私生老爸 第八章
生活的模式不知不覺的成了形。
他總在晚上兒子入睡之後來拜訪,在天亮人們醒來之前離開。然後神奇的是,經過了一個多月的密會,至今都沒有曝光。
連夕葳將這不可思議的發現告訴藍斯。
“所以你希望我的身份能快點曝光嗎?”藍斯挑眉問。“這個簡單,我馬上安排,現在就打電話給記者。”說著,他伸手作勢要拿起放在床頭的手機。
“別鬧了。”她笑著打了他一下,將他的手給拉回來。“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還鬧!”
“說真的,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給我名份,幫我正名?”藍斯坐起身來,好整以暇的看著她,蹙眉問道。
連夕葳微僵了下,知道自己已不能再躲。
這個問題在過去這段時間,他們已經討論了不下十次,只是每次的溝通都讓她顧左右而言他的帶過,後面兩次她甚至還用了美人計才驚險躲過。至于這一次,因為她也有話想對他說,所以決定不再躲了。
她也跟著坐起來,先將被單拉高塞到腋下,這才認真的看著他。
“采兒跟我說,你已經躲在她家超過兩個月了,這段時間你都沒有工作要做嗎?”她關心詢問他。
“她除了跟你說這個,還說了什麼?”藍斯不答反問。
“她說你手邊的合約,包括經紀約和唱片約都到期了,你好像正在思考要續約還是換東家的問題。”
“對,事實上我已經決定不續約了。”他坦白告訴她。
“經紀約還是唱片約?”
“都是。”
“所以你已經有了接下來要合作的對象了嗎?”
“有了。”
他的回答讓連夕葳的心感覺到一陣涼意,雖然她早知道他遲早會離開這兒,回到屬于他的閃亮舞台,但一知道消息,她還是無法遏制內心油然而生的寂寞滋味。
“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?”她揪著心問。
“離開去哪兒?”
“工作。”
“我已經決定不續約了。”他目不轉楮的盯著她,再次開口。
“所以你才得回台北去和新的合作對方簽立新的合作契約,不是嗎?合約一旦簽立,工作就會如雪片般的接踵而來,以你現在的身份地位,邀約的工作大概排到二一二年也排不完吧?”她笑道,但笑容卻很牽強。
他沉默的看了她一會兒,才緩緩的開口道︰“我的合作對象在這里,我為什麼要回台北?”
“合作對象在這里?”她听了愣住,不是很確定的看著他。“新竹有什麼大的經紀公司或唱片公司嗎?我以為那些公司都在台北。”
“新竹沒有大的經紀公司或唱片公司,即使有,我也不知道。”
“可是你說你合作對象在這里?”
“沒錯,在這里。”他伸出手,直指她胸口。
她呆呆的看著他,愣住了。他是什麼意思?
還來不及開口問他,房門卻傳來把手被轉動的聲音,喀喀兩聲,然後門外的人因為發現門被鎖了,而揚聲呼喚。
“媽?媽!”
連夕葳被嚇得一瞬間從床上跳起來,手忙腳亂的跳下床,尋找衣服迅速的穿上。
“媽!”門外的兒子開始敲起門來。
她一邊穿上褲子,一邊往房門走去。不對,等一下,她猛然回頭,只見藍斯競還四平八穩的躺在床上。
“你在干什麼?快點起來呀。”她立刻走回床邊,壓著嗓音將他從床鋪上拉起來。
“起來干什麼?”
他竟然還敢這樣問她!
“你沒听到兒子叫我的聲音嗎?他待會兒就要進到房里,你快點藏起來。”她匆忙的將他散落在床邊的衣服撿起來,塞進他懷里。
“你要我藏去哪兒?趁這機會介紹我們倆相認不好嗎?”
“不好!你快點藏到廁所里去。”她將他推往套房廁所的方向。
“廁所?我不要。”他堅決抗議,雙腳像扎了根似的,一動也不動。
“那衣櫥好了。”她將他拉往衣櫥的方向。
“衣櫥?你想悶死我嗎?”他再度抗議,雙腳依然站著不動。
“媽!媽!媽!”門外得不到她回應的兒于瞬間叫得更大聲,門也敲得更用力了。
“沒地方躲了,你躲床下好了。”
“什麼?床下?”
