變街能讓女性心情好起來，說得一點都不假。


    吳思走在琳瑯滿目的專櫃前，看著漂亮的裙子、色彩斑斕的絲巾、以及帥氣的鞋子，即使沒有買也試穿得非常心花怒放。


    誰說喜歡的都要搬回家？光是看看又或者能夠穿上去感受一下，都是一種不錯的享受。


    只是等她走累了，進了頂層的旋轉餐廳，心情立即就不好了。


    地球果然是圓的，吳思居然踫上了前來用餐的凌瑞。


    她听說這里的服務和餐點都很不錯才慕名而來，這樣掉頭就走，實在太對不起自己的胃。


    于是，她索性讓服務生帶她到離凌瑞最遠的角落坐下，免得踫面，可惜凌瑞不知有千里眼還是順風耳，一下子就發現了她，帶著一位漂亮的年輕女人，微笑著過來打招呼。


    “小思，真巧，一個人來吃飯？”


    “我喜歡一個人，比較清靜。”生怕他會提出一起吃飯，她一開始就堵住了他的口。


    他絲毫沒有在意她的冷淡，笑了笑就讓服務生並桌，“難得見面，你不想問我合約的事進展如何了？”


    沈墨平日很好說話，但是說到做到，決定的事也不會輕易改變，吳思知道這次的合作案很快就要促成了。


    她不太感興趣，神色淡淡，“沈墨很看好跟凌學長的合作，我就預祝你們合作愉快了。”


    凌瑞笑了笑，沒有答話，反而向她介紹身邊的人，“這是我的秘，葉雅。”


    葉雅禮貌朝她微笑，並不多話，吳思也點頭打了聲招呼，“你好，葉小姐。”


    一頓飯下來，吳思頗有點食之無味。


    葉雅比較沉默，自始至終只有凌瑞適時愉快地挑起話題，可吳思沒有搭腔的意思，飯桌上越發沉悶。


    吳思覺得再來一回，她肯定要胃疼了。


    “我飽了，你們慢慢吃，我先走了。”她招手要埋單，卻被凌瑞阻下了。


    “上次小思請客，這回還是我來吧。”


    吳思懶得跟他爭，只想快點離開這里，胡亂點了下頭，快步出了餐廳。


    這人特意跑到沈墨公司對面來吃飯，又主動向她提起合作的事，她不禁猜測他會不會是故意的？


    想到這里，她也好笑，哪有這麼無聊的人，難道他還能預知她會來這兒不成？


    誰知吳思跑到玩具店打算給沈小齊買一輛小火車的時候，又遇上了凌瑞，只是這次他身邊沒了葉雅，獨自站在她面前。


    店員正跟吳思介紹幾款新的玩具火車，冷不丁看見凌瑞正盯著吳思微笑，便停下了解說。


    吳思挑了其中顏色比較鮮艷，組合起來又不會太難的一款，才慢吞吞地抬頭，“凌學長童心未泯，怎麼跑這里來了？”


    “遠遠看見你，就過來了。”他自然地要替吳思付帳，被她阻止了。


    “這是我買給兒子的禮物，凌學長就別客氣了。”


    凌瑞笑了笑，對她生硬的語氣也不惱。


    兩人肩並肩地出了玩具店，吳思皺著眉有點不耐煩，在給客人休息的木椅坐下，“凌學長，有什麼話不妨直說。”


    他特意支開葉雅，就是有話要說吧。


    凌瑞坐在她身邊，看著她手里的玩具火車，幽幽地問道︰“小思，你反對我跟沈先生的合作，是不是還很介意我們以前的事？”


    這話問得婉轉，可是吳思听出來了，他分明是想問她是不是太在意他，所以才一直反對又阻擾。


    吳思有點哭笑不得，“我是沈家的媳婦，當然要為家里著想了。沈墨吃了虧，我當然想要為他討回來，不過我更會尊重他的決定。這樣說，凌學長明白嗎？”


    凌瑞抿了抿唇看向她，“我現在才相信你真的是失憶了。”


    吳思站起身，頭也不回地隨口問道︰“為什麼這樣說？”


