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is天使撒旦 第四章
“氣死我!氣死我!”
徐浩鎮甩上車門,嘴里咆哮著,漲紅臉走進屋里。
丁佩緹這才明白為何在回家的路上他一直沉默不語,扭曲的五官足以媲美炸麻花。
原來他在生氣!
“可惡。”徐浩鎮沉沉地將自己塞進沙發里,手肘抵著沙發背,拳頭抵著太陽穴一臉嚴肅地凝視前方。
“干嘛生氣?”丁佩緹保持自然態度,放下手中的資料夾。
“換作是妳,我就不信妳不生氣。”他理直氣壯地大聲嚷嚷。
丁佩緹回眸,溫淺一笑。“除非你跟他是同樣的水準……”
“我才跟他不一樣,沒知識又沒常識。”他氣惱地打斷她的話。
“既然不一樣,你又何必跟他一般見識。”她輕笑。
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悶氣,咬著牙忿忿撂下話︰“有一天我會從他的手中買回所有的股權。”
“有必要傷和氣嗎?”
“不是我存心要傷了彼此問的和氣,是他自找的。”黑中帶冷的雙眼睨了睨她。
丁佩緹沒轍地聳聳肩,“隨便你,沒有人能扭轉你的想法。”
他冷冷的斜睨她一眼,似乎訝異她細膩的心思,短短幾天相處就能洞悉他的作風。
她在他的對面坐下,優雅地交迭雙腿,翻閱從公司帶回來的資料。
直直的秀發攏在耳後,輕淡合宜的妝強調出她光滑的膚色,光潔的指甲上涂著淡而雅致的指甲油。
她外在的一切顯得端莊合宜,同時隱隱散發出一種典雅性感,會使男人在腦中揣測--這極端素樸裝扮下隱藏些什麼樣的性感……
“喂,我說了半天,你听進去了嗎?”
他微怔地從恍惚中拉回神,極力平復剎那問失序的心魂。“妳說什麼?”
她挪動一體,手指輕彈著資料。“你在想什麼?”
“我?”他勉強地擠出不屑的冷笑,刻意回避她的問題。
倏然他注意到她裙子分岔處露出粉紅色的蕾絲花邊,他的眉頭皺起,在那端莊的外表下有細膩、引人遐思的蕾絲花邊?
一時之間心思又無端紊亂起來……
“目前從資料顯示,公司每個部門的人力足以應付目前的工作,有的部門……”敏銳的直覺讓她不經意抬起頭,不偏不倚與他四目相對。“我的臉上有寫字嗎?”
真不小心,又被她逮到。
“沒有,只是訝異妳今天在會議上的表現,妳是怎麼猜出林董的計畫?”他心口不一地帶過自己的失態。
丁佩緹放下手中的資料緩緩道︰“其實林董的資料上根本沒有寫什麼,我敢說她是當場隨手寫的,她主要的目的是想緩和緊繃的氣氛。”
“是嗎?”他頗為吃驚。
“在紙上除了『擴建』兩個字比較明顯之外,其余的字都是歪七扭八的,我也看不懂。”她平靜地說著。
“就從簡單的兩個字,妳就揣測出她的心意?”他訝異她超人的理解力。
“既然她有心想緩和氣氛,我想她一定會依著你的意思行事,”她猛然仰起頭直視他,“你在怪我多管閑事?”
冰冷的黑色眼眸緊盯著她,她強迫自己不為所動,在會議上已領教過他突發的無窮威力。
“妳想太多了,妳今天的表現不是多管閑事,而是勇氣十足。”
“你真的這麼想?不怪我破壞會議?”她冷靜地迎視他的目光。
“我說過這不叫破壞,妳反而幫了我一個大忙,只是現在起妳必須幫我擬面企劃。”
“你要我擬面企劃?別開玩笑,我哪有這本事。”剎那間她一臉驚愕。
他不耐地哼了一聲︰“我指明要妳擬嗎?我說妳必須幫我擬。”
嘲弄的口吻在斥責她驟然的結論。
她眨了眨眼,“說清楚、講明白嘛,我被你嚇出一身汗。”
“沒膽的女人。”他又是諷刺冷笑。
她已不在乎他的譏諷,他帶給她的震撼顯然已免疫。“你準備什麼時候著手寫你的面企劃?”
