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星戀 第八章
霜兒雙手托腮,呆坐在窗前,意興闌珊的嘆了口氣。
自從姑姑結婚後,霜兒覺得自己更加寂寞了。為什麼一樣是結婚,姑姑與新婚夫婚之間盡是濃情蜜意,而她與丈夫之間卻如此疏遠呢?她甚至沒有見過夫君的笑容呢!
為什麼她跟仇焰的婚姻不能像姑姑他們一樣呢?為什麼他對她始終冷淡,難道他一點也不喜歡她嗎?那他為什麼又要娶她呢?一向無憂開朗的她,此刻心中亂成了一團。
“我去找姑姑談一談好了。”她自言自語說著,並快步的往姑姑所住的閣樓走去。
霜兒所有的問題,在見了姑姑不甚佳的臉色後消失,難掩憂心的問道︰“姑姑,妳的臉色好象不是很好,是不是生病了?”
“我沒事,妳別擔心。”欣宜只是淡淡的一笑,“來,過來坐姑姑身旁。”
“可是我覺得妳最近有點不對……”霜兒突然停下了話,奇怪的看了窗外的令狐夏一眼,奇怪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那。“姑丈有事嗎?”霜兒眉頭微鎖的問著。
“沒事。”令狐夏微笑的搖頭,假裝自己只是路過。
霜兒狐疑的皺皺鼻子,又轉頭看著姑姑,“我覺得姑姑不但人沒精神而且……”霜兒終于忍不住轉頭瞪著令狐夏,“我說姑丈,你可以回去工作了吧!別老是鬼鬼祟祟的從窗戶探頭。”
“我……我怕妳累著了妳姑姑嘛!她現在需要多休息。”令狐夏靦腆的說著。他遠遠見到霜兒往這個方向走來,便不放心的回到雲飛閣,為的就是保護他心愛的妻子。
“拜托,我只是陪姑姑談話,又不是帶她去爬樹……”
“不可以,絕對不行。”令狐夏飛快的走進房間,小心的擋在妻子前方,保護她免于霜兒的魔爪。
“不可以什麼啊?”霜兒莫名其妙的問道。
“不可以帶她去爬山、爬樹、吹風淋雨等等,反正任何危險的事她都不能做。”如果可以跟妳保持距離更好。令狐夏在心中暗——補充道。
“誰會帶姑姑去做這種事啊!泵爹,你怎麼會變得如此神經兮兮的呢?”霜兒被令狐夏激烈的反應搞得一頭霧水。
“不是我神經兮兮,而是欣宜現在的身體非比尋常,我自然得多加小心呵護,不能讓她冒任何危險。”
“姑姑怎麼了嗎?難道她生了什麼重病嗎?”霜兒憂心仲仲的問著。
“呸呸呸,妳少詛咒她了,她的身體好得很。”令狐夏沒好氣的說道著。
“既然姑姑身體健康,那你為何這麼神經兮兮的呢?”
“誰神經兮兮了,她現有孕在身,我自然得好好照顧她的健康。”本來妻子還不想道麼早讓大家知道這個消息,可是令狐夏決定還是先說清楚,免得堡主夫人這個“危險人物”做出什麼有傷孕婦的事。
“姑姑懷孕了?!”霜兒驚喜的問著。
“對呀!所以妳說我能不謹慎嗎?”今孤夏驕傲的輕擁著妻子,欣宜則害羞的紅了臉。
“恭喜姑姑、姑丈。”霜兒開心的恭賀著。
“謝謝。”令狐夏難掩得意的笑著。
“現在我知道姑姑懷孕了,我保證自己一定加倍小心,絕對不會讓她做任何危險的事,請姑丈趕緊回去工作吧!我有些話想跟姑姑說呢。”
“好吧,那妳一定要小心照顧她哦!”令狐夏一臉不放心的交代著。
“好啦!我知道了。”霜兒輕輕將令狐夏推出門外,走回房內嘀咕道︰“沒看過這麼神經質的準爹爹。”
“妳別笑他!他真的很擔心。”欣宜微笑的說著。
霜兒突然吃味的嘟噯道︰“我比姑姑還早完婚耶!為什麼姑姑比我還早懷孕呢?送子娘娘真是不公平。”
“傻瓜,生兒育女造種事是急不得的,緣分到了自然得以養兒育女。”欣宜恬淡的說道。
“可是我真的好想有一個小女圭女圭可以玩哦!”霜兒期許的想著,也許有個小女圭女圭,她與丈夫之間的情況就會妀善了。
“會不會是我跟夫君做的不正確,所以才不能順利懷孕,姑姑,妳教教我嘛!妳跟姑丈是怎麼做的?”
