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王的玩物  第三章
作者:藍月
    浣凝沒多久就習慣了膳房的工作。在這里沒人曉得她是金枝玉葉,淪落到這地方來,即使美如天仙,身分也只是卑賤。


    她一下子自新房消失,許多謠言開始流傳,而機諄未派人尋找她,更讓人起疑,人人均猜測著她的去處。


    堯潞不相信她已離開,曾找到膳房來,幸好那天廚娘們要她生火,弄得她灰頭土臉,因此沒讓堯潞認出來。


    “大娘,湯這樣行嗎?”浣凝問道。


    大娘淺嘗了一口。


    “嗯,不過還太燙了些。”


    “可是湯就是要這樣才好喝。”


    “你有所不知,夫人想盡法子要有孕,這湯她要求冷熱適中,要好好的補身才能孵出蛋來。”


    “夫人?”


    另一個丫鬢忽然插話。“沒用的,堯潞心胸狹窄,生不出蛋來是報應。”


    浣凝沉默不語。


    “你在想什麼?”大娘輕撞浣凝的手臂。


    “沒……沒有。”她趕忙回過神來。


    “唉!說起這王妃呀,她還真是命苦,真教人心疼,可惜我沒夠格見她,服侍她一輩子。”大娘惋惜地道。


    浣凝笑了笑,“大娘,你又何以明白王妃命苦了?”


    “若不是夫人苦苦相逼,她會離開嗎?她不命苦是啥?”她邊說邊忙著炒菜,擦去額頭上的汗水。


    “是她命賤,天生就一副狐媚子樣。”浣凝眼楮茫然的看著前方。


    大娘瞠大眼,不相信一向文靜少言的她會說出這種話。


    “你怎麼這樣講呢?外傳王妃擅長勾引男人,可是又沒人和她親近過,那些全是毀謗。”


    浣凝一陣動容,“大娘,你真是與眾不同。”


    “我是沒讀過什麼,但是至少還明白是非呀。”大娘笑笑。


    兩人談得愉快,大娘對這漂亮的娃兒寵溺有加。


    “對了,你要回去時,把這些雞湯拿回去,天冷了,瞧你皮包骨似的,要多喝些雞湯才好。”


    “不成呀!”浣凝拒絕。


    “也不是只給你吃啊,拿去吧。”大娘勸道。


    她們一群人睡在一塊,浣凝個子小,又怕冷,大娘心疼她,常摟她在懷中呵護。


    浣凝讓她想起她早折夭的女兒。


    “我同你一道回去吧。”她們可以一起吃。


    “你這執拗的孩子!”大娘嘆道。


    忙完了一天的工作,眾人終于可以休息。


    “等我收拾好,就可以回去了,只是恐怕那時水都冷了。”


    “沒關系。”她搖搖頭。大娘常要她偷懶先回去,就為了讓她能洗個熱水澡。


    浣凝搓搓手,趕去寒意。


    她看向窗外。秋天過去了,樹木全光禿禿的。


    忽然她發現機諄正在窗外板著臉向她招手。


    他的表情告訴她,不是她出來,就是他進去找她。


    “大娘,我先回去了。”浣凝掩住吃驚,鎮定的說。


    機諄在那兒站多久了?他的神色僵凝,像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。


    “怎麼了嗎?”大娘洗著鍋子,沒有抬頭。


    “沒!”浣凝沖了出去。


    “喂……這孩子!”大娘搖搖頭。


    ****


    浣凝跑至屋後隱密處。


    她吁了口氣,以手撐著樹干喘息。


    機諄施展輕功追來,環著胸,輕松的盯著她。


    “你似乎很怕泄漏了身分。”他看得出她的想法。


    浣凝的呼吸漸漸平緩,“找我有什麼事?”


