貳妻 第五章
那次之後,紀晚櫻與朱序濤差不多七、八天未見。她是刻意避開他的,她不想再听到他的羞辱,所以時時躲著他。可再怎樣躲,總有躲不了的時候。
“怎麼,避著我?做了羞恥的事怕我召告天下?”
乍然听見身後冒出來的男音,紀晚櫻被嚇住,她猛然回過頭,一見是他,魂差點跳出身子。
“見鬼啊?”
她瞪大眼,不自覺地往後退,然後開始跑。朱序濤輕易的追上她,扯住她的手臂,像是捕獲獵物似的咧嘴一笑。
“你快放手,光天化日之下,你想做什麼?”紀晚櫻驚恐的問道,她知道這個男人不好惹。
他不懷好意的笑。“不是想嫁我嗎?”
聞言,她愣了下。
“想嫁我卻惜肉如金,如何能勾起我的?無法勾起我的,我怎會昏了腦袋的娶你?”他諷刺地道。
“我不會勾引人。”
他使勁地抓緊她的手腕。“說謊!不會勾引人怎麼會懷了男人的孩子?”他眯眼瞅著她。不等她回答,他接著又逼問︰“干嘛看到我就跑?”
“我以為你並不想看見我,所以躲著你。”她慌亂地說。
“你不是我,怎麼知道我是不是不想看見你?”他問。有的時候,他真是恨不得搖醒她,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沖動。
“我猜的。”她淡淡的解釋。
“猜的?你可真會猜啊,猜出這麼莫名其妙的結論。”他的怒火逐漸升高。
“不然呢?難道要巴著你不放嗎?”她澀澀地一笑。
“想要我娶你,可是卻放不段,嗯?”他的脾氣被她輕描淡寫的語氣給激出來。
“我想過了,你是高高在上的貴族,而我身份低下,是異想天開才會希望你娶我為妻。”
“所以?”他靜待下文。
“兩個不對等的階級,是不可能有好結果的。”她認真地道。也許要保護杳兒,並不一定非得成為他的妻子,她這樣無端吹皺一池春水,何苦呢?
“階級?哼!紀晚櫻,你現在才來跟我談階級,不嫌太晚了?”朱序濤沉著地道。
“為什麼會太晚?”
“整座皇城都在傳著你我的謠言,你現在倒好,吹皺一池春水之後才嚷著干卿底事。”
她怔怔地看著他。“怎麼會這樣?”
“我現在成了玩弄亡妻妹子的負心漢。”
她搖頭,俏臉頓時蒼白。“不是這樣的,我沒有懷孕。”
“沒有懷孕?那為什麼從來不曾听聞你的解釋,為什麼?”
“我……朱序濤,我鄭重地告訴你,我沒有懷孕。”
她使力抽回手,轉身要離去,他突然擋住她的去路。
“你小產了?”
她別開臉。“不干你的事。”
“是不是小產?”他著急地問。
“沒有孩子,哪來的小產?”她咬住下唇。
他斬釘截鐵地道︰“來不及了,母後已經指婚,不管你高不高興,都沒時間讓你後悔了。”
“指婚?”她僵住。是老天爺在戲弄她嗎?這個玩笑開大了,她沒懷孕,卻被傳得滿城風雨,她只想陪杳兒長大,卻扯出個皇太後替她指婚。
“怎麼,嚇傻了?”他冷冷的譏諷道。
紀晚櫻回過神,慌忙道︰“我去向太後解釋去,我沒有懷孕,不必要誰負什麼責任。”
“早知如此,何必當初?”他成了這個事件的受害者。
“不!不是這樣的。我不想嫁人、不想嫁你,太後不能指婚!”她喊著。
他也是今天一早才得知這個消息,皇上在早朝時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恭喜他,把他氣瘋了。
“紀晚櫻,你是個反復無常又矛盾的女人!”他提醒她幾天前的行徑,與今日一比,可笑得很。
“這真的是一場誤會,我……”她望著表情嚴肅的朱序濤,說不出話來。
“我認了,而這全是你害的。”他嚴厲地道。
“不!我無意害你。”她好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場。
“紀晚櫻!”朝露從另一邊奔來,一副打算興師問罪的樣子。
“你來做什麼?”朱序濤心情不好的問。
“你不要臉!”朝露不由分說的沖上前去扯住紀晚櫻的頭發,像是想揪光她的青絲。“賤人!搶本公主的男人很了不起是不是?”
“朝露!你是不是瘋了?”朱序濤拉開朝露。
妒火中燒的朝露這個時候根本听不進任何人的話,早已失去理智,她只想傷害人。她再度沖上前去,使出全身的力氣、左右開弓,重重的甩了紀境櫻兩巴掌。紀晚櫻沒預料到她會打自己,身子一倒,撞上一旁的護欄,腰側一陣吃痛。
朱序濤抓住朝露的手。“你怎麼可以打人?”
