愛你七十二小時  第四章
作者:李臨
    一進房,涂均堯立刻催促純純打包行李。


    “這地方不能再住了,我們得立刻閃人!”


    “為什麼?你怕那群人報仇?明明錯在他們——”純純話還沒說完,涂均堯已不耐煩的截去她的話。


    “他們的老大是明理人,跟他才有道理可講,底下這伙人,都是些三教九流的"奧客",跟他們談,只是白費力氣,自討沒趣。”


    “那他們老大呢?"純純不放棄的追問。


    “死了。”涂均堯冷冷的回答。


    “真的?”直盯著他的表情,純純信了他的話,但她仍有疑惑,“那跑了以後,他們就沒辦法找到我們嗎?”


    “你以為我這棟房子只有外表嚇人?要不是具有些邪門,他們早把這地方據為已有了。”


    純純想起那些警笛、紅燈,又信了他七成,只是她不明白——


    “既然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踏進門,我們為什麼要逃?”


    “如果他們發狠拿炸藥來炸.或者堵死在外頭,讓我們沒有下山補充糧食的機會,最後我們還是得乖乖投降。”


    涂均堯分析完畢,純純立刻加足馬力,上樓把大型行李全扛下樓。


    涂均堯到地下室處理妥當後。只取出一只小皮箱出門,當他看見她的東西,不禁傻眼了。


    但他二話不說,負起絕大部分的行李,抿起唇,領頭走出屋外。


    居高臨下觀望四周,就見那群壞胚抱著身體打滾,純純看了于心不忍。


    “你弄了什麼藥粉,那麼厲害?”


    涂均堯頗具深意的看著她,撇開頭,淡淡的回她一句,“永永遠遠別對敵人仁慈!"


    “涂均堯!”他回眸,純純看著他的眼楮,鼓足勇氣問道︰“我們是……敵人嗎?”


    他沒說話,跳進雜草比人高的野地,一聲不吭的使勁向前開道。


    純純吐一口氣,尾隨著寬闊背影,賣力跟上。


    排山倒海的草叢無情的襲上她的身,讓她想到他的沉默,讓人煩躁的沉默。


    只有在那個時候,他才是可親可愛的人,除此之外,他根本是封閉心房的怪物!


    而她,竟無法從怪物的魔咒里掙月兌出來!明明知道不該迷戀……就是無法將視線從他身上離開。


    穿過一條隱密的天然隧道,眼前出現一棟古色古香的房舍。


    “真厲害,當初是怎麼打出造來的?”同一座山,不同的兩個坡面,有著兩棟風格迥異的房子,的確教人大開眼界。


    “當然是錢堆出來的!”


    他語氣中的火藥味,讓純純挑高眉。


    “是我惹到你?”


    “不是!”他惡聲惡氣的答道,“我氣我自己!”他的唇抿得像死蚌殼一般。


    純純沒多想,踮起腳尖,在他唇上輕輕一啄……在他想索取包多前,她的唇已挪開。


    “為什麼?”留戀著唇瓣淡淡的溫香,他沙啞的問。


    “你似乎……很需要……”純純囁嚅的垂下頭,雙頰一片緋紅。


    他濃重的喘息在她發頂停留許久,最後全化為一聲嘆息。


    他指著前方的古屋,“走吧!歡迎來到怪物世家!”


    迸木在石階兩旁形成巨大陰影。


    越接近屋子,涂均堯的面容益發冰冷,任憑純純如何逗弄,他都繃著一張臉。


    純純帶著好奇,打量眼前的一切——


    細致的雕琢刻工,即使覆著青苔和久遠的塵埃,仍無法遮掩一磚一瓦的巧思格局。


    純純最愛精細的建築,所以,年年集中假期上梵蒂崗瞻仰米開朗基羅的鬼斧神工。而這棟依山勢建成的古屋,令她嘆為觀止。


    “哇!涂均堯,這地方簡直是座寶山哪!”