    “咱們多天不見,我可是想你想得緊。”他的目光放肆的在她身上梭巡。


    “少來了,你只是想玩弄我。”她冷冷地道。


    “聰明,我找你是有目的。”他沉思了一下,表情變得嚴肅。


    “我沒有什麼利用價值,你找錯人了。”


    她轉身,他很快的抓住她的手。


    她回頭瞪他,他仍是一臉深思的表情。


    “把東西拿出來。”他沉沉的開口。


    “什麼?”浣凝一頭霧水。


    “我翻過你的行李,不在里頭,唯一的可能是你隨身帶著。”


    “放開我,我要走了,大娘她們在等我。”


    “康熙下旨要討回你帶著的手絹,那是你額娘所繡,他要求使者送回京城。”他淡淡地道。


    “沒有手絹!”她的心整個揪了起來。


    “浣凝,別為難使者。”


    “我只有額娘的這個遺物可以保留了,為什麼連它都要受剝奪?為什麼你總喜歡逼我?”浣凝受不了的大喊。


    倏地,她捂住嘴。她在他面前泄漏太多自我了,一旦他知道她的弱點,要控制她完全不必費吹灰之力。


    “浣凝!”他再度抓注她。


    “什麼都別想,除非我死,否則你得不到它。”她對他充滿敵意,像只剌蝟。


    “好,你想留著就留著。”忽然間他感到害怕,怕會真的失去她。


    “這……不可能,如此一來,你就違抗了聖旨。”她眼中閃過防備。


    “告訴我你額娘的死因,一條手絹究竟有什麼可查的?”


    他抬起手,撥開她的發絲想看清她的容顏。


    “神通廣大如你,可以盡量去查。”她恢復平靜。


    “如果我想查,就不用問你了。”


    “你要我親口說?”浣凝閉了閉眼。


    她的思緒太混亂,他將她平靜無波的心湖攪動,激起漣漪。


    “這是顧及你的名譽,一條手絹能興師問罪,就代表這之中大有玄虛。”他注意到她蒼白的臉。


    “要是我說,我額娘是壽終正寢,你信不信?”他的目光令她想逃,她的防備之心絕對要堅定。


    “信,難得你會說。”


    “你有意看我的笑話!”她凝睇他,他是騙人的。


    “我只是想確定你有情緒起伏。”


    “你是達到目的了。”


    “奇怪,你不是那麼快降服的人。”


    他執起她的手,發現她的小手又紅又腫。


    “這是事實,我累了。”她有一絲倦容。


    “廚娘們荼毒你,是嗎?”他皺苦眉,仔細端詳她的手,心中有絲不忍。


    “她們待我很好,這是我的工作就該做好。”她惱怒的瞪苦杏眼。她沒必要跟他解釋太多。


    他的唇角泛起笑意。


    “看來真是那樣,你在那兒適應得很好,沒人曉得你是落難格格,真正的王妃。”他的手不禁撫模她的臉頰。


    “我要走了。”她臉紅心跳,不自在的看了他一眼。


    看見他眼底閃爍著,她立刻揮開他的手。


    “那地方不適合你。”他忽然說。


    “什麼意思?”她一驚,他要戳破她的身分了?“我在這里過得很好,不勞你費心。”


    “目前我暫時沒打算讓你搬回新房。”


    “可是你有別種意圖,到底你要什麼?”她不喜歡這種被要的感覺。


    “要了,你會給嗎?”


    他是在調戲她,將她當成受困的兔子般玩弄!


    浣凝立刻轉身走人,不料他從她背後抱住她。


    “放開我!”她咬住下唇,她的力量根本敵不過他。


    “我已算厚待你,總該有些回報。”他的手在她全身上下游移,溫熱的薄唇襲上她雪白的頸子。


    “住手!你沒資格這樣!”


    “別忘了我是你丈夫。你光是眼一眨,已足以使人蠢蠢欲動。”他很快的拉開她的衣襟。


    浣凝無力招架,機諄吻得她昏頭轉向,即使她想反抗,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

    “我會讓你舒服的。”他沉溺在她的雪肌中。


    “我不是你暖床的小妾,你放開我!”