    “因為你看見葉雅還能心平氣和的……”凌瑞低著頭，額前的瀏海遮住了他的雙眼，讓人看不清神色。


    吳思沒有探究他最後的話，揮手道別就踏出了百貨公司。


    再偶遇一次，她就得抓狂了。


    抱著東西回了沈墨的辦公室，居然沒看見人。


    吳思隨手把玩具火車放在休息室，抓住路過的May問道︰“請問，沈墨去哪里了？”


    May笑道︰“沈先生剛出去，我還以為他去找你。”


    吳思道了謝，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玻璃前往下望。


    沈墨出去了，薛敏也剛好不在，怎麼想都覺得這兩人現在是在一起的。


    她雙手拍了拍臉頰振作精神，後頭還有一大堆資料沒看完，要盡快融入公司就必須了解所有的基本事務，實在偷懶不得。


    等沈墨回來的時候，看見的就是吳思坐在桌前，皺著眉頭認真地看著資料，感覺臉上的五官都要皺起來了。


    也難為了她，一個外行人要在短時間內熟悉業務，根本沒有訣竅，只能從基礎學起，但她又沒有太多時間，僅能靠惡補來了解時裝秀所有的流程，以備不時之需。


    這些計畫里有大量的專業名詞，現在助理們越來越忙，幾乎沒有人能替她解答，她只能一邊模索一邊猜測，再查閱一下別的專業，實在不行就用筆記下來，回頭再問沈墨。


    沈墨把紙盒放在桌上，驚醒了低頭查閱資料的吳思。


    她抬起頭，看見是他有點驚訝，回頭瞅見桌上的盒子，高興地跳起來，“這是"品軒"的老婆餅嗎？”


    “對，新出爐的，試一下？”沈墨打開紙盒，一股香味飄起，引得努力一下午的吳思肚子里的饞蟲蠢蠢欲動。


    “唔，好吃……”她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塊大大地咬了一口，滿臉幸福。


    “品軒”是老字號，每天賣的老婆餅是限量的，她經常錯過，沒想到沈墨會特意去排隊買回來。


    她囫圇吞棗地吃掉一塊，不好意思地問︰“這老婆餅很好吃，你也來一塊？”光是顧著自己吃，她忘記要招呼他了。


    “我還沒洗手。”出去了一趟，他下意識地答道。


    吳思楞了一下，她也沒洗手就開吃了……用力拍拍手掌，她小聲嘀咕，“大菌吃小菌，小菌變沒菌。”說完，抓了一塊往前遞，笑咪咪地道︰“剛才的細菌給我吃完了，現在的手很干淨。”


    沈墨失笑看著她亮晶晶的雙眼，又瞧了瞧她手里熱騰騰的老婆餅，終于低下頭咬了一小口。


    “怎麼樣，味道不錯吧？”她問，腦袋湊了過去。


    “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好。”他微笑點頭，伸手擦掉她嘴角的細屑。


    吳思面上紅了紅，就听到門口有敲門聲，以及兩聲尷尬地咳嗽，“沈先生，吳小姐，請不要在辦公室打情罵俏，這讓孤家寡人的我怎麼受得了？”


    May耍著寶，捂著胸口悶聲控訴，引來其他人一陣哄笑。


    吳思的臉頰更紅了，把剩下的老婆餅往沈墨嘴巴一塞，拍拍手又坐下了。只是腦袋越來越低，就要貼資料上了。


    沈墨見她不好意思，揮揮手，眾人識相地溜了。


    必上辦公室的門，沈墨倚著辦公桌，小聲問道︰“思思，你還反對我跟凌瑞的合作嗎？”


    “不了，既然你堅持，肯定有你的理由。我先前想得太簡單了，就覺得你會吃虧才會不同意。”吳思看人都走了，面上的紅暈才退了大半。


    沈墨有點詫異，“你是怕我吃虧，而不是因為合作的對象是凌瑞？”


    吳思郁悶，怎麼他們兩個都想到一塊去了？“你也說凌瑞是個精明的商人，你跟他合作有什麼不好的？”她看向沈墨，疑惑道︰“還是說，我跟他以前發生過什麼事讓你們都很介意？”


    “你們……除了我，還有誰？”沈墨雙手撐在桌上將她圍在自己懷里，低下頭，兩人的鼻尖幾乎要貼在一起。


    他突然靠近讓吳思嚇了一跳，想了想，還是坦白地把最近見過凌瑞又勸他中止合作，以及今日遇上凌瑞的事簡略說了，“他也問了相同的話，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？”


