圓滿難得 第七章
接著秦旅秧好幾天沒有出現在楊竟題的工作室。
他難道不悶、不氣嗎?
怎麼可能?!只不過他絕對不會承認自己在乎得要死。
“我看你就先回家去見你祖女乃女乃,順便看看秧秧啊!”余正袁看著悶著臉拚命工作的楊竟題,不禁開始同情他。
雖然他平日惡行惡狀,但是他這幾天真是太反常了,所有的案子來者不拒,似乎想把自己活活操死,這跟過去的他實在是太不相同了,讓人感到擔心。
“我要不要去見我祖女乃女乃是我的事,由我決定,不是由你或那個臭女人!”說到她的名字他還咬牙切齒呢!
那個忘恩負義的女人,竟然就這樣不來了。那天不過說她幾句,她就使性子不來,害他這幾天吃都吃不飽,整個情緒壞透了。
他當然在乎她……的食物。對!就是這樣。
因為他沒吃飽,所以心情不好是應該的。
還有,她干麼老是站在舜傾那邊,把他說得好像是超級不孝的人似的。那笨蛋以為舜傾真是為了祖女乃女乃?別人不認識他這姑姑,他可不是第一天認識她,她不過是想把責任推掉而已。
只有那個笨女人還一副忠心護主的模樣,搞不清楚對象!
“楊……楊先生,喝杯你最喜歡的冬瓜茶。”羅明媚小心翼翼地端上一杯茶,希望冬瓜茶可以幫他降降火,以免他又發作,不是整她跟余大哥就是拿廠商出氣。
萬一又去人家的系統放病毒,那……
他眯著眼看了那杯冬瓜茶一眼,然後冷冷地移開。
羅明媚愣在當場。
余正袁好心地接口。“你不吃不喝,難道是為了她?何必啊!說不定她早就跟那個她愛慕的學長出雙入對,現在正在甜蜜的約會中,哪里會想到你在這里食不下咽、茶不入口的……”
楊竟題想起她那在外的肌膚,想到一雙男人的手將擁著她圓潤的肩膀,感受到手掌底下那片滑女敕細致……
他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又開始跳動了!
“誰說我食不下咽、茶不入口?”他搶過羅明媚手里的冬瓜茶,咕嚕咕嚕灌掉一大杯。
他只是等著她回來求饒罷了!
他要跟她撐下去,這次絕對不會先打電話叫她回來的。
“那便當要不要吃?”余正袁隨意指著剛剛買回來的排骨便當,想看他能硬撐到什麼程度。
說起來是有點壞啦!不過他能欺壓這個霸王的機會實在太少,錯過了這次可能很難再有。
“拿來。”楊竟題略嫌粗魯地拉過便當,拆開便當挖了好大一口塞進嘴里,才嚼了兩下,整張俊朗的臉差點揪在一起,仿佛吃到的東西有多難吃似的!
要不是余正袁剛剛也吃了同樣的便當,他一定會以為這便當能吃嗎,看來這小子是被旅秧的食物克得死死的,這場意志之爭不用看也知道誰會是最終贏家。
“鈴……”
電話鈴聲救了楊竟題,他從未如此勤快地接起電話。“喂——”依舊懶懶的,他應。
“楊竟題,你這臭小子!”一個尖銳的聲音迎頭劈來。“說,你到底跟秧秧說了什麼?否則她怎麼都不吃飯?我知道一定是你又說她太胖之類的吧?你這個毒舌派,就不能寬厚一點嗎?人家秧秧好歹也替你弄吃的、喝的,幫了你不少吧……”
楊舜傾!
楊竟題頭又開始痛了起來。“你到底要說什麼?”他冷冷地打斷親愛姑姑的喳呼,無法再忍受這種疲勞轟炸。“那女人已經好幾天沒來了,我都沒告她怠忽職守,她還想指控我什麼?”說到這個他就又悶了起來。
“不是秧秧要指控你,她根本不知道我打電話給你。”舜傾生氣地打斷他自以為是的臆測。“再說她不去你那邊是對的,像你這種人對她那麼不好,她實在沒必要去服侍你……”
“停!”他趕緊喊,免得讓她這一扯連阿貓阿狗都扯進來了。“你剛剛說那丑女怎麼了?”他揉著刺痛的太陽穴。
“秧秧才不是丑女。”舜傾很義氣地反駁,彷佛知道他就要失卻了耐性,趕緊說明。“她前幾天不是去跟同學們聚會嗎?回來的時候喝得半醉,一直哭呢!她直嚷著要減肥,說是這樣或許他就會愛她了。唉呀!你們這些臭男人,憑什麼要求女人要有完美的身材、絕佳的廚藝,跟永遠用不完的熱情啊!”