    浣凝無力的握住他的手。


    “何必裝得這麼純情,對于這事,你了若指掌。露出原貌,我會比較喜歡那樣的你。”他低低的喘息。


    棒著肚兜,他撫模她胸前的渾圓。


    “機諄,你瘋了!”


    “是為你發情!我相信那些俄國佬會愛死你。”連意志堅強的他都不禁沉迷,還有誰逃得過?


    “夠了,住手,我不是妓女。”


    “但相差不了多遠,只是你有個北妓女更尊貴的身分--王妃。”他告訴自己會想佔有她只僅是發于。


    “這里是屋外,機諄,你不是認真的。”


    機諄將極力掙扎的她壓在身下。


    “為什麼不是認真的?咱們在這兒,沒人會知道。”


    “不,住手,放開我!”他的欲火嚇著了她。


    “嗯,你已漸漸進入情況了。”


    “機諄,你醒一醒……”她忍住低吟,不住勸道。


    “這樣的你更嫵媚,我喜歡你的聲音。”他更加拉開她的上衣,手肆無忌憚的探入肚兜,感嘆著她的硬挺。


    “你著魔了,放開我!”她以僅剩的力量低叫。


    他不理會她,拉開她緊夾的腿。


    “你的表現像極了未經人事的處女。”他磨蹭著她。


    “是你給我機會恨你,放開我,我求你!”


    “我拒絕,你曉得,俄使大宴已迫在眉睫。”


    他要得到她,十分急切。


    “啊……”浣凝握緊雙拳,感到他的灼熱正抵著她。


    “表現得很好,你果真激起了我的。”就是堯潞的看家本領也沒如此高超。“這身子是屬于我的,我要賜給誰就賜給誰。”他不停的狂吻她的嬌軀,留下深深淺淺的紅印。


    “你錯了……”浣凝咬住下唇。


    她僵直了身子,發絲凌亂。


    機諄的手停在她的蓓蕾上。


    “這是在告訴我,是我對你用強,你的心絕不出賣自己?”機諄哈哈大笑,愚昧的女人。


    “我求過你。”她的自尊已蕩然無存。


    “信不信我可以撕毀你,不會有人為你喊冤。”就是堯潞也無法使他這般暴怒。


    “動手吧。”她閉上眼。


    “這樣太可惜了,沒玩弄夠你,我不甘心。”


    “我真的听到聲音,是打從這兒傳出來的沒錯!”廚娘們拿著掃帚,小心翼翼的走來。


    浣凝臉色一變。機諄正與她四肢交疊,她的上衣更是被他丟在一旁。


    “天呀!”大娘正巧走到他們這兒,低叫一聲後不動聲色的走回眾人附近。“哎呀,根本什麼都沒有,咱們走吧。”


    機諄護住浣凝,待他們離去後才起身。


    浣凝雙眼茫然,只覺心痛難當。


    機諄將上衣蓋住她的身子。


    “穿上,我送你回去。”他背過身道。


    “你滿意了嗎?我全盤皆輸。”她喃喃低語。


    “走,趁我還有理智前。”他冷冷地看她一眼,拂袖而去。


    浣凝掩著臉跑開,下唇被她咬得發紫。


    倘若不是她,他會這般對她嗎?一切是她咎由自取。


    ***


    “格格,你受苦了。”冬貝對她張開雙臂。


    浣凝投入她懷中。


    “別說,什麼都別說!”那一幕冬貝鐵定是見著了。她恨透了自己,因為在那時她的心搖擺不定。


    “格格,有委屈就傾訴出來吧,不然冬貝會心疼。”冬貝撫撫浣凝的長發,充滿愛憐。


    “對了,他們要我交出手絹,連這個唯一可以陪伴我的東西,他也要追回!”浣凝壓著胸口放手絹的地方。


    “現在它還在,別怕。”冬貝安撫她。


    “冬貝,我越來越弄不清楚自己了……”