    她總覺得這兩人神神秘秘的，背地里似乎在進行什麼事。


    “原來是這樣……”沈墨的氣息噴灑在她面頰上，讓她的臉又紅了。他笑著低下頭，在她唇上吻了吻，“思思，答應我，以後不要單獨見凌瑞。”


    “為什麼？”吳思盯著他的雙眼，有點深邃難明，讓人猜不透。


    “你跟凌瑞以前鬧得不愉快，我不希望你想起來。”他點了點她的鼻子。


    吳思順從地應了一句，又好奇地問︰“你認識葉雅嗎？”


    沈墨捏捏她的耳垂，漫不經心地答道︰“無關緊要的人，思思知道了也沒什麼意思……待會一起去接小齊？”


    “哦，好。”她這才想起給沈小齊買的玩具火車，拽著沈墨進休息室展示了一下，他看起來很滿意，說兒子看見一定很高興。


    吳思一樂，早就把要問的事忘了個精光……


    沈墨和凌瑞的合作案，無驚無險地簽下了。


    吳思在會議室外看著兩人起身微笑握手，總覺得怪怪的。


    舊情人和現任丈夫，對她來說身分都挺尷尬的，讓她根本就不想進去晃悠。


    等沈墨送凌瑞下樓的時候，薛敏一邊整理一邊對她笑道︰“吳小姐，晚上兩方會一起吃飯慶祝這次的合作，你要去嗎？”


    吳思一楞，遲疑道︰“這個……可以不去嗎？我不放心小齊一個人在家。”


    “有文杰在，沒什麼好擔心。沈先生以前忙碌，吳小姐又經常跟著，小齊獨自在家的時候不少，那會兒小齊才幾個月大，更何況現在已經上幼稚園了。”薛敏收拾好，頭也不抬地回答道。


    吳思一听，心里有點不是滋味，未來的自己把沈墨的位置放得太高，疑心太重，居然這樣忽略了可愛的孩子。


    “以前是以前，現在是現在，再說我晚上有課也缺不得。”吳思看看四周已經沒有她要幫手的了，率先出了門，“我先回去了，待會麻煩薛小姐跟沈墨說一聲吧。”


    這次合作會議之後，公司里要忙的事情就少了很多。時裝秀的準備已經大致完成，場地的預定和布置由薛敏一手包辦，基本上沒有什麼好擔心。


    薛敏點點頭答應了，吳思便踩著高跟鞋走進電梯，在樓下沒有踫到沈墨，應該是剛好錯過了。


    可是她走向公車站的時候，卻看到一輛銀灰色的車子停在她旁邊，凌瑞從駕駛座朝她笑了笑，“小思去哪，我送你。”


    “不必了，凌學長剛簽了約，需要忙的事情太多了，我自己回去就行。”不等他反應，她快走上了迎面而來的公車後，長長地吁了口氣。


    他老是找借口靠近，讓她很不舒服，就算這個人曾經是她的戀人，但對她來說，他就跟路人沒有什麼區別。


    顯然今天不利出門，吳思遠遠看見家門口有一個縴瘦的身影，走近一看，是凌瑞的秘，那個叫作葉雅的漂亮女人。


    吳思朝她疏遠地笑笑，客氣道︰“不知道葉小姐來找我，是有什麼事？”


    葉雅一楞，笑了，“沒想到你真的不記得了，不記得也是好事，看你現在氣色不錯。”


    “多謝夸獎了，葉小姐以前跟我是朋友？”吳思不得不這樣問，因為她的語氣頗為熟稔，不像上一回的沉默，還帶著一點親近的口吻。


    “朋友？”她笑得越發開懷，“你失了憶，反而比以前更有趣了。”她收起笑容，深深地盯著吳思說道︰


    “我們四年前認識的，至于關系嘛，算得上是情敵。”


    情敵？吳思愕然了好久，才回過神來。


    葉雅以前也喜歡沈墨，兩人還競爭一番之後，她才上位來著？


    看她一臉詫異，表情滑稽，葉雅就知道吳思想什麼，“不是沈先生，而是凌瑞。”


    吳思小小地松了口氣，“原來是這樣……只是那麼多年之前的事，我又不記得了，葉小姐提來做什麼？”