“啊!”欣宜臉頰火紅的看著霜兒,“這……這種事怎麼教呢?”
“很簡單啊!比如說該用什麼樣的姿勢,或是該采取什麼特殊方位呀!妳可以提供妳跟姑丈的方法讓我參考嘛!”霜兒天真的問道。
“妳……妳怎麼連這種話都問得出來啊?”
“不問我怎麼會知道呢?姑姑,妳就告訴我嘛!拜托啦!”
“我的天啊!”欣宜的臉更像是火燒了似的發燙,像是快窒息般的說道︰“這……這種事情妳要姑姑怎麼開口?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有那麼困難嗎?我只想知道自己該睡什麼樣的位置啊!是外邊理想還是里邊好一些,該趴著睡或仰睡,這真的很難說出口嗎﹖”
霜兒的天真言語今欣宜狐疑的輕蹙眉,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。
“姑姑,妳的臉怎麼越來越紅了?是不是身體不舒服?”霜兒趕緊將手放在姑姑的額頭上,測量她的體溫。
“霜兒,我沒事。”欣宜輕輕拿下露兒的手,將之緊握著,表情略為尷尬的清了一下喉嚨,輕聲的問道︰“妳老實告訴姑姑,新婚之夜後,妳的身體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感覺?”事關霜兒的幸福,再怎麼難以啟齒的事還是得問。
霜兒回想了一下,點頭說道,“有啊!我覺得不舒服而且疼痛,後來足足休息了一天才恢復正常呢!”
很正常啊!欣宜松了一口氣,為了更確定,于是繼續問道︰“後來呢?”
“後來就沒事了呀!只是我再也不敢喝酒了,因為醉酒的感覺好可怕,而且我的夫君也不準我再喝了。”
“醉……醉酒?!”欣宜驚愕的看著霜兒。
“對呀!新婚之夜我不知道那是甜酒,一時貪杯,迷迷糊糊的睡著了,隔天起床身體就很不舒服,頭也疼痛不堪,難過極了。”
“妳剛才說的不舒服與疼痛措的是宿醉嗎?”
“是啊!不然還會是什麼呢?結婚只不過是兩個人共睡一張床,其余的不都一樣嗎,難道該有什麼不一樣?”
“堡主從沒踫過妳嗎?”
“嗯!”霜兒認真的想了一下,老實的回答道︰“很少耶!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我踫他,不過那是因為我把他當成棉被了。”她不好意思招認她很喜歡黏著丈夫。
“從結婚到現在,你們一直都是這樣!躺在床上什麼事也沒做?”欣宜難以置信的看著霜兒。
“當然有啊!”
“你們都做了什麼?”欣宜急切的問道。
“睡覺。”
欣宜忍不住翻了個白眼,“除此之外呢?”
“除此之外?”霜兒一臉迷惑的看著姑姑,“除了睡覺還能做什麼呢?妳跟姑丈都做些什麼?告訴我好嗎?也許這就是姑姑比我早懷孕的原因呢!”越想越有這個可能,霜兒也就更急切的拉著欣宜的手,心急的問道︰“姑姑,妳快告訴我嘛!你們還做了些什麼?”
老天啊!這叫她怎麼回答呢?真是羞死人了。欣宜的臉像是火燒似的發燙。
“姑姑,妳快說嘛!”