    冬貝眼神一暗。這正是她所憂心的。


    “近來,我的思緒起起伏伏,好難控制,我好累,害怕這樣的反常。”浣凝不知所措地道。


    “格格,別再想了。”


    浣凝倚在她的懷中。


    “給我溫暖,像小時候額娘為我拍背時一樣。”或許如此她可以找到平靜。


    “格格,這是冬貝該做的。”她摟緊浣凝,輕拍她的背。


    “冬貝……”浣凝低哺,每次她拍撫她的背,她會忘卻痛楚,感覺到這有如她額娘的撫慰。


    一道無聲無息的腳步漸漸靠近。


    當冬貝發現那人的呼吸聲時,為時已晚。


    “好個郎有情妹有意!真是諷刺,我的王妃讓我抓奸抓個正著!”機諄唇角帶著寒笑,眯眼看著冬貝的臉。


    “你胡說些什麼?”浣凝站到她身前護住她。


    他眯了眯眼。幸好他定力夠,不然他會一鞭抽花她的臉。


    隨身攜帶的皮鞭整整有三年末動用,是該自塵封中蘇醒了。


    “原來你中意這種陰柔的男人。”


    “住口,你沒有權利羞辱她!”


    “心疼了?好戲還在後頭。”機諄像只被激怒的鷹,充滿攻擊之意。


    “機諄,你听我說!”浣凝急了。


    “听你和他幽會的事?”


    “格格,你先走。”冬貝將浣凝拉開。


    “不,冬貝……”浣凝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來。


    “滾,否則我連你也一起抽!”見她如此維護對方,他差點讓嫉妒逼瘋了。


    “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……”


    “走開,待會兒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!”


    冬貝看見他眼中燃著妒火。


    她知道機諄不是不明理之人,會如此失去理智,是以為她是格格的情郎。


    冬貝一笑,往旁邊躍去。


    “冬貝!”浣凝緊張地看向她。


    “叫得真親密!”


    機諄一躍,追了上去。


    一開始,兩人勢均力敵,冬貝身手敏捷,得以逃過機諄的攻擊,但是他的力量較大,拆了上百招,冬貝的精力漸竭,機諄仍出招猛烈。


    見冬貝已漸漸體力不支,機諄的鞭子迅雷不及掩耳的由她腰部抽下。


    冬貝摔在地上,臉因疼痛而扭曲。


    機諄再度揚起鞭子。


    “不,我求你放了她!”浣凝立刻護住冬貝。


    “滾開!”機諄抿著唇瞪大眼。


    “假如你要她死,那你先打死我!”浣凝雙眼含淚迎視機諄。


    “你竟然為了他……”機諄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

    “格格,你快逃。”冬貝低聲道。


    “冬貝,你在流血……”她的血染紅了浣凝的手。


    機諄粗暴的拉起浣凝,“你跟我走!”


    見著她和情郎難分難舍,他的自制力幾乎崩潰。


    冬貝乘機一躍,迅速離去。


    “你懦弱的情郎丟下你了!”機諄泛起邪佞的笑。


    “你真卑鄙!”


    “卑鄙的事情在後頭,你有得瞧了。”他拉著她的手就走。


    “放手!”


    他額上青筋暴突,他要好好教訓這女人!


    ****


    回到房里,機諄揮開她,浣凝立即重心不穩的撞向桌子。


    “說,你跟他多久了?”現在,他決定給她機會,只要她懺侮,他可以考慮原諒她,


    “我沒必要跟你解釋。”


    “除非你要我勒死你,否則你最好說清楚。”他鉗住她的手臂,將她拉起。


    “動手呀,與其再受你羞辱,倒不如死去來得好!”她不肯低頭。


    “只有傻子才會讓你輕易的死!你不說,我對付你的法子還多得很!”他一推,浣凝的身子倒在桌面上。


    “卑鄙小人,你想強暴我!”