    喊了半天,卻沒听見有人回應她,純純抬頭一看,才發現他已在前方,滿面急躁的瞪著她。


    她氣喘吁吁的追上他,不待他張口,已哩啪啦地搶先發言。


    “這地方好特別喔!是難得一見的藝術古屋,簡直棒透了!如果可以多留些時候好好欣賞,一定更捧。涂均堯,你認識住在這里的人嗎?可不可以介紹給我認識?我可以跟主人借住嗎?哎呀!老板——干脆多放我幾天假,讓我住蚌痛快吧!”


    涂均堯拿她當怪物看。


    “這時代還有人喜歡住迸屋?于純純,你還真不是普通怪客!”


    “這房子很棒那!你看、你看,連腳下踏的石板都刻上圖騰……咦?這好像在說一個故事……”


    “總共八十一塊,把涂家祖先從唐山到台灣經過的血淚史,刻成故事告訴後代子孫,這一塊——”涂均堯輕輕用足尖揮開圖上的塵埃,充滿情感的說︰“他是第一位娶山地公主的涂家男人,從他以後,涂家男人就開始娶各種不同族群的妻子入門。”


    “咦?你怎麼這麼清楚?”


    純純的腦子還沒轉過來,待看見他似笑非笑的瞅著她,她才用力拍一下腦門,恍然大悟。


    “哎呀!這是你家嘛!你姓涂,腳底下的祖先也姓涂,我好笨喔!”純純嬌憨的露出甜甜笑靨,搖晃著他的臂膀央求著,“主人!老板!拜托、拜托,準我假,讓我住在這里!”


    “我這地方不給妓女進來!”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一位白發矮個子老太大,不悅的瞪著純純那雙“不正經”的手。


    “哇!這地方是不是有密道?老太太,你從什麼地方鑽出來的?”純純不懂老太太在氣什麼,伸出雙手想跟她拉拉手,攀攀關系。


    “不要臉!”老太太仿佛怕純純的手弄髒了她的身子似的,不停的往後退。“別踫我!”


    “純純!”涂均堯往前橫跨一步,隔開兩個女人,板起面孔與老太太怒目相對。


    “你的臉……”老太太驚惶地指著沒戴面具的涂均堯。


    他低咒一聲,隨即轉過臉,掩面急促地呼吸。


    純純不解的看著這一幕,直到涂均堯又在撕抓臉面,她心疼的伸手覆上他的臉,急速冷卻他的狂怒,讓他又有力量面對現實。


    這些無言的舉止,全數落入老太太眼里,掩不住的落寞從她眼中一閃而過。她眯起精明的老眼,認真的打量起純純。


    眼見純純變作老太太的目標,涂均堯立刻將她拉到身後護著。


    純純不安分地探出頭,仍與老太太打照面。純純的甜笑,漸漸融化了老太太的成見。


    “這是我的房子、我的山,帶什麼客人來是我的事,你管不著!”涂均堯咆哮的瞪視著老太太。


    “只要我還活著,還有一口氣在,就不容許涂家子孫胡搞瞎搞!”老太太也以中氣十足的音量和涂均堯相抗衡。“這塊地方還是由我做主!”


    “眼楮放亮點吧!要不要我提醒你,這里的開銷、花費從哪里來的?”他的口氣尖酸刻薄,連純純都被他的冷氣團掃射到。


    “那又怎樣?就算向人乞討,我也有辦法撐下去,倒是你,不是要等到我進墳墓,才肯上我靈堂大笑三聲嗎?怎麼,等不及了,先回來驗尸?”老太太的狠毒不下涂均堯,純純算是大開眼界。


    “放心,弄不好我還先你一步死掉,爺爺、叔叔、爸爸、媽媽、大哥——下一個死的人,也許就是我了!”


    鑽心的利刺扎痛老太太的心窩,讓她腳步踉蹌,純純驚呼一聲,伸手要扶,站在老太太背後一直默不出聲的中年婦人搶先扶住。


    她溫柔的對純純回以一笑,接著以不贊同的神色對涂均堯搖搖頭。


    “嬸嬸!”涂均堯對她倒是和顏悅色。


    “阿堯,別跟女乃女乃吵架,女乃女乃年紀大了,禁不起氣!”