“隨時都可以。”
好大的口氣,丁佩緹斜睨他一眼,瞧他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,或許、或許……
“少爺。”溫森匆匆來到他面前,“歐洲傳來視訊。”
徐浩鎮臉色一凜,表情莫測高深,立即轉身離開。
丁佩緹著實猜不透他瞬間變幻莫測的表情?
“佩緹,今天的會議順利嗎?”溫森隨口問問。
“不是盡如人意。”她肅穆回答。
“噢?”溫森有些吃驚。
在歐美各地屬于歐力集團的分部,哪一個人膽敢藐視徐浩鎮的能力?
“在會議上他和一位叫陳志鴻的股東杠上,夸下海口說要親自擬一份面企劃。”丁佩緹簡略說明原委。
溫森信心十足,淡然地笑了笑,“只不過是一份面企劃嘛,這難不倒少爺。”
“一份企劃或許難不倒老板,但是他至今還未了解台灣公司的一切……”
“安啦,這也難不倒少爺的。”
溫森堅定的語氣消除她些許的擔憂。“希望如你所說。”
徐浩鎮面對歐美各地傳來的訊息,沉凝的臉色逐地開朗。“太好了,這才是我想擁有的團隊。”
(總裁,台灣方面需要多久時間整合?)法國分部提出疑問。
“我還沒確定。”
(你一直說台灣是歐力集團的根,莫非歐力集團的根部出現棘手問題?)美國分部追問。
“根本構不上棘手,只是台灣總部里面出現許多不同的聲音與作法,沒有規劃出一條明確的方向,這問題你們都不必多慮,只要顧好屬于自己的分部。”
他下顎的肌肉抽動一下。
(這個你放心,我們會守好崗位。)
大家都肯定徐浩鎮的能力,對他的領導可是心悅誠服。
切斷視訊後,徐浩鎮靠回椅背沉思即將面臨的困境。台灣是歐力的根,根深蒂固的想法來自父親對台灣的依戀和執著,既然接下這個重擔,他必須勇敢面對可能出現的風暴。
丁佩緹……
這個他第一次謀面就選定的女人,他沒想到自己竟荒謬的要求她扮演他的未婚妻,這個謊言何時會被戳破?
他完全無法預料。
不過不可否認,她是一個稱職的演員,舉手投足間在在展現出敏慧的睿智。
“少爺,我可以進來嗎?”門外傳來溫森的聲音。
這個屋子里只有溫森敢大膽闖入他的視訊室。
“進來。”
溫森推開視訊室房門叫了一聲︰“少爺。”
“有什麼事嗎?”他疲憊不堪地低吟。
“听說你今天遇到對手了?”
徐浩鎮立即恢復意識,冷靜地注視溫森。“是丁佩緹說的嗎?”
白痴也能猜得出來,除了她還有誰?
“你不要怪她,我是關心你所以才會多嘴詢問佩緹小姐……”
徐浩鎮重重地吐了一口長氣,“其實也沒什麼,只是他們懷疑我的能力。”
溫森替他抱不平的說︰“哼!那些人也不打听打听,歐力集團要不是少爺極力挽救,早就宣布倒閉了!”
“說這些都沒用,畢竟他們沒有親身體驗,在他們的眼里我只不過是僥幸賺了幾筆錢罷了。”
“幾筆錢?光憑這幾筆錢就重建歐力集團在國際間的聲譽。”溫森仗義執言。
徐浩鎮發出粗嗄的嘲笑,“溫森,有必要氣成這樣嗎?”
