傳說是真的  第七章
作者:連清
    “你、你……你受傷了?”他的兩只手臂被刀刃劃了好幾刀,有幾道傷口還挺深的,血正不斷地流出來,沾得他一身狼狽,也弄到她身上。見到這怵目驚心的場景,樊妤緊張得不知如何是好?“我打電話叫救護車。”她第一個反應就是趕緊找人救援。


    “不必。”時子限喘著氣,倚在牆邊拒絕她的提議。


    “可是你的傷勢還挺嚴重的。”


    “死不了。”


    “喂--”受傷的人還什麼倔強,時子限到底有沒有腦子?樊妤深吸口氣平復


    怒火,暫時不跟他計較。“你還是去看醫生吧!”


    時子限瞅著她,半嘲弄地道:“看我變成這副德行,你可高興了吧!”


    “高興?我高興什麼?你到底在想什麼?而且你不會痛嗎?情願站在這里跟我吵架也不去看醫生。”若不是看在他是藏還心弟弟的分上,她早就掉頭走人。


    這個任性又討厭的家伙先前使用卑鄙手段害她全家無處可住的仇怨,她可還沒有跟他算清楚呢,今天又莫名其妙地將她卷進這場追殺事件。心口忽地一窒,難不成……她跟時子限的糾葛真是斬斷不了?


    時子限凶惡的話語又傳了過來。“痛?我痛死豈不是更好?順了你的心願!”


    她抗議道︰“我沒有什麼壞心眼,你少誣蔑我!”


    “我有誣蔑你嗎?”身上的傷口作痛起來,他倒抽一口涼氣。“我的傷勢正是拜你那奸夫所賜,我若死了,不就正合你心意!”氣雖虛弱,罵起人來卻毫不含糊。


    “什麼奸夫?好難听的話!你連受傷都能口不擇言。”她差點跳起來揍人。


    “藏還心就是那奸夫!”他的臉色愈來愈蒼白。“你這女人甩開我這名正牌老公不管,跑去跟藏還心雙宿雙棲,我罵他奸夫還算是客氣了!”他指控的聲音愈來愈微弱,一副快暈倒的模樣。


    怒火中燒的樊妤雙手成拳,卻是打不出去,也做不來見死不救,只好拿出手機打119,請醫院派救護車前來救人。“我不跟你吵架,先救你性命要緊。”


    “不準你打電話!”不知打哪兒來的力氣,時子限突然沖過去搶下她手中的行動電話。


    “喂,我是在幫你耶!”她又氣又惱。這家伙搞什麼鬼?


    “救兵我自己找,不必靠你!”他撥出電話,低聲跟對方交談幾句後,收線。可是接下來並沒有把手機還給她,反而把手機狠狠往地上一丟,手機當場摔個粉碎。


    “天哪!”樊妤瞠目結舌,?眼。“你、你--你這個渾蛋!你摔我手機做什麼?你這可惡的家伙,淨干些莫名其妙的壞事,討厭死了!”她憤怒地要走。“既然你有辦法自救,那我也不需要留在這里了!”


    “你想跑到哪里去?”時子限竟然又往前一撲,抱住她。


    她驚駭地嚷。“干什麼?你抱著我干什麼?放開!不要抱我,不要--”


    “休想我會放過你!”他把她抱得緊緊的。


    “放開!”她又扭又捶,卻是掙不出他的鉗制。“放開--”


    “不放!我不會放手的!”他還是死不松手,還故意湊在她耳畔示威似地道:“你就省省力氣吧!你是跑不掉的。再說,我還沒有把藏還心的真面目撕開給你瞧清楚,我哪會甘心。”


    “藏還心哪有什麼真面目?”她掙扎的動作卻是一滯。


    “嘿嘿!你開始好奇了吧?”察覺到她的轉變,時子限壞壞地笑了起來。“看在你受教的分上,我就先透露一點點給你知道好了。藏還心他呀,可是"藏氏家族"的"宗主",而在他天使面孔底下包藏的,其實是一顆邪惡的心。”


    “什麼"宗主"?什麼邪惡的心?他再什麼邪惡也比下上你!”可是……她心里為什麼會閃過不安?