“你說會娶我的,我這麼痴心的等你,你怎麼可以變心?這個賤女人只會搶別人的男人。”朝露大聲哭著,梨花帶淚的倒在朱序濤懷里。
“是母後指的婚,不干紀晚櫻的事。”他放軟音調道。
“皇太後喜歡的是我,怎會突然指婚?要指婚也是把我指給你啊。”朝露邊抽噎邊道。
“別哭了,哭也改變不了事實。”朱序濤說。
朝露看了一眼跌坐在地上、痛得站不起身的紀晚櫻。“王爺,她說謊,若她月復中真有孩子,剛才她肚子撞到護欄,早已經保不住孩子了。”
朱序濤看向紀晚櫻,面無表情的道︰“也許她早就小產了。”他回頭安慰著哭泣的朝露。“好了,別哭了,哭泣是小孩子才會做的事。”
“我不要活了、我死了算了,這世間太不公平了,我等了這麼多年,為什麼還是輪不到我?”朝露死命的哭著,哭得肝腸寸斷,然後暈倒在朱序濤胸膛前。
“今天的事,我們找時間再談。”朱序濤看了紀晚櫻一眼道。而後,他抱起暈過去的朝露公主往“無雲小築”走去。
紀晚櫻木然的看著他走開的背影,有一種刺痛的感覺在心口漫開。
這一切是怎麼開始的?朱序濤不是她會鐘情的對象,可為何當他選擇抱起不省人事的朝露公主、將她丟下時,她竟然會心痛。怎會這樣?她的心真的好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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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到丫鬟通報趕到的杜香椿將紀晚櫻扶回“涵碧苑”。紀晚櫻虛弱的躺在床上,神情黯然。
“師哥打了你?”杜香椿小心地問道。
紀晚櫻搖頭。
“我就說師哥不打女人的,那……是朝露公主嘍?”杜香椿很自然的猜測是她。
紀晚櫻不語。現下的她除了狼狽之外,一無所有。她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亂七八糟的,根本偏離了她來京城的目的。
“她怎麼這麼野蠻?師哥沒阻攔她嗎?听說她暈了過去,一定是假的,那麼粗壯的一個人怎麼會說暈就暈了?”
“公主听說皇太後把我指給王爺,所以才會發那麼大的脾氣。”
杜香椿欲言又止地道︰“你……還好吧?”
“不好,非常不好,我什麼也沒做,可他們全以為我做了什麼。”
“你不想嫁給師哥嗎?”杜香椿沒料到自己的行為會引起這樣大的風波。
“只有想到杳兒,我才覺得這樣的犧牲是值得的。”紀晚櫻無奈地道。
“其實,我真的是一番好意,說出來你別怪我。”杜香椿吞了下唾沫。“我在太後面前透露了一些消息,也夸大了一部分事實。”
紀晚櫻聞言,無奈的閉上眼。
“你被師哥罵了?”杜香椿問。杜香椿本質上不是壞人,她最大的缺點是自私了些。但他以為她這樣做也是為了大家好啊。
紀晚櫻悲哀地道︰“我想一個人靜一靜。”
“晚櫻,如果你覺得受了委屈、不想忍受,那我現在就去同太後解釋。只是這麼一來便白白便宜了朝露,而且經過今天的事,他日讓她逮到機會,不知會怎樣虐待沓兒。不過,船到橋頭自然直,這些事到時再想辦法。”
見她轉身欲離去,紀晚櫻出聲道︰“等一等。”
“嗯?”
“我想求太後讓我把杳兒帶走。”紀晚櫻睜開眼道。
“這……恐怕不可能。”杜香椿含蓄地道。
“為什麼不可能?”紀晚櫻困難的坐起身。
“師哥不會答應的,杳兒是皇族骨血,怎樣也不可能讓她在外頭受苦。”
紀晚櫻本來並不想同朱序濤搶孩子的,可她現在改變主意了。她在王府恐難再待下去,萬一孩子將來受後母欺負,她如何向九泉之下的姐姐交代?
“王爺會有其他孩子。”
“那不一樣,男人有男人的自尊,孩子絕不會送人養育的。”
“太後那里呢?若我去求她,她也許會同意。”
“晚櫻,你剛才說師哥還會有其他孩子,那你呢?太後要是說你也會有其他孩子,你怎麼回答?”