“我……我們……我們……朗誦唐詩。”欣宜只能隨口胡謅著。
苞往常一樣,仇焰總是在夜深人靜之後才回到房間,所不同的是他的妻子竟然還沒有入睡,一看到他便大聲的嚷著︰“夫君,如果我懷孕了,你會不會很開心?”
“妳懷孕了?!”仇焰難以置信的吼著。一股狂烈的風暴在他眼中醞釀著。
霜兒低頭看了自己的肚子一眼,很遺憾的說這︰“應該還沒有吧!我只是隨便問問而已。”
“如果妳真的懷孕了,我就殺了那個男的,然後把妳關在地牢中。”仇焰無意表現得這麼氣憤,可是說出來的話卻顯得咬牙切齒。
“哪一個男的?”霜兒搞不清楚夫婿在生什麼氣,更听不懂他說的是什麼。
“當然是讓妳懷孕的那一個。”仇焰氣呼呼的吼著。
“是嗎?”霜兒依然一頭霧水,“可是你為什麼要殺掉自己呢?”
“因為我……”仇焰突然停下話,驚訝的問道︰“我自己?!”
“你是我的丈夫,如果我有孩子,你不就是那個讓我懷孕的人嗎?你怎麼會問這麼笨的問題呢?我覺得你今天晚上怪怪的耶!”
“沒什麼。”仇焰不自在的倒了杯水飲用。
“哦!”霜兒輕輕聳肩,也不想再追問,只是忽然一臉熱切的招手道︰“好了,別管這些事情了,你快點上床,讓我們開始制造小女圭女圭吧!”
仇焰的響應是被嘴中的茶水給嗆著了,猛烈的咳了幾聲後,張大雙眼的看著他的妻子,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。
“喝茶的時候小心些嘛!”見丈夫張口結舌的看著她,不由開口道︰“你別發呆好嗎?我們已經浪費了許多時間了,現在不能再拖延了,你快點上床啊!生孩子這件事可不是我一個人做得來的。”
“妳……妳……”他不敢相信他那純真的小妻子,竟然會這樣迫不及待要他“上床”,這……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?
“你怎麼還在那發呆呢?快點上來了啦,我們得趕緊一起朗誦唐詩,這樣才能有小女圭女圭。”
“朗誦唐詩?”仇焰下巴掉了似的看著妻子。
“對呀!這是我特地跑去請教姑姑的方法,既然姑姑都快當母親了,她所提供的方法一定有效,雖然我也很奇怪,為什麼夫妻一起朗誦唐詩就很快會有小女圭女圭,也許是送子娘娘喜歡唐詩吧!”霜兒嘰嘰喳喳的說著,“反正我們只要做就對了,別去想那麼多了啦!你快點上床呀!”
仇焰無語問蒼天的看著地的妻子。
“你怎麼慢吞吞的,我看八成是你不夠努力,所以我們才會到現在還沒有女圭女圭,從今天晚上開始,我會好好監督你,說什麼也要你給我一個女圭女圭。”霜兒宣誓般的說著。
她一定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說了多少“兒童不宜”的話。仇焰苦笑的被妻子拖上床制造女圭女圭——用朗誦唐詩的方法,老天啊!