    “是又如何?一切是你自找的。”機諄制住她揮動的手。


    “放開我!放開我!”


    機諄的手探入她的衣內,模到一條手絹。


    “這條手絹就是康熙派人討回的東西?”他將手絹拿出來。


    “還給我!”她激動的喊。


    浣凝披散著頭發站起身。


    機諄存心玩弄她,邪佞的道︰“來拿啊!”他舉高手。


    她忘了不能讓他看見自己的脆弱,滿臉焦急。


    “一條手絹可以令你那麼激動,可見它的重要性,倘若我撕毀它,就有好戲可瞧了。”


    “不,不要,你想知道什麼,我全說!”


    他挑高眉,“求我,我會考慮。”


    “我求你。”她心中充滿痛楚,此時她宛如他手上的玩物。


    “你跟那男人……你們幽會的情形持續了多久?”


    浣凝盯著他手上的手絹,故意說得含糊不清。“冬貝和我一起長大,我們始終在一起,直到我嫁到這兒來。”


    “青梅竹馬!你這樣,怪不得康熙要將你千里迢迢嫁來甘肅,以免蒙羞。”他丟下手絹。


    浣凝立即如獲至寶的握住。


    “換個角度講,皇阿瑪是設想周到,才將我嫁過來。”


    “你最好別再惹我發怒。”他眯起眼。


    “這兒不是要女人服侍所有男人嗎?我跟冬貝在一塊,自然也可以跟你,這是你一再強調要我習慣的……”


    機諄揚高的手落下,她沒閃避,被打得撲倒在地上,頭昏腦脹,嘴角也沁出血絲。


    “住口!”他真想勒死她。


    他從不動手打女人,她是頭一個。


    “我就是要作踐自己,你滿意了嗎?”她嘴上仍逞強。


    “這里是我的地方,你最好有分寸。”


    “若我不依呢?我怎麼也離不開冬貝。”


    “我會派殺手追殺他,而你很快會見到他支離破碎的尸體。”他冷冷的吐出話。


    “走,我不想再見到你!”她的聲音抖得厲害。


    機諄瞥她一眼,推開門離去。


    ****


    大娘一見著浣凝,不禁大呼。


    “天,你出了什麼事?”她趕緊扶她在椅子上坐下。


    浣凝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,“大娘,我的頭好昏……”


    她的臉紅腫,一身狼狽,第一個閃過大娘腦中的是上回在樹叢里看見的那一幕。


    “你的頭好燙,你發燒了!”
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浣凝身子一軟,失去了意識。


    大娘將她扶上床,燒了熱水為她沐浴包衣。


    她全身是淤青,胸口的咬痕更令人怵目驚心。


    她是否又遭機諄強迫?在這兒,太美的女子是沒有自保的權利。


    “可憐的孩子……”


    大娘撫著浣凝的額頭,萬般疼惜。


    棒日一早,大娘留下紙條交代她一聲就前去膳房工作。


    浣凝幽幽醒來,覺得四肢百骸似乎散開來。


    她張開眼,瞪著窗外的陽光。


    忽地她想到什麼,揪住胸口,知道手絹還在,她才松了口氣。


    大娘是否曉得她的身分了?


    這里,她是沒有顏面再待下去了。


    ****


    浣凝低著頭站在池邊。


    方才冬貝的飛鴿傳中說,經過調養,她已無大礙,只剩一些皮肉傷,這使她稍稍放心。


    一陣嘈雜聲使浣凝抬起臉看去。


    是堯潞,她們正責罵一個小下女。


    “你怎麼這麼笨,讓你去打探也查不出些蛛絲馬跡,等你查到浣凝的下落,恐怕我已百年!”