    “可能不清楚要跟誰說才好，最後居然不得已才來找你這個情敵吐苦水。”葉雅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包煙，動作優雅，淡淡道︰“老朋友了，不請我進去坐坐？”


    “不了，我待會還要去接孩子放學。”吳思下意識地不希望听她說太多，有些事情，即使不是發生現在此刻，也會讓人不愉快。


    “的確，那時候的事也說不清楚。”葉雅吐了一口煙，表情頗為懷念，“我只是覺得，你當初立刻抽身而去是非常明智的作法。而我深陷其中卻還沾沾自喜，以為笑到最後的是自己。可惜現在卻是最可憐的人。”


    沈墨接沈小齊回家的時候，看見吳思坐在飯桌前，兩手托著腮在發呆，兩眼無神，眉頭皺起，他不由擔憂道︰“思思，怎麼了？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，要不，怎會突然問他能不能去接孩子？


    吳思抬起頭，扯了扯嘴角，“沒事，我煮了晚飯，今晚就不去烹飪班了。”


    “媽咪，”沈小齊背著小包，手腳並用地爬到吳思身上，“媽咪不高興的話，就去跟小痹玩吧。”


    “為什麼跟小痹玩就會開心？”吳思模著他軟軟的烏發，低聲問道。


    “因為小痹笨笨的听不懂我們說什麼，不是很好玩嗎？”他歪著小腦袋，眨巴著大眼楮答道。


    吳思被他逗笑了，揉亂他的頭發，笑了，“你肯定經常欺負小痹，這樣是不對的。好了，趕緊去洗手吃飯吧。”


    沈小齊應了一聲，放下小包就跑去廁所，乖乖地用洗手乳把小手洗干淨。


    沈墨坐在她身邊摟著她的肩膀，神色有點欲言又止。


    吳思的腦袋枕在他肩膀上，用力蹭了一下，“回來的時候見到葉雅了，她跟我說了一點事。”她最後還是听葉雅說了。


    “她讓你不高興了？”他握著她的手，柔聲問道。


    “也不算，葉雅說的事我都不記得了，就跟听故事一樣。而且當年凌瑞腳踏多條船，到頭來她也是被傷害到的人。”吳思這才知道，未來的她居然被一個花心大蘿卜偷了心，搞得異常狼狽。


    她好笑道︰“原來我還跟葉雅當街打架，真看不出她那小身板怎麼能打贏，所以說寧可得罪小人也別得罪女人。”吳思拍拍沈墨的胸口，笑著調侃道。


    沈墨卻沒有像她這樣雲淡風輕，垂著眼問道︰“你真是一點都不介意，還是不想讓我擔心？”


    “你想太多了，”她眨眨眼，偷偷在他頰上親了一口，“我不會想起來的，現在不會，以後應該也不會。”


    “醫生說了，這樣的失憶不一定是永久的。”沈墨對于她的“偷香”，面色終于有所緩和。


    “但是醫生也說了，很有可能會是永久的。”她得意地笑了笑，要讓她“回憶”起沒經歷過的事，怎麼可能，除非有超能力了。


    摟著沈墨的脖子，她遲疑道︰“你不會一直擔心這個，所以才不讓我去見凌瑞又答應了他的合作案吧？”


    “確實，這是我不想你去見凌瑞的原因之一。”沈墨低頭吻了吻她的嘴角，笑道︰“晚上吃什麼？”


    “哦，我買了烤鴨，還有慢火炖了豬蹄。”吳思頓了頓，小心翼翼地問道︰“最近總是吃豬蹄，你和小齊會不會膩了？”


    “不會，你做的紅燒豬蹄很好吃，怎會吃膩？”他轉過頭，問道︰“小齊，爹地說的對嗎？”


    回到桌邊的沈小齊看了沈墨一下，又望向吳思，點了點小腦袋，“媽咪，爹地說的肯定不會錯。”


    吳思笑咪咪地揉了揉他的臉頰，“真會哄媽咪開心，來親一口。”


    沈小齊乖巧地踮起腳尖親上她的臉，又伸出肉乎乎的小手上下一反，“媽咪，看我洗得很干淨吧。”


    “對，小齊做得很好。”吳思進去廚房端菜，回頭見兩父子的腦袋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麼悄悄話，嘴角忍不住彎起一點弧度。