“沒時間了,快點進去,我昨天才擦過地板,不會髒。”心系房門外的兒子,連夕葳直接將他壓低,往床底下塞了進去。“待會兒在我叫你之前,你別說話喔。”床罩裙擺落地,她匆匆走向房門。
躺在床底下的藍斯無言以對。
他沒事說什麼廁所不要,好歹廁所的空間比床底下還要大!還有衣櫥也不錯呀,至少它比床底下的地板要溫暖也柔軟許多呀!
想他堂堂的天王巨星藍斯,Superstar藍斯,到底為什麼要遭受這種待遇,光溜溜的躺在床底下呀?真是無語問蒼天。
連夕葳大步走到房門前,打開房門。
“怎麼了,小希?你不是睡著了,怎麼又起來了?”她對著站在門外的兒子柔聲問道。
連希的嘴緊抿成一直線,緊盯著媽媽的雙眼中有著余悸猶存的驚恐。
“怎麼了?”她柔聲再問一次,“你是不是作惡夢了?”
連希又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,才點點頭,然後將目光移到她身後。
連夕葳知道兒子在看她房里的床鋪,過去他每回半夜作惡夢被嚇醒後,都會跑來和她睡。可是今晚她房里可不只有她一人呀。
“那只是作夢而已,不是真的。來,媽媽陪你回房間。”她走出房門,牽起兒子的手說。
“媽,我可不可以睡你的房間?”兒子站在原地上,雙腳一動也不動的抬起頭問她。
她微僵了下,在兒子面前蹲來。
“小希,你已經長大了嘍,不能再因為作夢就跑來跟媽媽睡,你必須要勇敢一點。”她認真的教導兒子。
“最後一次好不好?媽。”連希可憐兮兮的哀求。“都是唐明厲今天講了一個鬼故事,我才會一直夢到有妖怪飄在半空中,我一張開眼楮,它就飄在床的上面張大眼楮瞪著我——”
“好了!”連夕葳急忙出聲打斷兒子,不讓他再繼續說下去,因為她已經有種毛骨悚然、背脊發冷的感覺了。不用說了,兒子怕鬼這點完全遺傳自她。
“來吧。”她對兒子說,母子倆手牽著手一起走進房間,然後爬上床。
對不起了,藍斯,你再忍一下,兒子很快就會睡著的。
連夕葳在心里對著床底下的倒楣鬼說。
當然,床底下的藍斯不會讀心術,根本听不見她的對不起,只覺得她一定是在整他,不然怎會把他塞在床底下,又把還不知道他存在的兒子帶進房里來睡覺。
“哼哼。”他低哼了兩聲,看事後他怎麼報復!
“什麼聲音?”床上的連希耳尖的听見奇怪的聲音。
“可是老鼠或蟑螂吧,不用理他。”
藍斯難以置信的圓瞠雙眼,嘔到差點沒吐血而亡。
這個女人竟然這樣說?
老鼠或蟑螂?
是可忍,孰不可忍,他一定要報復,此仇下報非君子。
老鼠或蟑螂?