“我不會有其他孩子。”紀晚櫻篤定的說。
杜香椿實際的說︰“現在承諾這些不確定的事根本沒有說服力,再說,太後一向拿師哥沒轍,這事不是她能決定的。”
“所以王爺才是關鍵?”她懂了。
杜香椿雖同情紀晚櫻維護朱杳的心情,但她自己也是煩惱一籮筐。孑然一身的她,隨時都有被趕出王府的可能,屆時就算師哥留她,她也不見得留得下,日子若不好過,不如一走了之。可她能去哪呢?文不能文、武不能武,什麼都只是半吊子,連養活自己都有困難了。
“師哥不會讓你帶走杳兒的,現在你能做的就是同師哥成親、坐穩王妃大位,那誰也不能欺負杳兒。”
“成親?”她敢嗎?在現在這種情況之下,發生這麼多不愉快的事之後,她還能厚顏無恥的把這出戲唱下去嗎?
“就看你能不能咽得下今天這口氣了。”杜香椿仍舊傾向于說服紀晚櫻將錯就錯。
“朝露公主似乎承受不住這個打擊。”她並不想傷害任何人。
“時間能沖淡一切。”杜香椿樂觀地道。
“也許吧!”紀晚櫻苦笑道。
那樣的男人,明知道是會讓自己吃盡苦頭的男人,她還把自己放進這個勉強的關系中,可行嗎?她不怕痛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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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潁浪約了紀晚櫻喝茶,看著她略顯瘦削的頰,他擔心的問︰“你過得不好對不對?”
“我很好啊。”紀晚櫻打起精神說,剔亮的黑眼珠盛滿難言的心事。
“如果真的住得不愉快,就搬來潮舟家吧!”程潁浪熱切的說著,他一向心疼紀晚櫻、一向為她心折。
“不,能天天見著杳兒才是最重要的,其他的事我沒多想。”她毫不考慮地答道。
“阿靜說你興許是看上了三王爺,所以不願離開王府,是這樣嗎?”他為著這種可能性失眠了好些夜。
紀晚櫻自嘲地道︰“我配得上人家嗎?”
“你當然配得上啊,是他配不上你。”程潁浪討好地道。他不怕被人笑話情人眼里出西施,他的晚櫻本來就擁有西施之貌啊!
“潁浪哥,你是個好人。”她微笑地看著他。
“是嗎?那麼,你喜歡好人嗎?”程潁浪順著她的話問。
她點點頭。“喜歡。”不涉男女情事的喜歡。
“真的?”她的回答給了他希望。
“潁浪你和阿靜何時回道州?”
程潁浪理所當然地答道︰“等你想回去時,我們再一道回去,你想回道州了嗎?”
“爹娘交代我要看著杳兒長大成人,杳兒是我的責任。”
“杳兒在王府很安全,那麼多人照顧她,應該不會有事才對。”
“我怕王爺的續弦夫人會虐待杳兒,這樣杳兒就太可憐了。”沒娘的孩子要是有苦也無處說。
“王爺要續弦了?”
她抿了抿嘴。“不確定。總之,我不能丟下杳兒不管,除非王爺續弦的夫人能夠真正疼愛杳兒。”
“晚櫻,你這是何苦?”他的終身大事不就注定要被耽誤了?他該如何是好?
“我是心甘情願的。”她笑了笑。
程穎浪嘆了一口氣。“晚櫻,不論多久,我都會等下去。”他不想再隱藏自己的心情了。
紀晚櫻怔住,莫非……
“潁浪哥,你……”這種事她問不出口。
“沒錯,我喜歡你。晚櫻,我再也不想隱瞞自己的心意了,明明喜歡你,卻不能大大方方的同你表露,再瞞下去,我都要發瘋了。”
她有些震驚,並不是對他完全沒有感覺,畢竟兩人認識多年,而一個男人不可能無所求的跟在一個女人之後。只是,現在的她,能自由地接受他的情意嗎?
“潁浪哥,謝謝你。”
他一時心急,“晚櫻,你呢?你的想法是什麼?我願意等你。”
“等我?”怎麼等?得等多久?
“嗯,等你對杳兒完全放心。”他有的是時間,只要她肯許諾,他不怕等待的苦。
望著他熱切的眸子,紀晚櫻有些不知所措。“有些事連我自己都沒把握,實在不能拖你下水。”
“不怕的,我不怕被拖下水,我受得住。晚櫻,告訴我,你能接受我嗎?”
一個如此深情的男人,這樣渴慕的表達著他的愛戀,她非草木,豈能無情?
“潁浪哥,我……”她不能啊。
此時,程潁靜走進茶樓,打斷了她的話。沒說出口的拒絕,卻讓程潁浪以為她的回應是相對的。
“要來喝茶也不叫我一聲。”程潁靜大剌剌地坐下。
“看你在午睡,所以沒吵你。”程潁浪也沒多作解釋。
“晚櫻,听說皇太後將你指給了三王爺做續弦,是不是真的?”程潁靜來這湊一腳,就是為了問清楚這件事。
程潁浪呆住,不相信地看向紀晚櫻,他才表白的愛,難道如此短命?