    低下頭，她尋思著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凌瑞。


    花心大蘿卜是天下女性的公敵，就算葉雅現在還喜歡他，她也不想讓他就這樣繼續過著舒坦的日子。


    他喜歡就對你好得不得了，不喜歡就心平氣和地說一句不合適，然後揮揮手不留下半片雲彩。


    她還能有幸遇上沈墨，可是葉雅在凌瑞身邊，除了忍耐、憤怒，還要永無止境地與第三者、第四者爭吵，日復一日，讓她的心逐漸死去。


    她也勸葉雅不要再陷在里面了，葉雅說，她也明白不能繼續這樣下去，只是一直以來習慣了，一時半刻實在不可能離開，但有打算辭職到外地散散心再思考未來，她對這件事，也是相當贊同。


    吳思琢磨著怎麼教訓凌瑞，從晚飯一直想到臨睡前還是一無所獲，覺得應該找蘇采討教討教幾個鬼點子，就足夠凌瑞倒楣的了。


    “思思，在想什麼？”


    听見沈墨在耳邊的叫喚，她這才發現睡衣的扣子被解開了幾顆，脖子和肩膀有點涼颼颼的，嚇了一跳。


    她雙手推著沈墨，自己往床邊挪了挪，尷尬地干笑，“開了空調，我不熱，又不果睡……呵呵……”


    沈墨已經習慣性地在睡覺前果著上身，吳思退後的時候，雙腿無意摩擦到他，這才察覺某人這回連褲子都沒穿！


    吳思窘了，又退了一點，被沈墨長臂一伸攬了回去，在她脖子上輕輕一咬，“思思，我真高興你沒對凌瑞念念不忘。”


    “不記得了，怎麼可能還念念不忘……”脖子上有點疼，又有點癢，她很不自在，嘟囔一道︰“你晚上沒吃飽，怎麼咬我？”


    “唔，思思看起來比晚上燒的豬蹄要好吃。”他舌忝了舌忝，又大力吮吸了一下，她覺得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竄起，不由自主地輕哼了一聲。


    不用想也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事，她猶豫了一下，覺得正常夫妻之間如果這檔事不和諧，以後的美滿生活肯定要打折扣的，只是事情有點突然，而且她心里也有擔憂，這樣好嗎……
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沈墨對她的身體很熟悉，大掌所到之處引起一陣舒服的戰栗。


    吳思眯著眼，索性讓腦袋空白。


    這個時候去探究該不該、好不好的問題，還不如順從身體好好享受。


    她心里好笑，原來自己也是個及時行樂的人。


    想來，是因為對象是沈墨，她才會這樣順從吧，要換了其他人，免談！


    暈乎乎中，吳思似乎听到窗外一聲驚雷，接著有小小的敲門聲響起。


    身上的人正努力耕耘，在她身上留下一個個淺紅色的印子。


    她睜開眼伸手往上一推，納悶道︰“嗯……好像有人敲門……”


    沈墨從吳思胸前抬起頭來，薄唇水潤，襯著赤果的胸膛有種性感的味道，讓她當下就紅了臉。


    他皺了皺眉，確實外面雷聲太大，敲門聲比較小，但仍舊是听出來了。


    吳思連忙伸手胡亂扣上扣子，跳下床就開門。


    沈小齊撲了上來，小熊掉在地上也沒發現，大眼楮水汪汪的嘟囔道︰“媽咪，外面好吵，我睡不著。”


    “小齊不是要做男子漢，怎麼連打雷都怕了？”沈墨坐在床上，裹著一張薄薄的被子相當貼身，健壯的身材一覽無遺。


    沈小齊縮著脖子藏到吳思身後，低著頭不吭聲。


    她心軟道︰“孩子小，今晚怕有雷雨，沒那麼快停下來。小齊跟媽咪睡，地板涼，趕緊上床去。”


    沈小齊急忙抱著小熊躺在床的正中央，緊緊閉上眼就像是立刻睡著了一樣。


    吳思看得好笑，輕手輕腳地躺在他身邊，抬頭見沈墨的臉色有點黑，她無奈地手臂跨過沈小齊，握住了他的手。


    于是，小的貼著她睡，大的也被安撫住了，三人這一晚終于是相安無事。