    “呆子!你還真的上了藏還心的當。”


    “你才是心態可議!”她咬牙道。“藏還心明明是你的哥哥,你卻老是找他麻煩,你這個弟弟真是惡劣!還有,你放開我!”她突然使出最大的力氣,終于掙出他的手臂。


    樊妤氣喘吁吁地連連退步。


    時子限也是喘著氣,瞪住視他如蛇蠍的樊妤,忍著傷口的痛楚,又對她撂話道︰“呆子就是呆子,你以為離開我就可以了斷跟我之間的牽扯嗎?”他冷笑道。


    冷笑聲不斷傳進樊妤耳膜內,駭得她臉色發白。


    時子限又詭譎地再道︰“記住,你跟我的牽扯是斬斷不了的,眼下就是個例子--我被人追殺,你就冒出來當我的擋箭牌。”


    “那是我倒楣!”她的心髒跳得好急好快,對于時子限的說法,她不敢去深思細想,只敢隨便回道。


    “不是你倒楣,而是連命運之神都在證明七彩湖傳說終究會變成真實。”時子限下了注解。


    她心跳得更厲害,快到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!


    “不跟你胡扯了!”快逃,逃離他!逃開了就不會再跟他有牽扯。只是,來不及了!她的前方不知何時來了數名大漢,擋住了她的去路。


    “看你往哪兒跑?”時子限得意地笑著。


    “糟糕!”她臉色大變,意識到自己掉進時子限的陷阱里。


    “帶她走!”時子限命令道,而他本身則在部屬的攙扶下往座車走去。


    “不要!唔--”樊妤的嘴巴被搗住,無法求救。嗚……她太大意了,竟然落入時子限的控制中。這下子該什麼辦?什麼辦?


    砰!車門關上。


    排氣管揚起煙塵,黑色轎車很快地呼嘯而去。


    樊妤被帶進一間高級公寓里,位處二十二樓,所以她若想逃,肯定會摔死。而門外,當然有保全人員看守著,她這下子成了囚犯。


    “你就算綁住我也得不到我的愛情,所以你快點放我走吧!另外,藏還心要是知道你綁架我,肯定饒不了你的!”樊妤試圖用藏還心來威脅他,希望他懂得適時收手,放她走。


    時子限的傷口處已經包扎妥當,也服下了止痛藥,委靡的精神回復了些。


    “你愈來愈奸巧了,竟然會拿藏還心來威嚇我。可惜,沒有用的,我跟他已經是水火不容,我也豁出去了!”他瞪住她。“我就告訴你實話吧,剛才那場機車追逐戰就是藏還心的杰作,他命令手下來逮我,想把我囚禁起來,湊巧你出現,當了我的擋箭牌。”


    樊妤咕噥道:“藏還心做得對,把你關起來是比較妥當些,以免你到處危害他人。”


    “你在說什麼?”她咕咕噥噥的語意不清,但那模樣像是在詛咒他。


    “沒什麼。”她悶悶地道。“接下來呢?你抓我來做什麼?難不成你以為我們兩個大眼瞪小眼,我就會愛上你?”


    他揚唇,不答腔。


    她小心翼翼地看著他,慢慢開口道︰“我記得你說過要揭露藏還心什麼秘密的?”


    “哈!”時子限奸計得逞似地笑了開來。“我就知道你受不了這誘惑,會想追問藏還心的真面目。”


    “我不想听廢話。”


    “好,我也不浪費時間。”他走到她身前,突然彎下腰,將兩手撐在她身後的椅背上,將她困在他及沙發之間。


    她抗議道︰“時子限,講話就講話,不要靠我什麼近!”她縮起身體,不願踫觸到他的肌膚,大聲地叫道︰“退開一點啦!不要靠近我。”


    “你害怕嗎?怕什麼呢?真正可怕的人是藏還心而不是我。你也真可笑,被他騙得團團轉,還察覺不出真相來。”他眯起眼,沉肅地道。“記得我提醒過你許多次,藏還心是個面善心惡的魔鬼,可你卻不信。現在,被他欺侮的例子就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,你還會以為他是好人嗎?告訴你,我--時子限,被他搶去了屬于我的地位,現在他居然還打算取我性命,你說他狠毒不狠毒?”


    “那是你胡作非為,活該被他教訓。”她瞅著他,一邊替藏還心“申冤”,一邊也小心地不與他有任何的接觸。


    “我問你,你有沒有听過"藏氏家族"?”他故意把臉湊得更近。


    她縮到更角落。


    “我只記得很早之前,你跟藏還心爭執的時候曾經透露過什麼"藏氏"、什麼"宗主"的,可是你們又神秘兮兮地打斷話題,所以我也听不出個所以然來。呀,你離我遠一點啦!”