    她如同涂均堯的另一個母親,養育過他,所以,涂均堯對她向來以禮相持,絕不同于和祖母間的火水不容。


    嬸嬸仍不放棄勸他,“跟女乃女乃道歉,說你不是故意的。”


    “本來就不是故意的。”他冷冷的道︰“我根本就是這個意思!”


    “你是大老板,可以忘記自己姓什麼、叫什麼,我這個涂家老太太當然也可以讓你用錢消遣著玩!”老太太氣得身體劇烈顫動。


    “拿錢消遣別人玩——還是老太太您教我的!”


    听見這話,老太太就像瞬間消氣的皮球,垂頭喪氣的回頭向攙扶她的嬸嬸喃喃低語,“這個恨,一生一世都沒辦法了結了——走吧!就當我沒這個孫子。”


    佝淒的背影艱困的在他們眼前移動,明明是不相干的人,純純看著看著,眼眶竟泛紅了。


    “涂均堯——”她才喊了一聲,便教人無情打斷。


    “如果是要談我家的事,恕難奉告!”


    “你這麼凶做什麼?誰喜歡問別人家的八卦啊!我只是想知道,我們還要在這地方站多久?可不可先進去放下行李,帶我到四處逛逛?”


    對于自己無端冒火殃及無辜,涂均堯覺得抱歉,于是,細心的介紹每個地方的故事。


    他沙啞厚實的嗓音極富磁性,讓人輕易體會到他對老房子的濃厚感情。


    “這些是誰告訴你的?”純純好奇的追問。


    “……”敵不過純純再三逼問,許久,他才掙扎說出,“老太太。”


    “她只告訴你?”可見這對祖孫並非一開始就是處于敵對狀態。


    “不!她帶著哥哥跟我,一個地方一個地方說起,在我們很小很小的時候……”遙遠的記憶,在他的眼底沾染上輕愁。


    “你哥哥呢?”純純又問。


    “死了。”他不肯多談。“他有個兒子叫阿讓,也住在這里,他是個特別的孩子。”


    “你喜歡阿讓?”提到這名字,他似乎變得和藹可親多了。


    “要不是因為他住在這里,我才懶得回來跟老太太吵架!”


    “老太太?涂均堯,你們祖孫關系還真奇怪呢!”她不愛打探別人的家務事,只是在言談間,很自然的問到自己想了解的事。


    而涂均堯也忘記對她設防,或許是悶在肺腑已成壞疽,亟需有人幫他疏導,純純正好變成他吐苦水的大垃圾筒。


    “她是個冷血無情的怪物!她根本不是人——”


    “涂均堯!”純純打斷他的咒罵。


    “她的兩個兒子死了,不見她掉過一滴淚,我哥哥發生車禍,彌留之際,求她去看他最後一面,她推說生意忙,沒法前去,到死——我哥哥還是不願閉上眼,他在等那個眼里只有錢的老妖怪!”


    純純握住他泛白的拳頭,軟軟的粉腮貼著他厚實的胸。


    “當時,你一定很難過、不知所措吧?”


    “純純……”


    “爸爸親口告訴我,他不想扶養我跟姐姐的時候,我想——跟你的心情很接近,我可以體會。”純純亮晶晶的雙眸在他眼前閃爍迷蒙的淚霧。


    “但是,我還是比你幸運,我有姐姐、有媽媽、有唐嫂,還有後來加入的妹妹們,她們雖然沒辦法彌補我失去的父愛,可是,她們給我更多……可憐的均堯,一個人硬撐,好辛苦、好辛苦……”


    “我不可憐——”他逞強地否認,可是,她的體溫如此溫暖,讓他悲慟的心緒一時無法收回,竟放肆的宣泄出來。但哽咽的他仍然說︰“我沒有哭!”


    “你沒哭,你只是……眼楮在冒汗……”


    純純體恤的低語,讓哽咽化作悲傷的喘息。


    他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,只是,沒法停住哭泣。


    和著他的淚,純純也哭了,為他心疼……


    漸漸平復心情,涂均堯不知所措的凝視足尖,他害怕听見嘲笑,更不明了為什麼自己會在一個認識不久的女子身上尋求慰藉?