原來她真的跟那個勞什子學長表白了!
他整個胸口漲滿了悶氣,感覺到呼吸有點困難。
難道對方拒絕她了?哼!就知道是個膚淺的男人,秧秧的美不是人人看得見的。
咦~~他剛剛說什麼來著?他身子震了震。雖然早就打定主意想把她當成專用的小奴隸,但他絕對沒想到會被她如此牽引著情緒。哼哼!他再次噴了口悶氣。
“她干麼減肥?”她就那麼愛那個學長,為了他甘願減肥嗎?她不是最愛享受美食的?
每次看她吃東西都覺得東西肯定很好吃,所以他就會搶過來吃,但吃沒兩口就放棄,覺得夠不上他的標準。像她這麼愛吃東西的人,怎麼能忍受節食?
“你還問我勒,是誰說她太胖的,還不就是你嘛!”
“我又沒有叫她減肥。”圓圓的抱起來很舒服耶!他悶著聲音說。
“總之哦,你給我收斂收斂你那張毒嘴,秧秧已經好幾天不肯好好吃東西,臉色之難看的哦……你別再去刺激她了。”舜傾還在叨念著。
“你叫她別減了。”他氣惱地說。
“有用的話我還需要打給你嗎?不管啦!我工作進來了,先上班了,有事晚上再說。”舜傾說完就把電話掛了。
他一掛上電話就愣在那邊五秒鐘,然後電腦也不關就上樓去了。幾分鐘後,他提了一包行李下來,把余正袁跟羅明媚看得眼珠子快凸出來。
“你……要去旅行?”余正袁問。他接了一堆案子,不會現在要給他落跑吧?
“那些東西你接手,交給你了。”楊竟題隨手揮了揮,就把未完成的程式丟給了余正袁。
“我?喂,你不能這樣就……”垂死的掙扎消失在鐵門關上的“砰”地一聲中。
這……怎麼會這樣?!
銘銘銘
旅秧打開冰箱看了一眼里面的起司蛋糕,然後關上門,閉起眼楮,想像那種起司在嘴里融化的香濃女乃香味……
嗚……好想吃哦!
望梅真的能止渴嗎?她望蛋糕那麼多次,怎麼不能止饑?
她又打開冰箱,這次甚至把臉湊到蛋糕前面聞一聞味道——好香哦!
“你又在做什麼蠢事了?”一個涼涼的諷刺聲打斷了她把頭進出冰箱的動作。
她猛地將頭從冰箱中抽出來。“喝!你怎麼在這里?”嗚~~好想他哦!沒想到才幾天沒見,她就那麼想他,完蛋了啦!
“這是我家,我不在這里要在哪里?”他沒好氣地說,越過她打開冰箱,將里面那塊散發著濃濃起司味的蛋糕端了出來。
她的目光幾乎跟著那塊蛋糕來到桌上。
她看他拿出一支叉子,叉了一口蛋糕,筆直伸到……她面前。“嘴巴張開。”
“什麼?”她一張嘴,嘴里就被塞進了一口蛋糕。“我……”我不能吃啊!可是……嗚,蛋糕好香哦!她也不想吃,但是那濃濃的起司味就在她舌尖泛開,那滋味好吃得讓她眯起了眼……
他看著她半閉著眼,那種迷戀的神色,整個人跟著蠢蠢欲動了起來。她的舌頭伸出來意猶未盡地舌忝了舌忝唇上殘留的起司味道,卻勾引起他體內如波濤般洶涌的情潮。
那粉紅色的小舌頭掃過她飽滿的唇,讓他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。
“啊!你怎麼讓我吃啦!”她忽然醒過來,惱怒地瞪著他。“你破壞了我維持三天的……”
他的唇自有意識地覆了上去,他的嘴吞沒了她。
“嗚……”她抗議地掙扎著,唇卻被咬了一下。
“哇!”正要喊痛,那熾人的舌頭竟然伸進了她溫暖的口中,在那里煽情地勾她嘴巴的形狀。
“竟……題。”她輕聲地喚,整個人感覺到異常的熱。
他稍稍放開她的唇,舌尖卻仍抵著她的舌尖。她就這樣驚詫地瞪大著黑白分明的眼眸,感覺到她的心跳聲一聲又一聲的,好像要讓她的舌頭跳出了嘴,讓他吞進了口中……
他的氣息吐在她敏感的唇瓣上,讓她微合上眼,那慵懶的風情讓他真想吞了她。他的舌尖描繪過她的唇,在她的唇舌間引起一陣又一陣的戰栗……
“啷!”