    時子限卻不動,繼續道︰“我現在就為你揭開神秘的故事。”他揚唇道:“所謂的"藏氏",其實就是一支喜歡權力、渴求權力的神秘家族。"藏氏家族"的子孫與生俱來就帶著好戰的基因,再加上倚恃著資產龐大,所以總是肆無忌憚地到處搞怪,只要興趣一來,就把魔手伸到各個國家的金融體系中玩弄,甚至還想藉此控制他國的政治領袖,到了最後,還有一統世界霸權的瘋狂野心呢!”
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是在講傳說故事嗎?”她听傻了眼。


    “不是故事,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。就因為"藏氏家族"的族裔個性爭強好勝,心態可怖得像極怪物,早就導致許多國家都非常忌憚藏氏一族。而藏還心,他目前正是"藏氏家族"的"宗主",也正統領著『藏氏家族"進行擴張計劃。你可知道,他已經是人人畏懼的破壞之神。”時子限故意扭轉是非黑白,把藏還心形容成是罪行重大的惡徒,故意破壞他在樊妤心中的印象。


    “藏還心才不是壞人!”她不信,雖然沒料到會听到這種匪夷所思的故事,但她相信藏還心的為人。


    “哼!你以為他上回出國去做什麼?他的目的就是去破壞澳洲政府的金融機構。你若有看到幾天前的一則重大國際新聞,應該有印象,澳洲政府宣稱破獲一個意圖顛覆澳洲國家經濟體系的恐怖集團,其實那集團的幕後指使者正是咱們的"宗主"藏還心少爺。”時子限把自己的惡行誣賴給藏還心,反正樊妤根本不知道藏還心在“藏氏家族”的情況,他想怎麼扯都行。


    “真的是藏還心所為?”她心一緊,一直以來她總感覺到藏還心不是一般的尋常百姓,可從不曾想像過竟會是如此恐怖的狀況。


    “除了他以外,沒有人有能力搞出什麼大的災難來。”他又道:“你曉不曉得我是為了什麼原因跟藏還心爭執不休?那是因為我看不慣他的所作所為,所以才會跟他對杠起來。”他化身為正義騎士。


    砰、鏘--


    門外突然傳來激烈的打斗聲響,這乍來的聲音讓時子限的臉色頓時沉下。


    “他來了。”好快的速度,時子限臉色難看至極。


    “是藏還心來了?”她面露驚喜。


    “沒錯……”他表情忽然一變,緊接著嘴唇就要往她臉上印下。


    “不要!”她迅速搗住自己的臉孔,不讓他踫著,而這一幕剛好讓進門的藏還心瞧得一清二楚。


    他冰冷的眼眸直直盯住時子限。


    門外,保全的守衛已經倒在地上,一動也不動。


    樊妤還來不及看清楚眼前的狀況,原本困住她的時子限已轉眼消失。


    砰!


    時子限被藏還心拉開,踉踉蹌蹌地跌坐在角落邊,摔成狗吃屎。


    “哈、哈哈、哈哈哈……”時子限卻是大笑起來,擦拭著手肘又滲出來的血液,一派得逞的表情。“你果然不肯放過我,追殺到我家里來了。”


    藏還心沒答腔,仍然面無表情、眼神陰寒。


    “樊妤,你瞧見了吧!這就是藏還心的真面目,殺人不眨眼的魔鬼降臨了!”


    時子限不斷地對樊妤灌輸觀念。


    她驚悸地看著藏還心,打從他一進門就面無表情,臉上的陰晦更是讓人不寒而栗。


    “你瞧清楚了沒有,瞧清楚他真正的本性沒有?這就是真正的他--呃!”時子限一震!


    一把精致的匕首已然出現在藏還心手中,刃口還直直地對準時子限的心窩,嚇他一跳。


    樊妤也跟著一顫,腦中亦閃過一抹恍惚。


    又來了,這種可怖的氣氛,她記得也曾發生過。當時的風波同樣是由時子限所引爆開來的,而被觸怒的藏還心就像是殘酷又毒辣的撒旦,不斷地散發出噬血的氣息來。


    時子限忍著傷口處的疼痛,吃力地站起,仍然無畏地道:“即便你不吭聲也掩飾不了你邪惡的動機!我知道你這回是親自出馬要來殺我了!”


    殺?