仇焰靜靜的坐在房中,手中拿著,思緒卻不受控制的奔騰著。
從幸福的家被毀了那一刻開始,所有美好的事逐漸離他遠去,他的生命開始圍繞著仇恨打轉,復仇成了他存在的唯一價值,除此之外,沒有任何事情可以牽絆他的思緒,但這個情況逐漸改變了,而這個改變始于他的妻子。
妻子天真無憂而近乎白痴的思考邏輯、她如初生之犢般大無畏的勇氣、她的天真純潔,在在牽絆著他的心。
想起每天晚上必定要朗誦的唐詩,他的嘴角不由輕輕牽動了一下。只有她會天真的以為只要夫妻兩個人一同躺在床上朗誦唐詩,便能很快生出小女圭女圭,還一付很權威的告訴他,跟著她做絕對沒有錯。想必是在她不斷追問之下,她的姑姑只能尷尬的隨口胡說,沒想到霜兒卻視若圭臬並天真的奉行著。
又來了,最近他的思緒越來越常在她身上打轉,越是想控制越是難以約束,他心情沉重的放下手上的冊。
外面傳來些許聲響,他以為是霜兒,抬頭看向門口,驚訝的發現來人竟然是令狐夏,而他臉上的復雜表情令仇焰不由眉頭深鎖的說道︰“看來霜兒的影響力是無遠弗屆的,連你也感染了她的無法無天。”
令狐夏當然知道仇焰指的是什麼,“我以前之所以不曾踏入你的房,是希望為你保留一點空間。”
“而你認為現在已經不需要?”仇焰輕輕揚眉。
“不,不是的,只是因為我今天想跟你談論的是私事,這里是最適合的地方。”
“你想跟我談什麼?”仇焰有預感,這不會是他喜歡的話題。
“為什麼不跟嫂子圓房?”令狐夏單刀直入的問著。這個問題果然夠私人的了。
“誰告訴你我們沒圓房的?”
“當然是欣宜,這只是她的猜測,不過我絕對相信她的判斷;基本上一個結婚數月的女人,還天真以為只要一男一女躺在床上睡覺就會有小寶寶,結論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“別忘了唐詩。”仇焰澀聲道。
“什麼?”令狐夏莫名其妙看著仇焰。
“沒什麼。”仇焰重嘆了一口氣。
令狐夏狐疑的看他一眼,接著說道︰“本來這是你的私事!我根本不該多問,可是這關系到霜兒的幸福,欣宜為此憂心不已,只好由我來找你問明白。”
“娶她只是復仇的一部分,自然沒必要讓她真的成為我的妻子。”仇焰簡潔的回答著。
“那你為什麼還要跟她同房呢?”
“我壓根沒有打算跟她同房共眠,只是新婚之夜我前去新房,想把事情說清楚,不料霜兒已然酒醉,並纏著我不放,為了怕弄傷了她,我只能留下來過夜,倘若我從第二天開始與她分房,下人們會怎麼看待她呢?所以我只好繼續留在新房過夜,但至少我沒有玷污了她的清白。”
有點不習慣仇焰的長篇大論,令狐夏驚訝的眨眼,好一回兒才回過神說道︰“不管你有沒有跟她圓房,在世人眼中她已是你的妻子,她未來的幸福取決于你的決定,你對她到底有何安排?”看來仇焰對霜兒並不是沒有感情的,否則他怎麼會替她想這麼多呢?
“我早已決定,等復仇後便將她送出『孤星堡』,並替她安排一門好的婚事,我不會讓她孤獨一生。”
令狐夏原本略為放松的心,再度沉重了起來,眉頭緊鎖的問道︰“你怎能如此兒戲婚姻,你考慮過她的感受嗎?”
仇炮眼中閃過了一絲愧疚,但說出口的依然是冰冷無情的話詻,“我現在唯一的事只有復仇,其它的事我無法顧及。”
“那麼復仇完成後呢?那時你的人生還剩什麼?”