是叉子掉落的聲音喚回了她。
“你……”她捂著嘴瞪視著他,不敢相信他剛剛那樣吻了她,好像真的要把她吞了一般,她咽了口口水。
他緩緩地綻開一抹佣懶的、得意的笑。
那笑容該死的得意,該死的……性感!
“你干麼吻我?”她凶巴巴地問。
“你干麼減肥?你就那麼迫不及待地想要跟那個什麼學長在一起?為了他甘心放棄你最愛的美食?你倒是真能忍哦!”想到這個他就火大,這臭女人很不知好歹耶!他楊大少爺難得喜歡一個女人,她竟然敢給他“爬牆”!
“你那麼凶做什麼?”原來他以為她是為了學長啊?要告訴他實話嗎?
不行!鐵定會被他恥笑一輩子。她都可以想像得到他那張刻薄的嘴會說出什麼話——“也不照照鏡子,我沒有資源回收的習慣,對於胖妹我沒那種好胃口!”之類的,一定會這樣的啦!
想到長這麼大如此真心喜歡上一個人,對方卻把她的心意棄如敞屣,她就心痛如絞。
“我如果不瘦下來,一點機會都沒有……都沒有……”她的眼眶偷偷紅了。想到自己的苦戀,那種絕望的感覺更濃厚了。
看著她紅著眼,他的心頭既悶又痛。“你就那麼喜歡他?”
“是啊!超喜歡的……我想試試看,萬一還是不行,至少我試過了啊!”她偷瞄了他一眼,沒勇氣把真相告訴他。“難道你不覺得我太胖了?”她試探著。
“是太胖了。”他回答得過於倉促,但因此而落寞的她根本沒有發現他眼中的不以為然。“好吧!我可以幫你。”他凝視著她,然後如此宣布著。
“幫我?”她落寞的眼睫揚起,詫異地看向他。
“是啊!我用盡一切可能幫助你達成夢想。”我會才有鬼!他心里加了一句。
總之,先加入她的計劃,纏著她,如此一來就不怕她有機會離開他身邊了。
這方法雖然是卑劣了一點,不過君子從來不是他司法的對象,所以也不用太計較了。
“你為什麼要幫我?”如果他知道她喜歡的是他,還會如此輕松愜意嗎?“再說我不想幫你煮飯了,因為我要專心減肥。”主要是不能再見他,否則她看到他那種習慣性的鄙視眼神,信心一定馬上潰堤的。
“你不用專門替我做飯,我現在搬回來了,你只要做一次飯就好了。看,很棒吧?”他得意地望著她。
“搬、搬……搬回來了?什麼時候?”她詫異地看著他。
“就在剛剛啊!”他高興地宣布著,仿佛他只是出門去度兩天假,仿佛之前那個死不肯回家的人不是他一樣。
“為什麼?”她無法適應這突如其來的變化。“你不是不肯回來的嗎?”