    純純一直沒說話,也沒行動。


    “走吧!”宣泄後,他虛弱疲累的打算退回安全的殼。


    在他完全縮回前,純純迅速的握住他的手,和他十指交握,兩眼直瞅著他。


    睜著紅腫的眼,他奇怪的瞪了純純一眼,不過,並未放掉她的手,剩下的一段路,他們攜手同行。


    也不知轉過幾個彎道,步上幾步石階,暈頭轉向的純純累慘了。


    “你家好大喔!”她喘氣的嚷道。


    “祖先希望人丁興旺,不過,世事總是不能盡如人意,到了現在,仍然還是小貓兩三只。”


    “小貓?太太客氣啦!把自己比作貓,還不如說是老虎——”


    涂均堯賊兮兮的笑說︰“對!我是只老虎,專吃小處女的女敕肉!”


    大膽的挑逗讓純純的臉頰急速染紅,狠狠白他一眼。


    可是,沒多大用處,反而讓他哈哈狂笑,身子還硬是被他亂模了好幾把。


    “涂……涂均堯,你很討人厭耶!竟然對員工性騷擾,小心我告你喔!”


    “小姐,我不是被嚇大的,要告我得拿出證據。”談話間,他打開一扇門。他故意說︰“很久沒住了,不知道有沒有蟑螂、老鼠……”


    “啊——我最怕它們了,你別嚇我!”純純花容失色,緊緊抱住涂均堯,大氣不敢喘一聲。


    她的反應又讓他放聲大笑。


    “你之前不是求我求了老半天,說要住老房子,怎麼?一听見有蟑先生、鼠小姐,又改變主意啦?”


    “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!它們可比你的性騷擾、強暴罪行更可怕,別拿它們開玩笑!”


    竟拿他和蟑螂、老鼠做比較引涂均堯氣得猛抓住她——純純以為他是在警告她它們出現了,嚇得又叫又跳的抱著他,不敢睜開眼。


    涂均堯無可奈何的搖搖頭,抱起她入屋。


    好一會兒,他都沒有動靜,她提心吊膽的睜開眼。古意盎然的檀木家具,光澤亮眼不染塵埃,看得出來,雖然主人不在,屋子仍被打理得整齊干淨。


    待在他的懷里,她指揮涂均堯東轉西轉,讓她大飽眼福。


    涂均堯翻白眼,自嘲的說道︰“現在,我又成為私家車了。”


    “胡說!你是男人,服侍我的人。”純純抬高下巴笑說。


    她的確是制造快樂的高手,隨隨便便一個動作,就能讓涂均堯樂上大半天。


    “好吧!女王陛下,容屬下把窗子打開,整理行李。”


    “行!”她施恩的揮手道。


    最後,他選定古式高腳床鋪,將佳人擱在上頭。


    純純根本無心享受古典床鋪,不斷的朝空蕩蕩的床底探著……她的表情豐富,害涂均堯總是無法集中精神完成手上的工作,不斷回頭看她,吃吃笑上好一會兒。


    “涂均堯,你是不是在騙人?這麼干淨的地方——”來不及把話說完,她一度失靈的手機竟在此時響起。


    她接起手機說話,他卻沉默不語,隔著木條窗子,瞪視瑰麗的漫天雲彩……


    他已經好久好久不曾抬眼看看四周景色,許久許久不曾享受大自然的寧靜……


    “涂均堯!”她冷聲喝道︰“你竟然偷看我的資料,還跟我的家人造謠”


    “我承認看了你的資料,也打電話通知你的家人和研究室,如果不告訴大家,你在何處,失蹤人口肯定又多一名。”他恢復往昔的精明干練,口才流利得很。


    “為什麼告訴我的家人,說我在你的私人研究室研究秘密生物?那不是我的專長。”純純生硬的指控。


    “否則,我該怎麼說?說你在我的床上作研究?”面對指控,他沉穩反擊。


    “你可以讓我自己打電話——”


    他截斷她的話。“我不認為那時候你有心力打電話。”