噢,真是該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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棒天早上兒子上學後,連夕葳被修理了。
藍斯昨晚沒離開,一等兒子睡熟了就模上床,和他們母子倆擠在同一張床上睡覺,然後等天亮兒子醒來前,暫時躲進套房的廁所里,直到兒子出門上學去,這才現身。
再然後,他就直接把她拖上床,將昨晚所受的一肚子不平之氣、怨氣、悶氣、鳥氣,全數化為欲火,狠狠地修理她直到她叫不敢。
連夕葳一點也不記得自己到底是被他累到睡著,還是激情太熾,受不了而暈了過去。
總之等她醒來,床上只剩她一人,而窗外的太陽正炙,時間剛過午後一點時分。
她起身下床,雙腿間的酸痛讓她忍不住瑟縮了下。
他真的有點過份,她又不是故意把他塞在床底下的,也不是故意要把他說成老鼠或蟑螂的,而他竟然這樣懲罰她,實在是有夠小心眼的。
可是,她忍不住微微地勾唇一笑。她必須老實承認,這種懲罰還不討人厭就是了。
穿上衣服,她開門走出房間,確定了她剛才在房里沒听錯,客廳里的電視果然是開著的,而那個小心眼的家伙就像十年前與她同居時,那般自由自在的橫躺在沙發上看電視,然後茶幾上堆滿了被他吃光的零食外包裝。
“你醒啦。”看見她,他朝她咧嘴笑道,臉上帶著曖昧的滿足戚。
連夕葳忍不住又羞又窘的嬌瞪他一眼,然後再看向茶幾上那堆垃圾。
“你吃了這麼多零食,午飯還要吃嗎?”她問他。
“要!你要煮給我吃嗎?”他雙眼發亮,之前翻冰箱時,他發現冰箱里塞了不少蔬菜水果,一看就知道她平常有開伙,而他甚至連嘗都還沒嘗過的手藝耶,他想吃死了。
“想吃飯還是吃面?面十五分鐘,飯半個小時。”她讓他選擇。
“面。”
連夕葳點了點頭,立刻走進廚房,以最快的速度煮了一鍋什錦面,端上餐桌。
“面可以吃了。”她揚聲叫道,同時布置碗筷。
藍斯聞言,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,飛奔到餐桌旁。
“好香。”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飄散在空氣中的香氣,贊美道。
她微微一笑,裝了碗面遞給他,然後就見他拉開椅子,坐下來狼吞虎咽的吃完一碗,再向她要一碗,直到吃完第三碗,這才滿足的停下來,癱在椅子上,撫著凸起的肚子,老實不客氣的打了一個大大的飽嗝。
“嗝。”
連夕葳忍不住被逗笑了,心想這畫面若讓藍斯的歌迷、影迷看見了,肯定會因幻想破滅而哭泣的。
“你在笑什麼?”他挑眉問她。
“笑你現在這不修邊幅的模樣,若讓你的歌迷或影迷看見了,他們肯定會哭泣。”
“沒差,反正我都要退出演藝圈了。”
聞言,連夕葳猛然呆住,震愕的瞪著他。“你剛剛說什麼?”她懷疑自己听錯了。
“你沒听錯,我已經決定要退出演藝圈了。”
她張口結舌的瞪著他,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與拒絕相信的表情。
“別開玩笑了,你昨天晚上才跟我說你了有新的合作對象,那對象就在新竹這里……”
“沒錯,就在這里。”他點了點頭,然後目不轉楮的凝望著她,緩慢地說︰
“我要簽的合約有一個比較正式慣用的名字,叫做婚約,簽定以後,還會自動更名為結婚證。至于我想合作的對象,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決定了,她的名字叫連夕葳。合約內容還沒定,因為這要經雙方討論過才能確定,不過我先想到一條,那就是立約人雙方必須相互信任、深愛對方,直到咽下最後那一口氣為止。你覺得怎麼樣?有沒有意見?”
連夕葳目不轉楮的盯著他,只覺得鼻頭發酸,淚水迅速地在她眼眶堆積,然後模糊了她的視線。
他怎麼可以這麼突然,卻又用這麼平靜、理所當然的口吻,像真的在談一紙工作合約般向她求婚?真是太沒誠意、太不浪漫、太過隨便、太——
“你願意當我的合作對象嗎?連夕葳小姐。”他的手心朝上,堅定地向她伸了過來。
她在模糊的視線里看著他的手,努力壓抑著不讓淚水從她眼眶滑落。
這麼沒誠意、不浪漫又隨便,甚至連個戒指都沒有的求婚,她當然不能答應,不能答應、不能答應、不能……
灼熱淚水突然滑落臉龐,連夕葳再也遏制不住心里的激動,哭得像個淚人兒一樣。
十年的夢想,十年的等待,十年的思念與不敢妄想的奢望,她終于要美夢成真,守得雲開見月明了嗎?