“有嗎?”他裝的本事也是頂強的。“我會是那種不顧祖女乃女乃想法,只會自私地在外逍遙的那種人嗎?”他逼近她,鼻尖幾乎踫到她的。
是啊!沒錯,你就是。
但是她沒種說出口。“呃……回來就好。”
“那我先上樓了。”他笑得相當的燦爛。“對了,晚上我想吃酥炸排骨跟迷迭香雞柳。”他跟她眨了眨眼。
“哦好!”她愣愣地答,整個人還沒從這震驚的情況中復原。
看著她愣愣的樣子,那可愛的模樣啊!他吹著口啃走出廚房,一轉頭就踫上舜傾。
“呵呵!”舜傾一臉逮到偷吃魚的貓的表情。“原來啊,大少爺也有情竇初開的一天!搞了半天原來是這樣子啊,這樣一切都明朗了,呵呵……”她掩嘴假笑。
那笑在楊竟題的眼中忒地刺眼。
“你做什麼笑成那樣?”他掛在唇邊的笑意消失得真徹底。
“見到姑姑也不曉得打聲招呼,你這小子就這樣模回家啦!”楊舜傾笑眯了眼,難得能佔到上風,她怎麼能不得意一下。“喜歡人家就大方的承認嘛,還說人家太胖、太丑,好似真的端不上台面一樣,真是超別扭的!”
竟題斜睨了她一眼。“听說先前有個人才別扭呢!明明愛人家,還把那一百零一個不怕死的男人給氣跑,最後弄得得把整個歐洲翻過來,才找得到人家。”若不反唇相稽,枉費他毒舌的稱號。
“你……”舜傾氣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。那是她跟她親愛老公的事,什麼時候輪得到他來說話!“你最好巴結我一點,因為秧秧是個很講義氣的人,她很忠心的,我講什麼話她都相信,如果我在她耳邊說點關於你的什麼事情,讓她決定趁早逃離……”
“你離她遠一點。”秧秧若學成她那樣子,他鐵定會吐血的。最好把她們隔離開來,免得秧秧的純真被污染了。
“呵呵!”楊舜傾又得意地笑了起來。“那你就乖乖進入穎風,表現好一點,我就幫你。”這樣看來,她自由的日子指日可待了。
“你慢慢等吧!”丟下這句話,他瀟灑地離去。
舜傾一張俏臉又被氣得脹紅。
銘銘銘
“等一下,那個油還不夠熱啦!”秦旅秧的聲音在半開放的廚房里響著,阻止了那雙搗亂勝過幫忙的手。
“你怎麼知道夠不夠熱?”他不解,並且非常好學地問。
她寧願他別選在這種時候表現出好學的態度。“看氣泡啊!”笨!她偷罵一聲。
“不準偷罵我。”他趴在她耳後低聲警告。
“我哪有?”這樣你也知道?她感覺他貼著她頸部的身子委實太過於靠近了,她拿著芋頭的手震了一下。
“你今天怎麼老是賴在這邊,難道不用去工作嗎?”他就這樣搬過來,難道連同工作都扔了嗎?“那個余正袁會處理,你不用擔心。”他無所謂地聳聳肩。
她瞄了他一眼。知道他鐵定又是任性地丟下一切走人。
她嘆了口氣。“你什麼時候可以表現得成熟一點啊?”照這樣下去,等下女乃女乃回來,家里不會又上演一出爭執的戲碼吧?
“我哪里不成熟?”他敏感地愣住,然後威脅地眯起眼。“難道只有你那什麼學長的才成熟嗎?”
“人家姓羅。”想起學長她還是很不好意思,那天那樣抓著他吐苦水,虧他對她是一片真心。“他確實此你成熟許多。”事實上,隨便一個人都比他成熟。
“他到底哪里讓你欣賞?”他按捺著內心的不悅,故作和善地問。
秧秧手里飛快地處理著晚餐,一邊偏著頭想著。“很成熟啊、很溫柔啊,有才華,長得也不錯。”可惜她就偏不愛這麼好的人,反而喜歡這個專門以虐待她為樂的惡男,唉……
看著她仰天嘆息的模樣,他真的氣到咬牙。
“你去換件衣服啦,剩下的我來就行了。”她催促他,讓他再這樣“幫忙”下去,她這頓飯鐵定來不及張羅。
“你……”
“快去哦!我煮你最愛的魚湯給你喝,等一下就好了。”她推著他出廚房。
“好吧!還有那個花枝丸偷偷幫我留一點。”他頑皮地眨眨眼,消失在門後。
旅秧卻對著空無人影的那面牆發起呆來。
他的樣子就像是個親昵的丈夫,仿佛他這樣賴著她是天經地義的,但是她能夠嗎?能夠得到這個驕傲的男人,溫柔的疼惜她嗎?