“他們簡直狗眼看人低,竟然懷疑你的能力?他們要是真有本事,也不至于將總部搞得烏煙瘴氣。”溫森氣憤難消。
“溫森。”徐浩鎮給他一個責備的眼神,“事實不是用嘴巴說,要讓那群人心服口服就要以行動來證明自己的能力。”
溫森在徐浩鎮的冷漠凝視下低垂雙眼。
“丁佩緹她現在在做什麼?”話題一轉,化解僵凝氣氛。
溫森立即仰起頭面對徐浩鎮,“在客廳里研究帶回來的資料。”
徐浩鎮淡然哼笑,“她還挺用功的。”
“她還不是為了你,她一直擔心你交不出面企劃。”
做人要憑良心,說話亦是如此。
“好吧,看在她用功的份上,我去看看她。”
徐浩鎮伸長雙臂伸了個懶腰,慵懶的表情好似有人在他脖子上架把刀逼他去見丁佩緹似的。
“少爺,別忘了,她的工作只不過是假扮你未婚妻的角色,她可是沒義務幫你整理資料,論情論理你都欠她一份情。”
溫森在他背後以最親切的聲音提醒他。
徐浩鎮怔了一下,唇邊擠出嘲諷的微笑。“你好似在替她抱不平喲。”
說完,頭也沒回地邁步走出視訊室。
丁佩緹低著頭聚精會神審閱面前的資料,依照資料上顯示,每個部門似乎並沒有異樣,看起來是那麼的完美無缺,倘若徐浩鎮有心改變體系,她不禁替他煩憂要從哪里下手?
“找不出頭緒?”
她抬頭迎向他那雙帶著嘲諷的目光。“嗯,資料太完美,幾乎找不到一絲破綻。”
她的唇邊漾出一縷勉強的笑意,頹喪地往椅背上一靠。
她的笑吸引他的視線,他怎麼會忽略她豐滿、線條柔美的嘴唇……
“以我之前的經驗,愈是完美的資料愈是可疑。”
丁佩緹頗為訝異地看著他,“是這樣嗎?”
“絕對是!妳想想看,一個公司要是真如資料上所顯示的那麼完美無缺,試想它會淪落到面臨改革的地步嗎?”
他在她身邊坐下,醇厚的嗓音里藏有一絲笑意。
她連忙坐直身子偏著頭愕視他,“依你的分析,這份資料根本是堆沒用的廢紙?”
“不盡然,或許能找出不易察覺的蛛絲馬跡。”他的舉手投足間散發著歐洲貴族式的優雅。
“太難了。”她感到泄氣。
徐浩鎮無聲地笑道︰“都交給我,相信我能從其中找出破綻。”
“交給你?里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中文,只怕到你手上真的是一堆廢紙。”丁佩緹笑道。
他莫可奈何地聳聳肩。“看來我非依賴妳不可了。”
“也只有如此。”她得意地揚著頭。
望著她臉上瞬間多變的表情,時而得意揚高著頭,時而頹喪好似天要塌下來般,她的情緒完全發自內心,表情生動而自然,美得教人驚艷。
他又用這種眼神看她。
“你能不能換個眼神看我。”她打斷他的凝視。
他雙眼警覺地睜大打量著她,她居然敢用這種語調跟他嗆聲,這還是他生平第一次遇到。
“妳認為我是用什麼眼神看妳。”
她的心猛然一跳,皺起蛾眉。“你不覺得自己的眼神無意間摻雜了……色彩。”
“妳是指……黃色?”
他發現她好似很喜歡跟他玩腦力激蕩的游戲。
“不敢承認。”她昂高下巴擺出得理不饒人的悍樣。
徐浩鎮要笑不笑地緊抿著嘴,“心正不怕雷打。”
“也不怕閃了舌頭。”丁佩緹不屑地嗤哼。
徐浩鎮抓住她的手臂,大手覆住她的臉龐。
“你要做什麼?”丁佩緹驚懼地張大雙眼。
從她的防備姿態中,他看到脆弱,發亮的目光緊盯著她顫抖的雙唇,拇指上下撫著她的臉頰。“我只是想勸妳,要管好自己的嘴巴。”
她的心霎時如擂鼓般失控亂跳。“我、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他的臉緩緩泛起笑意,柔和了不少。“懂得收斂,還算有救。”
她慌亂撥掉他的手,彷佛得救似的身子忙不迭地挪開,就在這一瞬間他彷佛變成會噬人的野獸似的。
徐浩鎮竊竊偷笑。“現在妳慢慢地解說資料上所有的事項。”
“現在?”她不免吃驚地偏頭迎視那雙幽邃深不可測的眼楮。
“當然是現在,時間拖久反而不利推動改革。”沉凝俊顏看不出一絲情緒。
“好吧。”
她以公事公辦的方式將公文中所記載的資料,一字不漏地向他陳述,只見他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吃驚、困惑,這樣的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。
最令她感到訝異的是,他自始自終耐心地凝听她的細述。
最後,她松下重擔似的放下資料,“全部資料都說完了。”
他陷入沉思,腦海里開始思考著該從何處下手?