    堯潞除了使勁的打小下女,還要人用腳踹她。


    這女孩是為了她受到欺陵。


    以往在宮中,她也曾經受過這種虐待。


    堯潞眼尖瞧見浣凝,一身粗布掩不去她高雅的氣質,光是一眼就使人目不轉楮了。


    “抓住她,她正是王妃!”堯潞指著她大喊。


    浣凝轉身就走,但堯潞的丫鬟們很快包圍住她。


    “你們想做什麼?我壓根不是王妃。”浣凝淡淡的道,淡然盯著她們。


    “少來了,我見過大清送來的畫像,那雙狐媚的眼分明是你的!”堯潞向她們使了一個眼色。


    她們立刻挾住她的雙臂,用力一拋,浣凝與那個傷痕累累的小下女跌在一塊。


    “想不到你如此冷酷,見著有人受欺負,也不伸張正義。”


    “現在你們可以停止責打她了嗎?”浣凝以袖口拭去小下女額角淌下的血。


    “咱們要連她也一塊打!”她豈會就此罷休。


    “她與我沒有任何關系,放她走。”


    “喲,擺出王妃的架式了。”堯潞叫囂著。


    “機諄倘若見到我的面容受人毀損,堯潞夫人,你猜他唯誰是問?”浣凝無畏地道。


    “府中上下僕人那麼多,有誰能證明是我干的?”


    她揪起浣凝的衣襟,驚見她脖子上的吻痕。


    “你竟然背著王亂來?”


    “服侍男人不是應該做的事嗎?夫人,你經驗豐富,何以如此大驚小敝?”


    “要是王知道了,你恐怕逃不過皮肉苦。”堯潞幸災樂禍,她會立刻把這件事告訴他。


    “放下她。傷了她,你的皮才要拉緊。”


    機諄早站在不遠處,這丑陋的女人戰爭他從頭看到尾。


    “王,你明明听到她背著你偷人!”堯潞先發制人。


    機諄抿唇冷笑,“她不會,她知道我討厭戴綠帽。”


    堯潞閉上嘴,準備開溜。


    “堯潞,帶那小啞女下去治傷,三日後我要見著她。”


    “是。”她順從的接受命令。


    “你,跟我來。”他朝浣凝開口。


    她充滿防備的瞪著他,轉身欲與他分道揚鑣。


    “想保住手絹,跟來是上策。”他拋下一句話。


    浣凝一呆,只好轉身跟著他的腳步,臣服在他的威脅下。


    ****


    機諄一直盯著她的臉。


    這個令他又愛又恨的女人,在昨天打了她之後,他竟像犯了滔天大罪般內心不安。


    “王找我只是為了發呆?”她離他五步遠。


    “京里來的使者說你十分會彈箏,是真的?”


    “不。”浣凝想也沒想的否認。


    “俄羅斯使者來訪,我打算安排你演奏。”


    “那只會讓你丟臉。”


    “無所謂,只要你夠吸引人就好。”他一直盯著她,心里盤算著。


    “既然你已經決定了,我無話可說。”她轉身欲走。


    “等一下,”他拉住她的手腕。“從今天起,你不用回膳房,恢復你王妃的身分。”


    “太突然了。”她揮開機諄的手。


    “別敬酒不吃吃罰酒。”他警告道。


    “你又要動手打我了?”她閉上眼。


    “這又是另一種勾引人的戲碼?你這女人真是與眾不同,我有的是時間跟耐性陪你玩。”


    浣凝瞪大眼,“什麼意思……”


    她才開口,他立刻堵住她紅艷的唇。


    “讓我品嘗你的味道。”他的手壓制住她的頭。


    “不要!”浣凝推拒,害怕再受傷。


    但他不再粗暴,細細的啄吻她的唇。


    當他的舌熟練的與青澀的她糾纏時,浣凝倒抽一口氣。


    “我可以證明我比那個冬貝更好。”他離開了她的唇。


    浣凝臉色一變,但他沒有嘲諷的意思,一臉正經。


    他忽然點住她的穴道,讓她動彈不得。


    “你做什麼?快解開我的穴道!”