    這字眼讓樊妤緊張地嚷道:“不可以殺人!不可以、不可以的……”汗滴不斷滑落,她用手指拂去,發現汗滴竟然是冰冷的。


    藏還心走向時子限。


    “不可以!”她喊道,全身繃得緊緊的,深怕藏還心下一秒鐘就把匕首插進時子限的心口里。


    “我才不怕你的威脅!”時子限望進他森冷的眼眸,逼迫自己不可以退縮。況且,他已經有了護身符。


    倏地,時子限抓住樊妤的手臂,把她強拉到身前。


    “樊妤是我的--”


    話還沒說出,藏還心的匕首就朝著時子限的手腕劃下,他若不想斷手,就得放開樊妤。


    時子限立刻放開樊妤,閃過毫不留情的刀刃。


    “不要動手!”樊妤焦急地嚷道,反身抱住藏還心的腰干,牽制住他的動作。“不可以!你不可以殺人,你不可以什麼可怕!不管你是什麼身分,都不可以做壞事!”


    藏還心身形一滯,低首瞧見樊妤驚恐的臉龐,她慘白到像是要昏厥過去。


    “時子限對你說了什麼?”藏還心第一次開口。她的語氣里似乎透露出她知曉“藏氏家族”的秘密。


    “沒、沒什麼!他沒有跟我說什麼……”為了保住時子限的小命,樊妤不敢多嘴,她腦子全亂了,她不知道什麼話可以說,什麼話必須佯裝不知。“你把匕首收起來好嗎?好不好?”


    “你在緊張個什麼勁兒?是在害怕我掀了你的底嗎?”時子限又故意挑釁他,唯恐天下不亂似的。


    樊妤嚇壞了,她才不要藏還心變成殺人犯。“你可不可以閉上你的狗嘴!”她怒瞪時子限。


    “樊妤,你應該向著我才對!”時子限不滿的反駁。


    “你--”


    “把他帶走。”藏還心收起匕首,下了命令,他不願再听見時子限開口說話。


    “是。”藏還心帶來的部屬這才敢踏進房子里,把無力抵抗的時子限給押出門外。


    時子限這回倒是乖乖的不再掙扎,卻是不斷地對樊妤使眼色,不斷地“好心”勸告著她。“睜大你的眼楮看清楚真相喔,可不要再被騙了。”


    砰!


    門關上。


    全部的人都離去了。


    屋內安靜了許多,但凝重的氣氛也彌漫整個空間。


    一股沁心的冷意不斷涌上她的心口,樊妤不舒服地以雙手環胸,這樣才能比較溫暖點。


    “你要把時子限帶往哪里?是荒郊野外把他埋了,還是丟進海中喂鯊魚?”她焦躁地問。他該不會對他動用私刑吧?


    “挺不錯的建議。”藏還心笑了,回答她。


    樊妤臉綠了。


    “你你你……你是在開玩笑的吧?你只是在開玩笑的吧?你不會真什麼對付他吧?再什麼說,台灣也是個法治社會,是不可以動用私刑--”


    “夠了!”他突然欺上前,勾起她的下顎,不由分說便低下頭來攫住她的櫻唇,而熾焰的唇舌也立刻侵入她的口中,激烈地與她纏吻著。


    這妮子……她不知道他有多麼的擔心她,竟然只會喋喋不休地問著時子限的下場。


    他一接到屬下通知,說時子限押住樊妤當人質時,便心驚不已,深怕那個得了失心瘋似的時子限會對她不利。急快地趕來救人,沒想到他一現身,招徠的卻是樊妤的連聲“勸阻”,要他別傷害時子限!有沒有弄錯?


    藏還心誘人的男性氣息就什麼直接地竄進她鼻尖、鑽進她的大腦內,她還來不及思索他為何會激烈地纏吻她,熱潮已經涌上她的臉頰,胸臆更是漲得滿滿。她全身乏力,胸口起伏的速度快得宛如即將窒息一般。


    他什麼了?他究竟是什麼一回事?


    樊妤倒抽口氣,身子挪動,卻又踫上他的肌膚,此刻她的腦袋更加昏眩,都快站不住腳,幸虧藏還心快一步扶住她。


    許久過後,他才放開了她的唇,給了兩人呼吸的空間。


    樊妤虛軟地靠在他胸前,听著他急促的心跳聲,也感受著自己洶涌流動的血液速度。


    忽地,他掬起她的容顏,望著她仍然迷蒙的眼神,說著。“這段時間,時子限有沒有做出傷害你的事?”他問道,深邃的眼眸仍存有冰冷的殘酷。


    “沒有、沒有!”她驚醒過來,立刻回道,並且憂心忡仲地抓住他的手臂,好像深怕他抓狂沖出去傷人似的。


    藏還心明顯地感受到她變得十分忌憚他,又追問道︰“時子限到底對你說了什麼?”