“佩緹。”
“嗯。”
“采購部和出納的帳目是否吻合?”他輕柔地問著。
“我看看。”她連忙翻閱帳目,“吻合。”
“吻合?”他疑信參半。
她猜出他質疑的地方,“一般台灣公司最大的開銷應該是應酬費用。”
“應酬?”
文化的差異或許就是讓公司衰敗的原因。
“據我所知,許多大公司都會有筆管銷費用,極少公司會查管銷費用花在何處,但是每家公司絕不會不事先預留管銷費。”丁佩緹娓娓道來。
“噢?”這是在歐美各分部從未見過的情形,所以令他感到驚訝。“那妳能從帳目上區分出哪一筆是管銷費用嗎?”
“應該不難。”她倒是大方地一肩攬下。
“那就拜托妳了。”
或許這就是大漏洞……
“少爺。”溫森毫無聲息地闖入客廳。
“又有什麼事?”對于溫森的悄然出現,他似乎早已習以為常。
“這是林董剛才派人送來的請柬。”
溫森雙手將請柬奉到徐浩鎮的面前,徐浩鎮的眉宇問頓時出現一抹疑雲,從溫森的手里拿起請柬,猶疑片刻轉遞到丁佩緹的面前。
“妳看。”
丁佩緹知道他遇上難事,毫不猶豫地拆開請柬。“林董要為你開歡迎酒會。”
“需要如此大肆鋪張嗎?我倒想問她,需不需要滿街敲鑼打鼓。”薄唇扭出無謂的淡薄。
又生氣了。
“林董也是一番好意。”她極力為林如英辯解。
“好意我心領,這樣的歡迎酒會不去也罷,反正我一點也不喜歡那種如蠅逐臭的交際。”她的雙眉不悅地緊鎖在一起。
丁佩緹錯愕他強烈的反彈。“難道你在國外都拒絕這類的聚會?”
“幾乎都不去。”徐浩鎮的態度強硬。
“那就是說你偶爾還是會參加。”丁佩緹彎唇淺笑。
“看人而定。”他發出悶悶的聲音。
丁佩緹小心面對他的怒氣,“在會議上看得出來林董支持你的看法,如果你不去參加她的酒會,是不是表示你蔑視她對你的支持。”
“這……”這話不無道理。
“依我之見,不如準時出席林董的酒會,或許你可以在酒會與人交談中找到你想要的蛛絲馬跡,無形間縮短抽絲剝繭的時間。”
她的建議倒不失為是個好主意,于是到了嘴邊的反駁又無奈地吞了回去。“妳很想去嗎?”
“我?”她極力甩著頭,“我沒興趣,這樣大的場面我會嚇得全身皮皮挫。”
她的模樣惹得徐浩鎮忍不住大笑。“不行,妳一定要跟我一起出席。”
“我不要!”
“容不得妳拒絕,別忘了妳的身分是我的未婚妻。”
好可惡,一再地強調她扮演的角色。
“請柬上明明只寫著徐浩鎮,又沒提我的名字,你又何必要強人所難。”
丁佩緹頹喪的語氣近乎哀求。
“噢,原來妳計較請柬上的稱呼,這還不簡單,溫森。”他突然叫喚溫森。
溫森模不清徐浩鎮的想法,“有什麼吩咐。”
“你轉告林董,因為她在請柬上忽略我未婚妻的名字,所以請她再補寄一張請柬。”
丁佩緹瞠大一雙大眼緊瞅著徐浩鎮,“你別鬧了。”
“我才沒鬧,我只是在為妳爭取權益。”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。
她有自知之明,她絕對斗不過他。
“別找碴,我答應你,陪你出席林董的酒會。”她只能噘著紅唇大方認輸。
“這還差不多。”他得意洋洋地露出忘形的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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