“是真的嗎?”他沮喪極了。
紀晚櫻十分為難,她該怎麼解釋這一切?
“潮舟哥早朝回來時說的,不會錯啦,听說整個皇城都在談論這件事。”
紀晚櫻沉默以對,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對,進退維谷的她,除了任人安排,什麼也不能做。
“晚櫻?”程潁浪覺得自己心碎了。
“潁浪哥,原諒我,我有不得已的苦衷。”
程潁靜冷笑道︰“不是我刻薄,大哥,晚櫻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晚櫻了,為了榮華富貴,她可以不擇手段。”
“阿靜,不是這樣的,我不是為了榮華富貴,我是為了杳兒。”紀晚櫻難受地解釋。
“杳兒?”程潁靜說著風涼話︰“早說了晚嫻姐高攀三王爺,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。”
“阿靜!”程潁浪斥道。
“本來就是,我又沒說錯話,如果晚嫻姐好好地在道州安身立命,會落得紅顏薄命的下場嗎?”
紀晚櫻再也听不下去了。“我先走了。”
程潁浪拉住她。“再坐一會兒,我還有話沒說完,好不容易見一面的,別這麼急著走。”
“哥,你還攔著人家做什麼?晚櫻一向看高不看低,你就讓她當王爺的續弦嘛!”程穎靜火上加油的說著,她就是見不得紀晚櫻裝得一副小可憐的樣子,一心想拆穿她的真面目。
“阿靜,你不幫我就算了,還說這些廢話氣晚櫻。”程潁浪懇求地看向紀晚櫻。
“哥,我這樣做就是為了幫你的忙,紀晚櫻看不上你啦!”程潁靜瞪了紀晚櫻一眼。
紀晚櫻掙月兌程潁浪的手。“潁浪哥,阿靜說的話你也听到了,我是個不識好歹的人。”
“晚櫻,我會等你,等你接受我。”他頭一回這麼怕失去她,問題到底出在哪里?
紀晚櫻柔柔地一笑。“謝謝你,至少我知道在這個世上,還有一個潁浪哥在乎我快不快樂。”
“我不只在乎你快不快樂,我還在乎你在乎的一切,我可以為你而死。”他心急地道。
聞言,程潁靜目瞪口呆。“哥,你是不是瘋了?”
“我沒瘋,能這麼在乎一個人,倒也不枉此生了。”他灼熱的目光像要將紀晚櫻燃燒似的。
“潁浪哥……”紀晚櫻被感動了。能有一個男人如此熾烈的愛慕她,就算教她去死,她也是願意的。可她有她的牽掛,不容許她放縱,所以只得辜負程潁浪。
“晚櫻,你願意做王爺的續弦?你忘了在道州時說過,紀晚櫻只做元配,絕不能是妾、絕不能是續弦?”
程潁浪慌了手腳,他千里迢迢地來到京城,就是為了愛己所愛。
“也許這就是命吧!”她脆弱地道。那日的傷尚未痊愈,腰際仍不時地疼痛著。
“你怎麼可以這麼認命?”他不甘地輕吼。
程潁靜在一旁冷笑著,她為哥哥不值,早告訴他紀晚櫻不是什麼貞節烈婦,他卻把她的話當作耳邊風。
“不然呢?”紀晚櫻淒苦一笑。她的清白算是被毀了,皇城里四處傳著不堪的流言,而她卻連辯解的機會也沒有。
“我們回道州去。”程潁浪提議。
“除非杳兒能跟我一起走。”她淡淡地說。
之後,紀晚櫻又和程潁浪談了許久,一直沒有結論,最後她以天黑為由,告辭回王府。程潁浪仍試圖留她、不讓她走,在她幾次的堅持下才走成。
“哥,天底下又不只紀晚櫻一個女人,你干嘛這麼痴情?”
“阿靜,拜托你別再說這些幫不上忙的話好嗎?”程潁浪難過地看了一眼程穎靜。
“人都走了,我說什麼也改變不了事實。”她冷言反駁、毫無愧意。“晚櫻會受傷的,帝王之家的男人不會真心地守著一個女人。”
“那也是她的事。”程潁靜真的這麼認為。就像她喜歡張潮舟,不論結果如何,她都會勇往直前、絕不退卻。
“阿靜,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晚櫻?”
“我沒有討厭她啊,只是覺得女人不該像她那樣貪求富貴。”
這是什麼理由?他相信晚櫻不是那種人。
“阿靜,這是你的偏見。”
“哥,忘了紀晚櫻,改明兒個我介紹別的女孩讓你認識,好過紀晚櫻不知多少。”
“不,我會等晚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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