“那並不重要。”仇焰淡淡的說著。
“誰說不重要,仇恨已經主導了你人生的前半段,難道你要你往後的人生繼續籠罩在仇恨的陰影中嗎?愛與復仇並沒有沖突啊!為什麼不給你們彼此機會呢?雖然霜兒有時顯得太過天真與迷糊,可是她正是你最佳的伴侶,只有她可以溫暖你的心,讓你走出悲情。”
“我……我從沒考慮過這些事。”
“那麼就請你好好的考慮清楚吧!幸福有時就在你身旁,只是你不懂得珍惜,自己的幸福只有自己捉得住,千萬別等它消失了再來後悔。”說完他輕步的走了出去,留下仇焰一人獨自沉思。
仇焰與令狐夏兩個人激烈的討論著,因而沒有發現霜兒就站在房門口。
她沒有勇氣听完他們的談話,因為丈夫冷酷而絕情的話已深深的傷害了她,她死命的咬著嘴唇,一步一步的走離了房。
“夫人,妳怎麼了,怎麼臉色變得這麼難看?”等候在入口處的月兒,關心的望著堡主夫人不佳的臉色。
“我……沒事……”霜兒哽咽的丟下這句話後,便快步的離去。
“夫人?”月兒呆愣了一下後,才慌亂的跟在後面,可是一下子便失去了夫人的蹤跡,只能盲目的在堡中找尋著。
霜兒第一個反應是去找她的姑姑,可是想起姑姑目前正身懷六甲,她不能讓姑姑為她煩心,放是只能盲目的往沒有人的方向跑,不知不覺來到了後山。
“小白,你在哪里,快點出來。”她突然哽咽的喚著她曾經擁有的寵物。小白兔當然不可能出現在她眼前。
“連你也不愛我了。”霜兒淚眼模糊的往前走,根本不在乎自己要往何處,她不小心踢到了一根突起于地面的氣根,為了保持平衡而手舞足蹈,一個不小心竟滾下了右方的山坡,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,只是像球體一樣的往下翻滾,直到樹叢阻擋了她的身體。
從未有過的驚慌,使霜兒的心像是快跳出來似的鼓動著,身體傳來了一陣陣痛楚,思及自己差點命喪于此,又思及丈夫剛才的冷酷言語,她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。
“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,我這麼愛他……我愛他?!”霜兒吃驚的忘了哭泣,呆呆的張大了嘴巴。
“我真的愛上了他嗎?我真的……哇——”霜兒哭得更傷心了,她怎麼會愛上這麼一個冷血的男人啊!包慘的是他一點都不愛她,只是把她當成一個沒有用的垃圾,隨時可以送給別人。
越想越覺得委屈,越覺得委屈就哭得越大聲,壓根忘了自己正危險的吊在半山腰,更別說是想辦法救自己了。
“不見了,夫人怎麼可能不見?!”听完了妻子隨身侍女的報告,仇焰整個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,又急又氣的吼著。
原本就一臉倉皇的月兒,面對堡主的怒火,更是魂飛魄散,整個人抖個不停的回答道︰“夫……夫……人……她……她……”
“她怎麼了?快說。”仇焰不奈的大叫。
“她……她……她……”
“堡主,你先別生氣,你把她嚇壞了,這樣根本什麼事也問不出來,還是我來問她吧!”令狐夏趕忙讓仇焰坐下,然後才轉身看著月兒,“妳別怕,告訴我,夫人什麼時候離開妳的視線?”
“夫……夫人今天去房找堡主,奴婢跟往常一樣站在入口處等夫人,夫人才進去一下很快就走了出來,臉色變得很蒼白,突然……像受了什麼刺激……似的往外沖,我……我也跟在後面追,可是一下子就不見夫人的蹤影,我只得趕緊告訴總管,請所有的人幫忙找,一直找到現在仍不見夫人的蹤影。”
“夫人到房是什麼時候的事?”令狐夏大感不妙的問道。
“大概在午時。”
“糟了!”令狐夏低喊一聲,抬頭看著仇焰,發現他的表情跟他一樣難看。
“康總管。”仇焰大吼一聲。留在門口等候的康總管,很快的走到他跟前。
“傳令下去,所有的人立刻停下手上的工作,趕緊把夫人找出來,任何一個角落,甚至每一棵樹都不能放過,還有立刻把看守各個角落的弟兄叫進來。”
“是。”康總管迅速的頭命而去。
“我——”令狐夏才要開口便被仇焰打斷。
“你先回去雲飛閣吧!問看看霜兒的姑姑是否有見到霜兒,順便安撫她的情緒,省得動了胎氣,有需要的時候我會請人到雲飛閣通知你。”
“嗯!”令狐夏點頭快步離去。仇焰也神色慌亂的開始尋人的工作。
霜兒的失蹤,讓“孤星堡”陷人了一片混亂之中,所有的人莫不盡心的找尋著,可是一直到夜色深沉時,她的芳蹤依然渺茫。
她會在哪里呢?他已經問過看守的弟兄,確定露兒並沒有離開“孤星堡”,可是為什麼不見她的芳蹤呢?他甚至沒放過任何一棵樹,為什麼就是找不到她﹖仇焰一臉擔憂的看著淒黑的星空。
經過了令狐夏的點化,他終于開始認真思考他們的未來,為什麼卻又要踫到這種事?她會在哪里呢?她還好嗎?