    “呃……”她垂下眼,半天答不出話來。


    “妤?”他聲音沉了些。


    她驚悸地縮了縮脖子,許久過後,才期期艾艾地回道:“我說,我說啦!時子限是告訴我……告訴我一個關于"藏氏家族"的故事……”


    藏還心閉了閉眼,果然。


    “你听完後的感想呢?”他問。一直避免讓她知道污濁的一面,結果仍是功虧一簣。


    “感想……感想……我的感想嘛……”她的聲音低低蕩蕩,思索著應該什麼回話?


    能坦然說出她的害怕嗎?能告訴他,她從來沒有預期過藏還心竟是個“非正派人物”嗎?而且他“使壞”的方式簡直是匪夷所思,什麼搞亂他國金融秩序、什麼一統世界的霸權,這些故事听來根本像是天方夜譚!


    “我只想知道,你會什麼對付時子限?”眼下的問題最重要,她想阻止所有的不幸發生。雖然她無法想像那種“高層次”的犯罪手法是如何進行,但面對即將發生的“慘案”卻要盡全力阻止。“你真的會殺死時子限嗎?”抓住他手臂的勁道更強大。


    “你何必關心他,執意要問出他的下場?”藏還心的口氣極不悅。


    “我只是不想看見慘事發生。”


    “那是他該受的懲罰。”他冷冰冰地再道:“時子限的行為處事過了火,尤其讓人無法容忍的是把你也給牽扯進來。”


    樊妤怔了會兒。隨後低低地、失落地問道︰“你原本是不想告訴我"藏氏家族"的秘密?”


    “是沒必要。”


    她一震,心中漲滿著被排斥的難過。而且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了,以前也發生過幾回。


    “你生氣了?”她的表情不對勁。


    “沒、沒生氣。”她捏了捏自己的雙頰,試圖忽略他語氣中的嗜血味,以及,想撫平自己已經受了傷的心靈。


    藏還心輕輕嘆道︰“有些事情不跟你明說,是為你著想。”他與敵人對戰的手段未必是和平的,她知道太多只會傷神,他用盡力量在保護她的單純,可惜最後卻被時子限給破壞。


    “什麼我的存在會不會造成你的困擾與麻煩呢?”她的眼神充滿不安,非常的


    不安。許多次了,她感覺得出來他並不想讓她介入另一個世界中。“如果會的話,那我……我……”


    “你想什麼做?”他凝睇著她。


    “我是不是該離你遠一些……呃--”


    他倏地將她圈進懷抱中,緊緊摟著。“不必!你不會是我的累贅,相反的,你的存在可以為我解除許多困擾。”她干淨的氣質、單純的個性,是他所喜愛,並且想一輩子擁有珍藏的寶物,他不會放開她。


    “是、是嗎?”她謹慎地望著他。“你說的是真的嗎?”


    “我答應你不會讓時子限變成尸體。”他給了她承諾,因為不願再看見她忐忑不安的表情。


    樊妤大大松了一口氣。“你總算不再嚇人了。”她真的好怕好怕他變成惡魔。


    “走吧。”他帶著她離開。


    “嗯。”


    兩人搭乘電梯下樓,走在大樓的中庭,樊妤突然駐足,仰頭觀看。


    沒有星星。


    天空一片陰霾,找不到一顆閃爍的星星可以讓她許願。


    原本是期待能夠許下不要再見時子限的願望,因為她的感情世界被時子限攪和得太過嚴重。


    可惜無法如願。


    “真可惜,沒有星星哪……”她失望地低下頭。“啊!”突然慘叫一聲,撫著右前額,腦袋腫了。原來在她失望地垂下腦袋的一瞬間,竟然有一只小木屐從天而降,還不偏不倚地砸中她的腦袋瓜子!


    “還好吧?”


    “還、還好。”她傻瞪著地上的小木屐。


    藏還心抬頭尋找著“凶手”,可住宅大樓安靜無異狀,也沒有人探頭承認做了缺德事。


    “這是在隱喻什麼嗎?”她揉著腦袋,不安地哺道。難不成星星不準她的願望成真,也不希望七彩湖的傳說被打破,所以她被星星懲罰了?


    “是意外,沒有任何的隱喻。”小木屐可能是小朋友頑皮扔出來,不小心打中她的頭。“你就不要再胡思亂想。”


    “好,我不再亂想。”她輕聲應道,不敢多說,只把不安藏進心口,跟著他離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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