    “你是怕我泄漏你對我做的丑事!”她的心太痛,以至于口不擇言,“不惜暗示別人,我為了追求財富名利倒貼老板——”


    “我沒說這種話,別人愛如此聯想,不是我可以控制的。”


    “你當然沒這麼說,你只是暗示……暗示我連家都舍不得回一下,就直接貼到你身上謀求機會。”憤怒令純純失去敏銳的感覺,看不見他的痛,只以為自己受到的傷害最重、最殘酷。


    “欲加之罪,何患無詞?”涂均堯沉痛莫名。


    “是嗎?”純純冷言譏誚,“你明明就是要陷害我……啊……”


    體內的波動教她無來由的蜷縮四肢,將自己蜷成一團小球。


    騷動來得又快又急,染紅了雙頰……她極力咬緊下唇,不準放浪的申吟逸出唇齒之間,即使紅唇已被咬嚙出血絲,她仍不願張開雙臂擁抱涂均堯,讓他來幫她消火。


    沒想到,她有如此倔強的一面!


    涂均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他不信她能撐很久。


    可是,他的不忍讓他豎起白旗,他實在沒辦法看著她熱汗直冒,痛苦的忍耐著,血絲汩汩的從她的紅唇流下。


    “純純!”厚實的掌心貼上她的肌膚,立刻引起她一陣激切戰栗,而她的貝齒放開唇瓣,嚶嚀嬌喘。
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沒求……你……”都這個時候了,她仍是倔強的。


    “你沒求我。”他心疼的覆上帶血的紅唇。


    他的唇還沾著她的血,伸手撫模她的粉臉,沙啞低沉韻嗓音泄漏了太多的情感。


    “是我想愛你,我要你!”


    “你這可惡……混蛋……自大的臭男人……”她仍在自尊和需要間擺蕩,最後,她選擇敞開雙臂,主動環上他的肩頸,利牙在帶著麝香的頸部咬出一排印記。


    “可惡!為什麼……我如此迫切……的需要你……”


    “別壓抑自己,純純,釋放自己!做你想做的,來——”


    發出一道低鳴,受挫的情感成了最好的催化劑,把自己的沖動燃燒到最頂點。


    傷心、憤怒,莫名的情感……讓她燒紅了雙眼,燒掉她的理智,宛如一頭母獸,發狂的扯碎彼此的衣物,奮力的挺入狂流里……


    那麼狂放,那麼猛烈,徹底燃燒的原始亢奮……


    斑腳床架似乎承載不了這許多熱情,發出咿咿呀呀的尖銳抗議聲,但是激情中的男女根本無暇理會其他。


    除了狂舞扭擺,盡情烙印彼此不曾說出口的情意,外界的一切已經不再重要!


    終于,激情在最高亢的時候暫時畫下休止符。撥開彼此黏答答的發,汗濕的兩人急切的喘息,彼此都暫時無法出聲。


    就在此時,毫無預警的,床哩啪拉地塌陷了!


    瞪著這狼狽的景象,他們四目相交,不自覺的把視線落在仍緊緊交纏的四肢,明顯的亢奮尚未疲軟。


    顫動從雪白的小骯蔓延上純純的嘴,成為串串銀鈴似的嬌笑。


    三秒後,涂均堯加入她,譜成和諧旋律。


    “還要繼續嗎?”她的挑戰已無火藥味,反而增添了嫵媚挑逗的韻味,“從開始到目前為止……滿符合我們特別的關系。”


    “少咬文嚼字了,我這把老骨頭可沒辦法在木頭陣里繼續沖鋒陷陣,我們得換個地方。”


    “要抱著我走嗎?”水靈靈的美眸中,寫滿邀請與挑逗。


    涂均堯受激,大喝一聲,奮力從殘墟中挺直身軀。


    純純為這好笑的畫面又笑開了,但是,沒多久,笑聲變成激切的喘息,暖昧的申吟……


    直到暮色四起,倦鳥歸林,他們都未再提起爭執,只是不斷地、不停地用身體寫著對彼此的迷戀呵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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