藍斯趄身走到她身邊,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,溫柔的擁進懷里,然後一一的替她拭去臉頰上的眼淚,但是不管他怎麼擦拭,總有新的淚水掉落下來。
“我怎麼不記得你這麼愛哭呀?”他嘆息的說,有點不知所措,只能不斷地吻著她的眼、她的臉,直到她不再掉淚為止。
“你的答案?”他輕抵著她的額頭,低聲詢問。他還沒听見她說我願意,一顆心競戚到不安。
她伸手輕撫他的臉,深情無悔的凝望著他,沙啞的開口,“我不在乎有沒有那個名份,我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夠了。”
“但是我在乎。”他親吻她一下。“我可不想永遠當你見不得光的秘密情人,我要正名,當你名副其實的丈夫。”
她伸手緊緊地環抱住他,將臉頰埋進他的頸窩。
“快說你願意嫁給我。”他圈緊她縴細的腰身,催促的說,他已經迫不及待了。
連夕葳沉靜了一會兒,才抬起頭來凝望著他說︰“我願意嫁給你,但不是現在。”
藍斯錯愕。“不是現在是什麼意思?把話說清楚。”他松開她的腰,改抓住她的肩膀,眉頭緊蹙的盯著她追問。
“你現在的事業如日中天,如果現在突然結婚,又爆出你已經有一個九歲大的兒子,你能想像會有什麼後果嗎?”她輕撫著他英俊的臉,柔聲提問。
“我才不管有什麼後果,而且我剛才——”
“不能不管。”她堅定的打斷他。“那是你辛苦工作了十年,好不容易才打下的江山,我下能讓它因為我而毀于一旦。”
“它不會因為你而毀于一旦,因為我已經決定要退出演藝圈了。”
她微愣,搖頭輕斥道︰“不要開玩笑。”
“我是認真的,不是在開玩笑。”他一臉認真的對她說。
她瞪著他嚴肅的神情,被嚇得呆若木雞。他是認真的?
“藍斯,如果你是為了我和兒子的話,我——”
“不只是為了你們,也是為了我自己。”不讓她白費唇舌游說他,他告訴她原因。“我累了。”
她目不轉楮的看著他,害怕這只是他想安慰她的藉口罷了。
“你還這麼年輕,甚至三十歲還不到,怎麼可能累了?這只是你用來安慰我,不想讓我自責的藉口對不對?”
“不,我是真的累了。你知道最近這兩年,我每天都必須靠安眠藥才能入睡嗎?”他沉聲告訴她。
連夕葳整個呆住。不,她不知道,甚至連听都沒听過。
“你騙我。”她緊盯著他,聲音卻不由自主的繃緊。
“我可以讓你看我的處方簽。這件事只有我的助理和齊哥知道而已,否則傳出去肯定又會被媒體大肆炒作,『天王巨星罹患憂郁癥,兩年全靠安眠藥入睡』,這標題你覺得怎樣?”他自我揶揄。
連夕葳笑不出來。她從沒想過在螢光幕前總是神采奕奕、容光煥發的他,竟然會有失眠的問題,還有憂郁癥?
“怎麼會?”她嚴厲的盯著他,眉頭緊蹙的沉聲問道︰“為什麼你會失眠?醫生怎麼說?還有憂郁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”
“這些都不是重點,重點是你還沒有回答我,你願意嫁給我嗎?”他靜靜地看著她等待她的答案。
“這些怎會不是重點,你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問題?你快點告訴我。”她既生氣又著急的追問,沒辦法接受他竟會把自己的身體搞出問題來。
在他周圍的人到底都在干什麼,這些年來是怎麼逼迫他工作賺錢,卻沒讓他好好休息的?他們到底是怎麼照顧他的?她覺得好生氣,好生氣!