    他抱起她往椅子上一坐。“解開?那我又何必點你的穴?”


    “你卑鄙,用這種手段制伏我!”


    機諄撫模她的臉,“別這麼激動。”


    他故意慢慢拉開她的衣襟,存心玩弄她。


    “機諄!”眼看他的動作滿是邪意,她忍不住大叫。


    “上個藥而已,你緊張什麼。”


    他親自為她涂藥,淡淡的清香逸出,涼爽又舒服。可是他的手指在她的頸項及胸口徘徊,讓她難以平靜。


    “我自己來就行。”浣凝禁不住心跳加速,雙頰緋紅。


    “有些地方你擦不到。”


    他故意在每個地方逗留,撩起曖昧的火焰。


    “你根本沒必要點我的穴!”她努力排除那股火熱的無力感。


    “你發誓解穴後不逃走,我就解開你的穴。”


    浣凝喜歡這種飄飄然的感覺,仿佛額娘的安撫,但她要自己別沉迷。


    “我做不到。”她的聲音細如蚊鳴。


    “既然這樣,就沒什麼好說了。”他的嘴咧了咧。“舒服點了嗎?”


    “用這種方法,你想一步一步的控制我的身子,直到我低下頭求你,你就達到你的目的。”


    她明白他的計畫,他跟一般男人一樣,覬覦她的身子。


    “我可是什麼也沒做,僅是為你上藥。”


    他滑動著手指,她光滑柔女敕的肌膚確實令他想人非非。


    “可是你的用意騙不了人!”


    “你到底要我怎麼做?你得在西寧過一輩子,除非我肯,你才可以離開,就因為如此,我不想跟你惡言相向。”他緩下速度,但手仍未離開她身上。


    “是你將羞辱加諸在我身上。”她感到無比委屈。


    “真可憐,好吧,在我得到你之前,你有任何要求,可以說出來。”


    她一頓,凝睇他俊逸的臉。


    “像你們這種高高在上的男人,永遠不了解女人所要的是什麼。”


    她想起了她額娘。


    她每夜獨坐床沿等待,然而心系的男人卻在別的女人的床榻上。一旦男人掌控了女人的身心,他就能為所欲為,因為女人的心已不能沒有他。


    “女人要的不外乎是金銀珠寶。”


    “所以我說你不懂。”她眸子閃過苦澀。


    “浣凝,是誰使得你這樣防備?男人和女人之間很簡單,合則來,不合則散。”


    “大部分王公貴人的思想是如此。”


    “因為這樣,所以你害怕?”機諄瞧出端倪?


    “瞎猜。”浣凝說什麼也不承認。


    “我似乎忘了,你還有一個冬貝。”他為她穿好衣服。


    “你在打什麼主意?”


    “我可以不在意過去,但未來你必須只有我,我會證明我不比冬貝差。”他認真的說。


    浣凝不禁有些顫抖,她害怕他這種語氣,似乎非達目的誓不罷休。


    “若是你不自量力呢?”她假設問道。


    “屆時再談。”冬貝在她心中的分量很重,他很清楚。


    “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。”令她害怕。


    “天下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,目前我最想得到你。”


    “只不過是我激起你的征服欲?”


    “答對了,你如我所料的冰雪聰明。”他的臉離她極近。


    熱氣吹拂在她臉上,讓她的臉頰泛起紅暈。


    “到頭來,我還是你手上的玩物。”


    機諄解開她的穴道,不再繼續這話題。


    “過來給我倒杯茶。”他命令,邪佞的眼調戲著她。


    不過他知道,如果她肯這麼做,那麼天就要塌了。


    盯著她離去的背影,他逕自端起茶啜了一口。


    浣凝頭也不回的離開。她要逃避他一輩子,這是她的決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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