕我乘機吻你?”


    幾乎是立刻的,衣築暄猛然睜開雙眼。


    馬政逵得意地咧嘴笑。“你還是張開來了。”


    “你到底還要不要說你的第三,不要的話就快點告訴我你的未婚妻人在哪里,我喜歡速戰速決。”氣自己上當,衣築暄惡狠狠地瞪著他,粗聲惡氣的說。


    “第三就是,告訴她我好想她,這幾年來雖然與她分隔兩地,但是我沒有一天不想念她,沒有一天不痛恨自己曾經那樣的傷害她,所以……”


    “所以?”遲遲等不到他的下文,衣築暄望向他問。


    “我們結婚好嗎?”


    心漏跳了一拍,她有種錯覺以為他是在對自己說,“還有第四嗎?”她面無表情的問。


    馬政逵搖頭。


    “那好,你告訴我你未婚妻在哪,叫什麼名字,我現在就去幫你轉達。”


    馬政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然後認真而緩慢的說︰“她就在我身邊,名叫衣築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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