“如果我的身體真的出了問題的話,你是不是就要考慮不嫁給我了?”他開玩笑的問。
“柳藍斯!”連夕葳斥暍他。“我很擔心,你不要跟我開玩笑好不好?”她瞪著他,說著說著,眼眶不由自主的再度溢滿淚水。
藍斯被她突如其來決堤的淚水嚇了一大跳。
“嘿嘿嘿,”他柔聲叫道,手足無措的撫去她滑落臉上的淚水。“別哭了,我不開玩笑了就是了。我沒事,真的沒事。”
“沒事為什麼會失眠?沒事為什麼要吃藥?沒事為什麼會得憂郁癥?”她淚眼汪汪的緊瞅著他,哽咽的直問。
“那是……”他頓時無言以對,有種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。
“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”
看她一臉堅持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,知道沒法蒙混過關,藍斯深吸了一口氣,再輕輕地吐了出來。
“其實也沒什麼,我只是找不到生活的重心,以及活著的意義,不自覺的想太多,想到無法入睡又有點憂郁而已。”他輕皺眉頭,輕描淡寫的道出前因後果。
聞言,連夕葳的眼淚瞬間有如滂沱大雨般不斷掉落,它掉得又急又猛,把藍斯嚇呆了。
“嘿,親愛的,寶貝,你怎麼了?我已經回答你的問題了,也沒有再開玩笑,你為什麼一直哭呀?噓,寶貝不要哭了,噓,乖,寶貝,乖。”他溫柔地將她抱進懷里,不斷輕撫著她的背,輕聲細語的安撫著她。
但她依然哭個下停,淚水一滴一滴的淌進他胸口,灼痛了他的心。
天啊,如果摘下天上的星星送給她能止住她現在的淚水,他絕對願意傾盡所有,為她飛到外太空去摘那顆星星。
“噓,不要哭了好不好?你哭得我都心都痛了。”他低聲請求。
“我……沒有……辦法……”她抽抽噎噎、哽哽咽咽的低訴。
“為什麼沒有辦法?”他想,也許誘她說話可以轉移她的注意力,停止她的淚水。
她埋在他胸前,沉默不語的搖了搖頭。她已經把他胸前的衣服都哭濕了,仍沒有止住的跡象。
藍斯無聲嘆息,擁著她,不得下正視讓她傷心落淚的主因。
“最近我已經慢慢地可以睡了,尤其是有你躺在我身邊的時候。”他輕聲對她傾訴。“你的心跳、呼吸、體溫和香味,是幫助我入睡的最佳良藥,以後有你和兒子做我生活的重心,我就不會再胡思亂想。相信我,我現在真的已經沒事了,失眠的病癥很快就會痊愈的。所以,你不要擔心,不要再哭了,嗯?”
連夕葳又抽噎了幾聲,哭了一會兒,才有辦法開口說話。
“我不準……不準你再說找不到活……活著的意義這種話……”這樣太悲哀了。
“好。”他立刻回應,只要是她的要求,他都答應。
“也不準你再……再胡思亂想,不準你再失……失眠……”
“好。”
“不可以再得憂郁癥……”
“好。”
“要把自己的身體照顧好……”
“好。”
“不能再讓我擔心……”
“好。”
听到一連串的好,她忍不住抬頭懷疑的看著他。他回答得這麼快、這麼順口,像是沒經過大腦只是在敷衍她,他真的有把她說的話全部听進去嗎?
“你有認真听我到底說了什麼嗎?”她問他。
“當然。”
“那你說,我剛才說了什麼?”
原本緊蹙的眉頭,因見她不再掉淚而松了開來。
“你說不準再說那些讓你傷心的話?”他見她點頭後,才繼續說︰“不準再生病讓你擔心,還有要把我的身體照顧好,要把我全部的財產交給你,你想要一棟新房子,一顆五克拉的鑽石戒指當婚戒,以及——”
“等一下,我哪有說這些?”她瞠目結舌的月兌口打斷他。
“你沒說,那是我說的。”他眼底閃過一抹笑意。“我想用我全部的財產、一棟新房子,以及一顆五克拉的鑽石戒指和你求婚。”一頓,他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她,二度開口求婚。“連夕葳小姐,請問你願意嫁給我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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