他不死心的再一次走回他們的閨房。景物依舊伊人卻不知身在何處,輕輕拿起她的象牙梳子,她的倩影盈滿了他的腦海。她毫不畏懼的與他對峙的模樣、她拚命催他上床朗誦唐詩的模樣、她開心的從樹上飛向他的模樣、她明明做錯事卻一臉無辜的模樣、她說她會想念他的模樣、她開心的抱著小白兔的模樣,她……小白兔!天啊!他怎麼沒想到呢?她一定是到後山了。
“來人,快請康總管過來。”仇焰朝門口大叫了一聲。
接到命令後,康總管很快來到堡主跟前。“堡主有何交代?”
“有沒有派人到後山去找過?”
“有啊!那邊有好幾個人去找過了。”
“再找一次,我先過去,你多派幾個人拿燈火到那里跟我會合。”交代完話,仇焰立刻施展輕功而去。不一會兒,整個後山便籠罩在一片燈海之中。
“仔細的搜尋每一個角落,尤其是樹上。”仇焰一邊細心的找尋著,一邊下令道。
“是。”所有的人分頭進行。我們要找的是夫人還是猴子啊?為什麼堡主一直強調要找“樹上”呢?很多人心中有這樣的疑問。
內疚的月兒壓根不敢歇息,拿著燈火加人搜尋的行列,突然有一只動物從她腳前跑過!她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,還好及時攀住了路旁的樹,總算沒有滾落山坡。
“妳沒事吧!”站在她旁邊的總管趕緊伸手想扶起她,誰知她突然又發了一聲更尖銳的叫聲,害康總管嚇得跳了起來。
“妳見鬼啦!叫這麼大聲,想把我的老命給嚇掉是不是?”他驚魂未定的拍著胸脯。
“是……不是……是夫人的鞋,這是夫人的鞋。”月兒拿起地上的繡花鞋,語無倫次的叫著。
“夫人的鞋?”康總營看看月兒手上的鞋,再轉頭看著一旁的山坡,臉色蒼白的低呼著︰“妳確定那是夫人的鞋嗎?”
“我確定,因為這是我親手做的。”月兒幾近崩潰的點頭。
“那夫人……夫人她……不會吧!怎麼可能呢?夫人她……她……”他不敢繼續往下想,只是拿起夫人的鞋,腳步沉重的走向堡主。
“有什麼發現嗎?”
“發……發現夫人的鞋了。”
“在哪里發現的?你快帶我過去。”
“就在……在那里。”康總管臉色蒼白的指著發現鞋子的地方。
仇焰猛然吸了一口氣,難以置信的盯著一旁的山坡,此處雖然不算懸崖峭壁,可是坡度卻不算小,而且約有千尺之高,由于此地山勢險峻,所以並無人在此留守,若真的從這里跌落,除非運氣好被樹擋住了,否則……他不敢繼續往下想。
“確定這是夫人的鞋子嗎?”仇焰緊握著妻子的鞋子。
“嗯!”康總管沉重的點頭。
“立刻派人去通知副堡主,請他過來協助安排事情,還有請大夫到此待命。”交代完話後,仇焰便縱身一躍,朝著漆黑的山坡而去。
“堡主!”所有的人不約而同的叫著。誰也沒有想到堡主會這樣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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