如此靠近他,那種心里的渴望將她一片一片剝著,時而感覺甜蜜異常,時而又有苦味突如其來地涌上。
放任自己的渴望是對的嗎?若有一天自己都無法約束住自己內心的渴望時,那又該如何呢?苦笑一下,她將注意力栘回手上的工作。無論如何,她都希望這個家能和和樂樂的。
“哇!好香,是魚湯嗎?”紀雲湄的身影出現在廚房,她今天外出訪友去了,沒有踫上下午回家的竟題。
“女乃女乃!”旅秧不自在地喚,不知怎地緊張了起來。“你回來啦?我馬上就好……”
“別急,我不是很餓,晚一點開飯也沒關系。舜傾跟德瑞回來了嗎?”紀雲湄隨口問問,看了眼今天的菜色。
她當然感覺到旅秧神色有異,但如果她還沒準備好要說,她也不打算勉強旅秧。
“女乃女乃,晚上有個你很久不見的人哦!”旅秧故作輕松地說,一邊探測著女乃女乃的反應。
“是嗎?”紀雲湄倒是挺老成的,她怎會猜不到這些晚輩在搞些什麼?包括他們內心在盤算些什麼,她可都抓得八九不離十呀!
“女乃女乃要不要先去洗個臉,等要開飯了我再去叫你?”秧秧俐落地料理著食物,只要把這邊收一收,菜其實都做好了。
“好呀!”紀雲湄抓了個花枝丸子,邊吃邊走回房里。
旅秧趕緊把東西收乾淨,躡手躡腳地跑上樓,敲了敲對門楊竟題的房間,著急地等他來開門。
想不到門開了,竟題果著上身,只穿著一件牛仔褲晃來晃去。
“你怎麼還穿這樣?女乃女乃回來了,馬上要開飯了!”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鐵定惹人生氣的。
“我套件衣服就下去了,你緊張什麼?”他用曲起的食指跟中指捏夾住她的鼻子,惹來她一陣哀叫。
秧秧揉著自己發紅的鼻子。“你先想好等一下怎麼跟女乃女乃道歉吧!哪有人這樣,跑回來台灣這麼久,連家也不知道要回。”這人是身在福中不知福,有家可回是件多麼快樂的事情,他竟然這麼的不在乎!
竟題不在意地聳聳肩。“你干麼這麼緊張?怕女乃女乃把我趕出去?這樣你就見不到我了?”
秧秧愣了一下,隨即紅了臉。“你臭美啦!女乃女乃應該把你這不孝曾孫趕出去,讓你流落街頭。”
“這說不定是個好建議呢,哈哈!”
忽然插進來的聲音讓旅秧愣了一下,急急轉過頭去,看到楊女乃女乃的身影站在走道的那頭。
旅秧意識到自己半被他摟在懷中,趕緊跳開。
她緊張地抓了抓圍裙裙擺。“女乃女乃,你什麼時候上來的?”
“別急,我是上來瞧瞧什麼讓你這丫頭這樣坐立不安,原來是這只小冤崽子!”紀雲湄冷哼了一聲,語調前後的冷熱有了落差。
“女乃女乃!”她緊張了。“你別生氣,竟題是不好,我跟舜傾姊都罵過他了。他畢業回台灣了,竟然連跟家里打聲招呼都沒有,真是太過分了!”
“你跟舜傾都罵過了?”紀雲湄揚揚眉。
秧秧這才發現竟題揚眉時那種帶著傲氣的神色是遺傳自誰的!
“是啊!”她趕緊點頭,手捏住他腰後的肉,暗示他說點什麼。
怎料他光是笑嘻嘻地說︰“祖女乃女乃,我回來了。”
“那就準備吃飯吧!”紀雲湄看了他一眼,淡淡地說,接著就轉身下樓了。
她一消失在樓梯那頭,她就用力捏了他一把。“你就不會說點什麼嗎?”
“放心啦!祖女乃女乃這樣說就表示沒事了。”他握住她擱在他腰上的手,輕輕地揉捏著。
“你還不快去穿衣服!”她抽回手,急急地轉身下樓。轉身的剎那,她真希望他能一直都像剛剛揉捏她手的方式那樣,溫柔的、親昵的對待她。
她的心在胸腔里隱隱地漫過一層痛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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